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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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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群英會宴

第十二章 群英會宴

沈宇道:「話不是這樣說,要知我若是接受此職,至少先得衡量一下,能不能使鏢局業務有起色?這是忠人之事,不可輕率。其次,在我個人方面,假使加害先父的仇家還在注意我,則我當了總鏢頭之後,他只要向鏢貨下手,就足以使我沒法子混下去。」
張弘揚是何等人物,在旁邊觀察了一陣,已經知道這些同行都不大看得起沈宇,他也明白這些老江湖的心理,並不是看不起沈宇的為人和本事,而是輕視他的年紀。這一點他起初也是如此,其後向相如一力保薦吹噓,而他素來又極佩服向相如,終於才相信了。
張弘揚身為鏢局局主,也是被邀請的客人之一。因此傍晚時分,他和沈宇坐上輕便的馬車,前往赴宴。
沈宇道:「這樣說來,情勢豈不是對我有利?」
屠孟飛、孔任重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的鏢局,乃是全國性的大字號,故此對各地黑道上的人物,知道得比別人多。
儘管眾人對沈宇評價不高,可是在表面上,仍然對他十分客氣敬重。只有張弘揚這等厲害腳色,才瞧得出他們的真正心意。
沈宇道:「這話是不錯的,但他們碰上了厲斜,而厲斜卻瞧不起線上的朋友,遂遭不測之禍。」
方公榮打個哈哈,道:「這是寒舍的一個小秘密,既然賈總鏢師露了口風,兄弟便不能不向沈兄略作介紹了。」
沈宇深知自己目下地位微妙,實是不宜把馬仲昌、于得時實是因自己而死的內情說出,所以講得很含糊。
別的人還不覺得怎樣,只有沈宇不覺眼睛圓睜。而他的形狀,馬上就給其他之人發現了。不過這些老江湖們都不向他詢問,他們做事和言行,都極講究規矩過節,時機未熟之前,誰也不會輕舉妄動。
沈宇喜道:「這真是好消息,既然她安然無恙,我就暫時不去探望她了,不過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她。」
眾人矍然聆聽,沈宇又道:「這受傷的三人,據說乃是武林中一個最詭秘的家派,稱為九黎派,他們秘傳的聯手結陣功夫,天下無雙。後來就是九人聯手結陣對付厲斜的。」
王玉玲泛起甜甜的笑容,又問道:「可是他們怎會剛好找上恩兄呢?」
沈宇道:「這一點我可不知道了,總之向前輩的一個世交孫女范玉珍,隨他學藝數年。桂紅蓮最近追查到向前輩的蹤跡,誤以為范姑娘又是向前輩的女人,便把她擄走。」
王二郎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急急問道:「那麼姓范的姑娘呢?她可曾救了出來?」
張弘揚道:「這裏面兩張是與咱們局裏素有交往的水陸搬運行業,得知沈兄屈就的消息,特地相請。不過這只是他們的禮數心意而已,不去也無所謂,派人回一聲就是了。至於方公榮總巡捕大人這份帖子,卻不能不應酬一下。」
至於武威的屠孟飛和四海的孔任重這兩人,都一望而知乃是鷹揚虎視而精明能幹之士。以他們龐大的事業來說,這兩人定須傑出,方克勝任。是以他們都很高明這一點,沈宇不覺得奇怪。
屠孟飛道:「方大人的消息真是靈通不過,不錯,江南九宮莊莊主劉凌風,靈蛇派名宿葉三光兩位,都是兩日前先後經過本城。」
屠孟飛插口道:「他殺死的是些什麼人?」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方公榮最重視咱們鏢局,因為他雖然有很多線人,但時常會碰到連線人也打聽不到一絲消息的情形。這時我們這一行的www.hetubook.com.com人,往往能供給他最重要的線索。這一點沈兄大概明白,因為大凡發生某些劫案或兇殺案,居然會無痕跡線索的,大多是黑道高手,或是武林中一些邪門人物幹出來的。」
屠孟飛道:「陳伯威領袖川省黑道多年,據說連峨嵋、青城等大門派,也借重他的力量,控制全省強梁之輩,使全省治安得以維持現狀。」
向相如道:「聽說這方公榮真有一身功夫,而且性情豪爽,度量寬宏,算得上是一位人物。」
沈宇聽到這裏,還猜不出一點頭緒,所以更感興趣地聆聽。
當下三個人來到南京最有名的館子沁園春,在樓上的一間雅座內,雖然有門簾阻隔,可是他們進來時,張弘揚眼皮雜識人多,一路還是十幾二十個客人與他打招呼的。
沈宇道:「她的愛犬黑蜈蚣,已經傷重斃命,我相信她聽到這個消息,必定很傷心。」
沈宇道:「陳伯威被殺之事,連威堡可能尚未宣佈。但不管怎麼樣,厲斜也不可能跑到河南。因為在下親眼見他墜落危崖之下,埋身於百十丈沙石之內,除非他是不死金剛,不然的話,他已經命喪黃泉了。」
沈宇回到客店,到了快要中午時,向相如和另一個壯年人來找他,原來這個壯年人就是南京鏢局局主張弘揚。僅僅是在外表上,也可以看出這個鏢行的有名人物既豪爽慷慨,又精明能幹。
孔任重問道:「厲斜跌墜危崖之下,敢是自己失足的麼?」
孔任重又道:「是啊!北方雖是有些地方不太寧靜,卻沒有什麼事足以使南方的名宿紛紛往北方的呀?」
原來在這一席談中,沈宇已瞭解南京鏢局遭遇的最大困難,乃是有幾條路線沒有平安通過的把握,所以不敢接受大宗的生意。而這些生意,便都落在全國最大的兩家鏢行手中。
王氏姊弟都十分高興,認為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因為沈宇如若出任南京鏢局的總鏢頭,大權在握,不須多久,定有機會安排發掘寶藏之事。
方公榮身量肥胖高大,年約五旬。動作矯健有力,聲如洪鐘,說話之時,神色非常坦誠,使人很容易信任他。
沈宇微微一笑,道:「這個在河南出現的厲斜,想是冒牌貨。」
徐勝仁道:「這就對了,兄弟的消息,就是從一個與馬、於二人素有交往的人口中聽到的。」
這個消息,幾乎一日之間,就傳遍了鏢行,以及有關的行業。晚上已經有人邀宴,而且有三起之多。其中有一家是南直隸總巡捕方公榮送來的請帖。
方公榮道:「這樣說來,這個厲斜果真是動輒殺人的不法之徒?」
張弘揚笑道:「沈宇兄萬勿推辭,房子已經弄妥,若要另找,反而麻煩。況且沈宇兄遲些日子,家裏人口總會增加,還是先準備得寬敞一點的好。」
孔任重道:「兄弟還聽說陳伯威本是出身名門,武功高強,不是一般的黑道頭子可比。」
沈宇道:「這是因為先父的一個朋友,是暗中替南京鏢局撐腰的人……」他迅即便想出了一套說詞,又道:「這位父執姓向名相如,他碰見了我,便要我幫他做一件事,原來他從前離異了的妻子,幾十年來一直暗中跟蹤他,凡是與向前輩交往的女人,都被他的前妻桂紅蓮加害。」
沈宇道:「張局主太客氣啦,在下用不著那麼大的房子。」
眾人方想原來沈宇與厲斜是朋友,怪不得他一和_圖_書口咬定在河南出現的是冒牌貨了。
席上大家談笑得很歡洽,同時也趁機交換一些消息。
沈宇心知向相如和張弘揚兩人,都唯恐他年紀輕,經驗少,所以借題發揮,拿話點他,這等好意,他當然不必反對,事實上很多事情,的確須要豐富的經驗來處理,並不是單憑一身武功就行得通的。
徐勝仁哦了一聲,驚訝地道:「聽說他們乃是幫沈兄辦一件什麼事,只不知這話靠得住靠不住?」
沈宇笑一笑,道:「當然不是,剛才徐兄不是提起過成都的風波麼?厲斜當場傷了三名武林高手,卻因此種下了殺身之禍。」
沈宇在介紹與這些同行認識時,小心地逐一記住他們的姓名特徵,其中有三個人他特別注意,那就是武威鏢局的屠孟飛,四海鏢局的孔任重,以及湖廣鏢局的賈濟之。這三個人當中,前面屠、孔二人都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鏢局,也都是分設南京的主持人,總局是在北京。
一時間廳中氣氛沉悶,人人都在心中暗暗忖想。
王玉玲搖頭道:「假如恩兄當了總鏢頭,你的仇家一定比從前任何時間都放心。因為你居然肯幹起這種事業,可見得你已決定了你的前途。換言之,你根本對沈老先生之死,沒有一點疑心,否則你怎肯讓自己投身在忙碌的事務中?所以我認為這個仇家一定很放心,不再密切注意你的行動。除非他還要殺了你,才消心中仇恨。不然的話,他決不會招惹你。」
眾人雖是暫時把話題轉開,可是等到席散,大家移到另一座小客廳中喝茶之時,又提起了此事。
賈濟之道:「厲斜在九個人合力圍攻之下栽了,可不能說他武功不行啦!」
眾人笑聲未歇,座中的賈濟之卻道:「在下來此之時,恰好有人從北方回來,據說在河南開封地面,武林中起過一場風波。只不知諸位聽過一個叫厲斜的名字的沒有?」
賈濟之接口道:「方大人很感興趣,這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的。因為方大人竟忘記把貴府此處的地形告訴沈兄。」
屠孟飛道:「沈兄言下之意,竟是說那九黎派的九名高手,如憑真正武功,也無法贏得厲斜的一把寶刀麼?」
沈宇也就不再推辭,提起簡單的行囊出店,三人乘坐一輛馬車,來到新居。但見這座房子門面雖然不算高大堂皇,卻甚是清靜齊整。門口有兩名漢子等候著,原來是鏢局的人,暫時給沈宇使喚。另外還有廚師、花匠等,都來見過這新主人。沈宇這時才發現擔任這個總鏢頭,氣派倒真不小。
賈濟之面色陰沉,點了點頭。
沈宇道:「怕只怕那仇家見我恢復了生存意志,便消隱無蹤,或者設法來暗算我。」
向相如事先已向張弘揚極力推薦讚揚過沈宇,是以張弘揚態度十分敬重,使人感到很有一點劉玄德三顧茅廬的味道。他們在客店內略略交談數語,向相如便提議到外面吃飯,並且說明只有他們三個人,以便密談。
沈宇道:「據我所知,這些年來,南京各省黑道上,出了不少人物,大概這麼一來,各鏢局不能像從前那樣單憑交情面子走鏢,必須拿出真功夫才行得通。」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改變了這件事的經過,只隱隱感到這樣說法,一定可以減去很多解釋的麻煩。
沈宇道:「當時那九黎派的九名高手,仍然贏不得厲斜的寶刀,最後發動預先埋和-圖-書好的炸藥,使危崖崩塌,厲斜與沙石飛墜,才結束了這一場惡鬥的。」
沈宇搖頭道:「在下與他既非朋友,亦高攀不上。」他情知眾人對厲斜武功高到什麼地步,並無所知,說出來亦不易相信。故此立即舉一例子,道:「川中的連威堡,諸位想必都知道的。但堡主陳伯威,就是死在厲斜手中的。」
沈宇又道:「但半個月至一個月以前,在下正在四川東巫山縣境,與厲斜在一起,因此在下深知在這一段時間內,厲斜不可能分身在河南地面出現。」
王二郎插嘴問道:「向前輩央你搭救那位姑娘麼?」
沈宇道:「馬仲昌和于得時,都已經死在厲斜刀下了。」
只聽徐勝仁又道:「沈兄認識不認識馬仲昌和于得時這兩位?」
王玉玲道:「我們現下準備花費龐大人力物力,目的只希望調查出一點線索。如果那仇家肯露形跡,縱是鏢貨被劫,也值得大大慶賀。」
他們在書房稍坐,沈宇取出那三份請帖給張弘揚看,並且徵詢他的意見。
方公榮道:「沒有就最好,如若有的話,那一定是叫人坐立不安之事。」
方公榮哈哈一笑,道:「沈兄不是凡俗之士,既然他親眼目睹厲斜已死,那就不必再為此人費神啦,來,來,咱們幹一杯。」
翌日清晨,他在秘密處所會見了王玉玲和王二郎姊弟,當即告以有辦法進入南京鏢局,並且要與諸若愚商議今後大計。
賈濟之道:「是啊,所以聽說嵩山少林寺,終南太乙宮等大門派,都要派遣高手對付厲斜。」他說到這裏,大家都曉得他所知道的消息,已經全部說出。於是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沈宇面上。
沈宇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不過我還沒有答應他。」
後者只是一家小鏢店,人手很少,也沒有什麼聲名,可是這個總鏢頭賈濟之,相貌平凡無奇,卻有一雙深沉莫測和神光內蘊的眼睛。以沈宇這等功夫之士,才瞧得出他竟是內外兼修的高手。正因此人才力不凡而事業卻不振這等矛盾情形,使沈宇對他特別注意起來。
賈濟之道:「好像都是些良民百姓。」
沈宇道:「方大人說得是,不過他有一點與別的不法之徒不同的,那便是他一身武功,極是高明,一般的武林高手,都惹他不起。」
賈濟之問道:「沈兄乃是在座中唯一見過厲斜的人,能不能猜出河南地面有人冒用厲斜名字的緣故呢?」
沈宇並非不知道這些道理,只不過他身在局中,得失之心太重,反而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注意看王玉玲纖長玉立的身材,美麗的面龐,但覺這個少女平添了幾分可愛,真想吻吻她的玉頰,以表示感激愛重之情。
王氏姊弟都聽得大感興趣,王玉玲道:「這個女人如此妒忌,想必還深愛著向前輩?」
吃過這頓飯之後,各種問題大致上已談妥。沈宇已經肯定地接受了張弘揚的禮聘。
方公榮以驚奇的語氣,道:「這等兇險的情事,聽起來真夠味道。」
向相如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只要她安然無事,別的都算不了什麼。」
沈宇點頭道:「徐兄說得一點不錯。」
賈濟之突然道:「沈宇與他是朋友麼?」
沈宇頷首道:「正是如此。」他一看眾人神色,便知道他們有些是不信厲斜武功如此高明,有些是認為九黎派諸人定非高手,當下又道:https://m.hetubook.com•com「在下目睹那九黎派諸人,個個功力深厚,招數詭奇,竟也無法佔得厲斜的上風時,真是感到難以置信,若不是他們預先埋下火藥,巧妙地引發,把厲斜炸落崖下,只怕這些人還是要吃大虧的。」
他打量別人,別人也打量他。尤其是他一非鏢行出身。二則年紀正輕,突然接掌一家鏢局,雖然南京鏢局業務平平,且屬二流鏢局,但比起湖廣這一類小鏢店,仍然不可同日而語。
王二郎一楞,道:「是啊!你賠也賠不了那許多,如何是好?」
座中一個壯年人說道:「兄弟曾聽線上之人提到過沈兄和厲斜,好像還有一位姑娘,曾在成都出現。」
方公榮雙眉一皺,道:「這兩位前輩都是大名家,又都歸家納福了不少時候,何以又重入江湖?據兄弟所知,南方的名家耆宿,前幾天已有三位路經本城北上。他們路線相同,敢是北方有什麼轟動武林之事?」他這麼一問,可就把沈宇的興趣提起來了。
他們這麼一說,眾人但覺厲斜殺死陳伯威之舉,既不容易,亦足見此人的行事,沒有什麼道理。
沈宇既然決意出任南京鏢局的總鏢頭,自然須得與外界應酬,尤其是公門中主管緝捕盜賊的首腦,更不能怠忽。
張弘揚道:「向前輩說得是,這位方大人已經做了十五年之久,管轄的地區廣達千里。若不是有真本領,豈能歷多少任總巡捕而不倒?」
這時張弘揚便把沈宇即將搬入去的屋子略略介紹一下道:「那是一座前後兩進的四合房子,假如沈宇兄打算與親友同住,大概也足夠了。地點就在鏢局附近,只隔兩條巷子,於公於私,都相當方便。」
賈濟之又道:「在下所得到的消息,亦是語焉不詳。只知道那厲斜年紀雖輕,卻是刀法大家,在河南兩度現身,已毀了三個成名高手,同時又殺死了好幾個人……」
沈宇道:「認得,他們都是川省線上的朋友。」
向相如一見面便欣然告訴沈宇道:「玉珍已經甦醒,除了感到有點慵困之處,身體全無損傷,神智亦清明如常。」
孔任重道:「他既是刀法大家,刀下怎可濫殺無辜?」
沈宇接著道:「賈兄的消息,既是得之別人口中,即是由北方傳來,可見得厲斜鬧出風波的時間,當在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以前,賈兄你看這時間對不對?」
這時還是下午,向相如和張弘揚又來到客店。因為已講好搬遷居所,特地來此接他。
眾人看時,發言的乃是利通鏢局總鏢師徐勝仁,他接著又道:「諸位定然曉得川省有虎頭太歲彭雄和白日鼠紀老二這兩個人物,他們乃是死對頭,故此紀老二請了幾個武林高手,找彭雄算帳,卻不料遇上了厲斜,那紀老二和請來的高手們,全部鎩羽逃竄。」
可是這些同行們卻沒有聽到向相如的吹噓,根據他們的經驗,武功高之人不一定能在保鏢行業中出人頭地,這是因為這一行業,接觸面太廣,要應付之人可說是千奇百怪,若非八面玲瓏之人,動輒得罪多方,到後來終必寸步難行。所以大夥都認為沈宇縱然武功高妙,可是干這一行的話,至少還須歷練個十年八年,才堪當得起總鏢頭之位,假使他天生沒有做領袖以及應付各種人的才能的話,他一輩子只能當個鏢師而已。
王玉玲嫣然笑道:「假如恩公的仇家肯出手劫鏢的話,這才是應當慶賀的事。」
王二郎道:「沈恩兄不必多所顧慮,這個總鏢頭的和_圖_書位子,你正是求之不得,何不馬上答應他?」
因此沈宇只要打通這些路線,生意自然源源而來,業務馬上就可有起色。而根據張弘揚所提供的資料,這些路線要打通,只有用武力之一途。這一來沈宇反而感到有把握,便接受總鏢頭之聘。
王二郎訝道:「為什麼?」
沈宇道:「救是救了出來,但昏迷不醒。等今天我見到向前輩,便可以知道情況如何了。」
他這話一出,不但眾人大訝,賈濟之更是有點掛不住了,面上變顏變色,便要開口。
王玉玲很有信心地道:「正是如此,他只要不再提防。則我們暗中調查便減少危險,亦較為容易查出線索了。」
沈宇疑惑地哦了一聲,轉眼四望,但他實在瞧不出這座小廳,以及外面的一個小院落,如此簡單的形勢,畢竟有什麼值得介紹的?
這次宴會是方公榮至誠邀請沈宇這位新任總鏢頭的,被邀作陪的共有六人,俱是本城各鏢局的主持人或總鏢頭,另外還有一個服飾斯文的中年人,卻是方公榮的副手,姓趙名正倫。
沈宇道:「這一點在下也不明白了。」
沈宇點頭道:「在下也是這樣想法。」
王二郎恍然說:「大姊這話有理。」
向相如道:「方公榮固然須要與我等聯絡,我們也時常要借重他公門的勢力,所以這等交情,可以說是兩廂情願的。」
王玉玲禁不住問道:「南京鏢局雖然不算大,但連同各地人員合計,也有二三百人之多,這個總鏢頭的位置,也不能說不重要了,何以就肯請恩兄擔當呢?」
向相如訝道:「什麼消息?」
他最後才說出來的消息,使得眾人又一陣驚訝。尤其是湖廣鏢局的賈濟之,更是似信非信地凝視著他。
這一天由於沈宇業已梳頭剃面,換過衣服。故此整個人都變了樣子,雖然他稍嫌黧黑些,但卻有一股端凝的風度,使人不會因為他年輕而看輕他。
孔任重剛剛說完一位鏢行甚有名望的同輩逝世的消息,方公榮便接口道:「聽說近日有些武林名家經過南直隸地面,只不知是哪些前輩?兄弟如果得悉,定要設宴招待一番,以盡地主之誼。」
沈宇一望之下,便有這等感覺,忖道:「他既是自小在鏢行中混出來的人物,若不是具有這等性格,豈有今日的地位?」
沈宇點點頭,心中瞭然,只因大凡黑道高手,或是武林邪門人物,都與一般的江湖道不大往來。換句話說,這是另一階層的人物,所以須得介乎上下之間的鏢局中人,方能摸到一點消息。
這兩人都是江南武林名家,沈宇也聽過他們的名氣,所以看見大家都很注意地繼續探詢他們的行蹤時,並不詫異。不過話說回來,那劉凌風、葉三光擠不上一流高手之列,所以沈宇個人對他們卻不大感興趣。
屠孟飛笑道:「方大人身繫治安重責,時時刻刻不忘大任,所以會從這方面想,但在下卻疏於打聽,劉莊主也不曾露過口風。」他已暗示曾與九宮莊莊主劉凌風在一起之事,舉座之人,登時對他暗增敬意。
沈宇道:「那倒不是,他要我化妝作他的模樣,昨夜裏一同找到桂紅蓮,由我引開她。後來我和她動上手,最後桂紅蓮死在我劍下。」
「這座院子的圍牆外,另有一個院落,再過去就是一道五尺高的矮牆,外面的人,很容易看見院內的情形。」
王玉玲道:「這樣說來,一定是向前輩見你武功高強,能夠殺死桂紅蓮,才請你擔任總鏢頭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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