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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內看著中村離開的方向，在嘴裡小聲地說道。

「竹內君，你的氣焰別那麼囂張。」中村冷冷地說。

太愉快了。岡村死後的鬱悶似乎一掃而空。雖然在進藤的提議下，將政變計畫付諸實行，但成效未卜。然而也不能這麼放著不理。他一定得想辦法讓中村的祕密曝光，讓他負起責任。

別囂張？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有擺出囂張的樣子嗎？我只是對ｈtｔps://wｗｗ.he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岡村的死無法釋懷，只是不想讓岡村死得毫無意義。

但最高興的莫過於得到進藤和由里兩個能幹的同志。

走廊盡頭的電梯門開，有人走了出來，是中村。他似乎剛送客人出去。

中村是在向我宣示他我有我的生殺大權嗎？中村和我以及岡村有哪裡不同？不就是組織內的地位嗎？和-圖-書中村認為只要靠著組織內的階級，就能支配每個人的一切嗎？連私生活都能支配。

在這種藝術品圍繞的環境下工作，肯定很難想像中小企業被貸款緊縮政策壓迫的痛苦。竹內懷著銀行員不該有的輕率想法，隨意看著牆上的畫。

許多大老闆或主管都以為，靠著組織內的地位，他連部下的人性都能控制。事實上中村真的是這樣。答案就是岡村。岡村和_圖_書完全被中村所控制。他一直相信中村有一天會把他從困境裡救出來。說不定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都還是這麼想。

竹內覺得頭很重。他說不出是疼還是什麼感覺。昨夜，他不該跟他們兩人喝到那麼晚，現在呼出的氣都是酒臭味。

竹內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慌忙地走離畫前。中村往他的方向神情嚴肅地快步走來。竹內低下頭等待與他擦身而過。

他指的是上次開和_圖_書會的事嗎？或許他認為我在大家面前與他唱反調，有損他的權威吧。對中村來說，我連顆芝麻都不如，應該早早送到人才能力開發室才對。

中村意想不到的這句話令他全身僵硬。中村再次邁開腳步走過。竹內抬起頭，看著遠去的中村背影。

「氣焰囂張的是你啊，中村董事……」

他抬眼看向牆上的畫。不知畫家是誰，但肯定具有歷史價值。竹下唐突地想像，岡村已化為裝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飾這條走廊的名畫的一部分。岡村或其他許多為企業而死的人使得名畫更增光彩，也讓愛畫的企業家們更加喜愛。

中村突然在他面前站定。

竹內一大早被審查部董事叫去，說明貸款案件的細節。結束報告後，他一個人走在高級主管樓層的走廊上。走廊鋪著厚厚的長毛地毯，感覺像是定在維護良好的高爾夫球場草坪上一般。牆上掛著名畫，各個角落放置了雕刻和塑像，簡直就像是藝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