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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1:黎明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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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取橋 五

人取橋

在座的人,有原田宗時、伊達元重父子、留守政景及國分盛重。當然,忠心耿耿的片倉小十郎也在其中。此時,小十郎正以擔憂的眼神望著政宗,左手則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是的,今年的作戰到此結束,恭喜你們啦!不過,人取橋的勝利將是我政宗終生難忘的傷痛……不!應該說是我最值得驕傲的事情。然而古人不是說『見好就收』嗎?所以我決定今年的戰事到此為止。等這場雪變小以後,我們立刻班師返回小濱。」
「是啊!法印帶著十幾名修驗者送來大批的食物和一大罎酒,我立刻就拿過來。」
「戰……戰況如何呢?」
「殿下,我們勝了!明天我們就一鼓作氣攻入二和*圖*書本松吧!」
「殿下!可是……敵人已經被我們打退了呀!」
政宗下意識地把燒餅貼在頰上,無言地凝視著每一位士兵。
「藤五郎呢?怎麼沒看到他的人?」
圍在火堆旁的,是一些全副武裝的戰士,大家正熱熱鬧鬧地吃著燒餅。
「這麼說我不是在做夢嘍?」
「噢,大家都在這兒嗎?」
「我方大獲全勝。不過,這都是片倉和藤五郎的功勞。」
「小十郎,今天的作戰誰居首功?」
他邊說邊朝屋內走來。
政宗
「小十郎,拿紙筆來,我要寫張戰功獎狀。」
這時屋外又響起了m.hetubook.com.com人馬逐漸接近的聲音。
今日九死一生防衛戰中,我方能夠以寡擊眾,全賴全體官兵互助合作,本人內心之感謝,絕非筆墨所能形容。據聞敵軍不日即將再度進犯本宮,故吾等不可坐以待斃,必須立即趕回本宮守護,並會同留守政景合力鞏固城池。
徵得眾人同意之後,政宗突然高舉雙手仰天叫道:
「大家來喝酒慶祝吧!」
成實似乎頗感不服,但是政宗並未加以理睬,依然伏在案上振筆疾書。
深知政宗心意的原田宗時,不待吩咐就把注滿了酒的杯子放進政宗的手裏。
「是啊!真是老天保庇。雖然觀音堂的戰事失敗…hetubook•com.com…當藤五郎發現情況不對時,就立刻率領軍士趕往人取橋……之後我方就開始反敗為勝了。現在先別管戰事了,趕快喝點熱湯吧!」
「藤五郎,你也這麼認為嗎?」
政宗在記功獎狀上這麼寫道:
「在這裏就要寫……」
下郡山內記一邊回答,一邊捧著燒餅、味噌湯走近政宗身旁。
「當然是藤五郎嘍!」
「大家乾吧!」
「我不知道。不過在我看來,應該是片倉第一。」
政宗不停地搜尋著房內。
「噢,內記你也平安無事啊?真是太好了。」
「噢,你回來啦!成實。」
天正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和_圖_書
「嗯,大家都還好吧?敵人總算如雪崩般地退回二本松去了,否則就只好凍死在這兒嘍!」
十八歲的成實拍掉身上的積雪,然後加入圍在火邊的諸將。這時政宗才發現,屋內的入口處還有很多軍士正忙著升火取暖;然而,軍士雖多,但全身毫髮無傷者,卻寥寥無幾。
書寫完畢之後,政宗以嚴肅的表情命片倉小十郎景綱大聲宣讀。
「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哪兒去了。他們只說暫時不引渡你……然後就離開了。」
當小十郎大聲地朗讀軍功獎狀之際,年輕的成實則若有所思地摸著鬢腳。此刻,他已經完全瞭解政宗的意思了。
原來是前去追擊敵人的藤五郎成實回來了。
「勝利!大家趕快喝酒慶祝吧和-圖-書!不論結果如何,今年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多事之秋啊!」
「可是,師父虎哉禪師和文殊堂的法印呢?」
伊達藤五郎
對政宗而言,軍功獎狀是針對這場令他終生難忘之戰役的一種記錄,但是對血氣方剛的藤五郎成實來說,卻是一道無言的命令。由政宗決定將主張乘勝追擊的藤五郎成實留在留守政景身邊一起保護本宮,及決定今年的戰事到此為止等事實來看,想必經過這次的教訓之後,政宗也已經有所醒悟,不想再多造殺孽了。
等到政宗再度甦醒時,虎哉和法印都已離開了。
「殿下請放心,藤五郎現在正率兵驅散敵人,很快就會回來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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