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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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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心服口服

第六十三章 心服口服

閻炎道:「茶與鹽的情況有點不一樣,鹽是每一人家每天要用的,所以銷售極易,獲利甚速。但茶葉便不同,除了番人不喝便會生病之外,我們漢人喝不喝都行。所以如果販賣私茶,必須運到邊塞,與番人交易。路途既遠,而番人又不好打交道,所以販賣私茶之人,好像還沒有。茶葉亦有茶引,如過邊關之時,茶引不符,也是殺頭之罪。」
徐少龍一聽她來勢不善,若是扯下去,說不定被她拿話套住,先變成王八也未可知。當下疾轉話題,道:「別說啦!你如果一定要去,須得再改扮一下才行。至少不可讓人看出你是個女的。」
閻炎躬身道:「鈞座說的是,屬下不否認。」
「他也是咱們這一方之人。」徐少龍道:「咱們對付的,如果不是陰陽谷的高手,那就是邊疆來的身懷絕技之士。人家有什麼本領,我可不知道。」
她奔到切近,突然一陣面紅心跳,因為她想起了徐少龍那番話,這刻又隱隱感到樓內之人,當真可能正在燈光之下尋歡。
徐少龍尋思一下,才道:「話雖不錯,但我卻要考究你對我忠心的程度。」
她四下查看過,這才小心翼翼地向那閣樓移去。
她這時距窗口大約有兩丈五六,雖然已看見屋內之人,可是整個形勢,依然清晰地顯現在她心中。
徐少龍遲疑了一下,認為目下還是不透露任何機密的時候,便模棱地應道:「假如你認為為了我,可以更起勁的話,你大可作此想,總不會錯到哪兒去的。」
閻炎道:「屬下只須交給他們兩張紙就行啦!」
連曉君大感迷惑,道:「我小心就是了。但那廝何以會惹上陰陽谷以及邊疆來的高手呢?」
徐少龍想了一下,緩緩道:「這是個好機會,我們販賣部說不定找到了一條新的發展途徑。只不知你調查這些資料時,是動用什麼力量?」
要知若是以這兩份資料威脅雷布土司的話,恐揭穿秘密,被官府更精密的調查,甚至演變到最後,朝廷派大軍聲討雷布土司,變成了不可收拾的滔天大禍。換言之,在時機未完全成熟以前,這等秘密斷斷不能外洩。
他停歇一下,又道:「正如鈞座所知,鹽法對犯者懲處極嚴,例如規定鹽場灶丁夾帶私鹽出場及貨賣的話,處以絞刑。百夫長知情縱容,通同貨賣者立絞。守禦官如查獲私鹽犯人,立可處以絞刑,私鹽犯有軍器者處斬首,偽造鹽引者處絞刑死,諸人買食私鹽者,只比私販賣者罪減一等……」
他們四目相投,眼中都射出狂熱的野心的光芒。顯然這一個默契,是為了將來更大的目的鋪路。
他笑一下,又道:「鈞座也知道的,凡是為雷布土司出力之人,沒有一個不跑妓院的,所以屬下這一注意,就從他們的談話、行蹤方面,查出詳細內情了。」
徐少龍道:「若是別物,或者還有點困難。但茶葉各省均有盛產,邊地縱然不長此物,亦不難購得。」
他把事情轉到發展「販賣部」上去,使得詢問詳情之舉,變成必須的一個步驟。
徐少龍道:「正是,你小心點和*圖*書,如果行藏敗露,被敵人追迫的話,你最好先下手為強,把對方刺殺。」
「你知道一個大概就行啦!至於是不是今晚發生事故卻說不定。但今晚卻是重要關頭,過了今晚,就不妨事了。」
忽見前面丈許處,冒出一條人影,衝著他一齜牙,在黑暗中,只見一排潔白的牙齒。那人接著道:「你打算往哪兒去?」
她的問話中,含有某種意思,雖是含蓄,卻是足夠使徐少龍心中明白。
徐少龍道:「不要送來。以油紙密封之後,放在第一號驛筒之內。」
兩人迅即分開,連曉君提氣疾躍,眨眼間已越過二十餘座屋宇。果然看見前面的一排屋宇間,有一座閣樓,射出燈光。
徐少龍點點頭,道:「不錯,可見得雖有良法,但如果在上者不能確實遵循,也是不行的。據我所知,目前天下鹽價,皆甚昂貴。若以本錢計算,實在貴得不應該。此所以民間甘冒殺頭之罪,私造海鹽販賣圖私。怪不得俗語說殺頭生意有人做,虧本生意就沒人做了……」
閻炎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雙手奉上,諂笑道:「鈞座活動時一定需要花錢,這一點數目,是屬下特地孝敬鈞座的。」
這麼一想,頓時一切幻想消失,恢復了她平日的冷靜和機警。
唯一可能性就是那張床前,有一雙女人的繡花鞋,顯示出在羅帳之內,有一個女人在睡覺。連曉君已看清這個男人,正是送書來給徐少龍的那一個,已感到足夠了,便迅即後退,隱沒在黑暗中。
閻炎笑一笑,道:「大明朝若是受內憂外患夾攻,天下亂事叢生,則乘時而起,割據一方,甚至進窺中原的,大有人在,豈只一個雷布土司而已。」
閻炎當下告辭出去了,徐少龍獨自尋思了一會,決定下一步驟,於是吹熄了燈火,就在書房內打坐調息。
這一招既毒又準,千言萬語,也不及這等證據。黑蠍閻炎至此不由得心悅誠服,雙膝跪倒,才把囊中之物,盡行掏出。
徐少龍道:「哦!是不是他們遺落的密件?」
徐少龍道:「好比是王八吃秤錘,鐵了心啦!」
閻炎欣然道:「鈞座即管考究。」
徐少龍點點頭,道:「不錯,如果天下大亂,對本幫亦大有好處。但咱們單說雷布土司他們,那天我恰在碼頭,親眼目擊無數衙門高手,暗中拱衛,這卻是什麼原故?」
徐少龍連忙扶起他,道:「閻兄言重了,本人亦已信得過你,今後合作無間,定可有一番作為。」
她再次向四下望了一眼,繼續想道:「可是現在顯得太平靜了,與徐少龍的猜測,完全天南地北,簡直沒有一點可能,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徐少龍這回猜測錯了?」
閻炎道:「鹽與茶都是官家專賣,正因為鹽法敗壞,所以才有走私圖利之情形發生。據屬下所知,鹽法本來制度周密,不但於官家有無窮稅收之利,同時於不產鹽地區的老百姓,亦得以日用充裕,價格合理,本是良法美意。」
連曉君問道:「好比什麼?」
他帶上長刀,吹熄燈火,這才走出去,躍上屋頂。
黑蠍和圖書閻炎眼中射出熱心的光芒,道:「咱們的組織,遠及邊地,尤其是各地的窰子妓院,都有密切關係。是以屬下根本不曾費力,就探悉了一切詳情。這其間只有一點是屬下推動的,那就是當屬下零零碎碎得悉雷布土司的各種秘密行動時,屬下一時好奇,便有系統地收集,然後加以查證。」
他靈機一動,道:「今晚你且回房睡覺,過一兩天,你就有得大展身手了。」
徐少龍道:「這一次不行,因為我要去的地方,很不正經。」
徐少龍肅然道:「好,這是你無意中立下的大功,我相信如果咱們另謀發展的話,你將是主持整個事務的最適當人選!現在我們著手三件事。第一件,你回頭去準備銀子,但不到最後,別找雷布土司。第二件,你將雷布土司的資料完全交給我。第三,我們在最快的兩三天內,把內部調查清楚。如果沒有問題,我不怕幫主所派之人來查了。同時我立即推薦你擔任負起發展此一新事務責任的首腦,我在幫主那邊,全力支持你。」
徐少龍道:「這真是滑稽不過之事,那雷布土司也太厲害啦!明明是危害明朝江山的陰謀,卻能使官府加以保護,堂堂皇皇地穿州過府。」
閻炎道:「屬下回去馬上去把資料弄好,只不知鈞座幾時抽得出時間,進行偵查內部安全之事?」
到了二更時分,徐少龍跳起身,點上燈火,取出一瓶藥水,和在清水中,塗抹於面上,霎時面色烏黑,而眉毛雙鬢等,反而顯得灰白。他再換上市井商民常穿的服裝,便成一個中年人,看來自然而順眼,雖然五官依舊,卻使人認不出就是他了。
玉羅剎道:「不,我要跟去瞧瞧。」
徐少龍道:「因為他探悉了人家不少秘密,而且我敢擔保,他一定從對方身上,敲詐勒索了不少錢財,前一陣子,我本來十分奇怪為何陰陽谷之人,也雲集金陵,而且雷布土司他們,何以遲遲不走?現在總算明白了。」
連曉君銳利地盯著徐少龍,突然問道:「告訴我,今晚的行動,我若是出手的話,是為了你,抑是為了別人?」
但在徐少龍方面,就得要求準確才行,一點也不能錯。因為他們在付諸行動時,須得再查核一次,但如果到時發現出錯,便須得費上無窮氣力了。再者調查與行事是兩回事,所用的人手亦不相同。
連曉君點點頭,道:「好,我們幾時回去?」
玉羅剎連曉君道:「管他呢!我才不在乎人家的醜態。」
徐少龍道:「雖有此法,但例如鹽法,咱們還不是照樣走私麼?」
徐少龍道:「你已說出要點了!番人如想為所欲為,必須軍械充足和茶葉無虞缺乏才行。」
但還有一點他必須弄清楚的,那就是這等秘密重要的情報,正確性如何?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真確不誤?
連曉君啐他一口,回敬道:「你怎的把我比作王八,我又不是你們男人,才愛當王八……」
她這一進一退,全部經過小心研判,不但不讓屋內之人看到,而且最重要的是防備萬一有敵人恰好來到,須得不被他和_圖_書們馬上發現才行。因此,她隱入黑暗中之後,沒有其他異兆,並不稀奇。
直到移到切近,並且在打開的窗戶,窺看進去,樓中一切情景,盡收眼底,使她不禁啞然失笑。
她首先訝道:「咦!這兒不是專賣書籍和文房用品的地方麼?」
閻炎道:「不是,一張紙是開列他購茶的二十一家茶場,以及兩年來所購的數量的詳單,另一張紙是簡略的路線圖。這是他們把沉重的生鐵,運往邊地的站頭。只因生鐵甚是沉重,如非整條路線都佈置好,實是不容易搬運,何況數量又多……」
徐少龍沉吟一下,才道:「關於查核內部人員的可靠性這一點,非常重要,所以須得加急進行。我告訴你怎樣做,待你把全部資料交給我時,我們用內外夾攻,雙管齊下的手法。也就是說,你分別賦予各部門人員一些機密任務,須與大尊者那邊有關的,而我則親自化裝易容,查察他們的行動。只要找到一點線索,咱們也不難把可疑之人弄出來。」
連曉君現在已完全恢復了她平日特有的冷靜與機警,腦筋連轉,忖道:「少龍為人,一向靜如山嶽,動如脫兔,而且才智絕倫,手段高明,決計不會作出大驚小怪之事。換句話說,他認為可能有敵人狙擊閻炎,那就一定會發生的,可是……」
四下沒有任何警兆,非常安靜。過了一陣,遠處傳來更鼓之聲,已經是三更了。
閻炎忙道:「屬下今後全仗鈞座提拔支持,若是力之所及,拿來孝敬鈞座,自是千應萬該之事。」
徐少龍心中泛起了「垂涎」之感,如果弄得到這兩份資料,則不論是由黃翰怡循合法的途徑加以偵破,奏呈皇上請旨處理也好,或是由他們這些有志之士,暗中加以摧毀也好,都是非常重要的。
這一對男女高手,在夜色中,施展開夜行術,越屋踏瓦,颼颼飛奔。不久,來到一處地方。徐少龍一停步,連曉君也跟著站定了。
此外,她又醒悟了一件事,那就是閻炎所坐的位置,正好利於敵人遠攻。
閻炎道:「那些太監們那知好歹,只要有人奉承,以及得到好處,什麼事不肯幹?但明朝歷代皇帝,都說太監們沒有妻兒後代,所以不會有私心,可以信賴他們的忠誠,實在是天大笑話。」
「好吧!我想早先送書來的夥計必有問題。」
徐少龍又道:「但你還是個大姑娘,假如不知道有這等場面,恰好碰上,那叫做迫不得已。現在你已經曉得,還要前往,豈不是等如存心去看秘戲圖麼?如何使得?」
閻炎笑一笑,道:「這就是番人與咱們不同之處了。據說他們日食乳酪,故此嗜茶如命,沒有別的都行,沒有茶葉,那是一天都過不了。」
但今晚卻十分重要,閻炎言明在今晚之內,把販賣部整個組織名單,完全抄錄出來。另外又把雷布土司購茶的茶場,以及運輸物資的路線站頭,完全抄寫清楚。這一份資料,直是與組織名單,同樣重要。
他停歇了一下,才又道:「當然我希望咱們內部全無問題,方得以進行咱們擴展之計。」
和圖書少龍登時感到頭痛,敢情這人正是玉羅剎連曉君。關於閻炎之事,實在不便給她得知。可是看她已換上夜行衣服,又經過化裝,易釵而弁,變成一個少年男子,顯然她已決心跟自己前往任何地方。
徐少龍道:「既是如此,你何不把囊中所有的銀票,都拿出來與我瞧瞧?」
事情已擺得很明白,假如閻炎囊中真有幾張銀票,而面額又均合送禮所需(以徐少龍的身份,最少也有千兩以上)的數目,則這張一萬兩的銀票,如果是最高面額,那麼顯示閻炎是真心投靠徐少龍,所以把最重的禮送上。反之,也表示在閻炎心目中,徐少龍尚未達到最重要的地位。
閻炎道:「鈞座的才謀智略,屬下是心服口服。」
閻炎道:「正是如此,我朝以茶葉換番人之馬,在我們則得以維持馬匹數目,在番人則削弱了他們的戰力。」
徐少龍道:「聽說那廝喜歡把燈燭點得明明亮亮,然後作長夜之歡,你去幹什麼?」
連曉君雖然已經玉面飛紅,但仍堅持道:「不管,我一定要去。」
徐少龍瞧瞧銀票上的數額,竟達萬兩之多,當下皺起眉頭道:「咱們用不著來這一套,況且我手頭充裕……」
徐少龍道:「這些法例我都曉得,你特地指出來,只不知有何用意?」
「但今晚就會有事麼?」連曉君問道:「老實說,我聽了你的解釋,心中還是糊裏糊塗的。」
徐少龍道:「後來為何變成現在這等情況?」
閻炎道:「這話須從頭說起了,天下之鹽,大抵分為海鹽、解鹽、井鹽三類。本朝太祖立鹽法,置局設官,把鹽配與商人販賣,抽稅額是二十分之一,把這鹽收入充作軍餉。後來在各產地次第設官,漸漸變成如今這許多的鹽場的情形……」
她那古井無波的心,突然泛起了蕩漾的春情,並且幻現出徐少龍瀟灑英俊的面影。
徐少龍道:「雷布土司把茶葉供應番人,有何打算?」
要知徐少龍的行動,打從總壇大寨時起,就使連曉君感到大有問題了。換句話說,她已感到徐少龍是個問題人物。
徐少龍笑道:「你這等行為,好有一比。」
原來,此時在靠近窗戶處,一個男人坐在桌前,正在提筆寫些什麼,此人雖是已換了便裝,但仍然十分整齊,絲毫沒有尋歡的跡象。
連曉君武功精妙,又博知江湖上各種暗殺技倆,是以一轉念間,已知道敵人如是採取遠射狙擊之法,比入室近攻,更有把握。當然敵人遠遠射擊閻炎時,不是使用一般勁箭,而是使用會爆炸的火彈等物。
他的意思是過了今晚,黑蠍閻炎已把兩種資料整理抄錄出來,交給了他,其時閻炎的生死,就不必放在心上了。甚至他可能會下手殺死閻炎,而把責任推到雷布土司頭上。
「用不著了,反正咱們都不會相識的。」
閻炎道:「因為他們載運金砂的船舶,都是太監出面,以特旨名義,通行各地,所至之處,官府均須全力保護。」
玉羅剎連曉君道:「我才不在乎呢!我還有什麼沒見過?」
閻炎道:「屬下意思是官家雖是定下如此嚴和_圖_書厲法條,但目下仍然私鹽遍天下,可見得嚴刑峻法,未必可恃。最重要的還是在官府本身,必須有效的執行配鹽銷售之法。目下的情形是官府既不許人民造鹽食賣,但商人所獲的配額,全是空頭。他們拿著鹽引向鹽場提貨,不知要等幾年才提得到。等提到鹽時,一定是所指定銷售的地區,供過於求……」
「天亮前回去就是了,但不必找我。」
徐少龍道:「每次都那麼巧?那麼商人豈不是虧死了?」
所以他的情報資料,縱是不夠精確,想來雷布土司方面,亦將軟化屈服。
自然每個人都可能出錯,何況徐少龍又沒有肯定地認為必有事故。可是連曉君心中,卻總是感到不像是沒有問題,尤其是徐少龍把這一面的敵人,付託與她,當然不可誤事,否則以後他還肯找她幫忙麼?
閻炎立即道:「好,屬下告辭,清晨時分,鈞座所需用的資料,定可全弄好送上。」
徐少龍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向雷布土司他們借銀子時,如果他們不肯,用什麼法子威脅他們?」
她苦思了一陣,忽然大吃一驚,連耳朵都豎了起來。原來她那特別靈敏的感覺中,隱隱發現好像有人來到附近。
他指一指北面,又道:「你從那邊過去,看見一家的後宅,有一座小閣樓而又尚有燈光的話,那就是了。」
閻炎道:「當然啦!凡是賺錢的事,都被那些太監,或是在皇帝左右的嬖臣,請旨賜給鹽引。商人的鹽引皆是指定鹽場,不許踰越。但皇上賜給的鹽引,卻可以越場補足,而且是即提即付,所以商人們須得等上數年才提到貨,而那些得到特旨的,予取予攜……」
徐少龍道:「你乃是經驗豐富,而又心思細密之人,所以此來見我,亦早已有了打算。不管咱們談得如何,在禮貌上,你總須送我一點錢,但由於關係未定,所以你不知應該送多少才合適。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的猜想是你非得準備幾份不同的禮不可。」
連曉君問道:「如果我發現有人欲對樓內之人不利,是不是馬上攔阻?」
原來在連曉君心中,徐少龍已經是最重要的人了。她為了但求日後徐少龍要她幫忙,讓她得以完全參與他的事情,獲得他的信任,所以把一件不肯定和並不嚴重之事,當作天大的責任,反覆尋思不已。
連曉君欣然回轉去另作打扮。一忽兒就回轉來,變成一個黃面膛的少年,又因為換了特製的鞋,是以看來高了不少。
連曉君訝然道:「不必弄清楚對方來歷麼?」
「是的,最好是既能殺死對方,又能不讓樓內之人得知,以免妨礙他的工作。」
其中果然還有三張銀票,一張是一千兩之數,一張是兩千兩的,另一張則是五千兩的,此外就沒有了。
閻炎道:「在中原及東南沿海之人,自然不曉得朝廷有所謂『以茶易馬』之法,便是用茶葉換羌戎之馬。」
連曉君定一定神,忖道:「這個男人,誠然已佔據了我的心,但現在是行動的時候,任何一剎那都可能會有敵人出現。如果繼續心神不定,到了慘罹不測之時,可就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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