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厲斜仰天冷笑一聲，道：「那也不見得，如果你認為凡是不殺人的人，就稱得上好人的話，那麼世間之上，觸目滔滔儘是好人了。」

青蓮師太恨聲道：「幹什麼？讓我過去！」她當然可以繞路而行，但既然沈宇有意攔阻，則她繞開，沈宇亦會移動位置，照樣可以阻擋著她。

青蓮師太道：「如果情形有異，我們就得小心點才好。」

「放屁！」青蓮師太居然也罵出口，敢情她實在太生氣了。「我們早已講好，你不得從中破壞。」

「多謝你？剛才那一騎，是不是厲斜？如果是他，憑什麼多謝你？」

沈宇道：「好吧！只要大師答應不輕舉妄動，在下便帶你去瞧瞧。」

厲斜問道：「這話怎說？」

青蓮師太感覺到這個青年，散發出陣陣迫人的男性魅力，使她不知不覺的軟化了不少，心中的氣惱，也無端端的消散了許多。她外表上仍然顯出很忿然的樣子，道：「你如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就不會利用這等語柄為自己辯護。」

厲斜發出得意的笑聲，享受著另一種形式的爭鬥所獲的勝利的愉快。他譏嘲地說道：「你當然說不出來啦，因為你根本無話可說。」

她首先得弄清楚對方的企圖，方能決定怎樣做。在她直覺上，沈宇不應該在這刻出力幫助她。因為他本來就不贊成玉石俱焚的辦法。何況他還未得知那條線索，如何就肯幫忙？但若說他存心破壞，則怎會使用這個適足以把厲斜引來的方法？青蓮師太本是非常聰明之人，這刻也給弄糊塗了，一時無法決定該怎樣做。

厲斜道：「我仍然有辦法彌補此一缺憾，你信不信？」

沈宇突然間長笑一聲，道：「厲斜兄，你一定是佔慣了上風之人，對不對？」

沈宇不說穿他，故意搖頭道：「我絕對不相信。」

他忿恨得直跺腳，反而說不出什麼話來。

沈宇發現那兩枚鋼齒輪，竟是升降如意，降落之時，觸及地面，車子過處，順帶就在地面上「咬」出兩道窄而深的溝坑。

沈宇點頭道：「不錯，事實上有此可能。但你亦不能否認有相反的可能。假如你不強辯的話，毋寧是不殺他的可能性居多。」

沈宇毫無表情地瞧著這個對頭，不論是在武功上，或是在戰場上，厲斜都是已經佔了上風的敵人。

青蓮師太心中甚感受用，突然間覺得這個男人，雖是可怕可恨的魔王。但自己的心中，卻對他似是恨意大減。話雖如此，事實上當然不能說她已生出了好感。

青蓮師太在黑暗中，迅速而卻小心地開始工作。

青蓮師太點點頭，表示接受。

「別問我，你有什麼打算？」

沈宇話聲未歇，青蓮師太已呸了一聲，道：「我一個出家人，管他長得好看不好看，難道我會為他的漂亮而動心麼？真是笑話。」

她不必詢問，已知道此人定是厲斜，看他大概只有三十左右的年紀，真叫人想不通他何以能練成這般高強的武功。

厲斜苦思地道：「是這樣麼？那我hetubook.com.com倒是求之不得呢！」

「厲斜若是過來查看，你不許道破毒火陣之事。」

厲斜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微笑起來，輕佻地注視著這個秀麗的少婦。

青蓮師太心知有異，連忙趕過去，進房看時，但見地上躺著兩個人，看他們的裝束，便知都是在江湖上闖蕩的人物。

這位俏麗的女尼，很快就收起了陣法，把獨輪車拆拆弄弄，就變成一口長方形的箱子，可以提在手中。

青蓮師太哼了一聲，被他窘得無計可施。

沈宇沉默得像個木頭人一般，青蓮師太得不到任何啟示，只好搖頭道：「你還是不對，但我卻說不出來。」

「世上好人原比壞人多。」青蓮師太道：「你憑仗武功，任性橫行，這是最不可饒恕的惡徒。」

「若是如此，厲斜這個人，未免太卑鄙惡毒了。」青蓮師太評論道：「連這等腳色也趕盡殺絕，看你還說不說他有正義感？」

沈宇也低聲道：「我有我的打算。」

那枚網兜的長柄，也可以分作三段，是以她全部收拾好之後，只提著一口箱子，就可以上路了。

青蓮師太權衡局勢之下，心想現下敵人已走，就算沈宇認錯，亦是於事無補，何況他未必錯，因此再說下去，自己可能還須向他致歉認錯，這樣當然很划不來。

青蓮師太道：「我答應不輕舉妄動。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你又不是沒有看見，我佈置毒火陣，定須費上一番手腳才行。」

沈宇徐徐道：「但厲斜兄你殺人之舉，卻是錯了，雖然你說你曾經加以考慮，但此理卻甚是欠通。」

青蓮師太為之一愣，一時竟答不上話來。最後才勉強道：「姑勿論他前來查看的用心，是不是打算救人。但我在當時既沒有時間考慮到這一點，再加上我記著殺兄之仇，很可能馬上下手取他性命。」

沈宇現在只好任憑她冷嘲熱諷，心中的難受，真是說也說不出來。

他們在黑夜中悄然疾行，不多時，已到了一家客店門外。

大路上的蹄聲不但緩慢下來，甚至接著就停歇了。他們都想像得到厲斜這刻定是據鞍四顧，查聽聲響。

蹄聲突然響起來，不久便飈然遠逝。

沈宇考慮了一下，才道：「實不相瞞，此城之內，我已有兩個人監視著厲斜，只要找到他們，就曉得厲斜的動向。」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我們事先曾經查看過，厲斜不投店則已，若是投店，必在那三家客店之內，是以我都留下房間，便是為了便於在暗中接近厲斜，而又可以不讓他發現。」

沈宇一面在心中暗罵厲斜「該死」，一面腦筋急轉，尋求化解惡劣情勢的辦法。

厲斜冷冷一哂，道：「那麼你就等著瞧吧！」他轉眼望向青蓮師太，道：「你聽見了沒有，沈宇認為我還不是冷酷無情之人呢！」

青蓮師太向城裏走，直到快進入城內，因見沈宇無聲無息地跟在後面，當下停了腳步，回頭望著他。

「我認為是幫你，但m•ｈetｕｂｏoｋ.coｍ.ｃom在你的想法，卻未必如此。」

青蓮師太雖然是相當自負之人，但她從種種傳說中，已知道厲斜乃是高手中的高手，非同小可，是以不禁有點緊張起來。

沈宇一直沒有作聲，甚至現在他們在談論他，他亦不哼氣。

兩人默默地往山下走，一忽兒工夫，就到了大路上。

「我不知道。」青蓮師太道：「但他卻是個道地的好人，這是我敢肯定的。」

青蓮師太道：「信不信由你。」

青蓮師太楞了一下，道：「你想過了？」

青蓮師太大窘，皺眉尋思。

厲斜冷冷道：「我不在乎人家如何批評我。尤其是這兩個下五門的小子，竟想在我身上打主意，此可忍孰不可忍，故此本人收拾了他們，亦是為民除害之意。」

沈宇走到不能再走，否則就得碰上對方之時，才止步道：「大師不打算回到城裏麼？」

青蓮師太秀眉一皺，怔道：「誰有工夫管你睡不睡覺？」當下問道：「你對厲斜有何打算？我不想大家再碰在一塊兒，互有妨礙，反而不美。」

青蓮師太嘲聲道：「如果你不從中打岔，讓我下手截殺他於路上，就不會有這等慘事發生了，現在後悔已來不及啦！」

厲斜不大服氣，反駁道：「我已經考慮過，認為這兩個傢伙不妨誅除，才下的手，你別以為我沒有想過。」

厲斜身子一震，銳利地注視著這個青年，過了一會，才道：「你似乎懂得很不少。」

沈宇道：「先天和後天之間，仍然有一段距離。先天是不可移易的，自然而然的。後天則受的影響太多，隨時隨地會生出變化。你若不是天生的鐵石心腸之人，不管如何磨煉，亦達到不了天生成的境界。」

「你打算如何算法？是責備我呢？抑是多謝我？」

青蓮師太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默然不語，眼中卻射出忿怒的光芒，凝視著沈宇英俊卻甚是和氣的面龐。

沈宇仰天一笑，聲音強勁震耳，數里外之人，都能聽得見。他接著道：「你為何不叫救命？」

厲斜自家的確看不出此理哪一點「欠通」，大是迷惑，問道：「我這話有哪一點不對？」

「是的，假如厲斜循聲而來，你猜將是怎麼樣的結局？」沈宇反問她一句，但並不等她回答，便又道：「你到時一定下不了毒手，終於讓他安然離去。但這麼一來，毒火陣之秘，就保存不住了。」

「好的。」沈宇向她迫近一步，以致兩人相距不及三尺，彼此的表情瞧得更為清楚了。

室內陡然寒冷之故，正是因為厲斜的森殺刀氣使然。此所以青蓮師太和沈宇，馬上感覺出有人行近。

沈宇不須詢問，也猜得出這些物事，必是特製的佈置那毒火陣和收撤此陣的工具。

厲斜聳聳雙肩，道：「沈宇背後會說我的好話，還阻止你暗算我，這實在是教人難以相信之事。」

「並不如此。」厲斜堅持道：「你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迥異普通的婦女。當然啦！你長得相當漂亮。可是這和-圖-書世間上，漂亮女人多得是，我也見過很多，所以我知道我被你吸引之故，並非因為你長得漂亮。」

假如這一騎乃是厲斜的話，則青蓮師太無疑已失去了這個機會。她冷冷道：「沈宇，我要跟你算帳。」

青蓮師太不覺一愣，泛起滿腹狐疑。要知青蓮師太出身於青城派，可說是見多識廣之人，同時為人聰明機警，反應極快。這刻一聽沈宇的話，心頭立時掠過兩個解釋。第一個是這沈宇有心阻攔於她，是以出言嘲笑她，問她為何不叫救命？

那陣蹄聲本是隱微輕細，相距甚遠，但眨眼工夫，已來到切近。

「我也是往城裏去呀！」沈宇道：「我在三家客店都定了房間，今晚總得選擇其中之一，睡上一覺。」

青蓮師太道：「別將我跟他扯在一起。」

沈宇這一急實是非同小可，照目前的形勢分析，一旦青蓮師太動身到路上阻截厲斜，設法誘他到這邊來的話，在沈宇來說，為父雪冤的唯一希望，便成泡影。在青蓮師太而言，已是步上死亡之途。無論是在她在自己，厲斜的出現，都萬分不利，甚至是極端的可惡。

沈宇道：「你別生氣，在下只不過臨時靈機一動，想出一個極妙的方法，使你不得不放棄了你的決定而已。」他說得很懇切，語氣中也充滿了信心。

她停歇了一下，又道：「他有一個理由，乃是認為我見到你，很難當機立斷，下那毒手。而以你這等人物，一旦錯過了機會，就不易再得。到時徒然被你擊敗，可能被你殺死，現在我已看見你，他果然說得有理。」

青蓮師太不禁大為訝異，問道：「使我放棄我的決定？」

「我敢用人頭打賭，剛剛經過的那一騎，正是厲斜。由於你終於沒有與他同歸於盡，保存了可貴的性命，所以你須得多謝我。」

青蓮師太道：「你一向見了女人，都這麼說話的麼？」

又見青蓮師太不時利用那長柄小網兜，在溝坑中兜起一些物事，放置在獨輪車內。

沈宇笑一笑，道：「你暫且在牆根等候，待我獨個兒過去看看。」

「此計雖是破費一點兒，卻相當高明。」青蓮師太說，一面作個請他先走的手勢，接著又道：「我跟你去瞧瞧，縱然不能親手殺死他，至少也得瞧瞧這個兇手的形貌，對也不對？」

青蓮師太低哼一聲，舉步疾行，掠過沈宇之時，突然身形一挫，停滯不前。原來沈宇已伸出一臂，攔阻了她的去路。

「不行，只練過一點防身拳腳而已。」

厲斜道：「看來他比我更沉默寡言，對不對？」

青蓮師太急得秀眉緊皺，低聲問道：「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她嗅到「死亡」的氣息，當下問道：「這兩人是你的朋友麼？」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但卻敢與你鬥一鬥，你可相信？」

「你一直是勝利者，所以不會同情弱者。而且久而久之，你這種性格發展到更厲害之時，你就會變成冷酷無情之人了。」

沈宇和青蓮師太兩人，俱是高手，登時曉和圖書得是何緣故，齊齊向房門外望去。

「奇怪。」厲斜搖頭道：「大凡是自命為好人的，亦都自認是卑微的人，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由於剛才青蓮師太也這麼說，所以厲斜發出的疑問，乃是針對他們兩人。

沈宇蹲下去摸摸地上躺著的屍體，觸手仍然溫暖，可見他們才死不久。計算時間，如果路上的那一騎，真要是厲斜的話，則必是他下的手無疑了。

「即使有詭計，也是對你有益無害。」

厲斜冷冷道：「都給我出來。」

厲斜道：「你是誰？」

她走到數丈處的黑暗中，回來之時，多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工具，除了一支竹柄小網兜之外，還有一具小型獨輪車，不過那狹長的車底，卻與地面十分接近，獨輪的兩旁，還有兩枚相當巨大的鋒利齒輪。

「我聽不懂你的話。」青蓮師太道：「我為什麼下不了毒手？」

沈宇便又道：「第二點，若是此人聽得你叫救命之聲，就迅即過來查看的話，你對他的用心行為，作何想法？莫非你竟能利用一個壞人罕得具有的俠義心腸，來謀殺他麼？如果他還有俠義心腸，那麼他算不算是十惡不赦之徒？你的決定，是對呢抑是錯了？」

沈宇沒有一點反抗之意，首先行出房門。

沈宇朗朗道：「可惜這是後天培養出來的性格，不似魔刀宇文登，天生出來就是極為冷酷性情之人，所以你雖得其形似，未得其神。由此推論，你的魔刀，究竟到達不了他那般登峰造極的地步。」

房間內突然間好像氣溫下降，因而大大寒冷起來。

沈宇十分乾脆地道：「使得，若是道破此陣，這回被他走脫，將來永遠不能用同樣手法對付他了。」

她口中說得硬，其實內心卻不無疚愧，因為她知已被面前這個青年的男性魅力影響，變得不大氣憤。這時她的體驗，自己豈能欺騙得自己？不過話說回來，在青蓮師太的年紀與修行之功而言，雖然會受到男人的影響，但決不至於發生什麼情愛或慾念。

青蓮師太一點也不在乎，亦望著這個男人。

「他們的武功如何？」

他第一次開口，是以厲斜大為警惕，打著精神應付，答道：「不錯，本人出道以來，從未落過下風。」

沈宇心中明白他所謂彌補之法，乃是找尋神機子徐通，求得魔刀最後的一招，利用刀法上的造詣，以補性格上的弱點。但細論起來，此法亦甚是渺茫不可靠。

青蓮師太淡淡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沈宇先縱上客店對面的一座屋頂，遙遙查看，然後才領著她，繞到右邊巷內，當先翻牆而入，落在院落之內。他低聲說道：「右首點著燈火的，就是我朋友的房間。但奇怪的是他們為何沒有熄滅燈火？難道厲斜忽然離去，是以他們匆匆追蹤，竟忘了吹滅燈火麼？」

「第一點，厲斜長得很瀟灑漂亮……」

沈宇看了一下，低低道：「小心點，厲斜正是落腳在這間客店之內。」

厲斜則不時發出冷笑，使她m.ｈｅtuboｏk•ｃoｍ.cｏｍ難堪而現出尷尬的表情。

「當然啦！本人何須打誑，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為民除害？」青蓮師太驚嘆道：「像你這等手段為民除害的話，你自家首先就變成了魔王暴君了，就叫做以暴易暴，對世人有何好處？」

這是從壞的方面想，往好的方面想，亦有一說。好的想法，亦即是第二個解釋，則是沈宇存心幫忙她，特地發出笑聲，又叫她喊救命。此舉當然可以把路上經過的人引來。尤其是武功高強而又好事之人，厲斜正是這類人，故此必定前來瞧瞧無疑。

厲斜點頭道：「很少有女人膽敢與我對瞧的，可見得你不是平常之人。」

青蓮師太仍然測不透對方的用心，突然間發現這個青年，實是深不可測，智慧過人。她恨得一跺腳，道：「你一定有某種詭計。」

厲斜不接這個碴，徑向沈宇道：「老實說，我平日罕得開口說話，但你似乎比我更沉默，所以今晚難得你開腔了，我倒是要問個明白，何以我永遠到達不了宇文登那等地步？」

青蓮師太估計過距離，悄聲道：「你難道幫我麼？」

沈宇溫和地道：「我沒有破壞呀！假如你叫一聲救命，擔保厲斜會過來查看。」他停歇了一下，又道：「而且我們的約定，是我不得以任何方式攔阻厲斜，並沒有講妥不得攔阻你，再說，也沒有講明不得幫助你把他誘入陷阱呀？」他的反駁，不能說沒有道理，當然在本質上，乃是屬於強辯無疑。

青蓮師太發覺此人長得英挺瀟灑，但眉宇之間，泛動著一股迫人的殺氣，令人見而畏怖。

沈宇道：「你說在殺人之前，曾經加以考慮，瞧瞧他是否有該死之道，然後方始下手。換句話說，凡是你所殺的人，你都曾經加以考慮，最後認為皆屬該死，可是這樣？」

青蓮師太心中隱隱覺得他仍然不對，但卻找不出可以攻擊的地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不知不覺中向沈宇望去，似是向他求援。

青蓮師太道：「我本來準備在路上截殺你，但恰好碰見沈宇，但他極力阻止我動手。我不大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雖然他說了不少理由。」

沈宇點頭，沉重地道：「是的。」

他縱過去一瞧，馬上驚訝地一直推門入房。

但見一條人影，站在距房門兩三尺之處，正凝視著房內之人。

她轉眼向沈宇望去，坦白地道：「你說得不錯，這個人不好對付。」

青蓮師太對他這等態度，甚是不滿。當下也跟出去，道：「你就是厲斜麼？」

「不一定。」厲斜瀟灑地笑了笑，道：「那要看我的興趣如何而定，但你一定不可以誤會，我決計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才發生興趣。」

只聽沈宇說道：「大師萬勿誤會，在下說到此人的瀟灑漂亮，只不過想指出一事，那就是此人的外型，將使大師你感覺到他不是邪惡兇毒之輩。換言之，你第一個印象，就將懷疑自己以前的看法有沒有錯誤。」

「這是你的過獎，事實上我在天地之間，只是一個無足道的卑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