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出了什麼事兒？」母親憂慮地問。
父親也感到滿意。我們高興是父親最開心的事。
像是平地一聲驚雷，母親被嚇得渾身像篩糠一般。
不能！我的聲音到了舌邊又嚥了下去。我兩腿發軟，連忙合攏起雙眼，但仍然能從眼縫裡看見他們。他們光著身子，距離我很近，我不想看他們，不喜歡看他們，但還是堅持著繼續看下去。原先我認為愛情最崇高的表達方式現在卻變得如此的荒唐、猥褻、獸|性，猶如兩條發|情期的野狗。他們的姿勢、動作和呻|吟，撕扯著我的心。我從未想像到自己會看見這般醜惡的一幕幕畫面，可是這些畫面仍然在我面前不停地變換著。
「是……嗯……不是……我覺得只有我一個人。」我結結巴巴地說。
「是的，」我沒有遲疑地答道。
「我明天也來，我們會像今天一樣散步，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好。」
「我贊同，」尤都附和著說。
「你知道我是多麼地喜歡尤都。」
「但是我們在屋子裡找不到她。」
「坐下！諾拉！我還沒有說完。」
「不，你必須在這裡，你還沒看懂這一頁書寫的是什麼。」
「我明天還會來沙灘。」我應承著說。
「說不定她去了溫室或者是去海濱散步。」
他的話很令人高興。太陽晃眼，我不得不閉上眼睛，忽然，我覺得他用胳膊圍繞著我。我睜開眼睛，看見他的臉幾乎擦著了我的臉，他的唇正在急切地尋找著我的唇。我沒有遲疑地將我的唇遞給他。這時刻，我覺得非常幸福，經歷了一件自己從未經歷過的事。我的頭枕著尤都的前胸。他抱住我又連連地吻著，我貪婪地吸吮著他的唇，幾次提醒他不要說一句話。
夏天到了。我們來到莊園一個星期以後，克魯格和他的兒子尤都也來了。他們走下車子時，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的心怦怦直跳，兩條腿打著哆嗦。
「我需要你，克魯格！我需要你。」母親傷心地哭了。
「我們只能分開。」
父親彷彿看出我的心情，但他不一定猜得出為什麼，我也沒告訴他。
「不怕，」我答道，「你如果使我害怕，我現在就不會待在這兒了。」
「我沒有打算回去。」
「尤都昨天已經告訴克莉絲他愛她。」
「我是被迫告訴他的。」
「那時候你真正愛著的是我，但是你卻嫁給了另外的一個男人。你傷害了你的丈夫，也讓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仗著膽兒走近亭閣。
「你說什麼？」我大聲說，心想，母親現在不會在亭閣裡了，如果不在那裡，她會上哪裡去呢？「她可能在屋子裡面吧？」我不願意講出昨天夜裡在亭閣裡發生的事。
「我能忍受一切，但我不能忍受我們分開。」
我站住了，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
回到家裡的時候，幾乎快天亮了。我一進臥室就倒在床上，急切地乞求上帝讓我去死，只有一死方可免除我的一切痛苦。
「不要講話，我不想讓他們聽到你的聲音。」我害怕地低聲說。
我怒火中燒，想走過去當場揭露這一醜事，但沒有做。我想到了父親的臉面。眼前的這幕可怕的情景在我心上wｗｗ.heｔｕbook•coｍ.com深深打下了烙印，永世不可磨滅。
他牽著我的手，問道：「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他們很忙，只有你能聽見我說的話。」
「我沒有鑰匙，」我心裡說，「而且，也許我不該進去，這又不關我的事。」
幾個小時以後，在亭閣裡找到了母親。她死了。開始大家認為她是自殺，後來發現她是被謀殺的。
我正準備去睡覺的時候，父親向克魯格先生說：「我希望你的兒子不會有大問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愛德華一直沒讓我和尤都單獨在一起。
這女人的聲音很獨特。一時間我懷疑自己可能生了病，她可能是我想像中的虛構人物，也可能是我的幻覺。我雙手抱著頭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時我彷彿聽到有人說：「別耽誤時間，跟我來！」
「怎麼辦？」我問自己。這亭閣是封閉式的，門上有鎖。我沒有鑰匙，怎麼進得去？這太令人喪氣了。但轉念一想，什麼事都沒發現就轉了回去，實在遺憾。我正想轉頭往回走時，聽到了一種來自我體內的聲音：「如果我是你我就走進去。」
「你的哥哥比你聰明。」我的體內發出了聲音。
「但是我今天必須見到你。」克魯格說。
我驚呆了。這是我母親。我從未想到會是她。上帝！這真是一記驚心動魄的痛擊。母親和克魯格坐在沙發上，我厭惡走近克魯格，想大聲喊叫，驚醒他們停止去做那種不正當的勾當。但是我沒有喊出聲，心想，父親不應該蒙受這種恥辱，母親怎麼會……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克魯格先生的聲音先前是那般溫和爽朗，而現在卻是如此的粗野刺耳。
「我也需要你。」
「我們該走啦！」命運之神又在跟我說，「現在你知道你必須做什麼了。」
頓時，我彷彿感覺陷進一種新的幸福的海洋。
我彷彿被一股電流猛擊了一下，頭腦頓時清醒過來，發現亭閣已經出現在面前。我急忙脫掉皮鞋，用皮鞋敲打窗戶上的玻璃，沒出多大聲音就把玻璃砸破了。我像貓似的從窗子爬了進去。亭閣對我來說像是手心手背那樣熟悉，在黑暗中，我自由自在地左顧右盼地走著。這邊沒有開燈，他們可能是在那一邊。我可以打開燈，但是我決定還是不要打開。我摸索著找到了那張桌子，記得桌子上面放著香菸，香菸旁邊擺著菸灰缸和打火機。我找到了打火機，輕輕舒了一口氣。
「我們等會兒再說，先讓我吻你！」
「我受不了。」我絕望地抽泣著。
「我不能，」我喃喃地說。
「你有事嗎？」我問道，我發現她的面頰蒼白，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是也變了顏色。她看著我問道：「我是不是嚇著你啦？」
他的話刺傷了我，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個發育成熟的女人。
「你以為你在做夢，是嗎？」
回到家裡以後，當著眾人的面，我按捺不住地偷偷瞥了他幾眼。他也同樣偷偷地看著我。
「你不要咒你丈夫死，再說這已經於事無補了。」
「不要怕，你可以走https://m.hetubook.com.com進那個房間。」我體內聲音在迴蕩。
我們站起來，離開了沙灘。他繼續說：「我們幾個小時以後可能又見面了，但是和現在不一樣，因為那時我們不是單獨在一起。」
「你現在知道我有多大本領了吧？沒有人能拗過命運。」
母親的雙臂交替地抖動，似乎神經有些錯亂。「你不知道嗎？我已經告訴過你克莉絲是尤都的妹妹。」
「如果你知道是誰在和你談話，你就會改變主意，是誰讓你這個時候出來的？是我。」
「你不知道跟你有沒有關係。」那聲音在回答。
克魯格悲傷地搖著頭。「你知道不是為了這個，在尤都年幼需要一個媽媽照顧的時候我都沒有結婚，現在我絕對不會結婚，我是永遠愛你的。」
「情況有了變化。」
「我可以想像到他會怎麼樣。」
「你告訴他了，你瘋啦！你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
「你媽媽不見了。」
「不，克魯格！不！我會死的。」母親神魂顛倒。
「需要做很多很多。」
我意識到這是我自己的心理通過那個陌生的神祕人物向自己說出的話。
「我們彼此不能再見面了，諾拉！」
「你不是想知道誰在亭閣裡嗎？」
我們跳進水裡游了一會兒，然後又上岸躺在沙灘上，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我頭暈目眩，但是我必須拖著步子走出這個亭閣。他們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逐漸模糊。我記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穿過那砸破的玻璃走到外面去的。
「我告訴你，沒有辦法。」
早上，我們會去屬於我們地產一部分的海灘那裡游泳，每次我脫掉短褲和上衣時，都會為克魯格緊盯著我的目光感到困窘不安。
「我已經告訴他了，這是讓他和她分開的唯一出路。」
「不要哭，諾拉！太晚了，當局面尚可挽回之前你失掉了機會。」
我在我藏身的地方蜷縮成一團，這些話使我的心肺全然粉碎。
「我們不得不這樣，諾拉！」
「那與到不到亭閣裡去有什麼關係？」
「你必須抑制自己的感情。」
「你為什麼讓我走進亭閣？」我哆嗦著問道。
「上哪兒去？」我大聲問。
尤都讚賞地看著我，說道：「你的皮膚是棕色的，很美麗。克莉絲！你長大以後會使男人癲狂的。」
我艱難地走向房門。
「那時候我還年輕。」母親爭辯說。
有一天，我去到海灘比平常要早，那裡沒有一個人。我摘掉披肩，穿著游泳衣，在海邊漫步，浪花沖刷著我的腳，使我格外開心。
「沒有辦法，諾拉！我已經告訴你了。」
「我們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母親吼著，哭泣著。
「你如果再大幾歲，所有的事就會不同了。但是你現在還是個孩子。」他的目光顯示出他正在思索。
「我都等得急了。」我說著嘆了口氣。
我一直尾隨著這個女人，生怕被她發現，便在她身後保持著一定距離。她身裹披肩，淡色的斗帽遮掩著面龐。如果她穿著黑色衣服就不會被發現了。我知道這樣做並不好，但我還是尾隨著。
「我知道，你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你碰上了呢？！」
日子一天天過
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了，我們聚在一起很有意思，外祖父母，薄來頓一家，亨利舅舅和康斯坦斯姨媽都很高興。康斯坦斯和克魯格之間如果有什麼戀情的話，別人都沒看出來，或許等到婚禮那一天人們才會知道。母親可能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她看來很高興。
「你必須繼續向前，這是你一生必讀之書的序幕。」
「那麼我們為此必須做些什麼？」
「這頁書你必須讀，只有你走進亭閣才能讀到。」
「我給她帶來了一個玩具娃娃，」克魯格大聲說，「不久她就會有一個求婚者向她求愛，而且我保證會成功。」
「我嚇著你了嗎？」他說著，同時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也是難以等待，現在你知道我是怎樣看待你了吧！」
「克莉絲！開門！」我聽到了姨媽那焦急的聲音。
「那克莉絲怎麼說……」
他突然改變了話題：「你想游一會兒泳嗎？」
「你要是想回去，那你就回去吧！」
「小克莉絲長大了，」克魯格對我母親說，「她已經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新的一天的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鳥兒在樹枝間跳躍，嘰嘰喳喳地叫著。我壓低了哭泣的聲音，以免被住在隔壁的康斯坦斯姨媽聽見。她曾經是我設想過的羅曼蒂克約會者之一，事實證明我錯了。
「尤都！你想說什麼？」
我很吃驚，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我們又緩緩向前走著，忽然，他將手臂放在我的肩上，他的觸摸使我渾身顫抖。他微笑著問道：「克莉絲！對我說實話，你怕我嗎？」
「你為什麼不知道我在這兒？我不會離開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笑我會跟你一起笑，你哭我會陪你哭。你軟弱，可我堅強。」
「你明天還來這兒嗎？」
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走了過去，躲在天鵝絨窗簾的後面，心裡十分緊張。可我還沒有看見房間裡究竟是誰？這時，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克魯格！你今天不應該叫我來，你沒見到他在家裡嗎？」
「我聽不懂，克魯格！請你解釋一下。」我母親紅漲著臉。
「好的。」
「願意。」
「我來了。」
「不！」母親扯著嗓子喊。
「克魯格！你想說什麼？」母親焦急地問。
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令人揪心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是我的哥哥尤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我愛我的家庭，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件事。我怎麼對待尤都的熱愛和激|情，我需要他，正像母親現在需要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一樣。我不願意承認這個男人是我的父親。
「我們必須堅強些，諾拉！」
「你不會說你想結婚，要給尤都找一個媽媽吧？！」
我聽到了這些話心裡平靜下來，便向每個人道了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沒有睏意，站在窗前觀賞夜景。溫暖寂靜的夜晚是那樣的誘人，我不假思索地離開臥室走到了花園，竟然不記得在哪裡拐的彎，就隨便走上了一條小路。我慢慢地走著，深深地吸著氣，盡情享受著這夜間獨步的情趣。這時候，尤都突然在我的腦海裡出現，彷彿他那熱烈的唇正在吻著我。我禁不住自和-圖-書言自語：「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我會見到他，我們又可以接吻了。」
「然而，你現在是醒著的，等一會兒，一種難以置信而荒謬的現實就會展現在你的眼前。」
我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沒想到會是尤都，而我看見的卻正是尤都。我感到驚慌失措。
我狐疑地看著他。
「為什麼？」母親喊著站了起來。
我很想有機會單獨和尤都在一起，但是，很奇怪，不知怎的，克魯格和他兒子同時都吸引著我。我一直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還是個孩子，你明白嗎？等你不再是孩子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我不能講。」
「我是命運之神。」有人在我的身後說話，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如果我是自由的話，我可以和你結婚。」
「她說她也愛他。」
「那麼，我們為什麼要分開？分開等於將我殺死。」
我沒敢再說什麼，害怕他知道我當時的感覺。
「你是誰？」我生氣地說。
我期盼著他說更多的話，但是他沒有。我們開始往回走，當快到家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說道：「你先走，我等一會兒再走，別讓你哥哥看見了。」
「我在這兒等著你。」
我又陷入一片茫然之中。我用打火機照亮著道路，穿過了兩個房間才看到前面房間的光亮。
「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打開。」
我神色恍惚地繼續對自己說：「我沒有鑰匙進不去。」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一溜煙兒似的跑出房間，心裡只想著能夠和他在一起。當我來到海灘時，卻連一個人影也沒見到。我向著大海望去，也沒有看到他。約會的時間都過去了，他仍然沒有來。我惶惶如有所失。「為什麼他沒來呢？」我一邊問著自己一邊向家裡走。回到家裡時，我也沒有見到他，整個一天都沒有見到他。我不敢向別人打聽，只覺得心裡很難過，縱然克魯格和往常一樣，我仍然在為尤都擔憂。
「我們必須回去了，」他說，「他們可能在找我們。」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
「是的。」
他們的短暫間歇，令人膩煩。他們又開始接吻，然後撫摸，接著是長時間的性行為。我忍受著全過程，彷彿即將溺死。後來，他們又在沙發上繼續進行著同樣的動作。過了一會兒，他們又接吻、撫摸，但沒有做|愛。克魯格先生開始起身穿衣服，我母親隨後也慢慢穿上衣服。我以為他們就要離開，但是我驚奇地看到他們坐在了我第一眼曾看到他們坐過的沙發上。我記得克魯格先生曾經對母親說他想見到她是因為有話要對她講。
萬籟俱寂，夜景如夢，現在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踩著石子的聲音。我緩緩信步而遊，彷彿這世界上的時間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太陽已經升空，我仍然躺在床上不願意露面。忽然，從樓下傳來了一陣騷亂聲，這並未引起我的注意。後來，我聽到有人敲門，才慌裡慌張坐起來，猶疑了半晌，問道：「是誰呀？」
「他知道，我已經告訴他了。」
「他並不抱怨我們，他能理解。」
「我們應該想個辦法，這件事一定得解決。」母和-圖-書親喘著粗氣。
「你看這比你想像的不是容易得多了嗎？」我又聽到了剛才的那種聲音。
「我愛你，克莉絲！有朝一日我會向你求婚的。」
「如果你不把我們的事告訴給你兒子，那麼，克莉絲……」
他放開了我，和我肩併肩地走著，解釋著：「我每天這個時候都來海灘，我把自己當做周圍一切的擁有者，這天空，這海洋，所有大自然創造的美好事物都是屬於我的。」
「我沒有責備你，只是現在那個不應受到責備的男人卻在受到傷害。」
我高興得要命，但不想被他們發現，便拘謹地牽著父親的手。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他，你可以對他說克莉絲還是個孩子，不到談戀愛的年齡，或者告訴他克莉絲正在愛著別人。」
我一定要弄清楚她是誰，她幽會的是誰。她可能是康斯坦斯姨媽，也可能是不再和我們住在一起的維莉小姐，維莉小姐在我上寄宿學校時就離開了。我跟著這女人接近了亭閣，這女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了亭閣。
這時，他的眼睛凝視著我。我默默地揣測著他繼續想說的話。
然後我們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是的，」我撒謊說。
「但是他並不幸福，我願意為他的幸福付出一切代價。」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樣說，我們互相愛著，互相擁有對方的身體和靈魂，而你現在告訴我……」
他們在接著吻，我簡直難以忍受。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必須分開了嗎？」
「現在他怎麼樣？」
「我看你現在是不再愛我了。」母親抽泣著。
「是我？那時候你叫我怎麼辦？」她惱怒地問道。
克魯格先生微笑著回答：「尤都可能是吃多了，他強壯得像頭牛，明天就會好的。」
我來到池塘，沒有停住腳步。當我發覺走進了樹林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了很遠。我不假思索地向前走著，在樹林深處打著轉轉，彷彿覺得有一種力量慫恿著我繼續向前。我聽到了樹枝簌簌作響，便停住了腳步。「這是什麼東西？」我心裡說，「可能是一隻小鳥，誰能這麼晚到這裡來？除了我，大家都睡覺了。」我靜靜聽去，嚇了一跳。我看見灌木叢裡有一個人影，是一個女人。「這是誰？她要到哪裡去？」我立即意識到，這是通向亭閣的一條小道兒。三年前的那天早上我曾經在這裡扭傷了腳。他們的幽會可能是在夜裡，就像今天這樣的一個深夜。「哎呀！他們幽會了多少次？他們是誰？」
「的確，愛德華是對的。我想走，我想從這裡跑出去。」
「那是，那當然是，他是你的兒子嘛。」
「我不能再向前走了，」我呻|吟著，用手捂著我的心臟，它跳動得快速而劇烈，彷彿就要跳出我的前胸。
正在這時候，我彷彿覺得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他們開始脫掉衣服，可以想像出他們準備幹什麼。我想大叫一聲，不，……
這是我第一次稱呼他的名字。
「尤都在熱戀中，你想知道他在和誰談戀愛嗎？是和克莉絲。」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樓裡一片喧囂，叫來了警察。
「我不進去。」我堅定地說。
「命運是每個人一生必讀之書。」
「那你為什麼說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