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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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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燒碼頭英雄建功

第四章 燒碼頭英雄建功

許明海曉得大凡是設伏兵的話,必在岸邊淺水的蘆葦之內,因此,他一面點燃了線香,另一方面,雙目如隼,向河口兩邊的蘆葦地帶搜索。
來人落地現身,右手長刀,左手一把短短匕首,神威凜凜,正是這次五旗幫的負責人徐少龍。
許明海道:「頭兒從前一定幹過煙火炮這一行了?」
這是徐少龍要他這麼做的,希望遠處有敵人在監視他的動靜,而把這一切都報告上去。
徐少龍戟指道:「居兄瞧瞧你們的副幫主。」
他的話聲是如此的冷酷,任何人一聽而知他不但說得出,做得到,並且還不是頭一遭做這等事。
陳計狠狠的踢了許明海一腳,厲聲道:「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不管你有沒有使用炸藥陰謀,我也放你不過,你還是認命吧!」
陳計跺腳嘆道:「他不開口,就是猜中了。」
陳計和居安之都呆了,抬頭向石坎灣那邊望去。但見一股濃煙,冒上半空。
許明海道:「這些鐵球頗沉重,他們想得真絕,用這些鐵球來增加重量,使咱們的人扛運之時,不會感到輕重有異。」
居安之虎吼一聲,揮刀撲去,徐少龍橫刀硬架,「鏘」的大響一聲,各各退了一步。
徐少龍向他笑一笑,道:「天下之事,沒有一件是絕對無漏洞的,假如此艇敵方置之不理,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你不須擔心,一逕趕返會合便是。」
誰知一道人影迅若掣電飄風般,凌空掠到,刀光打閃,直向陳計攻出,勢道極是凌厲迅猛。
他這一腳踢得還真不輕,許明海痛得齜牙咧嘴,但卻閉口不發一聲。
居安之頓時露出喜色,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他從河灣望入去,那是一條不甚寬闊,但河道卻很深的岔汊,從此處轉入去,不到半里就是著名的石坎灣,人貨上落,非常繁忙熱鬧。
他突然提出這話,連旁邊的許明海也吃一驚,忖道:「頭兒太輕率了,對方也許是和海陵幫主很有關係之人,如果他借此混入本幫,這責任就太大了。」
河中上下游都不見有舟船來往,許明海心中有數,曉得這是因為本幫傳出消息封河,因此之故,大凡是在水道上混飯吃的,誰也不敢得罪五旗幫而駛入此河。
陳計道:「不知道就是有了,而且這個陰謀一定是很快見功的,所以你不便硬說沒有。」
徐少龍腳下一勾,許明海就滾出四五尺,登時又有兩名大漢撲到,七手八腳替許明海摘下身上的黑網。
陳計道:「不,我自己動手,居老弟如果不習慣這等場面,可到那邊等候,待我宰了這廝,一起回去。」
那年紀輕的回頭對矮個子道:「副座真有一手,這廝果然在這兒冒起頭換氣,誰知我們在這兒安裝了羅網等他啦!」
快艇在陽光中滑過河水,時時有水鳥掠過前面,更兼兩岸綠樹婆娑,紅花掩映,景緻之佳,委實使人忘俗。
居安之也看清楚了來人,口中發出啊的一聲,道:「是徐少龍!」
這等情況,皆在徐少龍的算計之中。因此之故,許明海大為折服。
莫說居安之,就算是三尺小童,也能把這等情hetubook.com.com形看得一清二楚。正因此故,五旗幫之人才會怒罵不絕,敢情都是看不過眼,恨那陳計卑鄙,轉而對居安之生出同情之心了。
許明海一聽而知那矮瘦個子就是海陵幫的副幫主陳計,此人著名的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乃是海陵幫重振聲威的一員主將。
他對徐少龍已經敬仰之極,尤其是他及時趕到,救他一命,此恩此德,豈能忘記?因此他忍不住說道:「頭兒,你雖是一片愛惜英雄之心,但人家可能會有苦衷,這結拜之事,還是以後再提的好。」
只聽陳計沉吟一下,便上前一步,用腳踢許明海一下,問道:「喂!老許,你們剛才停泊岸邊很久,你又曾單獨上岸,究竟鬧什麼鬼?」
許明海道:「頭兒下令停船,之後,靠泊岸邊,老大工夫都不動,誰也弄不懂他的用意何在……」
他首先收起兵刃,居安之果然也還刀入鞘,劍眉皺起,既下走,也不說話。顯然他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居安之當然不敢魯莽,但對方的冷笑,又使他沒有面子而著惱。雙方對峙了片刻,徐少龍才說道:「居兄真是個直漢子,心中一惱,面上都露出來了。」
許明海心中並不驚惶,因為只要不是陣前失手致死的話,這等被敵人生擒活捉,多半可以談判贖回。
那一處恰是揚州四虎之中,白面虎畢博的地盤,衝突起來,畢博帶人前來,其中就有居安之。
不過是眨眼工夫,而他已去了那麼遠,可見得他一上來就是逃竄,根本沒有擊敵之心。
若是由他下手,當然是一刀了結,決計不會讓許明海在血泊中掙扎哀號。這正是居安之自告奮勇的原因。
當居安之也敗下陣後,畢博就狼狽而逃,竟然不敢仗恃人多,上前圍毆。
許明海道:「我不知道。」
許明海動也不動,睜眼看時,目光從網中透出去,但見身邊站著兩個人,皆是勁裝疾服。
他作個手勢,同時大笑起來。
那片薄薄的黑雲,敢情是一張漁網,但當然不是普通的質料,許明海整個人被罩住,頓時真如網中之魚,全然無法掙扎。
這時,他已把兩包火藥都拆開了,徐少龍把快艇的船板揭起,將火藥完全掃在船底,那十多枚鐵球,完全散放在火藥當中。
其一年紀較輕,身材修偉,兩眼神光充足。目下正是他一腳踏住自己,另一手挺刀,抵住面門。
他們把船板蓋好,小心地去掉痕跡,徐少龍利用火藥,洒出一條黑軌,通到後舵,在缺口上也洒滿了火藥。
不過無論他如何多方安慰自己,他心中依然非常緊張,難以鬆弛下來。
罵聲隨風傳來,徐少龍驀地觸動了靈機,計上心頭,是以壓刀不發,只含著冷笑,望住居安之。
他的腕力絕對不弱過對方,只不過內功和刀法,略遜少許而已。因此之故,他如是橫心以死相拚,這勝敗存亡之數,猶未可知。
許明海略感安心,道:「若是在水中,屬下自問還可以對付對付。」
徐少龍笑一笑,道:「不妨事,我這對眼睛不會看錯人,以居兄這種性格和圖書,絕對不會裝假,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會直說。」
居安之雙眉緊皺,不作一聲。
他那英挺的身軀,兇悍的神情,以及威猛的氣勢,在在足以令人膽怯氣餒,感到他是很難對付之人。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轟」的一聲大響,地面也隱隱搖晃,河水剎時間就衝盪大浪,可見得那一炸之威,實在是非常的厲害。
因此,許明海被對方的一個「理」字,迫得不能不開口鬼扯一番。
徐少龍客氣了幾句,才又道:「明海兄,你獨自駕此艇,等大船先行了六七里,才可起程。由於你孤身落單,敵人一定不放過你。」
徐少龍喝道:「好腕力,再碰一刀瞧……」
居安之竟不示弱,果然又使出硬劈的招式。
許明海一怔,道:「我不知道。」
他盡力潛泅得遠些,最後在岸邊的草樹間浮起,冒出頭面,換去胸中的濁氣。突然間聽到旁邊簌簌一響,他大吃一驚,轉眼查看,只見一片薄薄的黑雲,迎頭罩下,籠罩的範圍甚廣,使他無路逃脫。
居安之道:「人家幫主親自來請我,這面子還不夠麼?」
入口兩旁,皆是高高的蘆葦,再過兩三丈,方是河岸。
徐少龍接口道:「那麼居兄你何不收起兵刃,假如事有妨礙,咱們亦可就此別過,將來碰上,再好好的比劃不遲。」
居安之不由得向左方望去,但見陳計已衝出數丈,脫出敵方包圍。
許明海微感茫然,但不得不點頭。
陳計點頭道:「不錯,我根本就沒打算相信,除非是個傻子,哼!你們此舉不是那些大船有陰謀,就是你的快艇有問題,對不對?」
陳計獰笑一聲,道:「贖金?誰稀罕?我定要瞧你在血泊中掙扎哀號,方始甘心,嘿嘿!老子好久沒有嗅到人血了,說不定還要拿下你的心肝來下酒呢!」
徐少龍登上大船去了,許明海獨自上岸,藏身在樹叢中,過了好一陣,才奔回快艇,裝出一副急匆匆的神色。
陳計已催他講出上岸經過,許明海只好道:「頭兒命我到岸上亂逛一陣,然後獨自駕舟趕去會合,是什麼原因,我也全然莫名其妙,唉!這話說了出來,只怕你們也不會相信。」
居安之也禁不住吐一口唾沫,道:「沒種,真丟人……」
他驀地明白過來,敢情他心情一直十分緊張的,乃是為了這條妙計能不能實現,並非為了危險。
許明海聽了這話,心跳加速,雙手沁汗,道:「屬下能勝任麼?」
這時,許明海已經和餘下三名手下,散佈四周,查看動靜。他們對於徐少龍和居安之這一對,都很放心,原因是居安之曾是徐少龍手下敗將。
許明海曉得這話乃是實情,當下說道:「憑良心講,我究竟幹了些什麼,只有天知道,所以實是無法奉告。」
想到敵人可能中途截殺這一點,他反而放了心,想道:「敵人不出手則已,如是出手,必在石坎灣外面的河面。若是那樣,他們只有中計傷亡之慘,我獨自一人,哪愁逃不掉?」
在他後側的人,雖然亦是勁裝疾服,可是身量矮瘦,面目透出一股陰險兇悍之色和_圖_書,使人不喜歡他。
徐少龍道:「這些鐵球才是爆炸威力的泉源,如果只是一大包火藥,爆力有限得很。而一枚鐵球,就可以比千包火藥都厲害。」
居安之聽對方嗤他不智,亦即是罵他愚蠢,不禁又是一氣,登時一橫心,準備上前以死相拚。
徐少龍又道:「居兄的武功,雖然使兄弟甚為欽佩。但你的不智,卻使兄弟不覺冷笑。」
許明海實在沒有法子瞪著眼睛說謊話,如果那樣的話,簡直不能在江湖上混了。但他也不能說對方猜中了,只好悶聲不響。
忽見右方有一處蘆葦搖動,他可不管是不是敵人出現,一下子就扎入水中,施展水底功夫,迅快潛泅下去。
居安之道:「副座無須過於著急,這廝還沒有承認屬實呢!」
居安之無奈地搖搖頭,道:「我們雖然知道此事,卻沒有法子及時告警,真是氣煞人了。」
他感到很緊張,竟然坐立不安起來。他很快就發覺自己太沉不住氣了,暗自笑一笑,想道:「許明海呀!你這是怎樣了?你又不是剛剛出道,從未見過大陣仗的新手,何須如此緊張?況且縱然失敗,也不會受上頭懲責,只不過略有被截殺的危險而已。」
居安之鬆開腳,退了幾步。
許明海身子一震,道:「我可以出贖金,這是水道上常有之事,殺死我有何益處?」
他說這話時,心中大為佩服徐少龍的才智。因為這麼一來,敵人固然須得按兵觀察,另外當船隻經過石坎灣時,也須全力防守碼頭,不敢輕離。
而陳計直到這時,方才發出撤退的訊號,換言之,目下居安之逃得掉的話,也不致空出敵人來對付他了。
徐少龍道:「自然是真的,但你如若答應做兄弟的話,那麼你的出身經歷,可不能有一字不實,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許明海自是不敢,因為不消片刻工夫,快艇轟然爆炸,他豈不是馬上就輸了性命?
但他一顆心仍然放不下,因為馬上就是爆炸的時間了,只不知那艘快艇,敵人可曾拖返碼頭?如果已經拖回,會不會中途發現那支線香?
不久,快艇已達石坎灣口,周圍一片寂靜,十分安寧,五旗幫的幾艘大船,早已去得無影無蹤了。
本來漁網乃是軟物,就算是弄不裂,但手推腳撐一番,仍然是辦得到的事,可是許明海掙動之時,卻因對方提網的手法非常巧妙,一下子橫拉活扯的拽上岸,接著被人一腳踏住,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迫到他面門,寒氣侵膚,使人膽裂。
陳計怒罵一聲,兇心頓起,森冷殺機從雙目中透射出來。當此之時,連居安之也覺得許明海實是罪有應得,殺死他以報仇,並不過份。
張中拍一下掌,道:「喝!真了不起,敵人見了咱們的快艇,還有不拖回碼頭之理麼?到了碼頭,還來不及稟告,就轟的一聲。」
他抓住這一點,就推論出非常正確的線索,這等本領,不但許明海心驚不已,就連居安之也露出非常佩服之色。
一切安排妥當,徐少龍傳下命令啟碇,頓時響起一片喧聲,四艘雙桅大船,緩緩離開了江岸。
做妥手腳之和-圖-書後,他才向許明海道:「咱們計算時間,在這缺口處插一根香,等此香燒完之時,恰好是燃著了火藥,一下子就可以把所有的火藥都點著了。」
陳計道:「老許你當必也曾聽聞本座的手段,假如你充好漢,堅不吐露實情的話,可別怪我設法糟蹋你了。」
敵勢目下已強上數倍,還不知有沒有埋伏未露面的,陳計心念電轉,突然間揮動短劍,發出撲攻命令。
方轉念間,居安之已道:「屬下可要點住這廝的穴道,才帶返舵裏去。」
陳計心中明知如果一閃,腳下的仇人就從此失去了。但形勢迫人,自家性命到底更為要緊。當下疾然閃退,同時定睛向來人望去。
居安之道:「當然啦,我願意跟隨你了。」
那一戰是發生於徐少龍初到揚州之時,在妓院中鬧事,勒收費用。
要知任何人只要是有點人生經驗,並非懵然無知的年齡的話,事事總是要講點道理的。
徐少龍仰天一笑,又道:「居兄,假如我講的道理不合,我就從此閉嘴,不再多言。說到我笑你不智之故,便是以你這等人才,竟然棄明投暗,落在海陵幫中,只不知日後有什麼指望?」
陳計道:「居老弟不必安慰,假如沒有炸藥,他一定連忙點頭承認,唬唬咱們也是好的,人心皆同此理,我絕沒有猜錯。」
有這一般過節,所以居安之一見徐少龍,手底就有點怯了。而五旗幫之人,也可以放心去查看四下情勢。
徐少龍吹一下口哨,那五名手下,都挺刀向陳計疾追而去,口中兀自大罵不止。
由此可見這陳計實在不是正常之人,居安之雙眉皺了一下,道:「副座如果要處死這廝,屬下可以代勞。」
徐少龍正要躍回大船,卻被許明海扯住,他道:「頭兒,假如敵人不把此艇拖回碼頭,咱們還有什麼法子補救沒有?」
他想了一想,又道:「以我猜想,你堪堪抵達石坎河灣,敵方便會派人截擊。所以你在那以前,就得先行點香插好,大約是在半炷香的時間,就差不多了。你一見到敵人,就跳下水,潛泅前行。我會派出另一艘快艇,在不遠處接應你,登艇後只須盡力催舟就行了。」
徐少龍道:「面子是夠了,無奈他們氣候有限得很,而且全無義氣,根本就毫不顧惜人才,那陳計剛才所為,就是絕好的例子了。」
徐少龍道:「你只要潛泅得夠快夠遠,就立得此功了。」
陳計緊緊接口道:「可是等候援兵接應?」
陳計嘿嘿冷笑數聲,表示出心中的得意之情,接著說道:「這傢伙姓許,名明海,只不過是五旗幫中的一個小頭目而已,算不了什麼人物。不過今日自投咱們網中,卻也可以教那徐少龍得知本幫的手段,使他們不敢以為本幫無人。在這一方面來說,意義卻甚是重大。」
陳計、居安之回眸一看,敵方的人已現身,一共是八個,加上許明海恢復自由,那就是九個了。
徐少龍又道:「如果居兄不棄,願意與兄弟共事,一同揚名闖萬,建立功業,何不趁此時機,脫離海陵幫,我們結為兄弟,禍福共享,豈不甚美?」
徐少和-圖-書龍道:「這倒要使你失望了,我從未幹過這一行。可是少年時在鄉間,卻曾經利用火藥,闖過不少禍事。而且我不妨告訴你,這些鐵球雖然有藥引,還真不易點得著,必須四周很多火藥燒起來,才能引爆,這就是須得費一番手腳的原故了。」
許明海受他所迫,無法閉口。
他停歇一下,又道:「不過如果今日不是得到居安之老弟你幫忙,施展這神網絕技的話,只怕也沒有這麼順手,就捉到了這廝。」
殊不知陳計正是看準了這一點,總要迫人開口,然後從對方的鬼話之中,攻擊他的破綻,利用巧妙的詞鋒,往往可以迫出多少線索。此舉自然遠比動輒施刑打罵高明百倍還不止。
快艇順流而下,甚是快速。
居安之道:「也許他根本沒話可說。」
雙方長刀一觸,又是鏘的大響,未分勝負。
徐少龍道:「這一截香所留下的時間,已足夠給你泅出灣外,登上接應的快艇。同時咱們的大船也去遠了,敵人縱然欲傾全力報仇,也追不上咱們了。」
許明海俯首道:「頭兒說得是,但屬下相信你的奇計必能成功。」
居安之高聲道:「不錯,大丈夫豈可虛偽欺人。」
陳計又道:「對了,問題一定是出在快艇上,你敢拿性命跟我賭嗎?」
陳計跳腳道:「那小子好厲害,竟要炸燬我們的碼頭,唉!但願那快艇乃是拖放在一邊,就算受損,也不會太厲害就是了。」
許明海初時若無其事,可是到後來越是接近那石坎灣,心中就更為忐忑不安。
他提足一踏,差點把許明海的肋骨踩斷了。同時在袖底掣出一口不及一尺長的短劍,俯低身子。
這話明是問這事,其實卻是探測處分之法,如果要當場殺死,自然無須點住穴道了。
左方喝聲吵耳,有人罵道:「不要臉,光會逃跑,比老鼠還不如……」
徐少龍道:「我只借用你的水中功夫而已,並不是要動手搏鬥。」
許明海訝然忖道:「這個姓居的年輕人,如果使得陳計如此看重?竟然口稱老弟?口氣之中,又對他相當客氣奉承,只不知他是何來歷?」
陳計露出苦思之狀,緩緩說道:「你不敢則聲,可見得如果賭命,你一定輸的,然則那快艇藏有什麼陰謀呢?而且是馬上可以見功的呢?哎呀……」
居安之無法反駁,默然不語。
許明海大喜道:「屬下可以潛泅里許,不須透出水面換氣,速度之快,可比游魚,頭兒可算是找對了人啦!」
張中佩服得五體投地,道:「唉!徐兄真是算無遺策,幸而你不是對方的人,否則我們必定粉身碎骨了。」
徐少龍高聲道:「如果居兄願意與我共事,我答應你不必參加任何對付海陵幫之事便是了。」
他自然而然的有一種氣派,使人覺得他有資格丟得起這一艘快艇,有如丟了一件破衣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他面色突然變得煞白,厲聲喝道:「是不是炸藥?」
換了別人,聽了許明海這種話,定然怒氣上衝,出口打罵,但陳計卻毫不動火,輕描淡寫的道:「那也不要緊,你講鬼話,也得講出個道理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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