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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引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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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請援

第三回 請援

拍掌的那個人就立在月洞門中,看見刀飛來,雙掌一合一拍,竟就將那柄飛刀拍在雙掌中。
祖驚虹怔在那裡,方浪笑笑道:「秋霞,妳聽我說……」
秋霞截道:「別的我可以依你,就是這件事不成,否則,一個人呆在家裡,就是擔心也擔心死我了。」一頓接又補充道:「我是認真的。」
方浪雙腳猶如裝上了彈簧似的,在凳擊下之前已然一彈,從葉貴頭上疾飛了過去,風車般一轉,倒掛在一條橫樑上!
祖驚虹插口道:「不是,他要去……」
「不放心妳啊。」祖驚虹輕笑一聲。
祖驚虹一直走到方浪身前,方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揚眉,冷笑道:「做官的果然威風!」
祖驚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只有你們能夠幫助我們……」
方浪半身一弓,身子已然翻上了那條橫樑上,一轉落下,身子凌空,踢出了兩腳,立在桌上那個大漢與剛要爬上來的另一個大漢一齊被踢飛了開去,變作滾地葫蘆,方浪卻從容落在桌上。
方浪一怔,大笑道:「是麼?」
秋霞道:「那我更就不放心了。」一掠頭髮,然後很認真地接著道:「我可以偷偷跟去的,你們得考慮清楚。」
祖驚虹忙道:「妹妹,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笑,非常危險。」
方浪頭下腳上,倒吊在那裡,距離他們頭頂,也有四五尺。
木靶上按照人身的穴道位置點上了一個個紅色的小圓點。
秋霞每一刀發出,都正中那些圓點,三十五柄飛刀,無一落空。
「金虎。」方浪一字一頓。
那些賭徒更就不用說,老板葉祥更就縮在櫃後,一個身子在發抖。
「他其實不是一個壞人。」秋霞語聲更低。
方浪冷笑道:「那個狗皇帝,死了倒是大快人心。」
這一刀眼看便要插過正著,哪知道方浪身形一偏,尖刀已刺空,一腳接踢在他面門上!
方浪到「小太白」,主要是因為「小太白」就在祖家附近,跟著他發覺這裡的酒比附近的幾間要好得多,也就不再轉移了。
「還說呢。」秋霞一頓足。
祖驚虹一怔,道:「說什麼?」
祖驚虹道:「親事固然要談,可不是現在,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立即解決。」
方浪急忙截住,有些尷尬地道:「先要去……去喝一杯。」一面轉過半臉,向祖驚虹一眨眼。
在眾賭徒連聲催促中,葉貴終於拿起了那個小瓦虹,眾賭徒立即哄然發出了一陣轟笑,葉貴那些手下卻一個個面面相覷。
秋霞嬌笑道:「聽你笑得那麼開心我就知道你們已經談好了,方才我還在擔心哥哥說不服你呢?」
祖驚虹笑笑,沒有說什麼,秋霞卻應道:「怎樣了,變得就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子,這句話我算著你已經說了三十次。」
方浪終於瞧出祖驚虹不是在說笑,不由問道:「是官家的事?」
方浪道:「可是你也得承認,這個賊其實還不太壞。」
這種好日子維持了差不多半年,到方浪出現,便開始變壞。
「現在學會了。」方浪隨即將胸膛敞開來,一陣山風吹進去,精神又一振。
秋霞道:「哥哥替你說話,也就罷了。」接著又道:「也不要喝了,送了皇上回皇城才喝,不是更好?」
「妳以為是哪一個?」祖驚虹將刀一轉接下。
「交情還不錯。」方浪漫不在乎地道:「所以,你若是同意,或者我還可以替你勸服他。」
祖驚虹不以為意,笑笑道:「我們想想,也許總會想到幾個可以幫忙我們的人。」
由孩提開始,她便已很服從,到現在為止大概就只有一件違背https://www.hetubook.com.com祖驚虹的命令。
「你也聽我說。」秋霞板著臉:「我若是去不成,以後也不再跟你見面。」
他們自幼便沒有了父母,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祖驚虹對這個妹妹,寵愛之極,儘管如此,秋霞在這個哥哥的面前仍然不敢太放肆。這也許就因為秋霞很懂事,也知道就只有這一個親人。
祖驚虹道:「據悉你好像對他還有救命之恩。」
方浪道:「你若是想得到,大概也不會來找我的了,是不是?」
「壞人太多啊。」
那幾個大漢早已跟了過來,聞言立即團團將方浪那附近包圍起來。
祖驚虹隨即舉起手中飛刀,向著秋霞,刀柄上赫然刻著一個小小的「方」字。
那些賭徒隨即蜂湧上前,全都將銀子放在方浪那錠銀子旁邊。
祖驚虹壓低嗓子,道:「皇上,景王爺與徐大人現正在一起,被裕王爺的人重重包圍,危在旦夕。」
祖驚虹接著道:「這地方易守難攻,官兵雖然幾次要將之拿下,但都是束手無策。」
方浪嘟喃道:「小心眼!」
「更好——」方浪呆應。
方浪大笑道:「你知道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語聲一低接道:「妓院——」
葉貴抓穩機會,一個箭步向前,尖刀插向方浪小腹。
祖驚虹道:「以我所知,你們一向是好朋友。」
祖驚虹點頭,方浪又道:「他雖然貪財,還不致胡來,也只是找一些貪官污吏的麻煩。」
祖驚虹道:「對方除了南宮絕外,還有大群殺手,南宮絕之上,說不定還有什麼高手。」
「妳也去?」方浪奇怪的望著祖驚虹。
以他的脾氣,祖驚虹若是真的跟著,他真的會走進妓院。
方浪身形一翻,長凳砸在方浪才坐著的那張長凳上,一斷為二,葉貴接將手中斷凳擲出,反手又抄住別一張長凳,橫掃過去。
他一臉懶洋洋的表情,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銀錠,拋向桌子。
祖驚虹沒有作聲,在方浪對面坐下來,方浪隨又道:「不錯,我動手打架,還打傷了人,那又怎樣?要抓我坐牢?隨便,反正官字兩個口,我是說你不過的。」
秋霞更顯得開心,三步一跳,方浪仍然是懶洋洋的,跟在秋霞後面。
祖驚虹追前,方浪走了幾步,停了下來道:「我的脾氣怎樣你是知道的了,說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
秋霞有點作賊心虛地道:「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我在,這還不簡單?」方浪傲然抬起頭。
秋霞道:「不是答應我不鬧事的?」
祖驚虹笑笑道:「我不在家的時候有多少,能夠練成這樣,的確很不錯的了。」
「放心。」祖驚虹伸手輕拍秋霞的肩膀:「我不是去找他打架。」
祖驚虹嘆息問道:「妳真的那麼喜歡他?」
葉貴呆在那裡,突然發出了一聲怪叫,雙手將桌子推翻,衝到方浪面前,手指方浪,厲吼道:「姓方的,你這是存心跟我們搗蛋。」
「一切拜託你了。」祖驚虹順水推舟。
祖驚虹把握機會,道:「然後才動身。」
祖驚虹看在眼內,沒有再作聲,秋霞等了一會,忍不住又道:「哥哥,他一定會改變的。」
祖驚虹道:「以我所知,南宮世家歷代也有不少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路上我再跟你說。」祖驚虹一笑,道:「總之妳放心,不是要他娶另外一個女孩子就是了。」
連葉祥對方浪也一樣不表歡迎,一看見方浪,臉孔便繃緊,方浪卻毫不在乎。
方浪伸手捏著嘴巴,祖驚虹接道:「我唯一擔心的也只是徐大人為官清廉,不太富有,未必能夠滿足金虎的慾望。」
https://www.hetubook.com.com祖秋霞比祖驚虹年輕七年,武功傳自祖驚虹,雖然並沒有祖驚虹的高強,但在年輕一輩的女孩子中,只怕已沒有多少個人比得上。
祖驚虹忙道:「有你這句話我當然放心,總之,一切拜託你了。」
將近黃昏。
方浪瞟了祖驚虹一眼:「少林派也是的,是不是?」
「不錯。」祖驚虹接著道:「徐大人現在實在很需要你們。」
葉貴與那些大漢只是望著祖驚虹,他們雖然不知道祖驚虹武功怎樣,卻知道祖驚虹是徐階的人!
方浪一怔,抬手揉鼻子,道:「這一次,我只是看在秋霞面上。」
秋霞道:「你們現在動身了?」
祖驚虹頷首,秋霞問道:「那麼現在事情已經了結了?」
秋霞岔開話題,道:「哥哥昨夜怎麼不回來,莫非出了什麼事?」
祖驚虹忙道:「這些小事,何必太過計較?」
祖驚虹道:「我只是說你肯替我開口他一定會答應下來。」
方浪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祖驚虹不滿的只是他吊兒郎當,整日無所事事。
方浪走著忍不住回過頭來,又是那句話:「我只是看在秋霞面上。」
祖驚虹微一頷首,道:「單就是這飛刀,已經夠嚇人的了。」
方浪並沒有令他們失望。
「那哥哥現在回來?」
秋霞立時停步,道:「你說什麼?」
「連你也阻止不了,我當然更加阻不了。」方浪隨即說道。
方浪道:「一會金虎看見我引你上去,保管嚇一跳。」
「我們?」方浪有些懷疑。
秋霞不由又心虛起來,祖驚虹接道:「只不知方浪教別的人是否也這樣用心?」
秋霞只道來的是方浪,刀發同時,而發出了一陣銀鈴似的的笑聲。
「我們跟他也是不認識,他們兄弟爭權奪位,是他們兄弟的事,我們可也管不上。」
方浪目光向遠方一指道:「那就是連雲寨。」
方浪一正色,道:「姓方的不是那號施恩望報的人。」
祖驚虹目光一閃跟前去。
做老板的葉祥,本來不喜歡這麼熱鬧,可惜那個土霸王就是他的寶貝兒子葉貴,但令他改變主意的還是自從開賭之後,非獨生意更加好,而且利潤也大了很多。
葉貴也在盯著方浪,雙手搖得更急,那些大漢也叫得更使勁,他們目的在騷擾方浪的聽覺,那些賭徒卻恰好相反。
秋霞目光一轉,忽然伸手一指:「看那邊——」
方浪想分辯,卻又似不知如何說話,對於秋霞,他似乎很畏懼。
「我們……」方浪吶吶接不下話。
那幾個大漢亦紛紛拔出牛耳尖刀來,一個大著膽子跳上桌子,一刀便往方浪刺去!
方浪怔在那裡,秋霞隨即舉步往外走,方浪、祖驚虹面面相覷,只有跟上去。
方浪又笑起來,道:「你這是求我了?」
「祖驚虹——」葉貴脫口一聲,倒退了兩步,牛耳尖刀亦往背後藏,其餘人亦慌忙散開。
方浪笑了笑,懶洋洋地道:「願賭服輸,多說什麼,賠錢吧。」
「佩服是一件事,為他們賣命又是一件事。」
方浪道:「金虎一生人最聰明就是選擇了這樣的一個所在設立山寨,否則早就給人抓起來。」
「哥哥——」秋霞更驚。
祖驚虹搖頭道:「若是了結就好了。」
秋霞點頭,神態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自信。
祖驚虹淡應道:「要看妳的本領了。」
秋霞一掠秀髮,道:「我會懂得保護自己。」
祖驚虹只是苦笑。
秋霞探頭看一眼,道:「就你闖的禍?」
方浪冷笑道:「我們跟徐階一些關係也沒有,也高攀不起。」
祖驚虹搖頭道:「即使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你願意幫忙,我也會來找和-圖-書你。」
那邊雲海縹緲,山石犬牙交錯,迎著陽光一片森寒,雲海中一閃一閃,竟好像隨時會滾墜下來。
方浪一擦鼻子,道:「什麼條件也不要,我們就是不喜歡跟官府中人打交道。」
他當然知道祖驚虹出身少林,語聲中也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別淘氣。」祖驚虹搖頭道:「妳……」
祖驚虹無言頷首,方浪接道:「你放心,我是會盡力照顧她的。」
祖驚虹一怔,道:「你是說金虎?」
祖驚虹輕嘆道:「你們既然真心相愛,我這個做哥哥的,難道竟然會狠心將你們拆開不成?」
「而且他還有一群手下,一個個驍勇善戰,這時候正派用場。」方浪揉了揉鼻子,道:「我也只是提出來,他是否答應,可不敢擔保。」
方浪道:「幸好拿不下來,否則你現在哪還有可以用的人?」
「你們也是的。」祖驚虹笑笑。
她有時外出找方浪,有時方浪到來找她,但到黃昏,他們便不會走在一起。
秋霞不由追問道:「是什麼事情?」
這句話出口,方浪身子往凳上一倒,蹺起了一條腳,冷睨著祖驚虹。
等到方浪進入「小太白」,那些賭徒才聚到賭桌之前,仍然是在等,一直等到方浪將銀子押下,才一窩蜂將賭注押下去。
祖驚虹總算明白,失笑道:「你以為哥哥這是去跟他談你們的親事?」
祖驚虹一怔,又吸了一口氣,重重一點頭。方浪看在眼內,笑得更開心,道:「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你不是一向都瞧不起我的。」
秋霞又一怔,赫然垂下頭,好一會,才囁嚅著叫一聲:「哥哥……」
方浪笑道:「說說無妨。」
方浪不慌不忙道:「我只是看在秋霞面上。」
秋霞偷眼看看祖驚虹,只見祖驚虹以一臉正容,不像在說笑,也知道這個哥哥的性格,不由放下心,臉上又泛出笑容。
「方……」秋霞怔住在那裡。
狹長而薄的飛刀,每一柄都以最迅速的動作發出,飛快的釘在三丈外的一個人形的木靶上。
祖驚虹正容道:「這不是只有說不去做的時候。」
「那我跟著你,一直到你有空。」祖驚虹異常冷靜。
「你們要什麼條件?」
秋霞道:「我是女孩子,當然小心眼的了。」
秋霞截道:「你若是幫著我,哥哥又怎會不答應?」
雖然,祖驚虹習慣都是在入夜之後才會回來。
葉貴手抓著瓦缸,眼角的肌肉在顫抖,他實在不相信在那麼嘈吵的情形下,方浪也能夠聽得出骰子準確的變化。
祖驚虹點頭道:「這倒是不錯。」
「可是這麼漂亮……」
秋霞羞紅著臉,舉起小拳頭,輕擂了祖驚虹幾下,道:「哥哥就是喜歡作弄人。」
祖驚虹一笑轉問道:「你那些朋友有哪幾個可以幫忙的?」
方浪笑了笑,道:「可惜我現在沒有空聽你說話。」
祖驚虹沉吟道:「他可是一個賊。」
秋霞就像平日一樣,獨個兒在院子裡練她的飛刀。
「那件事非同小可,除了你之外,希望你那些朋友也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些日子來還是第一次這麼順利,秋霞喜形於色,第三十六柄飛刀在手,正準備射出,身後已傳來一陣拍掌聲。秋霞應聲轉身,飛刀發出。
秋霞脫口道:「他已經想好了。」
酒方浪卻喝得並不多,賭也是每天只押一次,卻從未落空,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但日子一久了,終於引起了那些賭徒的注意,然後跟著他押下,幾天下來,消息傳得更開。
秋霞接著道:「那我們走。」
祖驚虹急問道:「是誰?」
方浪冷笑道:「我從來就不以為名門大派有什麼了不起,南宮世家說什麼俠義傳家,還m.hetubook.com.com不是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秋霞道:「好一個兇險所在。」
秋霞面露疑惑之色,祖驚虹又道:「有些事我非要跟他當面談談不可。」
「跟著我?」方浪又笑了,道:「你真的要跟著我?」
葉貴伸手往面上一抹,抹了一把血,一張臉亦紅得得如血,大吼一聲,便要再撲前去。
祖驚虹一怔,方浪又道:「歡迎你跟去。」大笑舉步。
方浪慌忙賠笑道:「我說好聽的沒有算,你倒算得這樣清楚。」
說話出口她才知道失言,吃驚地望著祖驚虹。
葉貴目光及處,接一聲暴喝:「乾掉他!」手一翻,一柄牛耳尖刀已在手。
秋霞把頭垂得更低,道:「就是你一會要說的。」
方浪想了想,道:「敢不知是你倒霉還是徐階倒霉,早一天到來,我還可以替你找到十來個,但昨天中午,他們已經乘船東去了。」。
祖驚虹正色道:「我沒有瞧你不起,現在也不是計較私人恩怨的時候。」
方浪動容,祖驚虹接著道:「裕王爺為了繼承帝位,不惜弒父殺兄……」
祖秋霞也就在這時候從門外現身。
方浪身形一退,後面已經是牆壁,他的身子那剎那間卻往上拔起來,一隻壁虎似的貼掛在牆壁上!
方浪笑著接道:「其實我也很佩服你這樣忠心,可惜我對這種事就是不感興趣。」隨即跳下來,舉步往外走。
這當然並不是真正的畏懼。
秋霞無言頷首,祖驚虹嘆息接道:「我們兄妹相依為命,哥哥無論怎樣,都是為了妳好。」
他也沒有理會那些賭徒,習慣一個人坐在陰暗的角落。
方浪道:「你既然真的有這個意思,我倒替你想到了一個人,別的不知道,這個人一定可以幫你一把。」
他儘管口裡反對,並沒有認真付諸行動,也知道秋霞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暗中與方浪來往,只是既沒有刻意制止他們,也裝作若無其事。
「哥哥又在笑我了。」秋霞紅著臉道:「再說,那又有什麼關係?」
方浪忙道:「這可是……」
方浪無可奈何的點頭,秋霞有點詫異地問道:「你不是說這兒的酒很不錯。」
祖驚虹道:「只是妳一心想著要嫁給他,沒有聽清楚。」
方浪沒有理會,向葉貴招手:「來,動手啊——」
「不管到什麼地方。」祖驚虹說得很肯定。
沒有人可以肯定他在什麼時候將銀子押下,這方面他卻沒有一定的習慣,那些賭徒並不在乎,只要一定能夠贏錢,再沒有耐性的人耐性也會好起來。
方浪一怔,尷尬地一笑,道:「我可是一個男人,怎也不會變成一個老婆子。」
秋霞走了幾步,忍不住道:「哥哥,我們其實也準備跟你說的了。」
秋霞「噗哧」嬌笑一聲,又扳上臉龐呶嘴道:「男人大丈夫胸襟便要學得廣闊一些才是。」
祖驚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步伐始終不變,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
葉貴一張臉已然變成鐵青色,那些賭徒隨即一迭聲催促,神態接近瘋狂。
腳踢得並不怎樣重,鮮血卻仍然從葉貴鼻子湧出來,同時倒退丈外,撞翻一張桌子,才穩下來。
雖然有些賭徒繼續賭下去,沒多久又將贏的輸回,但部分贏了那一注卻立即離開,這直接影響葉貴的收益,也所以葉貴對於方浪非獨毫無好感,而且恨不得將方浪碎屍萬段。
秋霞抬起頭,道:「哥哥……」
那就是祖驚虹阻止她與方浪來往。
秋霞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懂得避忌,不讓這個做哥哥的太難堪。
秋霞手一指,道:「哥哥,你,還有我。」
「可是景王爺……」
方浪終於抬起頭和圖書,他的樣子長得並不難看,一雙眼睛兔子似的,看來就像是一個大孩子。
「帶我去。」祖驚虹拉著秋霞往外走,並沒有留意到秋霞的神態。
祖驚虹道:「這是國家大事,關係成千上萬的人,私人的恩怨之比較,這算得了什麼?」
方浪道:「到底為什麼?」
「小太白」的確是一間小酒家,既沒有城裡太白樓、太白居兩間以「太白」為名的酒家那麼富麗堂皇,地方也是遠較之狹窄,幸好釀的酒真還不錯,絕不比太白樓、太白居的壞,所以生意也不差,入夜之後,尤其熱鬧,來光顧的當然什麼人也有,附近的一個土霸王也就索性在那裡開起賭來。
每一個賭徒都不肯錯過這個贏錢的好機會,這一來便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到黃昏,那些賭徒便已經齊集在「小太白」內外,只等方浪到來。
「你們不是一向都很佩服景王爺與徐大人?」
那幾個大漢,一齊幫腔,怪聲怪氣,大呼小叫起來。
秋霞立即又露出了得意之色,道:「我這飛刀真還不錯吧。」
眾賭徒又起哄,葉貴又大叫一聲,一把抄起旁邊的一張長凳沒頭沒腦的當頭往方浪砸下。
秋霞立時想到了自己與方浪的婚事,嬌靨羞紅如晚霞,垂著頭,低聲道:「這個時候,也許他會在那間小酒家內。」
祖驚虹嘆息道:「若是走陸路,也許還追得及,是水路可就沒有辦法了。」
黃昏逝去,夜幕終於低垂。「小太白」之內賭檔亦已經擺開,葉貴將三顆象牙骰子放在瓦缸中,用碟子蓋好,雙手用力的抓著,上下左右搖得震聲價響,在他左右的幾個大漢一個個亦張開喉嚨放聲吼叫。桌子前聚著二三十個賭徒,手抓著銀子,卻全都一聲不發,目光也不是在賭桌上,而是集中在那邊角落的方浪,停留不動。
這笑聲突然停下,秋霞一轉身來已瞥見祖驚虹立在那裡,脫口一聲:「哥哥——」
「這個人你一定不會陌生的,你說是不是非常適合。」
方浪道:「譬如徐大人,他從來就沒有騷擾過。」
眾人應聲望去,只見祖驚虹悍然立在大門中!
祖驚虹彷彿沒有聽到,淡然接著問道:「他現在什麼地方?」
那錠銀子不偏不倚,落在桌子那個「大」字之上,力度恰到好處,沒有發出多大聲響。
方浪道:「只是我們三個人難道還應付不來?」
方浪轉了一個身,乾笑道:「你看,桌翻凳倒,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祖驚虹道:「這是事實。」
祖驚虹道:「我從來沒有說過他是一個壞人,只是不喜歡他整天無所事事。」一頓才又說道:「他若是真的喜歡妳,便應該為你們二人的將來想想。」
「我到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祖驚虹沉著聲。
方浪雙手抱膝,坐在一張長凳上,腦袋也埋在雙膝中。
也就在這時候,霹靂一聲,突然傳來「住手!」
凳砸在牆壁上,碎裂,葉貴霍地回頭,大喝一聲道:「兒郎們,一起上!」
「秋——」方浪一呆,一聲呻|吟道:「秋霞——」
「也許我能夠說服你。」
方浪抓了抓亂髮,道:「是別人找麻煩,我教訓了他們一頓。」
祖驚虹隨即走進來,葉貴與那些大漢慌忙讓過兩旁,待祖驚虹走過,哄然開溜,走得一個不剩!
長夜終盡,朝霞如織錦,燦爛而瑰麗,祖驚虹、秋霞、方浪走在山路上,看著日出精神俱都大振。
方浪腳步不停,走到門前,突然一呆,兩隻腳就像給釘子一下釘穩了。
好一會,葉貴才停下,以極快的動作將骰缸碟一下放在桌子上,雙手一鬆,隨即大吼道:「押大押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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