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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霧

作者:哈蘭.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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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二十八

「是斯托本幹的,毫無疑問。那些人都是他殺的。我們過去從未懷疑過,現在也一樣。而且,我說的不僅僅是合理懷疑,而是根本沒有任何懷疑。」
「那些謀殺案剛發生時,沒有任何人懷疑過韋恩?」
他說得有些道理。我從頭開始就在想這個問題,但還沒想明白。
「知道一些。」
「不是全部被害者。」我說。
「科普蘭先生,你開始磨煉我的耐心了。」
我想了想。他等著。我又多想了一會兒。
我說完之後,他說:「我還是直說吧。」女服務員端著我們的咖啡回來了。貝德福德沒接著說。他小心地把杯子端到嘴邊,設法不讓杯沿碰到他的鬍子:「佩雷斯的父母否認那是他。曼哈頓警方不相信那是他。而你卻說……」
「請告訴我說你是在開玩笑。」
「他那天晚上沒死,這個星期才死。」
「但斯托本殺的其他人都是男性。」
「對。我們也沒找到你妹妹的屍體。」
他放下咖啡,準備起身向火車座外面走。
「這也不能減輕韋恩.斯托本的罪行。根本不可能。有許多人」——他死死盯著我——「都相信斯托本第一次作案時有幫凶。你自己也問過他為什麼能制伏那麼多人。嗯,如果他們是兩個人,只有三個被害者,那就容易多了。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暫時還不知道,」我說,「也許現在推論還太早。也許我們需要了解更多的事實。」
貝德福德不動了。「告訴你吧,」他說,「我們就來玩你的遊戲。就算那的確是吉爾.佩雷斯,就算他那天晚上沒死。」
「他有刀。這就是原因。瑪戈.格林已經被綁起來了。他只需把她的喉嚨和圖書割破。我們不知道其他人被害的順序。他們可能也被綁起來了,綁在樹林裡不同的地方。只不過我們不知道在哪裡。他抓到了道格.比林厄姆。比林厄姆的屍體在一個很淺的墳坑中,離瑪戈的屍體只有八百米遠。他身上有幾處刺傷,手上也有自衛留下的傷口。我們找到了你妹妹和吉爾.佩雷斯的血衣。這些你都知道。」
「那你現在認為佩雷斯可能是幫凶?」
「你知道那塊林地有多少平方公里嗎?」
「那又怎樣?」
「為什麼沒有?」
他仰起頭,仔細打量著我:「那你的推論是什麼,科普蘭先生?我很想聽聽。」
「我知道。」
「你對此有何解釋?」
「我沒有。」我說。
「寫福爾摩斯偵探案的人?」
「要我猜嗎?斯托本可能太匆忙。他還要處理那些屍體。時間不夠。」
「但沒有第一起謀殺案那四個被害者的物品。」
他只是盯著我。我不怪他。我的確有些過分,但我需要這樣。
「你知道吉爾.佩雷斯是誰嗎?」
我往自己咖啡中加了一包蔗糖和一些牛奶。「你熟悉亞瑟.柯南.道爾爵士嗎?」我問。
「正確。」
「科普蘭先生,這不僅僅是形象剖析的問題。你知道那些事實。他住在紐約,卻想方設法到了三個案發所在地——維吉尼亞、印第安那、賓夕法尼亞。這難道不奇怪?當然,還有這個重要轉折點:我們拿到搜查令後,在他家找到了一些物品——典型的戰利品。那些東西恰恰是各位被害者生前的私人物品。」
「四個被害者,」我說,「包括兩個女孩子,瑪戈.格林和我妹妹。」
我這下不知道該hetubook.com.com採取什麼策略為好了,因此只好試探性地說:「有新證據出現了。」
「你一直沒找到他的屍體。」
「但有幫助。比如,你知道斯托本十幾歲的時候他鄰居家的動物失蹤的事嗎?」
「真的?嗯,這些都是我需要的證據。」
「是他。」
「道格身高超過一米八,吉爾身強力壯。你認為韋恩能讓他們四人驚慌失措,或者制伏他們嗎?」
他又非常講究地喝了一小口咖啡。我等著。他把咖啡放下,用餐巾紙輕輕擦擦嘴。
「我已經給你一個新事實。你沒有認真去回想發生過的事,而是立即找到了一個歪曲事實,並使之去適應你的推論的方法。」
「太噁心了。」
「沒有證據把他和那些人的死聯繫起來。」我說。
他這話也有些道理。我想到了對詹雷特和馬蘭茲不利的強|奸證據。如果客觀地去看,對韋恩.斯托本不利的證據同樣多,也許還更多。或者,至少有那麼多。
「他們怎麼啦?」
「吉爾.佩雷斯。」
「我說的最早那起謀殺案。樹林中那四個。」
我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我想,那可能會讓我感到納悶:我妹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抬起右手,看著它。「哈囉,針先生?」然後,他又抬起左手,看著它,「來見見我的朋友大海先生。」
「他與這類人的形象剖析完全吻合。」
服務小姐走過來。她沒叫我們「親愛的」。我不喜歡。貝德福德一直在看點餐單,但卻只點了咖啡hetubook•com.com。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只點了咖啡。我們把點餐單遞給她。貝德福德等到她走了才接著說。
貝德福德噗哧笑起來:「我想,你已經占用了我足夠多的時間,科普蘭先生。」
特工傑夫.貝德福德和我正坐在一個標準大小的餐車飯店裡,就是那種外面是鋁皮,裡面有當地著名主持人的簽名照片的餐館。貝德福德修飾整齊,留著八字鬍,頂端還抹了蠟。我肯定以前在生活中見到過這樣的人,但想不起是在哪裡。我一直在想,很快就會有其他三個人來找他一起唱段男聲四重唱。
「還有更噁心的呢。」
「對,是沒有物證。」
椅子猛地向前落下:「請再說一遍?」
「但韋恩.斯托本終究還是在那個營地找到了一份工作……」
「請。」
「已經足夠多了。」
「正是。夏洛克的格言之一好像是這樣說的:『得出數據之前便進行推論是一個大錯誤,因為你會歪曲事實,以便讓它們適應推論,而不是讓推論去適應事實。』」
「當然知道。我了解與這個案子有關的每件事和每個人。」
「你知道那些事實,不管扭曲與否。你是檢察官。告訴我,你認為那些樹林中發生過什麼事。」
「對。」
我沒說話。
「我可不敢肯定你是否真的知道。我還是向你解釋一下吧。大約二十年來,韋恩.斯托本已經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想想這點吧。我知道他是個多麼會騙人的騙子。」
「知道。」
「我知道。」我說。
「你的系列殺手形象剖析中的另一個鉤號?」
他不說了,看著我,點了點頭。
「韋恩.斯托本的個子相對來說更小。」
「我剛剛去看和*圖*書過韋恩.斯托本。」我說。
「你們了解事實的時候,」他說,「韋恩.斯托本那樣的人會殺掉更多的營員。」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的意思是說,那個艾拉.西爾弗斯坦好像是個頑固的傢伙,總是不對雇用的人進行背景調查。」
「我還能舉出其他的類似例子。也許有十幾個。」
「你去過那個營地,知道那個地方是什麼狀況。」
「我知道是他。我遲早會證明這點的。」
「我知道。告訴你吧,他是個好得要命的精神病患者和病態的騙子。」我想起露西也說過同樣的話。我還想起韋恩說,我到營地之前,他和露西曾好過一段時間。
「不過,」我說,「這聽上去也有點像扭曲事實。」
「他怎麼啦?」
「形象剖析不是證據。」我說。
「好。」
我向他講了馬諾洛.聖地亞哥就是吉爾.佩雷斯的事。我也許應該說,他看上去好像不相信。但這話聽上去好像比現實對我更有利。現實是,貝德福德特工盯著我,彷彿我在試圖讓他相信復活節兔子是真的一樣。
「你知道任何與韋恩.斯托本的過去有關的事嗎?」他問。
「對。」
「我們有個這方面的證人。一個叫查理.卡迪森的男孩。他那時什麼也不敢說,因為他被嚇壞了。韋恩.斯托本十六歲時,活埋了一條白狗。什麼品種呢?好像是法國……」
「你這個營地老夥計把狗狗的屍體埋了之後,還跑到這個叫卡迪森的小孩子家去,小孩家有那種坐在上面操作的割草機。他要求借割草機……」
「需要我給你舉個例子嗎?」
「他沒殺吉爾.佩雷斯。」我說。
「沒有。」
「都是十六到十八歲的男孩子。你和圖書不覺得這有些怪嗎?」
「捲毛比雄犬。」
他看著我,好像我突然長高了一個頭似的:「嗯,科普蘭先生,我之所以同意見你,有兩個原因:其一,你是郡公訴檢察官;其二,你的妹妹死在這個惡人手上。但你這個問題……」
「不。天哪,我甚至不相信他那天晚上沒死。我只是在假設。假設曼哈頓停屍房裡那具屍體的確是吉爾.佩雷斯的。」
「我聽到你說過了。因此,為了我們便於討論,把這個因素排除在外吧。還是這樣說吧,假設他沒殺吉爾.佩雷斯。」他張開手掌,伸向天花板,「那會讓你怎樣做?」
他張開雙臂:「在印第安那和維吉尼亞州割破營員喉嚨的系列殺手碰巧是一個夏令營的輔導員?而且至少還有另兩個被害者的喉嚨在那個夏令營被割破?」
貝德福德將椅子向後翹起,腳跟隨之踮起:「科普蘭先生,那你告訴我。這個突然出現的新證據是什麼?」
貝德福德皺皺眉頭。八字鬍隨著嘴唇向下撇:「你在說什麼啊?」
「我們當時根本不知道這些事。首先,到熱愛和平夏令營現場去的是地方警察,不是我們。那時,這還不是聯邦調查局負責的案子。至少開始時不是。最重要的是,斯托本成長期間,周圍的人都被嚇壞了,不敢出來指控他。就像查理.卡迪森一樣。你一定還記得,斯托本是富家子弟。他很小時,父親就去世了。但她母親庇護他,不管他做出什麼事,他母親都會用錢去解決,對孩子過於溺愛。順便說一下,她也非常保守,非常嚴厲。」
「對。他把那條狗一直埋到脖子處,只有腦袋留在外面。可憐的小東西一動也不能動。」
「呃。」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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