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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

「這地方看起來可不怎麼好客。」貝絲說。

那條路是雙車道的，昏暗、狹窄、多彎道，路邊零星有些小聚居區，但多數時候都是陰影重重的樹叢。這段路為追他的人提供了把他撞下路面的絕好機會，沒有人會看見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可能一直開得像在州際公路上那麼快。若是那樣，在第一個急轉彎的地方，他就會翻車的。有些地方，即使是四十五英里也已經是極限了。他弓著上身，緊盯著前方車前燈照不到的黑暗，盡他所能在直道上贏hｔｔps://m.hetubook.coｍ•cｏｍ得每一秒鐘，然後減速，在轉彎的地方猛打方向盤，然後又加速。

「我看不見車燈了，」貝絲說，「那些車肯定是住在鎮上的人的。」

他越過通往聖菲的三個出口，繼續順著二十五號州際公路向前飛駛。他想，追他的人肯定會感到困惑，他們會狂亂地爭論，猜測他為什麼沒停下來，他要去哪兒。這讓他覺得很有趣。不過，他們現在會全都跟在他後面追。不光是從阿布奎基一直跟著他的那些人，還有聖和_圖_書菲的那些人。這一點他很清楚，就像他清楚地知道，今夜最大的危險尚未來臨——比方說，那段杳無人煙的五十號州內公路。

「也許吧。」沉睡中的鎮子上的燈光剛剛被甩到身後，德克爾就又加快了速度，順著昏暗狹窄的道路上了坡，向荒野中開去。「或者那兩輛車的確是雷娜塔和她那幫人的，他們拉開距離，不想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他們在跟蹤我們。他們肯定很想知道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

「很好。雷娜塔會認為，無論是誰來這兒，https://www.hetubook.com.com唯一的原因就是要躲起來。我們快到了，馬上就到。再過幾個……」

「對。我們到佩克斯了。」

在黑暗中，濃密的松樹像是形成了一道堅不可破的牆壁。

「或者也許他們在動手之前想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是什麼。看前面。」

唉，他憂鬱地想，能有把握不是很好嗎？

「我不能冒險把視線從前面路上移開看後視鏡。」他告訴貝絲，「看看後面，看見車燈了嗎？」

他很想知道追他的人離他還有多遠，他們正決定幹什麼。前面的聖菲還有和-圖-書他們的同夥等著嗎？也許，只是雷娜塔的幾個朋友等在最好西部旅館裡，並不足以來攔截他。也許，他們已經用手機通知了前面的人安排增援。或者，也許德克爾想錯了，他的車上根本沒藏著導引儀。也許他的計劃根本沒有用處。不，他對自己強調說，我幹這一行已經這麼多年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在這種情況下，我知道雷娜塔會怎麼做。

星期二的晚上，又是將近午夜了，鎮上幾乎沒人在活動。德克爾減慢車速，但他不敢減得太多。他把車向左拐，開上那條寂靜的主要街道，向北和圖書面的群山開去。

「他們好像沒想趕上我們。他們幹嘛不追上來？也許那不是他們。」貝絲說。

「沒有。等等，現在我看見了。」

緊張又使他的胃裡產生了那種熟悉的脹痛感，他在情報局工作時曾為此飽受痛苦。上午在飛機上吃的煎蛋還在胃裡沒消化，下午他在採購槍械時又給每人買了一份漢堡及煎炸食品。現在，他那一份正像酸一樣的燒他的胃。他想，這就像以前一樣。

「天哪。」

「轉過了剛才的彎道。一輛——我看錯了——看起來像是兩輛車。第二輛車剛剛轉過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