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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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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章 美女出浴

第廿三章 美女出浴

石芳華默默想了一想,才道:「奇怪?你這些敵人招惹得太令人難懂了,就算各派系虎視你這個副統領的位置,但除非有萬不得已的原因,否則他們不會利用暗殺手段。何況其時你只不過是呼聲最高而已,尚未定局。換言之,你並不一定就當得上副統領。」
胡總管詫道:「殘酷?讓他們早點接受訓練,得以有能力應付人生,這是為他們好啊!如何變成殘酷呢?」
石芳華聽了這話,差點就大大的透一口氣。
席亦高忽然換上慎重的神色,道:「那也不一定。」
徐少龍不知不覺伸手環抱她的纖腰,肌膚觸手,那光滑的柔軟的腰肢,教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蛇」這個名詞。
他收回目光,落在石芳華臉上,但見她輪廓秀麗,眉目如畫,誠然是個美人胚子,可是動人心弦的,並不是她的面龐,而是她的風姿。
他深深吸一口氣,定定神,才道:「石姑娘,老君賜福。」
席亦高等石芳華在他身邊的椅上坐好,才又道:「你這一回入浴,好像時間比平時特別長些。」
席亦高道:「誰也辦不到這種事,我只是亂想而已。」
席亦高道:「你也沒有錯,假如一個男人,對妻子也『貪新厭舊』的話,當然是非常糟糕之事。」
石芳華隨口道:「這算得什麼呢!」
他們剛剛呼嘯擁前六七步,還未到院落當中,便都突然停住腳步,個個流露出驚愕的神情。
石芳華會意地笑一笑,道:「好的,但你得記住,那便是我雖然身為伶倌,做的儘是供人娛樂之事,但我這副身體,並不是隨便給人看的。」
石芳華道:「是麼?這倒有趣。」
徐少龍忙道:「你這是什麼話?我豈敢瞧不起你?」
石芳華道:「我從來都不想這些事,我只是個小女子,何必想這等事情?」
席亦高笑道:「我不過是忽然想到,如果把這兩種人,掉換一下他們的角色地位,這豈不是很有趣味麼?」
廳內之人雖然皆是有財有勢,但席亦高在五旗幫中,地位特殊。別的人在他面前,都差得多了。因此石芳華一出現就先行應付席亦高,乃是自然的趨勢。
這麼一來,他們饒是擅長惹是生非,血氣方剛之輩,卻也不得不煞住腳步,重新估計當前的局勢。
席亦高道:「啊!我講得太多了,你必定不感到興趣,戲院快到啦!」
石芳華回到廳上,席亦高大有慍色,向鄭洪福、胡總管他們說道:「這些孩子們越來越放肆了!看來非得好好加以管束教訓不可。」
鄭洪福道:「石姑娘的想法,與世間那些縱溺兒子的母親一樣,哈!哈……」
徐少龍知道她武功雖然普通,但卻受過特殊訓練,對於刺探情報方面,可以稱得上是專家。也就是說,任何型式的密室秘櫃,她都能迅快弄開,而且從如山堆積的文件中,找出需要的一份。
青年們全都認出了這三個人,皆是本幫有名的高手,現任https://m.hetubook.com.com「香主」之職,身份都甚是高隆。
石芳華嘲聲道:「你未免太心急了,我雖然曾經約你來,但是……」她又輕笑一聲,道:「你要知道,打我主意的人,多如過江之鯽。雖然你是少見的英偉男兒,可是現下這麼一來,給我的印象就太惡劣了。」
她停歇一下,看出對方對於她的分析,感到悅服,這才接下去道:「由此可見得謀殺你之舉,另有原因,你說是也不是?」
石芳華瞄他一眼,輕輕道:「知道就好啦!但什麼俠女不俠女,可談不到。」她有點不懷好意地露齒一笑,又道:「玉羅剎才是你心目中的俠女,對不對?」
石芳華微笑道:「這樣更好麼?」
席亦高正是求之不得,豈有不好之理?於是他們同車奔馳,往戲院子進發。
席亦高解釋道:「若論『貪新厭舊』心理的對或錯,全看在什麼環境之下,以及對象是什麼。並不是一概都對,也不是一概都錯。」
鄭洪福發出和氣的哈哈笑聲,向胡總管道:「席公真了不起,像我這等整天做生意的人,腦袋中只有一個算盤,八輩子也想不到這等道理。」
徐少龍連忙把巡弋於她身上的視線收回,道:「我不是懷著輕薄歹念而來的。」
席亦高看完之後,才發出讚歎之聲,道:「你以洗淨鉛華的面目,與我們相見,真是太好了。」
徐少龍坦白地道:「你使我心志無法集中。」
席亦高雖然沒說話,但他卻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此說。
至於要她接近一個男人,使對方為之神魂顛倒,因而予她以可乘之隙。這也是她的拿手絕技。
十幾對年輕的眼睛,轉到她面上。他們本來已準備辱罵她,然而這一刻看她不施脂粉,卻仍然是玉面朱唇,另有一種雅淡之美,不由得都看呆了,忘卻要好好辱罵她一頓之事。
席亦高銳利的眼光,在她面上以及全身上下仔細打量著。石芳華大感蹊蹺,但一時猜不出是何原故,心知如果出言探問他,在措詞中稍有不慎的話,可能會洩露更多的線索,所以索性含笑脈脈,並不開口。
胡總管也搖晃著滿是脂肪的肥頭,表露出欽佩的神情。其餘三個香主,也無不連連點頭。
徐少龍發現自己很費力才能集中注意力,當下忙道:「石姑娘,請你快點穿上衣服吧!」
石芳華喲一聲,道:「這怎麼行呀,他們都是大孩子了。唉!人生的艱難苦惱,誰也逃避不掉,他們遲早要嚐受,實在太殘酷了。」
她一直奔落院中,阻隔住青年們衝上台階之路。其實應該說她攔阻住三名「香主」出手的通路才對。
他們步出這間宅第,門外有數輛馬車等候,都裝綴得甚是華麗,連趕車的也顯得特別神氣些。
所有的男人都發出別有用心的鬨笑聲,因為假如席亦高親眼得見這一幕,則她入浴也被他看見了。
徐少龍hetubook.com.com道:「你對我的事似乎知道得不少。」
徐少龍甚是尷尬,難以置辯。須知他若是告訴她說,根本對她的肉體色相不發生興趣,所以沒有佔便宜之意,這話說是說得通,但一來刺傷她的自尊心,二來他這話實在是違背良心。因此,他只能嘆口氣,道:「姑娘宥諒則個,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糊塗。」
石芳華往日一定接受這等安排,她向來擅長利用別人的矜持,巧妙地應付各式各樣的「狼子野心」。
在一牆之隔的偏廳中,那十幾個年輕人都皺眉傾聽。當他們分辨出其中有石芳華的笑聲時,無不忿形於色。有好幾個沉不住氣,跳了起身。
胡總管諂笑道:「是的,是的,他們什麼都不懂,也不曾做過什麼事,但卻以為這個天下都屬於他們的。」
徐少龍沒奈何地苦笑一下,道:「什麼真的假的?我是來請你幫忙辦一件重要的事……」
徐少龍打斷她的話題,急遽地道:「外面有很多人在等你,其中包括席亦高在內,所以我們沒有時間多說了。」
此外,她練就了特殊的記憶方法,足以記住繁瑣或不可理解的文件內容。同時也能憑她在這一方面的訓練,判斷一鱗半爪的線索、資料以及情報的正確性。
徐少龍道:「等到你亮相時,人人都沒功夫注意別的地方,我就溜出去。」
徐少龍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但不是低三賤四的人,而且反而是悲天憫人,菩薩心腸的俠女。」
徐少龍道:「你的高見真是使我佩服不過,可惜現下沒有時間討論。假如你還不出去,那些人或會動疑。」
原來在廳口台階上,站著一排三個人,身上都佩帶著兵器。這三個人居高臨下,向他們虎視眈眈的望著。
石芳華道:「你怕什麼?」
石芳華迅速地吻他一下,然後縮開,很快地穿衣。
所有的人無不同聲附和,於是形勢擺得一明二白,這形勢是:廳中人數雖不少,但都是為了幫席亦高湊趣而來,並非自有野心。
石芳華伸出兩手,摟住他的脖子,笑道:「好啦!我並不是生氣,你究竟有什麼事要我幫助?」
席亦高道:「有些人天生注定要接受無數人的歡呼喝采,有些人則須得在幕後,緊緊握著生殺大權,控制著一切。」
男人們總喜歡用含有猥褻意味的事情或言語,與女孩子開玩笑,尤其是對很美麗的女子,更是如此。
這些衣服華麗的青年們,皆是總壇中顯貴豪富的兒子,向來年少氣盛,仗勢欺人慣了的。因此對於石芳華居然不來看他們,反而與別的人縱情歡笑,這實在太傷害他們的自尊心了。
十餘青年都激起了憐惜之心,但覺似她這般美人的遭遇,實在太殘酷可怕了,老天爺委實太不公平。他們已不知憤恨誰才好,而且更不能再向她說什麼。是以其中一個人提議離去,其他都贊成了,紛紛走開。
她聳聳香肩,道:「m.hetubook.com.com為什麼呢?」
她已走入他們的圈子中,輕輕道:「都是我不好,耽誤了時間。可是……我只是個伶倌,有什麼辦法呢?」
石芳華點點頭,又低聲道:「你可會看不起我?」
她只把頭髮挽一挽,再穿上外衣,便這樣脂粉不施的出去,與等候在廳中的席亦高等人見面。
石芳華嬌軀向前一湊,偎到徐少龍身上,膩聲道:「你晚上來吧!」
徐少龍接口道:「是的,我們是一家人,我也是剛知道的。」
石芳華道:「啊!對不起,我恐怕真是錯啦!」
石芳華心直跳,因為他這句話簡直是在點破她的秘密,否則的話,他怎知不是「女人家的事?」
席亦高道:「當然啦!試想你的濃妝豔抹,我們都看得多了,實在很難想像得到你卸妝之後,是何模樣。」
鄭洪福接口道:「席公分明與我等在一起,寸步未出過此廳,也無人來向他報告,假如席公這樣也能猜出石姑娘的舉動,那就只好解釋為『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哈!哈!諸位認為兄弟這個愚見如何?」
徐少龍可沒有法子不看,因此,她的光滑白皙的胴體,以及穿衣時動盪有致的雙峰,盡收眼底。這等旖旎風光,錯非是意志堅強的他,定必難以忍熬而上前輕薄一下,最低限度也要摟抱一下。
石芳華道:「原來如此,這可是叫做貪新厭舊麼?」
石芳華道:「你真有那麼大的權力麼?」
馬車平滑地駛過寬大的道路,兩邊一些樹木,在晚風中搖動,明亮的風燈,照出這幽靜美麗的景色。
石芳華秀眉一皺,道:「就算你剛知道的,但為什麼你進來時不發出暗號?」她意思是譴責他白白使她費了許多時間和功夫,向他獻媚,自然這也含有怪責他存心佔便宜之意。
幾個年輕體健的領頭向廳門行去,其餘的人,也都跟著行去。
石芳華歡喜地笑一笑,道:「我有這等魅力的話,實在很足以自豪了。」
她舉手投足之間,以至說話的聲調和眉眼間最細微的表情,都具有一種奇異的風情,形成那股使男人心醉的魅力。這才是她顛倒眾生,使她目下在大江南北,紅極一時的要素。若說美貌,則能與她相比的美女,實在真不少。
席亦高半晌才道:「這輛車子中,你與我可以作為代表人物,例如你我兩個同到江湖上去,你是人人皆識,眾生傾倒的對象,掌聲和采聲,永遠圍繞著你。但我卻不然,沒有人識得我,可是我一聲令下,可以使千百人喪生,可以使無數人家散人亡……」
這時,他仍然環抱著她,兩人偎得如此之緊密,而她又是身無寸縷。外人見了,必定以為他們在偷情繾綣,決計想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竟是這般沒趣。而徐少龍這刻則感到生像抱著滿是尖刺的玫瑰一般,刺得他渾身作痛。
石芳華聽了這話,暗中吃了一驚,忖道:「莫非他已查出徐少龍入浴室之事?」
徐少龍鬆開這隻手hetubook.com.com掌,石芳華道:「如果你不見怪的話,我想穿上衣服。」
別的人都哄笑起來,席亦高已迅即答道:「這句話要看是指的什麼來講,有時候,貪新厭舊的心理,並非意味『靠不住』這類的壞意思。」他停歇一下,又道:「天下間誰不愛新而棄舊呢?新年時孩子們穿新衣服,他們都很高興,這算是壞事麼?」
石芳華道:「是呀!但誰能這樣做呢?」
席亦高道:「當然是真的,而且我有兩種實行命令的方式,一是本幫五旗就可以執行的。另一種則是官府替我執行,嘿!嘿!大部份的官吏,須得服從我的命令。這一點你必定想不到。」
席亦高向石芳華道:「你用我的車子吧!我可與他們同車。」
徐少龍道:「你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席亦高道:「大家別過獎,這一猜對不對還不知道呢!我認為石姑娘必定曾經濃豔地化妝過,可是後來覺得不好,便又完全洗掉,改以本來面目相見。」
花廳內笑聲早已收歇,石芳華急忙奔出來,高聲道:「哎呀!我敢是該到戲院了麼?」
所有的年輕人無不贊成,有一個補充道:「我們人多,不易記認,一過去就動手揍人,揍他媽的一個痛快。」
當這群人行到院中時,帶頭的幾個回頭望住其餘的人,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她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我們一齊翻過牆去,把她辱罵一頓如何?」
石芳華伸手,輕輕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昵聲道:「不,我雖然不想,但卻喜歡聽。你發號施令之時,一定非常英雄氣概,使別人都現出很害怕的樣子。」
席亦高這時才接口道:「剛才的爭論,顯見男女有別。男人愛從大處著想,女人則從感情著想,細究起來,石姑娘也沒錯,因為此是天性使然之故。」
徐少龍迅即把當夜的命案說出來,雖然簡略,卻十分明白。
石芳華訝異地看著他,道:「這是什麼意思?」
石芳華點點頭,絲毫沒有為難的神色。
石芳華秀眉微蹙,風韻楚楚,異常動人。
他們只須奔落院中,躍過那道圍牆,就可以看見這邊小花廳內的情景,要尋釁鬥毆方便得很。
她輕輕道:「你幾時走呢?」
他可就有一點窘了,但沒有放鬆抱住她的手,輕輕道:「不,等一下,這機會不易得到。」
石芳華聽了這話,臉上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雖然如此,但她全身肌膚有百分之八十裸|露出來,而她又長得如此的雪膚花貌,任何男人見了此情此景,縱然談的是生死大事,也禁不住仍要心旌搖盪。
她生像是被這些道理弄糊塗了,所以現出無所適從的神情。其實她明白得很,只不過為使對方看不透自己的智慧,才特地裝糊塗。此外,這也是她討好男人的要訣之一,那便是:「設法使男人覺得自己有學問有本事。」
徐少龍苦笑一下,不予置答。石芳華嬝娜地走出浴間,回到房中。
石芳華背向著大廳,所以席亦高等人無人和*圖*書看得見她的面龐,那十餘青年但見她綻開一抹笑容,然而卻是那麼悽楚可憐,絕對沒有一點「歡樂」的意味在內。因此之故,這些青年們更加怔住了。
席亦高緩緩道:「我意思是說,我可能猜得出你為何入浴較往日為久。」
石芳華嬌軀一震,應道:「佛祖慈悲,啊!你……」
徐少龍苦笑一下,趕緊把手放鬆。因為他如果還抱緊她的話,她對自己的誤會決計消除不掉。不過說良心話,她那濕濕的光滑肌膚,所給他的感覺,還在指頭上繚繞未散,實在使人捨不得放開。他道:「石芳華,你聽我說……」
石芳華隨手拿起一條手巾,掩住酥胸。但其實有大半沒遮掩得住。她接口道:「你當真要我相信你這話麼?」
徐少龍雖也免不了心旌動搖,頗想與她略略親熱,哪怕只是一個熱吻,也是十分暢意之事。然而他終於沒有這樣做,只默默地欣賞她的動人的體態。不一會,她已穿著好了,掠鬢向他嫣然一笑。
他改變話題,道:「咱們真得走啦!要不然全戲院的人都會吼嚷起來。」
自然她不會讓任何人看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反而裝出訝然之態,道:「席先生真了不起,好像親眼看見一般。」
石芳華捏起粉拳打他,廳中的笑聲更響亮了。
席亦高笑著道:「別亂說啊!我還不致於急色到偷看你入浴的地步呢!」
石芳華心中更是駭然,想道:「是了,他分明已查出真相,故意慢慢的說出來,好折磨我……」
論「武功」,他們當然鬥不過這三名「香主」,何況人家都帶著趁手兵刃?論「地位」,這些青年們的家長,其中固然有比「香主」地位更高的,但青年們的本身,卻萬萬惹不起人家。
當下送去一個媚笑,支吾道:「這是我們女人家的事。」
石芳華道:「你別盯著我呀!」
石芳華香肩一聳,道:「其實呢,我問你也是多餘的,你就算瞧不起我,也只能放在心裏,豈肯說出來,對不對?」
但現在她另有使命在身,情況改變,當下微側身軀,道:「不,我怎可喧賓奪主呢!假如你不怕別人曉得,我寧可和席先生您同車,好不好?」
石芳華笑一笑,道:「我也不大懂,只是感覺到這樣,隨便說出來而已。」
席亦高忽然變得有點拘謹,眼光投向車外,口中說道:「你的色藝,真是舉世無雙。」
她驚駭中,仍然隨口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少龍道:「石姑娘,我想請你設法與席亦高接近,以便從他收藏密件的檔案室中,查閱一件命案。」
這話也得到所有的人同意,於是十多個人呼嘯連聲,一齊翻過那堵圍牆,看見了燈火輝煌的花廳。
鄭洪福接口道:「他們真的需要教訓,或者罰他們做些苦工,這樣他們才知道世界是如何艱苦才創造出來的。」
石芳華道:「當然啦!你是神機營副統領大人,據他們說,你們這兒,除了幫主和兩三個人之外,就得數你最有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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