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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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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桃色陷阱

第十三章 桃色陷阱

其他的隨從們都退下了,房中只剩下五六個人。
那人在床邊停下,他身形帶來的一股微風,也拂過他的面門,徐少龍嗅到一陣香氣,不禁一怔。
因為表面上看來,截至目前為止,似乎是鄭洪福在對付他而已。但他隱隱感到不對,幕後必定另有更厲害的人佈置設計,方會如此高明。那麼這個幕後之人是誰?他設計使自己掉入女色陷阱之中,有何用意?若是要取他性命,那麼當他昏迷之際,何不下手?若說要利用鄭艷芳來使自己貼服聽命,那也是全無把握之事。因為他縱然娶了鄭艷芳為妻,但也有可能反過來控制她,使她聽命於自己。幕後此人的心計,豈不落空?
他也赤|裸著上半身,因此之故,對於異性滑膩香軟的肌膚的摩擦廝貼,感覺特別靈敏,也更易迷醉。
過了一會,他又抬起頭,似乎恢復了冷酷無情。
鄭艷芳的美眸中,悄悄地湧出清淚,沿著白玉似的面頰流到枕上。她長長嘆息一聲,好像很痛苦。
許多人都鬨然笑了,其中有幾個人的口音,聽得出是神機營的伙伴。這班人湧入來,紛致慰問之意。
她停歇一下,又道:「因此,我便遵照她的話做了。」
同時之間,他耳中又聽到一陣衣裳的窸窣聲。
徐少龍也不能自已,緊緊的盯視著她。雖然此後他尚有無數機會,可以擁抱與享受這個可愛的肉體,但他仍然捨不得移開目光。
鄭艷芳道:「我不會騙你。」
居安之見了,不禁露出憂色。而且趁無人之際,問道:「大哥,你向來不是貪戀女色之人,何以在這般緊要關頭,反而沉緬其中,以致損耗真元,豈不奇怪?」
鄭艷芳道:「不,我願意極了,但他說要經過三度歡好之後,才可以給你服藥。」
從種種跡象觀察,連貫起來,對方的陰謀是這樣的。首先派人把自己弄倒,制住穴道,服下極厲害的藥物。過了一晝夜,他由於穴道一直受制,抗力漸漸消失,藥力遂得以抬頭,使自己體內激起了熾熱的情慾之火。這時候,春琳是第一個使他陷溺的女人。以她的美麗,甚至於特殊的技巧,定可以應付得他的狂暴。經過這第一階段的瘋狂發洩之後,真元大損,那是毫無疑問之事。
徐少龍哂了一聲,道:「我睏得很。」當欲|火已經消退,他比平時更為冷靜靈警。
徐少龍也撫摸她光滑豐柔的背肌,只撫了幾下,頓時又激起了情慾之火。
他的話聲和態度,都很真誠,使她信了大半。她歡欣的一笑,在微弱的燭光之下,這豔麗的笑容,似乎更為動人。
他以諷刺的口吻說了這幾句話,忽然感到鄭艷芳似是在抽噎。他非常想要安慰她,但他曉得不可如此。
他目下已略略有一點線索可尋了,敢情這個美人關並不是為了要他娶鄭艷芳不可,和-圖-書大概也不是為了玉羅剎自恐情不自禁,而是要毀他的前程。簡單的說,就是用女色使他爭不到副統領之位。
她吃一驚,側耳而聽,道:「有人來啦!」
大家又含有深意地哄笑起來,然後相率離去。
徐少龍全身的功力都聚集起來,任何的一瞬間,皆可以出手擊敵。
之後,徐少龍睜開眼睛,頭部仰退一點,以便看她。
燈光倏滅,居安之的聲音送過來,道:「啊呀!大哥,小弟找得好苦,這幾天你上哪兒去了?」
這在鄭艷芳而言,馬上就可以覺察出來。因此,她突然大膽地伸展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吻他。
此時,輪到貌美如花的鄭艷芳上陣。派她前來,有兩大好處,一是她的姿容,肌膚和身材,舉世無雙。即使是沒有藥物之力作祟,大概亦迷得住他。第二,她乃是本幫眷屬,身份與春琳不同,必要時,尚可迫他成家立室,以致失去了當選的資格。
徐少龍訝道:「哦!有這等事?」
當他頭部轉動之時,眼睛已趁機微微睜開了一線。目光一掃,但見這個女人,正是那豔麗絕世的鄭艷芳。
徐少龍道:「誰在廁所暗算我呢?」
鄭艷芳搖搖頭,道:「你不是嫌我以前放蕩,而是不想要我。」她如此敏銳的觀察力,真教徐少龍大吃一驚。
他大驚忖道:「什麼?她在脫衣服?」
鄭艷芳道:「一定是你的朋友。」
鄭艷芳道:「她向來驕傲得很,比我還要驕傲得多。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她看得上眼的,但你來了,而你與別人不同。」
鄭艷芳猶疑了一下,才道:「我有一小包藥粉,據說可以使你恢復如常。」
他昧住良心,否認道:「沒有的事,我只是考慮到基本上的問題而已。說!你有過多少男人?」
鄭艷芳道:「我不知道,但我當時卻恨你入骨,唉!也許我其實是愛你入骨,自己以為是恨而已。」
這陣香氣他熟悉得很,並非是春琳所用的那一種。
徐少龍心腸為之一軟,但覺自己如此對付一個美麗的少女,實在太殘酷了,他或者可以採用其他的手段啊!
他清晰有力地答道:「假如你喜歡我,或者說,你真的愛我,願意委身給我,那麼你就不該到這兒來,對不對?」
他哈哈一笑,道:「居老二麼?哈!哈!古人說,溫柔不住住何鄉,豈值得大驚小怪的麼?」
鄭艷芳道:「你太不公平了,我怎會想你發生不幸?」
徐少龍低頭吻了那兩片朱唇一下,道:「喜歡。」
但他急於想看看懷中的女人是誰?是不是他預料中的那一個?因此,他鼻子中嗯唔連聲,突然間一翻身,半抱半壓的把她摟實。
徐少龍更為迷惑,道:「此事與她不嫁之誓,有何關連?」
過了一陣。步聲橐橐,向他的房間而來。和-圖-書接著門被打開了,數道強烈的燈光,照在床上。
鄭艷芳柔順似羔羊,道:「是的,我願意這樣,決不後悔。」
到他確定自己推測不錯之時,被子已經掀開,一個光滑溫暖的身體,已鑽入被窩中,把他摟住。
人便是如此奇怪,尤其是在男女關係上。不論是男人或女性,當未曾與對方發|生|關|系以前,總會有許多假面目。但一旦過了某一界線,驕傲的會變為謙卑,倔強會變為恭順。
居安之梁一柏等人已經外出,他在府中走來走去,似乎很是無聊。
他道:「我要想一想。」
徐少龍道:「有人在暗中攪鬼,這一點你必也看得出來。但不到明天過後,咱們還不算是失敗,你等著瞧吧!」
徐少龍很想爽爽快快的詢問她,有關這整個事件的內情,例如什麼人設的計?用意何在等等?但他也忍住了,故意扯到別的地方,道:「你的豔名極著,因此我在想,你以前有過多少密友呢?」
他的思路一下子就跳到幫主召見,面試武功之事上面。忖道:「這個消息,事前全無人知。但這一陰謀主持人,已經曉得,預先設圈套,使我在慾海中沒頂,可見得必是六大派系之首作主的,那麼會是誰呢?此一答案,唯有從玉羅剎身上尋求。」
徐少龍咬牙忍住體內的衝動,道:「你打算獻身給我,是不是?」
他深深吸一口氣,接著又道:「你並非真心愛我而獻出身體,只不過想陷害我,想使我受制於你,這可不行。」
現在他開始推測誰在幕後主持這個陰謀。既然這陰謀的目的,係在於使他當不上副統領,這就有了範疇。換言之,在這個陰謀中,得益的人,必是主謀之人。
徐少龍毫不遲疑,道:「不會,別說是我,任何人也不會,難道你連這一點自信都沒有麼?」
他高聲道:「龍兄,聽說你獨持美酒,花間清酌,雖然甚是風雅,卻未免有損雄威?」
他暗暗忖道:「神機營之設立,除了吸收新血高手之外,還有就是替幫主作直接的耳目,以便加強控制本幫各派系。」這一點他老早曉得,目下再在腦中重現,只不過是個引子而已。
若是要換個法子,便當得很。而且以他未娶的身份,就算與這個美貌少女發|生|關|系,也不妨事。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裏面問題很大。
她輕輕道:「那麼我要使玉羅剎傷傷腦筋,我本身曾得徐郎你的恩寵,已經非常滿足了。」
徐少龍眼中冷酷的神色突然消失,熱烈地吻她。
他若有所思的望住她,又道:「你在這兒給他們看見,我就非娶你為妻不可,對不對?」
不知如何,她已經變成體無寸縷。徐少龍把心一橫,忖道:「如此尤物,誰能無動於衷?好吧!目下且不管後果如何,先佔有了她再說。」此念一生,https://m.hetubook.com.com慾焰頓時如崩潰了堤防的洪水一般,淹沒了一切。
由此可見,這個桃色陷阱,實是深不可測。必定另有一個陰險無比的目的,但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第二派是總務司席亦高,此人外號「鬼見愁」,司掌全幫內總壇外五舵的錢糧大權,爪牙密佈每個單位,論起權力,實在很大。兼且此人擅用離間之術,任何單位內的情況,無不瞭如指掌。
徐少龍道:「為什麼?」
徐少龍身子動都不動,道:「三次麼?那太妙了,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看來我快要變成風流鬼啦!」
鄭艷芳道:「這兩天沒見到,她命她手下一個老傢伙轉告我的,那是個又壞又陰險的老虔婆,大家叫她凃嬤嬤。」
鄭艷芳點點頭,輕輕的吐出黃鶯似的聲音,道:「是我,你不喜歡?」
徐少龍逐派想去,這四派俱有可疑,問題卻出在玉羅剎出身未明,不知與哪一派系有關?這恐怕是關鍵之一。
這樣,只剩下四派有嫌疑,一是另一位副幫主謝沉,此個外號「龍君」,號稱天下水功第一,當世無有敵手。
徐少龍道:「什麼藥粉?唔!我先睡一覺再說。」
事後,他靜靜的仰躺床上,鄭艷芳則蜷伏在他身邊。
她在底下移動一下身子,高聳的雙峰,擦過徐少龍健壯堅厚的胸膛,雙方都宛如觸電般震動一下。
他下午故意又睡覺,直到傍晚才起身,精神顯然稍佳。
鄭艷芳道:「是黃老岐,他外號迷魂太歲。」
無論如何,這刻他不能投降。雖然他內心之中,對這個美貌少女十分迷戀傾倒,當真有不惜娶她為妻的決心。何況他出道至今,又不是沒有碰過女子,可是他不能如此地陷入一個莫名其妙的陰謀之中。
徐少龍坐起來,被子褪下,露出健壯的上半身。
鄭艷芳此刻表現得這般謙順溫柔,正是真實人性,完全沒有矯揉做作,也不是施展什麼手段。
他在飯廳要了一盃關外的烈酒,獨自漫步到花園中,然後有人追上來,回頭望去,原來是張行易。此人乃是白旗分舵著名之士,面白無鬚,舉止斯文,宛如儒士。
徐少龍正是要他如此,以便使敵人深信計策成功。
徐少龍道:「啊!是你?」
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表現,才合乎對方的藥物力量。
兩個人的嘴唇湊上了,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她連忙搖撼他,道:「不要睡……不要睡。」
徐少龍雖然不是好色之徒,然而當此之時,也不由得猛然間激起了情慾之火。因為這個女孩子,實在太美了。
徐少龍道:「這話果然大有道理。」
房間內只賸下他一個人了,過了好一陣,鄭艷芳既沒有回來,春琳也沒出現,徐少龍獨自陷入沉思之中。
徐少龍身軀為之一震,腦中泛起那張清麗絕俗,微帶冰霜意味和圖書的面龐。
兩個人的目光碰上,但見她面上泛起迷醉的表情,眼中則是不盡的迷惘。以及一種炙熱的火焰。
鄭艷芳默然凝視他,過了一陣,才道:「你自己可以發現,何須問我?」
徐少龍笑一笑,道:「對了,一定是他們。」
第三派是內三堂中的「監堂」堂主李聽音,此人外號是「陰陽手」,使的銀簫金瓜錘兩種兵器,陰柔陽剛,兩皆稱絕,在武林中大有名頭。
她這話已解答了他的疑問,但她仍然解釋道:「你的魔力,使她失去信心,也可以說她已愛上了你。因此之故,她得想法子使你有了妻室,然後她就沒有指望啦!」
徐少龍道:「你幾時見到她?」
本幫之內,共有六派系。人數最少而勢力最強的是副幫主白尚奇這一派。此人隱然有繼承幫主寶座之望。是以不大需要與其他派系爭鬥,並且以他的地位,也不致於使用這等卑鄙手段,對付一個部屬。
徐少龍道:「你怕我?」
說到徐少龍的關係淵源,是由黑旗分舵推薦,而姚大壯則與內三堂中首席堂主于木塘關係最深。因此,以于木塘為首的這一派系,絕對不會傷害他。
他戀戀不捨的觸摸她,吻她,然後鬆開手。
過了一陣,她輕輕道:「徐郎,你還不能動麼?」
鄭艷芳又移動身體,對方感到肉體摩擦的刺|激。
她悄然拔閂而出,在門口向他搖搖手,還留下一個愛的笑容。
徐少龍道:「你的意思是……」
徐少龍問道:「你父親與此事可有關連?」
徐少龍一聽她的名字,登時心中一陣不舒服,道:「為什麼一定是她呢?我娶了你,對她有何好處?」
此外,他記起了那個聲音低沉的「老板」,即是與春琳說話之人,以及向他下手的迷魂太歲黃老岐。這兩條線索,只不過是旁證的份量,假如查出玉羅剎是某一派系之人,而後面這兩人亦屬此一派系,即可確認不疑了。
他前前後後一想,把所有的現象掇拾成為一則完整的事件,瞭解了其中的危險和對方的用心,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徐少龍用力的搖搖頭,道:「不行,我一定要想。」
鄭艷芳道:「這一點我倒曉得,你可知道?她曾經有過不嫁的話?」
他記起最初欲|火如焚,幾乎無法自持之事。如果那時候不克自制,與春琳交歡的話,無疑要墜入慾海深淵了。
她噓氣如蘭,在這個英俊而健壯之極的男人懷中扭動,在她來說,這也是至為刺|激的沉醉感覺。
她歡喜地道:「那我就放心了。」
徐少龍道:「那麼你說,他是誰?」
梁一柏高聲道:「此是臨時變更的計劃,今天早上方始通知大夥兒的,你還有一天工夫可以休息。」
徐少龍不須很有經驗,也能想像得出,自己若是不曾懸崖勒馬,先行解開穴道,以及解去藥力的話,一旦陷m•hetubook•com•com入慾海之中,先後經過兩個尤物的斵折,定必精枯髓乾,今生難以復原無疑。
居安之道:「好吧!咱們先回去,但大哥你別貪戀溫柔了,後天就是幫主召見,親自校閱以及面試武功。」
她伸手捏摸徐少龍身上的肌肉,又道:「好強壯啊!」
鄭艷芳道:「因為等你睡醒了,你又會向我動手了。」
鄭艷芳訝惑地望住他,因為他聲音中,已透出少許冷酷的意味。錯非她如此敏感,定難察覺得出來。
第四派也是內三堂堂主之一,姓辛名公權,外號「三環追魂」,使一柄三環大砍刀,勇力久震武林。這辛公權是兵馬堂堂主,掌管兵馬大權。但事實上此權是在幫主手中。
徐少龍笑一笑,道:「我如果相信這番推測,未免把自己估得太高了。但你放心,我從來不把自己估得太高的。」換言之,他表示不甚相信她的推測。
徐少龍道:「我只見過玉羅剎一面,她何故整我?」
他一點也沒有裝假,說出心中真意,是以能使對方相信。
鄭艷芳輕輕道:「徐郎,告訴我,假如你必須娶我,可會感到痛苦?」
鄭艷芳的珠淚仍然往下掉,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徐少龍詐作驚醒,睜開睡眼,皺眉道:「誰呀?」
鄭艷芳道:「躲起來,再說我如果和你一同在被窩中被發現,那該多麼難為情?將來如何有面目會見你的朋友呢?」
她雖是青春年少,方在妙齡。但無論在哪一點,都是惹火尤物,當得上煙視媚行,顛倒眾生的讚語。
她正要回答,外面忽然傳來三下磬聲,非常清脆悅耳。
他繼續想到:「由於白尚奇名義上掌握此一力量,而實際負責之人,卻是副統領,奉命直接與幫主聯繫,因此之故,連白尚奇也不能真正控制此一力量。這樣,各派系勾心鬥角用盡手段以謀奪此一力量,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他並不起床,反而放心大睡。
徐少龍道:「什麼人?半夜也闖入來麼?」
她哀求地道:「徐郎,不要問我,愛我吧!」
徐少龍道:「為什麼?」
鄭艷芳道:「是玉羅剎玉香主。」
這件事裏面,居然把她牽涉在內,馬上把問題變得更為複雜無比。他禁不住長嘆一聲,說道:「是她麼?」
翌日,他返回營府,與同事一一見過,發現人人都十分緊張,練功的練功,休息的休息,等候明天重要的一刻。徐少龍裝出疲憊之態,以便瞞過別人耳目。
鄭艷芳起身整衣之時,那象牙雕成似的美麗胴體,以及豔絕的容顏,真足以使男人目為之眩,心為之醉。
她最害怕,同時也最感到迷醉的,正是他的冷酷無情。沒有一個男人,以她曾經見過的而論,能這樣對待她。
鄭艷芳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唉!一定是玉羅剎的主意。」
他如此說法,居安之更加擔心,是以一直憂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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