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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霧

作者:哈蘭.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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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三十三

她點點頭。他們又開始走。
「還是來接我吧。我在外面等你。」
「難道是我在誇張嗎?」狄龍轉向約克,「我可是認真的,這東西的味道是不是像流浪漢的嘔吐物啊?或者,只是我有這種感覺?」
洛厄爾沒回答。
「就是它了。」
「我看過檔案,」繆斯說,「他擅離職守,沒有做他應該做的警戒工作。說到打擊,你怎樣看待他一定會感受到的愧疚?對,他失去了妹妹。但我認為,那種愧疚更讓他難受。」
「他不告訴我,他說只能告訴你。」
「之前呢?」
「什麼?」
「不知道。」
格倫達.佩雷斯離開之後,我沒哭,但差不多要哭了。
「裡面有我的人。我得進去。」
「為什麼?」
繆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別的事情,從那份資料上看到的事。洛厄爾。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還說什麼外圍。你別騙我了,」她說,「你當年就負責這個案子。」
「對。還記得你來的地方嗎?那些公寓?那裡過去就是女生營地所在地。她們的木屋就在那裡。男生營地在南面。那個叫格林的女孩子的屍體是在那附近被發現的。」
雷諾茲開始播放錄影帶。一輛很舊的金龜車開過去了。他按下「定格」鍵。
「你不是在和我玩什麼司法管轄範圍的遊戲吧?」
「為什麼?」
「結果呢?」
「你必須等。」
「我知道。但你想想。格倫達.佩雷斯沒理由撒這樣的謊啊。」
「對。艾拉說他想見你。」
「嘿,別瞎嚷嚷。」
「你對人可是真的不錯啊。」洛厄爾說。
「現在?」
「你知道的,我有槍。聽著,把門打開,我就讓你摸一下我的槍。」
洛厄爾聳聳肩。
「他一定是你們這個狩獵小組的活寶。」
「怎麼啦?」
剛才那傢伙讓我別嚷嚷,然後這位警長叫我小姐,現在又是女士。繆斯竭力抑制自己不發火。她現在所在的地方離紐華克和紐約市不到兩小時車程,卻感覺身在該死的梅伯里。
「他記得那天晚上的一些事情。」
「你說愧疚會讓他難受,」洛厄爾說,「什麼樣的愧疚?」
「我願意。要我去接你嗎?」
「我?」
繆斯還在盯著那個十字架。
那個雇用警察居然坐在那裡拉起褲管來,想保持褲線挺直。
約克重新看著雷諾茲:「還有別的什麼嗎?」
「因此,你的人就跑到這裡來了,」他說,「純粹是碰運氣?」
「不,埋在一個很淺的墳坑裡。正因為如此,第一次搜索時才沒被發現。你知道那種情況。人人都聽說孩子丟了,都想做好公民,都跑出來幫我們找。結果他們從他身上踩過,卻一點不知道他就在他們腳下。」繆斯盯著地面。完全看不出什麼不同尋常之處。有個十字架,像為車禍中喪生的人製作的那種臨時性紀念物。十字架很舊,已經快散落了。沒有比林厄姆的照片,沒有紀念品,沒有鮮花,也沒有抱抱熊。只有那個久經日曬雨淋的十字架孤零零地立在樹林裡。繆斯差點顫抖起來。
「可能是我的最後一塊了。證明我不是說著玩的。」
「小姐?他沒告訴你我是誰?」
「你有槍嗎?」她問那個人。
「三十六小時。」
「對。」
「我剛才說過,我訊問過營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的每個人。」
「找了很多地方。」
「我想,我要說的恐怕正是這個。」
「如果不是真的,她為什麼那樣說?」
她把車停好之後,洛厄爾過來了。他拿著兩支手電筒,遞給她一支。繆斯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她一把抓過手電筒,說:「好了吧,怎麼走?」
洛厄爾又說:「你當首席調查官多久了?」
「他那天晚上離開崗位。我的意思是說,你想想吧。他是個負責任的孩子。每個人都這麼說。突然之間,就在那些營員偷偷溜出去的晚上,就在韋恩.斯托本計劃實施謀殺的晚上,保羅.科普蘭卻選擇偷懶。」
「嘿!」繆斯喊道。
「保羅.科普蘭。」厄爾說。
繆斯數了數,有七輛警車,三輛其他應急車。都閃著燈。她不知道它們為何要閃燈。住戶們,有老人,也有年輕人,都被這些多此一舉的閃爍燈光吸引過來了。結果卻什麼也沒看到。
「桑迪叫你別嚷嚷?」洛厄爾問。
「嘿!朋友,我在和你說話呢。」
「不是。」他說,「但我喜歡讓別人覺得我的話夠有威力。做得如何?」
洛厄爾沒回答。
這個她也知道。「你訊問過韋恩.斯托本嗎?」繆斯問。
「呃,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嗎?」
「從外圍參與。只負責相對次要的事情,或者關係不大的方面。在外圍活動。」
「你相信她嗎?」露西問。
繆斯知道,這樣做很蠢,但也真他媽有趣。她現在已經按捺不住怒火了。她急於知道安德魯.貝雷特發現什麼了。從那些閃爍的警燈數看來,一定是大東西。
洛厄爾笑笑,把頭轉開了。
她把車停在那座小房子前面。房子裡坐著個雇用警察。繆斯亮出證件,以為大門會打開。但沒開。那個雇用警察,是那種傲慢的舉重運動員類型,把他的證件拿進房間,打起電話來。
前面有警燈在閃爍。她猜,有不少警車停在那裡。也許方圓八十公里內的每個警察都想參與這件事。
「什麼意思?」
兩分鐘過去了。繆斯正要把槍拿出來,強迫那傢伙開門,一個穿制服的男人邁著從容的步伐向她的車走過來。他戴著一頂寬邊帽,胸前別著警長的警徽,名牌上寫著:洛厄爾。
他沒反應。
「其實沒有。我的意思是,我認為我們暫時什麼都還沒發現。」
有個標誌上寫著:共管中心。她知道,這片地很大,一直延伸到紐澤西州和賓夕法尼亞州的界河特拉華河那邊。那個湖和公寓在賓州那邊。大多數樹林都在紐澤西的地盤上。
「那個便利商店主。他是韓國人,對嗎?」
「首先,你未經我允許便派人到本郡來找屍體。其次,這是我的案發現場。你來這裡是客人。」
「我也不知道你該不該來這裡。」
繆斯討厭樹林。她酷愛運動,但討厭那些所謂的戶外運動。她討厭昆蟲、釣魚、涉水、遠足、尋寶,討厭泥土,討厭露營,討厭誘惑,討厭迷你豬,討厭四健會。總之,她討厭她認為是「鄉下的」一切東西。
「停一下!」洛厄爾說。
命案偵探約克和狄龍坐在「偵探室」裡吃著披薩。所謂偵探室,其實就是個開碰頭會的地方。開會的時候,電視和錄影機之類的機器才被推進來。
「哎呀,我們這可是在紐約啊,大蘋果披薩的故鄉。這東西吃起來卻像狗屎。」和圖書
洛倫.繆斯到達營地舊址時,太陽剛開始下山。
「桑迪,」繆斯重複道,她望望崗亭,「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嗎?」
「因為我那天晚上的確訊問過你的老板。」
「我說,夥計們,」繆斯打斷他們的話,「幫幫忙。下次開會時再討論你們的落後方法吧。我得進去。」
「可以接著走了嗎?」
雷諾茲打開電視:「對不起,餐食沒達到你們的標準。」
「十有八九是韓國人。只有韓國人才會因為有人偷個橘子就把攝影鏡頭衝著外面。然後,儘管他店裡可能有十個非法打工者,他卻可以叫嚷說他繳了多少稅,卻沒有受到應有保護,應該要有人採取措施。好像警察應該仔細查看他那些根本看不清楚的廉價錄影帶,幫他找到那個水果小偷先生似的。」
狄龍說:「這個披薩難吃死了。」
她猶豫了。
露西沒說話。
「看什麼?」
「我是埃塞克斯郡的首席調查官。」繆斯說。
他放下報紙:「什麼?」
洛厄爾可能笑了笑,但很難從那張鬆弛的臉上看出笑容。「對狩獵小屋的鄉巴佬來說,這就算不錯了,對吧?」
「對不起。」
「桑迪,放鬆點。」
「當然。」
「我們和營地的每個人都談過。」
太陽還在下落。現在只能看清洛厄爾的輪廓了。他摘下帽子,又用手絹捂著抽起鼻子來:「這就是那個叫比林厄姆的孩子被發現的地方,道格.比林厄姆。」
「灰白色長頭髮,灰白色長鬍鬚。」雷諾茲表示同意。
卡米爾還活著。
「別什麼……」
「你不會相信吉爾.佩雷斯的姐姐告訴我的事。」
「狄龍說得沒錯,儘管錄影帶的品質不好。但如果我把這個畫面放大」——他按下一個按鈕,畫面急速放大——「我們可以看到駕駛員的側面。」
她生氣了。
「抱歉,你說什麼?」
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比讓首席調查官——女首席調查官——等候更能彌補你那毫無價值的生活呢?
「那好吧。」
「你可能該對我客氣一點。」
「對,我知道。」
「我的年輕同行啊,這個問題一直讓我納悶,我不認為這是巧合。」
「瞎嚷嚷啊。你已經說過兩次了。非常非常有趣。知道嗎,等我真正想收拾某人的時候,我也會這麼說的。我說話算數。」
露西說:「我又和父親談過了。」
「你還不能進去。」他說。
「什麼事?」
「保羅?」
「什麼事?」
「就是這輛車?」約克問。
「你能看出車牌號是多少嗎?」約克說。
「你給我閉嘴。」
「艾拉說,他想單獨見你,不想當著我的面說。」
「不是因為憤怒,」他說,「甚至不是因為死人。他們已經走了。沒什麼辦法了。是那件事的後遺症,是那種回聲。你現在所處的樹林。有些老人認為裡面永遠有一種回聲。想想也有道理。這個叫比林厄姆的孩子。我敢肯定他尖叫過。他的尖叫聲在樹林裡迴蕩,越來越弱,但從來沒有完全消失。即使現在,好像他的一部分也還在尖叫。謀殺案會留下這樣的後果。」
繆斯不說話了:「你是說,有某種利益衝突存在?」
「不知道,保羅。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清楚。」
「不知道。」繆斯說。
我妹妹從樹林裡走出來了,和吉爾.佩雷斯一樣。
「大約二點五公里。你想順便看看嗎?」
這個問題好像不需要回答。因此,和-圖-書她只顧往前走。
她沒回答。
「你知道嗎,其中兩個是被活埋的?」
「保羅.科普蘭是嫌疑犯?」
「太棒了!」狄龍說。
她想了想:「其實,其中之一就是我老板。」
「桑迪,把這位女士的證件給我。」
「離你們發現屍體的地方兩個街區遠的一個街角上,有個便利商店,」雷諾茲說,「店主一直為商店扒手的問題煩惱,那些人總是把他擺放在外面的東西偷走。因此,他便把監控攝影鏡頭衝著那個方向。」
「這我就不明白了。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原來的謀殺現場。我們會從他們二十年前發現其中一具屍體的地方旁邊經過。」
「不明白你的意思。」繆斯說。
「但是,那時出產的黃色金龜車還有多少在路上跑呢?」約克說,「我們可以從查紐約的機動車記錄開始,然後再查紐澤西和康乃狄克的。」狄龍點點頭,一面大口嚼著披薩,一面說:「我們應該能從這上面找到一些線索。」
約克轉頭看著馬克斯.雷諾茲:「你幫我們找到什麼了?」
「嘿,」繆斯說著重新把手放回方向盤上,「別瞎嚷嚷。」
「謝謝,警長。」
「嘿!」她說。
沉默。
他這句話說得很慢,很小心。繆斯腦中拉響了警報。洛厄爾繼續說著。
「是洛厄爾。他說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嘿,我有急事。」
「別瞎嚷嚷。」
我獨自坐在辦公室裡,驚愕不已,不知道該怎樣做、怎樣想、怎樣感覺。我渾身都在顫抖。我低頭看著雙手。它們正在明顯抖動。我還做了那件你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夢時會做的事。我用所有方式進行了檢查。我沒在做夢。這是真的。
「我是洛倫.繆斯,埃塞克斯郡首席調查官。」繆斯指著崗亭,「裡面那個小渾蛋把我的證件拿去了。」
洛厄爾警長嘆口氣,用手絹擦擦鼻子。那個鼻子圓圓的,很大。他的所有面部特徵都差不多,臉很長,肌肉鬆弛下垂,好像什麼人給他畫的一張滑稽漫畫,然後把它放在太陽下融化成了這樣。他向那個雇用警察揮揮那隻捏著手絹的手。
「我們離發現瑪戈.格林屍體的地方還有多遠?」繆斯問。
「他那時只是個擔任警戒的孩子,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
「快點,」他說,「天快黑了。你不是急於知道你朋友貝雷特發現什麼了嗎?」
雇用警察對她怒目而視。繆斯舉起一隻手在臉上撓撓,故意將小手指指向他的方向。從他看她的樣子可以看出,這個手勢擊中了他最大的痛處。
「洛波警長?」
「你聽到沒有?」繆斯把聲音提高了八度。
「不過還算找到了。他也是被隨便扔在地上的?」
繆斯住在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花園公寓裡,因此她無權對這裡的房子發表意見。但是,她這個外行照樣能看出來,這個社區看上去與任何其他社區沒什麼兩樣,儘管建築設計者追求的好像是鄉村風格,但完全沒實現目標。一大片占地面積很廣的三層樓公寓,木屋式樣,外牆卻是鋁質建築材料,看上去非常滑稽。洛厄爾走下人行道,走上一條泥土路。
「警長,你簡直就是哲學家啊。」
約克說:「這是我們吃的第三塊了。」
「什麼?你認為她是騙我的?她有什麼動機啊?」
「我想,我找到那傢伙了。至少和圖書,找到他的汽車了。」
「謀殺是不公平的,」他繼續說,「這就像上帝制訂的一個計劃,他老人家設定了這個自然順序,有人自告奮勇地成了實施這個計劃的人。如果你把案子破了,當然會有幫助。但這就像把一張鋁箔揉成一團一樣。找到凶手可以幫助你把它重新展開。但對死者家屬來說,生活再也不會是原來的樣子。」
「不清楚。那有什麼關係嗎?」
繆斯沒說什麼。
那個雇用警察掛上電話,坐回崗亭裡,沒回到她的車前來。
他終於說完了。約克看著馬克斯.雷諾茲,說:「繼續。」
「嗯,對不起,沒有。他只說……」
「幾個月。」
洛厄爾對桑迪點點頭。桑迪按下一個按鈕,大門打開了。繆斯開車進門時,又用小手指在臉上撓了一下。桑迪敢怒而不敢言,繆斯暗自得意。
「嗯,不管怎麼說,對,那個攝影鏡頭可以拍下部分街面。於是,我們開始檢查從那裡開過的車輛,特別是那個年代——大約三十多年前——生產的車輛,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線索。」
「夠長的。」
「有趣。」
繆斯腦中的聲音又響了。
「但你說沒有你的批准,誰也不能進去。」
他又擦擦那個巨大的鼻子:「從來就不容易,是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說得好。」
「但如果你在電話中說了她是誰,我會允許她進去的。」
「嘿,你叫我什麼?」
「那就是它了?」
狄龍說:「韓國人?」
我如數轉告了她。當我說到卡米爾從樹林中走出來了時。露西大叫起來。
情況不妙。繆斯不喜歡。
「你還記得他?」
「你想在我面前裝神氣?」
「這不是藉口。」
「為什麼?」
「你們找到格林的屍體後多久才找到比林厄姆的屍體?」
「對,斯托本純粹是胡說八道——至少,我現在覺得是這樣。但這也許是事後聰明。我現在也搞不明白了。沒有證據將斯托本和那些謀殺連繫起來。其實,沒找到與任何人有關的證據。而且,斯托本又是富家子弟。他家請了律師。你可以想像,營地立即完蛋。所有孩子都回家。後來那個學期,斯托本被送到國外去了。好像是瑞士的什麼學校。」
他嘲諷地說:「你覺得這裡是埃塞克斯郡?」
「嗯。」
桑迪把繆斯的證件遞給洛厄爾。洛厄爾用力擦著鼻子。鼻子上的皮膚如此鬆弛,繆斯生怕他會擦掉一層。他檢查了證件,嘆口氣,說:「桑迪,你應該告訴我她是誰的。」
繆斯一直埋著頭,看著雙腳踩在坑窪的地面上。
「鋁箔?」
馬克斯.雷諾茲進來了:「夥計們,你們好嗎?」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在重案組幹過三年。」
「洛厄爾警長。」
聽到這些話,樹林好像安靜下來。然後,風輕聲唱起了一首老歌。繆斯低頭看去。可憐的孩子。比林厄姆當時十七歲。他被發現時,身上有八處刺傷,大多是自衛過程中留下的。他與襲擊者搏鬥過。她看著洛厄爾。他低著頭,眼睛閉著。
「你是說卡米爾的事?」
「把車停在右邊,」洛厄爾不慌不忙地說,「我們必須步行去現場。我帶你去。」
他沒說話。媽的,幹嘛讓他摸槍。也許她可以把他斃了。
那人慢慢將身體轉過來向著她。該死,她想。那人很年輕,還是男的。這是個問題hetubook•com.com。如果碰到一個上了年紀的雇用警察,嗯,那往往都是些心地善良的退休老人,覺得無聊才出來幹這行。女雇用警察呢?往往都是想賺點外快的母親。但這麼年輕的男人怎麼會當雇用警察?十有八九都是那種最危險的愣頭青,肌肉發達,頭腦簡單,想當真警察。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沒當上。她不想抨擊自己的職業,但如果一個人極想當警察卻沒當上,多半都有原因,而且不是什麼你想去打聽的原因。
約克對狄龍說:「我們開始查機動車記錄吧。這輛車不會很難找。」
繆斯看著他。
土路越來越窄,最後完全消失了。他們翻過岩石,繞過樹叢。繆斯一直都有點像假小子,喜歡這樣的活動。而且——讓弗萊爾.希科里滾蛋去吧——她的鞋也能應付這樣的事。
「後來證明他是無辜的,對嗎?」
他聳聳肩:「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把我的案子重新揭開?」
「這是一九七一年生產的金龜車。我們的一個專家說,他能從這車的前麥弗遜式獨立懸架和前行李箱看出這一點。更重要的是,這種車的汽車墊纖維與我們在聖地亞哥先生衣服上找到的汽車墊纖維相吻合。」
「不能。我們只看到車的側面,甚至看不到車況如何。」
狄龍半眯著眼睛看了看:「他看上去有點像傑瑞.加西亞。」
「什麼很奇怪?」繆斯問。
她繼續走著。
「但……」
「有時,你可以看看你老板的眼睛。不管那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它們都還留在他眼睛裡,還在他心中迴響,是嗎?」
比如屍體。
「別往心裡去。他對誰都這樣說。」
「小姐,需要幫忙嗎?」
「要走多遠?」繆斯問。
「你那時參與偵破這個案子了嗎?」
「什麼?」
「你認識死者家屬嗎?」
「向南直走大約一公里。」
「而且很奇怪,你不這樣認為?」
「等誰?」
洛厄爾警長越過那個巨大的鼻子俯視著她。也許對她剛才的話不以為然。也不能怪他。
「凶手叫——這你可能知道——韋恩.斯托本。結果發現他是營地輔導員。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推測頗多。但大多數人好像都認為,斯托本先殺那兩個未找到屍體的孩子——佩雷斯和科普蘭。把他們埋了之後,他才開始給道格.比林厄姆挖坑,但卻被瑪戈.格林撞上了。因此,他把她也殺了。據那個自命不凡的傢伙說,掩埋屍體也是讓他覺得刺|激的事情之一。斯托本把所有其他受害者的屍體都埋了。就是其他州被害的孩子。這你知道吧?」
我撥通露西的手機。
「怎麼啦,露西?」
「往右。走吧。」
我想了想,試圖讓腦子冷靜下來。這個問題問得好。接下來怎麼辦?從哪個方面入手?
那人沒理會她,拿起一張報紙看起來。繆斯真想直接衝過去,把大門撞倒。
「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如果你妹妹活著,她這些年在哪裡?」
「這仍然是個沒結案的案子。儘管你現在來插手,但這仍然是我的案子。因此,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我可以告訴你這點:他對發生的事沒說實話。」
「瑪戈.格林的屍體最先被發現,對嗎?」
狄龍又咬了一口披薩:「少說廢話,讓我們看看。」
「什麼?」
更長時間的猶豫。
「從外圍。」
「是他讓你來查這個案子的?」洛厄爾問。
「槍。你有嗎?你知道的,這可以彌補你的其他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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