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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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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男女之間

第四十章 男女之間

「我前兩天與一位道侶談話,她是北方人,大概是河南的吧!她跟我談到一件事,最後引用一句俗語說:車前面坐著個老太太。我聽了大是昏惑,她才解釋說,這話意思是好看的在後面。」
厲斜道:「不過什麼?」
他們在客店內,整個下午,都在品茶。一邊劇談風月,十分融洽。不知不覺,已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在回客店的路上,他們再經過厲斜、藍冰心所居的客店,他們在門口行過之時,沈宇還扭頭向客店內張望了好幾眼。
沈宇心中百分之百承認十分可怕,因為她不說還可,這一說破,他就不由得也要把她當作女人看了。
「這叫做盡在不言中,對不對?」
等到堂倌走後,沈宇道:「請用飯吧,那些問題,以後再談。」
沈宇心頭一震,不敢答腔。青蓮師太道:「我本來跟男人在一起,都能自在無礙,從不想到自己是個女人。但你瞧,我與你在一起,卻恢復了女性的意識,豈不可怕?」
厲斜不禁啞然失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紫筍和日鑄茶,還不足以當你品嚐。」
「本來我想安慰你說,現在你的境遇雖是可悲,但否極泰來,你終將交上很多好朋友,也有知心的人。所以現在雖是可悲得夠瞧的,但好看的還在後面,就是最後的這一句話,使我笑起來。」
沈宇和青蓮師太這一天,上午是在客店中運功調息,蓄養體力。午時過後,兩人都感到待下去不是辦法,所以稍一商量之下,都欣然同意到城內各處走走。
青蓮師太但覺心頭一沉,失望之情,湧上胸際。她真想發聲阻止沈宇,可是這話卻說不出口。
厲斜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分明真是大行家,便不敢逞強,說道:「我記得天下最佳之茶,當推『雀舌冰芽』,何以你說蒙頂石花,推為第一?」這話已是「請教」的意思,言詞倒也誠懇。
她仍然保持一向飯量,吃完兩碗,就不肯再裝飯。沈宇卻毫不客氣,再來一碗。
青蓮師太道:「是呀,但現在我想通了,他又不是三頭六臂,如何能在無聲無息之中,殺得死你?所以我若是住在你隔壁房間,還是一樣。」
沈宇為之一怔,接著瞭解她的意思,便搖頭道:「在下說的話全是出自內心,句句屬實。」
沈宇道:「你認識了我,是不是增加了許多煩惱?」
青蓮師太一時懷疑起自己這番話,會不會很傷害了對方,當下不安地低頭吃飯。
青蓮師太定睛瞧他,眼波中透出一時冰冷,一時熱烈的神色。可見得她內心中的情緒,波動得十分劇烈。
沈宇搖頭道:「那也不是,要看什麼時間,跟什麼人在一起。以往我只吃三碗,有時兩碗。不是我吃不下,而是吃著吃著,忽然覺得興致索然,便懶得再吃了。」
所以她雖然初時心胸坦蕩,並不把這個男子當作異性。她本身也不曾想到自己是個女人,但到了後來,他的吸引力,形成了男性的魅力,於是她內心中開和圖書始覺醒,感到自己還是一個女人。不但如此,她還曉得自己在對方眼中,竟是相當動人的女子,這從他的言談態度中,可以看出來。
青蓮師太道:「好,我告訴你。今日的出遊,說來罪過,我竟感到很快樂。」
沈宇道:「我實在不明白。」
普天之下,男人看女人,除了有特殊情況,例如是至親,或者年紀太老,身有殘疾等等之外,無不多多少少都含有「色情」的意味在內。這「色情」二字,聽起來似是不妥,但事實即是事實,基於宇宙中「異性相吸」的鐵則,原是合乎天性的現象。只要這種色情意味,能受到適當的控制,或是昇華為更高級的情緒如「友誼」、「仁愛」等,就將化腐朽為神奇,成為高貴偉大的情操了。歸根結底,男人看女人,那印象總是下意識地先在「情慾」中通過,然後才歸類到其他的情操中。嚴格說來,這樣才算是正常,並且這也是男人決定對待這個女人的態度的依據。但求在行為和態度上,沒有錯失,就算得是正人君子了。
沈宇點點頭,入店後徑向掌櫃問道:「還有沒有房間?」
青蓮師太忍不住道:「你最好別喜歡我。」
沈宇聳聳肩,老實地道:「在下還是不懂。」
厲斜這才恍然明白,道:「這只是口味不同而已,但以我想來,先代制茶之法,果然不及現在。」他凝目打量這個美女,似是重新對她評估。
「這樣好不好呢?」她急急問:「我可是應該莊重些?應該不苟言笑?」
「原來如此。」沈宇道:「佛家講究的是六根清靜,七情六慾,必須盡斷。你既有歡樂,便是損了清靜禪心,所以覺得煩惱,我說得可對?」
「沒有。」她還是吃吃而笑,使得鬢邊的幾綹秀髮,輕輕飄拂,平添許多嫵媚風致。
沈宇倒是沒有異狀,道:「我的確是很能體貼別人,可惜我的遭遇太可悲了,以致我直到今日,還沒有一個親近的朋友。」
「那你的意思,可是願意留下來,與我在一起麼?」
他不再說下去,這時兩人都吃飽了,便結帳離開這間飯莊。
沈宇現在對青蓮師太的態度和行為,仍然未有錯失。雖然他已膽敢用平常看女人的心情去看這位女尼。好在正如上文分析,以含有「色情」的眼光看女人,並非罪惡,亦非過錯。
藍冰心道:「不過若是苛求一點,天下名茶,包括武夷雨前在內,也不及敝省雅州蒙山中頂所產的散芽石花,號稱天下第一。」
「我?啊!沒有。」她抬起頭,本能地很女性化的笑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會不高興呢?」
他們在市街走了一陣,便又到郊外去。
青蓮師太又低頭吃飯,吃完第二碗飯,沈宇卻已把第四碗飯吃得差不多精光了。他的食量並不值得奇怪,但青蓮師太卻瞧得很是順眼,但覺跟他在一起,似乎胃口也好得多了。
到了黃昏,他們返回客店之時,那時候雖然不作興攜手而行。可是m•hetubook•com.com他們肩頭時時碰觸,形跡之親密,使人一看而知關係不比尋常。
「我不回去。」她堅決地道:「只要不和你同居一室,便不致有什麼危險。」
沈宇徐徐道:「我真沒想到,像你這麼一位世外高人,竟然比常人更風趣,更灑脫。」
他道:「厲斜不知道落腳在哪裏,假如我的朋友未曾遇害,只消一盞熱茶工夫,就可以打聽出來。」
在這段時間內,沈宇和青蓮師太,曾經兩度經過此店門口。可是由於厲藍二人,專心品茶,沒有出門,是以無從碰頭。
藍冰心取過一罐,打開套蓋,倒了一點在掌心,細看之後,又小心嗅聞。最後讚美道:「此是湖州顧渚的紫筍,真是好茶。可惜沒有合式的茶具,此地亦沒有佳泉,不能加以品嚐。」
沈宇更認為修道已久的青蓮師太,凡心已泯,怎會尚有男女之見存在?故此對青蓮師太之言,不是不會往這一方面想,而是不肯這麼想,以致茫然困惑。
沈宇道:「別忙,我先替你找個房間,你不是要我這樣做的麼?」
厲斜道:「這敢情好,我沒有什麼不便。本來我打算馬上就離此他去。但為了你之故,決計且作淹留。」
青蓮師太不知就裏,道:「你真的不明白?」
「是的。」藍冰心道:「相公如無不便,賤妾不妨留下來,與相公作伴。」
厲斜道:「你亦無須太過固執,如是每一樣都要講究到底,只怕一輩子也喝不上十回八回。」
「那也不是。」藍冰心道:「宋代制茶,須雜以龍腦等名香。但此舉適足以奪去茶葉本身的香味,此外,那雀舌冰芽先以水浸,其實已失真味了。是以後世名家,都覺得很不解。」
沈宇道:「我實在太愚蠢了,因為我全然聽不懂你的話,不是聽不懂,而是不明白話中的含意。」
藍冰心道:「厲爺說得不錯,那雀舌冰芽,確實可算極品,而且是漕司所進供皇上試新的。但其時是在宋代,現在我大明朝對茶道大有精進,風味迥異,所以賤妾敢推蒙頂石花為第一。」
他們除了體力過人之外,還有就是青蓮師太那種脫俗飄逸的氣質,雅淡的談吐,也令沈宇生出了如沐春風之感。至於青蓮師太,她幾乎有點害怕這個青年人了。起初她很欣賞沈宇的瀟灑風度,以及寬厚可親的性情。還有就是沈宇的見解,往往平淡中含有深致,這也是最容易令人心折欣慕的特質。
厲斜大喜道:「我遇見了你,合該有此口福。」當下取出銀子,吩咐茶房務必不惜工本,依照藍冰心之言,辦備各物。
沈宇安靜地道:「要一間就夠了。」
青蓮師太道:「我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回到客店中,希望你替我另外開一個房間,只要緊貼著你的房間,我便可以隨時趕過去。」
藍冰心迫不得已,只好吩咐店夥特地去買一套茶具,同時不惜高價,蒐購雪白的瓷製小杯。爐鐺等物,也有得講究。但除此之處,連燒和圖書水用的炭,亦要挑選上好堅木燒製的炭。
青蓮師太問道:「你的飯量,一向這麼好麼?」
「只不知你想起的趣事,可不可以說來聽聽?」
她告訴厲斜道:「因為烹水大有講究,稱為『湯候』,必須急煮,使水易沸,愈速愈妙。萬一火勢不夠熾熱,煮水久久始沸,則此水已經老熟昏鈍,寧可棄去重煮,如若速沸,則此水鮮嫩風逸,不同凡響。堅木炭火性強,故此非此木可。」
「完全不對。」青蓮師太有點老羞成怒的味道,道:「你使我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這才是我最大的煩惱。」
四川向稱天府之國,土地肥沃,不但五穀肥美,即使是郊野和丘壑間,自亦無不林木茂盛,一片青翠。沈宇和青蓮師太到荒郊野外,登山臨水,縱目騁懷,心中甚是舒暢。他們俱是修習上乘武功之士,有的是體力,不論如何跋涉,也不會感到疲倦。
厲斜以單刀直入的手法,率直問道:「那麼你第一步怎麼做法?」
沈宇忙道:「咱們不妨再計議一番,原先你是怕厲斜在三日之內,取我性命,是以緊緊陪著我。因為他說過你在旁邊之時,他便不動手。」
「唉!人到底是人,你雖想成佛,但還未是佛,所以還有未泯的人性。換句話說,我認為沒有什麼不好。」
青蓮師太道:「是的,但你要把事情弄得很自然才行。」
這個理論,以前亦有人說過,在某地的一座城隍廟,有一副對聯,寫的是:「百行孝為先,論心不論事,論事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事不論心,論心終古少完人。」下聯專論「淫」行的罪惡,認為必須問有無犯淫之事實,而不問心中想法。換言之,一個男人的心中,雖然對一個女人有非份之想,但如果他沒有付諸行動,仍然不算有罪。假如想一想,就算是罪惡的話,則從古到今,世上便少有人格完美的人了。
沈宇也發現了,訝道:「你怎麼啦?」
青蓮師太忽然噗哧而笑,沈宇大感驚異,問道:「我可是說錯了?」
藍冰心見他已答應了,心中暗喜。預料最遲明天晚上,一定可以有刺殺他的機會。兩人當下又談了不少話,厲斜直說口渴,堅持要喝好茶。
藍冰心道:「賤妾跟著相公走一程,亦無不可。」
過了一陣,沈宇道:「你心裏不高興麼?」
要知道他心中坦蕩,雖然覺著青蓮師太經過這等打扮之後,很是美貌動人。但他除了欣賞的心情之外,便只有好奇心理,認為這是很有趣的事情,內心中決計沒有一點猥褻不正的念頭。最重要的原因,使得沈宇根本不起綺念之故,便是因為他曾是紫木大師座下的高足,飽受佛家思想熏陶,亦對佛門弟子,懷有特別的尊敬和愛護,所以他絕對不會將她當作普通女人看待。
青蓮師太道:「你覺得人生的遇合,是不是很奇妙莫測?正如我們兩個,本是八桿子也打不到在一塊兒m•hetubook•com.com的,居然也作萍水相逢,而一見如故。」
「不!」厲斜搖頭道:「在旅途上風塵僕僕,哪裏會有閒情逸致呢?」
藍冰心雖是不曾專門學過此道,可是她嫁於陳伯威之後,兩情款洽,所以她也曾專心一意地服侍過陳伯威。換言之,她算得上是有經驗之人,加以她冰雪聰明,大有才情,是以當真頗有心得。她含蓄地笑道:「相公呀!這話如何說起呢?你須假我以時日,親身體味,方能曉得。」
厲斜道:「你既是成都大負詩名的女校書,懂得茶道,何奇之有?」
「相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固然水沸太過,則湯老而香散。但行家煮水,一聽到有鬆聲,便須立刻打開蓋子,以便觀察水之老嫩。只須等到氣泡升起,亦即是行家稱為『蟹眼』之後,而水面微現波濤之時,便是恰好,即須取用。否則很快就變成鼎沸,接著沸得連聲音也沒有了,這時水已太老,不堪取用。」她侃侃道來,甚是精微嫻熟。
藍冰心道:「所以應該帶點除膩消滯的六安茶啊!又或者是別的中等的茶,則隨時隨地可以烹飲解渴。但這等上品名茶,便不可如此了。」
厲斜道:「但聽說煮水不可過沸,如用熾烈炭火,一轉眼就沸開了,豈不是反而不美?」
他沉默了一陣,突然恢復了自信,微微笑道:「咱們別談這個,若是給厲斜聽見,準會被他笑死。」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凝固而銳利,盯在青蓮師太面上。只那麼一陣工夫,已使那個美麗的女郎,感到很是惶恐不安,心弦輕顫。
沈宇見她笑得嫣然有致,不禁也輕鬆的笑起來,說道:「鬧了半天,敢情是歇後語。」
厲斜道:「如此昂貴精選的名茶,難道味道還不及別的茶麼?」
青蓮師太搖搖頭,沒有說話。
「對極了。」藍冰心道:「男女之間,豈可事事都赤|裸道破呢?」
藍冰心道:「顧渚紫筍,天下知名。歐陽修也說過,兩浙產茶,日鑄第一,這兩種名茶,賤妾豈敢小看,不過……」
藍冰心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道:「賤妾雖然對飲食玩樂各種門道,都懂得不少,但專精的卻可說是沒有。只有對服侍男人之道,頗有心得。」
厲斜眼中閃過熾熱的光芒,道:「只不知我可有試一試的資格沒有?」要知「服侍男人」這句話,含意廣泛,可以叫人想入非非。
厲斜聳聳肩,道:「隨便你吧,請問你除了茶道之外,還精於什麼?」
他從行囊中取出兩個宛如拳頭大小的白錫圓口罐,道:「這便是紫筍和日鑄茶,錫罐是套口的,是以不虞洩了香味。」
他們的談話中斷了好一陣,因為飯菜端了上來。
青蓮師太歡然道:「你不把我當作那些淺薄庸俗的女人看待,我甚是感激。」
她停歇一下,又道:「那雀舌冰芽,乃是將已是最好的細芽,再加揀剔,只取一縷芽,以珍貴精潔皿器盛裝,漬以清泉,光瑩有如銀絲。當時每一誇的價值,竟達四十萬錢。厲爺當必也曉得和-圖-書,每一誇只能沖泡數杯而已。若論貴重值錢,實是無可匹敵的了。」
要知遊賞風景,最怕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有些人非常喜歡尋幽探勝,觀山看水。但無奈先天體質太弱,後天又缺訓練,以致容易疲倦不支。到了疲睏之時,縱然有甲冠天下的山水美景,亦是沒有法子得以從容欣賞。
不過沈宇的情形,略有不同。他本是生怕褻瀆了佛教的莊嚴,所以拒絕把青蓮師太當作女人看待。殊不知對方先有了男女之分,所以他才敢承認她是個女人。
青蓮師太道:「原來你是瞧瞧會不會碰見厲斜,但你知道他在哪裏的話,又有何用?你反正目前還打不過他。」
他們走到所居的客店時,青蓮師太還在追問他道:「你什麼時候才贏得了他呢?」
藍冰心道:「厲爺若是不嫌棄,賤妾自是樂於效勞。」
回到店內,分別洗澡換衣之後,便一同出去,找了一家飯莊進食。沈宇叫了幾個小菜,其中有兩樣是素菜,這是專為青蓮師太要的。
沈宇誠懇地道:「在下正有此感。」他那溫和的眼波,傾注在對方面上,又道:「我很喜歡你有時引用一點俗語,那使你更為生氣勃勃。」
「那更不好。」青蓮師太道:「你剛才說我人性未泯,這對我一個出家人而言,亦很不好。」
沈宇若有所思地應道:「不會,你飄逸脫俗的氣質,甚是能令人相對忘倦的伴侶。而且應該表示感激的是我而不是你,因為你拿我當自己人看待,寄以腹心,無話不談。我這一輩子,似乎還是第一次有這等奇遇。」
「你不是說錯了,而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竟忍俊不禁,真是失禮得很。」
「我也不會。」
沈宇不禁苦笑一下,忖道:「你就算與我同榻而眠,也不會有危險,除非你不是女尼身份,而又兩廂情願,方有危險。但那時候亦不能稱為『危險』,而是一段香豔風流的插曲。」
藍冰心笑道:「你可是覺得奇怪,像賤妾這等微賤出身,如何懂得茶道?」
那掌櫃忙道:「有,有,客官要多少間?」
沈宇道:「他根本殺不了我,本來我們想將計就計,反擊他一記。但現在不妨改變計劃,你回庵裏不要再出來,我保證在不久的將來,一定為世除害,你殺兄之仇,亦得以報卻了。」
「那位道侶解釋說,在北方,閨女出閣,出門坐車,老太太照例坐在前面。所以人家說『車前面坐個老太太』,就是因為後面有年輕漂亮的媳婦兒,也就是『好看的在後面』之意。」
青蓮師太道:「是的,尤其是在今日出遊之後。」
青蓮師太突然恨起沈宇來。她恨的是他能夠那麼安靜,對她自己的搬開一事,似是毫不介意。
沈宇道:「真的。」心中想道:「如果是別的女人這樣說法,我又不是傻瓜,當然懂得,但你可不同了……」
青蓮師太笑道:「想不到你倒是體貼得很呢!」她說完這句話,馬上感到十分後悔,因為這話分明是撩撥對方,叫他往男女之間的關係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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