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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贓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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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顯身手,找尋珠寶

第六章 各顯身手,找尋珠寶

趙寬這才吩咐道:「將他的皮剝下來,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沈春山瞳孔暴縮,突然叫起來:「你已經知道了?」趙寬一怔,但立即恢復正常,冷笑道:「天下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秘密,而且我的運氣到現在仍然很不錯。」沈春山追問:「是誰告訴你這個秘密?是誰?」趙寬冷冷的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找出來的,我早就該想到的了。」沈春山竟然點頭,嘆息道:「那你也用不著剝她的皮,太殘忍了。」趙寬心念一轉再轉,總算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道:「我不要太多人知道這個秘密。」沈春山搖著頭,喃喃道:「月娥月娥,你就是命薄,我替你守著這個秘密這麼多年,還是不能夠讓你好好的活下去。」劉全馬飛詫異的看著趙寬,他們一點不明白。
「好心——」楊威打了一個「哈哈」:「你小子的好心少爺領教得多了。」方驄道:「最低限度到現在為止,你跟我走在一起,仍然活得好好的。」「廢話什麼,還不趕快將這道門弄開。」楊威揮手催促。方驄看著那五條鐵枝,道:「我還沒有看出是那條鐵枝將門弄開的,一個弄不好,除了刀閘還弄出什麼機關陷阱來,那不是你遭殃便是我倒霉了。」楊威又看看那個刀閘,道:「那你小心慢慢看好了。」卻站在方驄身旁張頭探腦。方驄道:「站遠些不好,那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一起。」楊威道:「我想來想去還是站在你身旁安全。」方驄道:「你的反應有我這樣敏捷便成,一個不對我便會躍開,可來不及照顧你。」楊威「格格」怪笑道:「照顧我?你哪來的本領,少爺照顧你倒還差不多。」方驄道:「那你照顧我好了。」
趙寬一看周歡那份加上了鬍子的賞格,面色一變,楊威笑接道:「你其實姓周名歡,做過不少案子,一直是官府通緝的重犯。」趙寬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要離開這裡。」雙手接一揮,一聲:「上!」劉全馬飛左右齊上,在密室中的十多個大漢亦一齊湧上前,楊威目光一掃,回顧方驄道:「你上還是我上?」方驄道:「當然一齊上。」兩人的身形同時從石階上拔起來,落在那些大漢之前,那些大漢齊喝一聲,以壯聲威。方驄道:「你要怎麼較量?」話口未完,一個大漢已衝到楊威面前,楊威看準了,猛一拳擊出,那個大漢應拳飛出丈外,倒翻地上,一聲不發也不見再動。
楊威方驄趕到江家的時候,江月娥的血已流盡,染紅了半個房間的地面。「血腥、暴力,不宜兒童觀看。」楊威連連搖頭,話說完,偏過頭去。方驄亦偏過頭,道:「若是我沒有看錯,她整個背部的皮膚,都是給硬硬剝去了。」「殘忍——」楊威打了一個寒噤。方驄脫口道:「難道蜘蛛的藏寶圖就在江月娥的背上?」楊威愕然道:「那也不用將她的皮剝去。」方驄道:「若是藏寶圖就紋在她背上。」一頓又接道:「不錯,一定是這個原因。」「這個……」楊威怔在那裡。方驄喃喃接道:「趙寬他們現在一定是趕去發掘蜘蛛的藏寶。」楊威急問道:「那我們怎樣?」方驄道:「當然趕去阻止。」楊威又問:「你知道蜘蛛的藏寶在什麼地方?你怎會知道的。」方驄道:「我若是知道現在還會呆在這裡。」「又是你說要趕去的。」楊威搖頭:「倒要看你如何趕去。」「只要你幫忙便成。」楊威立即搖手道:「我跟你一樣,不知道蜘蛛將東西藏在哪裡。」
楊威一呆,好像這才留意到周圍的環境,脫口道:「好大的密室,卻不知是拿來幹什麼用的?」方驄道:「你沒有看見木輪上的沈春山?」「沈春山?」楊威目光大亮,集中在木輪上:「怎麼果然是沈春山,怎會跑到這兒來的。」趙寬道:「當然是我抓來的了。」楊威又問道:「你為什麼要抓他到這兒來,難道你才是真正的蜘蛛。」趙寬冷笑道:「別再裝傻扮懵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故意引開我的注意,好得救人?」楊威呆了呆,隨即一攤雙手,道:「給你瞧破了,那我們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密室內,沈春山仍然給縛在那個木輪上,身上的傷痕又添了很多,這時候,又在昏迷中。門開處,劉全馬飛當先走下來,跟著就是那個擁著金紅色披風的人。火光照亮了他的面,那兩撮鬍子就像是兩條發光的毛蟲爬在他的嘴唇上,沒有長這兩條鬍子之前他叫做周歡。長了這兩條鬍子之後,他改了姓趙,也改名為寬。攔途截劫,將沈春山抓起來的人並不是蜘蛛。是他,也只有他才這樣熟悉沈家的一切。沈春山並不是不知道這個人的陰險,一直甚少與之往來。只是收到了蜘蛛帖,方寸大亂,高猛江龍都已經不在人世,蕭觀音是一個婦道人家,能夠商量的就只有趙寬,才會找到去。事實他們當年五個人走在一起,也是以趙寬為首。
跟在他後面的有他的心腹手下,一下到石室,隨即左右分開來,一個個挺胸凸肚,劉全馬飛亦隨即吩咐在石室內看守的手下將沈春山弄醒。木輪往水裡一轉,沈春山便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看趙寬,沒有作聲。趙寬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沉聲道:「沈春山,你聽著。」沈春山居然笑笑:「聽得很清楚。」「我給你最後這個機會……」沈春山笑問:「你是準備接受我提出來的條件了?」趙寬道:「我由始至終,沒有考慮過要跟你談什麼條件。」沈春山道:「那你到來幹什麼?」「問你最後一次!」「我若是不說?」「你考慮清楚才答覆我不遲。」「已經考慮得很清楚的了。」
「好死惡活,倒不如活得好一點。」劉全一面洗刀一面又問:「沈老闆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提到自己以前所幹的工作?」「說好了。」沈春山盯著那柄尖刀。劉全道:「剁豬的一刀下去,斤兩很準確,去肉去皮,更就恰到好處。」隨即掏起一把水,潑抹在沈春山的胸膛上。沈春山不由渾身毛管倒豎起來。劉全刀尖接往沈春山的胸膛一刮,刮下了一片胸毛,一面怪笑起來,那剎那,沈春山最少連打了十個寒噤。劉全怪笑著刀接下,其快如飛,刮得沈春山非獨胸膛,一張臉也不由蒼白起來。
方驄呆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目光一落,問:「那條狗在吠什麼?」楊威道:「在吠你剛才說的完全是瞎話,事情完全不是那回事。」方驄隨口問道:「那是怎麼回事。」楊威冷笑道:「你自己不會聽的。」方驄道:「你們說https://m•hetubook•com•com的又不是人話,叫我如何聽得懂?」楊威惡狠狠的道:「我一直就是這樣說話,你這個畜生現在終於聽懂了。」方驄嘆了一口氣,道:「好了,算是我服輸了,現在狗已經找到,我們還是趕去找趙寬。」楊威一聽方驄服輸,立時高興地眉飛色舞,一張嘴笑得合不攏來,再沒有多說什麼,拔步奔了出去。
楊威總算會意,幫腔道:「這些混蛋,無惡不作,殺兩個當一雙,也是替天行道。」兩人這一句那一句的,門外的刀光逐漸弱下來,那仍然在不停斬下。方驄探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鬼面具,往面上一套,楊威一見詫異道:「這又是什麼東西?」「噴毒煙用的。」「幸好我看著你戴上,否則黑夜中遇著,不給我嚇個半死才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膽小?」「哪一個膽小,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讚你聰明,你便以為自己是諸葛亮轉世了。」方驄沒有回答,走前一步,一股白煙突然從鬼面具中噴出來,直噴向門外,兩個大漢正探頭內望,給噴個正著,驚呼未已,一個身子便搖搖晃晃,「咕咚」的倒了下去。門外驚呼聲立即此起彼落,刀光散掉了一半。
方驄沒有回答,曲指在牆上敲擊起來,只敲得「卜卜」作響,楊威大笑道:「叫你去叫門?」隨即壓低了嗓子怪聲怪氣道:「哪一個?」接又提高了嗓子:「噯,我是姓方的,開開門。」方驄沒有理會,又敲了幾下,突然停下,吸氣,猛喝一聲,一拳擊在牆壁上,楊威一見又嚷起來:「就是生氣,也不要拿牆壁出氣啊。」牆壁迎拳迅即裂開,楊威接嚷道:「好硬的拳頭,不知道牆壁痛不痛,若是牆壁不痛,你的拳頭痛……」他沒有再嚷下去,方驄五指如鉤,已然將碎裂的磚石抓出來,壁內赫然縱橫交錯著五條鐵枝,楊威看在眼內,立即轉口問:「這些鐵枝是拿來幹什麼的?」方驄道:「任何暗門在內一定有開關,以防不測,這些鐵枝就是這道暗門的開關。」
楊威這才知道上當,冷笑道:「你說的?」「我媽媽說的。」方驄笑接道:「你不服可以找個公正人來量度一下,看到底哪一個高!」楊威連聲冷笑,回頭一指馬飛,道:「輪到你了。」方驄同時向劉全招手道:「你來!你來!」馬飛劉全正要撲前去,突然給趙寬喝住:「慢著!」楊威立即手指趙寬,道:「這個是我的。」方驄笑笑道:「你喜歡儘管拿去。」楊威接對趙寬揚手道:「你要來,快來,收拾了好去衙門領賞。」趙寬冷笑道:「衙門能給你多少,而且你也未必能夠照數目全收。」楊威驚奇道:「怎麼你也知道。」趙寬道:「所以我要跟你們談談,要多少錢才肯罷手,不管這件事?」
劉全馬飛左右齊上,一人執著一跳手臂,趕鴨子上架的將江月娥架起來。「你們要幹什麼?」江月娥尖叫。趙寬「桀桀」怪笑道:「拿蜘蛛的藏寶圖。」江月娥嘶聲叫道:「我沒有……」「那蜘蛛紋在你背上的是什麼?」一聽這句話,江月娥的面立時變成死白色,要掙扎,如何擺脫得孔武有力的馬飛劉全,趙寬一擺手,劉全馬飛一齊轉身,讓江月娥背向著趙寬,也只是一抓,趙寬便將她後背的衣衫撕下,右手同時出現了一柄匕首。他雖然看得懂這幅地圖,可是他仍然要將這幅地圖剝下來,以免別人跟著找到來,循著這幅地圖指引,找到蜘蛛的藏寶密室。
馬飛一個跟斗下來,顏面無存,心頭火起,再著這三掌打上屁股,理智都幾乎給完全燒去,而楊威事實也手快,用力恰到好處,沒有令他感到有什麼不妥,他隨即伏地滾身彈起來,雙腳瘋狂踢向楊威,一心要將楊威踢一個滾地葫蘆,才消得這口火氣。楊威左轉右轉,姿勢多多,避開了馬飛雙腳三十六下急踢,又給迫回來,順手一輪拳腳攻向趙寬,趙寬正與劉全合攻方驄,合作純熟,給楊威這一下搗亂,好好的攻勢硬給拆散。方驄順勢一拳切在劉全肋下,切的劉全一下子彈起老高,幸虧趙寬及時一拳揮來,才沒有再挨方驄一下。趙寬隨即把手一翻,一聲:「走!」馬飛劉全兩人不敢不從,雙雙後退,趙寬雙拳敵住了楊威方驄二人,猛一個翻身上了石階,再提身,凌空飛起,雙腳踢著牆壁連走三步,借力旋身,連環兩腳疾掃了出去。
方驄也就在這時候從劉全雙刀下轉出,雙掌封開了趙寬雙腳,楊威同時撲回,馬飛腳下掠過,一掌拍在馬飛的大腿上。趙寬雙腳原是堵住了這個空隙,給方驄截擋下來,楊威才能夠搶進這個空隙內,馬飛卻不知道二人合作已慣,要封住這個空隙的時候,楊威已搶在他前頭。這一掌雖然不能做成多大傷害,卻已將馬飛拍得一個旋子飛出去,楊威一個虎跳緊接跳上,一腳橫掃,又將馬飛掃了一個觔斗,隨即三掌打在馬飛的屁股上,與之同時將一個香囊扣進了馬飛的腰帶。
「說清楚啊。」楊威隨即嗅了嗅自己雙手。方驄道:「我話還未說完你便嚷起來,怎能夠怪我。」「一手血腥。」楊威皺著鼻子,嘟喃著突然又省起了什麼的忙問:「找她的媽幹什麼?」方驄道:「蜘蛛的藏寶圖在她媽那兒,趙寬不用說現在就是要到那兒去,我們必須趕快趕到去,遲恐她性命難保。」楊威道:「我看她不會隨便說出來的,趙寬總要花上相當時間。」方驄沒有理會他,趕步走向那邊石階,楊威一面追前一面問:「你看那幅藏寶圖她究竟會藏在哪兒?」「你說呢!」方驄反問。「我要是知道早就去拿了,還等到現在。」楊威加快兩步搶在方驄面前。
楊威眼睛立即亮起來,想了想,回問方驄:「要多少才好?」方驄道:「他們是打不過了才要跟我們談,我們既然一定能夠將它們打倒!為什麼還要跟他們談呢?」「有道理,可是……」「只要將他們打倒了,這兒的錢你還不是予取予攜,那用他來分配。」「對極了。」楊威緊接搖手,對趙寬道:「這件事我們管定了。」趙寬怒極反笑,一個身子突然拔起來,半空中一旋,一腳踢出,這一腳正中沈春山胸膛,一聲巨響,沈春山的胸膛陷了下去,背靠的那個木輪同時碎開。沈春山顯然已運上真氣護體,仍然受不住這一腳,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胸膛一排碎骨亦插出體外,鮮血迸流。
楊威沒有發覺,反手一掌拍在沈春山頭上:「該死,酒也好喝的。和-圖-書」沈春山當然毫無反應,楊威這才發覺有些兒不妥,捧起沈春山的頭一看,這一看,又嚇了他一跳,沈春山面部的肌肉已因為繃緊而扭曲,一張臉也因而變得很怪很恐怖。楊威忙將頭轉向方驄:「你看他怎樣了?」「你看好了。」方驄將頭推回去。「還是你看好了。」楊威非常謙虛:「你見多識廣,一看便知道出了什麼事。」方驄終於細看了一眼,道:「完了。」楊威雙手急忙鬆開,一面拍幾下,一面問:「那我們現在該怎樣?」「去找江飛霞……」「她?」楊威嚷起來。「她的媽。」方驄搖搖頭。
「你哥哥知道。」「我哪來的哥哥!」楊威面色突然一沉。「我是說那條癩皮狗。」方驄話才出口,楊威一拳已打來,忙閃身避開。「你這個小子!這時候還說這些廢話。」楊威接揮手:「你以為那條癩皮狗是個妖怪,只要你告訴他一個姓名,它就能替你將那個人找出來。」方驄道:「我只是看見你將一個香囊放進那個高個子的腰帶上。」楊威呆一呆,咬牙切齒的道:「一個人的眼太利不是一件好事,總有一天給挖下來。」「這種孩子氣的話不是你說的,來,我們一齊去問葛柏借那條癩皮狗!」方驄擁著楊威的肩急急往外走。趙寬等人雖然未必能夠將蜘蛛的藏寶一下子完全弄走,早一點趕到去總是好的。
「當時最激動的要算你,還是江龍將你攔下來,提醒你珠寶要緊。」「他本來比我還衝動。」「你當然沒有發現蜘蛛暗中向他使了一個眼色。」趙寬恍然道:「難怪他提議將蜘蛛囚起來,逐日用嚴刑迫供。」「就是迫不了三天蜘蛛便逃去。」「是你放走他的?」「是江龍。」沈春山答道:「他將這件事交給了月娥做,一口答應只要蜘蛛將珠寶交出來,便一筆勾銷,還將月娥嫁給他。」「這個老小子,原來要獨吞。」趙寬嘟喃道:「可是我們因為彼此都懷疑,就一直相互監視,江龍回來之後,不見得就風光到那裡。」沈春山點點頭:「那些珠寶也不見出現,否則官府中人早有消息,查到這兒,看情形就是,江龍雖然得到了蜘蛛,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趙寬冷冷的一笑突呼道:「來人!」兩個手下左右上前,一個捧來一塊青磨大石,另一個則送上一柄牛耳尖刀,趙寬接呼道:「劉全,接刀!」劉全上前,將刀接過。那個手下緊接提來一桶水,倒了一些在石上,劉全隨即將刀在石上磨起來,「霍霍」有聲,令人聽來心驚肉跳。沈春山看看,又冷笑:「用刀的時候小心,莫錯手將我殺掉,白辛苦一場。」趙寬道:「他會小心的,好像他這樣懂得用刀的人並不多。」劉全笑接問:「沈老闆,你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沈春山又是一聲冷笑:「難道你還會做出什麼好事來?」劉全刀在手裡一轉,看看,道:「我是做剁豬的。」沈春山道:「你還是干回老本行的好,那最低限度,也有個好死。」
楊威卻又看看那個刀閘,倒退了三步。方驄一雙手在那五條鐵枝上左右移動了一會,終於握住橫排第二條,用力的一扳。「格」的一下異響立時傳來,楊威應聲心頭一跳,身子不由往後一縮。方驄看見並沒有什麼機關陷阱出現,繼續扳下去,那道暗門終於「軋軋」的打開來,楊威一見暗門打開,急不及待,一聲歡呼,往門外疾竄了出去。方驄爭喝一聲「小心」,幾柄長刀也就在他「小心」聲中,沒頭沒腦的向楊威斬下,楊威也總算反應敏銳,一個死人提,倒縱了回來,及時閃開了那一輪快刀亂斬。三個大漢緊接衝進來,追斬楊威。方驄旁邊即時一掌拍在一柄長刀的刀身上,那柄長刀立時橫裡盪開,「叮噹」一聲,將旁邊的一柄長刀截下來,方驄接一腳,三個大漢便一個接一個,驚呼聲中倒下了石階。
兩條長槍緊接扎至,楊威身形一閃,探手抓住了一條,往後一奪,那個大漢便從他身旁飛過,倒仆下去。方驄那邊亦將槍桿抓住,將那個大漢硬拖進來,一肘打飛石階外。二人各奪了一條纓槍在手,如虎添翼,一陣亂搗,將接著要衝進來的大漢搗翻了兩個,再將其餘的迫出甬道外,正要出去,前面甬道的出口已被一片森寒的刀光封閉。楊威一呆道:「那是什麼東西?」方驄道:「幾個人拿著刀在亂砍,將出口封著。」楊威大笑道:「都是笨蛋,我們難道不會等他們乏力的時候才殺出去?」方驄道:「趙寬正是要我們這樣做,要將我們關在密室內其實再簡單不過。」「我們不是給關著,現在又闖出來了。」楊威搖頭:「你的記性不會真的這樣壞的吧。」
楊威道:「他武功再高也不是我的對手,看見我便趕緊抱頭鼠竄。」「這件事非常奇怪。」方驄沉吟著:「聽趙寬的口氣高玉盛應該不會是蜘蛛的兒子,江飛霞卻告訴我們高玉盛已承認,兩個人之中必有一個說謊,而江飛霞的嫌疑似乎大一些。」楊威搖頭道:「江姑娘手無縛雞之力,人又是那麼溫柔,哪像會做壞事的。」方驄說道:「看來的確不像,但……趙寬……」「那個老小子的話你也相信。」「當時你看他可像在胡說,完全……是……」「那種人怎會跟我們說真心話的,再說,他既不是高玉盛的爹,又不是高玉盛的娘,怎能夠肯定高玉盛不會是蜘蛛的兒子。」「你始終認為高玉盛的身份是有問題的了,」方驄突然問:「你看他的武功怎樣?」
「當局者迷,尤其在感情上,這一點我倒是明白的。」趙寬接問道:「什麼時候你才發覺?」沈春山的目光一下變得很朦朧,很遠,喃喃道:「二十年前,我們五個人一直在打月華軒寶庫的主意,每個人都有他的一套,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妥善的辦法,江龍這才建議我們去與蜘蛛合作。」趙寬道:「這個人的確了不起,很快便擬好了計劃,奇怪的就是他一向獨來獨往,卻肯跟我們合作。」沈春山道:「也許你還未知道,他跟江龍本來是生冤家,死對頭。」趙寬意外的「哦」了一聲:「這就奇怪了。」沈春山道:「他卻是鍾情江龍的妹妹,那一次他所以肯答應,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江龍將月娥嫁給他。」
他接道:「也罷,你既然如此低聲下氣,我就馬馬虎虎原諒你一次,來,我們一齊到江家。」也不等方驄回話,當先奔出去。「希望來得及。」方驄緊跟著。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江月娥藏寶圖收藏得很秘密,和-圖-書趙寬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夠找出來。事實那是很秘密,也所以趙寬一直茫無頭緒,一直到沈春山說出口。藏寶圖紋在江月娥的背上,她本來也有一身不錯的武功,可是十多二十年來一直臥病床上,已大打折扣,尤其是現在,已病得奄奄一息,神智亦模糊不清,一直到侍候她的孫大媽給推進來,被劉全雙刀砍殺,慘叫倒下。趙寬同時到了她面前,她神智一清,脫口道:「你……你不是周歡?」趙寬笑應道:「你這個女人,也害得我們苦了。」一頓,大喝道:「將她架起來!」
楊威兩指捏著鼻子,大叫道:「來,再來一口!」其餘的刀光立即掃掉,楊威把握機會,一口氣衝出了甬道,再衝前三丈,才撞上一個大漢,那個大漢不等他槍桿敲下,一個身子已軟倒地上。方驄緊接衝出來,看見他,那些大漢又是一聲驚呼,倉皇四散。兩人沒有逗留,直衝出院子,來到了高牆下,方驄一下便躍了上去,楊威一跳,雙手攀住了牆頭,方驄及時拉一把,才將他拉到牆頭,一齊跳下去。牆外是街道,楊威連吸了好幾口氣,才道:「你小子總算還有良心,我還以為你緊接一個跳下去,趕快跑到江家去。」方驄道:「這個時候我是絕不會將你丟下來的。」「這個時候?」楊威瞇起一隻眼。「你又在打我什麼壞主意?」方驄道:「要找趙寬如何少得你?」「你現在才知道我智勇雙全,沒有我相助,憑你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趙寬。」楊威鼻子又向天了,方驄雖然站得離開他有好幾尺,仍然感覺到鼻息撲面。
方驄苦笑道:「你若是能夠告訴我,為什麼他一直不動手,到現在才動手就好了。」楊威冷笑道:「這還不簡單,一是現在才動手對他來說有特別的意義,一是,他喜歡……」「他喜歡?」方驄呆了呆。「就像你喜歡跟我作對一樣,江湖上那麼多人你偏偏不去找,偏偏來找我麻煩。」楊威一拳疾擊了過去。方驄伸手架開:「算了,我們也不用為這個事情爭論,反正很快就有解答。」「很快,」楊威連聲冷笑:「現在連狗主人都死了,我們如何去找趙寬?」「狗沒有死便成了。」方驄目光轉向旁邊的巷子。那條癩皮狗正從巷子裡走出來,楊威循目光望去,一呆道:「你怎知道它沒有死的。」方驄道:「剛才看到,它看來一些傷也沒有。」
趙寬道:「我是你老闆,你是我花錢買回來的保鏢,沒有什麼好說的。」楊威立即道:「本人鄭重聲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為止。」趙寬冷笑道:「那你就莫要怪我手下無情。」「這是恐嚇。」楊威一個鼻子抽吸起來。方驄插口道:「你們將沈春山抓來這裡,有什麼目的?」趙寬冷笑道:「這是我的事,這裡也是我的地方,你們未經我許可,擅自闖進來……?」楊威笑問道:「怎麼,難道你竟然要將我們送到官府去問罪?」趙寬連聲冷笑道:「誰不知道楊爺一直跟官府有來往,告到官府去,是自討苦吃。」楊威道:「還有一個原因你怎不說?」接從懷中取出那份賞格抖開來。
楊威奇怪道:「怎麼暗門現在還不打開來?」方驄道:「這是因為我還沒有動那些鐵枝。」「一拳你的氣力便打盡了?」楊威揮揮手:「你不動我來動。」方驄笑笑道:「你先抬頭看看。」楊威抬頭一看,頭頂赫然一道刀閘藏在一個暗洞中,不由嚇一跳,身子很自然的往暗門上一倒一貼,道:「你這個小子,誘我到刀閘下面,還誘我將刀閘弄下來,是存心要我送命?」方驄道:「你現在站的地方正是刀閘要落下的地方。」楊威怪叫一聲,一個身子慌忙彈回來,正落在方驄身旁,方驄笑接說道:「我若是存心要害你,根本不會告訴你,是不是?」楊威搖頭道:「天知道你這個小子打的是什麼主意?」方驄瞪眼道:「跟你交朋友,看來並不是一件怎樣快樂的事情,好心總沒有好報。」
「那有兩種可能,一是月娥看見勢色不對,真的將蜘蛛放走,還有就是,江龍一下錯手,將蜘蛛殺掉了,月娥因此也沒有將秘密說出來。」趙寬摸著鬍子,目光又一亮:「也是說,月娥背上紋的地圖現在還有用。」沈春山疑惑的看著趙寬,眼瞳突然露出恐懼之色,趙寬笑接道:「若是前一種可能,現在出現的蜘蛛就是蜘蛛本人,否則的話……」沈春山就在這時候叫出來:「你其實完全不知道月娥背上紋有地圖的事?」「我只是要剝你的皮,你卻想到哪裡去了,和盤托出來了。」「你,你……」沈春山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我的運氣一直都很不錯,是不是?」趙寬放聲大笑起來。
劉全馬飛看見趙寬高興,亦高興起來,一齊放聲大笑。他們的笑聲突然被一下沉重的開門聲截斷。趙寬面色一沉,喝道:「是哪一個這樣沒規沒矩?」劉全馬飛齊皆回頭,正好看見楊威一隻油炸蟹也似從石階上走下來,後面緊跟著方驄。楊威一面走一面應道:「是我的老闆。」隨即對方驄道:「是不是,我說這是他的笑聲,沒有錯吧。」方驄只是看著被縛在木輪之上的沈春山。趙寬看見這兩個人,面色更難看,道:「你們走來這裡幹什麼?」楊威道:「我們發現了蜘蛛的秘密,知道了蜘蛛是哪一個,恐怕你受害,趕來保護你。」
說話間那條狗已走到楊威腳旁,嗚咽著打轉,楊威俯身一把抱起,道:「想不到你比姓葛的還要命大,居然沒有給殺掉。」方驄道:「也許高玉盛沒有發現。」語聲突然一頓,沉默下去。楊威即時冷笑道:「我跟它說話,你別打岔成不成?」方驄沒有作聲,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珠子彷彿也要凝結起來。楊威接問那條癩皮狗:「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那條癩皮狗彷彿聽懂他說的話,「汪汪」的吠了幾聲,楊威也居然像聽得懂,繼續問下去。
趙寬也沒有立即採取行動,一直到時機成熟,才攔途截劫,將之抓起來,嚴刑迫問,可是到現在,仍然迫不出什麼。沈春山只是血肉之軀,但想到說出來還是難逃一死,才這樣口硬。他肯定在未得悉秘密之前,趙寬絕不會將他弄死,要保命,就必須守口如瓶,一直到趙寬完全接受他的條件。趙寬果然適可而止,看情形已經準備妥協。唯一考慮的,似乎就只是接受沈春山提出的條件還是另擬一個對自己較有利,又不容易出漏子的條件。要擬一個這樣的條件不容易,現在夤夜走來,應該就是擬好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方驄又問:「江飛霞?」沈春山乏力的搖頭道:「她……媽……她……」楊威一下拉開方驄的手,搶著問道:「她媽的還是她媽媽。」方驄苦笑道:「當然是她媽媽了。」沈春山微微點頭,楊威抓著頭髮,道:「這倒是奇怪了,她姓江,她媽媽也姓江。」接問沈春山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春山痛苦的喘氣,楊威又問道:「這一定是一個秘密,怎麼趙寬會知道,怎麼現在才將你抓起來?」「趙寬當然是現在才知道,才現在將他抓起來。」方驄應聲道。楊威冷笑道:「就是你才知道。」又問沈春山:「你是怎會給趙寬知道的?」「酒……」沈春山只說了這個字,頭便一側,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方驄避六腳,雙掌十字交搭,封住了第七腳,轉身一掌便要切下,劉全雙刀已斬來,急忙閃身招架,趙寬腳一收又踢出,左七右八,連環十五腳,與劉全雙刀十八斬,一口氣將方驄迫出丈外。那邊楊威亦被馬飛一雙腳迫出三步,可是這三步一退,他半身一轉,雙拳便向趙寬後背擊來,趙寬耳聽風聲,半身疾轉,雙掌封開楊威來拳,車輪般一轉,接將楊威迫回去。馬飛把握機會飛腳踢到,楊威卻早已防著,滾身避開,馬飛雙腳不停,一腳緊接一腳,趙寬雙腳亦緊接踢到,四條腳飛踢之下,不由楊威不退後。
楊威想想道:「比我雖然差一點,在江湖上來說也算很不錯的。」方驄再問:「那你說,他的父親若真的是蜘蛛,而他又真的要報仇,是否需要這樣麻煩。」楊威道:「他武功雖然比不上我,要殺趙寬應該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而他們之中武功最好的,應該就是趙寬了。」「不錯,所以這件事怎樣看也不像高玉盛做的,要做也不用等到現在……」「但你也不是沒有看見,的確是高玉盛將江飛霞擄去要將她殺掉。」方驄脫口道:「結果並沒有。」「那是因為我們及時趕到,」楊威大聲道:「但兩個捕快仍然為了阻止他殺江飛霞給他殺掉,喏——」手一指地上葛柏小汪等四人的屍體:「現在躺在地上這四個,絕無疑問也是他殺的。」
方驄反問:「擋在門外的若是趙寬三人,你以為我們闖出來的機會有多大?」「只怕不大。」楊威這句話出口,便有些後悔,這句話說來實在太不威風。方驄若無其事的接道:「可是他們卻叫這些蝦兵蟹將來送死。」楊威立即道:「那是因為他們要趕到江家。」「我不知道江月娥將藏寶圖放在什麼地方,希望不是一下給找出來,但願我們趕到去的時候還來得及。」「我也是這樣希望。」楊威立即道:「那你還廢話什麼,趕快衝出去。」兩人不約而同,一齊大喝一聲,挺槍衝向前去,一閃刀光,「刷刷」幾下,兩條槍便只剩下了半截,楊威第一個收住腳步,方驄也沒有慢上多少。
趙寬揮手叫他們不要作聲,目注沈春山,道:「老沈,想不到你一片癡心,竟然癡戀一個女人到這個地步。」沈春山只是嘆息,趙寬接道:「那麼多的珠寶,你難道一些也不動心?」沈春山道:「這些年來,我賺到的錢雖然並不多,已經夠我過著很舒適的日子。」趙寬道:「你若是一個這麼容易滿足的人,那你當年何以加入我們的一夥,難道也是為了江月娥嗎?」沈春山點頭道:「江龍雖然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反對他做這種事。」「聽說你們自小便玩在一起。」「月娥也是的,可惜她一直都只是將我當做兄長,而竟然是一直都沒有發覺到。」
沈春山笑道:「這絕無疑問是蜘蛛幹的,他其實另外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一個人先我們一步偷進寶庫,搬走了那些珠寶,原是要拿著再跟江龍談條件。」「你怎麼知道?」趙寬很奇怪。沈春山的目光更朦朧,近乎夢囈的道:「在動身之前一夜,我去看過江月娥,原是要向她坦白心意,問清楚她怎麼打算,卻看到她跟蜘蛛赤|裸在床上。」趙寬「桀桀」怪笑,道:「那你還用問?」沈春山道:「原來他們早已有了夫婦關係,月娥甚至已懷了他的兒子。」趙寬一怔,道:「那當時他們在幹什麼?」沈春山道:「蜘蛛正將一幅地圖紋在月娥背上,說他若是有什麼不測,叫月娥無論如何將孩子養大,將收藏起來的珠寶交給孩子。」
方驄也不與他爭,笑問道:「你跑這麼快幹什麼?」楊威道:「快總比慢好。」腳步更加快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暗門前面,伸手一推,暗門不動,再推,也是不動。方驄道:「趙寬哪會讓我們走得這麼容易?」楊威伸手到暗門上摸來摸去,嘟喃道:「奇怪了,這道暗門竟然會沒有開關。」方驄道:「不是沒有,只是你找不到。」一隻手隨即按在暗門上。楊威又細看了一遍,才讓開身子,道:「難道你竟然會找得到?」方驄伸手一按再按,暗門紋風不動,他倒退了三步,看看左右,才再走到右邊牆下。楊威冷笑道:「神氣什麼,你不是一樣也找不到?」
沈春山雖然死在他腳下,但楊威方驄當時在門外到底偷聽了多少,他確實不敢肯定,他當然不知道方驄雖然是有意偷聽,一到行蹤便給楊威嚷出來,反倒是沈春山沒有立斃在他腳下,將秘密洩露出去。他從來沒有做過剝皮的工作,但現在剝來也並不怎樣困難,那幅地圖還沒有給完全剝下來,江月娥已經昏死過去。沒有人理會他們,他們也沒有多作逗留,拿了圖立即離開,去發掘蜘蛛取自月華軒的珠寶。
趙寬搖搖頭道:「我不能不承認,江月娥當時實在是一個很漂亮、很迷人的少女。」「江龍當時答應了他,也所以他才會就我們所長,擬好了一個完善的計劃。」「這個人無可否認有幾下子,那個計劃也的確非常完整,所以我們才會考慮到將他這個蜘蛛幹掉,免得另生枝節。」「這是江龍提議的,其實他是借我們的幫助將這個對頭除去,可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卻不見蜘蛛現身,我們恐防有變,立即採取行動,按照計劃,並無多大困難,哪知道進得寶庫,才發覺東西都已給搬光。」
「姓方的,你一肚子壞水,想個好辦法,看如何衝出去。」楊威這個時候又承認方驄是一個有辦法的人了。方驄卻苦笑道:「我就是急不得,一急之下便變得像你一樣,笨得不得了。」楊威嚷起來道:「你這個小子,老子不知那一隻眼睛瞧上你,許以重任,你感激之下,不好好動腦筋,反說老子不夠聰明。和圖書」方驄道:「你既然這麼聰明,你來動腦筋好了。」楊威雙手立時頭上一陣亂抓,突然停下,盯著方驄,道:「你不是有一種能夠將人一下子弄倒的?」方驄一呆,應道:「那是毒煙,一吸進去,便會七竅流血,毒發身亡,我可是不忍心傷害那麼多人。」「什麼?」楊威大叫起來,正要揭破方驄那只是迷|葯,已被方驄踩了一腳,方驄接道:「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楊威豎起一隻手指,得意道:「一拳一個。」方驄一拳隨即擊出,迎著他拳頭的一個大漢就像個傻瓜一樣橫飛出去,亦是倒地不起。楊威鼻子哼一聲,揚揚手,道:「過來!」兩個大漢不由自主一齊衝前,揮拳撲擊楊威,楊威算準了,身子一轉,又一拳擊出,竟然一拳將那兩個大漢擊得一齊飛起來,飛摔出丈外,隨即向方驄伸出一指,再伸出二指,道:「一拳兩個。怎樣?」方驄應聲轉身,姿勢一樣美妙,也只是一拳,兩個大漢離地飛起。趙寬看著,一張臉已變成鐵青色,馬飛兩條腳在地上跳動,蓄勢待發,劉全雙刀已在手,「颼颼」地不住轉動,已隨時準備削出去。
趙寬道:「看門的難道沒有告訴你,這兒很安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蜘蛛高來高去,他們知道什麼?」楊威大搖其頭:「我們就是怕了他們麻煩,從後院爬牆進來,到處都找你不到,經過這上面,卻聽到了你們的笑聲。」一頓接問:「什麼事這麼高興?」趙寬反問:「蜘蛛是哪一個?」「高玉盛,他原來是蜘蛛的兒子。」趙寬放聲大笑起來,楊威總算聽出這笑聲充滿揶揄,問道:「難道他不是?」「我們也覺得奇怪,你說是什麼原因?」楊威還要走下去,突然給方驄在後面抓住。方驄接道:「你這個笨蛋,難道還沒有瞧出這地方不妥?」
這本來沒有什麼不妥,那一次也沒有什麼事發生,趙寬甚至引為知己,與他詳細商量如何應付蜘蛛。只壞在到趙寬想到了找楊威相助,回訪沈家商量的時候,他心情正因為太惡劣多喝了一些酒,醉中失言,說了一些只有他知道,不該說出來的秘密。趙寬沒有追問,而他隨亦醉倒,醒後雖知道趙寬來過,卻省不起自己說過了什麼,已惹下殺身之禍。
楊威方驄齊都被這一腳的威力驚呆,卻只是一呆,便齊喝一聲,撲上前去,馬飛劉全亦一齊撲上,趙寬緊接兩人當中穿過。馬飛一上雙腳便連環踢出,每一腳都踢向要害,既狠且勁,楊威仗著身形矯活,左閃右避,再加上雙拳配合,閃三腳還一拳,擊在對方腳上,馬飛的身形居然沒有被擊亂,雙腳看來也未受影響,仍然踢得那麼勁那麼狠,那麼高。劉全雙刀飛舞,也是全力攻向方驄,雙刀在他的手中盤旋,有如兩個轉動著的車輪子,方驄雙手虛晃,身形閃躍騰挪,一方面還要兼顧趙寬的襲擊,一下竟然給劉全迫退三步。可是他腳步一錯,卻又從刀鋒下脫出,雙掌「分花拂柳」,拍向趙寬,趙寬腦後有如長著眼睛般,披風「獵」然暴響中,一腳反踢向方驄。腳未到,勁風已撲面,踢到一半,一腳已變成七八腳。
方驄楊威當然不用跑進衙門去就能夠看見葛柏,他們也當然看見葛柏已經是一個死人,楊威甚至看出高玉盛曾經在附近出現。「是高玉盛下的手,」他立即嚷起來:「那個小子眼中還有王法嗎?」「當然沒有了。」方驄將葛柏的頭托起來,看了看:「你看,他是咽喉給切斷致死的。」「怎樣死還不是一樣。」楊威左看看右看看,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高玉盛殺人的花樣是層出不窮。」方驄道:「他武功雖然不怎樣,但刀仍然在手,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痛,就這樣給高玉盛一掌解決,我們對高玉盛的武功便將重新估計,莫非在那座廢宅中他仍然沒有盡全力。」
在方驄楊威面前各還有四個大漢,不約而同,身形齊動,分別將二個包圍起來。楊威一直等他們包圍好了才動,連環三拳,將三個大漢擊飛了出去,那三個大漢站立的位置雖然不同,卻是同一個方向飛出去,疊在一起!「疊羅漢!」楊威撫著拳頭,得意地笑起來。話未完,三個大漢已然在他身旁一個個掉下,疊在一起。方驄那邊隨即笑道:「鬥高怎樣?」也不等楊威回話,已然將面前最後一個大漢抓起來,從頭上擲飛,動作自然。站在楊威面前那最後的一個大漢一見勢色不對,便要退下,卻還是一個照面,給楊威一把抓住被倒擲出去,撞在後面牆壁上。楊威的動作也與方驄一樣,將那人擲出,便笑問:「哪一個高?」方驄笑笑道:「你身高幾多?」楊威脫口道:「六尺一寸!」「我六尺三,高你兩寸。」
這兩腳借力使力,其勁無匹,楊威方驄雙雙追至,正好迎上這兩腳,兩人也算反應敏銳,十字手齊施,一齊封去。兩下接實,兩人雖然沒有受傷,仍然給踢得倒飛了出去。趙寬身形落下,立即暴退,退出了門外,馬飛劉全已等在那裡,左右一齊將暗門推上。方驄楊威雙雙落地,正好落在木輪之前,正在追出去,就聽到了沈春山一聲呻|吟:「圖……」方驄楊威齊皆一怔,轉身齊問:「什麼圖?」沈春山眼神混濁,吐著血呻|吟道:「蜘蛛的藏寶圖。」楊威叫起來:「趙寬將你抓來這裡就是為了蜘蛛的藏寶圖?」沈春山痛苦的點頭,楊威又叫道:「早就該猜到的了,趙寬那個老小子……」他還要說下去,嘴角已給方驄封著,沈春山也就在這時候道:「圖……在……在……」方驄急問道:「在哪裡?」「江……江……」沈春山語聲氣息斷斷續續,顯得非常辛苦。
「還要孩子報仇?是不是?」趙寬苦笑:「這是一個老故事了,想不到竟然真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沈春山自顧道:「當時我還沒有想到哪可能是月華軒的珠寶。」「當然死心了。」沈春山點頭,趙寬冷笑道:「你卻是一句也不告訴我們。」沈春山道:「我失望之餘,原是一心要成全他們,還準備必要時助蜘蛛一臂之力。」「偉大,」趙寬冷笑道:「我們之間的交情你確實完全不顧。」沈春山笑道:「那當然是因為我看出你們之中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結果你也助不了蜘蛛。」沈春山苦笑:「以他的聰明,連我也想不到居然會笨到呆坐在江龍家中等江龍來談判。」趙寬笑道:「他卻也想不到我們一起來,結果給我們抓住,揍了個半死,若不是要將珠寶所在迫出來,當場就將他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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