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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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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月下大戰

第六十五章 月下大戰

徐少龍道:「過獎,過獎。看劍。」振腕一劍,斜劈過去。
原來徐少龍這一招,詭異莫測,劍勢陰險,兼以目光流動,使人更增加了捉摸不定之感。
于一帆的一對判官筆,也極盡縱橫兇厲之能事,而且是硬拆強攻的時候居多,巧妙化卸的時候少。
徐少龍聽了此言,胸中悶氣,頓時消盡。敢情他這一招使的是「南海門」的絕藝秘技,並非「海南劍派」的詭毒劍術。
于一帆道:「博兄若是出手,情況定可改觀,只是兄弟與他已經言明,定須分出勝敗方可罷手。」
他心知對方決不是為了說這麼一句話,竟肯放棄了優勢,故此攝心定慮,等他說出真正用意。
于一帆微微一哂,道:「好極了,久聞海南劍派的劍術,陰毒詭奇,今日得睹,果然無愧盛譽……」
于一帆道:「但你目下處境仍然十分不利,前有本人,後有博兄,縱想逃遁,亦是勢有未能。若不逃走,你又深知本人必須殺你滅口,故此你的處境,實是岌岌可危。」
原來徐少龍身形雖是下撲,可是每當劍尖與敵筆碰上一下,他都借力緩住下降之勢。是以他雖是用敵方之力,支持著他的飛騰之勢,但看起來,卻像是他能馭氣蹈虛,一直盤旋在半空中一般。
他的話雖然不是大聲疾呼的說,可是徐少龍確信他已下了決心,不易更改。這是因為大凡能靠真本事而獲得成就之人,不可能有優柔寡斷的性格。換言之,這種成功的人,行事總是很有決心,手段明快徹底。縱是做錯,也要付諸行動。
徐少龍至此不必尋思,已明白了自己失策之處,也可以說是他的弱點,那便是他今晚使用的兵刃是長劍,如果是使用他擅長的刀,情況定然有所不同。
黃衫客于一帆仰天一哂,道:「本人雖是拿你當作敵手,但還談不到這等程度,你不必設想太多。」
黃衫客于一帆眉頭一皺,揮筆又架。他已軋出一點苗頭,隱隱感到對方竟是不願領受讓招之情,不肯佔此便宜,是以故意用最普通的招數,把這開頭三招對付過去,應個景兒。
徐少龍拱拱手,道:「名宿胸襟,果然與常人不同。」
他雙手一擺,腳下不丁不八,身子微側,雖然沒有怎樣作勢,可是已泛湧出可以隨時凌厲攻敵的氣勢。
于一帆目光閃射出迫人的精光,其中含有驚異之意,亦夾雜著無限的殺機。他道:「這一招想是少林寺的『中鎮神州』了,精采得很,所顯示的沉凝威勇,果然有凌視天下之勢。與剛才那種一瀉千里,靈動流暢的味道,完全不同。」
這兩大高手拚鬥得正激烈之時,突然間一齊緩和下來,好像是事先已約好一樣,時間恰好一致。
徐少龍不能不承認對方這等策略,正是唯一可以擊敗他的方法。不過他並不著急,因為若是拼到雙方內力消耗到差不多時,起碼還須力鬥上三五百招。
徐少龍道:「不錯,我今日得會邊塞高人,實是平生之幸,定須在武功上,向尊駕領教一二。」
于一帆見他一時無賴,一時豪邁,一時又謙彬得體,而詞鋒卻咄咄逼人,綜合他的態度來看,就是高深莫測,使人暗暗畏懾,他自hetubook.com.com問一下,心中雖然是怯懼,但對他大加重視,卻是不爭之實。當下微微頷首道:「本人雖然不是心怯,但無可否認的確對你重新估價,你不是凡俗之士……」
徐少龍被他輕輕數言,已感到有難以透氣的壓力。
事實上他根本不必分心去想,已知道那個胡人若是存心幫助于一帆,只須把那具看來十分沉重的獨腳銅人,往自己身上擲來,就可以做成傷害。
徐少龍被他迫得胸口發悶,不得不奮力掙扎,口中清喝一聲,劍式又變。
雙方在場中一站,徐少龍掣出長劍,抱劍道:「于前輩現下亮不亮兵刃?」
徐少龍收起架式,真心實意地承認道:「于前輩此言極是,在下會過不少高人,有些還是出自名門大派,見聞廣博,卻也沒有你這等眼力。」
徐少龍想道:「他在這一招起手式上,至少也有二十年以上的苦功,否則怎能有這般威厲迫人的氣勢?既然他在最平常的起手式上,亦肯下這等卓絕苦功,可見得此人一身武學,必有千錘百鍊之功,我們力拼之下,誰勝誰敗,實是難以逆料……」
徐少龍道:「是的。」
徐少龍訝道:「這一位兄台,敢是久居中國的?」
他毫不猶豫地道:「于前輩,咱們既然定須一拼,在下亦決意奉陪,然則咱們何不換個地方,好好的拚鬥一場?」
徐少龍道:「咱們一旦動上手,除了勝敗已判之後,中途已沒有機會說話。故此在下請問一聲,萬一咱們難分勝負,天色已明,其時附近居民都起床出門,咱們是不顧一切的再鬥下去?抑是鳴金收兵,約期再戰?」
他話聲停歇一下,又道:「假如你不肯道出姓名,那就動手吧!」
于一帆雙筆一分,道:「請。」
徐少龍道:「博兄叫我做無名氏也就是了。」
徐少龍道:「行,在下實在說得太多了。」
他的目光迅即回到于一帆臉上,但見他也恰好從來人身上,收回視線,但臉上並沒有絲毫欣喜,甚至連寬慰的神情也沒有,不覺大為納悶。
于一帆雙筆得心應手,越見暢順,只迫得徐少龍連連後退。
于一帆道:「閣下的武功,當真高明之至。」
徐少龍一眼看清來人,是個深目虯髯,身材高大的胡人,手中還提著一具獨腳銅人之時,便不覺一凜,心中大叫「不妙」。
這一片曠場,在邊角處還有一塊種植蔬菜。果然視線遼闊,不虞有人偷偷掩到。
他道:「前輩瞧我這一招如何?」
這一點雙方都感到滿意,因為他們都想殺死對方,不希望有人悄悄來到,而突然插手幫助。
于一帆道:「白白放過,自然不可。本人認為大丈夫當須轟轟烈烈做一番事業,才不負此生。縱或沒有這等機會,亦須富貴風流,好好享受一番。」
于一帆道:「閣下剛才已經落在下風了。」
四下萬籟無聲,月光似乎變得更明亮了。徐少龍與于一帆在這等光線之下,加上他們的夜眼,簡直可把對方看得絲毫畢現,與白晝無殊。
「是的,」他坦白地回答道:「今晚我非殺你不可,當然我已不認為很容易得手,但我從各方面判斷,你和-圖-書終難逃得此劫。」
他的目光監視著這個神秘的敵手,防他逃脫或者有其他陰謀詭計,口中問道:「咱們到什麼地方一拼的好?」
雙方儘管內心中大生凜惕,但外表上都冷漠如常,全無一絲表情。
于一帆也不閃避,揮筆便架,「鏘」的一聲,劍筆相交,濺出一溜火星,雙方各退了一步。
他起手一劍,便是「醉斬白蛇」的威猛招數,迎頭砍去。
徐少龍道:「于前輩即管放手施為,在下不度德,不量力,今日有意把你留下。」
于一帆馬上又恢復至為兇厲激狂的攻擊,雙筆所指,無一不是必死的要害。
徐少龍心想他這話已露出一點意思了,當下道:「但在下已別無選擇,我不信于前輩肯放過了我?」
他們銳利的互相對視,眼光中沒有一絲一毫感情,不論是喜怒哀樂,全都沒有。故此看起來俱是那麼冰冷無情,甚是可怕。
徐少龍道:「在下聽不懂于前輩的意思。」
若是二流腳色,于一帆當然無須考慮場地問題。但這個敵手,實力相當強勁,也就是說,確實具有放手一拼的資格。
他仗著本身的博識淵聞,深厚的功力,抵消了對方身兼數家之長的優點,是以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于一帆態度表情,突然變得溫和得多道:「可惜得很,咱們竟無緣交個朋友。」
這一個照面,費時相當長久,先後換了八招之多。雙方接觸多達二十餘次。
要知學武之道,博大精深,各家各派都有獨透精妙之處。是以本來不怕對方看出手法的特異氣質,只是徐少龍目下變了兩種手法,俱能恰到好處地表現出箇中三昧,而這于一帆不但有眼力學識,認得出來,甚至連招式名稱都可以一口道出,這就不比等閒了。
徐少龍突然縱身躍起,像鷹隼般凌空撲落,手中長劍,光華暴漲,還迸發出風雷之聲,威勢之強,實是駭人聽聞。連于一帆這等人物,亦不由得聳然變色,迅即移形換位,手中雙筆,連環揮打。
他長劍一劃,化為鷹顧隼視的姿勢,劍尖平指敵方面門,射出森寒劍氣。
他說話之時,已掣出兵刃,卻是一對判官筆。
徐少龍道:「在下豈敢高攀?于前輩這話,敢是表示非殺死在下不可麼?」
徐少龍手中之劍,變化無方,連續使出了少林、武當、峨嵋、五台、南海等大五門派的精妙心法。
黃衫客于一帆閃目一瞧,道:「好劍法,這可不是峨嵋派的絕招『歸帆遠影』麼?」
對方的長劍,唰地掣回。但見他橫劍卓立,面上微微含著冷笑,使人感到他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概。
于一帆道:「很好。在動手之前,我先請教台端高姓大名?」
看看又激鬥了五十餘招,徐少龍長嘯一聲,猛然運劍搶攻,一連三招,把于一帆迫退了六七步之多。
他劍式一變,又換了一種姿勢。
「既然于前輩這麼說,在下不妨假定是這樣。」
徐少龍運劍如風,大開大闔,神威凜凜的與對方硬拚,霎時已急鬥了十四五招,他腦際突然靈光一閃:「是了,他仗著數十載精修之功,特地與我硬拚,作最消耗內力的打法,希望到了最後,我的火候不如他的www.hetubook.com•com深厚,因而難逃敗亡的厄運……」
徐少龍道:「于前輩這話倒是平情之論,甚是得當。只不知你何故非殺我不可?」
他雖是決意「智」、「力」兼施,務求擊殺對方。但有些地方,還是不能含糊的。例如對方這刻明明準備讓他數招。他不能不接受,卻不能趁此機會,用盡全力,搶制機先而殺死對方。若然他這樣做法,就等如是從背後暗殺對方,乃是江湖人物認為可恥之舉。況且對方雖是不明他的底蘊,但他自問不須佔這等便宜。不過若是以口頭分說,勢須把底細都抖出來才行,所以他只好應應景,敷衍過去就是。
于一帆何嘗不是心頭大駭,因為他最後化解危局的一招,乃是他平生最精妙的絕藝,自從他出道以來,大小百餘戰,他僅僅施展過幾次。每一次都能化守為攻,立制敵人死命。
所以他既然認為有此必要,徐少龍深信不疑,正如他自己認為有必要殺死對方,所以已經在用智謀對付他了。
徐少龍也回了一聲,劍勢吞吐,先取攻勢。
要知每個人都有極限,一旦到達了極限之時,這個人便等如到了最脆弱的時候,只要一點點力量相加,就可以使他受傷。也就是說,他已用出全部力量應付強敵,便沒有餘力可以抵抗住任何傷害。
博洛多「噢」了一聲,道:「既是這樣,于公適才何以停手?」
徐少龍曾獲曠世奇遇,被「五老會議」選為代表,武功盡得各門派的真傳,是以年紀雖輕,但輩份甚高,而且實在具有驚世絕俗的造詣。
但見他說話之時,身劍都有所移動,立即改變了招式。
此念掠過他的心頭之際,全然不影響他的招式,因為這也是戰鬥的一部份。在他們這等一流高手來說,武功與才智應變,全部須得鬥上。假如武功方面銖兩悉稱的話,勝負之數,就決定於才智和應變的本領了。
這刻雖是在黑夜,但藉著星月之光,兼以都練有夜眼工夫,是以俱能容易地看清楚周圍的形勢。
原來這時突然出現一道人影,踏入曠場。
于一帆轉眼向那胡人望去,道:「博兄現在明白我為何不為你們引見之故了吧?事實上本人無法引見……」
今晚還是他平生第一次嚐到「師老無功」的滋味。而由於敵人看過了這一招,下回施展時,威力自須打個折扣。
徐少龍最後被于一帆左筆一記「削花勢」,黏開七八尺,落在地上。
徐少龍道:「前輩眼力之高,幾乎可當得『獨步當代』的評語了。若要知道在下是誰,請看這一招。」
于一帆沉吟一下,才道:「可以,你有資格這麼說……」
徐少龍道:「往西北角走上去不遠,就有一片空地,足供盤旋廝殺。而且四下曠闊,任何人都休想潛行迫近。」
黃衫客于一帆傲然一笑,道:「不是本人自誇,當世之間,從招式上能認得出三至四種的家派來歷,已經找不出三兩個了。」
徐少龍點點頭,領先行去。他們越過兩重屋宇,然後落在街上,一直走去,不一會,已抵達一片曠場。
徐少龍所感的壓力,便是由於對方這等「知己知彼」的眼力形成。嚴格說來,他們雖然尚未動手,事www•hetubook•com.com實上卻已經鬥開了。
于一帆道:「好腕力。」
倏然間兩人一齊衝撲,鬥在一起。只聽「鏘鏘」之聲,不絕於耳。聲音之沉實勁啞,簡直不似五金之器相觸。
黃衫客于一帆道:「台端先得露幾手,讓本人瞧過,才談得到使用兵刃。」
果然「噹」的一聲,劍筆一碰之下,各自分開。
于一帆看這一招之時,多加了一點兇厲之氣,所以誤斷是海南劍派的手法。這一錯可就使徐少龍從他這一股無所不知的壓力下解脫出來。
徐少龍道:「這也是沒有法子之事,好在在下從來不把生死之念,放在心上。」
于一帆為了瞧瞧他是不是當真如自己所想,是以竟不招架,身子略退。
于一帆氣忿之中,仍然沒有減少絲毫警惕之心,道:「很好,你試試看。」
雖然如此,他仍然不馬上點破,因為他所感受的壓力已經消除,便等如他信心倍增,出手攻擊之時,氣勢自可加強許多。僅僅如此,于一帆已經吃了暗虧,若是設法再利用對方這一下失算,收穫當可更大,故此他暫不說破。
這個威脅,使徐少龍漸漸落向下風。不久,就迭遇險招,形勢立時變得十分危殆。
徐少龍抱拳道:「不敢當得于前輩的誇獎。」
徐少龍撿回寶劍,道:「于前輩請亮出兵刃。」
黑夜的靜寂,被他們兵刃上的響聲,以及勁厲的風聲所撕破,間中還夾雜著有暗暗的叱吒聲。
徐少龍點點頭,道:「這是事實。」
那胡人道:「他何以不敢報上姓名?看他的武功如此高明,難道還怕咱們日後追殺麼?」他聲如洪鐘,宏亮震耳,漢語之流利,簡直聽不出是胡族之人說的。甚至由於他所用的詞句字眼,還可以猜測他可能讀過漢人的書籍。
這個高大的胡人,不管他武功是高是低,但徐少龍卻感到莫大威脅。因為于一帆來自塞外,無疑與這個胡人是一路的。是以這胡人雖是尚未出手,但只要他仍然站在旁邊,任何一剎那間都可能發動攻勢。
要知他非得先攻不可,因為對方自恃身份,不但不肯先發招,甚至會讓他連攻數招,才肯還手。這正如下圍棋一般,棋力高的,不但讓對方先手,有時還須得讓子。
于一帆雙眉緊鎖,道:「真了不起,這一招恐怕是五台山殺手絕招『摩雲千里』。瞧你的氣勢,竟已達到了電掃黃壤,遠颺蒼冥的地步了,你究竟是什麼人?」
「于前輩好說了,在下平生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夠一一指出招式來歷之人,可見得于前輩眼力之高,宇內允推獨步了。」
于一帆道:「無名氏這話差矣,以你的成就,豈甘在黑夜荒地中,默默地濺血伏屍,有如庸朽之輩,與草木同腐?」
「以閣下的武功造詣,竟然有這等謙寬胸懷,實是難得,但閣下藏起了姓名來歷,實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那道人影一直欺近他們,對於瀰漫旋捲的潛力暗勁,一點不怕。
徐少龍心念轉過,手中長劍劍尖略沉,斜指敵人,擺出門戶。
徐少龍挺胸昂首,走入場中,他那股豪雄的氣概,只看得于一帆直皺眉頭,同時又因為自己居然猜不出他的來歷而困惑不已。
「那很好,」于一帆和圖書道:「請在前面帶路。」
博洛多舉起手中銅人,道:「如果于公答應的話,咱願上場領教。」
徐少龍大感驚訝,不明白他為何抽身後退,竟放棄了艱苦獲得的優勢。這時他當然也停下來,道:「什麼事?」
于一帆道:「本人替人出力,在哪一個陣營中你自是明白。咱們不願傳了出去,故此定須殺你滅口。」
徐少龍微微一笑,道:「在下實是籍籍無名之輩,說與不說,也是一樣。」
徐少龍更不答話,第三招頭胸疾刺,聲勢比之開頭兩招,顯然凌厲得多了。
徐少龍道:「前輩眼力果然高人一等,在下如果仍然用這一招出擊,只怕會遭不測之禍……」
「本人自是曉得,閣下由於這位朋友突然出現,心中大受威脅,是以迅即落在下風。」
但見劍光下探,宛如長虹電射,只是一到了于一帆頭上,便被雙筆封住,發出「鏘鏘」之聲。
但由於南海門中儘是女性,所有的武功,俱是走的陰柔路子,加以徐少龍這一招,為的是要表現出流動飛騰之勢,如是面對敵人,正式出手,則只要對方稍有空隙,長劍亦可攻到,正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當下他點點頭,道:「這才像話,一個人如果時時把生死榮辱掛在心頭,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作為,對也不對?」
那胡人道:「你猜得很對,咱大半輩子都在中國,我的名字叫博洛多,你呢?」
這一劍仍然毫不出奇,平平淡淡的攻去。
徐少龍拱拱手,道:「于前輩這一問,未免顯得心怯了。」
徐少龍與于一帆同時瞥見,故此不約而同地暫時緩住招式,以便抽空瞧瞧來人是誰。假如他們不是如此功力悉敵的話,就不會把來人看得這麼重要了。
于一帆道:「本人由於兩點原因,故此暫時停手,一是本人起了憐才之心;二是無名氏落下風之故,乃是精神受威脅,本人縱然取勝,也不光彩。」
徐少龍已不暇尋思這個胡人的事了,凝神定慮,接下對方排山倒海的攻勢。
只聽于一帆又道:「閣下精通這許多家派的不傳之秘,實在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他出道以來,雖然會過不少名家高手,可是像于一帆這等矜惜身份,風度不凡的人物,還真少見,是以不由得湧起敬重之念。
于一帆道:「這個原因,諒必無名氏你也想知道,是也不是?」
于一帆聳眉道:「這一招神定氣足,綿綿密密,真息不絕,乃是正宗的內家劍法,我看是武當派『乾坤在抱』之式,你敢是武當門下?」
他忽然躍退出六七步,冷冷道:「等一等。」
他心中大為震動,忖道:「我這一招『乘風歸去』,乃是集數家之長而成的殺手,此人今日居然輕易接住,看來今日之戰,實是我生平第一硬仗了。」
可惜的是他到了第四招,威勢已盡。于一帆厲聲大喝,雙筆點戳盤打,迅如風火,一連五招,也把他迫退了六七步。
于一帆道:「閣下雖是堪作本人敵手,但未免太自恃了。」
黃衫客于一帆道:「本人已瞧過你的招式,不便把你當作一般的敵手,是以決定使用兵刃。」
看看于徐二人又激鬥了三十招之多,那個胡人居然毫無動靜,一味在旁邊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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