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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虹無敵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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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第五回

孫鳳翔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沒有將話說完,我是說女孩子比較細心,很多方面都能兼顧,而救人方面卻是適合我們這種老江湖,有足夠的經驗,才能隨機應變。」
孫鳳翔怔住,那飛虹隨即將黑布拉下,道:「我不比他好多少。」
「怎會這樣?」孫鳳翔抓著頭道:「不是說,你們連成一氣?」
翁天義下刀快而準,動作純熟,沒多久已將那個欽差整張面皮剝下來。
「也不用太擔心,天無絕人之路,看準了才作打算不遲。」魏初隨即笑起來,每當他這樣笑,就是等於說一個可怕的計謀,已然在他心裏滋長。
現在他們並不是只進去打一個轉,而是要進去將藏金搬出來,那就是每十兩他們有一兩到了自己的袋子裏,數目也甚可觀的了,何況黃金搬出來之後,還可以名正言順,討回魏初答應付出的另外二十多萬兩黃金。
「妓院——」孫鳳翔沖口而出才想起飛燕在旁。
「好,看我們那一方會成功。」孫鳳翔舉拳一揮。
「侯爺。」
盛北川俯身扶著郝安的屍體,雙手握拳,面露悲憤之色,咬牙切齒地道:「魏初——」
盛北川詫異地問道:「不敢勞駕,但未知有何吩咐?」
那一騎眼看便要撞在他身上,他卻及時閃開,同時將韁繩抓住,硬生生將那匹狂奔的馬勒停。
盛北川連連點頭道:「只是那個金庫可也不容易……」
追趕郝安的侍衛隨亦折回來,那個欽差非獨沒有責罵他們,而且只是問道:「只是跑了他們兩個人?」
元寶連忙用力將鼻子抽了幾下,飛燕插口道:「咱也只管救人。」
翁天義接道:「人送到赤松林便是了。」
「大都有了,可以看出……」魏初沉吟一下道:「對逆賊都深存顧慮。」
元寶不悅之色立時淡下,色迷迷地道:「好,老子就上去瞧瞧。」隨即親了左右兩個妓|女的臉頰一下,將他們推開,順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杯酒,一面喝一面大笑著走向前去,鴇婆忙在前邊引路。
「好!」孫鳳翔不由伸手往元寶的肩頭一拍道:「夠義氣,夠朋友!」
孫鳳翔看見元寶仍然呆在那裡,奇怪道:「你沒有準備蒙面的布?」
「起來——」皇帝打了一個酒呃。
腳步聲就在這時候傳來,各人慌忙在隱蔽處伏下,來的是群值夜守衛,手持燈籠,從廊上走過,並沒有發現元寶等人。
「盛北川要跟你聚聚。」
元寶霍地抬起頭來,一把抓著那亂草也似的頭髮,喃喃道:「姓孫的!你小子遲不來,早不來,偏在這節骨眼裏跑來。」
「好一條漢子。」那飛虹一咬牙道:「侯爺是不是要見我們?」
「你沒有。」翁天義搖頭。
未到樓子門前,他們已聽到一陣陣澆水聲,元寶揮手叫各人散開,躡步走前去,以指蘸了一點兒唾沫點在窗紙上,點穿了一個洞,瞇起一隻眼睛往內望去,一望之下,立時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待腳步聲、燈光去遠,元寶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突然又折回,腳步聲又傳至,不太大,顯然一個人,元寶才藏好身子,那個人亦從一角轉出,只是一個小丫鬟。
那飛虹搖頭道:「你留在這裏。」
首當其衝的那個侍衛揚刀急擋,「嗆」的一聲刀被劈斷,人亦被劈開兩邊,另一個轉身急奔,司馬長安的刀同時脫手飛出。
元寶反問道:「你也是燕王的人?」
盛北川緩緩張開眼睛,看清楚是孫鳳翔,又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神態茫然,突然清醒,脫口問道:「郝安?郝安在什麼地方,怎樣了——」
欽差什麼時候到來,他們竟然完全不知道,這已經夠他們吃驚的了。
馬悲嘶,人立而起,孫鳳翔手急眼快,另一手扶住郝安,才沒有掀翻下來。
元寶扛著那麼重的一箱元寶,給孫鳳翔那麼一拍,一個踉蹌,險些仆倒在地上,孫鳳翔即時一把扶住。
元寶拍著胸膛道:「交給老子好了。」鼻孔微微一抽道:「黃金的氣味老子十丈外也切得出來。」
郝安沒有回頭望,緊壓著盛北川策騎拼命往前奔,只恐怕路上還有其他埋伏。
林中寂靜,郝安奔前不多二十多丈,四顧並無發現,傾耳細聽,還是一樣,才揚手示意著隊伍前進。
元寶往臉上一抹,「格格」大笑道:「你忘了老子本來就是一個大賊,根本用不著害怕給別人認出來。」
郝安再也忍不住,冷笑插口道:「不出所料,魏初一開始便已不懷好意。」
魏初在長興侯府中也一樣傷透腦筋,在他面前案上放著幾封來自附近各侯的書信,每看一封,他眉頭便深鎖一分,連一絲歡容也沒有。
長興侯府藏金富甲天下,正所謂誰個不知誰個不曉,據說走進去打一個轉出來,鞋底刮下來的金屑便足以到附近最好的狀元樓飽餐一頓,這也許有些誇張,亦可以想像藏金之多。
「也許是燕王的,但不管怎樣,我們都非要立即趕回去通知侯爺不可!」
「侯爺放心。」
他再往內望一眼,身子一轉,將外衣拉開,裏頭一襲牛皮短衣,左右各三排,全都是開鎖的工具,他隨手拿了一柄,幾下動作,便將窗戶撬開,而且毫無聲響。
盛北川即時掀開簾子道:「什麼事?」
郝安一騎也就在這時候趕到了,攔腰一把將盛北川抱起來,他那三個手下也到了,一個大叫道:「我們押後,頭兒與侯爺先走!」
元寶聽清楚沒有人在牆內經過,才一個個越牆翻進去。
元寶嘆氣道:「你最好不要叫了,否則元大爺說不定要收回那兩個金元寶。」
那飛虹道:「其實他所以去,還不是為了一個所謂『忠https://www.hetubook.com.com』字,若換作我輩江湖人,才不管這許多。」
「小侯爺。」
孫鳳翔忙又將盛北川抓起,一摸還有氣,心一寬,再將盛北川搖撼了幾下,一面呼道:「侯爺,侯爺——」
盛北川道:「他派人中途伏擊我們,若非郝安,本侯只怕還回不來。」
「侯爺,我們在此恭候多時了。」欽差上前一步,語聲森冷。
欽差即時大喝一聲道:「全力撲殺盛北川!」緊接著揮刀衝向郝安,在他身旁的兩上年輕侍衛亦拔劍衝前。
盛北川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飛燕卻道:「為什麼一定要我留下?」
眾人一齊點頭,那飛虹、孫鳳翔動身往林外走去,元寶看著他們走遠,更顯得興奮。
孫鳳翔冷笑道:「你難道不是江湖人,怎麼又管了?」
盛北川找來了長興侯府的詳圖,他們甚至已擬好計畫,在找到金窖之後,如何控制附近的門戶,如何配合外面的車隊,盡快將黃金送走。
孫鳳翔亦道:「妹妹,保護侯爺也一樣重要。」
魏初嘆息道:「我們現在可是騎上了虎背,若是盛北川肯與我們合作,以他的聲望,情形也許會好很多,爹實在有些後悔。」
孫鳳翔苦笑著亦將蒙面的黑布拉下,那飛虹接道:「我們分兩路進去。」
觸手冰冷,孫鳳翔一驚,口呼道:「姓郝的——」一把將郝安從馬背上抓起來。
盛北川道:「請回報長興侯府,大事為重,不必猜疑。」
那飛虹沒有作聲,一陣不祥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飛燕即時問道:「那大哥,你在想什麼?」
孫鳳翔只是問道:「在那兒弄來的?」
一個人同時從左面林子走出來,正是傳聖旨到定遠侯府的那個欽差。
孫鳳翔伸手往地上一指道:「完了。」
盛北川最後補充道:「燕王勢力日大,這一次失敗,以後便沒有機會的了,以魏初的心胸狹窄,各侯只怕沒有幾個會心服,也就是說,一開始便註定失敗的了,所以,我們必須將皇上從他手中搶回來。」
小丫鬟勉強點頭,元寶將金元寶塞進她手裏才問道:「小姑娘,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金庫?」
孫鳳翔略為一怔,隨即一把將郝安的屍體抓起來,擲到馬鞍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欽差沒有回答,反手將臉上的一張人皮面具拉下來,不是別人,正是司馬長安。
翁天義微一頷首,元寶看看手中那錠金元寶,再看看那個箱子,大聲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元寶苦著臉道:「別的人老子可以不理,可這小子來了,老子若是再不開門,保管他將門踢開強闖進來。」
元寶點頭,心裏卻忖道:「大不了必要時老子再將皇帝從這廝手裏搶回來。」
「一般人叫我司馬無情,其實我叫做司馬長安!」語聲是如此陰森。
語聲一落,將小丫鬟往花叢中一塞,帶著十二個手下往小丫鬟所指的樓走去。
盛北川沉吟了一下,問道:「不知那飛虹他們現在是否還在府中?」
當門的香榻上羅帳低垂,元寶杯中酒已盡,空杯左手拋右手,右手拋回左手,把玩著緩步向前走去。
欽差道:「小人是什麼身分,又焉敢自作主張?」
欽差隨即揮手。「清理這地方。」那些侍衛應聲散開,將己方傷亡的人抬起來走向左面林子,剩餘的分別走到對方的屍體旁邊,往屍體的要害再補上幾刀。
門推開,元寶走了進去,鴇婆連忙替他將門關上。
郝安道:「那位欽差大人與兩個長興侯府的人,擋住了去路。」
翁天義隨即伸手道:「刀——」
魏金鵬侍候在一旁,神態亦一樣,內堂也就只有他們兩人,侍衛更遠在院外,魏初早有話吩咐,任何人不得騷擾,所以聽得一陣腳步笑語聲傳來,心頭便不由冒火,魏金鵬不等吩咐,便傳出去將來人斥退。
飛燕這才回嗔作喜,孫鳳翔瞟了那飛虹一眼,接道:「看清楚了,你要少挨罵,就得趕快學習一下,吸取經驗,以便應付。」
「你們還想走?」欽差又一聲冷笑。
孫鳳翔瞪了飛燕一眼道:「你想到那裏去了?」
若不是親眼目睹,若說一個好像他這樣看來粗手笨腳的人竟然能夠將那很精巧的工具用得如此靈活,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那個欽差在兩個青年之間停下,目光炯炯,向這邊望來。
「我早就懷疑了。」元寶大樂,又拍桌子又頓腳的,笑得合不攏嘴。
十多個侍衛呼叫急追,到底快不過馬腳,距離越來越遠。
孫鳳翔道:「盛北川是一個聰明人,若是危險,他根本就不會去。」
孫鳳翔詫異問道:「姓魏的怎樣了?」
盛北川仰天一笑,道:「本侯此心可對天地。」
元寶上下打量著道:「你就是小紅?」
飛燕一怔道:「去那兒?」
郝安隨又催騎往前行,轉了一個彎,前行十數丈,郝安仍然一些發現也沒有,往前望,樹林的出口已經不遠,一顆心才放下來,那知道就在這時候,四丈外突然凌空落下了兩個人。
「因為你是女孩子!」孫鳳翔沖口而出。
「只有他們二人逃得性命?」
郝安卻不管那許多,四面保護著轎子,直往前闖。
江湖上傳說他貪財好色,他固然好色,其實貪財才是他真正的弱點。
「一萬兩?」元寶的眼珠幾乎瞪了出來。
「本來還有一件,現在沒有了。」元寶退回桌旁,扛起了放在桌上那箱金元寶。
盛北川道:「這件事,可要拜託你們了。」
「微臣……」魏初欲言又止。
「就像你將皇帝交給司馬長安一樣。」翁天義將一錠金子拿起來道:「不同m.hetubook.com.com的是我給你的是一錠錠的金元寶,五萬兩,決不會少上半兩。」手一揮,那錠金元寶拋向元寶。
「說的也是。」元寶展開笑臉道:「只要老子還有錢,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去賺錢。」
元寶眼睛一亮道:「三夫人又住在那兒?」
刀極鋒利,過處臉皮翻開,裏面的肌肉有如死魚肉也似,一絲血也沒有,而且迅速與臉皮分離。
這一刀力道之威猛,絕不在方才那一刀之下,也還未穿透,那個侍衛的內臟已然被刀上的內力震碎。
「我姓翁。」那個男人幽幽地應著,言談舉止,陰陽怪氣,倒是不太像一個男人。
「金元寶,你若是要花儘管拿去花。」
又過了一會兒,樹濤之外才響起了另一種聲音,兩株大樹上猿猴也似地下了兩個人來,都不作江湖人裝束。
孫鳳翔摸著鼻子,道:「看來皇帝在他手上也不能夠幹出什麼來,倒不如我們將皇帝救出來,由侯爺再行召集各侯一齊舉兵。」
這一次又是什麼計謀呢?
「卻是我的未來大舅爺。」
走出了老遠,他仍然隱約聽到呼喝聲,還有慘叫聲,不用望他也知道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那些手下是沒有再生的希望了。
盛北川沉吟接道:「只是我們即使將皇上救出來,沒有足夠的金錢招兵買馬,一樣沒多大作為——」一頓才接道:「所以本侯最後決定,同時盜取魏初金庫的藏金。」
元寶一陣噁心的感覺,翁天義接著道:「她們要你花錢,我相反,可是要送錢給你。」
魏初搖頭道:「微臣並非吝嗇藏金。」
這個人倒是天生作賊的材料,只要是作賊該學的本領,他全都學得道地。
小丫鬟手一指,便要接那錠金元寶,幾個問題回答下來,那些金元寶她已要將衫角拉起來才能夠載得下。
那飛虹也不再言語,接著將飛燕擁入懷中。
「還有元寶。」
他也實在不知道應否罷手,在目前,最低限度他仍然有三分機會,好像他這種人只怕即使得一分機會,也會傾全力去一搏,何況三分?
盛北川終於動身,上下所有人全都換過光鮮的衣服,郝安的手下亦換過裝束,混在隨行侍衛中,一行人護著盛北川的轎子,浩浩蕩蕩離開定遠侯府。
魏初接問道:「皇上深夜到來……」
魏金鵬看見父親如此,忙亦拜下去。
飛燕嚷起來道:「這還不是輕視我?」
郝安又是一怔,他當然還不會這麼快忘記這個人。
那個侍衛耳聽風聲,轉身揮刀欲擋,他的動作也不算慢的了,但比起那一刀仍然不如,「奪」地一聲,那把刀直穿胸膛,活生生將他釘在樹幹上。
「咱們先回侯府再說。」盛北川說。
「伏擊的事與我們可是一些關係也沒有。」
飛燕道:「又來了。」
魏金鵬惶然道:「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孫鳳翔皺眉道:「大概他是因為侯爺深得人心,恐怕有侯爺在他便無立足之地。」
「你哥哥麼,我現在正在竭力爭取他的好感。」
「三夫人。」
郝安一咬牙,將盛北川放在鞍上,策騎繼續奔前,十多個侍衛左右上前撲擊,郝安奮力衝殺,為了保護盛北川,又挨了幾下,渾身鮮血濕透,痛入心脾,他不知道已傷成怎樣,一個念頭只是保護盛北川離開這地方。
「你小子卻就不怎樣夠朋友了。」元寶嘆了一口氣,回頭望一眼。
「盛北川這次到長興侯府,會不會冒險一些?」那飛虹雙眉輕鎖。
桌上沒有酒菜,元寶卻也沒有在意,一雙眼只是盯著那邊香榻,淒迷的燈光中,隱約看見一個人坐在帳後,元寶走到帳前,停下腳步,一面壓低嗓子貓叫也似地喚一聲道:「小紅——」
長街上行人紛紛走避,只有孫鳳翔例外,他從定遠侯府出來原是要去找元寶一夥喝酒,轉到這裏卻遇著郝安盛北川一騎奔至。
盛北川看在眼內,心中很感慨,這些江湖男女與這個事原都毫無關係,除非他罷手,否則他們是不會退出的了。
「小紅姑娘請元大爺上去。」
健馬衝入了長街,郝安整個身子仍然伏在盛北川身上,前衫已然被鮮血染成血紅。
敲門聲再起,又是三下,元寶沒好聲氣地應道:「那一個?」
刀拔出,轎子便片片碎裂,那些侍衛跟著撲向前去,保護盛北川的兩個郝安的手下奮力抵擋,另外三個連忙亦向盛北川奔來,他們還未奔到,那兩個已經被斬殺。
「郝安拼死將他送了回來。」
鴇婆接道:「我們小紅姑娘有請。」
孫鳳翔反問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事?」
怡紅院可以說是周圍最大的一間妓院,元寶卻將它完全包下來,這時候正與群賊在堂中玩在一起,群賊有的在喝酒,有的在與妓|女調笑追逐,亂成一片。
飛燕道:「那你不是說郝大哥沒有更威風的日子了?」
每一下給元寶的感覺都像是箭一樣,元寶也就像一隻連中了三箭的老虎也似,氣一洩,趴在小紅身上。
那飛虹點頭道:「以侯爺的聲望,一定會比魏初幹得好,既然只有這一個機會,交由侯爺抓住,總勝過就此送掉。」
那不過短短片刻,長興侯府的侍衛已然從四面八方包圍住了盛北川,盛北川的侍衛完全抵擋不住他們的衝殺,一個個被斬殺!
「這件事在你來說,只不過舉手之勞。」
元寶大方地道:「你受用好了。」
孫鳳翔推開各人,問清楚元寶所在,轉往樓上走去,那個鴇婆也不知是要阻止還是要招呼,才要迎上去,冷不防給一個山賊擁進懷中。
魏初絕無疑問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算準了盛北川必會有所行動,那是第二天晚上,在黃昏之前,那飛虹、孫鳳翔、元寶以及七重天一群山賊已然化整為零,來到了長興侯府附近的一座樹林。
「可……可是……」
司馬長安也就在此際欺前,閃電般拔劍疾刺了出去!
「是訂金,事成之後,再付四和-圖-書萬兩。」
片刻相偎之後,飛燕忽然問道:「說真的,你覺得我哥哥怎樣?」
語聲未已,一聲冷笑突然傳來,兩人一驚,循聲望去,只見兩丈外一株大樹後,幽靈般轉出了一個人,赫然就是那個欽差。
孫鳳翔笑道:「當然了,落難皇帝,難道還能將他抄家滅族?」
「那還不趕快進行,難道要待逆賊殺到來?」
「不知那是什麼人?」
那兩個郝安的手下固然色變,就是盛北川,雖則一向很冷靜,這種情形之下亦不由面色慘變。
來的卻是皇帝,扶著兩個美女,微帶醉意地闖進來,魏初連忙拜倒,口呼道:「皇上萬福——」
欽差冷然應道:「這要侯爺你自己才知道了。」
「只是兩個人。」一個侍衛忙應道。
鴇婆扭動著身子走了過來,走到元寶的身旁,陰聲細氣地道:「元大爺,元老闆——」
翁天義笑笑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孫鳳翔一怔,喃喃道:「女孩子就是多心,我可一些也沒有那個意思。」
他們都是將車子背著,在府邸高牆外停下,由元寶率領十二個精幹的手下先進去,在他們到達長興侯府的時候,夜色已深沉。
說著他轉身將門拉開,孫鳳翔挨著門邊,閉起一隻眼,探頭往內裏看一眼,道:「看來我來得還是好時候。」
翁天義搖頭道:「只要你在皇帝到手之後,轉交給我。」
父子二人相顧一眼,都顯得心事重重,魏金鵬道:「爹,孩兒以為各侯反應如此冷淡,指望他們聯結起來,舉兵勤王,沒有可能的了。」
司馬長安這才發出一聲冷笑道:「魏初——這條老狐狸到底心亂了,否則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這樣的兩個娃兒。」
「難道我沒有那個本領?」飛燕微嗔。
元寶這一次卻將那錠金元寶敲在小丫鬟的頭上,小丫鬟一聲悶哼,當即昏過去,元寶將金元寶一一取回,只留下小丫鬟手中的一錠,一面嘟囔道:「年紀這麼小便已這麼貪心,長大了那還得了。」
元寶有些不悅地道:「這小紅是什麼東西?」
接近黃昏。
飛燕更加嬌羞,嘴中卻仍然輕叱一聲道:「誰讓你這樣大膽放肆。」
那飛虹笑道:「但他若是不去,我們卻只怕反而會大感失望。」
那片刻,他的腦海幾乎已接近空白,那匹馬雖然沒有再被驅策,但方才一陣急催,已給催得快要瘋了,四蹄撒開,只是狂奔。
孫鳳翔鼻哼一聲,目光一落,道:「其實姓郝的日日在刀鋒上打滾,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即時「嘩啦」一聲元寶堆著的寶塔一下子塌下,他連忙回過頭來,道:「老子聽說了半天,最中聽還是這句話,你們都會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搬空了魏初的金窖,有足夠的金錢運用,魏初那廝變成了窮光蛋,當然再也兇不起來了,何樂而不為?」
馬繼續前奔,郝安左一劍、右一劍,擋者披靡,欽差與那兩個青年侍衛亦快步如飛,卻趕不及馬快。
元寶更是左擁右抱,左面一個在侍候他吃菜,右面一個在替他倒酒,燈光之下,只見他滿嘴油膩,一臉紅光,眉飛色舞,不時放聲大笑。
元寶大笑道:「那兒還不是一樣?」腳步不停。
司馬長安一旁看著,臉上雖無任何反應,亦不免有些心寒。
斷頸的血早已流乾,魏初呆看了一會,搖頭道:「應該將頭也送回來的。」
「不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
「侯爺之外?」
翁天義若無其事,元寶笑了一會兒,道:「那老子也不跟你客氣了。」隨即走過去,將箱子蓋上,輕喝一聲,將箱子扛了起來。
長興侯府的侍衛在郝安走後武功都彷彿突然高了很多,四、五個殺手對付一個,郝安那些手下又焉有倖理。
盛北川正色道:「這不是爭權奪利的時候,本侯也絕無爭權之意。」
「你要老子幹什麼?殺人放火?」
欽差的頭顱這時候正浸在一個木桶中。
元寶、孫鳳翔進入定遠侯府內堂的時候,盛北川的精神已完全回復鎮定。
他那柄劍的鋒口已然捲起,但一劍斬下去,仍能夠將一個對方侍衛的頭斬下,再迫開一個侍衛,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飛騎往來路狂奔。
飛燕沒有在意,那飛虹忙推了孫鳳翔一把道:「我們先去看侯爺,你快去找元寶。」
元寶忙又道:「老子只管將那座金窖搬空。」聽口氣,就像是只擔心幹不成這件事。
孫鳳翔點頭道:「魏初在中途設伏,郝安一夥與侯爺的手下都無一倖免。」
元寶不禁有些氣惱道:「那個老賊婆,老子要女人,他卻給老子弄來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孫鳳翔大笑。
正當此際,敲門聲響,一連三下。
「正是。」翁天義並不否認。
皇帝若無其事地道:「朕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富甲南天,府中金庫,藏金千萬,只要你拿出來……」
盛北川的那些侍衛、轎夫、隨從這時候已無一倖免,盡皆伏屍地上,郝安的手下也不例外。
「現在他不好好學習,難道等到娶了你過門發覺應付不來才向我這個大舅爺討教不成?」孫鳳翔顯然多少也聽到了一些那飛虹與飛燕方才在院子裏的談話。
八個轎夫慌忙抬起轎子,長興侯府的侍衛已然衝向前來,與盛北川的侍衛展開惡戰。
那飛虹笑道:「我所說的句句都是老實話。」隨著伸手輕輕托起飛燕的下頷。
腳步聲由近而遠,終於消失,樹林中回復先前那種寂靜,只有樹濤陣陣,卻已沒有先前那種幽美,變成一個人間地獄。
郝安那匹馬走在最前,神采飛揚。
長刀紛紛出鞘,二百多個侍衛一齊衝鋒前來,勢如狼虎。
另一個小太監忙將一個錦盒送上打開,錦盒內鮮紅的墊子上,一排放著七柄長短厚薄不同的小刀。
馬快如飛,片刻間奔至,七八個長興侯府的侍m.hetubook.com.com衛立即向他奔來。
翁天義接道:「這兒是一萬兩金子。」
飛燕沒有作聲,元寶卻道:「可不是,否則錢有了,人也給救出來,姓盛的卻一命嗚呼,我們還不是白幹,枉費心機了?」他想到就說,口沒遮攔,要阻止如何來得及。
小丫鬟又搖頭,元寶一面取金元寶一面問道:「有那個女人知道?」
元寶揮手示意各人小心,等那個小丫鬟走近,立即一個「餓虎撲羊」撲出去,在那個小丫鬟開口要叫之前,已然將她的口掩住,左右五個山賊亦同時撲出來,沒有元寶那麼快,卻將元寶壓個正著,元寶不禁啼笑皆非,急怒地揮手,將各人推開,手一鬆,小丫鬟又要叫,元寶慌忙一把掩回,隨即取出一個金元寶放在小丫鬟眼前,小丫鬟的瞳孔一下擴張。
「都是男人?」
說罷他將杯往後一拋,拉開羅帳,坐在香榻上的赫然是一個白臉男人。
小丫鬟眨眼睛,看了看手中那個金元寶,元寶立即拿出另一個,小丫鬟接在手中,才點頭,元寶接問道:「在那兒?」
那飛虹、飛燕早就到了,盛北川仍等到他們到來,才將目前的形勢扼要地說了一遍,元寶完全不感興趣,自顧拿金元寶在案上堆寶塔。
牆內是一個院子,草木茂盛,一個人也沒有,元寶稍候,十二個手下便越牆進來,身手俱都是很靈活,並沒有弄出任何聲響,元寶把手一抬,走前去,十二個山賊魚貫跟著,一個接一個,有如舞龍般,元寶走到那兒,他們便一個接一個跟到那兒。
那飛虹怔怔地看著孫飛燕,好像到現在才看清楚她,等到飛燕開始察覺之時,不禁嬌靨一紅,問道:「你在看什麼?」
樹林兩旁應聲塵土飛揚,赫然都是挖了一條土坑,以席子蓋著,再鋪上砂土。
元寶抓了抓亂髮,這時又想起了那五萬兩黃金,眼睛一亮道:「現在就去?」
那飛虹大驚急問道:「那侯爺……」
鴇婆不由叫起來,群賊卻哄堂大笑,又是一陣大亂。
郝安一向謹慎,揮手令隊伍停下,當先一騎奔過去。
兩個侍衛一聽「司馬無情」四個字,便已有如掉進冰窖之中,全身都顫抖起來。
小紅笑得就像隻小母雞,一面笑一面跳,終於還是給元寶按在床上,不住地嬌呼喘氣,元寶看著她那起伏的胸脯,體內彷彿也有一團烈火燃燒起來,伸手便要去解那烈火般的紅肚兜,小紅輕呼饒命,眉梢眼角卻是風情萬種,元寶一個身子都要燒成飛灰,他總算拉下了肚兜那條繩子,隨即大叫一聲,一個虎跳。
孫鳳翔接道:「答應了就要做到,做得來才好答應。」
語聲一落,一個觔斗倒翻了出去,卻被小紅一把抓住,撒嬌地呼道:「元大爺——」
「你——」一個侍衛倉皇拔刀,另一個後背忙靠在一株大樹幹上。
「我說的可是事實。」孫鳳翔轉問道:「姓那的,你說是不是?」
小紅仍然在床上,以肚兜掩著胸脯,看見元寶要走,忙呼道:「元大爺——」
這樣做目的當然是要對方不可能活下來,而他們若真是魏初的人,也當然無須這樣做,一般的侍衛絕沒有這麼殘忍的手段。
欽差道:「我家侯爺有話交代下來,不見侯爺首級,不能安心。」
那正是魏初派去監視盛北川的兩個心腹手下。
兩人身形著地,一個隨即道:「果然有人暗施陰謀陷害侯爺。」
元寶那張臉立時像抹上了一層金光,忙問道:「那是什麼事?我們坐下好好地談談。」
盛北川沒有動,思想接近空白,一雙眼睛緊閉,口雖然半開,卻是一聲也沒有發出來。
元寶接下狠狠地咬一下,道:「老子最喜歡的還是這種金元寶。」
郝安馬奔不停,大喝揮劍,馬過劍過,唰的將當前的一個侍衛斬殺劍下,反身再揮劍,另一個撲近來的侍衛亦被他一劍將頭顱斬下來。
孫鳳翔卻就在這時候雙手分開花葉,箭也似衝進來,飛燕冷不提防,嚇了一跳,慌忙從那飛虹懷中掙出來,那飛虹也有些尷尬。
那欽差道:「各侯齊集,少了侯爺一個不為少,但若有侯爺在,那我家侯爺只怕便無立足之地了。」
郝安沒有理會他們,勒轉馬頭,回向轎子奔去。
郝安面色蒼白,生命亦已隨鮮血流盡,孫鳳翔一看,脫口一聲道:「死掉了?」抓的手不人一鬆,郝安立時從馬背上掉下來。
帳內毫無反應,元寶一面拋著酒杯一面又道:「想不到你如此害羞,老子倒要看看你的臉蛋現在是小紅還是大紅。」
翁天義搖頭,元寶怪怪地望著他,突然問道:「你難道是個太監?」
郝安神色大變,嘶聲道:「快護侯爺離開!」
郝安一怔,勒住坐騎,後面的隊伍仍然繼續往前行,郝安急喝一聲道:「停——」
「你這兒什麼享受都有了,朕卻始終認為不是長久之計,是了,各侯可有答覆?」
孫鳳翔深知他貪財的性格,卻聽不出他話中另有話。
他們藏於那裡已不知多久,方才雖然不全都看清楚,那些侍衛並不是他們的同伴。
門外傳來孫鳳翔的聲音道:「元寶!」
欽差斷然揮手,一聲道:「殺!」拔刀出鞘!
魏初目光又落在屍體上。
元寶一怔,身形立即倒翻了出去,伏地猛一個滾身,才抬頭望去。那個男人這才扶著旁邊的一個箱子,悠然站起來,微笑道:「是粉白。」
飛燕道:「我臉上又沒有長花。」
「看你。」那飛虹並沒有隱瞞。
他們已準備好了百來輛木頭車子,車子雖然構造簡單,總比用手來搬動方便得多。
元寶側著腦袋,狠狠地盯著孫鳳翔道:「你來幹什麼?」
元寶忙道:「金庫那一路由老子來。」
「那個小子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元寶笑道:「有你這小子跟那姓那的,老子又還能拿他多少?總之,你小子的事就是老子的,盛北川拿和-圖-書得出多少,老子就收他多少好了。」
孫鳳翔應聲一溜煙也似奔了出去。
飛燕輕叱道:「這跟那大哥有什麼關係?」
孫鳳翔點頭。
元寶大笑道:「你還是擔心能否將皇帝救出來。」
「叫我?」元寶含糊地應。
「可是比花還要嬌艷。」飛燕粉面更紅,低首微嗔道:「什麼時候你竟學得這樣油嘴?」
孫鳳翔把手一揮道:「這種女人事了之後只要你找錢來,還不是一樣投懷送抱?」
「大紅小紅,什麼紅也好,都請她下來。」
那是兩個青年,侍衛裝束,一看就是長興侯府的人。
「為什麼?他又不是女孩子……」
那飛虹、孫飛燕並肩走在院子中,菊叢旁,黃菊盛開,孫飛燕人亦瘦得有如黃菊一樣。
現在那些侍衛中他的手下立即向盛北川靠攏,一面請盛北川上轎,一血呼喝轎子回頭走。
「誰說二人?」孫鳳翔搖頭道:「郝安重傷之後,已經完了。」
「你這個笨小子越來越聰明了。」
補了那幾刀之後,他們亦往左面林子散去,欽差則是走在最後的一個。
元寶這才道:「不要作聲,這個金元寶給你。」
欽差道:「可惜這些話侯爺對我說也無用。」
堂上的情形更亂了,孫鳳翔走進來,立即被幾個山賊拉著去喝酒。
那兩個侍衛並不認識,一個接著又叫道:「回答我們!」
盛北川淡然問道:「這是長興侯的話?」
那麼重的箱子,他卻是毫不費力似地,隨便就扛起來,往外走去,翁天義隨亦踱了出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小丫鬟搖頭,元寶將另一個元寶取出,追問道:「那誰才知道?」
過了長堤,是一片樹林,道路從林中穿過,看來就像是沒有盡頭的一樣。
翁天義搖頭擺手道:「小紅就在隔壁的房間。」
隊伍從長街上走過,那飛虹、孫鳳翔、飛燕在酒樓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孫鳳翔打了一個哈哈,道:「姓郝的一生人最威風的時候只怕就是這次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是決不會相信的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在計畫向我們報復。」
魏初微嘆道:「皇上息怒,微臣立即照辦。」
那飛虹道:「我們總得有個人留在這兒照顧侯爺的安全,魏初一計不成,說不定已擬好另一計,派人來襲擊。」
元寶打了一個寒噤,他並不認識此人就是燕王座下的翁天義,只覺得實在有點娘娘腔,令人毛骨悚然,他抬手往耳窩挖了幾下,才道:「老子這是進錯房間了。」
「別的不知道,他只是要誘本侯出去,攔途截擊。」盛北川顯得很氣憤。
「一切拜託了。」翁天義又笑了笑。
盛北川目光一落,滾身躍下來,一個踉蹌,孫鳳翔一把慌忙扶住道:「侯爺保重。」
他們在樹林中聚集,等到入夜才升起一堆火,整理好繩鉤兵器,那飛虹、孫鳳翔隨即各自取出了一塊黑布將面蒙上。
飛燕一皺鼻子道:「看你這麼認真……」
最令元寶擔心的,只是他們未必搬得動金窖的所有黃金。
那飛虹卻問道:「可是出了事?」
「關於皇帝的事?」
那飛虹淡然一笑,沒有說什麼,飛燕接道:「其實盛北川不去,那個皇帝真還拿他沒有辦法。」
「是我們這裏最紅的姑娘,也當然是最美的了。」鴇婆不慌不忙地說道:「她還親自替元大爺燒了幾樣好菜。」
皇帝頓足道:「還說什麼,天下一定,莫說千萬,就是十倍百倍此數,朕也一樣還你。」
那飛虹接道:「若無意外,四更之前在這裏會合,大家小心了。」
小紅的臉蛋就是沒有抹上胭脂,也沒有翁天義那麼白,那個肚兜更紅得像烈火般,她果然不愧是這兒的紅人,所以元寶一進來便沒有出去,這下子送了兩隻金元寶給小紅,就像討債的一樣,追著小紅在房子裏亂跑。
皇帝面容這才一寬,擁著兩個美女回身走了出去,魏金鵬這才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轉眼望向魏初。
小紅立即閉上嘴巴,元寶扛著那個箱子,大踏步往外走,孫鳳翔看了看,詫異道:「箱子裏的是什麼東西?」
「皇帝?」元寶怔了怔。
元寶不覺伸手掩著屁股,翁天義一笑,打開身旁的箱子,放在箱子內的赫然是一錠錠的金元寶,燈光下耀眼生花,元寶的眼睛卻相反瞪得斗大,眨也不一眨。
孫鳳翔沒有理會,揮手道:「快去——」
翁天義終於點頭,兩個小太監忙將頭顱捧起來,放在桌上一個玉盤上。
木桶盛滿清水,散發著一種奇怪的藥香,已經換了五次,所有的血都已浸洗乾淨。
飛燕聽著一張臉紅到脖子去,那飛虹看看飛燕,看看孫鳳翔,只有苦笑的份兒。
飛燕搖頭道:「大哥就是喜歡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翁天義拿起了左數第二柄,一刀往欽差頭顱的鬚邊劃下。
搥了幾下,飛燕整個身子亦變得軟綿綿,倒在那飛虹懷中。
盛北川目光一遠,輕哦一聲,從轎子走出來,望著那個欽差。
孫鳳翔沒有再問下去,轉說道:「盛北川這個人真還不錯,他也許不能給你太多錢。」
兩隊侍衛也就埋伏在土坑中,這下聽得吩咐,主帥將席子推飛,現身出來。
盛北川長嘆一聲道:「燕王勢力日大,這樣下去恐怕……」
翁天義不怒反笑,伸手一攏鬢邊道:「我可比任何女人都可愛。」
兩個郝安的手下顧不得那許多,忙將盛北川從轎子裏拖出來,盛北川才出轎子,幾柄利刀已然插|進轎子裏。
郝安連斬七人,身上亦傷了數處,都是輕傷,他也沒有理會,繼續衝向轎子,還沒有衝近,轎子已然給截停,保護在轎子四周的郝安手下已有前面的兩個被砍倒,後面四個無一倖免,盡被斬殺!
「胡說八道!」飛燕既羞又喜地舉起小拳頭往那飛虹搥去,那飛虹絲毫也沒有閃避,任由她的小拳頭搥打在他的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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