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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並不是否定合併這件事。我們只是想問，對這些不法作為睜隻眼閉隻眼，新銀行真的能有所發展嗎？這只不過是拖延問題罷了。」

由里頑皮地朝山本笑笑。

「這是一把雙刃劍。」

山本問。

「岡村的事我很清楚，我也為他感到遺憾。但是裁員這件事是我讓中村去做的，對於這樣的結果，我得負起全責。為了大榮，裁員是必須進行的政策。」

「合併是必要的啊。這是時代的需求。如果不這麼做，大榮就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但裁員也應以人道為本吧。現在的裁員政策不把人當人看，只是把人視為數字，況且，目的還是為了謀求私利私欲的合併，這叫行員們情何以堪？」

進藤將影本用雙手呈給竹內，竹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竹內解釋為了解救由里，而交出資料的事。由里也懊惱地低下頭。

「資料雖然只有這一點點，但已經足以追究九鬼和中村的罪責了。」

山本嘴角邊滲著一絲痛苦。

「對了，我想看看你們蒐集來的資料。」

「我會努力的，不過大榮還有很多像他們這樣了不起的行員。」

「我想反映你們的心意。請相信我，合併要進行，但是九鬼的問題我不會置之不理。」

「對不起，雖然羞於承認，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騙你們。而且……」

「如果是懷有ｗｗw.heｔｕｂｏok•cｏｍ.com願景的合併，我想行員們都會為之驕傲的。但是隱瞞不法，拖延不良債權，單純只是為了私利私欲的合併，我們無法容忍。我相信已經犧牲的岡村先生，一定也這麼想。」

「或許是。但是，身為總裁都會想用最平和的方法處理。儘管如此，中村為什麼會被九鬼買通呢？」

進藤很開朗地回答。全體的視線一齊轉向他。

「相信我。九鬼的問題我不會拖延的。我會完成一次讓你們感到驕傲的合併，同時贏回客戶們的信任。」

「如果您打算劃清界線，為什麼不盡快進行呢？」

竹內說。

「那是什麼資料？」

「我知道中村與九鬼的交易。也知道他們想借賽克隆公司上市，將貸款完全還清。但是，我並不曉得他有延滯繳款，一再追貸，甚至資金還回流到中村手上。」

「目的正確，是最重要的。」

「怎麼做最妥當，得由您自己決定。」

「我可以把大榮的未來交給你嗎？」

「好，我就信總裁一次。」

「是的。走到這一步，我已不能回頭。希望你能理解。」

「已經沒有時間了。合併已是既定路線。現在如果終止合併，一定會對大榮造成信用危機。我希望能得到你們的諒解，九鬼的問題留到合併後的新銀行再解決。」

「沒辦法呀，加納。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讓你們的血汗白流，雖然很抱歉，但能否把資料交給我？」

「總裁，這的確是一把雙刃劍。」

佐佐木說。

「不過，果然老天爺真的存在。進藤，這太戲劇性了。」

竹內說。

加納目不轉睛地看著山本。

竹內說明資料的價值，山本靜默沒有說話。

「我該怎麼做才好？」

「是嗎？資料全都沒了呀。那麼又得從頭開始了。我下指令去調查的話，事實真相可能會被掩蓋吧。」山本尋思說。

加納堅定的說。

「是呀，剛才討論的時候，為什麼不拿出來？心眼太壞了。」

佐佐木說。

「像歷代總裁所為呀……九鬼常常說，他有力量更換總裁、趕走董事。真相我是不太清楚，但他跟過去的總裁的確很合得來。跟我倒是不太合。」

「如果追究中村的責任，一定也會回擊到我身上，因為中村再怎麼樣也是我的祕書。我無法否認一切，說自己沒有責任。」

他一一聽竹內說明完，但出人意表的事太多了。

竹內輪流審視進藤、佐佐木和由里的表情，三人的眼光在說，一切交由竹內判斷。

「我可以信任您吧？總裁。」

「而且什麼？」

「可能是在當祕書的時代，他便明瞭九鬼的力量，總裁不也害怕九鬼無形的力量嗎？我們受到九鬼的威脅，也感到害怕。但是中村https://ｗww•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om卻反其道而行，他投效那股力量，甚至想要利用那股力量。就像歷代總裁的所為……」

山本再次悲哀地笑了。

由里鼓著臉頰，給了進藤一個白眼。

竹內嚴厲地說。

「真的嗎？總裁的意思是，您不知道中村被九鬼收買的事嗎？」

「總裁，您知道竹內的好友，那個岡村的事情嗎？他原本是負責MOF的菁英，後來工作失意而死。這是中村開始主導的裁員制度所造成的結果。許多行員都在冷血的裁員中失去了尊嚴，痛苦不堪。他們的痛苦也盼望您主持公道。」

山本終於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微笑。

山本苦澀地說。

山本強有力地說。

「您認為九鬼真的會還錢嗎？……而且您說是為了行員安全，我認為您擔心的其實是您自己的安全吧，不是嗎？」

進藤得意洋洋地笑著說。

「讓妳受了驚嚇，真的對不起。」

山本突然冒出這句話。

山本像是回憶起往事般閉上了眼睛。

山本向被九鬼襲擊的由里致歉。

「您不用擔心，我是越打越勇。」

看著四人喜出望外的表情，山本十分好奇地問。

竹內興奮地說。

山本頓了一下，閉上眼睛似在思考。

眼前站著四位中堅和年輕行員，認真的視線讓他不知所措。他們破釜沉舟與自己面對面。這強烈的意志他如何能承受？加納在一旁，和_圖_書他應該跟我想法相同。

「是N企畫的存摺影本。」

「看來是我病急亂投醫了。」

看著山本走出房間時，進藤悄悄地說。

「竹內，要不要信他一次呢？」

「這就是最妥當的決定嗎？」竹內問。

佐佐木怒道。

加納不肯放過地問。山本驀地睜開眼，瞪著加納。

竹內不了解山本的意思，他看著山本的眼睛，那是一對清澈的眼，似乎是已做了重大的決定。

山本默默無語。

「九鬼手上握有黑道組織。這不是單純的不良債權。要解決他的問題，人身安全是首要考量。如果觸怒了九鬼，讓行員有什麼萬一，那可就無法收拾了。我原本是這麼想的，後來，我把我的憂慮告訴中村，他便建議我不如利用賽克隆公司的上市利益，一舉回收資金。我也很單純地認為，這是最安全的方法。」

「你太厲害了。是怎麼拿到手的？」

竹內說。

「我曾想跟九鬼劃清界線。」

加納直接了當地說。

竹內看著進藤。進藤的眼裡充滿怒氣，他氣的是山本的決定。竹內猶豫了，他應該答應山本的要求，把資料交給他嗎？

「目的正確是嗎？」

「這份資料您打算怎麼用？」竹內問。

「總裁，這麼做妥當嗎？」

進藤抓抓頭，赧然地笑道。

「取得管道是秘密。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禮物。」

「是證明中村常董不法行為，也就是他與九鬼https://m.hetubook.com.com資金往來的資料。」

「就算是這樣，你幹嘛不早說啊。你這小子個性很壞哦。」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合併是為了幫助中村和九鬼隱瞞他們的不法勾當嗎？」

「我們只能前進了。」

山本轉向加納的方向。

「資料不在手邊，被迫交給了九鬼。」

「謝謝。」

竹內把資料交給山本，山本交互看著資料和竹內的臉，然後大大地點頭。

「一切就在明天了。總裁靠得住嗎？」

山本苦著臉說：「是為了行員們的安全。」

進藤收斂起表情，把資料指給山本看，同時在旁解釋。

「真堅強呢。加納兄。」

山本悲哀地笑了，他覺得自己既愚昧又可悲。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太高興了，所以想來個戲劇化的出場……。」

山本再次閉上眼睛。

加納說。

「我有資料。」

山本閉著眼睛懇求。

「我們反對大榮對這種不法情事放任不管，而進行合併。這對去世的岡村亡靈無法交代。」

由里這才第一次開了口，山本與她視線相接。

「九鬼經由這次的合併，將可以大榮為踏板進而對東光行使影響力。此外他蠶食大榮，以不法貸款取得的資金，則想利用投資標的在瑪札茲上市一筆勾銷，或是混在巨型銀行的許多還款當中處理掉。中村參與九鬼的陰謀，並且也接受資金的提供。總裁對這些事完全清楚嗎？」

「我懂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