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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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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酒色陷阱

第五十八章 酒色陷阱

「當然不是。」旡欲禪師道:「大尊者定必會還出一個公道。」
這一刀變化靈活,兇毒之極,生像是作畫時的精絕高妙之筆。
這道長廊,正是從前廳門到此新大門的必經之路,因此不論是鞏貴或旡欲禪師,如果闖過徐少龍那一關,沿著此廊奔逃的話,則追趕之人,必定被這一道伏兵狙擊而發生兇險。
鞏貴也是這等樣子,這倒不足深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美女,正在載歌載舞,睡紗飄舉之際,簡直是整個赤|裸了,冶蕩無比。
這等罪證,已經千真萬確。他馬上發出一個暗號,教清涼上人同下殺手,不要再留活口審訊。
旡欲禪師和鞏貴最驚服的正是這一點,因為徐少龍表示出強烈的意圖時,他的身體重心,仍然留在原地。因此假如王李二人煞刀不及,徐少龍實在沒有理由還能夠移轉重心,及時躲避的。
他手中長刀招式已經稍稍用老,急急收回時,徐少龍底下一腳踢出,剛好踢在他的小腹上,李毅慘哼之聲未歇,整個人業已飛出丈許,摔在地上,也和王楚平一樣,登時氣絕身亡。
李毅的刀勢仍然劃出,但這刻刀刃已經滑出對方體外,是以劃個空。
總而言之,鞏貴的設計佈置,雖是細微的地方,亦都顧及,設想之高明,一時難以盡表。
徐少龍一看這等情形,心想那旡欲禪師,如若不是已經加入海陵幫,怎會在此飲酒作樂?
他捏著她玉蔥似的纖指,大有感慨地道:「如此聰明可愛的女孩子,居然淪落在風塵中,任人攀折,真是教人感到不平……」
因此徐少龍在指顧之間,首先已把局外旁觀之人,在精神上和鬥志上,將他們擊潰了。
清涼上人雖然身份尊隆,名氣甚大。可是目下徐少龍得到「五老會議」授權,封為「大尊者」,有號令整個「屠龍計劃」中所有高手的權力。因此之故,不管他心中願不願殺人,亦不管他與那旡欲禪師有何等交情,這刻亦須遵令行事。
書中交待,那清涼上人目下並沒有在廳後預定地點,攔截逃人。
鞏貴抗聲道:「大尊者是身份尊崇,但終非是少林長老,旡欲禪師的行止,你似乎無權干涉。」
也就是說,他們感到徐少龍事實上已曾經避過他們的刀招,現在距離得這麼近,只不過是徐少龍閃避之後,又恢復原來姿勢,站回原來位置而已。
徐少龍聽了這話,頗為感動,心想:「這個僧人如果不是誠心誠意說出這番話,則必定是天下無雙大奸大惡之人!」
這件事對他萬分重要,尤其是一旦得到旡欲禪師加盟,不但實力倍增,同時倘將他透露的情報,高價賣給五旗幫,乃是人財兩得的最佳算盤。
徐少龍冷冷道:「這得看你怎樣做法,如果你願返少林寺受審,本座不動你一根汗毛。但如果你抗命拒捕,那自然是格殺勿論。你打算走哪一條路?」
故此鞏貴特地找到這種出身官宦之家的秦陳二女。由於她們以前的身世,便可能抵消了旡欲禪師心理上的鄙視。
徐少龍站在那裏,紋風不動,連頭也不點一下。
這一掌掃劈出去,把左邊的王楚平連人帶刀給震出尋丈以外,「蓬」的一響之後,繼之而起的是王楚平摔在地面上所發出的「叭噠」之聲。
旡欲禪師雖是心亂如麻,但仍然曉得後面可能有別的高手守著,是以並沒有依鞏貴的意思逃走。
旡欲禪師與徐少龍相距只有四五尺,屹立對峙。兩個人的身軀,都m•hetubook•com.com挺直沉穩有如淵岳一般。
他們念頭電轉之時,徐少龍已經給他們答案了。
在局外觀戰之人,亦即海陵幫主鞏貴和少林高手旡欲禪師眼中,卻能夠把徐少龍這一奇妙絕世的身法,所含的精微至巧看得一清二楚,因是之故,這兩人都為之駭然色變,冷汗直冒。
鞏貴和旡欲禪師,雖然俱屬武林高手,見多識廣,可是在這等電光石火的剎那間,真想不出徐少龍有什麼方法,可以毫無損傷地從這危劣情勢中脫身?
他知道埋伏之人,必定感到奇怪而集中注意力在大廳那邊。因此他提一口真氣,迅如飛鳥般縱上屋頂,先向上面的箭手開刀。
清涼上人感到棘手的是這一道埋伏上下都有人,成為犄角之勢,先攻下面之人,則驚動上面的,反過來也是一樣。
旡欲禪師低頭瞧瞧,心中湧起了既憐且愛的情緒,柔聲問道:「你父親當真做過科道貴官麼?」
原因是他從前破戒貪淫,那是偷偷摸摸的行為,沒有人知道,亦沒有人從他身上打主意,此所以他還能極力保持著修道的外表,堅守俠義的本份。
徐少龍首先發難,身形一掠,落在廳門口,朗朗大笑,道:「鞏貴、旡欲,都給我滾出來!」
徐少龍斬釘截鐵的道:「沒有!」
徐少龍的神奇精妙武功,只瞧得鞏貴及旡欲禪師兩人,都楞住了。當真又服氣,又驚心!
難就難在他必須暫時不驚動敵人,尤其是鞏貴和旡欲禪師。
目下的情況,從表面上看來,旡欲禪師大不了再犯色戒而已,並沒有什麼好損失的。但若是細加考察,便知事情大大不然。
清涼上人道:「當然,當然,咱們都不是不能平心靜氣之人。而且更深知天下之事,往往十分湊巧奇怪,有些誤會,簡直是沒法子可以解釋的,不過,這到底是特殊例子,一般而言,總不易碰上這種奇巧之事。」
他在秦女陳女及鞏貴等相勸之下,一連乾了六七大觥的酒,興致飛揚,已大有酒酣耳熱之概。
旡欲禪師搖頭道:「洒家得瞧瞧辦得到辦不到,才敢應承,對不對?」
徐少龍完全聽見他們的對話,當下厲聲道:「旡欲禪師,你為何不敢告訴他?難道你還以為我不是大尊者麼?」
他還哈哈大笑道:「人生短短百年,自是應及時行樂。大師切莫放過機會,須得珍惜大好韶光……」
秦女嫣媚一笑,貼住他耳邊,膩聲道:「那麼我就跟定了大師一個人,好不好?」
由於旡欲禪師擺出來的樣子,顯然一則他已沉溺於慾海之中,難以重守清淨之戒,成為佛門的罪人,二來他分明已加入海陵幫,成為叛徒奸細,有這兩大罪狀,實是非殺不可。
秦女道:「那你就替他辦呀!」
他擺擺手,道:「鞏幫主最好暫時別介入這一場糾紛之中,假如洒家不能解決,幫主你再出頭不遲。」
他的斥責雖是近於氣勢凌人,但以剛才表現過的武功,以及旡欲禪師對他的懼意,顯然他當真有這等份量。
這時徐少龍身子已不能向前閃避,因為他掌劈王楚平之時,自己的身子受反坐之力所阻,不能向前,只能後退。
這是因為這些箭手,在弓箭上必定都有特殊成就,足以困擾威脅任何高手。而由於勁箭可以及遠,威力範圍大得多,所以他決定先向他們下手。
旡欲禪師道:「我不知道。」
鞏貴也把懷中的女郎推開,搶步過來和_圖_書,伸手攔住旡欲禪師去路,道:「大師別出去,待本座應付……」
身在局中的王李二人,當時但覺徐少龍閃避的身法,十分巧妙,非使他們馬上變招換式不可,因此他們各自用盡全身本事,煞住刀勢,以便作最快的應變。
況且他自問尚未投降通敵,可以分說得清楚。如果逃走,豈不是反而坐實了罪嫌,無由洗脫?
他正在尋思下手之法時,耳中已聽到徐少龍現身聲討旡欲禪師罪狀的聲音。本來兩下相隔頗有一段距離,聲音不易傳到。可是徐少龍內功深厚無比,是以話聲傳得特別遠。
徐少龍面向廳內,直到這刻,仍然不曾回過頭去。
現下卻是鞏貴一手導演,只要他禁受不住這等誘惑而失足,外則撕破了一切假面具,不能再說話,況且這等享受,受之於鞏貴,旡欲禪師豈能繼續峻拒對方的詢問?
清涼上人首先將跟蹤的經過情形說明,最後下結論道:「他打算擺脫跟蹤者的行動,顯然已證明他有問題了,但由於他是咱們的『總聯絡』,因此他防範敵人跟蹤,也未始沒有道理。」
旡欲禪師一楞,才道:「貧僧本以為雖是奉陳私衷,但仍難免落得一場申斥。殊不知上座居然大度寬容,認為有理。唉!貧僧作孽犯戒,有辱師門,自絕於修功積德之途,未能追隨上座,克敵建功,殊堪浩嘆!」
只見王楚平、李毅二人,迅急地各煞住刀勢。那兩口鋒快長刀恰好在距徐少龍只有一兩寸的地方,便齊齊停住。
這海陵幫的兩名舵主王楚平和李毅,俱是從徐少龍背後挺刃而上,他們使的都是鋒快長刀,但見精光耀眼,瀰漫著一片殺氣。
清涼上人心頭一震,忖道:「這等別出心裁的埋伏,足可以擋住任何高手過關了。」
原來徐少龍只不過是作了一個動作,表示出他打算如何躲避的意圖。但這個「意圖」,卻是表示得萬分強烈明顯,因而使對方在心靈反應,迫得立即變招換式。
要知他老早已經策劃這一次的酒色陷阱,因為旡欲禪師乃是少林著名高手,身份不比等閒,如果得他加入海陵幫,情況立時得以大變。
他舉步走出廳門,稽首合什,道:「貧僧旡欲,謁見大尊者。」
行家眼中,一望而知以這等距離和時間,那徐少龍不論身法如何迅快,亦來不及左右兩方閃開。若果他這樣做,至少臂膀必須受到嚴重的刀傷。
他一方面與旡欲禪師說話,一方面略感奇怪的是那清涼上人竟不趁這機會現身,向海陵幫幫主鞏貴出手。
徐少龍點點頭,道:「在修習武功之人而言,這話算不得是強辯。」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旡欲禪師所進去的地方,老衲前前後後查看過,得知那是江湖人物的秘密落腳之所,老衲又查知咱們這一方,並無使用這個地方。」
鞏貴內心中倒是承認這個事實,但面子上卻掛不住,厲聲道:「王李兩位舵主何在?」
他儘管分心想及清涼上人之事,但雙目如隼,仍然緊緊盯住旡欲禪師,絲毫沒有放鬆。
誰知旡欲禪師修行多年,禪功深厚,心頭的一點靈光,始終不昧。因此,最後的一關,迄未崩潰。
當旡欲禪師進入這座宅院之後,不一會工夫,那清涼上人已和徐少龍碰頭。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這道長廊中,下面有一道暗樁,共有六人,分別埋伏在門、柱等後面。他們的裝束與一般武林人完全不同,敢情都是穿戴著盔甲,拏著長和-圖-書槍大戟。在廊上的屋頂高處,另有四名箭手,分散埋伏。
旡欲禪師道:「你說得不錯,但我卻不能這樣做。」
徐少龍所作的決定,換了任何一個有擔當有決斷的領袖人物,必定亦是如此。
徐少龍發現鞏貴有溜走跡象之時,清涼上人尚在長廊這邊,決計來不及攔截。徐少龍不知清涼上人另有公幹,因此對這位佛門高手的沒有現身,感到十分奇怪,考慮到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故?
徐少龍道:「住口,你最好多用點腦筋在如何逃生之事上,別人的閒事,你趁早少管。」
但事實上他的人仍留在原地,甚至連上身也沒有彎低,下身亦沒有錯開。
旡欲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貧僧今日只好放肆無禮,向大尊者討教一番……」
旡欲禪師那暇理會摔了一跤的秦女,邁開腳步,向廳外行去。
鞏貴道:「難道本幫的兩位舵主,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不成?」
他們迅即動身,約定了幾個辦法,以便得以隨機應變地呼應。
鞏貴向他擠擠眼睛,並且又瞧瞧後面,示意他從那邊溜走,口中說道:「大師乃是貴客身份,請給兄弟一個面子,且別參與此事……」
要知徐少龍評論那王李二人武功之言,並不是無話找話。敢情他的確沒想到僅僅是海陵幫的兩名舵主,武功居然如此高妙,以致迫得他一度十分危險。雖然在武功上講究,凡是要一招就擊斃敵人,則必須施展危招險著,方能成功,但危險到這等程度,可就有點划不來了。
右邊的李毅刀法精熟,反應甚快,這刻健腕一翻,刀勢化為削劃手法,攻擊徐少龍後背。
旡欲禪師閃避過這個話題道:「我的事說來話長,將來有機會,才詳細告訴你。」
在他們行家眼中,這徐少龍能以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如此強烈明顯地表示出他的意圖,已經是駭人聽聞之事。何況最精微奧妙之處,便是徐少龍當真可以如此閃避,假如王李二人的刀勢收煞不住的話。
旡欲禪師臉色大變,倏地起身,懷中的秦女砰地摔在地上。
旡欲禪師沉吟一下,平靜地道:「只不知還有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秦女嬌媚地插口道:「啊!你不是答應讓我永遠跟著你麼?」
清涼上人更不遲疑,馬上悄悄繞過去查看情況。
鞏貴插口道:「你縱然是大尊者,但此地可不容你撒野。」
但是天下間最橫蠻狠悍之人,若使他心中深信敵人無法擊得敗,則此人也狠不起來。
可是在他們感覺中,徐少龍的確能夠辦得到。這一剎那間,他們的心靈中,都泛起了此人是「無法擊敗之敵人」想法。
當此之時,眼前是銷魂蝕骨的豔舞,懷中是美麗肉感的女子,酒精在體內刺|激血液加倍迅快地運行,旡欲禪師但覺平生所遇見的刺|激場面,全部遠遠比不上今日。
旡欲禪師拾階而下,走到院中,說道:「大尊者雖是不容貧僧置辯,但貧僧仍然認為上座沒有不當之處。本來貧僧亦不敢抗拒尊命,但忽然想到,如果貧僧不請教過上座的絕藝,便行束手就縛。則這一生一世,休想再有請益討教的機會了。」
至於這旡欲禪師到底是忠是奸,他可不暇追究。除非對方馬上就縛,則他在迅即處理過此間之事以後,方有時間查究。
他冷笑一聲,道:「你知道就行啦!快快滾出來,俯首就刑!」
在這等酒色歌舞夾攻之下,旡欲禪師心頭的一點靈光,已經黯淡欲滅了。
話聲方www.hetubook.com.com歇,一道森森刀光,劃出一條弧線,向他右方頸肩之處劈到,既急且猛。
這等話說時囉嗦,但在當時卻只是眨眼之事,但見他一招「橫掃千軍」,掌勢橫劈,疾如閃電。
旡欲禪師覺得很難回答,若是斷然說「不行」,太傷感情。如果不作拒絕的表示,她豈不是更加認定是答允了?
目下雖然刀刃停住,距對方不過一兩寸,但在他們心中,卻覺得很自然很應該。
她聲音中,透露出一點憤慨,但旋即嫣然一笑,又道:「大師你相貌不凡,一望而知不是普通的人,為何要出家為僧呢?」
他仍然牢牢守著最後一關,不肯屈服,鞏貴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徐少龍耳目並用,可就看見了花廳內的情形。但見一個妖艷女郎,只披著一件睡紗,全身上下,曲線畢呈。這個女郎,正是坐在旡欲禪師的膝上。
要知旡欲禪師修持多年,定力深厚,而且出身名門,正邪是非,辨別得十分清楚。因此,他雖然早已破了色戒,但仍然能堅守最後一關,怎樣也不肯洩露機密,出賣同道。
又例如秦陳二女,乃是真正的釣餌,而鞏貴已考慮到對方心理上,將會因她們身份低賤,乃是人人可得而抱的風塵女子,而生出了不值一顧之心。若是如此,縱是天香國色,亦不能使他動心。
只聽鞏貴又道:「你懷中的一個,姓秦,乃是江南望族。她的父親官拜兵部都給事中,曾經以不避權貴直言諫劾而名振天下。」
旡欲禪師雖然也不規矩了,可是他仍然能守住最後的一關。
徐少龍冷冷道:「這兩人武功之高,雖然出乎本尊者意料之外,但鞏幫主你若是再下令叫這種腳色上來,亦是徒然多送幾條性命而已!旡欲禪師,你是自願就縛送返少林審訊呢?抑是要本尊者出手當場格斃?」
秦女道:「真倒是真的,但有什麼用呢?倒不如做一個平民,還可以得到壽終正寢,又不致骨肉離散,妻子女兒都變成了賤民。」
他們一出手不但用盡全力,兇毒無比。同時又是趁對方尚未回轉身子之前,先發制人。跡其用心,大有暗算襲敵之意。換句話說,他們這等手法,不是一般武林中公平決鬥之人所肯採用的。
同時之間,另一道刀光,向徐少龍左方腰眼之處攻去,也是勁疾之極。
徐少龍那對露在蒙面黑巾外的眼睛,威稜四射,還有那森寒的殺機,真能教人瞧了,為之不寒而慄。
他嘆口氣,道:「咱們的境遇不同,情形各殊,是以你這話,未必適合洒家。」
他只好笑一下,道:「這事哪有這麼簡單的?就算你肯我肯,鞏幫主也不肯,除非洒家替他辦一些事情……」
清涼上人念聲佛號,道:「這樣看來,老衲今日只怕不能不破殺戒了,但願我佛慈悲垂憐,鑒諒我是不得已的……」
左邊廊上的情況,清涼上人經驗豐富,一望而知乃是「伏兵」。
旡欲禪師心頭一陣迷忽,體內那股強逾常人數十倍的慾念,騰衝升起,勢不可當。
說到他的精巧高明的設計,例如在這個酒色陷阱中,那一場豔舞,只不過是點綴助興而已,鞏貴並不指望這場歌舞,就能使旡欲禪師投降。
對面的院牆上,冒出兩人,躍入院中,洪亮地先後報名「王楚平」「李毅」。
他們都手持兵刃,齊齊的向徐少龍追去。
故此他在事先已經費盡心血安排這個陷阱,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只是時間上的提早而已。
但見徐少龍身軀疾www.hetubook.com.com旋,當敵人刀刃沾上他的後背的衣服時,他的手肘已順著旋轉之勢一頂,把刀刃撞歪。
他響亮的話聲,內力十足,震得廳中之人,無不嗡嗡而鳴。
徐少龍側頭跨步,看起來生像是要彎低身子,以錯開下盤,以便讓過這上下夾攻的刀勢。
他們還很快就掩到那座跨院中,互相在相當距離之處,遙遙聯絡上了。
可是李毅鋒快長刀,乃是向他後背削劃,他若是向後退的話,豈不是讓敵人的刀勢,更為得力?
旡欲禪師念頭電轉,已知情勢嚴重之極,不論如何分辯,但根據鞏貴所述說的情形,加以大尊者目擊自己飲酒行樂的場面,當真是傾三江五河之水,也洗不清。因此,現在已不是辯白的時候,而是如何穩住局勢,以便有機會讓對方瞭解一切內情。
要知旡欲禪師固然是定須誅殺的叛徒,但鞏貴亦須殺以滅口,因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何況海陵幫仍有不少人手,如果讓鞏貴逃走,他定必率眾投向五旗幫求庇,無形中增加了五旗幫的實力。
旡欲禪師道:「大尊者親自光臨,證以目擊情景,業已足夠定貧僧的死罪了。」
原來他潛近廳後之時,突然發現左後方的長廊一帶,殺氣騰騰,間有人影隱現。
清涼上人將外衣一脫,露出一身短打勁裝,戴上英雄巾,同時用黑布蒙住口鼻。這樣,雖是老相識,亦無法認出他是誰。
徐少龍雖然全神注視著旡欲禪師,可是眼角餘光,仍然兼顧到鞏貴,這時發現他有悄然退走的跡象,心想,假如清涼上人不是發生事故的話,可就應該現身攔截了。如果再遲一點,只怕會來不及。
清涼上人久經大敵,深知兵法上所謂「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的道理。也就是說,他必須先把可能危害自己的威脅去掉,才談得到對付敵人。
旡欲禪師心中一片紊亂,不覺停步。
他一面應道:「久聞旡欲禪師乃是出類拔萃的高手,今日不肯束手就縛,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你準備好了沒有?」
這刻雖然尚是白天,可是這兩大高手,各有神通絕藝,不久工夫,已分頭潛入了那座屋宇內。
這位佛門高手更不停滯,馬上鶴行鷺伏,藉著屋牆院壁,以及簷楹廊柱等地形隱蔽身形,悄悄迫近那道長廊盡頭的埋伏地點。
鞏貴見他不動,心中大訝,問道:「來人一定是大尊者,是也不是?」
徐少龍點頭道:「上人說得是,咱們是不能輕率判斷,即使他與敵方之人接觸,但有時候情況特殊,說不定這是他的計謀行動。」
「這怎麼成?他是對著我來的。」
他口中發出「嘿嘿」的冷笑聲,道:「哪一個膽敢動刀,莫怪本尊者手下絕情!」
徐少龍道:「你可是打算接過這宗公案麼?嘿!嘿!不行,你還沒有這等資格。」
此外,又例如場面的安排,由於多出一個陳女,可與鞏貴配對,因而旡欲禪師不致發生有人在側的不安情緒。
只見鞏貴放縱地吻那陳女,雙手自然是劍及履及,更加不堪入目。
鞏貴笑道:「大師如果拘泥固執,只有白白糟蹋了機會。你瞧,這等美麗少女,豈是輕易碰得到的?」
在旡欲禪師內心方面,大凡淫慾酒色,最能令人陷溺,很難可以淺嚐輒止。何況他天生異稟,性|欲極強,當然不能作懸崖勒馬之舉。因此,他今日若是失足的話,可以斷言他將加入海陵幫無疑。
旡欲禪師忙道:「貧僧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但這話大尊者一定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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