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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證人

作者:約翰.葛里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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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戴維.沙平斯基來到辦公室。他是奧德的眾多助手之一。他告訴大家,他以前和雷吉在孟菲斯一起上法學院。然後他走到富崔身旁,坐在沃利的位置上回答問題。他很忙,寧願去處理案子。
「不清楚,」弗雷德賣了個關子,好像他的祕密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他又想講出來。史利從來不對這種現象感到驚訝。你跟一位普普通通的人打個招呼,告訴他你是一名記者,於是十有八九,那個人就想跟你談,而且真的想談,把埋在心底的祕密都告訴你。
「對這樣的小孩子沒有多少治療辦法,」史利解釋說,「這種病我經常見到。一個孩子在一瞬間突然看到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被嚇得休克了,但要使他清醒康復往往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休克的人往往蜷縮成各種姿勢,看了真叫人傷心。這位史威小朋友沒有病得這麼重吧?」
沙平斯基瞪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富崔。「她剛上法學院時,試圖忘掉過去,特別是那些痛苦的歲月。她又恢復了未婚前娘家的姓——樂夫。我猜想雷吉取自雷吉娜,但是我從來沒有問過她。她的更名符合法律程序,完成法庭裁決等一切手續。原來的雷吉娜.卡多尼已無影無蹤,至少在文件上是這樣的。在法學院裏,她對過去隻字不提,然而她仍是許多人談論的話題,這倒不是因為她對此經歷十分在乎。」
沙平斯基瞪了富崔一眼,面有慍色。接著他看了看奧德,好像在跟他的上司說,「看看這瘋子,你能相信他嗎?」奧德轉動著眼珠,接著拿起釘書機,裝起釘書針來了。
「你多久見她一次?」
「你應該去問她,富崔先生。」
「不可能像你所說的那樣吧。」
「沒事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奧德突然插話說,「謝謝,戴維。」沙平斯基離開了辦公室。
「這個嘛,我們可以說,由於感情上的一些事情,她不得不中途退學。在她的第一次生命中,她與一位著名的醫生結了婚。他們很富有,很有成就。在社交界裏、慈善活動、鄉村俱樂部,只要你說得出來的地方,你都可以看到他們的名字和報導。在杰曼敦,他們有一座大別墅。他們倆各有一輛捷豹豪華轎車。在孟菲斯的每一個花園俱樂部和社會機構,所有的委員會裏必有她的名字。她當過小學教師,資助她丈夫讀完醫學院。他們結婚十五年之後,他決定拋棄她另覓新歡。他開始追逐女人,與一位年輕護士勾搭上了。那位護士最後成了他的小老婆。那時候,雷吉的名字叫雷吉娜.卡多尼。她對丈夫的行為非常生氣,於是提出離婚,事態發展得非常糟糕,卡多尼醫生的態度十分強硬,她在精神上慢慢崩潰了。他折磨她,離婚案一拖再拖,不能了結。她覺得自己在公眾面前受到了羞辱。她的一些朋友都是醫生的妻子,都是鄉村俱樂部會員,而且都懂得明哲保身之和-圖-書道。她甚至想自殺。這一切在離婚文件上都有記錄,書記辦公室裏可以找到。他雇了一大幫律師。他們在幕後操縱,把她送進了一家精神病院。然後他剝奪了她的一切。」
他的生活就是跟罪犯打交道。毒販、拉皮條的他都認識。他在上空酒吧喝啤酒,與酒吧裏對付搗亂分子的打手們閒扯。他編了一本名冊,簡直是一本名人錄,凡是向孟菲斯市提供毒品和脫衣舞|女的飛車黨成員都上了名冊。孟菲斯再棘手的案子他也都進得去,出得來,安全無恙。街頭幫派中的嘍囉們他也認識。通過向警方告密、暗示,他讓十幾個汽車竊盜集團被逮捕歸案。他熟悉那些有前科的騙子,特別是那些又重新作案的騙子,光憑監視當鋪,他就能發現窩藏贓物的活動。在市區裏他有一間公寓套房,東西放得亂七八糟。要不是整堵牆上都裝了安全掃描器,警用無線電,任誰也不會注意它。在他的野馬轎車上有各式各樣的裝置,勝過警察巡邏車,就差沒裝雷達火炮了,不過他也不想要那種玩意兒。
「是的,我也聽人這麼說。」
卑鄙之至,麥桑心想。跟魔鬼一樣狡猾,運用電子器材的手段相當高明,楚曼心裏思忖著。
「也許是的,」博克斯厲聲說。
一位祕書拿來了三明治。於是他們一邊吃午餐,一邊作漫無邊際的猜測和閒聊。富崔急於回新奧爾良去,但他更急於聽馬克開口說話。最叫他傷腦筋的是這小孩不知怎麼能聘請到一個律師。那小孩害怕談話。富崔深信克里夫一定告訴他什麼了。隨著這一天慢慢地過去,他越來越確信這小孩子知道這具屍體的有關情況。他下結論非常果斷,從不猶豫。到大家吃完三明治時,他已使辦公室裏人每一個人,包括他自己,深信馬克.史威知道博伊特屍體的確切地點。
「也許你說得對。」
「你了解那位律師的情況嗎?」他問奧德道。
「她腦子仍很清醒?」
史利.莫爾出沒於孟菲斯的黑社會裏。一有案子發生,往往警察未到,他已在犯罪現場了。在停屍間、醫院和殯儀館,他來去自如。他已建立了成千個關係和眼線。他們願意跟他說,因為他是可以信賴的。如果說好消息不能發表,他絕不發表;如果說好不露面,他就絕不會讓提供者露面。他從不洩漏是誰提供的情報。史利提供暗示或祕密消息十分謹慎,他是一個說話算數的君子,連街頭幫派的頭目也知道這一點。
富崔要的是下流的東西,這使得沙平斯基非常生氣。不過在麥桑和楚曼眼裏,她看上去十分清醒。
史利在警察總部花了整整一個上午到處打聽,因此人們並不感到驚奇。他打電話到新奧爾良,了解到最基本的事實。他獲悉洛.富崔和新奧爾良聯邦調查局的人已在城裏,並接下了整個案子。他對此事感到極大的興趣。這不是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樁簡單的自殺,「無可奉告」的回答和不露聲色的人實在太多。聽說還有一張什麼字條,凡是與它有關的問題都立即被矢口否認。但他從一些警察的神色中覺察到其中定有蹊蹺。他還打聽到了那兩個小男孩的事,聽說年幼的那個病得不輕。指紋和菸蒂的事他也知道。
「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他們當時才十來歲,他當然成了他們的保護人。他對他們很放縱,給他們很多錢花,於是他們連母親也不認了。他夥同他的一些律師將她送進精神病院,接出來,再送進去,再接出來,反反覆覆持續兩年之久。到那時候,一切都完結了。他得到了房產、孩子和戰利品太太。他獲得了一切。」
「四年前我們一起從法學院畢業,」沙平斯基回答說。
「見過,剛剛才離開。」
沙平斯基眼巴巴地看著奧德,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示。奧德卻在全神貫注地玩弄那架釘書機。「我去不了,我非常忙。還有別的事嗎?」
弗雷德的興趣突然來了。他站的筆直,看著史利,好像在說,「對,我知道的很多,但你別想從我的嘴裏套出半句話來。」他們的中間放著那輛手推車,裏面堆滿了埃傑克斯、彗星等廠牌的產品,此外還有二十瓶醫院常見的藥品。在手推車的底盤放著一桶骯髒的破布和海綿。弗雷德是一名打掃廁所的清潔人員,但一瞬間他成了一位掌握內幕消息的重要人物了。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威利斯.厄普丘奇說的,我不相信你沒有聽說過此人。」
「你見過那個小孩子嗎?」史利若無其事地問道,眼睛看著門上面顯示的樓層數。
「一個月一次,也可能兩次。我們偶爾以電話聯絡。」
「這話怎麼說?」
「聽說過。他是芝加哥一位有影響力的辯護律師,為許多犯罪集團辯護過。他做什麼了?」
「那才好呢,簡直好極了。」
「那她是怎樣成為一個律師的呢?」
「對,好可憐。情況很不好,」弗雷德也注視著地面說道。
史利感到無聊,於是微笑著搭訕道:「你在九樓工作?」
孟菲斯新聞頭版刊登了一篇克里夫之死的報導,整整占了一版。文章的作者名叫史利.莫爾。他是一名老資格的記者,專門採訪警方辦案,在孟菲斯報導犯罪和警方辦案情形已有三十年的歷史。他的真名叫艾爾弗雷德,但無人知曉。他的母親叫他史利,但連她都想不起這個別名的來由。他的三位妻子和一百個女友都叫他史利。他的穿著並不特別講究。中學沒畢業,沒有錢,長相平平,個子中等,開著一輛野馬牌汽車,養不起女人,因此誰也說不上他為什麼被叫做史利。
麥桑瞟了楚曼一眼。他們剛被這位開業才四年的律師揪住小辮子。
「有時候她很機智精明。她決心要證明自己能成為一名很有成就的律師。但她仍要與憂鬱作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與酗酒和藥物作戰,最後中途退學了。後來她又復學,從此不再嗑藥、不再喝酒,刻苦完成了學業。」跟往常一樣,芬克和博克斯在法律事務簿上拼命地記錄,鄭重其事地竭力把每一個字都記下來,好像富崔等會兒要檢查他們的記錄似地。奧德在一旁聽著,但心裏想得更多的是堆放在辦公桌上早該處理的文件。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對富崔的憎恨越來越強烈,他討厭別人來干涉。跟富崔一樣,他也非常忙碌,是個重要人物。
「他從來沒去過新奧爾良,」富崔帶著權威的口吻說道,好像凡是敢闖入他地盤的每一個律師他都記得。
「你這裏一定有人和她打過交道吧?」富崔問道。這個問題簡直是在向奧德挑戰,要他找一個能提供關於雷吉.樂夫其人內幕消息的人。奧德離開了辦公室並與一名助手商議。於是一場調查開始了。
「如果你能運用這個關係,我想要你三點鐘跟我們走一趟,一起去她的辦公室。」
麥桑和楚曼一聲不吭地坐在奧德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裏。他們決定不告訴任何人那捲錄音帶的事,至少目前不說。以後也許可能,也許永遠不。他們希望永遠不再提起。
「她怎麼會取雷吉這樣的名字?」富崔心裏實在想不透,便問道。也許來自雷吉娜吧,奧德這麼想。
「這樣說來,她開業當律師才四年功夫,」富崔立即作出總結。「她從事什麼性質的業務?刑法嗎?她對刑法懂多少?她知道準繩嗎?」
史利走向電梯。門開了,他跟著那位衛生清潔員上了電梯。那個清潔人員穿的夾克口袋上方繡著姓名。他叫弗雷德。電梯裏只有他們倆。
「警察有沒有來這裏到處查探?」
在細述一位朋友的悲慘身世時,沙平斯基心裏很不安,而且他是在講給富崔先生聽,這使他更加不自在。但好在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公開的事實。
在城裏他和每一個警察的關係也十分親暱,互相叫名不叫姓。他們當中有很多人對他很欽佩,稱他為鼬鼠。鼬鼠莫爾解決了這一案子,鼬鼠莫爾斷了那個案子。既然史利已成了他的真名,再增加一個渾名他也不在乎。史利對什麼都不在乎。全城有一百個通宵服務的小餐廳,每一處他都去過,與警察一起喝過咖啡。他們打壘球時他站在一旁看。他知道他們的妻子什麼時候提出離婚要求。甚至他們什麼時候挨了訓斥他也知道。人們對他的印象是他每天在警察總部的時間至少有二十個小時。警察們常常把他叫住探聽最新消息。這樣的事已是稀鬆平常。譬如,誰被槍殺了?搶劫案發生在什麼地方?哪個開車的是否喝醉酒了?諸如此類的問題史利總是儘量一一回答。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可能,他都幫助他們。他的大名在孟菲斯警官學校的課堂裏常常被提到。
「你對她很熟悉是嗎?」
「我很希望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富崔對奧德說。
沙平斯基剛準備回答,但他又想了片刻,然後說道,「我對她的了解幾個小時也說不完,我不想講這些事情,它們並不重要,對吧?」
「你這件案子簡直成了一場惡夢。」
「我知道。」他平靜地回答說。
「對。」弗雷德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這一點你也應該去問她。不過我猜想是五十出頭。」
「是的,我們一起在法學院讀書,斷斷續續有三年時間。」
「聽說他患了精神創傷併發症,很嚴重。」
弗雷德向四周掃了一眼,彷彿害怕有人竊聽他們的談話。「有,聯邦調查局的人整天在這裏。史威家已請了一位律師。」
「真的。警方的確對此案很感興趣。他們正在和他的哥哥談話時,不知怎麼一回事,半路裏就殺出一個律師來了。」
中午時分,在田納西州西區地檢署裏,「牧師」洛.富崔和他的助手沃利.博克斯,湯瑪斯.芬克已成了一幫令人討厭的傢伙。這裏的負責人名叫喬治.奧德。他在這個位置上已有七年。他並不在乎這位大名鼎鼎的富崔。他並未邀請富崔來孟菲斯。在今天以前,他們已見過很多次,一起參加會議和學術研討會。在這些場合,形形色|色的地方檢察官集合在一起,共同策劃,捍衛政府的權威。在那些研討會上富崔通常都會發言,向那些願意聽他發言的人竭力推銷其主張、策略,並預言只要對他言聽計從,定能大獲全勝。
「仍在昏迷中?」
電梯到二樓停了,弗雷德抓住了手推車的車把。
「他說他忙得很,洛。我的手下人都有工作,」他說道,眼睛看著博克斯和芬克。一名祕書敲了敲門走進來,手裏拿著兩頁傳真,交給了富崔。他和博克斯一起讀了起來。「這是從我的辦公室傳來的,」他向奧德解釋道,好像他,只有他一人,才能隨心使用這種科技似地。他和博克斯又繼續讀下去。富崔終於讀完了。「聽說過威利斯.厄普丘奇這個人沒有?」
史利道了一聲「謝謝」,只見弗雷德走遠了,電梯裏擠進了一堆人。他又乘著電梯去九樓,物色容易套出話來的對象。
「斷斷續續是什麼意思?」
「從未聽說過她。」
「她幾歲了?」富崔以極其懷疑的口氣問道,好像沙平斯基和雷吉之間也許有什麼微妙關係似地。
「你何不現在打個電話給她,問問她有什麼新聞,以朋友的口吻跟她隨便聊聊,懂嗎?看她會不會提到馬克.史威。」
「那可不容易。法院裁決她不許探望她的兩個孩子。她跟她的母親一起生活,我想也許是多虧了她的母親,才使她獲得新生。我不能肯定,不過聽說,她的母親抵押了房子為她治病,醫療費很高,治療了好幾年,但她慢慢地振作了起來,康復了。兩個孩子也長大成人,離開了孟菲斯。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兒子因販賣毒品坐了牢,女兒在加利福尼亞。」
「時而清楚,時而昏迷。恐怕還需要很久才能恢復。」
「可憐的孩子。」史利注視著地面,喃喃地自言自語,好像里基已病入膏肓。接下來的幾秒鐘裏他就閉口不說了。這樣一來,弗雷德可受不了啦,心裏直嘀咕:他是什麼記者?怎麼不提問題?他,弗雷德,知道這個小孩子,剛從他的病房出來,跟他的母親說過話。他,弗雷德,是知情者,是屬於這個遊戲圈內的人物。
「她在法學院的表現怎樣?」
「我叫史利.莫爾,孟菲斯新聞的記者,正在寫一篇關於里基.史威的報導,他住在九四三病房。是關於槍殺一類的事,你知道的。」他從幹這行開始就懂得,打聽消息最好的辦法是開門見山,把什麼人、什麼事一下子說清楚。
「她是一位什麼樣的律師?」洛問道。
他搭電梯到了九樓,走過護理站。里基住在幾號病房他知道,但這是精神病房區,不能隨隨便便闖進去問問題。他不想把人嚇到了,更不想把一個處於休克狀態的八歲孩子嚇著了。他將兩枚二十五分的硬幣塞進販賣機,喝了一瓶健怡可樂,好像他在那裏查了一整夜的房似地。一名身著藍色夾克的衛生清潔員推著一輛裝著清潔用具的手推車朝電梯走去。他二十五歲左右,留著長髮,顯然對這種卑賤的工作不感興趣。
「從事一些刑事小案子,」沙平斯基回答說。「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我經常見到她四處奔走。她的絕大部分業務與虐待兒童案有關。就這麼一點,嗯,也已夠她受的了。」
「這話說起來可長了,富崔先生。她是一位很不簡單的人。這是她的再生。」
「她有孩子嗎?」
「好像挺重的。葛威醫生認為要一兩天才能醒過來,而且需要治療,但他會好的。這種病例我經常見到。這使我想起了上醫事學校時的情景。」
「傳真裏說,他在新奧爾良剛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去了不少攝影記者。他已被摩丹諾聘為律師。他聲稱這一案子要延期,他將證明他的當事人是無辜的。」
電梯到五樓時停住了,但弗雷德的手推車擋在門口,其他人進不來,電梯又關上了門。
門打開了,弗雷德推著車子往外走。「叫雷吉什麼的。我還沒有見到過他。」
「那位律師叫什麼名字?」史利問道。
「肯定對。」
「因為她並不傻,富崔先生。事實上,她非常聰明。如果我打電話給她,她立刻就知道為什麼了。」
麥桑和楚曼從醫院回來後向他報告了跟馬克談話的情形以及馬克請律師的事,消息令人失望。打那時起,富崔帶著博克斯和芬克又一次坐鎮在奧德的辦公室裏,分析最新動向。奧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的一張笨重的皮椅上,聽富崔向那兩位特工提出問題。偶爾,富崔還大聲地向博克斯下指示。
「她工作努力,賺的錢卻不多,但依我看,金錢對她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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