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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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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真假莫分

第四十二章 真假莫分

黑衣人沒有話說,神劍胡一冀卻平靜地道:「不知道姑娘有什麼指教?」
黑衣人突然而罩寒霜,哼了一聲道:「他有什麼不好對付?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寶劍佔了便宜,又有那個和尚和乞丐幫他的忙,他早已經敗在我的刀下丫!」
只見那白衣青年忽地滿臉殺氣,勒馬向陳若嵐等人隱藏的草叢中走來,但這時馬車上卻傳來一陣輕弱的女人聲音,道:「我們走吧!再耽擱時間恐怕就趕不上了。」
王干不敢怠慢,立即從馬鞍上拉出了一把長槍,並且大聲道:「這廝七殺刀極為狠毒,想各位已有耳聞,今夜之戰,咱們必須同心合力,各位小心了!」
黑衣人冷冷道:「只不知大家根據什麼判定那個人就是『大屠門』的傳人?」
神劍胡一冀點點頭道:「不錯。」
陳若嵐輕輕一嘆,道:「難怪別人都稱他作神劍,他的劍法和心法已合而為一,他的定力確實已高人一等,就是那個黃海七王侯畢太沖也遠不如他,所以我才會覺得這樣吃力。」
白衣青年態度顯得非常鎮靜,一雙殺氣凜然的目光,冷冷地環視著,一邊從鼻子間發出陣陣既怪異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她腦海中還來不及解答這些疑問,耳邊忽然又聽到了一陣急驟的蹄聲,這次蹄聲來勢甚眾,而且聽上去顯然是從白衣人剛才來的方向奔馳而來。
黑衣人冷笑一聲,唰唰唰,長刀寒光翻閃,一口氣連攻出了三招,但這三招都被中年商賈以巧妙的身法險險地避過。
中年商賈道:「說不上是奉誰的命令,只是分派崗位被分到此地來吧了!尊部既然也是武林中人,應該已聽說過武林中各門各派已取得協議,正在合力圍殲『大屠門』傳人的事了?」
但就在這中間,白衣人卻已看準了情勢,長刀一翻,竟如閃電般攻向另一名正在下馬落地,身子仍未站穩的大漢。
這一次的攻勢,與剛才的又有天壤之別,只因白衣人剛才一刀將他們同伴之一橫腰削斷,其刀法之殘忍毒辣,已激起了大家同仇敵愾之心。
黑衣人忽然冷冷一笑,道:「萬一『大屠門』傳人發現了你,你又該怎麼辦?」
但見黑衣人殺氣衝天,手中長刀再度抖起一片耀眼光芒,刺向對面那人。
黑衣人顯得出奇的平靜,道:「這樣看來,武林中很快就要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風暴了,尤其是我聽說當年南海沈木齡弒兄的多年疑案,已有人查出了真正內情,並且已知道了幕後人物。」
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是說,埋伏的不只你一個人了?」
陳若嵐不禁大感納悶,暗忖道:「這中年商賈的武功雖高,但要想赤手空拳能躲過黑衣人四招,也是不大可能的事,這分明是黑衣人並不打算取他的性命,只不知道黑衣人為什麼要這樣?」同時,眼前這中年商賈,絕非泛泛之輩,他既然是在此地埋伏,則剛才他的行蹤被黑衣人發現時,他當然已知道黑衣人就是大家正在城中圍攻的『大屠門』,但他不但故作不知,反而大訴『大屠門』的罪狀,並指出武林中人人欲得『大屠門』而誅之的事實,這又是為什麼?
白衣人冷冷道:「既然知道我是厲斜,還敢趕來送死,我只和_圖_書好立即成全你們了!」說罷嗆一聲拔出背上的長刀,四周立時迫出一股陰森刀氣。
黑衣人的刀法突然一變,殺氣倏起,陳若嵐正覺奇怪,而就在這時,她已聽到了一陣異常急驟的蹄聲。
黑衣人冷冷道:「你是什麼人?躲在這裏作什麼?」
但見刀光暴射,劍氣如怒潮洶湧,罩向王干全身。
王干哈哈一笑,然後臉色一沉,道:「你就是七殺刀厲斜,家主人和五個兄弟的性命,你化了灰我也認得。」
所以在場動手眾人,均未在意,但白衣人雙目卻突然通紅似火,就像燃燒著烈焰一樣,跟著長嘯一聲,宛如巫山猿啼,憾人心弦。動手諸人,都不禁被這一聲長嘯所震,攻勢稍緩。
中年商賈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我分派的工作是在這裏聯絡,況且那邊已有神劍胡一冀、病丐,還有千佛洞的了塵,再加上黃海七王侯的畢太沖,如果那幾位前輩都應付不了,我趕去也是多餘的,我們在這裏,只是預防萬一對方突圍而走的時候,能傳遞消息,以便追剿。」
黑衣人柔順地點點頭。於是兩人縱身而起,越過了神劍胡一冀的頭頂,躍上牆頭,然後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棵矮樹距離大路約有一丈多遠,周圍是黑壓壓的一片草叢,黑衣人的身法快得出奇,就在他縱身躍起之間,人已撲向那棵矮樹,跟著立即傳來叱喝之聲。
白衣人也不打話,兩腿一夾馬腹,跨下駿馬立即衝向王干,手中長刀迫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劍氣,橫向王干腰間削到。
陳若嵐笑笑道:「那我現在就帶他去吧!」
陳若嵐不禁暗暗佩服馬上的騎士,以剛才那樣噪雜的蹄聲和輪聲,他能觀察得出這地方情形有異,其警覺性之高,實在有點令人匪夷所思。尤其是黑衣人和中年商賈兩人搏鬥的地方有矮樹和草叢所擋,黑夜中絕非目力所能覺察。
陳若嵐搖搖頭,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那個神劍胡一冀還真不好對付。」
「毒|龍槍」能使連威堡坐鎮四川地面,自是非同等閒,槍法一旦向對方的攻勢迎去,敵方的刀勢立即大減。四面八方採取圍攻之勢的大漢,趁白衣人刀氣倏減之時,立即刀劍交加,再度向白衣人攻到。
中年商賈連連退後兩步,道:「尊駕……尊駕可真是『大屠門』麼?」
中年商賈道:「這就是令人存疑的地方,據南京鏢局總把沈宇說,那位『大屠門』是假的,就算他是『大屠門』的傳人,也決不是當年崛起於漁村中的那一位,但根據那些僥倖在刀下逃生的人說,那人性情之暴戾嗜殺,以及刀法的奇譎狠毒,普天之下,除了『大屠門』的七殺刀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可以比擬或相似的門派來了。」
同時,就在蹄聲傳來的時候,須臾之間,但見四周嗖嗖連聲,平地裏忽然冒出無數火花,衝天而起,然後在夜空中隱沒,煞為奇觀。
但見兩條人影倏地分開,然後肅然靜立。神劍胡一冀和黑衣人的額角,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此語一出,馬背上二十幾名漢子,立即紛紛亮出兵器,一時間刀光劍影,殺氣瀰漫。
黑衣人輕輕一嘆,道:「這事說來話長,並不是我和_圖_書不願告訴你,實在是我一時間無法說得清楚,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一點,我發覺我自己好像又改變一點了。」
陳若嵐和黑衣人以奇快無比的身法,向著郊外疾奔,奔到僻靜之處,陳若嵐突然停下來,道:「累死我啦!」
陳若嵐搖頭道:「我不是說你,是說我自己,你不知道,剛才我差一點說不服他呢!」
中年商賈道:「敢問尊駕可是『大屠門』傳人?」
白衣人見有人說話,兩目兇光倏地落在那穿著樸素的漢子身上,問:「你是什麼人?」
話聲甫完,黑衣人手中的長刀已迫到他胸前。黑衣人倏然間煞住,然後冷冷道:「你如果不立刻交待清楚,馬上就教你身首異處!」
黑衣人冷冷問:「你有什麼問題?」
再仔細一看,不禁暗吃一驚,那青年的裝束,臉上的輪廓,以及那雙寒光閃閃的眼睛,不是自己在漁村中見過的厲斜是誰?她不禁側臉看看身邊的黑衣人。心裏泛起了一個問題:「這黑衣人到底是誰?」
陳若嵐藉著微弱的星光,在草叢中向外窺伺,但見馬背上坐的是一個青年,那青年一身白衣,背插長刀。
只見四面八方的刀劍,無不挾著雷霆萬鈞的聲勢,齊齊向白衣人全身各處襲到,其威力之驚人,宛如千軍萬馬,看情形就算白衣人有通天的本事,也萬難通通躲過這許多凌厲無匹的攻擊。
勾魂豔使尹珊立即問道:「可惜什麼?」
那漢子火氣上升,冷哼一聲,道:「本人連威堡王干,今夜替家主人索債來啦!」
陳若嵐不禁又怦然心動,聽這女戶的聲音,似乎有點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的聲音。
一直好整以暇作壁上觀的謝辰,此時忽然叫了一聲,道:「可惜!」
中年商賈道:「在下生意人,只因錯過了宿頭,所以……」
只見一個穿著比較樸素的漢子道:「就是這個人了,今夜萬萬不能放走他!」
就在這稍一遲緩之間,白衣人的刀式已隨著嘯聲而變,只見他攻向王干的長刀,倏然間刀光長了數尺,然後滴溜溜地身子一轉,光華精芒閃電般劃了一個大圓圈。
那輪聲和蹄聲忽然停止,一騎一車,就停在陳若嵐等人剛才停身的大路上。
陳若嵐轉向神劍和黑衣人,柔聲道:「好啦!看你們兩個在這裏拚命,羞不羞,快放手,我有要緊的話跟你們說。」
十幾個人莫不感到悚然,王干忍不住大聲喝問:「那車內坐的是什麼人?」
黑衣人倏地兇光暴射,沉聲道:「告訴你吧!我就是『大屠門』的傳人!」
白衣人冷冷問:「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陳若嵐柔聲道:「這就是了,看,你們兩人累成這個樣子,真是不該。」
中年商賈道:「不瞞兩位說,我埋伏在此地,是負責監視『大屠門』傳人的行動的。看尊駕剛才凌厲的刀法,極似傳聞中重現江湖的七殺刀,但據說『大屠門』傳人喜穿白衣,且性情暴戾嗜殺,而尊駕卻是一身黑衣,同時,脾氣也和傳說中的頗有出入。」
黑衣人也在雙目灼灼地窺伺者外面,但他卻是面無表情,陳若嵐看不出什麼。
蹄聲愈來愈和圖書近,宛如急雷暴雨,聲勢驚人,而那衝天而起的火花,卻仍然斷斷續續,彼起此伏。
說者伸出纖纖玉手,握著黑衣人的手腕,柔聲道:「我們走吧!」
黑衣人似乎在研究對方的說話。中年商賈又道:「不管『大屠門』的傳人是真是假,也不管『大屠門』的傳人有多少個,這種殺孽已激起了武林的公憤,人人都欲得而甘心,連閉關多年的神劍胡一冀,亦已親自率領峨嵋派的精銳參與其事,其他各路高手,更可以說是已經傾巢而出,看樣子是非要使七殺刀在武林中絕跡不可。」
馬上的白衣青年忽然陰惻惻地一笑,像是自言自語道:「不用趕了,這裏倒是送上來的一批好買賣。」
陳若嵐伸手掠了掠秀髮,反問:「你剛才不是說要帶這個人到一個山川靈秀的地方去修心養性嗎?」
白衣人高聲叱道:「是什麼人快說,再囉唆就要你的狗命!」
中年商賈一怔,道:「這個……這個……」
中年商賈道:「不錯,周圍數十里,都已有了暗樁。」
黑衣人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也趕去出一份力,卻躲在這裏幹什麼?」
神劍胡一冀突然如夢初醒,叫了一聲道:「不好,咱們中了那丫頭的詭計。」話聲未了,人已縱身而起,身法奇快,眨眼越過牆頭,不見蹤影。
黑衣人冷笑一聲,長刀殺氣倏增,罩住了對方全身,道:「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機會,你若果再有半句謊話,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陳若嵐悄聲道:「你先把你的主意告訴我,看我是不是應該聽你的,還是你應該聽我的。」
只見馬背上那白衣青年正在側頭向他們這邊觀看,一雙眸子在黑夜中居然泛出駭人的兇光,這種兇光,比陳若嵐還在漁村時所看到的尤為怕人。
王定山、青蓮師太和西川浪子董華郎三人,不約而同也飛上牆頭,沒入黑暗之中。
忽然間,她覺得這中年商賈的用心叵測,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實令她費解。由於她心中有了這種疑問,她恍然大悟。黑衣人原來正和這中年商賈各運陰謀,黑衣人故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不立即出手殺死對方,都是那陰謀中的一部份,只是一時間卻也無法猜出這兩人到底斗鬥是什麼陰謀。
中年商賈道:「據說『七殺刀』重現江湖,是在一個偏僻的漁村,每年都由受其操縱的海盜替他邀集一流高手來供他試刀,所以從那時候起,就有不少人死在他的刀下,不過,那些人聽說都不是什麼正派的人,所以死了也不足惜。」
謝辰擺出一付賣弄的態度,道:「你知道麼?可惜胡一冀手中的寶劍並非凡品,否則剛才這怪人馭刀一劍,此刻該已成為武林第一人了!」
十數匹快騎上,各人衣著不一,各式各樣,但看年齡都是四十以上的中年人。
就在她念頭轉動的這片刻之間,中年商賈已被黑衣人的長刀迫得團團轉,好幾次,中年商賈都想乘隙抽身脫逃,但黑衣人給他的機會卻是稍縱即逝,他不但沒有及時把握機會脫身,反而因為自己的遲疑不決而造成了險象環生。
中年商賈臉上微有異樣,但這異樣一閃即逝,很快道:「武林的風暴早已經掀開了,剛才早已和-圖-書有一批人趕進城去,相信現在已鬥殺起來,只不知是誰勝誰負?」
黑衣人道:「略有所聞,但詳細情形卻並不知道。」
白衣人沉聲喝道:「你管是什麼人?管你自己趕快去見閻王吧!」話聲未完,刀光已至,這一刀白衣人似是用足了力道。有意要一刀先將王干解決掉。
陳若嵐冷眼旁觀那白衣人的刀法,竟和黑衣人的刀法難分軒輊,只見開始時十餘人一湧而上,刀劍交加,自四面八方攻向白衣人,大有使白衣人難以招架之勢,但白衣人輕叱一聲,手中長刀突然化作一道光幕,光幕瞬息間由小而大,立即將攻上前來的人迫開。白衣人跟著飄身下馬。
黑衣人已很快地還刀入鞘,而且幾乎是在同時,他的身形已到了陳若嵐身邊,輕輕地撫了她一把,兩人蹲下身子,隱入草叢之中。
白衣青年的坐騎旁邊,是一輛華貴的馬車,車蓬紅幔低垂,看似密不透風。那趕車的是一名彪形大漢,四十出頭,一身勁裝打扮,滿臉橫肉,一看便知是一名非常兇殘橫蠻的人。
陳若嵐清澈的雙眸眨了眨,不說什麼,但臉上卻泛起了一層難以形容的笑容,面對那笑容,黑衣人居然難得地也報以溫和的微笑。
中年商賈道:「自然是『大屠門』的傳人了!」
這時,隱身在草叢中的黑衣人,忽然扯了陳若嵐一把,然後悄悄道:「我們就在這裏看個熱鬧,希望你暫時要聽我的,我自有主意。」
王十手中長槍一抖,使出了「毒|龍槍」槍法的絕招,只見朵朵槍花,向刀光中挑去。
就在這時,只聽到蓬車之內忽然發出一聲厲吟。這一聲厲吟極其短促,乍入耳膜即行消失,聽來似人似獸,倒使人會誤認是自己的耳朵產生幻覺而已。
中年商賈說到這裏,似乎在留意觀察黑衣人的表情,但他除了看到黑衣人兩道灼灼迫人的目光之外,什麼也觀察不出來,於是繼續道:「後來據說這位『大屠門』的傳人在四川地面上已栽在九黎派手裏,中了九黎派的『五雷陣』,埋屍在斷崖峭壁之下,但傳言方興,這位『大屠門』的傳人忽然又在此地出現,而且來勢洶洶,武林中人不分正邪,只要遇上他,便大加肆殺,到最後竟然到處追逐,似乎有意要製造武林一場血腥之風。」
圓圈過處,但聞鏘鏘噹噹一陣驚人的金鐵交鳴之聲,夾雜著兩聲慘叫,又有兩人喪命在白衣人的刀下。
兩人一看那笑靨,心中的殺氣立時消去了一半,病丐聲音出奇的平和,道:「姑娘有何見教?」
王干等人一看對方下了馬,亦紛紛放棄坐騎,躍身下馬。
那白衣青年似乎不甘就此罷休,但又不得不遵從那女子的說話,只好悻悻地向陳若嵐兩人藏身之處瞪了一眼,然後慢慢勒轉馬頭回到馬車身邊。
話雖如此,中年商賈對黑衣人的刀法似甚戒懼,眼看對方掄刀向自己殺來,立即大聲叫道:「尊駕請慢點動手!」
那蹄聲奔馳甚急,一下子便聽到蹄聲和輪聲大作,馬匹和車輛都到了近前。但見黑衣人長刀一翻,刀光映著血光,那中年商賈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幾步,一條手臂已硬被黑衣人的長刀砍掉。
黑衣人冷冷道:「你就當我是好了!」說罷長刀m.hetubook.com.com往前一伸,當胸向中年商賈刺去,中年商賈橫身一閃,居然躲開了黑衣人的刀鋒。
陳若嵐身形落地,看清楚了對方原來是一名一身商賈裝束的中年人,那人除了身材略見高大之外,和普通商賈一般無二,毫無特別之處,手上甚至於連兵刃都沒有。但念頭一動,卻又不免暗吃一驚,這個中年商賈既然手無寸鐵,而能躲過黑衣人剛才手中的長刀,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一聲嬌嚦嚦的聲音道:「喂!等一等。」
中年商賈肅容道:「尊駕要我交待什麼?」
王干深知七殺刀的厲害,所以一出手就用上師門絕學「毒|龍槍」法,封住對方的刀勢。其餘眾人,一看已開始動手,立即紛紛出手,有的夾馬前攻,有的飄身下馬而攻,一時間但聞金鐵交鳴,人喝馬嘶,竟然殺成一團。
急雷暴雨般的蹄聲很快的奔至,一陣馬嘶之聲,但見十數匹快騎已衝到白衣青年和那輛蓬車旁邊,剎那間將白衣青年和篷車團團包圍住。
陳若嵐知道他已經和人動上了手,便不怠慢,立即跟著縱身撲向那棵矮樹後面。
黑衣人收住去勢,轉過身來道:「你是不是走得累了?」
黑衣人突然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縱身一躍,向路邊一棵矮樹中飛身撲去。
這突然而來的變化,使本來要策馬前行的白衣青年,不得不勒住了坐騎,回首觀看。
黑衣人倏然間又殺氣滿面,但陳若嵐似乎已摸透了他的脾氣,立即走到他的身邊靠近他並肩而立,黑衣人的殺氣倏然間下降,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兩人不知如何竟感到不能不聽她的話,立時收住去勢,回頭看時,卻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笑盈盈地走了出來。
那漢子道:「想不到尊駕竟這般貴人易忘。」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是奉誰的命令在此地埋伏的?」
看他們行走的方向,正是和陳若嵐等剛才來時相反,陳若嵐不禁忖道:他們再往前去,豈不是會遇到神劍胡一冀等人,那末,馬車中那女子聲音所說要趕上的,是神劍胡一冀那一班人?還是自己身邊這個神秘的黑衣人?
陳若嵐笑笑道:「兩位稍等一下再談,好麼?」病丐和了塵兩人不期而然地點點頭。
中年商賈想了想,然後似是下了決心,道:「好吧!我告訴你實話就是。但在下有一個問題,得要先向尊駕請教。」
黑衣人很不以為然,正想告訴她剛才不該插手管事,但看到她那副香汗淋漓,嬌慵無力的樣子,卻又萬般不忍,只好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這一刀來得太快,那漢子又是出其不意,但聞一聲慘叫,長刀已劃腰而過,那漢子已被長刀削為兩段。隨著那漢子慘叫之後,那輛密封的蓬車之內,忽然傳出一陣低微而怪異的女人笑聲,這笑聲聽似是由於興奮過度而發,但卻教聽到的人感到毛髮聳然。
黑衣人和神劍胡一冀兩人刀劍相觸,正在互拼真力,相持不下,這大好機會看在了塵和病丐眼裏,豈容放過,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即一湧而上,自背後攻向黑衣人。
病丐大喝一聲:「快追!」一時人影晃動,紛紛躍上牆頭,眨眼間走得一空,只留下三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黑衣人道:「那批人趕去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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