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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虹無敵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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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第二回

「難說——」盛北川嘆息,隨口道:「二十七萬兩黃金到底不是一個小數目。」
「盛北川?」那飛虹也這才打量盛北川。
現在無極雖然擺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高不可攀的樣子,在他看來亦不過蛋殼一樣,一戳即穿。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戳穿這個蛋殼,而且表現得極其尊敬,隨即道:「道長乃世外高人,本侯原不該以俗事相擾,只是事關國家興亡,且若無道長的相助,我們亦無能解決。」
莊院的大堂亦已大部倒塌,轉過迴廊,是一個小水池,水草叢生,粼粼水光,就像無數發光的長蟲在游動。
無極、魏金鵬等並不是由那個方向進來,相距太遠,他們反辨不出是什麼人,也猜測不到那到底是七重天回去的人還是司馬長安的援兵,只有看著這些人進入了那邊樹林中的道路。
過水池不遠,假山旁一座小亭子,還很完整,亭中的石凳上,這時候赫然坐著一個人,一身白衣如雪,散髮飛揚在夜風中,猶如幽靈般坐在那裡。
魏初父子面前那六塊金塊也都是用那樣的模子弄出來的,金鐵加起來恰好是三萬兩一塊。
「我敢說元寶有生以來從未有過三十萬兩黃金到手,也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金塊。」撫著金塊魏初由心笑出來。
無極身形才射出五丈,一張巨網已當頭撒下,眼看他便要撞進網內,他身形突然直墜下來,在巨網還未落在地面之前,從網底倒掠出來,數十點寒光同時打在巨網上,司馬長安那邊同時失去了蹤影。
「那必是元字的店子。」
那個人一聲不發,那飛虹一聲斷喝道:「說——」
魏金鵬與另兩個弟子急上搶救未及,無極也一樣,怒叱道:「卑鄙!」疾撲向司馬長安。
門開處,魏初走了進來,隨即走到無極面前,道:「有勞道長等候,幸勿見怪。」
「到現在為止,為師已聽到了三十七個人的呼吸。」無極方才原來是在數著那些人的數目。
地面的一叢樹木旋即冒起來,一個背插樹木的死士一躍而起,暗器急打,右手長矛緊接扎向無極的後背。
「孫鳳翔有誰不知道對官府中人全無好感,那兄與他卻也是生死之交,也只有那兄才能夠說動他。」
郝安道:「所以那兄最好能夠先說服另一個人。」
無極脫口道:「非加以整肅不可。」
郝安道:「所以我們必須及時將皇上救出來。我們二十四個人在夜間動身,試試能否闖進去。」
那飛虹一旁坐下,問道:「侯爺要我怎樣做?」
「那飛虹?」
那飛虹沉吟了一下,道:「你是說錯在燕王的了?」
語聲一落,他頎長的身子突然一鶴沖天,疾往上拔,與之同時,那個人上身冒起了縷縷白煙,兩股毒汁從腋下射出。
「也不是壞人,只是個愚人,以為漢朝有過一次七國之亂,本朝也必會有一次,除非朝廷能夠防患於未然,所以保薦兵部侍郎齊泰,說治兵如何了得,皇上於是升齊泰為兵部尚書,實則這個齊泰所懂的不過是一些將校與邊塞地名。皇上接著又任黃子澄兼翰林學士,與齊泰同參軍國事,有了這個名銜,便成了事實的宰相,不到一年,先後廢了周、齊、代、岷、湘五王。」
那飛虹人到環到,雙環一套,便將那個綠衣人雙臂齊肘削斷,左環再一翻,套進了那個人的脖子,那個人一張臉剎那灰白起來,那飛虹銀環一緊一鬆,喝問道:「司馬長安在什麼地方?」
而青城派的劍術,長久以來在江湖上也佔重要的一個席位,關於青城派劍術的傳說,有些已接近神話,也因為青城派劍客大都淡泊名利,甚少在江湖露面,那些曾經試圖一統武林的梟雄,亦犯不著去闖上清宮,是以青城派劍術到底如何,一直是一個謎。
「先叫他們滾出來!」
「六月乙丑日京城失陷,據說皇帝縱火自焚,已死於非命。」那飛虹深注盛北川道:「這可是事實?」
那十二個青城派弟子分成兩組,一組在當中,一組押後,看見無極望來,都露出詫異之色。
魏初每一句話都聽得很清楚,心中儘管得意,表面上一些也看不出來,盛北川的確沒有看錯,這個人實在厲害,然而到這個地步,還是他意料之外。
「孩兒正是來告訴爹爹,師父已到了,現在在書齋等候。」
夜更深,淒冷的月光下,二十四條人影奔過寂靜的長街,來到了一座廢宅前。
「侯爺放心,這件事包在貧道身上。」
樹林內今天有風,枝葉不住地作響,轔轔車聲再加上馬蹄聲腳步聲,靜寂的道路便變得熱鬧起來。
「不管怎樣,那公子肯插手這件事,本侯已感激得很。」
剩下一個不由一呆,無極的劍突然暴長,「奪」地一聲,三寸劍尖刺進了他的胸膛,他慘叫一聲,倒飛出去,竟飛出兩丈之外,好像這樣的一劍,那些死士幾曾見識過,無不色變,司馬長安亦不例外,振吭大呼道:「暗器伺候!」
「司馬長安與我,與你們是兩回事,沒有必要混為一談。」那飛虹轉問道:「你們殺掉司馬長安那三個手下,要我多少錢?」
「你其實也想到了。」盛北川一笑。
那飛虹沉吟道:「湘王好像還自殺了。」
無極身形未停,筆直攻前,擋者披靡,他沒有用兵器,雙手卻比任何兵器還要厲害,一指點出,未及肌肉便能點出一個血洞來,內力之強勁,不可思議。
無極目光及處,暗嘆在心中,他是嘆自己自負,否則先著人探路,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他一向自負甚高,這一次總以為手中一劍,再加上魏金鵬等十三個弟子,已足以解決一切,那知道七重天未上,便幾乎全軍覆沒,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前所未有,外表保持平靜,眼神已開始變化,憤怒鬱慮兼而有之。
郝安道:「他曾經發誓,一定要手刃司馬長安。」
「不知其主,先看其臣,天下若是落在燕王手中,不堪設想。」
大堂內只有他們兩人,郝安要說的已說完,盛北川好一會兒才輕嘆一聲,問道:「你手下可以用的,還有多少人?」
這一劍之勁,實在驚人,和圖書司馬長安一眼瞥見,心頭一凜。金鞭卻沒有停下,一抖直插向一個青城弟子的胸膛,鞭未到,四十九片蛇鱗突然從鞭上脫出,那個弟子意料之外,揚劍急擋,已慢了半分,蛇鱗飛射下鮮血激濺,倒了下來。旁邊另一個咽喉亦中了一片,慘叫倒下。
「朝廷中人那知道這許多?」
「我只是不想跟著我的人發覺他才是領導之才,弄到錢我出了,人我找來,卻全都由他支配。」魏初笑笑道:「只要皇帝在我們手上,可是不愁他不來歸順,而先入為主,大家便得聽我的。」
「你是問何以不跟盛北川合作?」
一陣馬蹄聲即時傳來,夾著趙沖的呼喝聲,他們押後的一夥,看見前行隊伍遇伏,當然急急趕來搶救。
司馬長安終於出手了,拽著繩子自四丈外飛來,丈許長的一條軟鞭抖得筆直,凌空飛刺向無極。
無數暗器同時自四方八面射來,那些青城派弟子還可以應付,推車的趟子手以及護送鏢師在暗器同中紛紛倒下。
無極突然一舉左手,車子與人一下子全都停下來,一個年紀較大的青城派弟子即時一揚首,雖然沒有作聲,但分明已有發現,魏金鵬一見恍然道:「這附近藏有人?」
那飛虹道:「元寶一定開心得要命。」
「爹爹不是說過與這個人聯手天下無敵?」
又一陣夜風吹過,蟲鳴聲突然斷絕,白衣人同時舉杯,仰首一口傾盡,十數道寒光也就在此際從草叢中飛出,四方八面射向亭中的白衣人。
魏金鵬心念一動再道:「那我們……」
「司馬長安本就是燕王屬下死士首領,現在親率死士南下,不保護燕王,卻跑來這裏拿人,除了皇帝,還有什麼人值得他們這樣緊張?」
那飛虹雙環一轉,化作兩道銀虹,縮回袖裏,道:「你還是在盛北川那兒?」
青城山是名山,也被稱為道家仙山。
那些青城派弟子已經與林中的綠衣人展開惡鬥,無一不處於下風,樹林中暗器雖然少了,他們的處境反而更惡劣,綠衣人非獨藏得巧妙,一出手更必定是殺著,十二個青城派弟子已倒下五個,剩下的七個有兩個顯然已身受重傷,他們雖然有一身好本領,臨敵經驗到底不足,何況現在遇上的都是燕王座下百中選一的死士。
魏初點頭道:「三萬兩黃金,其實還是太多了,但黃金的外層造得厚一些到底比較安全。」
無極的到來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否則以盛北川消息的靈通,又怎會全無所知?
「放哨的若是也有如此本領,這窩山賊縱橫江湖決不困難。」
另六個一樣裝束的人同時在白衣人周圍草叢中冒出來,一個厲聲道:「那飛虹,你這是作甚!」
郝安這時候才插口道:「以那兄對付司馬長安的經驗,當然知道他弱點所在,要進去應該不是一件難事,而以那兄的一身本領,要上七重天也應該易如反掌。」
「只等道長到來。」
「賊巢。」盛北川有些無可奈何道:「城破之日皇上在我們的人保護下逃出來,途中卻不慎誤投黑店。」
「聽你的口氣,似乎已有了那飛虹的下落。」盛北川轉問道:「什麼時候我可以見到他?」
郝安有些詫異道:「那兄好像已知道是什麼回事?」
「與我一些關係也沒有?」
「那公子同意,事情便這樣決定了。」
魏初連聲「抱歉」,接道:「午後本侯會佯作巡視附近的情形,引開別人的注意,道長也就趁這個機會與犬子護送黃金由秘道離開。」
「司馬長安方面只怕已傾巢而出。」盛北川搖頭道:「最成問題的卻是他們必定已知會逆賊,援兵相信很快便會趕去。」
長夜終於消逝,燈光如水,盛北川仍然在大堂上,本已有些疲倦,聽說郝安已請來那飛虹,立時又精神大振,急忙迎了出去。
魏金鵬能夠投入青城派,又拜在掌門無極座下,據說全都是魏初之力,至於他憑什麼說服無極,卻是無人得知,這看來似是一件小事,已足以表現出魏初的過人之處,現在他甚至將青城派的掌門無極也請下山來。
「這個人據說並不是好人。」
那些死士應聲散開,眨眼間完全消失,一陣衣袂聲過後,林內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魏金鵬應道:「爹爹也算準了他看見這些金塊會歡喜若狂,捨不得鑿開來看清楚。」
「皇上若是真的落在他手上……」
每一個步驟在出發之前都已擬好,所以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他們甚至順利地進入那片草原才給郝安留在那附近的人遙遙發現,卻不敢接近,只是遙遙地躲在草原外,仍受命監視司馬長安等人的行動。
盛北川道:「他們在七重天周圍設下重重埋伏。」
盛北川注視了郝安一眼,雙手一揮,郝安倒退出去,眨眼間消失在堂外。
那飛虹偏身避開,道:「我與侯爺素未謀面,所以答應做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侯爺出了一個令姓那的心動的價錢。」
魏金鵬沒有在意,突然詫異起來,道:「師傅,怎樣了?」
「侯爺忠肝義膽……」
那片樹幹應掌碎裂,一支長矛緊接刺來,握在一個綠衣死士的手中,他也就藏在那株老樹的幹內,看準了魏金鵬,左掌將擋在身前的那片樹幹推撞向魏金鵬後背,同時撲出,一矛插下,這一矛現在便變了刺向無極,還未刺及,碎裂的樹幹已撞在他的胸膛面門,硬生生將他撞飛出去。
「你說呢?」盛北川反問。
「他本來就非殺司馬長安不可,若是在這件事中還能夠得到厚利,想來他也不會拒絕。」
「他是否現在要見我?」那飛虹腳步一頓。
無極只看一眼便知道這個環境不宜久留,再不走他縱然可以應付得來,座下弟子只怕得完全喪命,若是連魏金鵬也倒下,就讓他殺盡那些綠衣人,國師的美夢只怕也會落空,一想這個問題,他不由回望魏金鵬,與之同時,一株老樹的樹m.hetubook.com.com幹突然倒落了一大片,疾往魏金鵬後背撞來,他來不及出聲警告,身形暴退,右掌一探,拍在那片樹幹上。
「侯爺能夠說服他相助?」
「這件事與司馬長安有很大的關係。」
國師一職,實在也是武林中人至高無上的榮耀,貴為國師,非獨個人,整個門派也會風光起來,無極等這個機會,也不知等了多久,所以收魏金鵬做徒弟,未嘗不是為將來鋪路,他本來是一個超凡脫俗的有道之士,現在卻為了一個「名」字變得如此輕率起來。
「交給我好了。」郝安說得很輕鬆。
「不錯,武功一定要好,機智之外,還要有足夠的經驗應付司馬長安所設的陷阱。」
「不能試試,時間無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盛北川斬釘截鐵,神色凝重。
那飛虹淡然一笑,長身而起,舉步前行,盛北川又道:「一切拜託。」
「我只知道司馬長安胡作非為,燕王非獨不加管束,還引為心腹。」
「那兄的武功,我們即使不出手,那三個人也不能夠傷著那兄。」
「這是盛北川的意思?」
他看來仍很年輕,英俊而又峻冷,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郝安道:「那兄有一位好朋友孫鳳翔與元寶是生死之交,有他的一句話,元寶一定會答應。」
那飛虹面容稍寬,道:「如此一來,侯爺只怕傾家蕩產,一無所有。」
那些死士武功沒有他們好,卻都能掌握剎那空隙破綻,發出致命的一擊,也都能充分發揮所攜帶的每一種兵器暗器的長處,而且有足夠的人可以二對一,三對一,甚至二十對一,三十對一!
夜已深,定遠侯府大堂燈火輝煌,盛北川高坐孔雀屏風前,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心腹郝安,也就是走脫了的那條狼。
無極才接近,兩個死士已轉身向他攻來,長矛短刀左右攻至,另一個死士同時拽著繩子從樹上撲下,無極袖一揚,將自上襲下的死士捲飛回去,身形一長,中指一伸,正點在右面死士的眉心上,那個殺手也不知刀矛如何落空,眉心一痛,身子便倒飛出去,撞在另一個死士的背上,眉心赫然多了一個圓洞,鮮血箭射而出,那個給他撞上的死士亦口吐鮮血,倒仆地上。
白衣人酒壺一翻,暗器盡射入壺中,再一翻,「錚」的奪上刀鋒,那個綠衣人左手立時多了一柄匕首,尚未刺出,刀已斷,身形亦斷,身亦被牽動,橫飛出去,白衣人酒壺同時脫手,痛擊在那個綠衣人後背,他慘叫倒下。
包圍著那四個青城弟子的死士迎著無極一一飛摔出去,無一倖免,四個青城弟子精神大振,迅速擊殺了三個死士,魏金鵬旋即加入戰圈。
那飛虹本來是一個很冷靜的人,現在仍然嚇一跳,嘟喃道:「看來他真的有些瘋了。」
那飛虹只是冷笑,郝安又道:「事非得已,那兄……」
若是早日,無極必會痛斥,現在他只是眼角的肌肉顫抖一下,終於道:「你們三個不要離開我太遠,跟著我,往外闖!」
「是麼?」那飛虹又一聲冷笑。
「也不是全錯。」盛北川微嘆道:「洪武三十一年五月皇上登基,大赦天下,改元建文,當時只有二十一歲,畢竟生長宮廷之內,對國家的情勢知道得並不多,一切都聽信老師太常寺黃子澄。」
盛北川頷首道:「這個一等一的殺手,積聚三年與司馬長安交手的經驗,沒有人比他更合適的了。」
無極目光又一亮,轉問道:「侯爺已經準備好那些黃金的了?」
只剩半邊的石桌上放著一壺酒,白衣人的手中拿著酒杯,酒香四溢,卻是久久不見他舉杯。
郝安沒有理會,他知道盛北川的脾氣,也知道那飛虹是怎樣的一個人。
「據說司馬長安殺了那飛虹未過門的妻子葉素。」
「這個局面,皇上身旁也的確需要一個他那樣的人。」
無極面寒如冰,道:「隨我來!」身形暴長,真往林內撲去,魏金鵬長劍一展,緊跟在無極身後,暗器追射,都被他以劍擊落。
鏢局做的都是幾間大商號的生意,極少人知道那些商號都屬於魏初所有,更少人知道「鎮遠鏢局」是魏初的私人鏢局。
「你錯了,這個人決不吝嗇,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隨他,也絕非貪生怕死的那種人,所以才會與我們一同前往金雞口迎接皇上。」
「姓魏的!」魏金鵬盯著聲音來處。
「屬下完全看不出。」
鏢局並無任何特別之處,鏢師一個個亦與平時並無分別,趙沖仍是老樣子,一路走來不住與相熟的人打招呼。
「那兄久違。」郝安抱拳。
「皇上一日不脫險,各地官員一日不會表明態度,難保有人與逆賊暗通消息,所以本侯不能夠公然有所行動,這一點還望道長能夠諒解。」
郝安垂下頭,這些事他實在不懂。
「盛侯爺忠君愛國,勸政親民,姓郝的心服口服。」郝安正色道:「能夠追隨盛侯爺做幾件有意義的事,更不枉此生。」
趙沖沒有跟上去,與幾個趟子手監視來路,確定沒有人追蹤了才遠遠尾隨而去,在無極面前,他們的確微不足道,在知道無極的身份後,他們更加不敢作聲。
「姓魏的還是姓盛的?」終於有反應,聲音在前面傳來。
廢宅的大門已經倒塌,門內盡是頹垣斷壁,野草遍地長幾及膝,夜風中搖動,一陣陣聲響,令人聽來為之毛骨悚然。
那飛虹霍地轉身盯著郝安,道:「你知道的事倒不少。」
「我們殺他們只因為他們是司馬長安的手下。」
書齋幽靜而古雅,與長興侯府的其他地方截然迥異,也是魏初接待高人雅士的地方,魏初從來就不喜歡別人將他看得太庸俗。
「殺人!」那飛虹一道白光也似射出,撲向那個說話的綠衣人,一張巨網登時從那個綠衣人手中出現,迎向那飛虹。
「侯爺可知道七重天是什麼地方?」
「侯爺言重了。」無極緩緩張開眼睛,目光有如閃電。
「將皇帝交到你手上再收也不遲,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短欠過我的。」
「三https://m•hetubook•com.com十萬兩固然是一個問題,但最成問題的還是司馬長安已封山。」
那個控制繩圈的綠衣人雙手抓著繩子正要拉起來,銀環已飛撞在面門上。
魏金鵬等了一會兒,道:「師傅,我們得走了。」
「孩兒佩服。」魏金鵬這話的確是由衷之言。
那飛虹只是冷笑,郝安反問道:「那兄殺他們不知道又有多少好處?」
語聲甫落,無極那邊已然離開馬鞍,一道閃電也箭似射向司馬長安。
綠衣人身形未穩,又給撞飛,倒在草叢中,白衣人隨即回身,壺一揮,砸飛了後面擲來的一支長矛,身形又起。
魏金鵬這時候又怎會不知道危險,應聲緊跟在無極身後,無極腳步不停,向被圍的弟子走去,以他的輕功,絕對可以一縱而過,那些暗器埋伏未必能夠追得上他的身形,但魏金鵬卻一定跟不上了。
一直到鏢車出城,經過溫軟的泥地,才顯出不同。
司馬長安狂笑中金鞭再抖,又是四十九片蛇鱗射出,迎頭向無極罩落,好一個無極,半空中身形不變,背插古劍終於出鞘,龍吟一聲,秋水一起化作光傘,迎向蛇鱗,一陣「叮叮」聲響,蛇鱗盡散,無極身形落下,面罩寒霜,一劍橫胸,立在剩下那三個弟子身前。
「有人叫我司馬無情、司馬閻羅,我本來卻是叫司馬長安!」
那飛虹轉問道:「朱允炆這個皇帝真的值得侯爺這樣犧牲?」
「這是我最感遺憾的事,他們投靠司馬長安也是他們的不幸。」
「二十三個。」郝安沉聲道:「他們隨時都準備為侯爺效命。」
在魏初離開長興侯府,當盛北川的人的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魏初身上的同時,一隊為數十輛的鏢車在鎮遠鏢局的總鏢頭趙沖指揮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鏢局。
那飛虹卻道:「至於你是否會令我失望,我卻是正要知道。」
那飛虹一身白衣剎那間閃起了一蓬銀芒,巨網尚未落下,便已片片粉碎,那飛虹手中間兩支銀光閃閃的兵器一旋一合,變成了兩個銀環。
那些青城派弟子的坐騎亦無一倖免,他們卻總算沒有辜負無極一番教導,全都平安躍下,逃過暗器,竄入樹林內。
無極長袖展開,疾迎了過去,一觸之下裂帛一聲,他的袖子竟然給撕下了幾片來。
沒有回答,什麼反應也沒有,魏金鵬接喝道:「我們是送金子來贖皇上的。」
綠衣人捂著血肉模糊的臉,慘叫著倒飛了出去,白衣人緊追而上,左手酒壺接撞在綠衣人的胸膛上。
走在最前的是郝安,已換上了一襲黑色緊身夜行衣,腳步一停,倏地一分,十八個黑衣人左右散開,只剩下五個跟著他往前走去。
郝安垂下頭,盛北川緩緩站起身子,道:「我們的人最理想就是能夠不驚動林中的敵人,將消息送上七重天,看如何說服元寶合作,裏應外合,全力突圍。」
郝安施過禮,退過一旁,那飛虹背負雙手,並沒有任何表示。
那飛虹道:「燕王逼反,人所共知。」
前行三里,到了一個大林子,無極、魏金鵬與十二個青城派的青年劍客已等在那裡,趙沖立即吩咐趟子手將一切屬於鎮遠鏢局的東西全部藏起來,到車隊由另一方向離開樹林,已完全不像是鎮遠鏢局的車子。
「這是事實。」
魏金鵬雖然沒有無極的見識,亦看出是一個高手,道:「閣下怎樣稱呼?」
這個人三十來歲,相貌冷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氣。
那飛虹緩步踱了開去,終於道:「做官姓那的不感興趣,至於酬金,不知道盛北川可知道,我的價錢一向高得很。」
那飛虹身形隨轉,銀環飛旋,砸了挪來的三支長矛,左環倏地脫手,右腳足踝隨即一緊,竟然已踏進了一個繩圈內,繩圈立即收縮,他也就是覺察到銀環才脫手飛出的。
郝安詫異地望著盛北川。
盛北川道:「屆時我們裏應外合,要衝出司馬長安的封鎖應該是很簡單的事。」
三個綠衣人倒下,那飛虹雙環亦已砸飛了繩鉤落下身來,目光一轉,落在郝安臉上,冷笑道:「是你!」
那個模子很奇怪,當中以金架承放著一塊老大的鐵塊,金汁傾下,迅速將那塊鐵塊包裹起來。
「你總算沒有令我失望。」盛北川隨即大笑。
盛北川正色截口道:「皇上就是皇上,無論在那兒,對我們都是一樣。」
「先帝駕崩,他南下奔喪,被朝廷擋駕,已是不該,五王被廢之後他裝病裝瘋,朝廷還要追殺他屬下大將,再包圍宮城,又焉能不反。這場仗打了三年,只苦了百姓。」盛北川長嘆了一聲。
「黃金三十萬兩。」盛北川嘆了一口氣。
盛北川沉聲接道:「所以我們必須借助那公子的大力幫忙。」
無極、魏金鵬雙騎走在最前,魏金鵬始終並無發現,無極本已肅穆的面容越來越肅穆,嘴唇動著,彷彿在說什麼,只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他身形雖快,司馬長安也不慢,左手鋼管出現,機簧聲響,一支鐵鉤拽著繩子射出,身形同時亦在上一拔起,繩鉤一射四丈,司馬長安一拔三丈,鉤掛上樹幹,再拔三丈,離開地面已六丈,無極輕功雖好,卻拔不到這麼高。
盛北川道:「郝安替我送那公子一程。」
那飛虹一怔,大笑道:「郝安沒說錯,你果然闊綽得很。」
一路上,無極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馬車內,長興侯府也有一條秘道不為人知,無極就是由這條秘道進來。
「人生數十寒暑,能夠做幾件有意義的事,總是好的。」
這番話無極顯然頗為受用,微笑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侯爺也無須這樣客氣。」
「我們既沒有他的人多勢眾,也沒有他的富有,那總是他一個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跟我們合作?」
無極點頭道:「貧道若是不明這個道理,也不會經由秘道進來。」
他們有的從泥土裏冒出來,有的從樹上撲下,一身青綠色與樹葉混在一起,不容易察覺。
那飛虹笑道:「你https://m•hetubook.com.com說他有些瘋了,要的贖金當然是一個極驚人的數目。」
「感到很快樂。」
那飛虹道:「你們是要我說服元寶,並肩攜手護送皇上出來。」
那個人慘叫聲中,一縷黑血從嘴角淌下,他自知無望,所以隨即咬碎了藏在口裏的毒藥自盡。
車轍甚深,只看這車轍,便知道鏢車載重,但車轍隨即被後來的趟子手弄平。
那飛虹沒有作聲,面容似乎已沒有那麼冷,郝安又道:「反正那兄非殺司馬長安不可,又何樂而不為?」
紫几上銅鼎一個,檀香一縷,經久不息,雲床上無極彷彿已坐化,半個時辰下來,一動也都不動,他鬚髮俱已花白,頭上挽了一個髻,一根白玉簪穿綰著,長鬚三綹及胸,梳理得整整齊齊,一身道袍亦是乾乾淨淨,面容清瘦,儼然一個出塵脫俗,與世無爭的得道之士。
盛北川目送那飛虹消失,一會兒才轉問郝安道:「長興侯府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盛北川道:「這已足夠,那一萬兩黃金那公子可是現在要?」
「是一個很平庸的人,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盛北川輕嘆一聲道:「我從來就不敢看輕這個人。」
一個綠衣人在那邊十丈外的一株大樹後轉出來,道:「人說姓魏的富甲天下,果然不錯。」
以無極的地位,當然決不是魏金鵬只憑師徒之情所能夠請得動的。
綠衣人網碎刀出,碎網中欺進,襲向那飛虹,眼看便要插|進去,銀光飛旋,刀已錚的一聲齊中斷去,另一道飛旋的銀光緊接飛進了他的咽喉,骨碎聲暴響,他一個身子倒飛出數丈,栽進水池裏。
「屬下盡力而為。」
「正是——」盛北川目光大亮道:「司馬長安既然來了這裏,那飛虹必然也在這附近。」
掌門下山原是一件大事,只有無極才能夠令派中上下守秘不宣,也只有魏初才能夠這樣將無極請來。
「那你們去找孫鳳翔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那飛虹冷笑。
無極冷哼了一聲,目光一掃,一個青城派弟子滿身鮮血,從林中撲出,身上遍插暗器,背後一支長矛穿心而過。
破空聲大作,白影寒光中一閃,寒光打空,白衣人蝙蝠般倒掛在樑下,左手握杯,右手掌壺,八條鍊子鉤旋即飛鉤在亭子的四條柱上,吆喝聲中,四柱盡倒,整座亭子塌了下來,塵土飛揚中,白衣人卻已飛出了亭子,「霍霍」聲中,飛掠三丈,落在草叢中,一個綠衣人旋即在他身旁冒起來,長矛插向他後背,他身形一偏,長矛便插空,左手一揚,酒杯緊接拍在那個綠衣人的臉上。
郝安脫口道:「他看來……」
魏初目光與之相觸,不由心頭一寒,他早就知道這個道士一身內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也所以才會在十二年前便將獨生子送上青城山,拜在他座下。
魏初佯嘆道:「只是好像道長這般明理的人卻不多,皇上深居簡出,朝中小人當道,道長一向又不求聞達,否則國師一職,早非道長莫屬。」
魏金鵬立即大呼道:「埋伏道路兩旁的人聽著,都給我們滾出來。」
語聲一落,他左手輕抓右手衣袖,腳步橫移,緩步外闖,三個死士迎上前來,一個立即被斬成兩邊,劍再引,另一個亦攔腰兩斷,他的劍式看來很簡單,卻真的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雖然簡直無懈可擊。
「那天他卻是未免走很快一些。」
「那爹爹一定發現他目前並無什麼可以利用之處?」
魏初父子也一夜未歇,在他們的前面放著六塊四四方方,金光閃閃,大得驚人的金塊,不遠的地方,一群大漢正在將一鍋灼熱的金汁傾進模子裏。
郝安目光一閃,道:「侯爺心目中其實已經有了人選。」
他雙臂雖斷,仍可以擠破藏在腋下的兩個毒囊,毒汁部分射出,部分流下,衣服肌肉觸之腐蝕,那飛虹若非及時發覺反應敏捷,勢必也很麻煩。
盛北川反問道:「這件事以你看是那方面對?」
草叢中秋蟲卿卿,淒風中白衣人這個時候走來這種地方喝酒,是不是奇怪得很?
那不過五、六丈距離,卻已有六重埋伏,無極以袖捲飛了四撥暗器,擊殺了三個死士,才來到那個包圍圈,重傷的兩個弟子已倒下,剩下的五個又倒下了一個,其餘四個聚在一起,正在抵擋來自四方八面的襲擊。
「我只管將皇帝交到你手上。」
郝安等二十四人旋即在周圍現身。
「我只知道司馬長安是燕王朱棣座下的死士統領。」
「那必須是一個高手。」
「決不能信任別人,是作為一個成功的政客必須遵守的信條。」
數點寒光在他腳下飛過,他人在半空,壺中酒箭也似飛射,「簌簌」地射進草叢中,一個綠衣人雙手掩面從中竄出,雙手突然落下,左手暗器,右手長刀,一齊出擊。
就在此際,無極面容一沉霍地轉身,一道金虹同時飛至!
魏金鵬沉吟接道:「孩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盛北川淡然一笑道:「燕王若統一天下,本侯亦一樣。」
魏初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個老道士,知道這個老道士的固執,也早已試出這個老道士的弱點,只是還不敢太肯定,一直到現在看見無極。
無極拈鬚微笑道:「貧道這次下山,還有十二個弟子隨行,俱都有一身武功,多少也應該有些幫助。」
「不是為了錢?」郝安笑笑問。
「付出黃金萬兩便要買這麼多人的命,侯爺亦可謂精打細算了。」那飛虹冷冷地望著盛北川。
青城乃名門正派,無極以一派之主之尊,竟然答應經由這條秘道進出,當然是因為魏初開出來的條件,足以令這個老道士放棄個人的尊嚴與原則。
接待青城派的掌門無極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地方了。
他雖然沒有說出口,這句話儼然以國師自居,說及黃金他無動於衷,不好利是肯定的了,但是名一關,顯然還未參透。
「有什麼關係?」
「盛侯爺希望能夠請那兄到府中一聚。」
盛北川點頭道:「這五王倒還罷了,他們實在不該動燕王的腦筋,假使真的非動不可,也不能胡來,必須有一個完善的計畫,操之過急,那是自討苦吃。」一頓一嘆道:和-圖-書「燕王最初其實也並無反意,他有的只是一個宮城,三個護衛屬下總共不過一萬五千人,又被朝廷抽去精銳,調往多倫,所以他雖然對先帝傳位於孫不傳給他,這兒子深感不滿,亦無可奈何,皇上與齊泰若處理得當,讓他安心作一個太平盛世的親王,不去逼他,也不致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孤注一擲。」
「難不成越有錢的人越吝嗇越貪生怕死。」
「姓那的不慣與官府中人打交道。」
司馬長安絕少用軟鞭,那是他的獨門兵器,能夠迫他用出來的人並不多。
「這個皇帝如何,那公子未必清楚,但燕王是怎樣的一個人,那公子相信多少也知道一點兒。」
盛北川揮手道:「你繼續留意七重天與長興侯府方面的變化,必要時,得全力相助。」
「沒有,也沒有聽到他張羅金子的消息,看情形,他是要退出了。」
「一萬兩黃金,你意下如何?」
「你真的毫無所覺?」無極嘆了一口氣。
「你出身富貴人家,要你專一原就不容易。」無極目光一轉道:「可嘆你那些師兄弟也毫無所覺,這件事了結之後,非要他們好好地苦修一段日子不可。」
慘叫聲不住在林外響起,一個人慘叫著闖進來,正是趙沖,一身鮮血,奔不了幾步,已經在亂矛中倒下。
魏金鵬面色一變道:「莫非是七重天放哨的?」
魏金鵬亦下了馬,穿過暗器,追到無極的身旁,一腳才踏實,足踝倏地一緊,一個身子便頭下腳上地給繩子吊起來,暗器跟著射至,無極眼快手急,左手食、中指一併一劃,「嗤」將繩子劃斷,右手衣袖飛捲,射來的暗器盡被捲去,再一揚,將接著射來的另一批十數枚暗器捲住,反射回去,躍進枝葉叢中,兩個綠衣人慘叫著隨即從那裡飛墜下來。
郝安方待起步,那飛虹已一聲道:「不必!」身形加快,消失在堂外。
盛北川一笑長揖道:「多謝那公子鼎力相助。」
那飛虹身形亦隨飛環箭矢般射前,右手銀環落處,將繩圈削斷,左手一探,抓住那枚飛出的銀環,雙環急回,截下了射來的暗器,接著一陣旋風也似飛旋到另一個綠衣人面前,那個綠衣人身上帶的兵器瞄器幾乎一半立即出擊,但並未將那飛虹截下,其餘三個綠衣人暗器追射,亦無一追得上那飛虹的身形。
「我們的出發點雖然不同,最終目的還是殺司馬長安,又何妨攜手合作?」
魏金鵬身形落回地面,猶有餘悸,目光及處,脫口一聲道:「董師兄——」
郝安嘆息道:「大人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難道竟然看不出?」
司馬長安隨即一揮手,一聲道:「殺!」
「什麼?」魏金鵬更詫異。
「侯爺希望那兄明白這件事。」郝安緩緩地道:「一是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其次有我們對付司馬長安的手下,那兄大可以全力對付司馬長安,還有侯爺為了酬謝那兄的幫忙,準備了一份厚禮,而事成之後,只要那兄有興趣,一官半職,決不成問題。」
盛北川上下打量了那飛虹一遍,道:「那飛虹?」
「而且是先姦後殺。」都安冷冷地一笑道:「當時司馬長安並不知道那個女孩子與那飛虹的關係,否則一定不願意與這個殺手結怨,三年下來,那飛虹已經先後襲擊了他三次,殺的雖都是他的替身,已令他很不舒服,一度表示願意償還那飛虹十個美女、千兩黃金,那飛虹卻只是要他的命。」
那條軟鞭金光閃閃,嵌著三組蛇鱗也似的金片,顯然都非常銳利,迎風一片片抖開,發出刺耳已極的破空聲響。
魏初接著問道:「你師父那兒可有消息?」
那飛虹搖頭道:「你們不清楚元寶這個人如何固執。」
「放心。」那飛虹頭也不回。
「那公子莫要誤會。」盛北川忙道:「萬兩黃金只是那公子的酬勞,至於孫公子,我們也決不會虧待他,七重天元寶方面,我們也希望他能夠明白,我們的能力到底怎樣。」
秘道的出口,是一間鏢局,有一塊很嚇人的招牌,黑底金漆,大書「鎮遠鏢局」四字,生意看來甚好,送上門的生意大都往外推,而每隔一月半月,總有成隊的鏢車出發。
「好——」無極沉喝一聲,袖再揚,捲起了插在地上的一柄長劍,射了出去,司馬長安冷笑,身形急落,長劍閃電般射過,他方才抓著的那條繩子劍光中突然斷去,長劍再飛前一丈,「奪」地插在一株樹幹上,直沒入柄!
「司馬長安?」魏金鵬面色大變,大呼道:「各人小心!」
郝安沒有作聲,盛北川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只是那飛虹行蹤隱秘……」
那樣的金塊魏初要十塊,合共三十萬兩,其中黃金只佔三萬兩,當日在金雞口,他便已想到這個好辦法。
無極右手衣袖捲住了暗器,左手衣袖跟著捲在長矛上,一抖,那個死士鬆手不及,連人帶矛飛上半天,無極右手衣袖的暗器接著打在他身上。
那飛虹人猶在半空,剩下那三個綠衣人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三條鉤繩飛出,暗器接著出手,那些暗器才飛到一半便落下,他們的腕力當然不會這麼弱,只是在暗器要出手的剎那他們已先中了暗器,一身氣力已差不多給完全打散,出手的暗器所以非獨乏力,而且失了準頭。
魏初撫掌道:「九大門派的弟子若全都像青城弟子這樣就好了,道消魔長,真是人心不古。」略頓又道:「有待道長拜為國師之後,加以整肅。」
青城派擇徒亦極嚴,也所以在江湖上行走的弟子每一個都能夠闖出一個不小的名堂來。
盛北川道:「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絕對拿得出那個數目的金子,一是他另有妙計將皇上救出來。」
魏金鵬面色蒼白,那兩個面色亦甚是難看,二十來個死士已將他們包圍起來,就像二十來條豺狼,更多的死士在樹後樹上出現,司馬長安更像一條毒蛇,居高臨下,蓄勢待發。
無極一聽便知是怎麼回事,冷然搖頭道:「金鵬不要離開我身旁。」
「這一點,那兄大可以放心,侯爺的出手一向也都很闊綽。」
「命還在。」盛北川搖頭道:「我看他卻有些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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