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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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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西川浪子

第四十七章 西川浪子

艾琳道:「難道你另有看法麼?」
厲斜哦了一聲,道:「他的外號稱為西川浪子麼?」
厲斜道:「你們有什麼過節?」
厲斜笑道:「艾琳,你何不去找一處地方,停下來觀賞一番?黃昏之際,想必別有美妙之處。」
沈宇插口道:「聽說王定山乃是貴派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無怪你心中畏懼,要托庇於厲斜了。」
「今天的運氣怎樣?我們想買點鮮魚。」
大約馳出六七里路,厲斜招招手,董華郎便催馬上前,道:「厲兄是不是想問路,在下熟得很。」
沈宇對那匹烏煙豹的動作,大為不滿。因為他本來跟著艾琳已衝前去,越過了厲斜。可是烏煙豹這麼一退,他的坐騎也被迫得往後挪讓,終於回覆了侍隨在後面的形勢。
這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樓上,身子憑著欄杆,俯視著街上這男女三騎。他對厲斜森冷如電的目光,似乎沒有什麼忌憚,嘴角還泛出微笑。
艾琳縱自視覺,心神舒暢非常。就連沈宇這個時時流露出沉鬱神情的人,這時也眉宇開敞,獲得了難能可貴的恬靜心境。
董華郎忙道:「在下根本就沒有特別的打算,但我只要一露面,不須多久,就有得忙啦!」
厲斜冷冷道:「那便如何?」
由於一路都是平坦官道,所以下午已到了南充,距晚飯尚有一段時候。
董華郎一聽後面那個青年,就是沈宇,不由得注目視察。心中暗暗琢磨他到底知不知道青蓮師太要自己盜取刀經之事,假如他早已知道,為何又出言激使厲斜動手?竟欲陷自己於死地?
他迅即想到將來尚可利用董華郎,做一些自己不屑下手之事,或是代自己出手,殺死那些不堪一擊之人。他問道:「王定山幾時會出現?」
厲斜首先勒住坐騎,艾琳已衝出五六步,這才停住。她心念一動,烏煙豹便能得知,竟自動後退,直到恢復與厲斜並排而立,這才停止。
艾琳欣然道:「這主意妙極,便只怕買不到酒。」
厲斜道:「你沒聽人說起過他麼?」
艾琳道:「好景緻已經沒有了麼?」
厲斜淡淡道:「我突然感到他乃是希望托庇於我,躲過殺身之危。正如北方傳說中的狐仙,遇上雷劫,往往托庇於貴顯之人一般……」他停歇一下,又道:「他乃是峨嵋派高手,衣飾華麗,並且曾有『浪子』之稱,可見得他不是貧窮之人,因此他怎會居住在大街旁邊的小樓上?由此證明他不是居住此地,而是躲藏在此處。他躲藏之故,當然是因為有生命危險。」
馬蹄踏在街道上,敲出清脆的聲音,但見厲斜在馬上,據鞍顧盼,意氣飛揚,艾琳則不時含笑望他。這等景象,落在沈宇眼中,不由得湧起陣陣難過,心頭酸酸苦苦,滋味難以形容。街道快要走完,兩旁的店舖,行人稀落。這是因為這一段街道,臨街許多屋子住家,不是店舖。同時大概也由於離www.hetubook.com.com中心區較遠,故此特別少人行走。
沈宇道:「正是,他的輩份相當高,掌門人神劍胡一冀,是他的師叔。」
厲斜道:「咱們的道路方向,只怕不會那麼湊巧吧?」
艾琳四下一瞧,道:「在哪兒呀?」
沈宇在後面搭腔道:「嘗聞峨嵋派中,有董華郎這麼一號人物,據說已獲峨嵋真傳,武功高強,但卻有『西川浪子』之稱,這是正大門派中罕有的人物。只不知在厲兄刀下,能夠走得上多少回合?」
艾琳向沈宇望去,問道:「他這話對不對?」
厲斜道:「這樣說來,我倒是值得拿他試試刀啦!」
董華郎道:「多半是猜測虛妄之言,不值得一提,但有一件,卻堪以說給厲兄聽聽。」
沈宇哼了一聲,道:「雖然你說得不錯,但咱們可不是同流之人,你別打錯主意,想與我交好。」他話聲之中,隱隱透出一股森殺意味。
沈宇馬上加一句道:「此人脅肩諂笑,一副奸險之相,看來必定是順勢奉承,艾琳猜得不錯。」
董華郎道:「這兩三天以來,武林中人,談的都是白衣刀客,有的則稱你為『霜刀無情』,總之都是在談論厲兄你。」
厲斜向艾琳徵求意見,道:「咱們乘興再趕一段路如何?」
沈宇道:「二十招之內,你殺不了他。但他也支持不過四十招。」
艾琳道:「隨便你,這一路上沿途阡陌縱橫,村莊是星羅棋佈,到處都聽到雞鳴犬吠,孩童嬉戲的聲音。這等景緻情調,正教人夢寐難忘。」
艾琳道:「原來如此,聽說嘉陵江的景色,非常優美悅目,是也不是?」
董華郎似笑非笑地望著沈宇,一股邪氣,自然流露。說道:「以沈兄的身世,居然來到西蜀,又與厲兄泡在一起,說來也一定是借重厲兄的無敵刀法,庇護性命。」
董華郎向厲斜看了一眼,見他沒有什麼特別反應,當下聳聳肩,道:「這一點我不與你爭辯,因為我也希望你的話沒說錯。若是家師兄輸了性命,我至少可以輕鬆一陣子。」
厲斜道:「你師兄何故要對付你?」
艾琳冷笑道:「那也不見得,說不定你是打蛇隨棍上,既可奉承於他,博他歡心,又可借此結交。」
董華郎那對眼睛,決不放過任何一輛轎車中的娘們,而且他總是死命使勁盯上一眼,才移開眼睛。
董華郎連連點頭,開始介紹這一條江水兩岸的風光。
只聽沈宇道:「現下武林中,既然紛紛傳說厲兄之事,則他設法與你結交之舉,乃是出自人所共有的虛榮心理,實是不足為奇。」
厲斜道:「不錯,我想及這個問題之時,靈機一觸,先得到答案,才找尋其他理由,證明這個答案沒錯。」
這一路走到蓬溪和圖書,都沒有事故。中午就在蓬溪打尖,沈宇冷眼旁觀,發現了一事,那就是董華郎天生有一種妖氣,而這種不平凡的氣質,反而形成了他的魅力,非常的吸引人。
董華郎道:「沒有人曉得他的來歷。」
厲斜擺擺手,道:「你們別吵,等我把話問過,若是誰也不服氣誰,馬上動手決個勝負,也未為不可……」他說到這裏,心中暗暗高興,因為這個董華郎,如果能殺死沈宇的話,實在是極妙之事。
董華郎搖頭道:「我這位大師兄,雖然為人忠厚,性情淡泊,不與人爭名鬥氣,但卻是個足智多謀之士,手段厲害,心思縝密。他除非不現身出手,如果出現的話,那一定是已有十足把握,不怕厲兄從中干涉。」他說得那麼深信不疑,使旁聽之人,都不禁感到一定很有點道理。
他們邊說邊向西行,不一會已橫貫南充縣城,到了西門。
厲斜不加理會,但也暫時不出手發難。
「厲兄剛才不許我開口,所以我不說話,現在問到我了,可又不敢不開口啦。在下認為厲兄無須被這個心懷叵測之人利用,他不外想借你的寶刀,加害於我而已,可沒有安著好心眼。」
厲斜道:「他就是七海屠龍沈木齡之子,又是少林寺一位隱名高手的入室弟子,身兼兩家之長,武功非同小可。」
沈宇大不服氣地道:「那麼你說來聽聽看。」
「用不著。」厲斜道:「你看他腰間那口短鋒闊身的刀子,便知道他在這幾個月來,必有所獲。咱們再稍微忍耐一下,不必多久,他自然會拔劍挑戰的。」
艾琳轉眼看看天邊,但見紅日已到了暗碧遠山的山頂,夕陽餘暉,染出滿天霞彩,絢爛奪目。她感到這一刻實在值得留戀,於是在河畔一塊高起來的草坡上,跳落馬下。
艾琳的烏煙豹,厲斜的朱龍,並排在最前面,黑白相映,加上人俊馬驕,使得後面跟隨的沈宇,倒變成了跟班一般。當然以沈宇的氣宇風度,甚是矯矯不凡。但若不是留意觀察,他這刻的確黯然無光,變成了前面那對璧人的侍從。
沈宇落在最後,故此看得最清楚。他發現許多女人,都被董華郎一盯之後,現出心慌意亂和發愣的神色。他並不哂笑這些婦女們,因為這個董華郎,的確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能使人感到迷惘,婦女碰上他,那更是不用說要吃驚發愣的。
沈宇口中驚噫一聲,道:「這廝決不是等閒人物,相距兩丈之遠,居然能感覺到厲斜你的殺氣。」
斜陽中飛鳥成群地飛過,一望而知這都是歸巢的鳥群,因而又提醒路上的人,時間已經不早了。
董華郎道:「他奉命要把我擒回山去,如若不能活擒,格殺勿論。」
他不說還好,這一附和艾琳的意見,反而使厲斜心頭不悅,發出彆扭脾氣,不顧一切地抹煞了艾沈二人的見和-圖-書解,道:「你有什麼打算?」
董華郎所顯現的驚異之色,任何人都能一望而知厲斜乃是猜個正著,所以他才有這種反應。
董華郎道:「在下恰好攔住一輛空的馬車,吩咐車伕趕到南充,購備一切,不須多久,就會買齊載到此處。」
董華郎露出桀驁不馴的神情,道:「好極了,我最恨自命正派,其實卻鮮廉寡恥之人,遇上這等人,早晚得讓我給宰了,沈兄若是這等人,可要小心點才好,哈……哈……」
那錦衣華服的男子道:「在下峨嵋董華郎,在四川一地,聽過在下名聲之人,還不算少。」
董華郎不知如何就弄到一匹坐騎,便跟著這三個人,組成一支小隊伍,向城外馳去。
董華郎以很恭順謙卑的態度,跟艾琳打交道。他已軋出苗頭,發現艾琳等如是厲斜的禁臠,所以表示出一副絕無野心的樣子。
董華郎接口道:「這事包在兄弟身上。」
董華郎忙道:「不是,不是,僅是景色變了而已。我們出了西門,就是在嘉陵江邊,此去須得沿著江邊往北,到蓬安之後,才渡江奔營山。」
沈宇忖道:「青蓮師太的推薦,果然是慧眼獨具,看這等情形,董華郎必定可以成為厲斜的心腹,倘然董華郎不反悔的話,厲斜的刀經,必可盜得。」
這一本刀經,實在是非常重要的關鍵。當厲斜掏錢付帳時,沈宇看見一本小冊子,以絲囊套封著,有那麼一截露在囊外。雖然近在咫尺,但沈宇一點辦法都沒有。
厲斜道:「好,你跟著我們走,我倒要瞧瞧什麼人敢來動你?」
董華郎不經思索,道:「必是家師兄王定山,卻不知道將帶些什麼人做幫手?」
董華郎訝然向厲斜道:「這位沈宇兄究竟是何方神聖?他不但知道的事很多,而且還敢在你面前,傲慢無禮,真是不可思議!」
此外,他能言善道,並且精於鑑視察色。他奉承人家的言語,總是非常自然,不著一點痕跡。因此厲斜甚至艾琳,都跟他交談了不少話,僅僅到了中午時分,他們已熟絡得很。
走了一程,景色越來越發優美悅目,而且那嘉陵江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似的,這是使人很寬慰的感覺。因為凡是美好的事物,敏感之人總會驚怕很快消逝。但這條美麗的河水,卻似是永無窮盡,大可以放心欣賞,亦可以暫時錯過一下。
厲斜道:「好,好,到時我替你斬殺了他便是。」
董華郎道:「如果猜不中,厲兄就要向我下手,是也不是?」
厲斜心中驀地湧起一股殺機,想道:「像這種男人,多殺幾個,等如是在做善事一般……」
厲斜道:「四川乃是天府之國,土地肥沃,物產豐饒,這等富足安樂的景象,不足為奇。」
董華郎道:「正是,正是。」
厲斜點點頭,面色陰冷。
但俗語說得好,百聞不如一見,當他們沿著江邊的大道驅馬前行,但見寬闊而澄明的江水,平https://m.hetubook•com.com靜地流動,兩岸綠樹平疇,可以看到農人在田裏耕作,漁人則在水上駕舟飄浮,一眼望去,但覺一片寧謐幽靜,沁人心脾。
董華郎道:「此去景色又不一樣了。」
路上那些馬車和轎子,無不打起簾子,穿著紅紅綠綠衣裳的女人們,都沿途欣賞這等明麗的景色。但殊不知她們自身,也變成了景色的一部分,使美麗的河流,青綠的田野,平添了蓬勃的生氣。
厲斜道:「暫時還用不著問路,我且問你,什麼人最可能很快就會出現,企圖對付你?」
艾琳道:「厲斜敢是完全猜對了?」
這個人是個中年男子,身上錦衣華服,儀容極為修整,服飾講究,乍看上去,令人隱隱生出油頭粉面之感。他那對銳利及異於常人的目光,以及那股神態,散發出某種古怪的力量。好像對於女人,特別有吸引之力。
艾琳說道:「你為何不准他說下去?」
厲斜向艾琳道:「這廝有點道行呢!」
厲斜與艾琳談了幾句,恰好有數艘漁舟,在附近飄浮捕魚。厲斜道:「如果他們打到大一點的魚,咱們便買下來,晚上拿來煮了下酒。」
董華郎一怔,但看見對方那雙銳利冰冷的目光,盯住自己的情況來判斷,如果違命開口,定須喪命無疑。他聳聳肩頭,轉眼向艾琳望去。
厲斜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不過太淡薄了一點。」
董華郎微微一笑,道:「厲兄乃是灑脫不羈的人物,不論是什麼事情,都不能使你掛礙。所以在下雖是正要說出有關你的傳說,但你聽與不聽,都不在乎,決不因之而有絲毫罣礙。」
這一類的人,在一般男人眼中,總是感到他具有邪氣,故而心中不喜歡他。
沈宇點頭道:「不錯,總有一天,我會向他挑戰。」
艾琳道:「如果此去仍然是這等景緻,我不反對繼續走。」
「沒有。」董華郎道:「但他的確想加害於我。」
厲斜身子向前俯低一點,道:「閉嘴。」
董華郎道:「這回已到了惡貫滿盈的地步,所以上面決意嚴懲不貸。」
厲斜道:「他們談我什麼?」
厲斜道:「你問得好,這個姓董的,他有點鬼聰明。但假如他猜不出我為何命他閉嘴,我定要取他性命。」
「你瞧他能走上多少回合?」厲斜問道:「假如你猜得中,將有獎賞。」
董華郎目光閃動,卻不言語。直到厲斜向他道:「你怎麼說?」
餘人也紛紛下馬,在路上經過的行人馬車,看見這四個男女在草坡上坐立,都不禁投以驚詫的目光。
他們三人走出客店,在外表上,他們當中女的綺年玉貌,男的英挺俊拔,雖然令人禁不住要瞧看他們,可是卻不會發覺他們之間,竟然是關係十分複雜,恩恩怨怨,猶如亂絲一般。
艾琳道:「他幹嗎攔住我們去路?」
厲斜道:「好,我不受他利用。但你仍須猜測我早先何以命你閉嘴之故。」
沈宇冷笑道:「假如hetubook.com.com姓董的瞧過厲斜的刀法,你這話便須重新另說了。」
董華郎只笑了笑,就足以表明了他所犯何罪,根本用不著說出來,尤其是在女子面前,更不須說。
厲斜冷漠的聲音繼續響起來,道:「他明知我出刀殺人,乃是家常便飯,卻敢攔住我馬頭,起先甚至膽敢利用他自家特別氣質,吸引我的注意,這都是十分冒險之舉。如果不是有殺身之危,非托庇於我不可的話,他怎敢用這等方式來結識我?」
艾琳忽然眼睛一亮,道:「咦,那漁船上有釣竿!」
「這麼嚴重?」艾琳問道:「你犯了什麼大罪?」
艾琳、沈宇兩人的目光,先後向道旁的樓房望去。因為厲斜正微微仰首,盯視著樓上一個人。
厲斜道:「我們猜猜看如何?沈宇,你先說。」
董華郎道:「如果我們繼續走去,一個時辰之內,他將在道上一處出現。」
董華郎躬身抱拳,道:「唉,無怪厲兄能震驚宇內,縱橫天下。單是這等才智傑出,已經當世罕有了。」
話聲未落,只見那錦衣男子,手掌一拍欄杆,人已翻出樓外,輕飄飄地飛墜地上。恰是在厲斜馬前。
他轉身走開,不久就回轉來,道:「不但是酒,連鍋爐等物都齊備啦!」
厲斜收拾了一下,道:「咱們走吧!我已替沈宇準備妥坐騎。不過比起咱們的名駒,可就差得太遠啦!」
但這一行四騎,卻沒有把時間的早晚放在心上,縱然趕不上宿頭,他們在夜間繼續前行亦可,隨便找個地方坐過一夜亦可。總之,他們既不怕風霜寒熱,亦不怕野獸強人。而他們的體力,都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在普通的自然環境中,他們不受任何威脅。
那些活魚並不拿起來,而是放在竹製的窄窄筐籮內,浸在河水中,這樣那些魚不致死去。
厲斜俯視著他,冷冷道:「不錯。」現在由於發現對方並不瞧看艾琳,所以他忽然沒有那麼憎恨馬匹前面的這個人。
董華郎道:「在下如果獲准附隨驥尾,走上一程的話,便感激不盡了。」
心念轉動之際,那個男子突然向他搖手道:「不要動手!」
四匹坐騎繼續向前走,官道上往來的人,不在少數。除了一些行商旅客之外,還不時遇到垂著窗簾的馬車,或是大小不等的轎子。還有些看來身體文弱的讀書人,坐著滑竿,腳伕們哼著齊整的韻語,先後和唱,頗饒趣味。
他們旋即繼續行程,沈宇不與艾琳搭訕,更不理睬董華郎。至於厲斜,他向來不大說話。因此,這四騎所出現的語聲,多半是董華郎與艾琳交談。
艾琳哦了一聲,又道:「你素有『浪子』之稱,這等罪過,諒必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何這回如此嚴重?」
這回輪到他須得仰頭瞧看了,他道:「尊駕的大名,敢是上厲下斜?」
那漁子提起數尾肥大的活魚給他們看,厲斜當下很高興地都買下來,艾琳顯然很愉快,美麗的面上,一直泛現著動人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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