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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干戈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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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因禍得福

第十五章 因禍得福

王元度顧不得跟他多說,趕緊拿了玉鼎解救別的人,不久工夫全部救醒。
鄉老伯、王元度都不禁一怔,心中大惑不解。阿閃又道:「我這一生決不嫁給任何人的。」
管中流面色如常,但呼吸卻變得更加均勻細長,似是恬暢無比,酣沉大睡。
又鬥了十餘招,驀然間刀光閃處,劈入鉤影之中,群雄眼看此是盧良改敗為勝的絕佳機會,登時采聲雷動,辛立嘴角泛起陰毒的笑意,身子向後一仰,左鉤縮回來似是要封架敵刀,右鉤早已蓄勢運力,刷地掣出。
她暗暗對自己說道:「算了吧!我寧願死了也不再練啦!唉!每一次的失敗就像挨了一刀似的,我胸口內的那顆心無疑已經粉碎啦!」
柳暗訝道:「什麼?是你?」
武季重便不多說,告辭而去,這裏鄉、王二人到各房中巡視,最後停在管中流的房中。阿閃道:「我用過冷水澆面、捏人中、點穴道等等手法,他都沒有反應。」
他們就站在鄉老伯身邊,是以王元度和阿閃都聽不見,但鄉老伯卻聽得明明白白。
武季重自然曉得內中文章,但這刻只好詐作不知,轉眼望向王元度,問道:「那衛步青一身詭奇秘技甚多,這次使的毒昏想必是最厲害的一種,而且專門對付高手的無疑。鄉老先生功力通玄,不消說得,但王兄和另一位姑娘據說毫無反應,不知是何緣故?」
休息到午未之交,外面人聲漸噪,這一干少年人在鄉老伯領導下步入廣場,到達固定的位置坐下。
他們拿著玉鼎回房,扶起管中流,把玉鼎置放在他鼻子下,只眨眼間,管中流就動彈了,跟著打個噴嚏,睜開雙眼。
他這個關門弟子姓郭名威,長得身高體壯,使的一對鑌鐵鐧份量極沉,舞動之時,老遠就聽到風響之聲。
第五組先上台的是個外表瘦弱,其貌不揚的少年,手提一口單刀,也是平平無奇,接著現身的卻是傲氣迫人的桃花派年輕高手平天虹。
鄉老伯搖頭道:「不是我,是柳昭。他在中午之時突然提起你,飯後沉思好久,悄然入屋,直奔內宅,我老人家瞧出有異,暗暗跟蹤,見他直奔內宅,便現身把他攔住,問他有何企圖,他說他不知怎的感到你好像有難,所以非去查個明白不可,我瞧他意思十分堅決,只好擔承下來,由我去查,免得鬧出亂子,使他失去出場資格。」
鄉老伯道:「你能練成這門功夫的第一步,自解穴道,得以逃生,算得上是奇蹟了,從這一門功夫的難練程度來推測,可知你是多麼的痛苦,才會不怕失敗,堅志苦練。」
就在他手中金針欲落未落之際,房門步聲響處,一個人走了進來。
柳兒受到的最大折磨乃是在她身子永遠是那個姿勢地屈曲著,不能伸直一下,這使得她心靈上感到無比的痛苦,較之悶熱或是疑慮的痛苦還要大得多,她這種想舒展一下四肢的慾望強烈到可以答應任何條件的地步,換句話說,她的意志已經崩潰了。
第一場柳昭上陣,他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出手之時,全身功夫似是突然精進了不少,二十招不到就擊敗了對手。
他低聲向王元度說道:「你若是得晤藍明珠,可向她探詢日月塢有沒有一種使用金針殺人的手法。」
這一日賽事結束,群豪都滿意地散去,由於每組五個人,所以雖是以淘汰方式,但每組都須賽鬥四場,才剩下一個參加最後決賽的十位高手之列,到今日為止每組只鬥了兩場,但群豪已大致瞧出這十組的高手是哪些人了。
朱機伯迅即走入房中,向李公衡說道:「糞便即可送到,但倘若老先生略有回醒之意,還是不要使用灌糞之法為是。」
但見紅光連閃,宛如好幾道鮮血噴濺出來一般,但事實上卻是四名公證人同時發出手中紅旗,直向鉤尖電射。這數支紅旗其實是鏢槍,用意正是防止流血,而這四位公證人皆是暗器能手,出手又準又快。
藍巒點點頭,道:「一切憑朱機老裁奪。」
朱機伯定一定神,徐徐收起金針,道:「區區正想再用點手法試行解救老先生,殊不料老先生功力通玄,不夜島的毒香全然無效。」
辛立鉤勢方發,王元度等人都大為震動,失聲驚叫。
鄉老伯聽王元度說過田若雲暗算藍明珠之事,料想因此受到嚴密保護,所以反而不能自由行動,當下道:「我曉得她們主婢遭遇到困難,但詳細內情還未知悉,待大會完畢後再問問她。」
在漆黑一團中不知過了多久,失敗時的驚悸痛苦漸淡,反正閒著無事,心想這種功夫果然難練之至,若不是鄉老伯所傳,我定會認為不可能練得成功。他說得對,我若非處此境地,早就中止了,焉能連續試驗百數十次之多?我且再練它幾次,瞧瞧是不是真的絕望?
翌晨,廣場上擠滿了天下各路英雄豪傑。沒有人得知昨夜發生如此巨變,因此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今日的比賽上。
鄉老伯忽然道:「瞧,那是什麼?」說時,指著牆根,這時在另一堵牆邊火炬的火焰大大跳躍幾下,驀地熄滅。
柳兒簡直快活得要死,她聽出這口音正是那位神通廣大得不可思議的鄉老伯,不過他說到此處,不免又令她十分著急,怕他放棄搜尋而去,這一來她可能活活困死此處,永無重見天日的機會。
鄉老伯道:「大概不錯。」走到牆邊,先凝眸瞧看,黑暗中仍然瞧得真切,果然是個小鼎,鼎蓋鑲嵌得有珠寶,極是貴重。
之後,聲息寂然,柳兒想來想去果然是除了照練之外,無事可為,當下便依訣修習,凝神默觀忖想。
她攬鏡一看,但見自己面色紫黑,本來低的地方高起,高的地方闊陷。整個面部的肌肉都在他奇功之下變換位置,面目全非。
鄉老伯的指尖距管中流穴道雖是尚有半尺,但別人卻彷彿瞧見他指尖上射出一縷淡淡的白氣,乍現便逝,之後他手指仍然www.hetubook.com•com虛虛指住他腹間穴道,凝神運功。但見這位老人面色漸漸漲紅,呼吸也較為沉重,好像很吃力的樣子。
但她卻又曉得自己絕無這種機會,因為藍芳時坦白地對她說得明明白白,起碼在最近十天八天之內,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這金針貫腦手法極是歹毒,除了日月塢之人,誰也查驗不出。乃是以一枚長達四寸的特製金針,突然從天靈蓋骨縫中刺入,對方立刻斃命,連聲音也發不出來。縱是武功極高強之人,倘若在熟睡被人以此手法暗算,也無法暴起反擊。因為當他感到疼痛之時,便跟著失去知覺而死,而那天靈蓋上的骨縫乃是人身最凶危脆弱的部位,誰也不能把功夫練到該處。
譚化單刀一撥,身軀趁勢左閃,手法平淡之極,不過時間倒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單刀撥出之際正好是對方扇指勁力已發的那一瞬間,因而平天虹雖是不想吃他單刀撩中,但其勢已成,也是有所未能。
鄉老伯雖是聽不到什麼,但仍然大感疑惑,心想:「他們不曾傳令下去著那送糞便之人停止,而又不聞有人入院,可見到此刻尚未送來,難道此舉是假的不成?我早就懷疑他們何故對自己如此殷勤關心了……對啦!這疑問只須從那根金針就可查明。」
王元度拱拱手,道:「在下當真不知是何緣故,心下也正在納悶,待得查明之後,自當奉告。」
鄉老伯又道:「你不必擔心,十天以後,自然恢復原狀,你叫什麼名字好呢?」
鄉老伯道:「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或者可以向大會申述理由,延期舉行。」
扇刀相觸,雙方內力迸發,譚化噔噔噔連退數步,顯然內功造詣遠不及對方。
沒有人知道柳兒這位清麗嬌美的姑娘正遭受生平夢想不到的折磨,甚至連藍明珠也不知道。原來她這刻被關在一口大木箱之內,屈曲著身子,又十分悶熱,簡直使她痛苦得不想活下去。
朱機伯跟李公衡低聲商議道:「看來冷水全然失效,據我所知,糞便可以解救這等毒力,不過此舉不免使老先生大大屈辱,李兄怎麼說?」
兩個年輕人開始比鬥,雙方各立門戶,辛立連連冷笑,好像對方不堪一擊一般,盧良雖是性情良善,但少年之人總有火性,心下大怒,揮刀便攻。
藍巒沉吟一下,道:「朱機老這話很有見地。」
他停了一下,又道:「這門功夫稱為『九轉返魂功』,這名稱有兩種用意,一是表示練到第六轉以上,死了也能返魂回生,一是表示若要練成這門功夫,有如死後返魂一般的困難。」
柳昭是第一組,他不負眾望地輕取一城,然後參加大夥兒的觀戰,人人感到十分輕鬆自在。
柳兒急得直在心中嘆氣,忖道:「天啊!我哪裏還有心思練什麼功夫呢?」
但她著急也好,快活也好,都無法作絲毫表示,只能用心傾聆。
阿閃訝道:「有呀!我們宮裏養得有一群軀體很大的毒蜂,名叫海盜,真是厲害不過。身體再強健的人被螫上一下,登時就疼得昏死,不久就毒發身亡。解這蜂毒之法,便是用這蜂蜜合藥製煉成一種漿液,但我因時時要接觸蜂群,所以喝過一小杯純蜜露,那些惡蜂就不敢螫我。」
鄉老伯笑一笑,道:「阿閃,你可曾服食過一種巨蜂的蜂蜜,那是很珍貴的東西。」
柳兒見他如此關心,本來想戲弄他一下的心思頓時消散無蹤,道:「多蒙柳相公關心,柳兒在此。」盈盈拜倒,滿心充滿了感激。
柳昭轉眼望去,但見是個醜陋少年,大是不解,道:「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可肯賜示柳兒姑娘的消息?」
第二組是摩天寨的辛立出場,這個書生裝束的少年高手上次蓄意殺人,被四名公證人擲旗阻止,此事人人印象甚深,所以都特別留神的瞧著。
他使的是一雙銀鉤,氣度陰沉帶煞,對手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相貌憨直可愛,姓盧名良,使單刀。
柳兒不禁笑道:「這功夫的名稱起得貼切極了。」
金針的針尖已對準了天靈蓋上的骨縫部位,朱機伯提聚內勁,貫注針尖之上。他乃是當今高手之一,心中緊張是一回事,但出手時準快有力,卻定要萬無一失。
王元度答應了,當下說道:「還有許多人昏迷不醒,鄉老伯可有法子解救麼?」
李公衡道:「咱們設法把王元度引開,免得他見了心下不安,事後咱們也別洩漏出來,便不妨事。」
鄉老伯笑一笑,道:「我這把老骨頭倒還硬朗,武兄替我上謝塢主,並且告訴他說,他的關心,我老頭子幾乎受不了。」
公證人宣佈辛立得勝,大家都透了一口氣。第三組跟著上場,兩個少年都差不多,激鬥了四十餘招,才分出勝敗。第四組便是呂傑這一組,他前日首開記錄,殺死了對手,無人能夠忘記,現下一見他現身,全場頓時寂然無聲。
他和李公衡一同退出房中,王元度正要開口,卻被鄉老伯搖手阻止了。但見這老人面色凝重,側耳傾聽外間聲息。
這刻比賽已暫行停止,須待下午才繼續舉行,大家都湧到膳堂進食。鄉老伯他們卻是在特備房間中用飯,飯後大家分散在三個房間之內休息。
盧良被他如此侮弄,氣得熱血上湧,大喝一聲,奮身猛撲,刀勢兇猛無比,直到這時,辛立才使鉤招架,但見他鉤法奇詭,功力深厚,毫不困難地便抵住對方刀勢。
他和王元度走出房外,此時院中尚有火光,乃是南阿洪先前所遺留,但火勢已弱得多。他們走下院中商議,王元度道:「設若無法救醒他們,明晨的幾場比賽就來不及參加了。」
阿閃大喜道:「那就請你老人家施展。」
柳兒不信也不行,不久工夫,已變成一個年輕https://m•hetubook.com•com男子。
那郭威雖是勇猛無比,但這等換命的打法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頓時一陣膽寒,全力斜閃開去。
他沉吟一下,又道:「為了防備萬一,此老仍是假裝昏迷,又須不讓別人查出致命之因,兄弟擬用『金針貫腦』手法制他死命,塢主尊意如何?」
鄉老伯又道:「我見到藍明珠,聽知一切,便向藍芳時偵查,居然被我查出一點頭緒,得知你在木箱之內,以後的事,你都知道,不必再說。」
鄉老伯已開始運功施術,但見他駢指向管中流腹部穴道點去,相隔尚有半尺,便陡地停住不動。
胡元道:「早先四位公證人已露過一手,平天虹敢是自知不易得手,所以索性大方一點?」這話一出,許多人都同聲附和。
其餘的人陸續出來,得知昨夜有此巨大變化,都十分驚異。王元度向柳兒說道:「在下歉疚良深,只因未能及時把藍大小姐的陰謀通知明珠姑娘,累得你受此一場大苦。」
擂台上已公佈第三組雲軍獲勝,第四組呂傑出場,他的對手是洪澤湖馬家子弟,激鬥了六十餘招,呂傑即已取勝。
台下又有大會執事人員上去,把郭威弄下來。
他行走江湖,閱歷極豐,心想哪有用糞便解毒之理?分明是用這等厲害手段試探那老頭子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倘若他是假裝昏迷,聽得此言,那是非立刻起身不可。
朱機伯手中已多了一根金光閃閃的長針,走到床邊,道:「很好,讓我查看一下。」
他們商量妥當,外間已有聲響,鄉老伯帶了柳兒出廳,最先就碰見了柳昭,他第一句問道:「鄉老伯,柳兒姑娘的下落找到了沒有?」
他耳目之靈自然遠不是常人所能料及,可是朱、李二人何等機智,對此事一字不提,只談到如何對付不夜島衛步青、田若雲二惡之事。
他說話之時,眼光瞥見朱機伯手中金針,但一時間還沒悟出對方奸謀毒計,更不知道自己臨死還生,無異已到鬼門關打了一轉回來。
常言道是「一刀降十會」,那就是說臂力特強之士拼鬥之際佔得許多便宜。這郭威兩臂哪怕沒有千斤之力,那對鐵鐧使得威猛無儔,只要被他砸掃上身,最少也是傷筋動骨的重傷。
這刻連朱機伯這等深沉老練之人心中也甚是緊張,只因那鄉老伯不比尋常之人,這一針如若刺得不准,鄉老伯可能受刺|激而回醒,那時節生死禍福殊難逆料。換句話說,對付任何人都可以失敗,但對付這鄉老伯卻萬萬失手不得。
他似是絲毫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宣佈這話之時,連一句客氣尊稱的話都沒有,群豪見他如此驕狂自大,無不大起反感。
柳兒道:「不敢當得公子這話,婢子因禍得福,已是喜出望外。」
李公衡一見他手中金針,便知自己猜想得不錯。他深知日月塢眼下在全國武林中勢力強大,無人敢惹,但這鄉老伯的突然出現,宛如天空中彗星一般,光芒強烈得使人不能正視。此人一出,武林中的均勢局面便從此被打破和混亂起來,因此他也極為贊成除去此老。
柳兒訝道:「這不是您老麼?」
午膳之時,柳昭道:「諸位發覺一件事沒有?那就是日月塢似是對我們十分冷淡,連柳兒姑娘也不來啦!」
鄉老伯說的那個使劍少年,乃是第三組剛剛上場的兩個少年之一。長得頭大身細而又十分醜陋,這等長相最易記住。今天的比賽已是各組的第四次也就是最後一場比賽,在前此的三場中,每一個能參加今日比賽的無不都上台顯露過身手。因此這個醜陋少年眾人俱都見過,但也許是前次他的對手強,輕易取勝了,所以大家對他沒有什麼印象。
公證人報出姓名,那瘦弱少年姓譚名化,好像有點怯意的向平天虹拱拱手,道:「還請平兄不吝指教。」平天虹只瞅他一眼,連話都不答。
李公衡道:「在下瞧不出半點回醒徵兆,朱院主最好親自查看一下,免得白白使老先生受苦。」
鄉老伯道:「待我瞧過之後才知道能不能解救他們。」他這話顯然毫無把握,因此王元度便不多說。
鄉老伯緩緩道:「你們不是與他一路之人,自然猜不著其中道理。我告訴你們,那平天虹自負之極,眼高於頂,覺得那蘇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不肯取他性命。」
王元度取起玉鼎,嗅聞一下,但覺清香撲鼻,頭腦為之一醒,他靈機忽觸,問道:「會不會就是解藥?」
柳兒一抬手,果然能動,歡喜得流下眼淚,輕輕敲一下箱壁。這樣鄉老伯很快就找到這口箱子,用準備好了的鑰匙開了鎖,掀開箱蓋。
王元度問起她送訊經過,這才知日月塢為何忽然高手雲集要對付不夜島,敢情阿閃剛好趕上,撞破對方奸謀毒計,而藍明珠也因而倖免於難。他這時才大大地放心,又問道:「阿閃姑娘你直到此刻體內仍無異狀麼?」
柳兒道:「但大小姐還是認得出我的。」
平天虹意態冷傲迫人,刷地打開手中摺扇,高高舉起,但見正反兩面都畫有數枝桃花。
他的對手便是第一場出陣得勝的使棍少年,姓張名旋。雙方撤出兵器,柳昭手中的緬刀寒芒映日,氣勢上已壓倒對方的齊眉棍。
不久,天已大亮,柳兒愁道:「假使大小姐潛來搜查,如何是好?」
但那平天虹果然練成了驚人藝業,拼鬥之時,只見他手中鋼骨摺扇忽點忽掃,手法奇詭,功力深厚,五招不到,便把對手蘇英的十三節亮銀鞭擊落塵埃。
第五組在鑼聲中上台,此時太陽已移到碧空當中,人人都感到燠熱,不過大家的興致很高,沒有離場歇涼去的。
鄉老伯一手揪她出箱,道:「有話到外面說,天快亮了。」
王元度在這一瞥和-圖-書之下,已瞧見是個小小的玉鼎,心中一動,道:「莫非那是衛步青遺下之物?」
管中流插口道:「若是不把握機會一舉敗敵,如何能夠獲勝?豈不是永遠沒有結局?」
這兩人在台上一站,高手們早就瞧盧良遠不是辛立的敵手,而那辛立流露出的陰鷙之氣,更令人擔心盧良的性命。
他得手即退,竟不趁隙作傷人的打算,王元度暗自頷首,忖道:「這人雖是邪派人物,但還非窮凶極惡之輩,尚有可取之處。」念頭剛剛掠過心中,卻聽鄉老伯說道:「你們有哪一個能夠猜得出這平天虹何故不傷對方麼?」
鉤尖直奔敵人小腹,使得凶毒無比,表面上看來他是在死中求生的情勢下使出這一招,因此縱是殺死了對方也不觸犯會章,事實上這只是他布下的陷阱,一步步把對方賺騙入陷阱中。
她雖然聰明伶俐,十分美貌,又儘管藍明珠拿她作姊妹一股看待,但她終是丫頭身份,毫無地位,因此,她想到自己竟能在柳昭心中佔一席位,那種感激可真不是筆墨所能形容得出。
原來眼下在武林中有一個家派稱為桃花派,此派之人行為詭邪,武功絕高,可以談得上當今聲名最盛的邪派,該派的根據地江川北一處叫做「桃花洞」的地方,所以稱為桃花派,派中之人都使鋼骨摺扇,扇子兩邊都畫上桃花,是為桃花派標誌。
阿閃道:「是呀!你也跟我一樣,真奇怪。」
朱機伯和李公衡四隻銳利無比的眼睛都注視著鄉老伯,哪怕只是極微小的反應也別想瞞得過他們。
鄉老伯聽王元度說過雲丘老人以惡蜂迫他練成「修迷密步」之事,又知雲丘老人原是冥鼓宮長春女的丈夫,阿閃正是冥鼓宮中之人。他們有這一點關連,想來想去,只有這蜂蜜一事牽扯上,果然所料不差,王元度也頓時恍悟。
假使她現在能夠動彈,第一件要做之事就是殺死自己,免得再受這等活罪,她痛苦得昏昏沉沉,也不知已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陣清晰的語聲,彷彿在耳邊說的一般。這聲音道:「柳兒聽著,我猜測得出你一定被鎖在木箱內,但這個房間之內貯放的大木箱多達百餘個,又都用上佳鎖頭鎖住,我若是一一擰毀查看,既費時間,又留下痕跡。」
鄉老伯弄明白他們不是憑本身功力抗拒毒香之後,這才說道:「我且用一種奧秘手法使昏倒之人內息自然而然地運行,生出力量,或能把毒質排出體外而醒。此舉是不是有效尚未可知,就先拿管中流試一試。」
但她願不願意都不相干,鄉老伯根本不知,他的聲音又傳入柳兒耳中,道:「你若是練成這種功夫,將來便不怕任何人點你穴道了,當你自行解開穴道之後,我會估計出時間前來接應,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救出,讓那惡毒丫頭提心吊膽地熬日子,好,現在你小心聽著口訣。」
雲郭二人動手之初人人看好郭威,獨獨鄉老伯叫眾人留神觀看雲軍的身手,這一干少年高手連忙凝神瞧著,但見雲軍一味劍走輕靈,仗著飄忽多變的身法閃避對方的沉重雙鐧。
鄉老伯說道:「奇了,他昨今這兩場都沒有殺氣,不知是何緣故?」
阿閃雙頰泛起朵朵桃花,但旋即消失,堅決地搖頭道:「我不嫁給他。」
李公衡招呼一聲,六七名大漢奔入來,他道:「速速把昏倒地上的客人抬回床上。」他親自抱起鄉老伯,走入房中。
鄉老伯道:「笑話,有我老人家在此,她焉能認得出你?趕快換上男子衣服,戴上帽子,把鬢角剃一剃,然後再設法改易容貌,包管她當面再三端詳也認不出你。」
鄉老伯道:「我是運玄功逼出一點純陽真火透入他經脈要穴之內,引導他本身真氣運行。此舉雖比不上你服用蜂蜜那般增長功力,但也可以抵得上他數載苦修之功。」
這等「金針貫腦」的手法說時簡單,但施展起來卻大是不易,一則須得武功高強,認位奇準才行,二則須得有特製的金針,尖度和硬度都十倍於普通的鋼針,加上內勁貫注,才能毫無阻礙地從骨縫中刺入,直貫腦中。要知人身四肢百體以腦殼的骨頭最是堅硬,尋常刀劍不易傷毀,何況一枚金針?所以一旦刺不準骨縫而是刺向頭骨,那是決計無法得手。
朱機伯一手按住鄉老伯額頭,用拇指翻起他的眼皮查看,另一隻手的金針悄悄移近他天靈蓋上面,對準那道極為窄小的骨縫。
鄉老伯道:「現下我傳你一種奇妙心法,除非是像你現下這等困境之人方有希望練得成功,因此,這個災難對你或者反而是福而不是禍。」
辛立的銀鉤被四支鏢槍射個正著,登時盪開,這時鑼聲已起,雙方分開。
鄉老伯點頭道:「若足如此容易解救,我老頭子當初也不會感到不妥而忙忙運功抗禦了。」
這武季重雖是日月塢中三院院主之一,但他在武林中聲名極盛,身份非同小可。眼力也迥異俗流。他早就觀察出王元度雖是武功過人,成為年青一輩中出類拔萃的高手,可是若然說到以功力抗拒迷醉神智的毒香這一方面,最少也得具有四五十年的精修功夫才辦得到,尤其是還有阿閃未曾中毒昏倒,此中想必另有他故。
鄉老伯道:「哈!你這莽小子也變得聰明啦!」
阿閃道:「假如無效的話,對他身體可有害處?」
劍光刷地打閃,血光暴現中,兩人已分開丈許,全場群豪都升起驚訝議論之聲,但見那郭威左臂齊肘部斷去一截,血流如注,四名公證人倒有三個飛身而下,落在他身邊,齊齊出手急急替他止血,紮住血脈及傷口。
鄉老伯笑道:「你處處袒護他,可想嫁給他麼?」
藍芳時咬緊牙關不放柳兒,她算計過此事,若是柳兒失去蹤跡,便沒有見證人得以證明她陷害妹子。藍明珠縱是向父親舉發,但當時守衛之人卻可以反證她確實是帶了一個侍婢進去,後來又帶一hetubook.com.com個侍婢離開,雖說是仍然可以推測她運用掉包換人的詭計,但若是沒有人證,還是可以抵賴。
他微笑一下,又道:「我算得很準,你實在不負我的期望。」箱子照舊鎖好,不久,兩人已到達前面的院落,鄉老伯道:「你且睡我的床鋪,我把經過約略告訴你。」
雲軍當郭威還在包紮止血之時,曾經走到他旁邊,說了一聲「小弟很對不起郭兄」,話聲簡短有力,一聽而知出自真心,但全場群豪大都認為雲軍太過心狠手辣,連柳昭他們也都如此評論。鄉老伯道:「且等今日比賽完事之後,我老頭子才跟你們細說,現在是呂傑上場了。」
兩人出得房外,那威儀赫赫的閻王印武季重迎上來,道:「敝塢主已率眾緝拿惡徒,實是無暇留下,特別吩咐鄙人向鄉老伯問安。」
台上的辛立向來心毒手辣,在塞外之時動輒殺人,性情甚是殘忍,這時早就安下殺死對方之心,但為了不觸犯會規,所以必須等候時機。
朱機伯道:「兄弟再試探一次,倘他仍無反應,便立下毒手除去此老。」
過了一炷香之久,鄉老伯呼一口氣,收回手指,道:「不行,須得另想辦法。」
朱機伯又道:「況且此老深悉本塢一切,據他說曾經暗入本塢多次,則此老身手之高,可想而知,再說卓世兄這次有意壓倒群雄,獨佔鰲頭,倘使失手擊斃王元度,此老定必出頭鬧事,那時節誰也接他不住,本塢威名可能當著天下英雄之前付諸流水。」
揭開鼎蓋一瞧,鼎內有一些灰燼。鄉老伯道:「這就是毒香點燃後遺下的灰燼了,可惜全都焚點成灰,無法查看那是什麼藥物合成,如若不然,或者還可想出對策。」
他沉吟一下,笑道:「有了,你喬裝為男子便行啦!好在你已喬裝過的。」
群豪一瞧此人乃是著名桃花派弟子,都暗起騷動,但聽台上宣佈這慓悍少年姓平,名天虹,他的對手姓蘇名英,使的是十三節銀鞭。
閻王印武季重陪了王元度和阿閃去偵視管中流他們,一面詢問經過情形,朱機伯趁此機會把藍巒弄到一邊,道:「那鄉老伯武功之強,當世無兩,有他撐腰的話,天下無人能動王元度一根汗毛。」
果然分出勝負之時,辛立的對手絲毫無損。鄉老伯道:「此事遲早查得出原因,現在你們留神瞧瞧那使劍少年的手法路數。」
這天晚上,他們睡了個好覺。鄉老伯聲明過,今晚若有事故發生,唯他老人家是問,這些少年英雄們無不十分信服他的本事,所以個個安心酣睡,補償昨夜的睡眠不足。
又不知過了多久,耳邊聽到鄉老伯的聲音道:「柳兒,現下天快亮了,你若是練成第一步功夫,穴道已解,可敲一敲箱壁。」
鄉老伯把口訣詳細說出之後,又複述了三遍,然後說道:「以你的聰明智慧,想必已能記牢,我不妨告訴你,這種奇異內功心法妙用無窮,只有這入門第一層最是難練,尤其是已有武功底子之人,練時要他完全不涉及本身已具的內功,幾乎是不可能之事。你眼下穴道受制,本身武功無從施展,再者不管如何困難,在你反正全無別的事可做,非堅心一志地繼續嘗試不可,所以只有你居於這等困境才有希望煉得成功,我去了,回頭自會來此接應。」
鄉老伯以為是日月塢的手下把糞便取來,可就顧不得再查看對方心意的想法,雙眼一睜,精光暴射,呵呵笑道:「別忙,我老人家自己醒啦!」
可是鄉老伯仍然動也不動,簡直是當真昏迷不醒一般。朱機伯道:「那就依計行事,只須先單獨在鄉老先生身上試驗,便知潑糞解毒之法是否有效?」
柳兒眼淚汪汪望著鄉老伯道:「您老的恩德比我的生身父母還要大,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萬一。」
王元度聽了略感安慰,想大哥對她已經很有情意,倘若她是因為羅敖有夫而好事不諧的話,大哥定必十分失意。若然她只是終身不嫁,那就好商量了。
鄉老伯指一指柳兒,道:「問他便知。」
交手不到二十招,柳昭就已取勝,當下第二組上陣。王元度一干人微起騷動,敢情這一組上台的兩人,其中一個乃是面目尖瘦的書生,報出姓名是辛立,此人正是那個被呂傑殺死的奚勇的師兄,也就是卓遼擊敗的賀亮的師弟。這一派武功詭奇高強,據鄉老伯判測,乃是天下三大隱秘之地的摩天寨的年輕高手。
有了事情要做,心境便沒有先前那般痛苦,但不久便有新的痛苦發生,原來這種奇異內功十分困難,她連連失敗,直到她完全灰心放棄時,最少已嘗試過數百次之多。
鄉老伯立刻把內情說出,柳昭無限歡喜,又無限憐惜地拉起她身子,道:「謝天謝地,現在咱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鄉老伯道:「因此,倘若你不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怎能當得住百數十次的失敗打擊?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可知道是誰救你重見天日的?」
鄉老伯點頭道:「這倒不可不防,她怕你作證,定必冒險四下搜查,你除非這刻就離開此地,但天色已明,行動殊為不便。」
王元度道:「大會規定得明明白白,決計不能借此延期舉行。」他愁眉不解,心亂如麻,只因這些好友們都是受到自己連累,若然不能解決,那可真是遺憾終身之事。
雙方立好門戶,平天虹絲毫不把對方放在心上,手中特長的鋼骨摺扇使個虛招,一領對方眼神,隨即變虛為實,扇尖一沉,直戮對方胸口。
辛立只點點頭,神色間甚是冷傲,使人瞧了十分不舒服,幸而那公證人度量甚大,不以為意,否則大會規則中有一條規定「不得對公證人無禮」,如若無禮,公證人有權取消比賽資格。
她依法默觀忖想,假想丹田中有一股真氣升起,依法運行,突然間感到丹田果然冒起一道涼氣,跟著她心意運行,霎時間四肢百體都感到舒暢萬分。
翌日大和圖書會開始之時,他們都顯得特別悠閒,因為他們今日只有一個柳昭上台作二次出賽,其他的人按規定只須賽鬥三場。人人都過了兩關,只等明日過最後一關。
兩人乍分又合,譚化手中單刀忽斫忽劈,攻了四五招之多。他每一招都沒有半點出奇制勝的手法,極是樸實平淡。可是尚幸時間拿捏得特別精確,使得平天虹一時之間,只能見招拆招,無法施展毒著。
全場群豪絕大多數眼見這等凶險情勢之時都冒出冷汗,僅有極有限的少數高手們能夠瞧出雲軍這一劍非徒以凶險取勝,其實這一招難在人劍的配合以及這份膽色信心。雖說雲軍這一劍事實上可以早一線刺死對方,因而自己最多受點外傷,決不致於賠了性命,可是若非膽力過人,信念堅強,這樣的一劍實在極難使出。
魯又猛道:「鄉老伯弦外之音竟是說這平天虹本來心狠手辣,現在卻因別的緣故不傷人是不是?」
她聽話地躺下,四肢伸得直直,道:「賤婢真像從極可怕的噩夢中掙扎醒來一般,唉!那滋味比死還要難過百倍。」
這次他較易擊敗了對方,並無流血慘劇,這連他自己也鬆一口大氣。
但他們可不敢輕忽小視於他,耐心定睛細看,二十餘招之後,忽見他詭異之極地攻出一劍,竟從如山鐧影中攻了入去,直取郭威胸脅等數處要穴。
在雙方動手之前,一位公證人特別向辛立說道:「本場尚屬初賽,大會規定甚為嚴格,動手之時記著點到為止,萬萬不可意氣用事,觸犯會章,以致遭除名之罰。」他想是也瞧出此人心黑手辣,所以特別提醒他。
第一場是柳昭出陣,他在台上一亮相,但見長身玉立,不少人都暗中喝采道:「好一個美少年。」
此時離天亮已不久,鄉老伯下令眾人打坐調息,以備明晨出戰。因此大家都不再絮聒,略略得知昨夜經過之後,各自歸房。
二十招一過,王元度等人個個眉頭大皺,心想這辛立真是十分可惡,明明佔了上風,卻故意時露破綻,讓對方有反擊的機會,其實這刻已大可取勝了。
這一劍使人感到極是驚心動魄,因為他的劍法固然是十分詭奇凶毒,而最駭人的是他此時身子尚在對方雙鐧威力籠罩之下,倘若郭威拼著同歸於盡的話,則這雲軍縱然能殺死對方,但也不免被敵手雙鐧砸死。
奔入房間之人卻是王元度,他大聲道:「小侄早就知道老伯沒事,若不是老伯出手相救,小侄早就死在敵人手下了。」他乃是怕鄉老伯把人家戲弄過甚,以致對方下不了台,結下仇怨,所以突然捨下別人,迅快趕來,卻不料這番仁厚用心反而救了鄉老伯一命。
第六組乃是魯又猛上場,他順利地擊敗對手,第七組束大名也輕易取勝。第八組是卓遼的那一組,但他沒有上場。第九組胡元,第十組王元度都輕渡此關。
鄉老伯道:「關鍵就在此處,你放過了兩三次機會之後,他定然甚感迷惑不解,到了這時,你才突然不放過機會,他在首鼠兩端的情況之下,便不會使出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毒手了。」此計正合兵法之道,管、王二人大為佩服。
鄉老伯命她躺下,雙掌按在她面上,霎時間雙掌炙熱無比,不多時他收回掌,道:「行啦!你照照鏡子便知。」
這一回這個姓雲名軍的醜少年的對手乃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杭州鐵鼎周的關門弟子。那鐵鼎周是有一次在廟會上與數十武師因故拼鬥,他沒有攜帶兵刃,當即抓住廟前一隻巨鼎的鼎足,掄舞如飛,把數十名圍攻他的武師全部擊潰。這一役之後,武林人都稱他為鐵鼎周,名字反而湮沒無聞。
柳兒聽了這話,心中湧起說不出的感動,忖道:「我在被困之時果然時時想到他,他居然生出感應,可見得他心中並非沒有我。」
不過她又得考慮到許多後果,譬喻說藍明珠為了柳兒的性命,很可能不敢告發自己,因此她不敢貿然殺死柳兒滅口,只好把她鎖在一口大木箱內,點了她啞穴,使她做聲不得。
辛立雙鉤並不封架,單以身法閃避,一連避了七八招,又發出冷笑之聲。
先上台的一個長得粗眉大眼,神態慓悍,手中拿著一把兩尺長的鋼骨摺扇,精光閃耀,這件兵器一亮,全場微起騷動地議論紛紛。
只須想想看,十天八天在一個身遭苦難的人看來,會是如何的長久的時間?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曉得再想就非發瘋不可。
眾人都不禁愕然,沒有一個想到竟是這等道理。王元度說道:「他這等用心雖是過於狂妄,但此舉卻很有英雄氣概,還是可取的。」
用過早點,大夥兒出到廣場擂台邊落坐,這一日他們都須出場比鬥,所以已不似昨日般輕鬆。
鄉老伯沉吟道:「藥物之性千變萬化,或者經過火熱後,藥性相交也未可知,不妨試上一試。」
群雄見了心想你何必自亮招牌,誰還瞧不出你是桃花派弟子?但聽平天虹冷冷地道:「在下手中這件兵刃業經驗明,其中並無古怪,本來敝派的獨門兵刃另有妙用,但在下為了參加今日盛會,特地另行打製,謹此聲明。」
呂傑態度舉止間都自然流露出謙讓的風度,只因他曾經當著天下英雄殺死了敵手,心中甚感不安,這正是人生的磨煉。大凡有愧於心的人,定必會表現得格外謙虛退讓。
鄉老伯對王元度說道:「桃花洞我未去過,但從少林、武當兩派名家口中,曾經聽他們提及這一派,說是這一派的人雖然邪氣得緊,但武功上卻真有獨到之處,此所以能夠稱雄一時。剛才我瞧那平天虹的扇招手法,得知他功力甚是深厚,可知這一派的內功別有蹊徑,是以能夠速成,再者他出手攻敵之時,完全是走偏鋒的路子,可知必練得有不少奇險招數,一旦發覺不敵,還可以與敵人同歸於盡,這一點你不可不防。為了萬全起見,有時明明找到空隙,定可擊敗敵人之時,卻寧可輕輕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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