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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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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復仇女神

第十章 復仇女神

沈宇搖手道:「急什麼?我還要問你一句話。」
沈宇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你憑什麼深信侯天恨活著的話,定會找你呢?你們的關係竟密切到了這種地步麼?」
桂紅蓮又發出得意而可怕的笑聲,道:「他雖是罵了我,但一點辦法都沒有,後來只好跑掉。我告訴你,大凡是自命俠義之士,早晚都會吃上感情的虧。像沈木齡,只因與我相熟了,所以對我無可奈何,哈!哈!」
桂紅蓮道:「我和他雖是很熱絡,但可惜是他竟沒有打我的主意。」
沈宇道:「不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碰上當年的你,若然全不動心,殺了我也不信!」
沈宇聽向相如說過,當下應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但我卻以為你早已淡忘啦!」
桂紅蓮發出沉重急促的喘聲,顯然命在須臾。但她居然沒有衰弱下去,反倒聽得出她的呼吸漸趨正常。
桂紅蓮道:「人家就算看女人,也是正正經經的看,誰會像你那麼淫邪?」
桂紅蓮搖頭道:「不,若是未死而復甦,何奇之有?定須是真正死亡之後,尚能復活,才算本事。可惜此技向來只傳給金童。所以侯天恨死了之後,此藝就絕傳了!」
桂紅蓮怒道:「當然不是他啦,本宮有事他還要幫忙,豈有下手消滅本宮之理?」
沈宇道:「哦!原來我在你心中,竟然是如此無能?」
沈宇道:「算啦!算啦!普天之下的男人和女人混在一起,若是年齡相貌都相當的話,打死我也不信會乾乾淨淨的。」
直到此時,他才下了決心,頓時殺機湧滿胸臆,眼中射出森冷的光芒。
她這一記反擊,表面上好像強辯,但事實上凌厲無比。要知向相如與范玉珍乃是師徒而已,就算他從未碰過范玉珍,也無法肯定范玉珍是不是處|子?反過來說,如果向相如確知范玉珍乃是處|子之身,則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未曾有過燕好之歡,但顯然也超逾師徒的關係,否則如何能談到這等問題?
桂紅蓮道:「你不外想知道那小淫|婦的情況,我告訴你,她從頭到腳,沒有毫髮之傷。你只要能擊敗我殺死我,便可以得回一個活生生的人。」
桂紅蓮道:「但我也決不與你談判,你有本事,就把那小淫|婦奪回去。」
桂紅蓮淡淡道:「不打賭就拉倒,這話本來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
桂紅蓮道:「你不久就會隨同我到陰間。」
沈宇口中應道:「這是我四十年前練成的劍法,只怪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話聲未歇,振腕出劍攻去,但見劍光打閃,寒氣瀰漫,一和-圖-書連攻了三劍,疾如風雨。
桂紅蓮厲聲道:「淫|婦就是她,她就是淫|婦。」
要知向相如之所以不與她作殊死之鬥,原因有二。一是念著昔日夫妻情份,難下殺手。二是勘破了她這等瘋狂行為,目的是迫他親手殺死她,好使向相如應昔年的毒誓。
桂紅蓮冷笑一聲,道:「假如你當真沒有參與其事的話,那麼我告訴你,當時你如果不是只記得和女人鬼混,應當曉得和你一樣年輕的一輩中,有七海屠龍沈木齡為首的一幫人,其中像艾克公等,當時武功都強過你,至於沈木齡是更不要說了。」
桂紅蓮冷笑道:「你沒有發燒熱昏了頭吧?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桂紅蓮道:「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沈宇楞了一會,才道:「你怎能肯定她不是處|子?」
沈宇為了拖延時間,便又道:「我有一事甚感不解,只不知你能不能見告?」
桂紅蓮啐一聲,道:「真是見你的大頭鬼,你又不是不知我們金童玉女,有很多功夫是聯手同修的。他如果活著,一定要向仇人報復,那麼他不找我找誰?」
桂紅蓮又被迫得退了四五步,直到沈宇劍勢略挫,她慘叫一聲,掄拐搶攻。
沈宇道:「好吧,跟你商量也是白說。」
桂紅蓮道:「如果我不加抵抗,你便如何?」
桂紅蓮歇了一下,才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們起初成婚的那一段日子麼?」
桂紅蓮道:「你可還記得,當我們要好的日子裏,有一天你曾經起過一個毒誓之事?」
桂紅蓮道:「見你的鬼,他如果還活著,第一個要見的就是我。但四十年來他全無影蹤,如若不是已到了陰府,陽間何以不見他出現?」
沈宇道:「此地可不算龍潭虎穴吧?」
沈宇忙道:「終於怎樣了?」
桂紅蓮的聲音顯然溫柔了很多,道:「不過沈木齡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是他下手毀了本宮,他不會事先全不警告,事後一字不提的。老實說,這等毒辣之極,勢若雷霆的行動,倒像是天機子徐通的拿手把戲。」
桂紅蓮以得意的聲調斥道:「胡說!世上哪有人有兩條性命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迷離秘宮從前有一宗絕學,當真可以死而復生。不過這宗絕技,現在已經失傳就是了。」
桂紅蓮道:「當然啦!我親眼見到他還未化盡的屍體,焉得有假?」
桂紅蓮道:「他當然知道。」
沈宇道:「這倒是很出奇之事,那麼你就回答來聽聽。」
這一點她還不致引起太大的反應,卻是另一發現,令她和*圖*書既震驚又訝惑。這一發現是對方的長劍上所蘊蓄的內家真力,路子與他以前的完全不同。為了證明這一點,她也不管會不會被對方活擒了,突然拐勢一變,噹的一聲架住了敵劍。
桂紅蓮道:「今日的結局一點也不悲慘,我容貌已毀,活下去也沒有意思,可是我決不能丟下你一個在世上。」
沈宇道:「你已經佈置好陰謀,深信我一定逃不過你的毒手,是也不是?」
沈宇開始有點瞭解,道:「你太善妒和多疑,以致有今日的悲慘結局。」
他認為談到這裏,已拖延得差不多了,便想拔劍與她動手。但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他還想瞭解一些有關他亡父之事,尤其是在一個邪派女子的口中,她的話一定很有意思。
沈宇聽了這話,心中很舒服,但口中卻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他一眼也不看女人的麼?」
沈宇隨手一劍,架開拐杖。但覺她拐上內力甚強,同時腕勁十足,對付這等強敵,可一點也不敢怠慢,連忙攝心馭劍,閃電般叱出,直刺敵人心窩。
沈宇訝道:「人死還能復活?那當然是沒有死而已,若是真死,焉能再活?」
在黑暗的草地上,這個黃色的人體還可以看得出喘著氣,並沒有馬上死亡。
桂紅蓮卻想起范玉珍夜入旅邸探訪男人之事,當下仰天長笑,道:「我們就拿這件事打賭好不好?如果她還是處|子之身,我當場自殺,但如果她不是,你便如何?」
沈宇訝道:「那麼他何以還與你交往?」
沈宇心中覺得不舒服起來,雖然他並不是真的向相如,但這個女人堅定自信的口吻,仍使他感受到壓力。他道:「我還是不明白?」
桂紅蓮發出可怕的笑聲,但笑聲中卻含有得意和揄揶之意,說道:「大概是我瞧上他吧,所以我連著找他好多次,終於……」
桂紅蓮跟到切近,這時也停步四望,接著道:「這兒甚好,就算有一兩百人麋聚廝殺,也不打緊。」
兩件兵器登時黏在一起,雙方內力源源發出。只片刻工夫,強弱已分,但見沈宇的身形漸漸前迫,桂紅蓮則漸漸後移。
沈宇道:「那麼你竟沒有受到懲治麼?」
桂紅蓮激動起來,厲聲道:「人家就是沒有動心,你懂個屁!」
沈宇故意沒話找話,道:「你親眼看見他的屍體被烈火焚燬的麼?」
桂紅蓮道:「不信就拉倒,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淫邪的麼?」
沈宇定一定神,問道:「但從你的口氣聽來,好像並不認為是徐通主持其事?」
沈宇的長劍並沒有刺入她的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體,可是那股劍氣和凌厲的內力,卻毫不留情地襲到她身上。因此桂紅蓮拐杖才落到地面,她的人也跟著倒下。沈宇提劍行到她身邊,低頭望著這個黃衣老婦。
沈宇故意冷笑一聲,道:「你似乎跟沈木齡很熱絡,對他的為人非常瞭解。」
沈宇冷笑一聲,道:「你完全弄錯了,我要問你的是你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小淫|婦,我倒要請教一聲,這淫|婦二字如何解釋?」
桂紅蓮狂笑道:「妙,妙,咱們瞧瞧是哪一種結局?」
沈宇這才知道徐通與迷離秘宮的關係不比尋常,以徐通的年齡計算,四十年前他也有四五十歲了。因此他由於某種緣故,與迷離秘宮結下關係交情,在奇幻莫測的人生中,也不是稀奇之事。
桂紅蓮道:「他被烈火燒燬了屍體,當然無法復活。」
沈宇淡淡道:「你現在可知道毀去秘宮的對頭是誰麼?」
沈宇道:「沒有,你信不信?」
桂紅蓮狂笑一聲,道:「你雖然也算得上是高手,但只不過是高手中的二流人物,焉能動得了我秘宮塊磚片瓦?」
沈宇道:「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難道你失去這條性命之後,還有第二條性命不成?」
她發出一聲狂笑,挺胸道:「好呀,你這隻小耗子可敢殺死我麼?」
沈宇道:「如果你敢與我動手相拚,我可能留不住手,傷你性命。」
桂紅蓮道:「廢話,你今日如果不能殺死我,那就休想奪回那小淫|婦。」
沈宇忖道:「如果她與父親乃是有交情的朋友,我今晚可就不能下毒手殺死她了。」為了查明這一點,他不得不親口說出詆毀亡父的話了。
桂紅蓮果然受激不過,狠狠道:「好,我告訴你,沈木齡雖然和我很熟,可是他從開始時就對我沒有好感,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正值我殺死一個向我調戲的年輕男子。」
沈宇趕快再氣她一下,冷冷道:「我不懂的話,你能懂麼?」
沈宇道:「你只是看見一具穿著侯天恨衣服的燒焦了的屍體而已,難道別人不能穿上他的衣服麼?」
沈宇道:「不行,誰知道你有沒有使詭詐手段。」
沈宇忽然從她口中,聽到亡父之名,心靈大震,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決定以單刀直入的方式,冷冷道:「好,咱們談談沈木齡,我也見過他幾面。」
沈宇道:「我也不知道哪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本事,竟能毀了整個迷離秘宮?你不會疑惑是我吧?」這最後問的一句,倒是向相如拜託他設法探詢的。因為他很懷疑桂紅蓮幾十年來冤hetubook.com.com魂般纏著他,把他整得沒有安寧之日,可能是為了秘宮被毀而懷疑他是兇手之一的緣故。
桂紅蓮道:「你怎麼啦?何以老是追問侯天恨之事?」
可是她並沒有把對方攻退,反而感到大大的不妥,她馬上醒悟這是因為自己拐杖攻出時的威力,一拐比一拐弱,可見得對方剛才給她一個搶攻的機會,其實是個圈套。
桂紅蓮道:「不錯,我和他很熟。」
沈宇道:「我很抱歉,但我必須這樣做。」
沈宇冷冷道:「若然她尚是處|子之身,還算不算淫|婦?」
沈宇道:「我說過的話,一定負責到底,你今夜如若逃出我劍下,那是沒有話說,不然的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受我供養,但失去自由。一是死在我劍下。」
她話聲方落,手腕一翻,拐杖唰地橫掃而出。
沈宇馬上就想到這種種的問題,只好應道:「我問心無愧,而玉珍平常也表現得很有分寸,因此我敢相信她必定尚是處|子。」
沈宇不假思索,應道:「我將把你帶到一個地方,安度你的餘年,有吃有穿,一切都不必愁,只有一樁,你得受點拘束,不能自由外出。」
桂紅蓮道:「但不幸的是他得悉這個死者,乃是先受到我的挑逗,才向我調戲的。」
沈宇轉身躍上屋頂,放步奔去。走出數丈,回頭一望,只見桂紅蓮隨後跟來,顯然當真全無畏懼。
桂紅蓮道:「既然你已記不清楚,那麼我告訴你,當時你向本宮復仇女神立誓,一口承諾你這一輩子,不論在什麼理由之下,也不能殺死我。如若有違此誓,你便死在你一個最親愛的人手中。」
桂紅蓮冷冷道:「你管不著,我也不會告訴你。」
沈宇道:「好,我不追問就是。但老實說,我感到奇怪的是以你們秘宮絕技之多,高手之眾,當時武林中除了幾個老前輩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動得了迷離秘宮呢?假如其時魔刀宇文登尚在,那麼我自然可以一口咬定是他。」
桂紅蓮道:「這是我的事,你不必問。」
桂紅蓮道:「不是我使用什麼陰謀毒計,而是你自己做成的。」
但沈宇對這兩點理由,都不須顧慮,相反的這桂紅蓮瘋狂惡毒的行為,更使他增加殺機而已。他下了決心,便頷首道:「你若是決意要與我較量一番,那就跟我走,我挑一個地方,免得被你那些旁門左道的玩藝暗算。你怎麼說?」
沈宇道:「有這麼一回事,可是我已記不清楚啦!」
桂紅蓮道:「我不知道,你呢?」
沈宇道:「桂紅蓮,咱們糾纏了幾十年,你到底獲得了什麼呢?」和*圖*書
這一劍把桂紅蓮迫退了三步之多。她詫訝喝道:「你幾時又練了新的劍法?」
他依照與向相如商量好的計劃,一直奔到莫愁湖邊,在一塊坦曠的草地停下腳步。
桂紅蓮道:「是又怎樣?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沈宇故意道:「沒什麼,我只是懷疑他還活著罷了。」
沈宇道:「你後來殺人,他知不知道?」
桂紅蓮道:「那是什麼事?」
桂紅蓮道:「終於相熟啦!可惜這個人頑固得很,總記著以前我殺人之事,所以我一怒之下,又殺人給他看。」
「據我的觀察,沈木齡雖然不是壞人,可是他絕對不是聖賢,尤其在女色方面,你雖然說他正正經經的看女人,可是天知道他心中轉什麼念頭?」
沈宇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桂紅蓮道:「那不是你無能之故,而是本宮太過厲害。不過你若曾參預其事,則繪畫本宮的房舍通道詳圖,卻是勝任有餘。只不知你有沒有參與?」
她的聲音含著冷森森的味道,發散出妖巫似的魔力,連沈宇這等人物,聽了也微微覺得駭然。
雙方霎時鬥在一起,桂紅蓮一口氣強攻了十招以上,拐杖帶出強勁震耳的風聲,聲勢洶洶。
桂紅蓮狂笑一聲,道:「那又有何不可?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敢跟你走。」
沈宇心中殺機急激湧生,忖道:「這個邪惡的老婦,我如是武功能勝過你,今晚非為世間除害不可。」
沈宇道:「胡說,既然那男子向你調戲,你殺得很正當,他有何反對之理?」
桂紅蓮道:「唉!我如何能忘記呢?正因為那些日子太美妙太快樂了,所以我才會越來越害怕失去你。」
沈宇遺憾地搖搖頭,想道:「對於一個如此惡毒瘋狂的老婦,我何須突然生出不忍之心?以致她沒有立刻死亡呢?」
桂紅蓮楞一下,但旋即反問道:「假如她不是處|子之身呢?你怎麼說?」
這兩個人組成的戰圈緩緩地移動了十步左右,桂紅蓮突然發出一聲慘厲刺耳的叫聲,手中拐杖,已經跌在地上。
桂紅蓮唰地躍入院中,橫拐作勢,一面厲聲道:「來,來,我們決一死戰。」
沈宇笑一聲,道:「侯天恨既有復活之能,何以當年也會遭劫呢?」
沈宇這時感到心頭一寬,暗暗想道:「我爹昔年雖不好意思殺你,可是你卻變本加厲,現下如此惡毒瘋狂,我倒要替爹爹完成這一件未了之事。」
桂紅蓮道:「奇怪,他也肯跟你這種淫棍交朋友麼?」
他們雖然是在黑夜,可是雙方目力不比尋常,況且相隔只有數尺,是以桂紅蓮馬上就發現沈宇眼中的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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