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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蓓納蘿.費滋吉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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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她喜歡待在家中照顧瑪格麗特和彼德——就是兩個幼兒。為他們取那兩個名字真是浪費,他和公主之間不曾有任何進展。」
在潮濕的下午,當陰暗的天氣出現,「老屋」就擠滿了零零落落和悶悶不樂的度假人群。克麗絲汀說,他們把沙帶進店裡。她表現得很嚴苛,強迫他們決定要買什麼。「瀏覽是書店傳統的一部分,」佛蘿倫絲告訴她。「妳必須讓他們站在那兒翻翻書。」克麗絲汀問道:如果每個人都翻翻德本濕魚魚店裡的濕魚,那麼他要怎麼辦?一些卡片上也有指印出現。
「我會趁在家裡喝完茶後做好。」
她心中想著:總機小姐們在討論她的書店時,都說些什麼呢?
事實上,佛蘿倫絲從小就不容易去了解像米羅這種人的性情。就像她仍然認為地心引力是一種把東西引向自己的力量,並不是涉及「抵抗力最小」的問題,同樣的,她確實認為,性格是善意與惡意之間的一種掙扎。她很難相信,只要米羅認為一件事情比其他事情較不麻煩,他接著就會去做那件事情。
「真的應該分成『浪漫的』與『幽默的』,」佛蘿倫絲說。這兩者確實是卡片的製造商對於生命旅程的階段所設想的唯一兩種態度。龍蝦對於「離開」採取一種幽默的觀點。夕陽卡片則印了太多悲傷的文詞。
米羅走進來,說要買一份生日禮物送給凱蒂。他選了一本有關「基督教聖經地帶」的彩色書,佛蘿倫絲認為,這只是一種矯揉造作。
門牙是前年冬天以很奇怪的方式斷裂的,那時曬衣繩上的衣服都凍結了,一件結冰的汗衫打在她的臉上。像哈波羅的所有小孩一樣,她已經學會忍受。哈波羅的小孩像走鋼索者一樣跑過沼澤橋樑的狹窄欄杆,跌倒、骨折,或者幾乎溺死。他們用石頭或挖自田畦的甜菜根彼此投擲。有人告訴一個白痴的男孩說,用來做為魚餌的蛆吃了很有益處,會變得比較不會那麼愚鈍,於是他吃了整整一瓶之多。克麗絲汀本人看起來瘦得可怕,但大家都知道,吉平夫人是個供養生計的能手。
「有的,但是我已經借給一個人,或者放在什麼地方。」
「沒有任何外退的書,」佛蘿倫絲回答。「出版商不接受任何退貨。他們不喜歡賤賣或退貨的措施。」
「拉文在大約一個星期前跟他們談過。他想為妳爭取他們家中的老大,但是吉平夫人去採豌豆時,她必須待在家中。不然就是老二或老三。」
「妳不能從外表來判斷。妳看起來年紀大,但妳看起來並不強壯。只要妳從我們家人中找到一個人,不會有什麼差別的。我們全都很管用。」
哈波羅的居民毫無畏懼地與觀光客打成一片。佛蘿倫絲看到銀行經理和他的妻子以及出納主任;銀行經理穿著有條紋的游泳褲,看起來很陌生。他以繼續喊叫的方式說話——但是佛蘿倫絲了解了——他是說,只有工作而沒有玩樂會讓人變得無趣,還有,這是今年他第一次能夠踏上海灘。佛蘿倫絲不用回答。從內陸傳來另一種喊叫的和*圖*書聲音,說天氣已經放晴。拉文正在開著新的運貨車。下個星期,他要把一些海上童子軍載到倫敦,進行一年一度的外地教學。他們要去看看「貝登堡之家」的進行情況。他們已經無異議決定,之後要去「利物浦街車站」,看著火車開出去。
「每張書籤都有不同的鳥兒或蝴蝶。有些是食米鳥。牠們很美,所以我買下來了。」
「是的。」
「那麼,生命在這方面對妳有所疏忽。」
「妳自己織的羊毛衣嗎?看起來很困難。」
「有第二冊嗎?」
「妳是克麗絲汀.吉平,不是嗎?我還以為是妳的姊姊……」
「如果妳想來就來吧。她會要我每天放學後來這兒,星期六整天來這兒,一個星期的工資不能少於十二先令六便士。」
「佛蘿倫絲,它會讓妳賺大錢的。」
最初,這個孩子所使用的方法很奇異。她很有組織的天賦,只是她在家中身為老三,所以這種天賦受到壓抑。此時她就表現出這種天賦,以各種方式去排列卡片。她不顧卡片中的祝詞,大部分以顏色來分類,所以玫瑰與夕陽就跟另一張放在一起,因為這張卡片上畫著一隻鮮紅色的龍蝦,戴著一頂蘇格蘭女帽,一個酒杯舉到嘴唇的地方,說道,「在離開之前稍微灌洗一下腸胃!」這一張一定是樣品。
「《女人自己動手》裡面有教,」克麗絲汀說,「但教的內容是短袖的。」她皺皺眉頭,不願意承認自己在第一次見面時穿上最好看的衣服,讓人留下好印象。「格林夫人,妳沒有孩子嗎?」
「o'er和neath是什麼意思呢?」克麗絲汀敏銳地問。她第一次承認自己有不懂的地方,身為雇主的佛蘿倫絲稍微受到了激勵。克麗絲汀立刻看出自己失利了。「還有很多卡片,妳甚至都沒有打開,」她以非難的口吻說。她們一起看著一組嶄新的卡片,是裸體男人與女人纏在一起,標題是我們今天所沒有忘記做的另一件事。「我們要把這些卡片丟掉,」佛蘿倫絲堅定地說。「有些廠商代表幾乎不知道或完全不知道什麼東西是適當的。」克麗絲汀笑得腰直不起來,她說,哈波羅有很多人不介意在信箱中收到這些東西。她倒是很有準備,佛蘿倫絲心中想著。一旦租書店重新開幕,她會是很有用的。
她應該到海灘去。那天是星期四,是提早關門的日子。住得那麼靠近海,卻連續幾個星期都沒有看海,這似乎是忘恩負義的事。事實上,她比較喜歡冬天的海灘。但是她譴責自己,之後洗了海水浴,然後站在沼澤的長串多彩圓石盡頭的陽光中。孩子們蹲下來,決定所要放進洞中的圓石;大人則選擇其他圓石丟進海中。他們隨身帶來要看的報紙已經被風吹走。母親們已經從冷冽的空氣進入海灘hetubook•com•com小屋。海灘小屋是在一處便利的野營區建起來的,儘量遠離冷風入侵的北海。在更北的地方,有不為人喜歡的東西被沖上來。骨頭混合以漲潮時所帶來的片片漂流物。一隻海豹的腐爛遺體擱淺在那兒。
她心想:這件事情在哪一方面很可能是令人愉快的呢?但是,她不能太苛刻。
「我們不能把它歸入『少數的現金收支』嗎?」佛蘿倫絲請求著。
她沒有等待指示,就開始在店裡忙來忙去,打開抽屜,發現東西的排列不對勁,同時她軟弱的頭髮飛揚著。她說,展示的卡片不夠多——她會整理出更多的卡片。還有大包的樣品仍然沒有打開,放在抽屜後面,因為格林夫人討厭它們。
艾薇.維佛來訪,在她正式檢視的時間還沒有到之前,先來看看書的情況。她的好問態度是衡量書店的成功以及它在哈波羅以外的名聲的指標。
到了九月,度假的人和移棲的海鳥一樣,顯示出即將離去的不安狀態。小學又開學了,佛蘿倫絲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店裡。
「外退的書在哪裡?」
「妳有賺錢嗎?」米羅問。店中只有兩、三個其他的客人,其中一位是「海上童子軍」,每天放學後都來看《我為希特勒開飛機》一書的一章。他用一條繫著糖果的繩子做記號。
如果知道我是怎麼聽到妳的書店的,可能妳會覺得有趣,也許會覺得很愉快。我已故妻子的一位堂弟(也許我應該稱他為表弟),經由第二次婚姻,跟那個有前途的年輕人——「隆華希選區」的國會議員——有了姻親關係。這位國會議員對我說,在他姑媽(懷蕾特.賈瑪特夫人,我個人不認識她)家裡的一次聚會中,有人順口談到,哈波羅終於要有一家書店了。
「她為這位女士工作。」
「私人的線路大部分都打到亞德堡那兒,要聽那首音樂。其他人都到新開的炸魚店,是今晚開張。」


一共有幾頁薄薄的信紙,她從信紙中發現,寫信的人叫希奧多.吉爾,住在靠近雅茅斯的某地方,是一位水彩畫家,自認沒有理由放棄二十世紀初那種令人愉快的風格。他想要在「老屋」安排(或者最好是有人已經為他安排好)一次小小的畫展,展出他的作品。他確知,賈瑪特夫人和她聰明侄子的名字就足夠成為有力的推薦者了。
「但是,它是本好書嗎?」
親愛的夫人,
七月,郵差送來一封信,郵戳是伯利.聖艾德蒙。但是從信封的厚度很容易看出信很長,不可能是訂單。
「我敢說是牛奶的費用。」
她的皮膚幾乎是透明的,柔軟的頭髮似乎沒有實體,只要風稍微一吹,就從前額的地方亂成一團。佛蘿倫絲仍然很小心,不去傷害她的感情,露出鼓勵性的微笑,她也回以微笑,露出兩顆斷裂的門牙。
佛蘿倫絲環顧書架,書架後面幾乎看不到一平方呎的牆壁空間。牡蠣倉庫總是可以使用,但是此時是盛夏,天氣潮濕。她把信放進一個抽屜,抽屜裡面已經有幾封同樣性質的信。對於東蘇福克的中上階級而言,中年後期是一個hetubook.com.com危機,而過了中年之後大部分的人都變成水彩畫家,畫著風景畫。要是他們畫得很差,那倒不是很要緊,但他們全都畫得很好。他們的畫全都看起來很像。畫錶在框中,掛在客應裡,而窗子外面,那空洞、褪色、沒有經過安排的風景伸延到透明的天空。
「六個月了。但是她會來的。她很有自尊心,不會不來的。」
「如此懷蕾特不會如願所償,」米羅說。「她來過這兒了嗎?」
「我們才開幕不久。」
克麗絲汀回答說,現在晚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姊姊要跟查理.卡茲去採羊齒。事實上,她剛看到他們的腳踏車停在十字路口旁的羊齒下面。
他們的心往下沉,因為他們發現,這兒沒有火車到達,將來所有的訂貨都必須用汽車送達。等到他們認為必須上路時,風已經吹起,他們的運貨車由於沒有貨物來讓它們保持平穩,就在路上歪曲地行駛著,無法開得很順。小公牛是所有動物中最好奇的,牠們踐踏過草叢,和善地注視著這些車子。
「但是妳有內退的書,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妳要徵求助手,那是不值得的。吉平家有一個人會在放學後到妳那兒。」
「謝謝你建議這本書。我有時覺得需要別人的意見。你心腸很好。」
「沒有。我很想要有。」
她記下書名《羅麗泰》——以及作者的名字納布科夫(Nabokov)。聽起來像外國人——也許是俄國人,她想。

她太忙了,幾乎沒有發覺假期季節已經來臨。此時她注意到浴巾掛在每間面海房子的每個窗子上,隨風飄揚著。每天,渡輪都越過雷茲河幾次之多,炸魚店用片片取自荒廢飛機場的波紋狀鐵皮來加蓋。華利出現了,他來問克麗絲汀是否想去露營。克麗絲汀懷疑華利是否太時常在附近徘徊,且模樣很顯眼。無論如何,克麗絲汀拒絕他的邀請,露出模仿自姊姊的高貴姿態。「那位華利覬覦妳那塊洗衣板,要把它提供給他的搖滾樂團。我見過他在妳的後面房子裡注視著它。」「那麼他最好擁有它,」佛蘿倫絲說。「我從來就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東西。如果他喜歡的話,他也可以擁有那個軋布機。」

「為什麼?」
「如果是這樣,價錢應該記在妳個人帳戶的貸方,列在退貨名目下的借方。」這是在指責她的弱點。「現在來看看購貨帳簿。一百五十張中國絲書籤,每張五先令——這是正確的嗎?」
「有可能,珍妮,但不確定。」
「『少數的現金收支』應該是為很小的金額而保留的。我正要問妳有關這方面的問題。這筆十二先令十一便士的支付款是怎麼回事?」
再往海灘前進,更像每一步都在跳水。潮濕的沙子和圓石下陷,好像不願意承受她輕微的重量,然後又滲上來,發亮的海水充滿她的腳印。留下任何種類的腳印都是令人興奮的事。經過那隻死海豹,經過那片圓石,在那兒,八十年前有一個男人發現一塊跟他的頭一樣大的琥珀——但從此再也沒有人發現琥珀。她走到一片荒涼的土地,是度假的人不敢去的地方。一條凹凸不平的小徑通到公用地。有形單影隻的人,也有成對的人,都和*圖*書在遛狗。她感到很驚奇,因為她發現自己認識其中很多偶爾光顧她書店的人。他們在很遠的地方揮手,然後由於陸地很平坦,接近的速度很緩慢,所以在比較靠近時必須再揮手,保持微笑,一直到最後的時刻。大部分遛狗的人都露出微笑,很高興停下一會兒的時間,說出很相同的話:租書店何時再開張?他們非常期望再開張。狗兒怒氣沖沖,僵硬著身體,側著身子拉扯著狗鍊。佛蘿倫絲聽到自己在內心許下很多諾言。她沒有穿鞋子,覺得很不方便,希望在離開海灘前往公用地之前再穿上鞋子。
伴隨這種危機而來的是,這些畫家都想要在一個比教區會館更具規模的地方開畫展。佛蘿倫絲將這種信跟她也從「本地作家」所收到的信視為同一類。畫叫著「夕陽越過雷茲河」,書叫著「走路越過沼澤」或「開車越過東英格蘭」。面對平地,除了越過之外,還能如何呢?本地作家們建議要來這兒,為熱心的購書者簽名。如果他們來了,她完全想不出要在什麼地方安置他們。也許是在樓梯下面放一張桌子——如果可以搬走一些存貨的話。她在腦海中生動地想像他們幻滅的模樣,侷促在桌子後面,面前是書和一支筆,而時間一小時一小時過去,但卻沒有人來。「在哈波羅,星期二經常是很安靜的日子,XX先生,特別是如果天氣很好的話。我不建議星期一,因為那會更安靜。星期三也是很安靜,除了市場是例外,而星期四是提早關門的日子。顧客會很快進來,要買你的書——當然他們會,他們聽過你的名字,你是一位本地作家。當然他們會要你簽名,他們會越過沼澤,走路或開車。」想到這麼多痛苦與尷尬,真是難以忍受。但是至少她可以不讓這種事發生。她把吉爾先生的信放進抽屜,束之高閣。
佛蘿倫絲感覺很舒慰,然而卻隱約感覺受辱。
「是的,同樣的價錢。」
「也許是如此,但是妳沒有指明每一張書籤四先令七便士。我要如何準備一份試算表呢?」
「你應該將它們放在一起,當做一套,」佛蘿倫絲以堅定的口吻說。她看看書名,是《羅麗泰》(Lolita)。「你知道,我只進好的小說,銷售不是很快。這是本好書嗎?」
「妳確實需要像這樣的書,」米羅說,口氣一點也不急迫。他的手臂下面夾著一本很薄的書,封面是「奧林匹亞出版社」的葉綠色平裝封面。「這是第一冊。」
她提醒珍妮說,也許有其他客戶等著她把電話接通,但是珍妮告訴她說沒有。
克麗絲汀顯露出不耐煩的樣子,顯然決定立刻開始工作。她把粉紅色羊毛衣放置在後面的房子。
「妳完全確定嗎?妳有養貓嗎?」
「珍妮,妳能夠儘快辦到嗎?」她問。她曾見到珍妮那輛「一觸即發」的摩托車停在電信局外面,知道可以找到她。
此時,運貨車和旅行車開始大量出現在沼澤的明亮地平線上方,有時在十字路口陷於泥濘中,如果試圖在海浦轉彎,則總是會陷於泥濘。車子上面載著出版商的推銷員。甚至在夏天,這也是一段艱辛的行程。那些成功到達的人都不願意放棄他們愉悅的時刻,以及約會方面的書籍,而後者是佛蘿倫絲真正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要的,除非她也必須接受一大堆小說,這些小說稍微破舊的書套透露出女人的氣息,不曾有人要這樣的書。她對於推銷員和古老的書都有一種同伴的感覺,由於有這種感覺,所以她購買的時候都不經思慮。他們也來自很遠的地方,應該泡茶請他們在後面的房子喝。他們希望要過很久之後才有必要再回到這間被上帝遺棄的簡陋房子;他們在後面房子中攪動著茶中的糖,稍微放鬆下來。「問題是競爭不激烈。在這兒和『燧石市場』之間沒有另一個銷售點。」
「嗯,珍妮,炸魚店很可能失火。我相信他們是使用烹飪油。我們應該為緊急狀況空出線路。是德本先生經營的嗎?」
「哦,不是,德本認為這會是對他行業的致命打擊。他努力要尋求牧師站在他那一邊,說炸魚的氣味可能在晚禱時飄進教堂。但是牧師不喜歡捲入這些爭論之中,他這樣告訴德本。」
「妳不必擔心我也會那樣,」她又說。「我要到明年四月才十一歲。我那東西還沒有來。」
「我不知道為何買了這些書,」有一次在這些運貨車來臨後佛蘿倫絲這樣想著。「我為何接受這些書呢?沒有人強迫啊。沒有人勸我接受。」她正看著兩百個中國書籤,是在絲上畫著東西。鶴代表長壽,梅花代表快樂。她對於美的喜愛洩露了自己的弱點。哈波羅其他的人不可能會要這種書籤的。但是克麗絲汀安慰她:觀光客會買,夏天來了,他們不知道要怎麼花錢。
「克麗絲汀,我明天會去看妳的母親,談談一些事。」
「妳的另一個姊姊呢?」
「有時顧客買了書後不喜歡。他們很震驚,或者他們說,他們看出了明顯的社會主義意味。」
「格林夫人,妳要刊登小廣告嗎?」
小彼德把一排排掛衣服的竹釘放置在一排排提前採收的法國豆之間。「為什麼克麗絲汀晚回來?」他問。
「妳總是犯這種錯誤,」米羅回答。
如果妳知道,我寫這封信給妳,完全不是要談到書店的事,也許妳會覺得更有趣!
「我不是在質疑這一點。生意如何經營,不關我的事。我擔心的是,在售貨帳簿中登記的是每張賣五便士。妳怎麼說明呢?」
「請不要認為我不想考慮讓妳做這份工作。只是妳看起來年紀不夠大,也不夠強壯。」
「我希望我的租書店不久就會重新開張,」她說。「也許賈瑪特夫人——」
「那是克麗絲汀的錯。她認為這種書籤是紙做的,誤看了價錢。妳不能期望一個十歲的孩子會欣賞一種傳承了好幾世紀的東方藝術。」
我需要有人幫助——佛蘿倫絲想著——如果我認為我單獨一個人可以處理這一切,那是很愚蠢的。她打電話到《燧石市場、金斯格雷與哈波羅時報》的辦公室。
第二天的午茶時間,有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出現在「老屋」,臉色很蒼白,身體很瘦,但長得很漂亮。她穿著一件牛仔褲,以及一件粉紅色羊毛衣,是以花式斜法織成的。佛蘿倫絲認出是她在公有地所看到的那個小孩。
「妳的家庭作業呢?」
那天晚上,佛蘿倫絲陪克麗絲汀回家,吉平夫人站在半開的大門旁,表現出寬容的態度,但是兩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好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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