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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霧

作者:哈蘭.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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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二

「是的。」
「不記得了。」
「認識。」
「沒有。」
「很難查,」她說,「而且用通常的管道不可能查到。無論機主是誰,他都是在網上買的這個號,而且是從某個冒充另一個不可靠公司的不可靠公司購買的。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查到,而且需要施加足夠的壓力,才能查到通話記錄。」
這就像現在那些過分謹慎的兒童安全規定。無論如何,孩子騎自行車時都必須戴自行車頭盔;操場上必須使用一種特殊的覆蓋材料;不能有任何攀爬架,以免孩子爬得太高;啊,對,孩子還不應該在沒有大人陪伴的情況下獨自步行三個街區。等等,你的護齒套和護眼套哪裡去了?對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去進行嘲諷。然後,某個聰明人就會隨心所欲地發出一封電子郵件,說:「嘿,我們小時候都沒這樣做,還是倖存下來了。」但事實是,有許多孩子沒能倖存下來。
「嗯。普通飲料呢?比如蘇打水?」
「兩杯以上?」
他還對我笑笑。我慢慢坐下,心裡恨得癢癢的。
「對。」
「我猜有。」
「在這次假設的侵犯中,我的當事人,詹雷特先生和馬蘭茲先生,戴面具了嗎?」
「這會引起偏見。」我反駁說。
「沒有。」
「沒有。」
夏米克聳聳肩。
「為了方便討論,我們就叫他『布魯德維先生』,行嗎?你和布魯德維先生有過性關係嗎?」
「好極了,朗尼,你真棒。」朗尼沒說話,「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已經在那封把那篇日記當附件發過來的電子郵件中找到一些足跡?」
「聚會前一天晚上呢?」
她看著照片:「這是什麼?」
「你知道那篇日記是誰發的了嗎?」她說。
「嘿!」
她的聲音溫和而堅定。現在,裡面還有了一絲憤怒。
「約翰遜女士已經說,她那天晚上沒有服用過毒品或者攝取過」——我故意諷刺地強調這個詞——「任何酒精。」
露西.戈爾德給西爾維婭.波特的房間打電話。沒人接。也不奇怪。她查了學校的電話號碼本,但上面沒有學生的手機號碼。露西記得看到西爾維婭用過黑莓機,因此發了個短信,讓西爾維婭盡快給她打電話。不出十分鐘,電話就來了。
她看上去好像在回憶:「我能想起的有兩個。」
「最出名的偵探公司?」
法院速記員再次讀出那個問題。夏米克坐在那裡,任由眼淚從臉上滑落下來。速記員讀完之後,夏米克說:「沒有。」
「不止一次?」
弗萊爾擺擺手。「他是對的。小問題。我們繼續。」他清了清喉嚨,把一隻手叉在腰上,「你那天晚上吸毒了嗎?」
「對。」
「懂了。」
「還有一件事,」她說,「你聽說過MVD嗎?」
我等著。
「結果呢?」
「西爾維婭?」
「因此,也許是兩杯以上。也許還不止三杯?」
「甚至沒抽一口大麻菸捲?」
「你喝過任何含酒精的飲料嗎?比如啤酒或紅酒?」
「對。」
「詹姆斯!他叫詹姆斯!」
「在你所說的受到侵害的那天晚上,你吸了嗎?」
「沒有?」弗萊爾把一隻手按在胸口上,彷彿這個回答讓他震驚。「嗯。你攝取過任何酒精嗎?」
「法官大人!」我喊道。
「給我十分鐘時間。」
「我無意汙損約翰遜小姐的名聲,也不是在暗示她是個道德敗壞的女人。」弗萊爾說,「對方的辯護律師已經解釋得非常清楚,約翰遜小姐曾當過妓|女,並與各種男人發生過各種性行為。」
法官看著弗萊爾:「希科里先生?」
她聳聳肩:「我認識很多現在在監獄裡的人。」
一滴眼淚從她臉上滑落下來。「有過。」
弗萊爾.希科里站起來,細心地把外套扣好。我皺皺眉頭。上次我看到和*圖*書這種圖案的淺灰藍西裝是在一張一九七八年的化裝舞會照片上。他衝夏米克笑笑。
「你覺得這有任何意義嗎?」
「請你說具體點。」
「約翰遜女士,我說的是非法藥品。比如大麻或可卡因或一百五十或海洛因,諸如此類的東西。你明白嗎?」
「但你不確定。」
「她們都是脫衣舞|女或妓|女嗎?」
「我再問一次,約翰遜小姐,然後我就會請法庭要求你回答……」我站起來。「反對。他在強迫證人。」
「可別習以為常。」
「我不認識什麼卡爾。他的名字叫詹姆斯。」
「早安,約翰遜小姐。」
「他出生之後你服用過非法藥品嗎?」
「好極了。我在這裡等你。」
我站起來:「法官大人,請求短暫休息一下。」
「可能。對,可能。」
「她的鼻子。」他說,「是棕色的。」
我又站起來了:「法官大人,夠了。這些與本案有什麼關係?」
他的聲音聽上去像電視裡的醫生。
「不著急,西爾維姬,別擔心。你下課之後,我們再見。」
「但你知道了?」
「有。」
「說誰呢?」
「希科里先生,別那麼像舞臺表演,繼續。」
「而且,出於某種原因」——弗萊爾再次露出可以想像出來的最迷惑不解的表情——「他們使用化名了嗎?」
「我們相信約翰遜女士是個習慣性的吸毒者。我們相信她那天晚上極其興奮。而且,如果衡量一下她的證詞,也應該會理解這點。」
「請他對這張照片上的人進行人臉影像分析。並讓他把他剃成光頭。」洛倫.繆斯正要說什麼,但我臉上的表情讓她閉上了嘴。她聳聳肩,走開了。
「沒有。」
皮爾斯法官看著弗萊爾。「希科里先生?」
「我需要你查出與一個電話號碼相關的全部信息:機主是誰,叫什麼名字,等等。」
「當然。」
「啊,我明白了。」弗萊爾.希科里說,「我只是在希望,約翰遜女士——鑑於她是當事人——可能會有自己的推測:他們為什麼要把臉露出來,在自己房間裡侵犯她,但卻使用化名?」他愉快地笑了,「你有嗎,約翰遜小姐?」
「那些人。」
「好,我換一種說法。約翰遜小姐,你和朋友交談時,你告訴他們說你被強|奸了嗎?」
房間裡很安靜。我盡量不把頭低下,不把眼睛閉上。
「你得大聲說出來。」
「他叫詹姆斯!」夏米克又說了一遍。
「我喝了一些潘趣酒。」夏米克說。
我坐了下來。皮爾斯法官進來了。我們都起立。然後,夏米克.約翰遜走到證人席上。
「有幾個?」
我站起來:「反對。」
沒回答。
我走到審判室前部:「好極了。」我把吉爾.佩雷斯的一張舊照片遞給她。
我正要站起來說他說的是兩個問句。但弗萊爾.希科里知道他在做什麼。
「沒有。」
弗萊爾只看了我一眼,就轉身看著陪審團,好像在說:天哪,這難道不是最惡意的中傷嗎?回答:是。
二十分鐘後,弗萊爾才算正式開始交叉訊問。「你吸過大麻,是不是?」
我重新坐下。
「肅靜!」法官敲著木槌說,「肅靜!」
「沒關係,親愛的,」弗萊爾說,好像夏米克的回答讓他感到乏味似的,「我一會兒再問這個問題。」
露西愣住了:「西爾維婭.波特?」
「唯一告訴你說你喝的潘趣酒中不含酒精的人是傑瑞.弗林,對嗎?」
「我不這樣想。」
「根據你的證詞,你是被強行拉住並拖進那個房間的。是這樣嗎?」
「希科里先生,你為何不解釋一下你的目的呢?」
「我可以假裝知道。」
「不知道。」
弗萊爾.希科里走回他的桌子前面:「我剛才曾問過你是否認識任何強|奸犯。你還記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嗎?」
「他們曾試圖把臉藏起來嗎?」
以前的孩子的確有很多自由。他們不知道黑暗中潛藏著什麼邪惡。那時,保安措施不嚴密,但有些孩子仍然跑去野外露營,而你也會由著他們去。孩子畢竟是孩子。有些孩子夜裡偷偷溜進樹林,從此再沒人見到過他們。
「你知道他現在在監獄裡嗎?」
「駁回!回答問題。」
「約翰遜小姐,你和布魯德維先生有過性關係嗎?」
我把蕾亞.辛格告訴我的那個號碼告訴她。
「對,沒有。」
「都是。」
「不知道。」
「布魯德維先生將證實……」
「我的意思是說過去住在紐澤西州紐華克市中央大道一一八九號的吉姆——或者詹姆斯,如果你想使用正式稱呼的話——布魯德維。你認識他嗎?」
「反對。」我說,「這樣野蠻的行徑對她沒有任何意義。」
「對,美國最大的私家偵探公司。辛格爾.謝克爾,就是我派去接觸那兩個兄弟會男孩的女人,曾在那裡工作過。有傳言說,他們正在對你進行不惜代價、不懷好意的調查。」
「有還是沒有?」
現在,她哭得更厲害了。
朗尼歪了歪腦袋:「說行也行,說不行也不行。我們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的,前天下午六點二十分。」
弗萊爾.希科里走回自己椅子前面:「你和吉姆.布魯德維有過性關係嗎?」
她的聲音很小:「服過。」
「不了解。」露西說著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他們說不含。」
我重新坐下。我的反對是愚蠢的。看上去,我好像試圖妨礙弗萊爾,更糟糕的是,我還給了他向我做更多敘述的機會。我的策略是保持沉默。我已經失去原則,而且讓我們倆都付出了代價。
「沒有。」
「還想請你幫個忙。」我說。
「這麼說,」弗萊爾.希科里說,「你曾與一個叫吉姆的男人有過性關係——」
「可能有過。」
弗萊爾.希科里繼續搖著頭,好像有人要求他把二和二加起來必須等於五一樣。「侵犯你的人使用了卡爾和吉姆這兩個名字,而不是他們自己的名字。這就是你的證詞,對嗎,約翰遜小姐?」
「他不是吉姆。他是詹姆斯……」
弗萊爾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你不認為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
「可以。」
「你剛才說那些人,是複數。不只一個人?傑瑞.弗林只算一個人。因此,還有別的什麼人告訴你說你喝的潘趣酒不含酒精嗎?順便問一下,你喝了幾杯?」
「英國文學課馬上要開始了,」她說,「我還有一個作業要完成。我完成之後再來可以嗎?」
「您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戈爾德教授?」
「誰說不含?」
她猶豫了一下。「是的。」
「可以。」露西說。
「他們沒有在外面,在黑暗中,或者某個不會留下蹤跡的地方侵犯你。是這樣嗎?」
弗萊爾正站在夏米克旁邊。「你可以回答。」他說,好像在幫助她解決困難一樣。
「我聽說過一些情況。」夏米克說。她的聲音很溫順。
這都是我的詳細策略的一部分。在我自己的直接檢查訊問中,我已經把這些事情大部分問了出來,但弗萊爾的交叉訊問仍然讓人印象深刻。他沒有讓她解釋這些證詞中的任何一點,只是簡單地用事實和警方記錄熱身。
「和我一起工作的幾個女孩子。」
弗萊爾.希科里搖搖頭,好像這是他聽到過的最令人費解的事情。
「你能告訴我們是哪種嗎?」
弗萊爾看著我,好像我是剛從馬屁股裡面掉出來的似的。「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這根本不會引起偏見。但事實卻是,夏米克.約翰遜已經指控兩個年輕人犯了一種很嚴重的罪。她已經作證說,一個叫吉姆的男人強|奸了她。我問的問題簡單明瞭:她和目前正由https://www.hetubook.com.com於性侵犯罪而在一個州級監獄中服刑的吉姆.布魯德維先生——或者,如果她喜歡的話,就是詹姆斯有過性關係嗎?」
弗萊爾.希科里走到離她更近的地方,臉上現在露出關心的神情,好像要伸手擁抱她似的:「你肯定這不是你想像出來的,約翰遜小姐?」
弗萊爾再次顯出開心的樣子:「我又不是在讓她說什麼法律術語。我對她的語言能力感到好奇。」
「我看看能否幫助明確一下時間。你兒子十五個月了,是嗎?」
「反對無效。」
我搖搖頭。我們走進法院。
「那是詹雷特先生和馬蘭茲先生住的房間?」
「你說你參加聚會那天晚上沒服用?」
「嗯。約翰遜女士,告訴我,你認識任何別的自稱被強|奸過的人嗎?」
「是的,西爾維婭。謝謝你。你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嗎?」
夏米克稍微蠕動了一下嘴唇,然後說:「沒有。」我不敢肯定能否相信她。
「他讓他的某個朋友觀看過!」夏米克大聲說道,「就這些。但我從沒讓那個人碰過我!你聽見了嗎?從來沒有!」
她遲疑了一下。「傑瑞。」
她擦擦臉:「是的,希科里先生,我肯定,相當他媽的肯定。」
「知道。」
「是的。」
「我想是的。」
「朗尼,我真的沒情緒……」
「是的,」朗尼說。現在,他把頭抬起來了,還擠出了一個笑容:「我不會再問你為什麼想知道是誰發的了。」
「再前一天晚上呢?」
「是的。」
露西想到網路上去搜索「馬諾洛.聖地亞哥」這個名字。他也許是記者,正在寫一篇關於那個龜孫子「夏日殺手」韋恩.斯托本的報導。但朗尼還在辦公室裡等著她。她走進辦公室時,他沒抬頭。她悄悄走到他身後,想嚇他一跳。
夏米克說:「是。」
我本想再次反對,但又忍住了。
「以前使用電腦的學生需要簽字。現在他們並不需要簽字才能使用某臺電腦——那裡的管理人員兩年前就廢除那條規定了——但為了能用上電腦,學生必須預訂使用時間。因此,我到圖書館去查了使用時間登記單,然後將它與你班上前天下午六點到七點之間使用過電腦的學生名單進行了對比。」
「你看上去糟糕透了。」
夏米克露出驚恐的表情。「早。」她吃力地說。
「這個交叉訊問讓你擔心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一點沒喝。」
「我想提出的是一個不同的觀點,完全不會讓對方辯護律師尷尬。她已經承認與許多男人有過性關係。布魯德維先生可能正是那些男人中的一位,這個事實幾乎不會在她胸口上釘上一個紅字。」
「你不認為這很奇怪嗎?」
「約翰遜女士,你認識任何強|奸犯嗎?」
我又站起來:「反對。她不是律師,也不熟悉法律術語。她已經把他們向她所做的事告訴你了。找到正確的術語是法院的工作。」
「沒有。」
「誰?」
夏米克的眼睛睜大了:「你的意思說詹姆斯?」
朗尼深吸一口氣,好像準備跳水似的。露西等著。「你對如何追蹤電子郵件很了解嗎?」
「其中一種還是……」
「呵,真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偵探。」
「傑瑞.弗林?」
法官還沒來得及回答,弗萊爾已經落下重錘。「你和布魯德維先生發生性關係時,是否有另一個男人參與過?」
「是的,我想我明白。」
我很想叫「反對」,但忍住了。
「反對無效。」
「有什麼?」
朗尼走到窗前,看著下面的院子。「我給你一點暗示。」他說。
「法官大人,」弗萊爾說,「我可以詢問這個證人嗎?」
「這麼說來,你的證詞是這樣的:兩個男人強|奸你,他們沒戴面具,沒對自己進行任何偽裝,實際上,他們也沒把臉遮住,還是在自己房間裡做的這事,而且至少有一個證和-圖-書人看到你被強迫進入那個房間。是這樣嗎?」
我又忍不住了:「法官大人……」
第二天早上,我又回到法院了。幾分鐘後,弗萊爾.希科里的交叉訊問就開始了。
我在心裡祈求夏米克的聲音聽上去不要軟弱無力。幸好沒有。「對,聽上去是這樣。」
「約翰遜女士,你在指控這些孩子強|奸你,是嗎?」
「朗尼,你的意思是說,那篇日記是西爾維婭.波特寫的?」
「十分鐘就夠了?」
我又站起來:「反對,『藥品』這個單詞可能指任何藥物——阿斯匹靈,泰諾……」
「朗尼,你就告訴我吧。」
「不,她們倆都是脫衣舞|女和妓|女。」
「我不認為我喝了三杯。也許兩杯。也許還不到兩杯。」
意思是有人用現金買的那個號碼,號碼中有預存的通話分鐘數,機主不需要留下姓名。「我不需要知道是誰買了那個號碼,」我說,「我只需要知道那個號碼撥出和接聽了哪些電話。」
「嘿,我不是因為長得性感才成為首席調查官的。」
「我,」弗萊爾說,「有權懷疑她的記憶力。她喝的潘趣酒中的確攙入了酒精。我會請弗林先生出庭作證,他會證明原告喝的時候知道這一點。我還想證明這是一個會毫不猶豫地服用毒品的女人,甚至在她給小孩子哺乳的時候。」
「圖書館?」露西重複道,「那裡一定有五十臺電腦吧?」
我掛斷電話。我那句話也許說得不恰當。或者,是對她的「性感」的合理反饋?對政治正確性進行批評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走極端的人喜歡把它當成一個容易被奚落的目標。但我已經在工作場所看到過這種狀況。如果允許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可能會很危險和麻煩。
「你知道嗎,收電子郵件的時候,總會有那段冗長費解的關於路徑、ESMTP驗證密碼和身分的信息等?」
「為什麼?你想對她進行詞彙測試嗎?」
「收回剛才的問題,」弗萊爾.希科里說,好像對有關各方來說,這個事情都是一件最讓人難過的事情似的。「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哪些人?」
房間裡很快又安靜下來。皮爾斯法官低著頭:「我知道這很難聽,但我允許問這個問題。」他轉頭看著夏米克說,「請回答。」
「法官大人!」我喊道。
「對。可能。」
「你班上只有一個學生。」
「什麼時候?」
「嗯?」
我點點頭,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這件事上來。繆斯走到我身邊。「嗯,」她說,「你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情況不妙。」
「當然,有匿名發送郵件的方式。但通常,即使你是匿名發送的,也會留下一些足跡。」
「那對我們有什麼幫助嗎?」
「那封郵件是從弗羅斯特圖書館的一臺電腦上發出來的。」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反對。她的性生活與本案無關。法律上說得很清楚。」
弗萊爾用一隻手臂直指我的方向,說:「我的知名同行說得沒錯。他沒錯的時候,就沒錯。我收回這個問題。」
她大笑起來。「科普,我喜歡你俏皮一點的時候。」
「什麼號碼?」
「我想,不認識。」
朗尼仍然看著窗外。
「差不多。」
審判室炸開了鍋。
「因為我了解你,露西。你和大多數辣妹一樣,有時也很讓人討厭。但你的道德觀也強得驚人。如果你需要背叛全班對你的信任,需要背叛學生,背叛我,背叛你相信的一切,那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而且我打賭,一定是生死攸關的理由。」
我又站起來了:「我反對。我們不要離題。約翰遜女士過去服用過毒品。沒人否認這點。這不會讓希科里先生的當事人所做的事變得不那麼可怕。因此,這有什麼區別嗎?」
「可以,法官大人。」
我討厭弗萊爾這樣說。
「嘿!」我說。
弗萊爾點點頭,拿起一張報紙:「最近,一個男www•hetubook.com•com人由於進行性侵犯而被關進拉維的監獄。這個男人名叫——請注意,約翰遜女士——吉姆.布魯德維。怎麼樣?」
「誰?」
又是一陣沉默。
露西沒說什麼。
「還有誰?」
「什麼……攝?」
我沒反對。
「記得。」
「我不想說你是在撒謊。」他說。
「但可能?」
「好。」
「明白了。她們是在工作時被強|奸的還是休閒時被強|奸的?」
「潘趣酒,明白了。是不含酒精的嗎?」
「請不要猜,約翰遜小姐。你說喝了兩杯以上?」
「大約兩小時後,我應該就能過來了。」
「對。」
弗萊爾作了自我介紹,好像他們剛在雞尾酒會上偶然碰面似的,接著,他開始詢問夏米克過去的犯罪情況。他的聲音溫文爾雅,但透出堅定。她曾因賣淫被捕過,對嗎?她曾因吸毒被捕過,對嗎?她曾被指控趁嫖客熟睡之際偷走八十四美元,對嗎?
我現在知道形勢會向什麼方向發展了。情況不妙。
「是生死攸關的理由,對嗎?」
他不說了。
他繼續說:「但是否有可能你那天晚上潘趣酒喝得太多——當然,不是你的錯,你以為裡面不含酒精——然後在雙方願意的情況下與我的當事人發生了性行為,而腦子裡想的卻是另一次?這也許能解釋你為什麼堅持說強|奸你的兩個男人叫吉姆和卡爾?」
看起來,弗萊爾本來想問得更具體些,但幸好他還有自知之明。他稍微改變了方向:「與布魯德維先生發生性關係時,你喝醉過或者服用過毒品嗎?」
「沒有。」
「嗯,好。那你最後一次服用任何種類的藥品是什麼時候?」
「戈爾德教授,您讓我打電話?」
「一點沒喝?」
我又站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除你的當事人之外?」
「那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是誰發的了。」
「從根本上講,這些東西能標明郵件是怎樣到達你這裡的。它去過哪裡,從哪裡來,是通過什麼網際網路服務路線從A點到B點的。就像一堆郵戳。」
「這不就行了。有那麼難嗎?」
「夏米克會沒事的。你幹得不錯。」
「你有推測過為什麼兩個叫愛德華和巴里的男孩會自稱吉姆和卡爾嗎?」
我又說話了:「反對。這個問題與本案有關嗎?」
「那你最後一次服用非法藥品是什麼時候?」
「說!」
「我相信你認識」——弗萊爾的聲音第一次顯得尖刻起來——「但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你是否知道吉姆,布魯德維進監獄了。」
弗萊爾戲劇性地嘆了口氣:「約翰遜小姐,你知道吉姆.布魯德維現在正在一個州級監獄裡服刑嗎?用『知道』或『不知道』回答。」
「你剛才說的是『那些人』,意思不止一人。但現在你又說只有一個人。你在改變證詞?」
「我們還可以讓法雷爾.林奇做做電腦工作嗎?」
「好啦,夠了。」法官敲著木槌,「希科里先生,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夏米克搖搖頭。然後,她好像又想起必須大聲說出來,便俯身對著麥克風說:「沒有,沒抽。」
夏米克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可能的話,現在就來。」
我正要反對,但又想到我的策略是讓她盡可能自己處理。
「是的,」他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兩杯以上?」
「好。你認識嗎?」
「是個一次性號碼。」
「不敢肯定。」
「——房間裡還有另一個男人,但你卻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想出吉姆和卡爾這兩個名字的?」
「他們進行了任何偽裝嗎?」
是洛倫.繆斯。
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把嘴巴閉上啊?
但弗萊爾還不罷休。
「認識。」她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過去認識。」
回辦公室的路上,我給洛倫.繆斯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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