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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霧

作者:哈蘭.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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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十一

「我想像不出來。舉個例,假設我告訴你說我發現他長得帥。這有用嗎?」
「辛格女士?」
「她在這裡嗎?」我說。
「對。」
「你覺得我們今天表現如何?」
「然後呢?」
我很想說這他媽的與她無關,但我又想在她面前保持風度。該死,如果她不這麼漂亮就好了:「快六年了。」
我用一種聽上去很遙遠的聲音說:「你認為馬諾洛.聖地亞哥可能就是那個人?」
「還有別的什麼嗎?」
「是的。」
我走進去時,女老板皺皺眉頭。「幾位?」她問。
「詹雷特的父親正在找我的麻煩。」
「嗯?」
「抱歉。」
「繆斯?」
我說:「我們需要更多地了解有關聖地亞哥先生的情況。」
「太好了,不簡單。」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回事?」
「第二部分呢?」
她想了想。「也許可以查查他手機的電話記錄?」
「我不……啊,等等,是那個新來的女孩。」她把雙臂抱在胸前,沒再多說什麼。
「我得走了,」我說,「你有我的號碼。」
蕾亞.辛格根本不屑於回答。
我又說了一遍。
「你知道聖地亞哥先生的住處嗎?」
我上路了。
「我單身。」
第一樁。這再次暗示還會有更多。顯然,詹雷特先生——也許得到了馬蘭茲先生的財政援助正不惜代價。如果他們發現了以前那些對我父親的指控現在已經有二十五年的歷史——他們顯然會不顧一切地恣意利用它們。
「呃?」
我對自己的要求能更低嗎?
「我說……」
「我們已經查過他身上那部手機的記錄了。上面只有一個電話,就是你的電話。」
好啦,我想。
「你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離婚了還是老婆死了?」
「怎麼啦?」
她的聲音中有一種奇怪的節奏,好像在唸劇本。
「去吧。」我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謝謝你的配合。」我說。

第一樁醜事
「繆斯,你可真會鬧。你的喜劇表演時間到了和*圖*書,還有點專業演員的味道呢。」
她沒說什麼。
「真遺憾。」
我沒說什麼。她就那樣盯著我。最後,我問:「你為什麼這樣說?」她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是你殺了他?」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說,「蕾亞.辛格在這裡嗎?」
「他被殺了。」她說。
「我從不把工作和個人生活攪在一起。」我說。
「好的,馬上動手。」
「不理解什麼?」
「他在調查我的過去。」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漂亮。我沒嫁,你也未娶。你為什麼不約我出去?」
「他之前用過另一個號碼。」她說。
「卡爾和吉姆?」
「你為什麼不約我出去?」她問。
「那不是你到這裡來的原因。」
但蕾亞.辛格沒回答。「再見,科普蘭先生。」她又衝我笑了笑,讓我感覺自己像一條被扔在碼頭上的魚,「但願你能找到你要的東西。」
「有多長時間了?」
「就那樣?他從大街上徑直向你走過來?」
「科普,我是在逗你。開玩笑的。」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從未結過婚?」
「什麼問題?」繆斯問。
她點點頭,把號碼告訴了我。我拿出一支小筆把它寫在一張名片背後。
「你認識一個叫馬諾洛.聖地亞哥的人嗎?」我問。
「我是保羅.科普蘭,埃塞克斯郡公訴檢察官。我們能談談嗎?」
「今天是好人的好日子。」她說。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陳規陋習,但這地方看上去整個就像寶萊塢的音符要爆發出來似的。我總是盡力嘗試去欣賞不同的異國風情,但無論我多麼努力,我都不喜歡印度餐廳裡播放的音樂。此刻,這裡的音樂聽上去像是有人在用錫塔琴打貓。
到達那個印度餐廳時,我把車停在停車場上,關掉引擎。這裡不是我管轄的範圍,但我認為這關係不大。我從車窗向外看去,又想起了那件醜事,便給洛倫.繆斯打電話。她接起電話之後,我說:「我可能遇到了一個小問題。」
「你們是情侶?」
「我真想把每個叫這些名字的男人和圖書都打死。」
「當然。」
這句話好像讓她覺得很好玩。「科普蘭先生,我有什麼必要向你解釋我的行為嗎?」
「比你聽到過的更糟。」她說。
「對。」她說。
「對。」
我把名片遞給她。她看了看,然後令我驚訝地大聲喊道:「蕾亞!蕾亞.辛格!」
「沒有。」
「為了成功,這裡的人會不惜一切。有些人買彩票;有些人夢想成為職業運動員;有些人去犯罪或者去跳脫衣舞或者出賣自己。我知道我的資產是什麼。我漂亮,是個可愛的女人,我學會了怎樣」——她停下來斟酌字眼——「對男人好。我會讓男人難以置信地開心。我會聽他說話,我會在他身邊,我會幫他提神,我會讓他的每個夜晚都很特別。我會在他想要的任何時候以他想要的任何方式把自己給他。而且,我會很開心地去做這一切。」
我沒說話。
「你不需要優先處理這事。如果人手不夠,就別費心了。」
這種話題的突然轉變讓我一下子沒回過神來。而且,她的口音好像也不像那地方的,但這現在已經說明不了多少問題。我說從未去過,但當然聽說過。
「我是從加爾各答到美國來的。你去過那裡嗎?」
「什麼?」
我把目光移向人行道,然後又移向街那邊。感覺好些了。我並不真的在乎謀殺案本身,或者凶手是誰。我只想知道馬諾洛.聖地亞哥的情況。
「你發現了嗎?」
「哪樣?」
我們正站在熱鬧的大街上。但我發誓,突然之間,周圍好像一片寂靜,我甚至能聽見蟋蟀的唧唧叫聲。我感覺嘴裡很乾。
「真的?雷諾那些死屍呢?」
「如果你去調查某人的過去,」我說,「你總是能發現點什麼。」
她把我帶到外面的大街上。這裡安靜一些。她用手臂環抱著自己,彷彿感到冷。這個動作,與她做出的每一個動作一樣,好像都有雙重含義。讓人情不自禁。她身上的一切都讓你想到月明星稀的夜空,想到有四根帷柱的床。我猜,這讓我「非常藝術性」的理由不攻自破。和-圖-書我很想主動把大衣什麼的披在她身上。但天氣根本不冷。而且,我也沒穿大衣。
「我不知道。」我說。
「但你過去認識他?」
「這有關係嗎?」
她臉上露出狡黠和會心的笑容:「科普蘭先生,你太恭維我了。謝謝。」
「明白了。」她說。
「是的,認識。」
「你說什麼?」
他們會發現些什麼呢?
「但可能還不夠好。」
「碰到陌生人邀請喝咖啡就接受?」
停!
「老婆死了。」我說。
「你同意了?」
我又取出一張名片,在上面寫下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想到別的什麼,會給我打電話嗎?」
我又看了看約克警探給我的那個證人或女朋友的地址。蕾亞.辛格在一個叫Curry Up and Wait的印度餐廳裡上班。我討厭雙關語名稱。或者,我喜歡?還是喜歡吧。

「你是誰啊?」
我沒說什麼,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表達什麼。
我想了想這句話:「那你為什麼和他一起喝咖啡?」
「科普蘭先生?」
父親的那張照片還放在前座上。我不太擔心那些說他是克格勃的指控。和索希談過之後,我幾乎已經能預料到會是什麼結果。但現在,我又把那張索引卡讀了一遍:
「暫時不是。」
「和那個謀殺案有關?」
「謝謝。」
「在大街上認識的。他主動過來招呼我。」
「你認為可以嗎?」她嫵媚地把頭髮向後拂了拂。我沒受影響。「嗯,那好吧,」她說,「夠公平。」
「我怎麼知道什麼?」
她的聲音優美動聽,有一點新英格蘭寄宿學校學生的口音,但你從她聲音裡聽到更多是的文雅,而不是地方口音。我拼命控制自己,盡量不盯著她看。她注意到了,笑笑。我不想別人以為我是性變態者,因為不是那麼回事。漂亮女人會對我產生影響。我想,有這種情況的人一定不止我一個。她們會像藝術品一樣對我產生影響,像荷蘭畫家倫布蘭特和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巴黎夜景、大峽谷的日出或亞利桑那藍綠色的和_圖_書天空一樣。我的想法並不違法。我自認為它們非常藝術性。
她就那樣看著我。我的腳趾頭都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啊,她在耍我。我知道這點。但怪就怪在這裡,我竟然覺得她那種毫無遮掩的直白方式……非常可愛。或者,也許又是那所謂的「美讓人盲目」在作祟。
「對。」
「抱歉。」
「你還記得嗎?」
「誰?」
我冒險又看了她一眼。的確漂亮。黝黑的皮膚,露出肚皮的服裝……真要命。「你總這樣嗎?」我問。
「我想我已經解釋過了。我是郡公訴檢察官……」
「有人,科普。我說了,馬上動手。」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個人,我不是那個能讓你飄飄欲仙的人?你怎麼知道你不會在我身邊酣睡?」
我把名片遞給她。她接過去,又笑了。
她用那雙迷人的眼睛看著我。
我不是壞人,但也不完美。人無完人。他們總會發現什麼的。他們會誇大其詞。這可能對Jane Care基金會造成極大的傷害。那可是我的名聲,我的政治雄心啊。夏米克也有醜事。但我已經說服她把它們都說出來,讓它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對不起,不知道。」
我把眉毛揚起呈拱形,但拱得不漂亮。我本來想做出俏皮的樣子,結果表情更像便祕的人:「美國總統。」
「發現什麼?發現他長得帥?」她又笑了笑。右眼中閃出一絲不解的神情。「聽上去你好像妒忌了。」
「你有私家偵探朋友,對嗎?」
我不再去想索希叔叔的話,從林肯隧道開車回去。我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兩件事上,只有這兩件:第一,證明強|奸夏米克.約翰遜的那兩個該死的龜孫子有罪;第二,弄清楚吉爾.佩雷斯過去二十年裡在什麼地方。
「好啦,言歸正傳。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沒戴結婚戒指,科普蘭先生。」
「我曾以為他可能是,」她說,「但他不是。你好像不錯,好像會對女人很好。」蕾亞.辛格可能已經向我邁近了一步。我和*圖*書也不確定。但突然之間,她離我更近了。「我能看出來,你遇到了麻煩。你晚上睡不好覺。因此,科普蘭先生,你怎麼知道……」
「說得好。」
「你為什麼對馬諾洛被殺的事感興趣?」
「可惜我不知道。」
「我有個謀生計劃,」她說,「計劃的第一部分就是到這裡來,到美國來。」
「儘管問這些問題可能有超越我的行事原則的風險,」我說,「但我仍然有些不理解。」
「一定隨時都有男人和你邂逅吧?」我說。
「我沒有任何責任。」
「他問我是否願意喝杯咖啡。」
從內部裝飾看,印度餐廳好像可以分成兩類——很暗的和很亮的。這家餐廳屬於亮的那種,色彩鮮豔,坐落在一個看似印度廟宇的房子裡,不過看上去的確很差勁。餐廳裡有伽伲使和其他神的人造鑲嵌式塑像,都被照得亮堂堂的,但我完全看不懂。女服務生都穿著露出肚皮的衣服。這種裝扮讓我想起《太空仙女戀》中那個邪惡的妹妹穿的衣服。
「給他們打打電話,看看是誰在調查我。」
「暫時不是?」
「我就沒有。」她說。
「我在調查一樁謀殺案。所以,我們現在也許應該停止玩智力遊戲了。」
「我們的關係,」她說,「是柏拉圖式的。」
「他會發現什麼嗎?」
「我聽到你說的話了。當然不是。你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了。」
「那好吧。」
「你就是蕾亞.辛格?」
「你能幫助我弄清楚他的真實身分嗎?」
蕾亞.辛格走過來。我驚得後退一步。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年輕,估計二十剛出頭,而且絕對相貌出眾。你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她穿著那樣的露肚皮服裝,你不可能注意不到——是從解剖學的角度看,蕾亞.辛格不可能那麼曲線畢露。儘管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上去卻像在走動。她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彷彿期望有人去撫摸。與其說她的皮膚是棕色,不如說是金色。她那雙杏仁眼能讓男人一滑進去便再也找不到路出來。
「這也許可以讓我了解到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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