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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證人

作者:約翰.葛里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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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是聯邦法院執行官還是副執行官?讓我看看身分證。」
一陣痙攣性的疼痛穿過馬克的腹部,他感到十分虛弱,同時感到嘴裏發乾。「為什麼呢?」他問。
「克林特,我們得想個法子把馬克留在這裏。我們不能讓他去新奧爾良。」
「沒有。我媽媽把他們趕走了。」
「您知道她在哪兒嗎?」
「可憐的孩子,關你什麼事,你真不該被關在這個地方。」
馬克看著娣達,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卻一無所獲。「是什麼文件?」他緊張地問。
五點鐘,多琳來敲門了,鑰匙叮叮噹噹響了好一陣才將門打開。剛才馬克一直坐在地板上,獨自玩著跳棋,而此時他立即又變得呆若木雞了。他跪坐在自己的雙腳上,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棋盤,彷彿精神恍惚似的。
「我可不接這張傳票。」她說,那樣子就好像她每星期都要和遞送傳票的司法人員打架似地。「要是我沒弄錯的話,你們得親自交到她的手上。」
「妳等三十分鐘行嗎?」
他愣了一會,然後開始往咖啡壺裏灌水。
「那個律師怎麼辦?」芬克問。「你總不能讓她作證。即使她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那也是在她代表那孩子的過程中知道的。這是一種特權。」
赫德利和弗拉格互相看了一眼。「我們得把一張傳票交給她。」
「哦,你瞧,馬克,上面要求我們也給她一份與此內容相同的文件。我們會向她解釋一切的。我們會告訴她你不會有事的。實際上,如果她要求,她可以和你一起去。」
馬克點了點頭,但卻說不出話來。
兩名副執行官敲了敲樂夫媽媽的廚房門,然後就等著,直到門廊上的燈亮了起來,紗門上出現了她的身影。一看見他倆,她立即意識到麻煩來了。雷吉曾經歷過一場惡夢,先是離婚,後被拘禁在精神病院,再後來又與喬.卡多尼進行了一場官司大戰。在那段日子裏,有好幾位副執行官和穿黑西裝的人也是在不尋常的時刻出現在她家的門口。這些人帶來的總是麻煩。
「夫人,我叫邁克.赫德利,這位是特里.弗拉格。我們是聯邦法院的執行官。」
「你說得對。」她一把抓過電話機,開始按下號碼。
「沒什麼。你沒事吧?」他接過她的皮包,朝著沙發擺了擺手,「坐吧。」
「也許可以吃點披薩吧。」
但芬克並沒有跟他們一起笑。
「剛才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她邊說邊仔細地打量著那兩枚舉到紗門邊的徽章。
「可他們並沒把傳票交到妳的手上,是嗎?」
娣達可不像多琳那樣關心馬克。她來馬克的房間看過兩次。大約八點鐘www•hetubook.com•com時她又來了,並且還帶來了訪客。她先敲了敲門,然後慢慢地打開門,馬克正準備裝扮出那副神情恍惚的老樣子,突然發現了那兩名身穿西裝、身材高大的男子。
「是一張大陪審團的傳票。她必須在星期一面對新奧爾良的大陪審團。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把傳票交給您。」
「不用。我很好。我只需要休息。」
「馬克呢?」
「小子,沒人付錢要你去想的。你拿了錢就得去送這些該死的傳票。我告訴你,她不在這裏。」說到這裏樂夫媽媽抬高了嗓門,雷吉聽到了這句話。
「這事可要比釣魚重要得多啊,雷吉。讓我們去找他。他會停止釣魚的,不是嗎?」
「沒有。沒人要求我們通知律師。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給他。」
「是的,夫人。我們來找一個叫雷吉.樂夫的人。」
「我認為可以。行得通。」沃利說。
「是的,除非他們找到我。法律並不追究躲避傳票之類的事。我必須打個電話給黛安。」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好吧,」娣達答道。
「別怕,馬克。我們只不過是把這幾份文件送來給你。」
雷吉正在她寓所的小陽臺上啜著咖啡,突然聽見了關汽車門的聲響。她順牆角向下看去,只見有兩個人正站在燈光下。她聽得見他們的說話聲,但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吧,那麼她現在在這兒嗎?」
「她在哪兒?」
湯瑪斯.芬克又從孟菲斯飛回來;旅行使他很興奮,因而顯得精神飽滿。星期五下午四點半,他跨進了富崔的辦公室。沃利.博克斯像一條忠實的哈巴狗般坐在沙發上,正在寫著什麼。芬克猜他準是在為他們的老板準備另一份發言稿,再不就是為即將進行的起訴寫新聞稿。洛沒穿鞋,腳擱在辦公桌上,肩上支著電話聽筒。此刻他正閉著眼睛在聽電話。這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在法庭上,拉蒙德在那麼多人面前讓他出了醜。而羅斯福又沒能使那孩子開口。他可是吃夠了這些法官的苦頭。
「我已和這裏的聯邦法院執行辦事處的人談過了。我告訴他們我希望孟菲斯的那幫傢伙明天把那孩子帶到這裏來,這樣他就可以在星期一面對大陪審團了。我想孟菲斯的地方法院不會干涉聯邦法院執行辦事處的事情。我們已安排好了,就讓他住在市立監獄一側的少年監房裏。這應該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博克斯離開沙發,在芬克身旁坐了下來。他若被排斥在談話之外,那真是太丟人了。
「能讓我們搜查一下這座房子嗎?」
「的確令人同情,」博克斯喃喃地說道。
雖然克林特的公寓離她家只有十五https://m•hetubook•com.com分鐘的路程,可是雷吉卻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開車到達那裏。她先是在商業區和住宅區之間拐來拐去,然後又繞著州際公路漫無目的地猛開了一陣。在確信沒人跟蹤後,她把車停在了一條擠滿了空車的大街上。她步行了四個街區來到了克林特的公寓。
「這兒有電話讓他打嗎?」那第二個人問娣達。
「可以向聯邦法庭提出一項申請,讓傳票無效。」
「她不住在這兒,」樂夫媽媽重複道。
「除了發傳票外,我也別無選擇了,」富崔裝作對這個想法深感不安的樣子嚴肅地說道。「是他們弄得我別無選擇。我們是公正而又理智的。我們曾請求孟菲斯少年法庭幫助我們勸告那孩子,可是根本毫無幫助。現在是把這些人弄到我們這裏來的時候了。把他們弄到我們的地盤上來,上我們的法庭,面對我們的人,讓他們開口。湯瑪斯,你同意嗎?」
「我能問問您是誰嗎?」弗拉格問。
「說到星期一,羅斯福法官要我們中午十二點到庭呢。」
洛擦了擦眼睛,又用手指梳理著頭髮。事情真令人灰心,太灰心了。「那麼,湯瑪斯,那個小孩想幹嘛呢?你到過那兒。你見到了那小孩的母親。你聽到了她的意見。事情究竟會怎麼樣呢?」
馬克慢慢地搖了搖頭,他看著多琳,眼裏充滿了悲哀。
「對不起,夫人,」赫德利說。
「不在。」
「打電話給哈里。」
他們走了,而馬克仍然站在馬桶旁邊,身體倚靠在牆上,腦子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混亂,同時又嚇得要命。他也感到氣憤。這個制度爛透了。他對這一切都感到厭惡:法律、律師和法庭,警察、特工和執行官,記者、法官還有監獄。真他媽的見鬼!他使勁從牆上扯下一張紙巾,用它擦了擦眼睛,然後在馬桶上坐了下來。他對著牆壁發誓,他絕不去新奧爾良。
雷吉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在星期一前我能躲掉這張傳票,那富崔就不得不再簽發一張傳票。這樣一來我可能就有時間來使傳票失效。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馬克。他們這招不是衝著我來的,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是不能強迫我說話的。」
「有的。」克林特開始將一個個抽屜打開。
「那麼,馬克,三十分鐘後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律師。」杜波斯基頓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同伴,又說:「好了,祝你好運,馬克。要是我們使你受驚了,還請你原諒。」
「你能吃點東西嗎?」
「那麼妳是脫鉤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你們要幹什麼?」
「她住在這兒嗎?」
「跟他兒子到某個地方釣魚去了。」
聽到這話洛和沃利都哈哈大笑起來。「那他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就成了一位孤獨的法官了,不是嗎?」富崔邊說邊咯咯地笑個不停。「你、我,那個孩子和他的律師到時都會在這兒。他可真是個笨蛋。」
「我必須同哈里談談。可是他又不在城裏。」
這話激怒了他們。「那是她的車。」赫德利說,並朝雷吉的那輛馬自達轎車點了點頭。
「對。我們一定要在星期一一大早在新奧爾良找到那位負責初審的法官,請求他舉行一個緊急聽證會,以使傳票無效。」
「馬克,寶貝,我真的很替你擔心。我想我還是叫個醫生來吧。你很可能像你弟弟那樣受到了驚嚇。」
「他上哪兒去了?」
「他們不能帶走馬克。」克林特開口道:「他由我們這裏的少年法庭管轄。」
「讓我想想,向新奧爾良的聯邦法庭提出申請?」
他倆認輸了,後退著走開了。「我們還會回來的。」赫德利在開車門時說了這麼一句。
「我希望你不要企圖威脅一個老太太。」她雙手叉腰,似乎準備隨時大幹一場。
另外兩名聯邦法院副執行官將送傳票去給黛安,還有兩名要去雷吉.樂夫女士家給她送傳票。發送這些傳票的時間經過精心安排,差不多是在同一時刻進行的。其實,只需一名副執行官,或者只要一名實際做過這種工作的失業工人,就可以從從容容地將這三張傳票送出去,在一小時之內完成這項工作。可是他們卻用了六名大漢,乘坐著三輛汽車,裝備有無線電通信設備、電話、手槍,像一支特種突擊隊一樣,在夜幕的掩護下迅速朝著四下出動。
「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馬克。這不關我們的事。真的,我們只是在執行命令。」
「她不能和我一起去。她不能離開里基。」
「要是你們有搜索票,儘管搜好了。要是沒有的話,現在就請你們離開我的住宅。」他倆後退了一步,又一起停了下來。「我希望你不要阻礙我們遞送聯邦法院的傳票。」赫德利神情嚴肅地說。他說這話時本應用一種嚇人的可怕口氣,可是卻沒做到,真是慘極了。
「當然行不通。這是富崔事先計劃好的。」她將手中的健怡可樂一飲而盡。「你有咖啡嗎?」
「這很容易。他就這麼做了。像這樣的一樁刑事案,聯邦大陪審團可以向任何證人發出傳票,而不必顧及時間和地點。除非這位證人能先使傳票無效,否則他或她必須到庭。」
「你們去辦公室找過嗎?她總是在工作。」
馬克目不轉睛地盯著維恩手中揮舞著的那幾張文件。新奧爾良!「你們告訴我母親了嗎?」
「這是行不通的,雷吉。」
「有時她乘她祕書克林https://m.hetubook•com.com特的車。他們可能一起去吃晚飯,或幹其他事去了。」
「我不知道。顯然,在短期內那孩子是不會開口的。他和他母親都被嚇壞了。他們電視看得太多,像黑手黨將提供內幕的證人炸成了碎片之類的鏡頭看得太多了。她認定對他們提供的證人保護措施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她真是給嚇怕了。這女人在這一週裏經歷了一場浩劫。」
「你們幹嘛要找一個叫雷吉.樂夫的人?」樂夫媽媽問道,充滿懷疑地皺起了眉頭。
那兩個執行官相互看了一眼。「好吧,不管怎樣,我們會把一切都向她解釋的。」
「那我還會在此恭候。」樂夫媽媽氣憤地喊道,打開了前門。她站在小小的門廊上看著他們,直到他倆將車倒到大街上開走了為止。她又等了五分鐘,確信他們已走了,這時她才朝車庫那頭雷吉的房間走去。
他倆互相交換了一個沮喪的眼神。「我想她就在這裏。」赫德利說,突然變得咄咄逼人。
他們連說話都像警察。「你們是誰?」她問道。
「我已將傳票親手交給了孟菲斯的聯邦法院執行官。我同時還再三囑咐他,要他接到你的消息後再發下去。」
「馬克,這些人是聯邦法院的執行官。」娣達緊張地說。此時馬克正站在靠近抽水馬桶的地方,突然感覺到這間屋子好像變小了。
「你好,馬克,」第一個人開口說道。「我叫維恩.杜波斯基,是聯邦法院副執行官。」他說話乾脆,毫不含糊。是個北方佬。但馬克注意到的也只有這些。那人手上還拿著幾份文件。
「那女人的確令人頭痛。」富崔微笑著承認。「但到了星期一她和那個孩子都會嚇得要死的。湯瑪斯,到那時一切都要由我們來發號施令了。」
克林特將電話遞給了她,她竭力想從記憶中找出那個電話號碼。「放輕鬆點,雷吉。」克林特說,並在她的面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他將那些扔得亂七八糟的雜誌撿了起來,然後打開了立體音響。黛安接了電話,雷吉才說了三個字就不得不停下來聽她說。到處都有傳票。雷吉一張,黛安一張,馬克也拿到了一張。雷吉努力想使她鎮靜下來。黛安說她打過電話到拘留所,可是無法與馬克通話。人家告訴她說這時不能給他打電話。她倆談了有五分鐘,雖然連雷吉自己也不相信,但她卻試圖說服黛安一切都不會有事的。她,雷吉,正控制著局面。雷吉答應她早上再給她電話,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那就打電話給他妻子。弄清楚他在山裏的什麼地方釣魚。如有必要,我去把他找回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會應付過去的。」
克林特原本訂於九點鐘的約會被突然取消了,而為了這次約會他曾對女友承諾過許多次。他打開了門,雷吉一邊進門一邊說:「真對不起。」
「好的,親愛的。我讓店裏給你送一份來。再過五分鐘我就要下班了,不過我會關照娣達,讓她仔細留意你的情況,就這樣吧。在我明早回來前你不會有事吧?」
「可是為什麼她的車在這兒呢?」
黛安從那位彬彬有禮、一句一聲抱歉的先生手裏接過傳票時一言未發。她就著里基床頭那盞燈的微弱光線讀著傳票。傳票上沒有任何說明,只有一道命令,要馬克按以下地址在星期一上午十點出庭面見大陪審團。至於他怎麼去那裏,什麼時候回來,上面隻字未提;要是他沒按他們的意思行事,或他不肯開口,那他會怎麼樣,對此也沒有警告。
「是大陪審團的傳票。這就是說,星期一你得在新奧爾良面對聯邦大陪審團。好了,別擔心,我們明天下午再來接你,用汽車把你送到那裏去。」
「我是她母親。現在能告訴我是張什麼傳票嗎?」
「什麼傳票?」
「不知道。」
「除非我給他拿一具來,」娣達說。
「哈里在山裏釣魚呢。」
她打電話給雷吉,但卻沒人接。
「雷吉,妳知道那該死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嗎?」
芬克脫下他的夾克,坐了下來。富崔結束了他的電話談話,將電話掛了。「大陪審團的傳票呢?」他問。
這個要求令他們大吃一驚,兩人同時將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他們的徽章。「我們是聯邦法院副執行官,夫人。」
馬克沒有回答。
「也許不會吧,」他呻|吟道。
「我能幫你們什麼忙嗎?」她問,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芬克並不完全同意這樣的做法。「可是我擔心的是管轄權限這個問題。那孩子屬於那兒的少年法庭管轄。我不知道他拿到傳票後會發生什麼事。」
雷吉是這間公寓裏的常客。她自己在冰箱裏找了一罐健怡可樂,然後在一張酒吧凳子上坐了下來。「事情是這樣的,聯邦法院執行官辦公室的人拿著大陪審團的傳票來找我。要我星期一上午十點到新奧爾良出庭。」
「馬克,你還好嗎?」
「你要知道,我有一個律師。你們和她說過了嗎?」
「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知道。」
「你就是馬克.史威嗎?」
「怎樣才能使傳票無效呢?」
洛微笑了起來。「說得對,不過法庭週末要休庭。我們做了一些研究,我認為在這個週末可用聯邦法律取代州法律,沃利,你看呢?」
「她不住在這裏。」
雷吉一下子想到了上百個問題。「這一招實在是夠狡猾的。你想想看,富崔一直等到星期五晚上才將星期一的傳票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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