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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是真的

作者:馬克.李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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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無法下定決心把那台破車開回去。十年了,心情肯定很糾結。」
「我開玩笑的啦,它狀況很好。」
「也該是時候了!我早已準備好了,醫師,」護士小姐說,「我一直在等待掌控局面的人出現。」
「哪件事?」蹙眉的他接著說,「就你自言自語的蠢事。」
「還是先幫我忙吧,我們還有工作要做。」
「來吧,我們沒別的辦法。」亞瑟接著提高嗓門說。
「什麼來吧?你又不是大夫,在我們搞出人命前,你或許該停止妄想!」
救護車離開紀念醫院。
電梯門打開,他們擠進電梯內。亞瑟與保羅同時嘆了一口氣。
他從最初浴室的吊衣櫃開始講起,一直到今晚發生的一切。
「我去找電池,你去沿著街坊繞圈。」
「沒有,我在等一位上樓找東西的同事,然後我們要送黛西回車庫。」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表示要協助,亞瑟回絕,並請她交出蘿倫的文件,連同其他文件一併放在救護車內。
「讓護士來處理,她會十分樂意,大夫從不讓實習生來做。」蘿倫在實習生開口回答前說道。
蘿倫的身軀被放到運送擔架上。亞瑟收攏她身上的毯子,拿起輸液瓶並重新掛在她頭上方的吊鉤上。
「如果你要我相信你,就把這一切給我解釋清楚!」保羅大吼。「因為你看起來就像個神經病,你盡做些荒唐事,又自言自語,相信這些可悲的鬼故事,這件事多可笑,你還把我牽扯進來!」
「是啊!另一方面也是無言的抗議,因為市政府沒給錢汰舊換新。」
「妳一輩子都在做這個嗎?」
「一定要跟你說兩次就對了。媽的,我只不過是請你相信我!」
「我的酬金啊,我在算我今晚的酬金給你聽。」
救護車轉進凡內斯大道,後面尾隨著一台隸屬市警局編號六二七的車輛。十分鐘後,當救護車駛入車庫庭院時,警員放慢速度,並恢復正常的巡邏。保羅永遠也不會知道他被警車跟蹤過。
有位見習的年輕人突然像旋風般從一間病房內奔出,一到他們身邊便驟然停下腳步,看著亞瑟的白袍,並抓住他的雙肩。「你是醫生嗎?」亞瑟頓感詫異。「不是,呃是的,是的,怎麼了?」
保羅突然剎車。
「你有預料到我們會見到曙光嗎?」
「請跟我來,我在五〇八號病房碰到麻煩,老天爺您來得正好!」
「什麼東西常常這樣?」保羅問。
「並不是,因為她就坐在你旁邊,你這麼說會傷到她,就這樣。」
「你們兩個一直都這樣嗎?」蘿倫說。
保羅轉頭看著朋友。他露出滿足的微笑接著說:
「因為沒多少人對此感興趣。」亞瑟回答。
「怎麼說?因為我們今晚的所作所為很蠢嗎?是你要把救護車還回去嗎?」
「遙控器給我!」
「感情都會建立起來的,的確是啊……」
「對!」蘿倫與保羅不約合同回答。
「媽的,都什麼時候了還給他上課,這傢伙已經面如死灰了,老兄,我是說醫師!」
「施打兩毫克腎上腺素,注射在中樞靜脈,這樣一來事情就好玩了,親愛的。」蘿倫說。
「你在說什麼?」
「來吧,保羅,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亞瑟接著說。
「妳看到了嗎?」
「你這https://m.hetubook.com.com輛救護車經歷過二戰的洗禮吧?」
「現在情況一切順利,需要幫忙嗎?」
「跟某位與我們在一起,但你卻看不見的人講話。」
「我知道,小姐,」亞瑟迅速地回答,「我指的是她最後一份上面記載常數、計數、血液氣體分析、血液細胞分析、化學分析、血細胞容積計的記錄表。」
「首先要到我家,然後到一個也陷入昏迷的地方,接下來我們三個會全部清醒。」
保羅坐上救護車,車庫門這次乖乖地開啟,離開時他一句話也沒吭。行經聯合街口時,他沒看見方才攔下他的巡邏車。
「好了嗎?」
亞瑟跳下救護車,匆促地爬上樓梯,旋風一般進入公寓,開始在每個抽屜裡翻找。沒看見任何電池。在他清空寫字檯、五斗櫃以及廚房抽屜時,保羅已經開車繞了第五圈。
十點到,保羅把救護車停在亞瑟家的停車場並按下電鈴。「我準備好了。」他說。亞瑟遞給他一個袋子。
「你沒得選擇,他也沒有,如果你不做,他就死定了。」
「沒什麼。」
「你給我閉嘴,只管開車就好。」
「再次感謝您。」
「喔不,老兄,我才沒有呢,即使我認真地想理解我正在一輛借來的救護車上,要和我的合夥人去一間醫院偷屍體,我可能會清醒過來,你的計畫恐怕會泡湯。所以我將力求盡可能不要太認真,這樣我就可以繼續相信我正置身在一個瀕臨惡夢的夢境裡。是說,往好處想,我一直都覺得週日晚上很慘淡,現在倒是刺|激了點。」
「我當然深信不疑啊,怎樣?」
「都不是,這沒辦法理解,所以解釋也沒用。」
「你們都別吵了,你們兩個今天也都夠受了。」她勸慰地說。
「我們離開吧,」保羅回答,「你別做中樞靜脈注射,也別做週邊靜脈注射,什麼都別做,我們逃吧,老兄!」
「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好啦,你快一點。」
保羅搖搖頭:「我待會兒就醒來,然後我打電話給你,告訴你我的惡夢,也就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你聽了一定會笑,你甚至無法想像你要笑什麼,你會嘲笑我!」
他們朝電梯走去。護士小姐在走廊一端叫住他,亞瑟慢慢地回頭。
「接哪位?」
蘿倫在亞瑟身旁耳語:
「沒錯,把你的手放在她的膝蓋下面,注意點滴。數三把她抬起來。三!」
景色十分優美。峭壁顯現於夜色中,仿如黑色的飾邊。殘月勾勒出公路的輪廓。山繆巴伯悅耳的小提琴協奏曲一路伴隨著他們。
「你要開警示燈和警笛嗎,醫生?」
「開車吧,我厭惡致謝詞。」
「我也要抽你的菸!」
「我可以了解他們的想法。我們要去哪?」
「是她幫我的,她在我身邊耳語。」他咕噥道。
他們三個一起下車走向接待櫃檯,一位護士小姐向他們致意。
保羅聳聳肩遞了過去。亞瑟緊張地壓下按鈕,但還是沒作用。
「確實有,現在放輕鬆,保羅,我們快要成功了。你剛幫了我一個大忙無法估量,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表達,而且你冒了很大的風險,這我也知道。」
「我知道這是心室性心律不整,醫師,但是該怎麼辦呢?」
和*圖*書蘿倫笑了。
「讓這台車先過,然後跟上去!」一位警員說道。
護士小姐走到病房另一端準備針頭與針筒。
「把我當傻子耍。」
「情況正危急,醫師!」
「我不是在跟你講話。」
「我最好是變成巧克力,就現在,這樣時間過得快一點,我在錫箔紙裡面也不會那麼忐忑不安。」
「現在要往哪走?」
「這是她嗎?」
「亞瑟,你徹底瘋了。馬上停止這鬼話連篇,去找個人幫幫你。」
「糟糕的偵探小說都會出現這種場景。」他說。
亞瑟將車子交給保羅駕駛,他望向窗外。還有另一場覺醒,帶有若干沉睡多時的回憶,在這段旅程的終點等待著他……
「第一階段完成,現在我們盡速下樓,但切莫倉促。」
「電視機的遙控器。」蘿倫喃喃道。
「你們倆應付得非常好。」蘿倫咕噥道。
他們三個人一起進入五〇五號病房。亞瑟打開開關,燈開始閃爍。他走近床邊。
車子開上南二八〇號公路,離開這座城。很快他們轉進帕斯菲加市,然後銜接一號公路。這條公路沿著峭壁闢建,朝卡梅爾方向通往蒙特瑞灣,也是蘿倫那輛凱旋老爺車在今年夏初某個清晨要駛經的公路。
他將在病房檢視這份報告,她表示要陪同一道前往。亞瑟向她致謝,並請她準時結束輪值,他會設法獨力應付,她值得在這週日好好休息。正好抬著擔架前來的保羅攫住他同夥的手臂,迅速把他帶到走廊。他們三位搭乘電梯來到五樓。電梯門開啟時,他對蘿倫說:
「接著注射在中樞靜脈,」他用一種半訊問半肯定的語氣宣布,「你知道如何注射在中樞靜脈嗎?」他問實習生。
失去意識兩次的保羅不斷地重複低語:「我真不敢相信。」由於壓迫性的液體獲得宣洩,這位糖尿病患者的心臟又恢復了正常律動。護士小姐向亞瑟致謝,「現在讓我來照料他。」她說。亞瑟與保羅向她致意並回到走廊。離開病房時,保羅忍不住再把頭探進病房內,丟了一句話給實習生:「你太差勁了!」行進間,他對亞瑟說:
「妳剛才叫我親愛的,還是我作夢?」
「但還是得說已經十年了,感情都會建立起來的。」
「把袍子套上,戴這副眼鏡,是平光的。」
「你沒有假鬍子嗎?」
「不用,我們這邊也一切順利。」
「她是女的,她聽得見你說的每一句話!」
「什麼事,小姐?」
「因為你剛剛告白了。」
「你在對我說話嗎?」保羅問道。
「我沒有自言自語。」
「我去找擔架來,」保羅在他們的爭執中刻意置上一句,「待會兒到樓上與你們會合,醫師!」
「我自始至終都在幫你忙吧!」
蘿倫笑道:「動手吧,先深吸一口氣,再把針插入。」護士小姐朝他們走來,並向亞瑟比劃出中樞靜脈。「握住針筒,祝好運!」亞瑟將針頭對準蘿倫方才指示的位置。護士小姐專注地看著他。「很好,」蘿倫喃喃地說,「再稍微直立些,現在一鼓作氣插下去。」針頭被|插入病患的胸廓。「停,把針筒端上的小旋塞往上拉。」亞瑟照做。一道不透明的液體開始流進筒內。「太棒了,動作非常靈巧,」她說,「你救了他一命。」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沒有自言自語,保羅,我在跟蘿倫講話。請相信我。」
「常常這樣。」
「誰是黛西?」警員問道。
「不,我在問蘿倫!」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算順利。」
「我做不來!」他喃喃道。
「沒有!」
警車在他車旁停下,警員示意他搖下車窗,於是他聽從指示。
亞瑟十五分鐘後抵達。保羅走上街,坐進紳寶車的前座。
「你們送什麼過來?」她問道。
「沒有,就是在糟糕的偵探小說裡面,看起來略帶男子氣概、不那麼裝模作樣的鄰居會現身並開口:『現在是在搞什麼鬼?』你的車庫電動門打不開,我丈人的老救護車裡面裝了具屍體,適巧在你鄰居帶狗出門尿尿的時間點停在你家門前。」
他走到病床另一頭,一把撕下心電圖的模線記錄。他把記錄全部攤開,轉身咕噥道:
「三位頂尖模特兒,夏威夷十五日遊,一輛法拉利紅頭跑車及一艘帆船!」
亞瑟接著說:
「什麼她?」
咆哮中的保羅在繞第九圈時從前面經過,正好看見車庫門開了。他邊衝過來邊祈禱門關上的速度要比打開還快。「果然是電池的問題,但這真的很白痴!」亞瑟同時從樓梯一路直奔到車庫。
「別鬧了!我發誓這讓我很不爽!」
「給我閉嘴!你要說蠢話了你。」
「為何?」
「來吧,我們沒別的辦法,我會幫你。」她對他說。
「妳說得對,我們繼續把事情做完吧。」
「不,是隔壁的傢伙,當然是她啊!把擔架靠在床邊。」
他們兩個喬裝成醫生和救護車司機,走向車庫。
「我都有在看電視。」他悄聲說道。
「你是在跟你的鬼講話嗎?」保羅問。
「不,還是讓您來吧,醫師,我是很愛做,但我們沒時間了,我幫您準備好,無論如何還是謝謝您的信任,我很感動。」
「我從來沒做過。」實習生說。
「你注射過什麼藥劑?」
來到車庫前方,保羅用遙控器啟動滑門,但沒有作用。
「最好祈禱能在抽屜裡面找到一顆電池,天才!」
亞瑟的房子幾乎和亞瑟的腦袋一樣,上上下下都被掀翻了。他突然愣在客廳中間,找尋可以解困的辦法。
「她會幫忙。」
「這位病人患有嚴重的糖尿病,他開始心律不整,我無法讓他恢復正常,我只不過是三年級的學生。」
「我什麼都沒說,這樣也對?」保羅咕噥。
「我現在要怎麼做?」驚慌的亞瑟悄聲問道。
「是她!」
「是的,醫師!」保羅用逗弄的語氣回答。
「艾波特與卡斯特羅!」蘿倫打破沉默,臉上神情燦爛。
「怎麼辦?」亞瑟驚慌地問。
亞瑟逐字覆誦:
「我路上再跟你解釋,來吧,該走了,我們得在十一點整換班時抵達。蘿倫,妳跟我們一起來,我們會需要妳。」
「開到急診室,把車停好。警示燈打開。」
他們三位一起進入五〇八號病房。實習生倚在床頭,一位護士正等著他,他驚慌地對亞瑟說:
「你現在要認真起來?」
亞瑟拉高嗓門。
「因為你剛才真的臉紅了。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來沒看過你臉紅耶,」他接著吹噓,「那位我們要去接走身體的小姐,如果妳真的在場,我可以告訴妳,我兄弟已為妳鬼迷心竅,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蘿倫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保羅轉動眼珠,把手貼在額頭上。
保羅開車,亞瑟坐一旁,而蘿倫坐在兩人中間。
「你去舊金山市區逛街了嗎?」
「看來他也命該絕了。」保羅說道。
「哪件事?」
「移到他身前,對準胸骨下方兩指幅處,你知道胸骨吧!如果位置不對,我再引導你,針頭傾斜十五度,逐步但牢牢地插入。如果成功的話,會有微白的液體流出,如果沒成功,流出來的會是血。你最好祈禱會有新手的好運道,要不然對我們還有對這位躺著的仁兄就真的慘了。」
「怎麼了?」
「施打兩毫克腎上腺素。」亞瑟叫喊。
他一下忘了蘿倫也在場,開始談論起她,談她的眼神、她的人生、她的疑惑、她的能力、談他們倆之間談過的話,共享的美妙時刻,彼此的唇槍舌戰。保羅打斷他。
「不,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真差勁!現在該怎麼做?」亞瑟接著說。「問他注射過什麼藥劑。」蘿倫說。
救護車駛過市區時,亞瑟向他永遠的夥伴說明這件難解事件的始末。
「你把尷尬化解得非常巧妙,」蘿倫鬆了一口氣,「你哪裡學的啊?」
「假如我沒有引起巡邏隊注意的話,那我八成是城裡被戴最多綠帽的傢伙。」準備要開到第六圈的保羅咕噥著。說時遲,哪時快,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喔不,我沒戴到綠帽,不過這安排還真巧妙!」
「怎麼了?」亞瑟問道。
「聖昆汀,我們要直接被送到聖昆汀監獄去了。」
「來幫我。」他對保羅說。
「我彷彿置身在塔倫提諾的電影裡,」保羅咒罵著,「你知道的,就是有個流氓要清理……」
「喂,你剛才把我嚇死了!」
該名醫學系學生再度奔回他來時的病房。
「冷靜點,兄弟。」亞瑟對保羅說。接著他轉向護士小姐:「請原諒他,他新來的,他是唯一能出勤的擔架員。」
「我相信你的故事,因為你是我朋友,而且你讓我無從選擇。假如說友誼不在於分享各類妄想,那我們倒是捫心自問,這該算什麼?喏,你醫院到了。」
他介紹自己是布朗仕維克醫師,前來處理他的病人蘿倫克萊,今晚必須轉介。該協護員隨即要求出示轉介文書。亞瑟遞給她一疊文件。她面有難色,說他們一定要在輪值的時間來就對了!他們起碼得花半小時處理,而她再過五分鐘就要換班了。亞瑟為此致上歉意,他們先前忙著處理別的病患。「我也感到很抱歉。」護士接著說。她指示病人位於五樓的五〇五號病房。她在文件簽上大名後,邊把文件放在救護車裡的長凳上,邊離去交代接班人員。執行轉介可不用耗上個把鐘頭!亞瑟禁不住要回她,說時間永遠都來得不湊巧,「不是太早,就是太晚」。她則是僅僅給他們指了路。
「開車吧你!」
他吃驚地轉向她,並撲向黑色小盒。他把背面的小蓋整個扯下,取出方型電池後迅速裝進車庫遙控器裡。他跑到窗邊,壓下按鈕。
「這差不多就是我的意思,亞瑟。」
「好和-圖-書吧,後座有隻鬼就對了!但是請停止和他竊竊私語。」
「開車吧,拜託你,我會跟你解釋,而你千萬要理解。」
「你就是不想停止自言自語是吧!」
他們極輕巧地搬運蘿倫的軀體。他們讓她坐在後座,將輸液瓶卡在兩個扶手中間,並為她裹上毯子。她的頭靠在車門上,所有人從外面看,都會以為她不過是睡著了。
「如果她真的在這裡,你這下糗了,老大。」
「我對你們兩個說話。」
「不好意思噢,我只找到這台可以用,我很快就要挨罵了!你跟我講話只需加個德文字幕就行。我簡直不敢相信。」
「真該死!」
救護車沿著市場街往上爬,接著轉入凡內斯大道。整個街區十分靜謐。按照亞瑟擬訂的計畫,他們還需要返回家中,把軀體轉置在車內。保羅要把從丈人車庫借來的車還回去之際,亞瑟搬下所有準備到卡梅爾旅行與留宿的物品。藥房找來的藥材已經仔細包好,並囤放在奇異牌的大冰箱裡。
突然間她感到一陣猶豫。
護士小姐說話了,她那拉高的嗓門顯示她被實習生惹惱了。
「把心臟監控器的記錄紙帶撕下來檢視,好讓我能夠判讀。」
「小姐,妳來做中樞靜脈注射吧!」
「你這是在問我。」同感惶恐的保羅回答。
「當然是電池的問題囉,」保羅嘲諷地定調,「所有天才都是被這類枝微末節給捅一刀。」
「現在是在說你還是說我?我真要把你撕爛!」
「沒有,我們是來接人的。」亞瑟用權威的口吻回答。
「總之,接走一位病患還算容易。」保羅說。
「你開車回你丈人家,我十分鐘後去接你,我上去拿幾樣設備。」
「這是心室性心律不整,你真差勁!」
「這輛救護車,這是她服役的最後一天,她行動已不若當年,她和我已共事十年了,要別離真的很難,你能了解嗎?有好多回憶都成為人生的一部分。」警員點點頭,說他了解,並請他別拖太久,中心會接到不少電話。這街區的居民生性好奇且多慮。「我知道,我住這裡,警察先生,我接了同事就回去。晚安!」警員也向他道晚安,接著巡邏車駛離。駕駛員和他的組員在警車裡打賭十塊錢,說他其實並沒有在等人。
「文件得留下來,您應該知道那必須以郵寄方式移交。」她說道。
「別說了,上去吧。」蘿倫接話。
「啊,假如她真幫得上忙!」保羅邊說邊高舉雙臂。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啊?
「妳覺得好笑嗎?」亞瑟說。
「這是心室性心律不整,他很差勁!」
「無論如何,你對你的故事深信不疑。」
「把這病房的燈打開。」亞瑟用權威的口吻說。
「在講笑話嗎,亞瑟,還是說你真的瘋了?」
「你迷路了嗎?」
「電池沒電了。」亞瑟接著說。
「你真差勁!」亞瑟接話,「所以該怎麼做?」
「因為她的關係,我開很慢。」
他們走出病患專用電梯時,整個大廳十分冷清。他們快步穿越。蘿倫的軀體被放進救護車後方。然後他們坐上各自的位置。在亞瑟的座位上有幾份轉介的文件,還有一張便利貼:「請於明天來電,轉介文件尚缺兩項資料,凱倫(四一五)七二五〇〇〇〇〇轉二一五四。註:繼續加油。」
蘿倫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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