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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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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是非難分

第二十八章 是非難分

沈宇靜靜的聽著,並不插口打擾他。
沈宇道:「什麼問題?」
王干道:「如果沈爺趕上了敝上,還望婉言勸他不可魯莽,假如沈爺肯出手相助,那更是萬無一失了。」
沈宇道:「我又探聽得厲艾二人,向這邊走。由於我見過貴堡的人,鞍邊攜帶著一根鋼槍,當時已得知貴堡必與徐真人有關。因此,我相信他們可能也上此地來,一則查問徐真人之事。二則找貴上印證武功,據我所知,死在厲斜刀下的名家高手,已經不在少數。故此我連忙趕來。」他的話有真有假,組合起來,倒是不易發現破綻。
沈宇突然恍悟,忖道:「是了,必是由於送藥不及,村舍那人已死,噩耗傳來,她卻是死者的親屬,故此穿上了喪服。」
美女道:「你們與我把此人擒下,帶同上路。」
王干道:「沈兄如果說得出一個道理,在下自然不會動手。」他已改口稱他為「沈兄」,可見得雙方的關係,已生出變化了。
王干道:「那麼你可能是清晨之時,碰見了敝上他們,是也不是?」
王干更無疑惑,躬身行禮,道:「在下直到如今,才敢深信沈爺是懷著善意而來的,可惜沈爺來遲了一會。」
她一身素服,加上髮上的黑絲帶,顯然真是穿著喪服。
沈宇道:「王兄不妨說來聽聽。」
沈宇道:「我沒有見過他,但間接有點關係。而貴堡的槍法,正是徐真人的兩種絕藝之一。」
王干訝道:「沈爺這話怎講?」
王干道:「你當然碰不見啦,他們是從另一條路走的,誰也看不見。」
他們一直越過院子,進入大廳。
沈宇道:「他只是預防不敵而已,並非知道定要落敗。正如你行走江湖之時,往往看見過對手的武功,自己只能忖度大概情勢,卻不能肯定。」
王干道:「原來如此。」
沈宇不禁驚訝注視,一則是奇怪那王干何以會向那女子求援。二則那輛馬車,已緩緩駛過來。兩下相距已近,沈宇可就把車中的女子,看得分明。
沈宇在大廳內,回頭一看,廳外的寬大平坦的院子,正適合做演練武功的場所,而左側牆腳放置著的千斤石和棍棒等物,也證明他的想法不錯。
王干道:「青羊宮是成都名觀,這個得道真人,在下是聽過,卻不明白與我們的話題,有何關聯?」
王干道:「不錯,以我等想來,你一定是厲艾方面之人,方知他們的去向。」
王干道:「他們是昨天離去的,你昨天還未到達本堡吧?」
沈宇道:「這件事只好用巧合來解釋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人道:「沈大爺別客氣,對了,小的斗膽再請問一次,既然沈大爺與敝上毫無淵源,亦不認識,何以又肯前來通知?」
沈宇道:「這話你已經講過了。」
王干肅然道:「沈兄認得徐真人麼?」
沈宇道:「那麼我再提一個人,那便是神機子徐通前輩。」
王干應道:「小人在。」
王干在開口之前,先摘下鋼槍,面上泛起一片殺氣。
美女道:「厲艾特地派你來此,探看堡主行蹤,以便知道他放不放手。因為雖然戰敗堡主,但贏得相當吃力,因此心生戒懼,先探明堡主意向,以便防範。」
王干道:「沈爺好說了,在下有一個問題,想請沈爺賜告。」
王干道:「前天上午,忽然有敝堡的一個人,叫做張一風的,帶領著厲斜和艾琳來到。張一風雙腿不得行動,暗下告訴敝上說,厲斜刀法十分高強,另一個同伴李奇,已經被殺。因此,請堡主出手之時,務須小心在意。堡主聽完之後,隨即與厲斜印證武功。」
沈宇道:「我見識過厲斜的武功,深知其中變化的奧妙。他的刀法,不勝即敗,其中沒有絲毫轉圜餘地。若是他敗了,自是無話可說。如果他贏了,對手非當場濺血喪命不可,其中亦沒有轉圜餘地。」
沈宇連連點頭,道:「幸而他這樣做了。」
沈宇沉思了一下,暗吃一驚,敢情他當真沒有其他理由,足以擊破她的推論。他無可奈何地攤攤手,道:「好,我跟你們回去,以便證明,我並不是趕去通知厲艾的,這樣行不行?」
王干道:「在下不是說沈爺趕不上目睹他們拚鬥,而是可惜敝上走快了一步,如若不然,他得以見到沈爺,也許就不急急趕去,而先向沈爺請教破敵之計了。」
沈宇接著道:「但話說回來,像貴上這等練就了上乘絕藝之人,情況又不相同。他正因瞧過對方的刀法,深知此理,當即擬出萬一落敗時的保命之法,這是因為他練有上乘絕藝之故,如若不然,縱是自知必敗,亦難逃喪命當場之厄了。」
車中的美女那對清澈明亮的目光,在沈宇面上身上,掃瞥了好幾次,這才說道:「假如我們說得出一個道理,你自己非得承認不可,對也不對?」她的嚦嚦鶯聲,甚是悅耳動聽。
沈宇聳聳肩,道:「你不是有一個說法麼?」
但見她長得玉面朱唇,眼如秋水,長眉入鬢,年紀只有二十左右,十分年輕,青春煥發,甚是美麗動人。
沈宇道:「也沒有。」和-圖-書
沈宇道:「怎生求證法?」
他一揮手,其餘三騎迅捷如風的分頭馳到,把沈宇團團圍住。
沈宇道:「好,我承認。」
沈宇微微一笑,道:「恐怕咱們的想法不大一樣,在下決計不肯做那以二敵一之事。但無論如何,承你把內情坦白賜告,我此去如果趕得上,定要儘可能幫助貴上就是了。」
沈宇點頭道:「到了我沒有法子反駁之時,想不承認也不行,雖然不一定是事實。」
王干道:「沈爺知道他們的去向,原因不外有二,一是看見了敝上率人趕去,走的是這條路,二是看見厲艾二人,向此路離開。」
沈宇心頭暗暗冒火,冷眼瞧著這些人行動。
那美女笑一笑,道:「我這兒有六個人之多,如是動手,你一定討不了便宜。」
沈宇擺擺手,道:「不要輕易動手,以致傷了和氣。我沒帶兵器,你又不是看不見。」
王干這時才瞠目結舌,敢情沈宇的測度,與事實完全相同。他嘆一口氣,道:「結局正如沈爺所猜測一樣,敝上只略受微傷,敗而不死。但在下卻有一點不懂……」
他平平安安出得堡外,心下生疑,忖道:「何以馬仲昌、于得時兩人,沒有留下暗號?」
沈宇道:「的確沒有。」
王干道:「當然知道,只不過四五十里之遙而已。」
王干道:「沈兄如肯束手就縛,還望委屈一下,以便求證是非真假。」
王干道:「沈爺來時,不經此路。但出堡追趕之時,毫不猶疑就選中了這條路,只不知沈爺何故選這一條路?」
不久功夫,馬車已馳到切近,車後四騎之中,有一騎越過馬車,迫近沈宇。
王干一怔,道:「沒有麼?」
王干道:「問得好。」
王干道:「不要就算,如果沈爺坦白承認,在下自當奉告我們的想法。」
王干道:「不對,若是在我等看來,卻是沈爺早已得知他們的去向。」他的態度仍然是那麼和氣,但駁斥之言,確全然不稍含糊。
那個年輕貌美的陳夫人道:「不,讓他上車,否則我等的速度,就大打折扣了。」
沈宇登時泛起了啼笑皆非之感,心知這個美麗女子,可也不是好鬥的。他實在不想與女性吵嘴,當下忍氣吞聲,說道:「依姑娘之見,在下怎樣做才對呢?」
沈宇道:「走哪一條路,也有學問的麼?」
王干仍然和和氣氣地道:「沈爺可別生氣,只因為選對了道路,而在下一直都沒有透露他們所去的方向,因此未免太過巧合了。」
王干送他出去,當真備妥一匹長程健馬,鞍轡鮮明https://m•hetubook•com.com,送給沈宇騎用。
王干道:「是。」
王干拱手道:「沈爺慢走,在下特地趕來,有要事奉商。」
沈宇看時,馬上之人,原來是王干。不過他現下已是作勁裝疾服的打扮,背上斜插長刀,鞍邊帶著鋼槍。
沈宇道:「的確沒有,我何必騙你?」
那美女道:「我的打算,告訴你也是白費口舌,王干……」
王干扼腕道:「沈爺來遲了一步,真是……唉……」
沈宇心念電轉,已知道他說的是陳伯威隨後追趕厲斜,為的是朱龍失去,陳伯威見新夫人心痛,是以激起惡念,打算施以暗算。這等情況,正與他們預料的一樣。
他將對方假面具揭開,而且豪氣迫人地,接受任何挑戰,反而讓人覺得他這次前來,並無歹意禍心,完全是光明磊落,和出諸善意的行為。
王干道:「咱們一同追上去,馬上便見分曉。」
那家人又道:「沈大爺如果馬上就走,等如是罵我們連威堡不懂得待客之道。沈大爺可不可以略略耽擱一會,好歹喝一口茶,才動身回去?再說,敝堡別的沒有,腳力卻還真的不少,定可以奉送一匹坐騎。」
沈宇道:「莫非貴上已經落敗被殺了?」
王干道:「既然敝上自知不敵,何故還要動手?」
沈宇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趕去瞧瞧。」
沈宇懶得多說,道:「你先把理由說出來聽聽。」
那美女道:「以我看來,你並非擅於巧言狡辯之士,只要說出理由,你又無法反駁,那時你可願隨我們返堡?」
王干道:「啊,原來如此。」
沈宇道:「我提一個人,那便是成都青羊宮觀主玄智真人,只不知你聽過沒有?」
王干道:「那位姑娘武功如此高強,實是大大出人意料之外。不過敝上此去,還帶了三個人同行。若是命那三人,暫時纏住姓艾的女子,沈爺與敝上合力出擊,說不定能搶先一步,殺死厲斜。」
王干道:「多蒙沈爺指點,頓開茅塞。只可惜沈爺來遲了一步。」
那家人道:「你們速去準備上好香茗和果點待客。」他回頭向沈宇笑道:「小的到後面替沈大爺揀一匹牲口代步。」
他跳落馬下,雙手往背後一翦,屹立不動。一個大漢奉命拿了繩子,走到他身邊,但動作之間,十分戒備。
那家人道:「沈大爺縱然身有要事,但也不至於急在這一時,喝一杯茶,有何打緊?」
沈宇的目光先向他後面溜瞥,但見三丈外的馬車中,坐著一個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裳,穿著很像是喪服。為她駕車的大漢,神情剽https://m.hetubook.com.com悍,身上也帶著兵器。另外三騎,全都是滿面橫肉,神態兇悍的大漢。不過他們的地位,顯然比王干低了不少。
沈宇舉目向那美女望去,只見她微微冷笑,好像鐵定知他一定是厲艾的奸細一般。他實在氣不過,忖道:「我就委屈一下,有何不可?」當下慍聲道:「好,我跟你們前去對證。」
他深深注視對方一眼,又道:「這個解釋,你滿意與否,本人並不在意。同時本人確信你不是真正的下人身份。若是不滿本人的話,不妨劃下道來,當得奉陪。」
沈宇倒是想弄清楚,陳伯威有沒有見過厲艾二人。於是點頭答應,隨那家人走入門內。
對方面色變得十分沉凝,注視著這個黧黑的英氣勃勃的青年。
入得大門,但見一條車馬大道,沿著右方繞到後面。不問可知在這座宅第後面,還有馬廄車房。
沈宇可不輕易放過他,又道:「可是答得出答不出呢?如果答不出來,那就請你釋去疑心,返回貴堡。」
他大概用心考慮了一陣,才道:「不錯,在下王干,並非一般的家僕,只不知沈兄為何稱呼敝堡的槍法為『毒|龍槍』?據在下所知,數十年來,你還是第二個把敝堡的千斤拘魂槍,稱為毒|龍槍之人。」
王干道:「想不到沈兄竟是能言善道之士。」他無疑已說不出道理,故此拿別的話來搪塞。
沈宇道:「總須有個道理才行呀!假如你質問我之時,我只回答一聲『問得好』,你可肯罷休?」
另有兩名僕從出現,見了那個家人,都恭敬地行禮。
沈宇道:「我出手也不行,因為與他同行的女伴,武功與厲斜差不多,只不及厲斜那麼兇毒而已,如若我加入了,她豈能坐視?這時仍然等如是一對一,沒有什麼便宜可佔。」
他一直保持很有禮貌,因此連威堡所有的人,對他的敵視意味,至此已淡了許多。
沈宇暗自計算一下,連威堡有名的八虎將之中,李奇和張一風已經不能參與任何爭殺場合。厲艾入堡後,陳伯威曾命兩人先行出手,這兩人自然也是八虎將之二,如是被殺,一共就去了四名。王干又說過,陳伯威帶了三人趕去,這三人自然是堡中高手,那麼八虎將再去其三,就剩下王干一個人了。
沈宇馬上發現王干貌雖忠厚,其實厲害非常。他道:「就算你說對了,便又證明什麼呢?」
他淡淡一笑,道:「王兄有何指教?」
沈宇道:「你瞧,我沒有扯謊吧,現在我反問一聲,假設我是厲艾之人,有什麼理由我會回到貴堡,與王兄你聊這一陣?難道我閒得慌hetubook.com.com麼?」
沈宇點頭道:「有此可能,我是謁見玄智真人時,得知厲艾二人,曾向他老人家迫問有關徐真人之事,你大概還不知道,玄智真人是徐真人的師弟,但他卻潛心向道,從未修習過武功。」
沈宇推辭再三,但王干意甚誠懇,如若不收下,一定還得纏上許久,於是踩鐙上馬,揮手而別。
等了一陣,那輛馬車已經看得清楚,那是一輛特製的輕便馬車,雙馬拖行,速度甚快,裝飾得相當華麗。另有四騎跟在後面,形成拱衛之勢。
沈宇道:「在下可不想得罪冒犯姑娘,但像這樣纏不清的話,在下說不定掉頭就走。」
王干又道:「敝上因為得到張一風的警告,是以一向那麼自負的人,這回也十分小心謹慎,暗示座下兩名弟子,首先應戰。」
沈宇道:「我兩批都見了。」他故意胡說,為的是想弄明白對方意思。此時,那個馬車中的女人,也趕了來作什麼?她當然是陳伯威的新夫人無疑,但她為何穿著如此素淨。
沈宇搖頭道:「那倒不必打擾了。」
王干扭頭向馬車望去,大有求救之意。
沈宇道:「你知道他們現下在哪裏麼?」
只聽王干笑道:「他們相距的時間,決計不可能都讓你看到,況且你抵達敝堡時,有不少人看見,這便是說,你是剛剛來到,連一撥都看不見,何況兩撥。這樣,只有一個說法,可以解釋你為何選擇此路。」
這座連威堡地方雖然地方不小,但他來時,一路已經留心察看,並沒有馬于二人的暗號。因此他一抖馬韁,向堡外馳去,但選擇的卻不是來時之路,而是向曾經發現屍體那邊的方向行去。這連威堡四通八達,道路甚多。沈宇出堡之後,選的是另一條近路,是以不曾經過埋屍之處。他事前已打聽清楚方向,故此現下毫不遲疑,向那邊馳去。
大約馳出十餘里,忽然聽到蹄聲趕來,回頭一看,路上煙塵大作,隱隱可見一輛馬車和數騎,迅快趕來。他勒住坐騎,忖道:「莫非是追趕我而來的麼?」
沈宇沒有異動,任得他綁上雙手。王干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高聲道:「請問夫人,這位沈兄可是讓他騎乘原馬?」
那美女搖搖頭,冷峻地道:「不行。」
沈宇大感興趣,心想:「難道他們已知我埋屍之事?」他毫不著急,淡淡地問道:「那是怎樣的一個說法?」
沈宇道:「我可以發誓,我決不是他們的人。」
沈宇沉默了一陣,才道:「我與厲斜、艾琳有點過節。同時厲斜手段殘酷,任意毀去武林名家之舉,我也十分反對。」
沈宇道:「用不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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