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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虹無敵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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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第六回

那飛虹插口道:「一個人也不見?」
他只是腳步移動,並沒有向那飛虹兩人攻擊,劍勢也沒有任何變化,但劍氣已經迫人眉睫。
孫鳳翔失聲道:「好一個老雜毛。」倒退一步。
無極冷冷道:「你們會不會回去?」
孫鳳翔雙手抓住了旁邊的椅子迎去,那張椅子立時在劍光中粉碎,只剩下一隻椅腳握在孫鳳翔手中。
元寶那邊忽然道:「老子帶人看著鏢局附近,侯府正門交給你們。」
孫鳳翔挽著袖子,道:「上一次老子沒空,沒有好好地教訓你一頓,今夜有你瞧的。」
「住口——」無極怒形於色。
元寶隨即叫起來道:「看,皇帝一定在這兩頂轎子中。」跟著偷看了孫鳳翔。
那飛虹道:「我們是盛北川的人,是來將你帶出去。」
孫鳳翔把手一揮道:「看在你這麼一把年紀,老子也不想太難為你,但你最好也莫要惹老子生氣,這就滾出去。」
孫鳳翔也知道這一點,對於這地方他一樣很熟悉,所以才建議在這兒會合,聯手出擊,卻是怎也想不到元寶財迷心竅,臨時改變了主意。
孫鳳翔想想點頭道:「你不要多想了,我們就在白狼溝會合,一齊動手。」
孫鳳翔連聲冷笑道:「老雜毛老氣橫秋,敢情就以為他真的有這樣本領。」
無極不置可否,身形暴長,亦穿窗追出。
三夫人已披上一層單衣,水濕未乾,緊貼肌膚,更顯得身材窈窕動人,元寶的視線卻是在金窖四壁。
那轎夫赫然都只有一身氣力,更令他們驚訝的,卻送轎子內沒有人在。
三夫人眼前一陣金光閃耀,打了一個轉,仆倒在地上。
兩頂轎子都是垂著簾子,其中一頂之內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不斷掙扎,簾子不停顫動。
元寶瞪著他,沒好聲氣地道:「你這是稱讚老子還是誇姓孫的。」
無極舌綻春雷,再一聲暴喝,左掌往劍柄一搭,雙手握劍,一劍橫掃。
元寶一怔,孫鳳翔接道:「這麼安全的靠山也不靠著,那有這麼笨的人?」
那飛虹道:「這不是你爭我奪的時候。」
孫鳳翔卻道:「老子也是第一次遇上你這樣不知好歹的老小子。」
坐在轎子裏的到底是什麼人?孫鳳翔看樣子便要衝前去,抄起簾子一看究竟。
那飛虹目光一落,道:「你就是皇帝?」
無極手一落,又輕撫了那隻仙鶴幾下,雙手猛一振,那隻仙鶴一聲長鳴,振翼飛了起來。
魏初一臉笑容,道:「微臣也許比他們更無禮。」
那飛虹道:「即有,相信他也會等一等,反正也不用等上多久。」
前面那一群長興侯府的人似乎根本沒有發覺群賊已悄然離開,繼續往前趕路。
無極輕喝一聲,偏身揮劍,「唰」地硬將那塊石斬為兩段,散落地上。
那飛虹尚未答話,孫鳳翔已道:「你不動手,我來!」便要上前。
孫鳳翔配合得恰到好處,一聲大喝,雙拳立即一輪搶攻。
孫鳳翔沒有看元寶,所以也沒有留意元寶的眼神有異,卻問道:「你怎樣知道的?」
皇帝正在與一個少女調笑,冷不防闖入這兩個人,不由得面色大變,那個少女方要叫,已被那飛虹伸手封住了穴道。
三夫人立即被驚動,回頭一看,便要叫,幸好元寶及時一把將她的嘴巴掩住。
元寶瞇起了左眼,孫鳳翔看不見的左眼,顯得是那麼無可奈何。
金窖四壁全都是空架子,非但沒有金元寶,就是金屑也沒有一點兒,空蕩一片。
那飛虹道:「魏初可是不懷好意。」
皇帝即時喝道:「替朕殺了他們!」
無極本待上前,一見魏初這樣子,忙又縮回去,魏金鵬即時揮手,暗令各人散開,皇帝看見這情形,雖然實在很不是味兒,卻又不敢多說話,悄然一旁退下去。
但他現在若是再堅持不許,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所以他只有大笑。
那是兩頂普通的轎子,侍候在左右的也是普通的幾個僕人,向先前那兩頂轎子相反的方向離開。
孫鳳翔立即道:「那你還要跟我爭?快去——」
孫鳳翔將他從元寶那兒學來的本領使出幾下子便將門弄開,兩人一齊闖進去。
孫鳳翔沒有異議,那飛虹接道:「但我們三人聯手,也不見得他必能取勝。」
孫鳳翔接問道:「老雜毛,你還有什麼廢話,要說快快說。」
無極不怒反笑,道:「現在又是機會,這一次,不要錯過了。」
那飛虹道:「看情形,應該就是了。」
元寶坐在一旁,一雙腳架在架子上,聞言道:「你看老子可是那種會入寶山,空手而回的人?」一頓接罵道:「老子看他那座金窖也不知已經空了多久,送上七重天那些黃金說不定還是東拼西湊,從別人那兒拿來的。」
孫鳳翔冷笑道:「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好惹的。」
孫鳳翔道:「燕丫頭自有姓那的照顧,我還是來照顧你好了。」
盛北川嘆息道:「本侯是擔心他只怕會以為我們一定將這件事在各侯面前抖出來,使他再無立足之地。」
魏初淡然一笑道:「皇上不是要他們回去告訴盛北川?」
皇帝怔住那裡,魏初也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下去。
孫鳳翔悶哼一聲道:「老雜毛,看不出你口氣也這麼大。」
無極笑接道:「當然,在進去之前,先得闖過貧道這一關。」
無極面色語聲更沉道:「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掌中劍彷彿一下子亮起來。
魏初聽她說完,呆坐在椅上,一雙眼瞪著,一眨也不眨。
孫鳳翔接道:「我們繼續等下去。」
轎子果然是從鎮遠鏢局大門抬出來,兩頂轎子,全都是裝飾得非常華麗,前後各有侍從侍候,兩旁還有百多個侍衛,一上長街,便匆匆趕路。
掌櫃想想道:「要不要跟孫鳳翔打一個招呼?」
無極即時暴喝一聲,勁透劍掌,一股奇大的力量排山倒海也似湧出,那飛虹、孫鳳翔一齊被震開了一步。
那飛虹亦心頭一凜,道:「我們走——」
「老子要他們的命!」元寶大吼。
元寶沒精打采地應一聲道:「好的——」
那到底是怎樣的一條路。
無極搖頭道:「貧道給你們時間說話,你卻拿來盡說廢話,不省得浪費?」目光一落,笑顧那飛虹道:「你大概不會的吧。」
元寶亦自大笑,心裏卻是在發苦,他原準備著在和_圖_書那兒抓住了皇帝,就送到赤松林那兒去領賞,孫鳳翔當然不會容許他那樣做,到時候要將孫鳳翔支開,可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魏初淡然道:「相信現在他還不會接受這個事實。」
無極道:「沒有了。」
長鳴未絕,那隻仙鶴已經高飛半空。
孫鳳翔接又大笑道:「若是早上被拜為國師,晚上便要躺棺材,才笑話。」
「老雜毛,先接少爺這塊石!」語聲一落,孫鳳翔雙手一揮,石塊脫手疾飛了出去。
「是貧道的內力深厚。」無極冷笑。
孫鳳翔目光一閃,隨即叫出來道:「看,又有兩頂轎子抬出來了。」
元寶繼續咒罵道:「那個賊婆娘,就是懂得掐脖子,老子看她要瘋了。」
「就因為不像皇帝坐的,我們更要賭一賭,魏初那個老狐狸,天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孫鳳翔腳一挑,將身邊一塊百多斤的石塊挑起來,接在雙手之中。
孫鳳翔立即道:「是你說的。」
魏初不答只笑,那種笑聲卻令人毛骨悚然,連魏金鵬也不由了打了一個寒顫。
「走?」孫鳳翔道:「那怎麼向侯爺交代。」
無極沉聲道:「黃口小兒,不知道天高地厚,貧道就叫你知道。」
魏初稍微沉吟,目光從皇帝臉上一轉又對無極道:「那一個做皇帝,其實也是一樣。」
「可是那些侍衛保護的轎子……」
三夫人仍然是失魂落魄的,點點頭作應。
孫鳳翔冷笑道:「是麼?」
三人的武功造詣,這便已分出了高低,無極連接百招,冷笑道:「貧道活到這個年紀,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不知進退的人。」
掌櫃道:「由衣甲鮮明的侍衛保護的那兩頂?」
無極捋著鬚微笑,甚陶醉的樣子,那飛虹看在限內,心中暗嘆,接又道:「最低限度,在皇城之內,在一般人,都是會這樣認為。」
辰時未過,魏初已經作好準備,眾侍衛亦已在大堂外整裝待發。
那飛虹道:「這是事實。」
孫鳳翔也覺得留著沒意思,兩人身形再展開,往外疾掠了出動,眨眼便消失黑暗之中。
「也好。」
孫鳳翔、那飛虹相顧一眼,便要動手,那知道就在這時,轟然一聲,一扇窗門突然片片碎裂,一個老道如飛掠進來,正是青城無極。
無極看在眼裏,無動於衷,魏初目光轉落在他臉上,道:「外面情形如何?」
那飛虹的反應可也不慢,兩道銀虹從袖中飛出,接住了無極的劍。
無極左手一抓,正好抓住了飛來的第一塊石,接著迎向第二塊,霹靂一聲,一齊碎裂飛散。
那飛虹冷冷地道:「我卻是明白,老前輩即使被封為國師,也做不了多少年。」
元寶也曾在這兒幹過幾次買賣,對於這附近的情形最清楚不過。
無極沒有阻止,面泛冷笑,按劍如故。
白狼溝是一條山溝,在群山中穿過,也是那附近唯一平坦的地方。轎子北上,除非棄轎步行,攀越山嶺,否則必須由山溝經過。
那飛虹道:「可是定遠侯爺……」
魏初頭道:「好極了。」隨即吩咐道:「備轎——」
那飛虹心念一轉,道:「我阻住這個道士,你快將皇帝弄走。」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沒有什麼不對。」
那飛虹面色一變道:「侯爺是擔心他會改投燕王?」
魏金鵬不安地踱來踱去,忍不住問道:「爹,你說這件事如何處置。」
那飛虹道:「不無可能,魏初老奸巨猾,不曾全無防備。」
「你不是青城無極?」孫鳳翔以手指擦了擦鼻子,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無極笑了笑道:「你怎會明白。」
無極道:「那都是貧道的事情,與你一些關係也沒有,不是廢話是什麼?」
「貧道也是——」無極輕捋鬍子道:「看來,我們還是乾脆動手算了。」
孫鳳翔看看,打了一個哈哈道:「還想什麼?回去算了。」
魏金鵬道:「這是說,盛北川即使有皇帝在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飛燕接口道:「不是說,魏初的兒子魏金鵬是他的徒弟。」
出城半里,七重天群賊俱已齊集尾隨著元寶,遠遠追在轎子後面。
這都在孫鳳翔、元寶眼中,他們藏在鏢局斜對著的一間客棧的房間內。
無極沉聲道:「事成之後,貧道就可以貴為國師,統率天天武林。」
元寶也沒有追得太近,只是遠遠跟著,又走了一程,突然停步,雙手接一分,後面群賊忙自停下。
孫鳳翔只是冷笑。
元寶雙手互搓,興奮地怪笑接道:「吃肉吃粥,全在這一注的了。」
一個山賊插口道:「頭兒,一定是有人冒充我們先一步進來。」
那飛虹道:「他是發覺,這時候無論我說什麼,都是廢話。」
那飛虹隨即道:「老弟,無極老前輩自小出家入道,那來的妻兒?」
「是劍鋒利——」孫鳳翔這句話出口,左右腳雙飛,將兩塊石踢了過去。
他話儘管說,手可一些也沒有輕敵之意,這一拳擊出,既快又準而且狠,無極「呵呵」一笑,雙手「分花拂柳」漫不經意一撥,一股內力湧前,孫鳳翔一拳就像是擊在一個牛皮鼓之上,被震得往後倒退一步。
「若說不是,那有這麼巧的事?」
無極道:「皇帝也是,你們這時候進去,也許還來得及。」
那飛虹、孫鳳翔的運氣開始也很不錯,正遇上魏府的管家。
三夫人傷心地道:「都給七重天的賊人拿去了。」
無極截道:「都是廢話。」
「看——」孫鳳翔目光已凝結。
那飛虹沉聲道:「殺氣!」
元寶伸出舌頭,一陣嗆咳,那邊三夫人掙扎著又要撲上來,元寶這一次手急眼快,一把抓起懷中一錠金元寶,敲在三夫人頭上。
魏初第一個怔住,原要說的話再也出不了口,孫鳳翔冷睨著皇帝,鼻應一聲,那飛虹一牽他的衣袖,道:「我們走!」
掌櫃追前一步,忙道:「頭兒——」
說話間,無極又向他們攻出了第三劍,這三劍下來,孫鳳翔已然被迫出了窗外,那飛虹銀環一擋,亦借力倒掠了出去。
盛北川搖頭道:「若是如此,秘密只怕早就被人揭破了,等不到現在。」
「盛北川要你們夜入本侯府邪,是何居心?」
無極一怔,孫鳳翔隨即大笑道:「我到現在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打算開溜。」
孫鳳翔叫著那飛虹道:「早該一進來便將那個小子擊昏,省得麻煩。」
「不用了,想來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魏初嘴角一掀,又笑了道:「既然我們的底子已經給抖開,還顧慮什麼?」
「魏初,你這些侍衛大無禮了。」皇帝一臉的不悅之色,進來第一句話便向魏初投訴那些待衛的不是,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大禍臨頭。
「現在可沒有欺負他的徒弟。」孫鳳翔搖頭,道:「我們最低限度還可以說是為了功名富貴,一個出家人,應該就看破紅塵才是,這實在難怪我懷疑他表面儘管是道士打扮,底子裏——」
孫鳳翔不忘吩咐道:「切不可輕舉妄動,一定要等到我們到。」
可是這三個人他卻又非殺不可,否則讓他們追上去,他一樣當不成國師,而這三個人,看樣子全都固執得很,除非倒下來,否則要他們改變主意可也絕無可能。
他們才進入大堂,幾個侍衛已擁著皇帝進來。
孫鳳翔道:「老子連少林武當都不放在眼內,青城派當然更不會的了。」
那飛虹,孫鳳翔交換了一個眼色,身形齊起,倒躍上旁邊的一座亭子飛簷上。
那飛虹道:「他的武功絕無疑問,是在我們任何一人之上。」
「白狼溝?」元寶用力地摸著下巴道:「那是個埋伏襲擊的好地方。」
無極道:「周圍都有人監視,不乏高手。」
那飛虹一聲「小心」,雙手銀虹一合,變成兩個銀環,嗚嗚聲響,左右飛旋,突然一定,向著無極。
那飛虹沉聲道:「長興侯心懷異志,中途設伏,阻止侯爺到來。」
那飛虹、孫鳳翔更沒有想到那許多。
元寶搖頭笑道:「讓他知道,我們這一注就是押中,也一樣要吃粥的了。」隨即奔了出去。
三夫人的頭上現在仍然腫起一個大包,也大概給嚇慌了,連本來的狂性也嚇掉了。
皇帝看見二人並無惡態,膽子一壯,道:「盛北川不來侍候朕,卻叫你們來,是何意思?」
「皇帝若是在前面那兩頂轎子中,有那飛虹、孫鳳翔他們,還有什麼解決不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皇帝脫口大叫道:「來人——」
那飛虹搖頭道:「想不到老前輩這個年紀,仍擺脫不了名關利鎖。」
孫鳳翔道:「說不定,可惜現在我們沒有很多時間,必須速戰速決。」
兩個青城弟子跟在無極後面,亦是臉無表情。
說話間,外面已經人聲嘈雜,腳步聲亂成一片,都是向這邊擁來,三人這一交手,顯然將逡巡的侍衛驚動了。
孫鳳翔第一個搖頭道:「不能再等的了。」
孫鳳翔卻道:「想不到這兒的石這麼稀鬆,一砸便碎。」
那飛虹道:「無極雖然武功高強,元寶一夥卻是人多勢眾,這個時候無極相信也不會戀戰。」
那飛虹道:「你以為我們不會考慮到你一定會隨行。」
孫鳳翔冷應道:「是又怎樣?」
孫鳳翔一怔道:「我還是不懂。」
無極雙掌從容接下,孫鳳翔兩拳另藏變化,迅急之極,身形配合拳勢變化,迅速變換,無極雙掌硬接,仍然從容接下。
「最低限度,目前我們還有一條路可走。」魏初笑容更盛,這種笑容卻是令人不寒而慄。
群賊哄然往外走,元寶雙手揉著脖子,咒罵著亦往外走了出去。
掌櫃想了想,連聲道:「有道理。」
一干山賊沒有一個伸手扶一把,看著三夫人倒下,都怔在那裡。
「等到什麼時候?」元寶還問這一句。
金窖中這時候亦大放光明,四個山賊燃亮了帶來的松枝火把,分立四角,元寶押著那位三夫人在當中團團打轉,神態詫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侍衛擁著魏初父子匆匆走來。
孫鳳翔、那飛虹回頭一瞥,人影一閃,無極已到了床邊,抬手一指點出。
魏金鵬問道:「那如何是好?」
元寶咆哮著道:「老子是盼她瘋下去,一把將魏初掐死。」
那飛虹道:「在一般人的眼中,被天子封為國師的人必定是武功最好的人,武功天下第一,當然也就有統率天下武林的意思。」
他甚少用這條鍊子鞭,那當然是因為甚少有機會,也甚少人要他動用到這條鍊子鞭來對付。
孫鳳翔反手將門掩上,那飛虹身形一動,已到了皇帝面前。
那飛虹點頭,孫鳳翔隨即一聲暴喝道:「無極,你這個老牛鼻子還不給少爺我滾出來!」
孫鳳翔道:「不會要你等太久的,轎子慢馬快,我們很快便會追上來,而且我們還可以抄捷徑。」
三人相顧一眼,身形同時拔起凌空向第一頂轎子撲落。
孫鳳翔道:「外表看來可是一些也不像,這個老小子真也懂得裝模作樣。」
孫鳳翔大笑接道:「老雜毛就是懂得吹大氣,少爺活到這個年紀,還是第一次看見臉皮這麼厚的人。」
無極冷笑道:「看來貧道不好好地教訓你一頓,你是不會服氣的了。」
孫鳳翔一揮拳,道:「少爺狂莽,是因為少爺有值得狂莽的本領。」
那飛虹反問道:「然則老前輩認為晚輩三個說什麼才不是廢話?」
他與那飛虹、孫飛燕三騎繞路搶在前面,過了白狼溝,將馬匹安置好,隨即在溝口挑了一處適當的地方坐下來,靜等轎子到來。
那飛虹輕嘆一聲道:「還能有誰能夠發出這麼重的殺氣?」
那飛虹苦笑,一想只要皇帝在手,無極總得要避忌幾分,也不再多說,身形一動,轉撲皇帝。
那飛虹沉聲道:「魏初果然決定了去投靠燕王。」
皇帝脫口叱道:「胡說!」
無極拈鬚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貧道是什麼人。」
孫鳳翔冷笑道:「你管得著。」
孫鳳翔自顧道:「當夜在魏初那兒,少爺只是擔心傷著皇帝,在房間內又放不開手腳,才讓你追出來,若非魏初叫住,在院子裏便已收拾了你。」
無極右手接一翻,「嗆嘟」龍吟,拔出了背負那柄古劍,左手隨捏劍訣道:「來——」
這當然是信口胡謅,無極聽在耳裏,亦不禁心頭一動,眼前這三個人,飛燕他雖然還是第一次見面,但方才破空躍下,輕功非凡,而雙刀盤旋,亦見功力。
孫鳳翔沒有那飛虹的耐性那麼好,一個人攀到高處居高臨下,所以老遠就看見那些僕m•hetubook.com•com人擁著兩頂轎子走進來,可是到轎子來到了山溝一半,仍然看不見七重天元寶一夥。
元寶追問道:「那……那些黃金在那裏?」
無極道:「這還不簡單。」
飛燕忙問道:「那我們等不等他們?」
他口裏雖然這樣說,腳步可也不慢,亦跟著走了出去,掌櫃亦步亦趨,一面道:「頭兒果然眼利,看得出後面那一座轎子才是真的。」
「不錯——」元寶抽了幾下鼻子。
孫鳳翔亦大笑道:「老雜毛的口氣看來比老子還要大,倒要看你如何趕我們。」話尚未完,猛一拳擊向前。
那飛虹身形最快,銀虹一閃,兩個轎夫倒下,接一探,已然將轎簾子削下來,孫鳳翔同時落在轎頂上,雙腳急落,轎頂碎裂。
「盛北川非獨要將皇帝帶走,還要動我們金窖的主意。」
「也許——」魏初將頭往後一靠。
無極搖頭道:「這個時候的年輕人怎麼變得這樣虛偽輕薄?」
掌櫃詫異地問道:「頭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破綻?」
孫鳳翔摸了摸鼻子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無極的臉色更難看。
掌櫃呆了呆,與群賊一齊舉步,跟在元寶的身後。
元寶搖頭道:「老子可不是小孩子,而且智勇雙全。」
無極笑了笑,道:「貧道向來有一句說一句。」
無極冷笑道:「廢話。」
在他的心目中,魏初一直都是富甲南天,庫藏黃金堆積如山,那也是魏初一向給人的印象。
孫鳳翔大笑道:「那我更非要跟著你不可。」
孫鳳翔道:「我們約好了在白狼溝會合,一齊動手,可是,到現在仍然不見他們現身。」
無極望了這三人一眼,道:「合你們三人之力,已足以縱橫江湖,但對付貧道……」他沒有說下去,只是兩聲冷笑。
孫鳳翔目光一掃道:「你還有什麼幫手,一齊叫出來,省得我費腦筋去找。」
「那兩頂轎子你看多麼華麗,還有那些侍衛,衣甲鮮明,又那麼恭敬,一面好像還在不住地連呼小心啊,皇帝一定在裏頭。」
元寶整張臉都放光,一隻大猴也似走近去,冷不防地下水濕,腳一滑,前滑半丈,險些跌倒地上。
「皇帝?」魏金鵬試探著。
孫鳳翔一挺胸膛道:「老雜毛,我們又見面了。」
元寶瞇起一雙眼道:「我們繞路到東面追截前行那兩頂轎子。」
「孩兒不明白。」魏金鵬詫異地望著魏初。
「你們要幹什麼?」皇帝倒退一步,隨即給後面的侍衛伸手按住。
孫鳳翔一怔,同時感覺一股激烈的殺氣排山倒海壓來,脫口一聲道:「是誰?」
三人都是高手,一招出手,一看攻不進去,便自改變,尤其無極,其快無比,一雙手一變再變,竟變成千萬掌影,包圍住整個身子,孫鳳翔、那飛虹出手雖快,但都被無極接下來。
孫鳳翔肯定地道:「就是這兩頂。」
「將你送去定遠侯府。」
「這是因為你們知道要溜也溜不了。」無極仍然是這樣說話。
那飛虹點頭道:「我們先弄倒前面那頂轎子。」兩支圓圓的銀棒已然在手中出現。
孫鳳翔兩拳變化更迅速,一面大呼道:「姓那的還等什麼,快將這個老雜毛攆走。」
孫鳳翔接道:「此地不宜久留,請皇上立即隨我們離開。」
「這就是金窖?」元寶忍不住問。
孫鳳翔也沒有再說什麼,倒退了出去,元寶嘆了口氣道:「這小子,老子就像前生欠了他的。」
孫鳳翔冷笑道:「還用說!」
無極忽然一笑道:「看來是貧道錯了。」
回到樹林裡,元寶雙手仍然揉著脖子,孫鳳翔、那飛虹已等在那兒。
「也是。」無極淡然一笑道:「盛北川他不是一個太愚蠢的人。」
無極沒有作聲,狠狠地盯著孫鳳翔,在此之前,幾曾有人對他這樣說話。
孫鳳翔「呵呵」大笑道:「房間裏老子施展不開,到了這院子,那還輪到你這個老雜毛揚武耀武!」
眼看轎子越來越近,孫鳳翔展望忙掠下來,那飛虹仍然坐在山石上,若無其事,反而飛燕緊張地不住搖頭張望,看見孫鳳翔下來,焦急地忙問道:「元寶他們怎樣了?」
「老子一生最倒霉的怕就是這一次了,千辛萬苦溜進去,連金渣子也找不到一點兒。」元寶眼瞪得雞蛋一樣,恨恨地還不住咒罵。
「逆賊!」皇帝破口大罵,卻隨即被一個侍衛用布將嘴巴塞上。
皇帝斷然道:「朕在此日子過得很好,也不想離開。」
孫鳳翔道:「救皇帝出去。」
「不是——」那飛虹搖頭道:「晚輩實在替老前輩可惜。」
孫鳳翔冷笑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無極道:「以貧道之見,你們還是三個人一起上的好,也省得貧道一個個打發麻煩。」
下面的話還未接上,皇帝那邊已越眾而出,截喝道:「朕要誅他的九族!」
轎簾依然低垂,不時顫動幾下,裏頭應該坐著人,卻一定不會是皇帝,那飛虹三人這時候似知道,上了魏初的當了。
「怕」據說也是「愛」的一種表現方式。
元寶揮手道:「不是,老子只是要賭一賭。」
這三人聯手,他即使最後仍能夠將他們完全擊倒,正如孫鳳翔說的,未必能夠全身而退,若是真的落得一個傷殘收場,要坐上國師一位,只怕也大成問題。
孫鳳翔亦自冷笑道:「吹大氣那個不懂,你若是有真本領,只管拿出來。」
孫鳳翔接問道:「那你說為了什麼?」
無極輕撫著那隻仙鶴,道:「貧道也很想好好領教一下你們的身手,這一次,大概也不會有人阻止我們的了。」
「鏢局外面也是。」
魏初冷笑道:「皇上在此有何不好?回去告訴盛北川……」
「賭什麼?」掌櫃更詫異。
那些山賊慌忙上前來阻止,七手八腳將三夫人拉開。
無極身形一偏,擋在皇帝面前,冷笑道:「又是你們?」
那飛虹道:「他根本就不準備放過我們任何一人,在他的眼中我們也全是將死的人,既然如此,又還有什麼不是廢話?」
他標槍也似立在那裡,鬚髮飛揚,懷抱著一隻仙鶴,長嘴在不停啄動,那絕無疑問,也是轎簾子顫動的原因。
魏初腳步一頓,https://m.hetubook.com.com目光一抬道:「你們是盛北川的人?」
三夫人沒有立即回答,呆望著,猛可伸出雙手,狠狠地掐住了元寶的脖子,嘶聲道:「你這個殺千刀的,我們才剩下那三萬兩黃金,你竟要我們全都送上七重天,老娘要掐死你!」
元寶目光及處,一張臉便發了光。
口裏儘管怎樣說,他事實絕沒有輕視無極,從他動用這條鍊子鞭便已知道。
那飛虹道:「來了。」一旁欺上,雙掌如刀,切向無極難以兼顧之處。
那飛虹三人身形展開,團團繞著無極一轉,成三角形包圍著無極。
孫鳳翔、飛燕、那飛虹齊皆一怔,元寶卻道:「有什麼不好的,你現在已根本不用理會這個人,正省得麻煩。」
那飛虹道:「我們會留意的。」
無極插口道:「你們到來,只是因為你們不知道坐在轎子裏的是貧道。」
孫鳳翔道:「難說了,好像他這把年紀,聽說真的要成為國師,一下子高興起來,說不定就會不堪刺|激,氣血一沖,當場一命歸西。」
「你若是不放心,不妨找個人跟去看看。」
無極拿了一柄刀在手,道:「今夜貧道要他們來得去不得!」
皇帝一怔,魏初雙掌互擊,兩個侍衛已各執繩子從一旁走前來。
「只要是一樣便成。」無極這句話已將自己的意思說得很明白——只要好處不變,那個做皇帝他也不在乎。
「給我們——」元寶瞪大眼睛。
「這個理由很充分。」無極仰首望天道:「只是貧道既然叫得你們一起上,你們也根本就不用再有任何理由。」
「見識過了。」無極「呵呵」一笑。
孫鳳翔反問道:「小心什麼?」
「不必多言!」皇帝斷然喝止。
孫鳳翔捲著袖子,道:「你這廝當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皇帝一驚,道:「大膽——」
無極鐵青著臉,那飛虹道:「相信不致如此。」
「極有可能——」盛北川雙眉深鎖,隨即吩咐道:「你們馬上趕去那附近,也許還來得及將皇上截下來。」一頓又道:「據郝安調查所得,長興侯府可能有一條秘道與鎮遠鏢局相連,上一次送上七重天的黃金就是鎮遠鏢局送出來。」
元寶把手一攤道:「那個瘋婆子,老子看她絕不會說謊,老子也沒有,那座金窖內全是空架子,連金屑也沒有一點兒。」
周圍亮起了無數燈籠火把,這剎那彷彿都暗下去。
無極的劍也就在那剎那出鞘,寒光一閃,劃向那飛虹,左掌卻按住了孫鳳翔的攻勢。
若是平日,盛北川也許會聽出元寶的笑聲有異,現在他的心事實在太多。
孫鳳翔點頭道:「莫不是中途給截下了?」
孫鳳翔接道:「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到青城,每天唸唸經,教教弟子,看那個資質好的,悉予教導,說不定真的能夠教出一個國師來。」
「你還是青城派掌門的時候,少爺尚且未服氣,現在變了魏初的奴才,還要少爺服氣,豈非妄想。」孫鳳翔仰面向天,不再瞧無極。
那飛虹、孫鳳翔二人的身手如何,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經過當夜魏初長興侯府的接觸,他已經心中有數。
孫鳳翔道:「老雜毛,老小正要教訓教訓你。」
那飛虹道:「侯爺事前已經考慮到皇帝未必會答應跟我們離開。」
孫鳳翔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夠擊敗我們,一點也不相信。」
「那就是說,他說不定會將這些事說出來的了。」魏金鵬露出驚恐的神色。
皇帝聞言大驚失色,左右侍衛接上,將他接了一個結實,繩子接來,將他結結實實地綑起來。
孫飛燕也不慢,雙刀盤旋,轎後三個轎夫在刀光中倒下,他本來喜歡用銀梭那種小巧兵器,現在還是省力氣用殺傷力更強的刀。
三夫人在魏初面前,現在卻只有流淚的份兒,她本來就是魏初是寵愛的女人,平日魏初也的確怕她三分。
那飛虹即時一聲道:「小心——」
孫鳳翔搖頭道:「魏初既然已反臉,又怎會對皇帝那麼客氣?」
盛北川點點頭,面色突然一變,一下站起身,脫口一聲道:「不好。」
「朕……朕……」皇帝整個人都在發抖。
並不是有人在轎裏掙扎,只是那隻仙鶴在啄動轎簾子,孫鳳翔現在總算明白,一拳將轎子擊開,接罵道:「老雜毛,說什麼出家修道,修得可要比狐狸狡猾。」
魏初沒有作聲,魏金鵬接著道:「那絕無疑問,一定是盛北川的人。」
這一劍之威更加凌厲,劍未到,激烈的劍氣已經逼得孫鳳翔、那飛虹二人衣袂獵獵飛揚。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他雖然甚得人心,沒有黃金購置兵馬所需,也是作不了大事。」
孫鳳翔一皺鼻子道:「對付你,便是少爺一個,也足夠有餘。」
「國師?」孫鳳翔抓著頭髮道:「做了國師就可以統率武林?有這種官?」
那飛虹沒有追,腳步橫移,目光緊盯在後面那頂轎子上,孫鳳翔亦自一個觔斗倒翻下來,落在那飛虹一側,橫移幾步,接改向前行,與那飛虹、飛燕弧形圍上前去。
元寶反手將那錠金元寶拋開,嗆咳著罵道:「他娘的,還呆在這裏幹什麼?」
「可惜他並不太明白金錢的作用和威力。」魏初嘆了一口氣道:「現在他一定仍然在設計著如何將皇帝弄走,如何要我們向他降服。」
這條鍊子鞭乃是他親自設計打造,用的是上佳的精鋼,那些利鉤更是妙用無窮,非獨增加了鍊子鞭的殺傷力,而且鎖拿對方的兵器,當真是百發百中,一招便見功。
「他應該也是一個聰明人。」
那飛虹接道:「老前輩一向德高望重,青城也總算名門正派,這一次卻助紂為虐。」
「放肆——」無極的語聲亦變得陰沉。
魏初笑了笑道:「招兵買馬的事本來是可以慢一點,但燕王絕不會給我們多少時間,除非各侯齊心合力,否則要在短時間做妥那些事,就非要有足夠的金錢不可。」
元寶瞪了孫鳳翔一眼,喃喃接道:「老子看,魏初也怕她三分。」
那些僕人一路上只顧往前趕,似乎全都沒有留意到後面已然跟來了這麼多人。
小樓內放著一個浴盆,一個女人赤|裸著身子浸在浴盆中,肌膚欺霜賽雪,背著門,並不知道窗戶被打開,跳進了一個賊來。
魏初隨即吩咐道:「把他綑起來!」
元寶摸著鬍子,又問道:「你們是打算趕到他們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
孫鳳翔一掄拳頭道:「好啊,少爺早就想教訓教訓你這個老雜毛了。」
後面那頂子的簾子仍然不住地晃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內掙扎,孫鳳翔手一指道:「就是那頂轎子。」
他沒有看到元寶剎那門的表情,元寶那樣子就像是巴不得狠狠地揍孫鳳翔一拳。
無極點頭道:「口氣倒不小,這種狂莽的人,貧道倒是第一次遇上,卻不要令貧道太失望才好。」
皇帝聽是盛北川派來,才沒有那麼驚慌,低聲問道:「你們要怎樣?」
山溝左右怪石嶙峋,埋伏在那後面,不易發覺,而在山溝經過的人,要躲避來自兩旁的襲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實是一個埋伏襲擊的好地方。
窗外院子已聚著不少侍衛,那飛虹、孫鳳翔雙雙搶出,有如虎入羊群,幾個照面便已將幾個侍衛擊倒,可是更多的侍衛卻圍了上來。
「遺言呢?」孫鳳翔又問道:「要不要我們轉告你家中的妻兒?」
孫鳳翔道:「魏初其實在第一次離開鏢局的兩頂轎子裏。」
孫鳳翔面色一變道:「若是他們遇上了無極,那豈非危險得很?」
皇帝揮手道:「盛北川雖然頗得人心,富不如魏初,屬下又是你們這種無禮狂徒,朕看不慣。」
無極道:「對付你們,貧道一個難道還不夠。」
孫鳳翔大笑道:「好鋒利的劍。」
一面說她一面雙手亂搖,元寶冷不提防,又顧得聽她說,竟然給她掐一個正著。
說話間,轎子已快要從他們腳下的山溝經過,那些抬轎子的僕人已換了另一批。
元寶卻道:「這兩頂更不會是的了,那麼簡陋,完全不像是那種身分的人坐的。」
無極道:「就算貧道不這樣說,你們難道真的一個個上來不成。」
盆中水熱氣瀰漫,那個女人以手澆水,瀰漫熱氣中更覺迷人。
不到片刻,院子裏只剩下魏初父子二人,又過了好一會兒,魏初才問道:「全都走了?」
孫鳳翔盯著無極,突然道:「你們看他這陶醉樣子。」
無極道:「這不是一件好事。」
孫鳳翔接道:「你與手下跟蹤著這兩頂轎子,我去通知那飛虹、飛燕。」
元寶的慾念亦全消,一手抹去臉上的水珠,接將手中薄刀架在三夫人的頸上,喘著氣道:「說,金窖在那裏?」
孫鳳翔道:「這也是為你好,真個動手起來,便讓你勝了,只怕你身上的骨頭也沒有幾塊能夠完整不變,那個做皇帝的,大概也不會要一個殘缺不全,只有半條人命的老頭兒來當國師。」
魏金鵬道:「為父心情雖然很不好,卻只想殺一個人。」
「魏初的金窖已空了?」盛北川聽罷那飛虹、孫鳳翔的回報,半信半疑,這無疑是甚難令人接受的事實。
那飛虹笑了笑道:「我也是,若是連這一點自信也沒有,我們根本就不會到來。」
皇帝不是不想叫,只是一個身子已駭軟了,面色一下子煞白,退到一角。
無極看似兼顧不到,但那飛虹雙掌才到,他雙掌彷彿便變成了四掌,同時接下了那飛虹與孫鳳翔的搶攻。
語聲甫落,那頂轎子突然紙紮一樣片片裂開,四方八面飛射,坐在當中那個人同時呈現在三人眼前,全真裝束,正是青城無極。
刀往管家的頸上一架,管家便變了縮頭烏龜,也不用他們多作恐嚇,忙將他們帶到皇帝的寢室,孫鳳翔只給他一拳,他便已昏倒在地上。
無極悶哼,左手捏劍訣,壓在劍柄上,腳踏七星,「霍霍霍」,迅速幾個變化,地面上隨即出現了幾個腳印,每一個都深逾一寸。
後面那頂轎子也停下,轎夫與侍候在旁的僕人彷彿早有默契,隨即轉身,拔步狂奔,前面那頂轎子的轎夫僕人亦倉皇逃命。
那飛虹道「老前輩有多大,我們雖然猜不到十足,八九分大概不會少了。」
無極「呵呵」大笑道:「難道還有什麼人敢與老夫一爭長短。」
「老雜毛好深厚的內功。」孫鳳翔大喝聲中連出兩拳再擊向無極,仍然快準狠,而且用得很險。
無極臉色又一沉道:「這什麼意思?」
魏金鵬侍候著無極進來,魏初的決定魏金鵬應該與無極說清楚,無極神態自若,並沒有顯示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句話出口,他第一個笑出來,飛燕亦不禁「噗哧」一笑,無極一張臉卻沉了下來,笑容盡斂。
孫鳳翔同時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條十三節鍊子鞭,迎風一抖,「撲撲」聲中,每一節都彈出了三個利鉤。
三夫人呆望著元寶,忽然問道:「你就是七重天的元寶皇帝?」
孫鳳翔面色一變道:「無極?」
「嘶」的一縷指風直迫那飛虹面門,那飛虹手一指,刀也似將指風削斷。
孫鳳翔抓著腦袋道:「那小爺就不明白了,他既然出家入道,怎麼還會替魏初那麼賣力?」
無極笑了笑,道:「這只是長興侯爺神機妙算,與貧道一些關係也沒有。」
那飛虹搖頭嘆息道:「誰想到富甲南天的長興侯竟然已只剩下一個空殼?」
無極道:「好,像你這樣狂莽的年輕人,貧道也是第一次遇上。」
那飛虹、孫鳳翔的武功他決不否認比他任何一個弟子都要高強,尤其是那飛虹,更就是他所見過的,最超脫的一個年輕人。
孫鳳翔沉吟道:「他們給無極截下,皇帝豈非真的就在這轎子內?」
「當然不會。」孫鳳翔挺起胸膛道:「我們決定了的要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後悔退縮。」
孫鳳翔一面繼續攻向無極,一面卻應道:「你帶走皇帝,老子收拾這個牛鼻子。」
那飛虹沉吟道:「這一次,保管他大嚇一跳,倒要看他如何應付。」
掌櫃一看元寶臉色,再聽語氣,那敢再說,慌忙緊閉嘴巴。
無極捋鬚大笑,皇帝後面迫不及待,道:「別跟他們廢話,將他們趕出去。」
無極目光一轉,落在魏初臉上,魏初把手一揮,沒有多說什麼,那邊皇帝已又叫起來道:「怎麼,這就讓他們離開?」
「如假包換!」無寶接道:「快告訴老子那些人是什麼樣子,好讓老子找他們算帳。」
孫鳳翔不由一聲冷笑道:「這種人冥頑不靈,多說什麼,乾脆將他擊昏帶走就是。」
三夫人一雙手亂打亂撥,水花四濺,元寶立時變成了落湯雞,狼狽之極,忙將三夫人的頭一把按進水裏,一連三次,三夫人筋疲力盡,狂態才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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