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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倫女諜

作者:斯特拉.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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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二十三

「沒有,夫人!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整夜不睡覺。」她正在幫我選衣服。「你看我選的這件晚禮服怎麼樣?如果你不喜歡就再換一件?」
「我們已經在柏林住了很久了。」
「你不要太拘謹,要放得開,你年輕、漂亮,有一副迷人的身段,這是你作戰和取得勝利的資本。」
「請你告訴我,我聽著。」我心急火燎。
「是。長官!」
我對於這個平生第一次訪問的國家毫無概念,到達目的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也是不可預測的,這使我惶惶不安。
「你認出我來了嗎?」我問。
「劉易斯長相很好,聰明,是個好人。」我不知道還應該說什麼,他可能還有很多問題。
「我在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我說。
「砰……砰!」幾聲叩擊門板的聲音。
「你是屬於我們的人了,克莉絲!」
「你不要忘記自己的祕密身分。在柏林有很多英國的間諜,正像在倫敦有我們的間諜一樣,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不要讓英國的間諜認出你來。」
「克莉絲!我們應該把那些沒有用的人除掉,我們必須懲處他們。」
「我明白了。」
「噢……」我驚歎著,到現在我才明白。
「克莉絲!但是我們會勝利的。」他驕傲地說。
「你會很快脫掉的。」
「我希望你能留我吃晚飯。」他說。
我的女傭不是一個年輕婦女,是一個寡婦,名叫安娜.克勞斯,高高的個子,渾圓的身材,看上去很嚴肅。她有三個兒子都在前線。
「你要做一些反間諜的工作。」
「克莉絲!你很美麗,具有誘惑力,」他解釋說,「男人只要能和你上床,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有些人可能讓你說出你不想說出的話。在這裡有許多嫉妒和詭計,有互相勾心鬥角的事。」
「安娜!我得先試一試。」
「好!我不聽。」他的話我覺得很有意思。「那,我聽誰的命令?」
「安娜!不需要,我得趕快洗完,換好衣服。」
「我會的,將軍!」
安娜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輕輕按摩我的腳,她那有節奏的舒適的揉搓,減輕了我的腳部疼痛。
我坐在椅子上,他坐在桌子的對面,問道:「他來了嗎?」
「我德語講得不好,恐怕會被人聽出來。」我說。
「這是你第一次來柏林,是嗎?」
我們吃飯的時候,安娜走進了廚房,所以我們談話比較自由。
「將軍!我在這裡的工作是些什麼?」
她給我準備了衣服和洗澡水。我正在洗澡時,她走了進來。
「對他要嚴加提防,這個人是肆無忌憚的,如果遇到一些事使他不高興,他只要大筆一揮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伸出手去,他吻了一下。
當我想起尤都和克魯格時,使我回憶起那天夜晚我母親被謀殺……母親和克魯格在亭閣裡做|愛……我藏在帷幕的後面……我想起我和約翰在亭閣裡做|愛……上帝!你為什麼把我帶到人間?為什麼?我忍住了哭泣,安娜繼續在按摩著我的腳,直到我漸漸進入夢鄉。
「我會告訴你的。」
「你要告訴他,我提醒你要服從命令,我對你是漠不關心的,冷淡無情的,剛直堅硬的,這就是你應該對他講的話,明白了嗎?」
「你說對了,我從未想到第一次出國會來到這個地方。」
「我不要,謝謝你!」我說。
「還有關於過去的事,有些事我應該向你說清楚。」
我坐在汽車裡,瀏覽著柏林,這個第三帝國的首都,這個殺人的屠場。整個城市的所有街道被炸得彈痕累累,殘垣斷壁、廢墟汙穢隨處可見,難以設想這個城市會遭受如此的劫難。
「他很傲慢。」
他看了看手錶,站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的。」
將軍未加理睬,繼續對我說:「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英國人,而是一個德國人,所以你必須說德語。」
「那麼,為什麼馮.麥克將軍要我去接受何富曼上校的指示呢?」
「不,來得正好,請坐!」
「你這種想法會和圖書改變的,在柏林你會高興的。」
「我們是朋友,但是互相嫉恨。」
「他是一個很獨特的人。」
「你在這裡比在倫敦安全,如果你的活動在倫敦被發現,你就會被處死,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誰想要傷害你,誰就會立即受到懲處。然而,你可能落入圈套,我希望能避免發生這類事件。」
他笑了,這笑聲使我受到傷害。
「所以,你還沒有訪問過這個城市,對這個城市不熟悉。」
一個驚奇接著另一個驚奇,他指引著道路,我注視著他。
「害怕?」他重複著。「他向你說了些什麼?」
他聳了聳肩,答道:「大多數女人結婚只是為了有一個丈夫。」
我們從車子裡走出來,步上臺階。
「不認識,但是他的事,我聽說過很多。」他掏出菸盒,抽出一支遞給我。
我們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就越過邊界進入了德國,很快登上開往柏林的一趟軍用列車,走進了列車的一個包廂。
火車進站時我走向車窗,看見到處都是德國的徽記,這使我的感情受到挫傷。我們和德國交戰,我擔當的角色是一個為納粹工作的英國間諜,一個叛徒。而且,幾個小時之後,我就要掀開更加罪惡和冒險的生活新篇章。
「非常感激你的忠告,我不習慣這樣做。現在我需要下樓去見將軍,我應該給他講些什麼?」
「是的,他是你的上級。」
這個城市仍在受難,人們在商店門前排著長龍,因為車子裡還有別的軍官,我不敢去打聽人們為什麼排隊。
「你不知道眼前會發生什麼事,是嗎?」他托著我的手體貼地撫摸著。「萊普.惠特!我愛你,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有這種感覺的。」
「設備是上乘的。」我回答。
「你可以明天再告訴我。」我覺得等到明天也無所謂。
「我可以抽支菸嗎?」我問。
「我已經跟她說過了。」
我只是聽著,沒有說話。
「誰要使他不高興,他就會把誰殺掉。」
「你愛他嗎?」
「你知道我們會在德國待多久嗎?」我問。
「我知道你今天要來,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你。」
「你是在狼窩裡,很容易受到傷害。」
「克莉絲!提起精神!」他鼓勵著說,「相信我們,我們愛你。」他看了看手錶。「我在一個小時十五分鐘以前就應該走了,很對不起,現在已經遲了,我必須離開這裡。」
「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就住在這個樓上,那裡是很舒適的。如果你需要什麼,用筆寫下來就行,有一個女佣人照顧你的生活。如果你想見到我,你可以從專用樓梯走下來。你的套房有一個後門通向大街。」
他看上去很有禮貌。我坐在一個舒適的長沙發上,心裡琢磨著他將會提出的問題。
「是的,將軍。」
尤都一點也不驚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是的,這是分派給你的任務。」
將軍看來很高興,說道:「這就是他所說的嗎?」
「這不可能,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已經結了婚,我愛我的丈夫。」他搖著頭,說道:「你覺得你的丈夫並不可愛。」
在我穿衣服時,她問:「我給你梳梳頭怎麼樣?」
我走上樓梯,進入自己的套房。安娜正等著我。
「你這是對我的鼓勵,」他欣喜地笑著,然後,告訴我,「我們已經到了。」
「你幫了我的大忙了。」我感激地說。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些文件遞給我:「這些文件都是整理好了的。」
我心想,尤都是對的,「他是個老狐狸」。
「你的夥伴來了。」
「我以為你們都是朋友吶。」我困惑地說。
我接過來放在嘴裡。他拿出打火機給我點燃香菸時,有意地看著我,關切地問:「你覺得緊張嗎?」
尤都的話稍微緩和了一些我的恐懼,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掉進了無法逃出的羅網。
「啊,還有,」他接著說,「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在為我們工作,你害怕嗎?柏林有許多為英國工作的間諜,我們需要你對他們做和-圖-書些偵察工作。」
「不,」我的聲音透露著苦澀。
「我將要在柏林待多久?」
「克莉絲!對待他必須圓滑一些,我應付他都比較困難,他是一個狡猾的狐狸。」
「我們到了。」戈登.沃埃斯說。
「如果你是別人,我不會去管,不會為你操心。」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他神祕兮兮地回答。
「你馬上要走嗎?」
「你是不是再吃點?」他建議說。
「明天我過來吃晚飯。」
「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到了。」
我站起來說:「我告訴安娜給你準備一個座位。」
我看到櫥櫃裡有色彩莊重的衣服,但不知道是否合我的身。
「他很好,他也想見到你,他明天到柏林。」
「請進!萊普.惠特!」將軍說。
我攏了攏我的短髮,感到很不舒服。
車子停在一幢豪宅的門前。
「你剛到就想要走了嗎?」他笑著說。
「你不知道這是真的嗎?」
我緊張,慌亂,同時也非常高興,心想,他認識我嗎?他知道我是誰嗎?……過去好幾年了,他還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大了幾歲,但顯得更討人喜歡了。
我看著她的手,對她想要跟我說話感到吃驚。
「你要聽我爸爸的。」
「我是奉命而來,你明白嗎?不管是多麼優秀的間諜,我都不會去見他們,而是他們去見我。」
「你的腳痛嗎?」她問。
尤都笑了,他見到我缺乏經驗覺得可笑。
「你需要我跟你洗澡嗎?」
他邊打著招呼,邊伸出手來。我將手遞過去,他吻了一下,然後用手指著一把椅子,說:「請坐!」
我不願意回答他,對他還不完全信任。
他傷感地看著我,好像是在說:是的,是這樣。
「我明白。」
「是的,」我簡潔地回答。
我摸不清他這些話的含義和分量。
「不要擔心,照我說的做,保證沒有事。」
「我恐怕做不到,我覺得我會被發現。」我說話時打著哆嗦。「將軍讓我混在英國的間諜中間,截獲他們的情報,然後再將編造的有利於德國的情報傳到倫敦。」
我打開櫥櫃,見到裡面有十幾頂假髮,拿出來三個試了試,挑了一個,說:「我就戴這個。」
「我們有很多話要說,克莉絲!」
他告訴我要在柏林停留一個星期,但這對我來說仍覺太長。
「你的職位很重要。」我察覺出來了。
「你錯了,尤都!我早就不是一個孩子了。」
「我了解這個老狐狸,他想知道我為什麼到這裡來,想知道你都說了些什麼。」
「對不起,克莉絲!我知道你是例外的。」
「告訴我,講詳細點。」
他一副難受的樣子,回答道:「沒有,你和我不一樣,你和莫里斯上尉結了婚。」
安娜走進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我閉上眼睛,想起了尤都的話和他的父親克魯格,兩天之內我就會見到克魯格。「他高興見到我,喜歡和我談話,他可能對我說。我是他的女兒。」
「將軍!我丈夫以為我在多佛,我每週要給他打一次電話。」
「你想穿什麼樣的衣服?」
他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需要換一點像樣的衣服。」
我又坐下來。
「你認識他嗎?」我心裡突突地跳著。
「我以為你一定睡著了。」我說。
「現在是不是太晚了。」我抱歉地說。
「是關於工作的事嗎?」
「何富曼上校給你的命令你不要聽。」
「是你上次拒絕抽的那支菸嗎?」
「這是什麼?」我問。
「也是因為我的爸爸。克莉絲!如果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來到這裡,我是不需要見他的。」他傲慢地說。
「你不認為我會被發現嗎?」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他倒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兩眼迷迷糊糊地看著我……忽然問我:「你丈夫怎麼樣?」
我的心怦怦直跳,他現在離我已經很近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著他,想起了他對愛情的熱情的表述,想起了許多往事,這時候,我再也不覺得孤單了。
「來了。」
「我們需要等我父親來了再說,他有話要對你說。」他解釋著。
「是因為工作上的緣故嗎?」
他叮囑我說:「克莉絲!千萬要記住,事事要小心謹慎,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思想感情,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你猶豫畏縮,相反,你要讓他們知道你是堅強的,你不要怕他們,要讓他們怕你。」
「你不相信,是嗎?」他問。
「我和大多數女人不同。」我說。
「因為我們在表面上需要按照正常的規程辦事,不願意讓外人知道你和我們的親密關係。我告訴你,這裡是狼窩。為了避免別人的懷疑,你不要去見我爸爸,我爸爸可以來見你。他將採取祕密的方式來看你,主要是怕危及到你的安全,我們倒是無所謂的。」
「萊普.惠特!這用不著擔心,我們都安排好了,你可以照常和莫里斯上尉通電話。」
「我記得。」他拿出香菸盒遞給了我一支。
「這只是一個小問題。」
「你忘記我是一個英國人了嗎?」我生氣地說。
「見到你太好了。」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還不結婚,我想到,他可能聽說我是他妹妹以後已經斷了對我的那份感情。
「我等著你。」
「關於我的事他了解嗎?」
「很遺憾,約翰的飛機被我們的一架飛機擊落了。」尤都說。
響起一陣聒耳的鈴聲。
我聽到了自己體內發出的聲音:「不,你是英國人。」
「讓他進來。」
停了一會兒,我才敲門,馮.麥克將軍親自將房門打開。
我變得癡呆愣怔起來。眼前的一切彷彿都不真實,不能勾起我向窗外看一眼的興趣。
「不用,謝謝你!我不喝牛奶。」
戈登.沃埃斯上前按了門鈴,門立刻打開了,似乎他們早已在等候我們。我意識到這可能是總參謀部的辦公室。一個士兵帶著我們進入一條走廊,來到了一個兩旁站著哨兵的房間。
「然而,我們是不同的。」他趕快解釋。
我站在鋼琴旁邊,等待著他進來。這個房間很大,他進來時離我有相當一段距離,開始我沒有認出他來,當他漸漸走進時,我不禁失聲喊道:「尤都!」
「我知道約翰.莫里斯上尉比他弟弟更像個男子漢。」尤都接著吃飯時的話題說。
「我會待在你身邊盡力為你服務。」他誠懇地說。
「尤都!」我的聲音像沙啞的耳語。
「是的。他是個大男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弟弟就不好。」
「明天,何富曼上校要約你談話,然後你就可以開始工作了,如果遇到什麼疑難問題,再來找我。」
他又將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問道:「你習慣我待在你身邊了嗎?」
他停了一會兒說:「我必須關心你,克莉絲!」
「我很害怕,尤都!」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微笑著回答。
如果,他說他到這裡來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想見到我,我會感到非常高興的。
「他了解,克莉絲!」他撫摸著我的手。
「我不希望你這樣說。」
「晚安!將軍!」
一個軍官走進來,向將軍敬了禮:「長官!請指示!」
她的好意實在難以拒絕,我和戈登.沃埃斯步行穿過了比利時邊界,又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接著又與將軍和尤都談話,一直沒得到休息,的確是筋疲力盡了。
「我不記得了。」
我們吃過晚飯,來到起居室,尤都似乎很愉快。我懷疑這次訪問僅僅是限於友誼。
「不,還有別的原因,我爸爸來了我們再談。」
我迷惑不解,不懂得這種友誼。
「你在等一個人嗎?」
但是這裡也有一些完美無損的漂亮建築,它們像是在吼叫:「我們是有力量和強壯的。」我想,這是意味著他們將贏得勝利,奪城掠地嗎?戈登.沃埃斯認為他們肯定會勝利,他的預https://m.hetubook.com.com言會變成現實嗎?……這是一場噩夢,是我該醒來的時候了。
「謝謝你!尤都!你覺得我正處於危險之中嗎?」
「明白了。」
「再一次謝謝你!」我說。
「我們要截獲他們給敵人的報告,不讓他們的報告到達倫敦,到達倫敦的只能是我們讓他們轉達的對我們有利的報告,」他接著說,「我們是很仗義的,所以我們不願意傷害他們,然而,你要知道,萊普.惠特!我們是在戰爭時期。」
「他什麼責任都不負,」他厭煩地說,「我爸爸比他的職位高。」
「你怎麼知道的?」
「你喜歡為我們工作嗎?」他直截了當地問。
他是對的。我只是覺得劉易斯可憐,我和他結婚是出於憐憫.是為了挽救他的生命。我喜歡上他是在結婚之後,逐漸一點一點地產生了愛情,而且是一種暫時的溫情,這不能和約翰的激|情相比。
我吃驚地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我膽怯地看著他。
「但是我不是。」
「我會謹記在心的。」
「如果你有客人,我是不是在餐桌上多擺一套餐具?」
火車在軌道上飛速前進,柏林越來越近,而我熱愛著的英國已經非常遙遠了。
他沉默不語,仔細思索著。
「好的,」我回答。
「是的。」
「閉上你的眼睛,」她對我說,「你很快就會睡著。」
「有一點。」
「我想,你旅途太累了,你可以明天開始工作。」他看了看手錶。
我心想,戰爭時期人們的生命在他們眼裡是一錢不值的,他的話使我恐懼、厭惡。
他翹著二郎腿,端詳著我,似乎在測知我的思想。
「萊普.惠特!不要討厭我,我們必須做好朋友,我的話有些粗魯,因為我不得不這樣說,我們是在戰爭時期,需要有一種特殊的方式,不能那樣文質彬彬。」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改變語調說:「我們欠你的太多,你一直沒收我們的錢,有一天,我們會加倍回報給你。」
我睜大了眼睛:「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克莉絲!」他喊出聲來。
「克莉絲!我不是開玩笑,我告訴你,這正是我們要討論的內容。」
「你爸爸好嗎?」我高興地問道。
他捧著我的雙臂,吻了我的左右面頰。我碰到他的唇,心裡怦怦直跳。
「他自恃力強無敵。」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停了一會兒,說:「不。」
我被單獨留在這個房間。一個穿著軍服、塊頭很大的馮.麥克少將走了過來,向我微笑著說:「萊普.惠特!歡迎你到柏林來。」
當我從浴缸裡出來時,她遞給我一個像毛巾被似的長袍。我們走進臥室。我開始穿衣服。
我驚奇地望著他,問道:「你告訴我!他要對我說什麼?」
「你幸福嗎?」他的眼睛尋找著我的眼睛。
敲門聲更大了。這次,將軍應聲說:「請進!」
「我明白,」我冷淡地說。
「不了!謝謝你!我夠了。」
「費爾德曼上尉!請照顧一下謝爾小姐。」
「你在家吃飯嗎?」
「你結婚了嗎?」我問。
這問題使我吃驚,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高興你喜歡那裡。」
將軍聽到了他想聽的話,向我道了晚安,說:「我不願意過多地占用你的時間,你一定很累了,我們以後還有時間談話,現在我們是鄰居和朋友。」他送我到門口,親切地問,「你住在那裡是不是舒服?」
「是的。」
「你已經想回去了嗎?」他問。
將軍按了一下按鈕,對我說:「頂多一個小時,蓋世太保那裡有一個軍官要來看你,他走之後,你到樓下來見我。」
他一直看著我,使我想起過去我曾經是多麼地愛過他,為他而哭泣。
我向馮.麥克將軍告了別。
「如果你很著急,我就不多說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何富曼上校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臉上掛著得意的自豪,趾高氣揚地說:「是的,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就會和圖書很快將他除掉。」
「我明白了。」
「我,讓他走,但是他總是磨蹭著不走。」
「你爸爸?」
「你選的這件很好。」我客氣地說。
「我想會的。」
他走近我,吻了我的面頰。我將他送到門口。我們互相告別。
她似乎很有禮貌,但她的聲音和態度顯得有些粗俗。
「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討論這個問題嗎?」
他的話像抽了我一頓鞭子。
我們坐了下來。
這位德國高級軍官給我的初步印象並不好,他似乎恨我,他說:「我覺得你想要脫掉這身衣服,是嗎?」
「你在柏林和我在一起嗎?」
安娜笑著說:「我見你躺在床上活動著腳。我有一個法子,能減輕疼痛。」
尤都的蠻橫語言和他年輕時所說的話迥然不同,戰爭使人們變得殘酷無情了。
「他恐嚇我,告訴我要嚴格遵守命令,要謹言慎行。」
「我們不願意殺死他們,」他想使我的良心得到安撫。「他們死了對我們沒有用,我們要他們活著,但讓他們插翅難逃。」
「你要把他們關進監獄嗎?」
「是這樣啊?!」
「是的,我有很多事要做。」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奇地問。
「我沒有想到你會在蓋世太保工作,我以為你和你爸爸在慕尼黑。」我說。
「我喜歡你,我願意幫助你,你年輕、漂亮,而我則富有經驗。」
他信心十足地說:「把這事交給我爸爸,他是個專家,他保證你在這裡外出時,連你丈夫也認不出你來。」
他的話使我擔驚害怕。
「我走之後,你需要到樓下,是嗎?」
我看得出他是誠實的。
「如果你是一個德國人呢?」他的語調聽起來似乎是不容置疑的。
「你要不要喝點牛奶?」
「我希望見到你,我向你祝賀!」他清了清嗓子說,「你為德國做了許多工作,我們希望你繼續為德國做出突出的貢獻。」
她看出我的心思,說道:「你可以戴個假髮,櫥櫃裡有。」
當我來到書房門口時,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應該怎樣對答。
文件上寫著我的名字,馬法爾達.謝爾。這是我在柏林間諜機構內部專用的名字。我的特工名字仍然是萊普.惠特。
他前面講的都是英語,最後這句話講的是德語,我也用德語回答。
「我不知道。」
他提起約翰使我難過,我竭力保持著鎮靜。
「我知道這使你感到震驚,你應該了解,有很多德國人妄想奪取領導地位。我們絕不能讓這些人得逞,對付這些人必須採取鐵的手腕。為了粉碎敵對分子我們不惜動用武器。」
「我看到了一些廢墟,感到悲慘和淒涼。」
他又吻了我才走開。我感到孤單、迷惘、惆悵,沉甸甸地坐在沙發裡。忽然,想起了和將軍的約會,這時,我已經十分疲勞、困倦,但還是勉強站起來,走進了去將軍書房的專用電梯。當來到樓下時,自己囑咐著自己:「我需要掩蓋事實,不能洩漏出尤都來訪的真情以及我和他們的關係,而且,我也不能聽從何富曼上校的指示。」可轉念又一想,「這裡的情況很複雜,能相信尤都是蓋世太保嗎?能相信克魯格是我的上級嗎?」
「你仍然是個孩子。」他大聲說。
我打了個哆嗦。
她出去了,我一個人留在房裡,誠惶誠恐地想著:蓋世太保是德軍的中堅分子;我不願意見這個人,也不願意和這類人在一起工作;他可能要問我一些問題。
我不知道她是想從我這裡獲得更多的情報,還是想了解我要幹什麼。
「習慣了。」
我記著尤都的話,「他是個老狐狸」。我面前是一個殘忍的無恥之徒,我遵照尤都的指點,說道:「我應該告訴你,這個蓋世太保使我害怕。」
「你認為如果我不愛他我會和他結婚嗎?」
「是因為我為你們工作嗎?」
我不願意說這是他們兄弟的錯誤,便說:「這是戰爭造成的。」
「再見!克莉絲!」
「當我被派遣去倫敦時,我感到煩惱,後來遇到了你,我才感到執行這次特工任務的愉快。」他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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