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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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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殺敵滅口

第七十一章 殺敵滅口

他尋思一下,決定改變下手的計劃。
于木塘已關起窗戶,輕輕噓一聲,示意他別說話。
黑蠍閻炎連忙道謝,心中更是安穩了。
那黑蠍閻炎聽了這話,見于木塘直到現在,還要冒認是自己,對於他這等鍥而不捨的精神,不由得不感到佩服了。
于木塘出去之後,閻炎把窗戶關牢,又檢查一下其他的門窗,確知全都牢牢栓上了,這才放心地走到床鋪。
由於徐少龍的地位不同尋常,是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連于木塘亦不敢向上面報告,也不敢把風聲洩露。
遠處傳來更鼓之聲,于木塘站起身,走到窗邊。
他迅即離開這座廟宇,回到總督邸,先召來千層劍影上官雲、武當派的冰翁江蒼松、少林派的假羅漢段玉峰,告以今晚的行動。
清涼上人全身裹在黑衣中,頭臉也用黑布蒙住,手提長刀,腰間還有一把兩尺長的利劍。
隨他前去的是千層劍影上官雲和假羅漢段玉峰兩人,其餘冰翁江蒼松和林秋波,則在府中戒備。
清涼上人不禁一楞,忖道:「憑我的輕功,居然也瞞不過此女的耳朵,則此女功力之高,實是叫人難以相信了。」
徐少龍笑一笑,道:「林姑娘對這門親事,有何意見?」
徐少龍道:「不錯,這是他的事情,讓他自行處理就是。」
清涼上人把那一本摺冊取出來,道:「這是大尊者命老衲轉奉的一份重要資料。」
清涼上人道:「根據調查資料,這對兄妹,並無可疑之處。但他們俱是身懷武功之人,據林秋波姑娘說,楊楠的武功,還真不錯,這就令人生疑了。」
那個高大的黑衣人大步行來,步伐堅穩有力,舉止極是沉著。
外面的人應道:「本人無姓無名,卻有個名號叫做勾魂使者的便是。」
他說話時,從袖中取出兩本摺冊,交給清涼上人。說道:「這兩本物事,請上人過目。」
徐少龍拱手道:「如此有勞上人了。」
于木塘暗暗透一口大氣,冷峻的臉上,大見鬆弛。
過了至少一炷香之久,他們又低低交談了。
黃翰怡如釋重負地透一口大氣,道:「這就好了,對方之人既不曉得,一則不致激起禍變。二則他們不會設法更改這些運輸路線。因而下官有時間安排部署,盡力給予打擊!」
于木塘此時若要逃遁,恐怕天下間真沒有幾個人能追得上。
眾人看看時間,還有一個更次才適合動手,是以都從從容容地更衣化裝,隱藏起廬山真面目。
徐少龍道:「何以見得她竟是『當然』贊成呢?」
正在想時,忽聽一個深沉的男人聲音,低低地道:「那個女人最好別鬼叫。」
所以在事實上于木塘應該下毒手一舉擊殺來敵,可是由於他竟沒有一點活捉的打算,可見得他為人深謀遠慮。而那個敵人評之為「手段惡毒」,亦可當之無愧。
他正要離開,突然記起一事,又道:「好教上人得知,總督府最近可能有相當危險。據我所知,來犯的敵人,乃是幽冥洞府的高手。」
黃翰怡道:「上人過獎啦!下官如果不是獲得諸位鼎力支持,只怕至今還一籌莫展……」
他裝出低沉微啞的聲音,道:「是哪一位名家高手,來開我閻某人的玩笑?」
清涼上人道:「老衲可能是過慮了,但我總認為,如果是有心之人,在身世方面,還是不難製造合情合理的資料。」
他一聽之下,屋內敢情和_圖_書有三個人之多,其中一個呼吸均勻而沉穩,顯然已經睡著。另外兩人,則是在另一邊,非常輕細。
閻炎頓時大為緊張,惴惴不安地向另外的那扇窗子望去。
這三位高手,分從三方向閻炎所居的小樓迫近。但上官雲和段玉峰,到了某一距離,便不再向前移動,反而隱入黑暗之中。
故此于木塘一旦發現對方竟是一流高手之時,便趕緊激起鬥志,以免在氣勢方面落了下風。
閻炎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卻可以感到這位在五旗幫中的有數高手之一,渾身透出來的殺氣,似是完全消失了,氣氛因而大為和緩。
他很感興趣地翻看一下,臉色迅即變得十分凝重。
這天晚上,大約是二更時分,徐少龍在一座小小的廟宇內,見到了清涼上人。這時徐少龍仍然以中年人的面目出現,在黯淡的光線之下,清涼上人烱烱地注視著這個領導群倫的「大尊者」。
他要回另一份資料,又道:「這兩份最機密的文件,已經另各送一份到五老會議上,今晚有煩上人出馬,務必把江南地區的總負責人殺死。此人姓閻名炎,外號『黑蠍』,武功還過得去。此人一死,這個販賣人口的組織,就等如消滅了一半,因為他手下許多人,與上面完全隔絕。閻炎身亡之後,連他的上面也無法與底下的大部份人手聯繫。因此,上人務必帶同助手,達成此一任務。」
徐少龍心頭一震,忖道:「這位老禪師果然老謀深算得很。」口中卻應道:「假使楊家兄妹身世的資料不確,他們有何圖謀?」
徐少龍道:「如若沒有不妥,單單是他們都懂得武功,似乎是不須過於介意。」
他戒備地辨認這個人影,接著鬆一口氣,道:「于堂主,這是怎麼回事?」
要知在未查明敵人身份以前,任何人對此的反應都是最好能生擒活捉,須得到了確知無法活捉,方肯下此毒手。
時間漸漸流逝,不管人們是焦急抑是快樂,總是以相同的速度消失。
清涼上人惕然想道:「這個人不知是五旗幫中哪一堂的堂主,聽他說來,果然是個才智出眾的腳色,但假如他離開的話,我就不驚動他,等他去後才動手。」
于木塘道:「好,閻某也不能一輩子躲在屋子裏,是也不是?」
閻炎一下子跳起來,隨手已抄起長刀,沉聲問道:「哪一個?」
于木塘一聽那步聲節奏,再看此人沉著的舉動,已知道碰上了當代的高手之一。當下迅即收起故作驚愕的樣子,改為全神戒備,一面使自己激發強大的鬥志。
于木塘道:「閻某平生都在南京地面混日子,如果是來過此地的人,閻某沒有不識之理,只不知哪位高手,可曾駕臨南京?」
他在屋脊上兩個起落,接著飄落一座花園中,忽然感到不妥,回頭一望,但見一個高大的黑衣人,頭臉上也帶著黑布,縱落在他身後三丈左右的地面。
閻炎一面撥開栓閂一面道:「堂主怎的從這邊窗戶回轉來?」
于木塘這時已知道自己掌劈刀斬的,只是敵人丟入來的一件長衫而已。由於對方長衫上運集內力,是以輕飛入屋之時,宛如真人。
于木塘這等手法,自是老練不過。但卻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可以預料得到將有事情發生。
清涼上人道:「敵方之人,尚未知悉。」
他回頭道:「你不必多慮,我會留下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人,監視著這座小樓的情況。」
窗戶開了,閻炎退開幾步,只見一道瘦長人影跨了入來。
外面的人道:「對,你如不出來,區區只好硬闖啦!」
但他自然不是聽天由命,像他這等厲害角色,豈有放過任何機會之理?因此他暗暗向與他關係最密切的刑堂堂主于木塘聯絡求援。
那個深沉的聲音道:「假如我們坐在黑暗中之舉,沒有被人發覺的話,則現下無事,相信今晚就在平靜中渡過了。」
窗外的人道:「開窗,快點!」
雙方只靜寂了一下,閻炎突然從一邊窗戶躍出去,出屋時,身子帶及窗門,是以發出「砰」的一聲。
清涼上人一聽,心中啞然失笑,敢情最先聽到的話聲,乃是一個女人的夢囈而已。
假如早先發聲的那個敵人,不是表現得如此機詐多謀,同時兵馬堂堂主辛公權失蹤在先,塞外三奇之一的黃衫客于一帆慘死在後,這些消息,使于木塘不敢不小心從事。不然的話,他老早就尾隨閻炎而去了。
徐少龍點點頭道:「她雖是修道之人,但男女之間的吸引力,仍然對她發生影響。」
要知這正是高手的特殊之處,大凡武功已超過某種境界,雙方若是功力悉敵,便不僅僅是比鬥武功,而是連鬥志、信心、智慧、耐力等等都須得全部用上。
清涼上人點點頭,道:「大尊者敢是打算把這份資料,送給黃大人麼?」
清涼上人聽了這話,心中暗暗倒抽一口冷氣,想道:「莫非大尊者就是五旗幫新成立的神機營的副統領徐少龍?即或不然,這徐少龍也當必是屠龍計劃中的重要角色了。不管怎樣,那大尊者慎重其事地要我帶同幫手前來對付這黑蠍閻炎,可見得很有道理。一來此人可能揭破秘密。二來此人果然有高手保護。稍一大意,只怕要發生大亂子。」
徐少龍又道:「另一份摺冊的資料,乃是輸運銅鐵五金和茶葉等重要物資至塞外的路線,每一個站,都查得相當清楚。這些年來外患日烈,除了朝政敗壞,吏治不修之外。塞上外敵獲得種種物資,是以勢力得以擴展。所以這一條輸敵的路線,關係異常重大。」
是故以他這等一流高手的身份,這刻也是小心翼翼進行。
床上的女人咿唔一聲,接著翻個身,弄出響動。
他又等了一段時間。天邊已略露曙光。于木塘這才移步走到南面窗下,向外面查看。
這還不是于木塘輕易受騙之故,最主要的是他認為自己潛回此房之事,敵人全然不知。當時判斷敵人極可能大意闖入,是以全力襲擊。目下雖是錯了,他並不後悔。因為這是必要的措施,寧可錯了,也不能輕易的放過了這個大好機會。
老和尚稽首道:「老衲這就帶同兩人前往,大尊者放心。」
若是敵人窮追的話,則此人勢必要繞過屋子,若是穿屋而過,于木塘突施襲擊,定能得手。既是繞屋而過,則閻炎搶先了這一段距離,在黑夜之中,便可能逃得一命了。
再說閻炎亦不敢違令,是以硬著頭皮,躍了出去。此時為了求生,全身本事都使了出來,但見他快得宛如流星,眨眼不見影蹤。
墨蠍閻炎想到溫暖的被窩,頓時升起了舒服安慰的感覺。最低限度所擔心疑慮之事,可以暫時擱下,等到明天晚上再說了。
清涼上人屏息聆聽了一陣,不見有人出和_圖_書來,心想:「若是須得耗下去的話,我老和尚就當是打坐,耗到天亮我也不會沉不住氣……」
說時遲,那時快,這扇向南的窗戶,突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道人影,像幽靈般飄飛入來。
以于木塘這等老練的武林高手,對於今夜的任務,內心也感到很緊張。但覺時間似是特別的長,雖然已過了三更,可是離天亮好像還有很久。
黑蠍閻炎為防萬一,已經把一切事情告訴于木塘,例如他抄寫出來的組織名冊,給了徐少龍。假使將來這組織的人,一一被殺,可見得那準是徐少龍按名冊下手的。
窗外傳來一聲冷笑,接著一個沉重的聲音說道:「好惡毒的手段!」
屋內的于木塘微微聽到屋頂輕輕響了一聲,不問可知,守伺在外面的敵人,已經越過房頂,追趕閻炎去了。
外面的人說道:「你也許會認識,至少你也聽過他的名字。」
他明知此一行動,危險無比。因為敵人既是存心來殺他,定當聞聲窮追不捨,又或是另外有人埋伏在這一邊。
外面傳來沉重有力的聲音,道:「閻兄好說了,區區哪裏談得上名家?假如你老兄有這份膽力的話,區區帶你去見一個人。」
清涼上人道:「老衲素來敬佩大人的才略,諒必能夠利用這些資料,予敵人以沉重的打擊!」
清涼上人道:「這是很耐人尋味的問題,當然目前既無證據,亦不是能肯定,則他們的圖謀便難以下一判斷了。」
閻炎心中也不得不承認敵人的評語,十分恰當。要知這等暗襲來敵之事,雙方均是暗中行事,談不上合不合江湖規矩。可是一般來說,埋伏在書房中之人,如果不知對方身份,決計不肯用出如此狠絕的滅口手法。
他感慨地嘆一口氣,又道:「諸位有的是得道之士,有的身在江湖,可是人人都忠肝義膽,蹈險犯難,下官為天下蒼生以及大明朝廷,須得向諸位拜謝才是。」
清涼上人道:「大尊者敢是要發動攻勢了?」
于木塘道:「帶我去見什麼人?我認識不認識的?」
清涼上人聽說總督大人還在書房中批閱公事,當下走到書房,侍夜的衛士通傳入去,黃翰怡親自出來迎接。
這位五旗幫中身居刑堂首席堂主的于木塘,在黑暗中,冷峻的面上泛起了一絲笑容。
于木塘輕輕道:「等到四更鼓響,本座就去。」
方轉念間,先前說話的人道:「堂主可要返回居處麼?」
窗外的人聲道:「是本座。」
從這等呼吸聲音判斷,那個睡著之人,不足為慮,但另外的兩人,一則仍然醒著。二則呼吸之間,細微而長,可見得是內功造詣相當深厚之士,而假如其中一個女人,剛才已經發話,則這個女人,更是無法測度她的深淺了。
徐少龍道:「不錯,但在這份名單之內,首惡及幾個高級的重要份子,仍不在內,所以行動上尚有顧忌。」
心念轉動之時,人已轉回身子,從北窗穿了出去。
他生怕這位督撫數省的重臣再來這麼一套,同時時間也差不多了,當下連忙辭別出來。
這樣安排,為的是準備徐少龍前來動手時,只要逃得一個,徐少龍仍然不能瞞過別人而向這個組織之人下手。
當然事實上這個活捉的打算,實是有害無利。因為第一點如果偷襲之際,不用盡全力,不但可能收拾不下敵人,甚至為敵人所乘,這是在武功上的考慮。
閻炎道:和圖書「啊!是于堂主麼?」
但他極為老練狡猾,仍然屏息靜氣,匿伏不動。一面運功查聽。過了一陣,既沒有聽到外面有聲響,亦沒有聽到閻炎被人截殺的聲音。
但見四下的屋脊,都沒有人影。于木塘透一口大氣,心中暗暗一笑,想道:「我也未免太小心了……」
徐少龍話說得謙恭,但清涼上人心知這等如是極嚴厲的命令。因為徐少龍已要他帶同幫手前去,強烈地暗示出此行一定十分棘手。
他仰天想了一下,又道:「大尊者獲得這些資料時,對方可曾知道?」
清涼上人驚疑不已,目送徐少龍人影消失,心下仍是大為迷惘,忖道:「這位大尊者究竟有什麼神通?連幽冥洞府那等隱秘門派的動向,亦能探悉……」
清涼上人道:「是的,她雖然不致於對楊楠發生世俗的情愛,但她喜歡他,願意時時見到他,這就足以使她贊成這件親事了。」
清涼上人道:「好教大尊者得知,今日總督大人決定了一門親事,此際局勢動盪變幻之時,不能令人無憂。」
兩人相見之時,互相行過禮,徐少龍道:「上人似是滿懷心事,只不知何事使您煩心?」
假如徐少龍正是敵方之人,又曾經殺死了塞外三奇之一的于一帆,閻炎深知若是如此,則徐少龍的武功,可想而知。
徐少龍雖是變易了形貌,但在當時因為他未見過于一帆,是以口音沒有矯改。而閻炎身在遠處,根本看不清他的形貌,只從聲音上辨認,覺得好像是徐少龍。只是由於徐少龍不比等閒之人,所以翌日上午徐少龍找到他,取走文件時,他不敢稍稍洩露一點口風。
房內立時響起「唿」的一下異響,一聽而知,乃是掌力夾著兵刃砍劈的混合聲音。
清涼上人道:「因為她對楊楠頗有好感之故。」
要知像于木塘這等知名高手,老練江湖,如果不是有幾分把握,決計不會潛行回來,做出這等大驚小怪之事。
于木塘推推閻炎,示意他行動,口中道:「那麼朋友你讓開一點……哦!對了,請先報上姓名,不然的話,咱們也許多耗上一會……」
但見那條人影分作兩截,飛退六七尺之遠,接著掉落地上,居然毫無聲息。
原來這陣語聲,聽來還是個女的。清涼上人把身子貼在窗邊的牆上,凝神查聽。
清涼上人打開一瞧,馬上露出十分驚訝之色。把兩本都略略看了一下,便抬頭道:「這兩份資料,難為大尊者竟然弄到手中。」
在黑暗無光的房間內,黑蠍閻炎憂心忡忡,瞪眼望著兩邊的窗戶。
「堂主說得是,今晚實是最重要的關頭。假使徐統領真有問題,又認為我可能知道是他殺死于一帆的話,他不會遲過今夜下手的。」
故此目下雖然有于木塘來援,他仍感到十分不安和害怕。
這位總督大人說時,當真站起身,向清涼上人躬身行禮。
黃翰怡面上泛起了憂色嘆一口氣,點頭道:「上人說得不錯……」
「目下已經過了三更,堂主早先說過,若然有事,當在三更左右,看來今夜大概不會有事了。」
徐少龍哦了一聲道:「晚輩也聽說這回事,只不知那楊家兄妹,有什麼地方不妥,使上人感到憂心忡忡?」
徐少龍點點頭道:「這件事以後再說,晚輩約上人見面,另有要事奉告……」
在他計算中,敵方之人,雖然不止一個,可是在向北窗戶那邊,亦即是閻炎逃走的方向,他hetubook.com.com有四名得力好手埋伏,如果發現有人追趕閻炎,這四名好手的任務,就是銜尾全力追去,援救閻炎。
第二點,從實質上看,縱是下毒手殺死了敵人,不留活口,但也可以從衣著、兵刃、年齡、形貌特徵等等,推測出敵人的來歷。
那堂主道:「不,等到天亮再說,咱們決計不能有絲毫大意。」
另一個道:「她常常夢囈,堂主別見怪。」
他的思路轉到林秋波身上,又想著:「是了,林姑娘曾經殺死過這一派之人。如果幽冥洞府之人前來,自然是衝著她而來的。老衲可不能告訴她,以免她心中難過,只能告訴別人嚴加防範……」
他才躺下一會,窗外傳來輕輕敲叩之聲。
于木塘雖然知道對方胡扯,卻也不肯大意,仍然用心在記憶中找尋,看看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于木塘走到他身邊,向他耳語道:「本座感到不妥,是以命令一個人暴露身形,遠遠監視此處。另一人則假扮作我,一逕離去。當然他們還會回轉來,而我則借影掩蔽,繞到這邊進來……」
清涼上人不便多口探問,當下唯唯稱是。
三更時分,清涼上人來到閻炎所居的地方。他深信大尊者言不輕發,既然要他帶同幫手,可見得沒事則已,一旦有事,定必相當艱險。
原來「五老會議」要撲滅販賣人口組織之舉,乃是得到黃翰怡全力支持,是以這個屠龍計劃的負責人乃是神秘的大尊者,黃翰怡亦知道。
他踏瓦越屋,眨眼間已迫近那間小樓,忽然聽到樓內傳出一陣含糊的語聲,道:「好大的膽子……」
但他根本不考慮逃走之舉,甚至還恐怕對方見勢不佳而溜掉,是以故意裝出很驚愕的樣子,動也不動。
清涼上人道:「她當然贊成啦!」
閻炎本來希望他天亮以後才走,但現在覺得大概沒有問題,又想起那張床鋪,是以同意地道:「堂主的卓裁,自然是不會錯的。」
閻炎心頭打鼓,雙目如鈴,瞪視著窗戶。
因此他一點也不必替閻炎擔心,況且事實上他對閻炎的生死,並不關心,只要那四名好手一旦認出了追殺閻炎之人的來歷,便立刻分頭撤走,只須把這消息帶回來,就算首功。
徐少龍道:「上人已經大致瞧過,其中一本是販賣人口組織的名單,大部份是在江南,只有一小部份,是在北上的路線。咱們按圖索驥,不難一網打盡。」
他接著又忖道:「這兩個男人坐在黑暗中,所為何事?」
外面的人應道:「南京好像未到過,你究竟走不走?」
清涼上人連忙還禮道:「大人言重了,老衲實是擔待不起。」
如果敵方有埋伏的話,自是沒得說了。不過這一點可能不大。一則于木塘尚有人手在四下,二則于木塘剛剛從這扇窗戶進出,並沒有遇到阻礙。
那天晚上發生爆炸時,他暗暗溜出來,四下一瞧,發現了徐少龍與于一帆及博洛多先後激鬥的場面。
兩人在書房中落坐,黃翰怡問道:「上人深夜駕臨,敢是有事指教?」
清涼上人等他略略翻看過之後,才道:「在這份資料中,可以窺見西南僮猺與塞北的韃靼各部,暗通聲氣,互相支援,而貪財無知的宦官,大多受他們利用。例如現下還泊在江上的幾艘巨舶,那雷布土司便是借內官的掩護,運送貨物。據老衲所知,他們以金砂,吸去大量銀兩,以使市面物價波動,這亦是擾亂本朝人心的一種陰謀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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