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四周爆出歡呼，韋恩說：「謝謝妳，大美女。」
馬杜西先放下碧莉然後送我回家，如此一來，我正好有機會和他單獨相處，開口問那個我很擔心但一定得問的問題。
「嗯——」他將安全帽脫掉，眼神一直沒離開我。
「是啊，昨晚玩得太瘋了。」他撿起衣服穿上、雙腿套進內褲和長褲時，我刻意把視線移開。「妳真的玩瘋了。」
他點點頭，皺起眉說：「妳知道最扯的是什麼嗎？我們之前通過那麼多次電話，安排東安排西，昨晚和今天還廝混了那麼久，妳難道不覺得……早該告訴我嗎？」
「我現在不是說了嗎？」
嗯，挺舒服的。
他轉過去看著前方開車，我發現他臉上有傷痕。突然他冒出一句：「妳到底對我的小辮子有什麼不滿啊？」
我轉轉眼珠，「因為你尊重我？」
「那算是約會囉。」
特洛伊輕輕嘆了口氣，但毫無轉身之意。他的手滑到我下背，落在上衣和褲子之間的肌膚上。他親不到我被安全帽擋住的臉，轉而親吻我裸|露的肩，然後一路吻上我的頸，吐息的熱氣隨著輕輕呢喃拂過我的肌膚：「琴恩……妳不知道……」
觀眾掌聲雷動，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異狀，我也跟著拍手，然後悄聲對特洛伊說：「八月七日……我剛剛想起來了，那天是蒂蒂的預產期，我不能參加電台的音樂會了。」
「領養她的孩子。蒂蒂太年輕，不能當媽媽，剛好我一直想有孩子，所以……」我拉長尾音，凝視著特洛伊。他臉上表情彷彿剛聽到一則笑話，卻無法理解笑點何在。「反正，」我說：「已經這麼決定了。」
「謝謝。」我不悅地回禮。
「妳會……什麼？」
「啊，所以你和碧莉……」
「要我相信你真的沒趁機占我便宜？」我很懷疑，而且坦白說，有點被污辱的感覺。
「早。」
真掃興，我的頭稍微歪一些，看看能否……
「拜託，說話公平點好嗎？妳得承認這件事太誇張了。」
「他們在按喇叭了。」
「隨他們去。」
他腰部圍了浴巾，寬廣胸膛赤|裸，頭髮放下，披在背後。
「早啊。」他愉快地說。
「對不起啦。」我羞愧地道歉。
我記起來了，是他把我架上樓，脫掉我的上衣。我，我自己脫下褲子。床邊有個字紙簍，我看著它，想知道裡面是否有保險套或衛生紙。空空如也。這是好事或壞事？是什麼都沒發生，或者發生了但沒做保險措施？此刻，馬杜西的精|子會不會正在我體內狂飆，試圖製造出小小馬杜西？
我記得的最後情景，是馬杜西要跟我挑戰下腰灌酒。我不記得是否和特洛伊道別過，只記得自己背頂著小板凳下腰，往後看著特洛伊上下顛倒地走出去，然後馬杜西在我嘴裡灌進龍舌蘭，嗆得我喉嚨灼熱，眼淚直流。
「太棒了。」
「不是……因為妳快把我搞瘋了，一直舔我的臉，拉著我的老鼠尾，還說這是我力量的來源。妳說我是大力士，要趁我睡覺把我的力量來源給剪掉。」
賭城大道上的車流走走停停，我們卻能在車陣中穿梭前進，這是摩托車的好處之一。這樣也好，hetubook.com.com因為出發得太晚了。
「妳真幸運呀。」阿嬷驚呼。
那天是蒂蒂的預產期，也就是我要當媽媽的日子。
我正準備跳下車，告訴特洛伊他的摩托車不夠我們兩人坐，沒想到他一手伸到背後將我往前猛一推，要我貼緊他，還拉著我手抱住他腰間。
「好吧，不過我先提醒妳喔，我是個有始有終的男人，所以妳這性感的櫻桃小嘴，」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我雙唇，「是我的了。」
水，我要喝水。媽的，我真的喝下那一瓶三美元的礦泉水。我將雙腿垂下床邊晃來晃去，胃部一陣翻攪。
「一頭霧水呀。」
我拉開安全帽上的透明罩，他也跟著拉開，然後我伸手繞到他後頸將他拉向我，讓兩人近到可以嘴對嘴接吻，至少我是想這麼做。但嘴巴還沒碰到，安全帽就鏗啷互撞。
「綠燈了。」真失望。
浴室門把轉開了，我突然覺得該含蓄點，趕緊抓起被單裹住自己。
「說到這個，」我試探性地問：「是你扶我上樓的嗎？」
慘了。
馬杜西。
這時，紅燈停車，特洛伊一腳撐著地面轉身問我：「那麼……」
約會！
之後我們假裝專心聽著韋恩紐頓唱歌，他正邊唱邊走向觀眾席。原來我們桌位旁的分隔走道是讓他親近群眾用的，他在走道上，邊唱歌邊彎腰和歌迷握手，微弱燈光將他引導向我們。
「妳或許不相信，不過我也很挑的。」
我沒時間思考，主持人已經上台跟觀眾問候，要大家熱烈歡迎他本人：賭城先生。舞臺燈光全亮，台下觀眾歡聲雷動，紛紛扭動身軀調整位置好看得更清楚。
喔，我知道，全知道。
「我們沒上床吧？」我問。
幹嘛穿這件亮晶晶卻滑溜溜的蠢褲子，沒錯，這件很好看，帶點古銅色，而且很配彈性的黑色無袖背心，腳上則是高跟鞋。十足賭城女孩模樣，有點頹廢，有點耀眼。
「真好呀。」他的語氣有種我從沒聽過的情緒。
他繼續唱歌。我拿起紙巾擦乾臉，順便抹掉他沾到我臉上的舞台妝。看來得好好沖個澡，撐過數星期才能讓他殘留的古龍水氣味消散掉。
突然，我覺得他離我好遠，彷彿是隔壁桌的陌生人。
「好啊，我可不是故意裝醉來騙你。」
「我……天啊，我怎麼……」
突然想起前陣子和媽聊天時玩的「萬一」小遊戲，心情開始往下沉。
真高興有人可以轉移我剛剛的不滿，我向瓊斯媽媽比起大拇指，然後故意瞇眼瞪著特洛伊。沒想到情海這麼容易生波，轉眼成了怒海。
「琴恩，妳想到哪裡去啊，逗妳的啦，哪有發生什麼事啊。」
「噢，拜託，說實話。」
噢。
「啊……」他開心地說：「我也記得這個。」
他靠近我，想解開我的安全帽。
我靠向特洛伊，「聽說韋恩還會翻唱威爾史密斯的饒舌歌〈盡情跟著節拍走〉耶。」
我們的桌位在正中央，旁邊就有分隔走道。雖然離舞台有點距離，不過沒被遮擋，可以一覽無遺。瓊斯媽媽和阿嬷坐在同一側，我和特洛伊溜到另一側。桌上已經擺滿飲料。「阿嬷，很渴喔？m.ｈｅtuｂｏoｋ•cｏm•cｏｍ」特洛伊開玩笑。
親吻？約會？上床？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結局都一樣。
我驚慌地回想昨晚自己怎麼上樓，再拉開被子往下看，T恤還在，但裡面沒胸罩也沒襯衣。沖澡聲停止了，有個男聲在哼唱。
如果不是他繼續親吻在場每個女人，甚至跳下走道，對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下口」，或許我會覺得自己很特別。
瓊斯媽媽和阿嬤邊走邊聊。我心想待會兒坐上摩托車肯定無法緊抱相依了。搞不好特洛伊會因為我的媽媽身分嚇到不敢和我坐在一起，改用繩子把我拖在摩托車後面。
「問啊。」
想到這裡，腦袋突然像被大鐵鎚一敲，力道之猛讓我無力地往後癱坐。我想起八月七日要做什麼了。
「噢。」
但我應該穿有摩擦力的褲子，例如合成橡膠材質。這類衣服我的衣櫥當然有，我敢打賭碧莉也不缺。
喝完酒，我向阿嬤要了她第二杯的黛克利調酒。表演結束大夥兒起身準備離開，我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踉蹌了幾步。特洛伊扶住我，但又迫不及待放手。
隨歌曲打節拍的觀眾，在愛國歌曲集錦結束後報以熱烈掌聲，韋恩說接下來要演唱的是他的最愛，原唱者和他一樣非常喜歡拉斯維加斯。這首歌就是貓王的〈忍不住愛上妳〉。
他停頓一下，閉上眼睛，捏捏鼻梁，顯然想冷靜一下。然後，他逕自走向瓊斯媽媽和阿嬷，說我最好和她們同坐計程車。
沒想到他竟不領情，還搖搖頭，停頓了一下對觀眾做出「我無法克制自己」的聳肩表情。接下來我只知道他要我繼續站著，然後，突然在我的雙唇種下一個濕吻。瞬間他成了張開巨口的蟒蛇，將我越吞越深，我幾乎頭下腳上地滑入他的咽喉。還好，他終於放開我。
瓊斯媽媽拿起看似水果口味的飲料，上面沒有插著這種飲料常有的小洋傘。我一時興起脫口說出：「乾杯。」大家各自抓起飲料，我眼前有兩大杯白酒，我舉起其中一杯，瓊斯媽媽喊出：「祝大家美夢成真。」
「我想，你該不會說脫我衣服時，什麼都沒看吧。」
終於，我認命了，從現在起，這就是我的人生，我知道自己得設法習慣。
他突然爆笑出來，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見鬼啦……小孩耶，幾個星期後妳就要有孩子了，還是個新生兒，這簡直太……」他仍不敢置信地搓搓自己後頸，「哇！」
「我要坐哪裡啊？」
「我是她的生產教練。」我放下拍得夠久的手，轉而拿起第二杯酒，第一杯已經下肚卻毫無感覺，然後又跟著大家繼續鼓掌，並告訴特洛伊：「還有……我會領養她的孩子。」
或許不該喝那麼急。
「若你真想知道我記得什麼，我告訴你，我很清楚記得你把我衣服扒掉。」
阿榮離開後，我努力起身沖個澡，打包行李，和他們兩人碰面準備開車回家。一上車我就爬上睡舖補眠。中間只醒來塞點麥X勞之類的東西果腹。
「唉，我看妳是被寵壞了，」他拍拍後座那只能容半個屁股的位置，「這裡啊，空間夠大了。」特洛伊說要用摩托車載我時，m•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cｏm我告訴他我坐過。我們的路程只是從旅館到韋恩紐頓秀場的幾哩路，本來可以和瓊斯媽媽及阿嬷坐計程車過去，不過她們兩人說要提早去吃秀場的自助餐，我卻寧可補個眠，以販賣機的輕食當晚餐。此外，特洛伊說自己腳癢，想騎車過去，正好我也有癢處得搔一搔，當然就接受他的提議。
「妳的小妹蒂蒂？」
「我真不敢相信你會為這件事生氣，」我盡量壓低聲音但也動怒了，「我每次對人說要領養孩子，大家都恭喜我。」
但是後頭有輛休旅車緊貼著我屁股，而且演唱會也快開始了。
阿嬤和瓊斯媽媽忙著翻閱她們剛買的賭城紀念冊，我環視表演廳，看來我和特洛伊是整場最年輕的觀眾。放眼望去盡是白髮禿頂，果然是上了年紀的粉絲群。前面有位爺爺隨著音樂節拍搖晃著手杖。
他噗哧笑了出來。「我上班前得先沖澡，那時碧莉占住浴室，不想那麼快出來……也不想和我一起洗鴛鴦浴，就叫我來用妳這間。」
我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這樣也好啦，」阿嬤說：「不然看過他那張嘴親了那麼多人後，還真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呢。」
他搖搖頭。「不是，是妳朋友，那個義大利人。」我點頭微笑，彷彿聽見個好消息。
韋恩紐頓掌控舞臺的能耐果然不得了。他和我在好萊塢蠟像館看到的樣子如出一轍，同樣有頭黑髮和硬畫上去的眉毛。在十二人大樂團的伴奏下，他努力讓自己的歌聲響亮突出，連我都忍不住屏神聆聽。樂團坐在韋恩身後，男士們看起來個個溫和，女性則濃妝艷抹挺出大胸脯，奇怪的是卻仍能散發出不妖豔猥褻的健康氣息。韋恩唱著歌，和觀眾聊賭城過去的黃金歲月，特洛伊則不斷在我耳邊說悄悄話：「妳覺得這傢伙能信嗎？」、「這裡是我到過最虛假的地方」，還有：「喔，妳怎麼這麼香啊……」
昨晚演唱會結束後，回到住宿旅館，在酒吧遇見碧莉和馬杜西，他們正在拚酒。瓊斯媽媽和阿嬷決定回房休息，因為明天一大早得搭機離開，她們向我道謝，還請我們在瑪瑞莎生日那天去參加她的小派對。她們離開後，特洛伊下樓，他穿著牛仔褲和一件皮衣，手中還提了袋子。他將房間鑰匙給碧莉，說他打算回家了，所以房間可以讓給碧莉睡。
「說到這首歌，」他輕鬆地說：「我們電台有個大型音樂會，八月七日，威爾史密斯會來表演，要來嗎？」。
「說真的，該走了。」
「我可不想半路把乘客載丟。」他說。
是阿榮脫我衣服的嗎？一定是，可是我對馬杜西的印象卻又那麼清晰。我還記得拉起了他的老鼠尾，或者那其實是阿榮的馬尾，會不會兩人都有？我難道真的有了生平首次的一|夜|情或三人行？「嗯，」阿榮邊說邊朝門口走去，「碧莉應該爬出浴缸了吧。謝謝妳的浴室喔。」我的浴室？
「這是你的摩托車？」
然後，我注意到地板上有……咦，這不是男生的四角內褲嗎？
好，琴恩，冷靜想一想。
我不想管他說什麼，我憋太久，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_圖_書不過還是要問。」我說。
若說我習於像土撥鼠一樣挖洞躲起來，那麼此刻我真的已經從洞穴冒出來。我開始盡情奔跑，橫越原野，撲向人類的腿。
「怎麼……你幹嘛生氣？」
「妳說得沒錯，請原諒我的無禮。」他不甘願地說：「好，恭喜妳。」
管他的，好好享受這一晚吧，我主動向他伸出手。
太陽正逐漸西落，晚霞努力散發出和賭城一樣的璀璨光芒。我的荷爾蒙又蠢蠢欲動，和特洛伊貼得這麼近……坐在摩托車上又這麼讓人心驚……聞著他身上的香皂氣味，還有他的體溫……濃的向晚氣氛……還有屁股下摩托車的震動……
腦中浮現出我舔他臉的畫面。
特洛伊問我：「妳還好嗎？」
想到這些，我突然發火，「你對寶寶有什麼不滿啊？」
唱過多首暢銷金曲後，韋恩開始摻雜著一些經典愛國歌曲，阿嬷興奮地往前傾，告訴我們：「他唱得太棒了，剛剛排隊時有個女士就說，韋恩唱的〈美麗的亞美利加〉才夠氣勢磅礴。」
「我不想讓妳跌下車去。」
不過，稍後我就後悔了。他這輛車半點都不像費莉絲的哈雷機車。哪裡是兩輪的家庭房車？哪裡有我的靠背座椅？連個腰墊都沒有。路上隨便一個小坑洞就能把我震下車。
「哈，看了啊，不過沒碰，妳知道為什麼嗎？」
「妳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哈哈，我們自作主張替你們點好了，」她說：「一張票送一杯飲料，我有直覺若不現在點，待會兒就見不到服務人員了。喝吧。」
從特洛伊那張臭臉來看，我今晚大概只有韋恩那個吻了。
「她懷孕了？天啊，我竟完全不知道。」一會兒後他問：「所以那天妳要去陪她？」
不公平。特洛伊的確很完美，所以我拖到現在才提起要領養孩子的事。他似乎也不是天生痛恨孩子，如果是，那天在墓園巧遇時，他應該事先說的：嗨，妳常來這裡嗎？對了，我討厭孩子喔。
特洛伊發動引擎，我開始慌亂，這太恐怖了，我要搭計程車。
摩托車騎出停車場，進入外側車道。我想起費莉絲說我是個好乘客。特洛伊身體往前傾，我也跟著往前傾。感覺很自然，是一種信賴。我的胸脯和胯部緊貼著他，他結實的肌肉在我的緊握之下。實在忍不住，我放任雙手在他胸膛游移。可沒過於淫|盪喔，這要做得恰到好處，讓他以為我在調整坐姿。
「不行！」我笑了出來，「你瘋啦？綠燈了！我們擋在路中間耶！」
沒想到他另有計畫。他走到我身旁說：「我想妳應該和我媽她們搭計程車回去，妳這樣子不適合坐摩托車。」
特洛伊幫我扣上安全帽，然後跨上摩托車，我跟著跨坐在他後面，中間留點適當距離。我想感覺屁股後還有多少空間，這才發現它竟一半懸在後面。
「在這裡美夢成真。」阿嬤補了一句。大家碰杯撞得叮噹響。
「哇，琴恩，」瓊斯媽媽尖叫：「他走過來了，我們要和他握手！」
不過八月七日這日子聽起來很熟悉，那天好像有什麼事。
我怎麼回到房間的？毫無印m.hetubook.com.com象。
「有問題嗎？」特洛伊問，將安全帽遞給我。
「沒什麼好誇張，到處有人領養寶寶。」
「是個女娃。」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提供這個訊息。
「好，太好了。我這週末很難捱，脆弱得不得了，沒想到你竟然趁人之危，你真是……」
我爬到駕駛座旁的位置。馬杜西嗑著瓜子，將殼吐進儀表板上的袋子裡。
「喂，我哪有生氣，很棒啊，有個寶寶要來報到了呢。」
有個女侍一桌桌發小國旗，讓大家能揮旗同樂，瓊斯媽媽和阿嬤拿著國旗，隨音樂晃動。我看著瓊斯媽媽，忍不住微笑，為了完成女兒的遺願來到這裡，心裡必定不好受，但她仍那麼堅決地要讓自己開心，好紀念女兒。
我們抵達表演場地的旅館前方停車場，離演出時間只剩十五分鐘。特洛伊將兩頂安全帽鎖在摩托車上，我們急忙跑進賭場。雖然瓊斯媽媽和阿嬷已經在窗口取了票，我可不希望她們為了等我們而錯過演出的任一秒。
瓊斯媽媽在表演廳入口向我們揮手，「你們這兩個孩子來了呀！我們正擔心你們會來不及呢，媽已經在裡面了。」她分別將票遞給我們，三個人匆忙穿過走道，邊走她邊聊起這裡的自助餐、排隊等入場的韋恩迷，以及她們在攤位買的各種紀念品。
「感覺還好嗎？」
大勢已去。我清楚知道：如果我要養孩子，他就不願與我有瓜葛。
然後他走出來……竟然是阿榮，我的按摩師。怎麼會這樣？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妳醉得一塌糊塗，我將妳架回房間。親愛的，妳是有求我沒錯，甚至對我耳鬌廝磨了起來。妳知道嗎？妳真的不該那麼久沒性生活。」
「這就是他有名的！『巡迴一百吻』啊！」瓊斯媽媽說：「不過我們最幸運，是今晚第一個被吻的。」
「我不是要和妳作對，不過我現在的確還沒準備好有孩子，最近發生太多事情，此外，妳和我甚至還沒……」
「我怕妳接下來會拿我另一個力量來源出氣，上演閹夫記。能活著逃出妳房間算我好運。」
關他什麼事啊？我的腦袋因失望而混亂，更不用說喝了那種廉價劣酒讓我頭昏腦脹。
跟著她們走到外頭排隊等計程車前，我克制不住，衝過去對他說：「我又不是在要求你當孩子的爸爸。」
「是啊。」
沒關係，因為現在這位獨一無二、無可比擬的大明星韋恩紐頓就站在我們桌位前。事實上，就在我面前。
「這女人真讚，我說的是妳朋友啦。很高興能和你們幾個玩在一起。喔，妳昨晚龍舌蘭灌得太猛，沒到十二點就掛了。」
我抓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怎能忘了這件事？
「真不敢相信我竟為了韋恩紐頓這種過氣老歌星跑得喘吁吁。」特洛伊發牢騷。
「我們上床了嗎？」
「這樣不行啦，」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帽，「不過我真的喜歡妳這主意。」四周車輛開始移動，後面的休旅車叭了一下。
被沖澡的聲音吵醒……呃，腦袋亂七八糟，嘴裡彷彿裝滿塵沙。得先多躺個幾分鐘才能慢慢想起此刻是早晨，而我正躺在賭城旅館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