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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辦公室後，麥桑打了個電話給新奧爾良的賴利．楚曼，楚曼接電話時迷迷糊糊的，顯然他正試圖睡覺，這一點讓麥桑感到高興。雖然麥桑已為此案整整工作一週了，不過它終究是楚曼負責的案子。接下來，他又打電話給喬治．奧德，這次只不過是為了開開心，他叫喬治和他那一夥人快點來，麥桑解釋說他這會兒很餓，問喬治能不能帶幾塊蛋餅來給他充充饑。

「是的，我想你說得對。」奧德轉身又離開了辦公室。

那兩人第四次敲響了門，隨後就離去了。屋子裏的燈關掉了，所有的窗戶都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克林特盯著電話機足足看了有五分鐘，最後，它終於響了起來，答錄機的錄音指示燈開始閃動，接著一聲長音，又是雷吉打來的。

他駕車朝座落在市中心的聯邦調查局辦公大樓駛去。在這黎明時分，公路上車輛很少乃是意料中事。他在他的汽車電話上按了幾個號碼，於是布倫納、拉奇和德爾斯頓這幾名特工人員便從睡夢中被叫醒了，他要他們立即跟他碰面，隨後他又飛快地翻動著他的那本黑皮本子，從上面找到亞歷山德里家的電話號碼，他要找Ｋ．Ｏ．劉易斯。

「馬克也收到了一張，他們也想給雷吉．樂夫一張，但是到現在也沒找著她。馬克有沒有可能和她在一起？」

特林布爾又重新打開卷宗，將那張傳票遞給了他。麥桑又把傳票仔細看了一遍，隨後將其遞給喬治．奧德。

「如果妳有了雷吉．樂夫的消息，請給我打個電話，我將不勝感激。我留兩個人在這層樓上，妳可能需要他們。」

「我的天哪，你說是不是黑手黨把他抓去了？」黛安問道，眼裏立即湧出了淚水。她用一隻顫抖的手取下香菸，因為她無法將它點燃。

「觀光？聽著，雷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今天這事卻很不尋常。他打開門，家裏的狗跑進了後院。一個十一歲的男孩怎樣會就這麼失蹤了？對此，孟菲斯警方一無所知。那個副隊長說他就這樣不見了。

「沒有。他們仍在找。」

「我得回房去了。」黛安說著就把香菸在一個菸灰缸裏捻熄了。

「是的，他們在牽著驢耍呢。」

「你們搜查過這地方了嗎？要知道，他對這兒非常熟悉。」

麥桑感到自己很蠢。那真不是一個聰明的問題，而她卻不像他想像的那麼脆弱。

「沒有，」她撒謊了。「幹嘛問這個？」

「有警察？」

「他們仍在搜查那家醫院。那孩子在那裏待過三天，對那兒非常熟悉。」

「是的，夫人。」

「什麼電話？」

十分鐘後，兩名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來到了貝萊武花園大街二十八號公寓。他們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又敲了起來。此時克林特正躲在臥室裏。如果他倆將門踢倒闖進來，那他只要說他正在這個美好而寧靜的星期六早晨睡懶覺。外面的兩人第三次敲響了門，與此同時又響起了電話鈴聲。鈴聲把克林特嚇了一跳，他和_圖_書幾乎要朝電話衝過去，然而就在這時他的電話答錄機上的指示燈亮了。如果警察想進他的公寓，那他們肯定會毫不遲疑地打電話給他的，一聲長音過後，他聽見了雷吉的聲音。他拿起話筒，迅速而又小聲地說道：「雷吉，稍後再打來。」說完就掛掉電話。

「你認為這事與摩丹諾有關係嗎？」芬克問道。

「妳瘋了，雷吉。妳知道嗎？妳是昏了頭了。」

德爾斯頓離去了，突然之間屋子裏只剩下了麥桑一人。他急匆匆地翻著一本電話號碼簿，直到在上面找到了所有姓羅斯福的人的電話號碼。但是其中沒有哈里的號碼。即使他家有電話，號碼也不會列在這上面，這一點並不難理解，因為差不多有五萬多名單身母親因對方不付孩子的撫養費而要來找法官。麥桑在很短的時間內打了電話給三個他認識的律師，第三位律師說哈里住在肯辛頓大街。要是能騰出人手，他就會派一個特工去找他了。

但願如此，黛安心想。這一點她倒不曾想過。儘管她服了藥片，但自從馬克來過電話以後，她連一刻鐘都沒睡著過。不過，馬克與雷吉一起逃亡，這倒是一個新鮮想法。一個很令人寬慰的想法。

「為什麼要送那孩子去醫院？」

「這個我可答不上來。我們將對此事進行調查。這看起來像是疏忽。」

「當然不知道。這孩子在少年法庭的管轄之下，我連想接近他的念頭都沒起過。難道你想惹哈里．羅斯福發怒？」

「我懷疑他現在還在不在那裏。」富崔以他一貫的對未知事物的把握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富崔那身打扮就像是個幫會裏的人，只見他下面穿著一條熨得筆挺的斜紋棉布褲，上面穿著一件漿過的、領子上有鈕釦眼可扣在衣衫上的棉布襯衫，足蹬一雙纖塵不染的平底便鞋。而楚曼只穿了一套跑步穿的運動服。「那個律師也不見了。」他一邊從咖啡壺裏往外倒著咖啡，一邊將這個消息宣布了出來。

「就這麼辦吧。我下午再給你電話。」

「我要儘快派兩個人去。我認為你現在最好給富崔那個大傻瓜打個電話。」

麥桑充滿自信地搖了搖頭。「不會的。這事他們毫不知情。我們嚴密地封鎖了這個消息。我想他沒走遠。應該就在這兒，在這所醫院裏。我們原以為他或許會跟妳聯繫。」

「要是他和妳聯繫，妳得讓我知道。」

八點鐘時，麥桑在聖彼得醫院的九樓踏出電梯，布倫納和德爾斯頓緊跟在他的身後。九樓還有另外三名特工，都穿著一身醒目的醫院白袍。他們在電梯門口與麥桑碰面，隨後就跟他一道朝九四三號房間走去。門外不遠處站著三個身材魁梧的保安人員。麥桑輕輕地敲了敲門，一邊示意他那一小隊人馬退到一旁。他不想嚇著那可憐的女人。

「雷吉，你們究竟為什麼要到那裏去？有那麼多藏身的地方，你們幹嘛偏偏要選中新奧爾良郊外？你們為什麼不上阿拉斯加去？和_圖_書」

「我猜你沒和馬克通過話吧。」麥桑開口道。

他們集中在麥桑的辦公室裏，特林布爾用流暢的警察行話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證人是在昨晚十點三十分左右以救護車從拘留所送到聖彼得醫院的。兩名醫護人員在聖彼得醫院的急診室辦完移交手續後就讓證人入院了，然後他們就離開了。證人既沒有孟菲斯的警察、也沒有監獄工作人員陪伴。那兩個醫護人員可以肯定，一位名叫葛洛莉亞．瓦茨的護士，女性，白種人，是她簽字將證人接收下來的，但我們卻沒能找到有關的文字表格。根據瓦茨女士的陳述，她將證人收下後把他留在急診室裏，這時有人把她叫出去了，出去的原因不詳。她離開不到十分鐘時間，等她回來時證人已不見了。那些表格也消失了。瓦茨女士猜想證人已經被送進急診室去檢查或治療了。」特林布爾將說話的速度放慢了一些，清了清嗓子，似乎接下來要說的是件令人不快的事情。「大約在今天早晨五點鐘的時候，顯然這位瓦茨女士準備下班了，她檢查了一下收診記錄，這時她想起了那個證人，開始詢問起來。他們在急診處找不到他，住院處也沒有他來過的記錄。於是他們便打電話給醫院的保安部門，然後又打電話給孟菲斯警方。與此同時醫院裏也在進行徹底的搜查。」

「我簡直不敢相信，富崔準是瘋了。」

「你是什麼時候聽到這個消息的？」富崔問他。

「我知道。不過我以前的確發過瘋。再見了。」

「還有什麼其他情況嗎，副局長？」他問特林布爾。在這期間特林布爾未曾坐下，總是不停地走動著，他急於要離開這裏。

「天知道。要是她幫助那孩子逃跑，那她就再蠢不過了，不是嗎？」

「我敢肯定，這車他們在孟菲斯是找不到的。我還敢肯定那孩子和樂夫女士一定就在車裏。」

「史威女士，我叫傑遜．麥桑，聯邦調查局的特工。昨天我在法庭上見過您。」門開大了一點，黛安從開口之處走了出來。她什麼也沒說，等著他的下文。

「妳說什麼？妳說的是梅泰里？那不是在路易斯安那嗎？你們就在新奧爾良城外？」

二十分鐘後，麥桑見妻子仍縮在被單裏，便向她作了吻別，他說也許要過一週才能回來，然而他不確定她是否聽見了他的話。對他來說，星期六工作，星期一至星期五去外地出差是家常便飯，沒什麼不尋常的。

「我想我是不會的。我們得給他去個電話。我來打吧，你打個電話給雷吉．樂夫。我可不想和她說話。」

她走開了。

「過了整整六個小時才發現那孩子不見了。」

「這得經過醫院的允許。麥桑說他們目前正在交涉。可是今天是星期六，那些關鍵人物都不在家。」

富崔從他的辦公桌後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在有人察覺到之前，那孩子已經失蹤了六個小時了，對不對？」

「他們有沒有找到那位律師的汽車？」

八www.hetubook.com.com點半的時候，富崔將他的那一班人馬召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們是沃利．博克斯、湯瑪斯．芬克和賴利．楚曼。楚曼是最後一個到的，剛才外面突然下了一場陣雨，此刻他的頭髮還濕淋淋的。

「你和黛安通過話了嗎？」

她腳步猶豫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走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失蹤了？」她出奇地鎮定。麥桑心想她可能對一切事情都麻木了。他很快地將馬克失蹤的事向她敘述了一遍。他們在窗子那裏停了下來，看著下面的市區。

「你說什麼？」特林布爾問。

「麥桑有沒有把手下的人都召集起來？」

「是什麼要緊事嗎？」她問，那神情就好像不可能再有什麼其他糟糕的事情發生一樣。

「我能和您私下談談嗎？」

「麥桑還說了些什麼？」

他本打算星期六安安靜靜地和孩子們在家裏待一上午，這下可泡湯了。傑遜．麥桑盯著自己那雙擱在地毯上的腳發愣，而後竭力想把注意力集中於掛在浴室門邊的鐘上。快六點了，外面的天色還黑著呢，昨天深夜喝空了一瓶酒而使他意識模糊、視線不清。這時他妻子翻了個身，嘴裏不知咕噥了一句什麼。

「謝謝你，副局長。」特林布爾的腳後跟很響地碰了一下，有那麼一會兒他看上去像要敬禮似地。他走了，他的那些警官也隨他一起去了。

你也一樣，楚曼心想。就是你這個白痴，發什麼傳票的，引起了這段最新插曲。「麥桑今天早晨和Ｋ．Ｏ．劉易斯通了兩次話。他已經做好了。他們打算在醫院搜查到中午，然後就撤走。如果沒找到那孩子，劉易斯就將乘飛機到孟菲斯去。」

奧德回來了，朝他搖了搖頭，說：「我和雷吉．樂夫的母親通了話，可是她問我的問題比我問她的還要多。我想她不在那裏。」

「醫院房間裏的電話呀。要知道，賴利，他還是個孩子，他會想法子打電話給他母親的。」

「他昨天從監獄打過電話給我。」黛安說著將一支香菸叼在嘴上。這不是撒謊：馬克的確從監獄打過電話給她。

「電話呢？」

「沒有，長官。還沒有呢。她還在睡覺。我們一直有人監視那房間，以防那孩子企圖跑到她那裏去。」

「沒有了，長官。我們將完成搜查任務，一旦發現了任何線索就立即通知你，目前我們有近五十人在那裏，我們已經搜查一個多小時了。」

菸終於點著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小團煙霧。「我不知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進屋裏，幾秒鐘後，她拿著香菸從房門裏走了出來，並將身後的門輕輕關好。他倆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央慢慢地走著。

「那他們可能將驢牽到哪兒去呢？」

黛安噴出了一口煙，注視著下面大街上那些在慢慢蠕動的汽車。她了解馬克，他這會兒也許正在托兒所裏給小孩換尿布；也許在整形室裏幫忙做外科手術；也和圖書有可能在廚房裏炒蛋。聖彼得醫院是本州最大的醫院。它那千姿百態的屋頂下容納著好幾千人。馬克會在各個大廳裏到處閒逛。交上幾十個朋友。想找到他，那他們非得花上幾天功夫不可。她希望他隨時會打電話給她。

「他人還在孟菲斯。」楚曼說。「目前廣基在這裏，可是我們至今都沒找到博諾和皮瑞尼。媽的，他們現在也許已派了十幾個人趕到那裏去了。」

「喂，」克林特很快地應了一聲。

「見鬼，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聯邦調查局的。五秒鐘前我對這件事情連想都沒想過，而現在你卻問我他們會上哪兒去。讓我歇一會吧。」

「我想沒有。看起來那孩子在進醫院前一直在騙他們，而進了醫院後他身上又一文不名。我敢說他給他的律師打了電話，現在他倆一定正藏在孟菲斯的什麼地方。」

「她的確是沒那麼聰明，」富崔用極其輕蔑的口吻說道。

「沒問題。」

九點三十分時，一位孟菲斯警察打來了電話，斷斷續續地報出了一輛違規停放的馬自達汽車的車牌號碼。車主叫雷吉．樂夫。這個消息立即傳到了傑遜．麥桑那裏，此刻他正在聯邦調查局大樓內的辦公室裏。

「五分鐘以前從電話中得知的，是麥桑打來的。他們在大約八點的時候去她家送傳票，可是卻沒找到她。她失蹤了。」

Ｋ．Ｏ．已經起床了，可是他也不高興受到打擾。這會兒他正在吃燕麥粥，正在享用咖啡，正在和妻子聊天。一個被警方拘押的十一歲男孩子究竟怎麼失蹤的？他向麥桑查問。麥桑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他，可是這些情況毫無價值。他叫Ｋ．Ｏ．馬上到孟菲斯來，他們將度過一個漫長的週末。Ｋ．Ｏ．說他要打幾個電話，還要找一架噴射機。等他到了辦公室後再回電話給他。

「他們是這麼說的。」

「我們現在住進了梅泰里的一家汽車旅館。」

「還沒有。我馬上就打。」

「在那之後呢？」

「我不知道。我想有這個可能。」

「那他們會上哪兒去呢？妳是知道的，是他們兩人一起。」

「我大概一小時之前打電話給她。聯邦調查局的人剛剛通知她馬克失蹤了。我告訴她馬克跟妳在一起，這個消息使她稍稍平靜了一點。坦白說，雷吉，她受到的驚嚇太多了，我想這事不會給她多少安慰。你們現在在哪裏？」

「麥桑是不是認為那孩子和他的律師在一起？」博克斯問。

「他失蹤了。」

「你們有沒有和那孩子的母親談過？」

「他們已經搜查了三個小時了，可是看起來不會有什麼結果。他會上哪兒去呢？」

「早安，克林特。」雷吉用愉快的聲音問候道。「孟菲斯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哦，老樣子。知道嗎？警察正在監視我的公寓呢，他們就在門口徘徊。這可真是個典型的星期六。」

她朝左邊瞥了一眼——那裏有三個保全員，兩個特工，還有三個拿著刷子穿著實驗室外套的人。「私下談談？」她問道。

ｍ.ｈetuｂoｏｋ.cｏm.ｃom特林布爾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個卷宗，將一份由娣達寫的報告複本遞給了麥桑。麥桑將報告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說聯邦法院執行官走了之後他處於休克狀態。那些執行官究竟去那裏幹什麼？」

「我以後再解釋。你有沒有給樂夫媽媽電話？」

「一定。」

「不曉得摩丹諾知不知道這件事。」芬克望著富崔說道。

「說得不錯，長官，可是那家醫院並非由我們管轄呀。」

「我們可以到那邊走走，」他說道，並朝大廳的盡頭點了點頭。

「有。他辦公室裏所有的人都在為此事奔走。他們已經派人監視那個律師的家以及她祕書的寓所。他們甚至還派了兩個人去找羅斯福法官，他這會兒正在山裏的某個地方釣魚呢。孟菲斯警察局已把那醫院給圍得死死的了。」

七點鐘時布倫納、拉奇和德爾斯頓都來到了麥桑的辦公室。所有人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咖啡，一邊七嘴八舌地胡亂猜測。下一個到的是奧德，他沒帶吃的東西來，接著兩個身著制服的孟菲斯警察敲響了外間辦公室的門。和他們一道來的還有雷．特林布爾，他是孟菲斯警察局的副局長，並且也是當地司法界的一名傳奇人物。

「那麼，讓我問妳幾件事情。妳知道雷吉．樂夫一些情況嗎？這個週末她在城裏嗎？她有沒有打算出門旅行？」

克林特把電話放回桌上，然後伸開四肢躺在尚未整理的床鋪上。她以前的的確確發瘋過。

「不錯。在過去的一小時裏，我一直坐在房間裏，看著我那臺小小的電視機。消息已傳遍孟菲斯城。他們目前還沒有提到妳的名字，可是關馬克的事情每個頻道都有。現在只是說他失蹤了，而沒說他逃跑。」

「是的。」

「傳票是怎麼回事？」他轉過來問奧德，那傢伙到現在手裏還拿著那張傳票。

麥桑看著布倫納和拉奇說道：「你們兩個傢伙趕快通知所有能找到的特工，叫他們馬上到這裏來。立刻就來。」這兩人立即離開了辦公室。

「因為我們也找不到她。她不在家。她母親並沒提供多少情況。妳昨晚收到了一張傳票，對不對？」

「你對此一無所知？」

「很遠的地方。」

「那為什麼在送那個孩子到醫院時不採取任何防範措施呢？」

「就是那個地方。我們整整開了一夜車。」

「為什麼問這些？」

奧德離開房間去找電話了。「打個電話給聯邦法院執行官。」麥桑朝德爾斯頓厲聲吩咐。「把有關那張傳票的內幕給我挖出來，我想知道它的來龍去脈。」

「噢，真的嗎？」

「副局長，我要先跟她談談，我這邊的事大約一小時後能完成。你要確保不讓任何人在我之前見到她。」

「六個小時。」麥桑以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

門稍稍打開了一點，從裏面的黑暗處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誰呀？」

「因為那是人們最料想不到的地方。我們很安全，克林特。我付的是現金，並且用化名登記，我們打算先睡一會兒，然後去這個城市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