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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雨人

作者:約翰.葛里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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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十八章

卷二

第十八章

抵達以後,我在購物中心逛了一個小時,看孩子們在室內溜冰場溜冰,看一群青少年從這一頭晃到另一頭,買了一大碟重新熱過的中國菜,坐在那些溜冰者上頭的步道裏吃。
「那你想談什麼?」
我們討論了一會兒我的計謀。狄克出門開車到市區的法院去。半個小時後,他打電話告訴我幾個杜撰的客戶新消息,只是想問一下,他說,看我有沒有需要他從市區裏帶回來的東西?
至於我嘛,我也很驚訝自己無視於錢的本領,誘惑當然是挺誘惑的,但我還不至於為它憔悴。我並沒捱餓,我很年輕,還有其他的案件可接。
「對啊,今天早上我帶了個水果蛋糕過去看她,她說她已經失去忍受審判的意志力,現在想和解了。」
我掛上電話,把錄音機裏的帶子倒帶,並大聲放出來。
「而且那也不會在審判中造成任何影響,我們不能告訴陪審團說杜曼先生和他的客戶在告知過程中玩骯髒的花樣。」
她搖了搖頭。「不,算不上是。」
「這個嘛,他們『不』想花一個禮拜在孟菲斯忍受這場審判,這些人都是高級主管,你曉得,有大尊嚴及大事業需要保護的大富豪。他們想要和解,貝勒,這是我被交付要傳達給你的話,只是和解商議,而不是承認負有責任,你瞭解吧。」
「荳德?」他既可疑又虛假地說,狄克實在沒什麼演技。
「沒得做。」她咬著下唇,而我想我也看到了濕潤的眼睛。
「好看,是不是?」
「現在他也已經習慣了。」
我們再看了錄音機一會兒,一起想著這件事,並企圖釐清思緒,衝出迷霧。不過在一年前的一堂倫理道德課中,我們才讀到一個律師因為秘密錄下了和另一個律師的一通電話,就遭到嚴厲申斥的案例。我是有罪,但和杜曼卑鄙的行為比起來,我的小罪立時失色。麻煩的是,如果我拿出這卷帶子,自己可能就會被釘死,而杜曼卻永遠都不會承認,因為那永遠也釘不住他。他到底參與到哪個程度?偷聽我們的電話,是他的主意嗎?或許他僅僅只是在用從他客戶那裏傳過來的竊取消息呢?
狄克往後倒退進一把椅子,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四顆大白牙閃閃發亮。「他們竊聽了我們的電話。」他在帶子停止後,還完全無法相信地說。我們瞪住錄音機看,好像光憑它就能解釋這件事。我真的被震驚到全身麻痹兼啞無言了好幾分鐘,什麼都沒動,什麼都沒做。電話突然響起來,但我倆都沒伸手去接,此時此刻,我們真是怕了它。
「不要,凱麗。」我帶著讓自己吃驚的熱情說。我們看著對方並握緊了手。
「沒有,但我很擔心一旦沒有懷孕時,可能會發生的事。如果你還記得,應該知道過去那是相當容易的事。」
「你們的專家說骨髓移植的費用約在十五萬到二十萬美金之間,而我們並不爭論這個數字。假設,純粹只是假設,我的客戶真的負擔了這場移植手術,就說它有在承保範圍內,只和*圖*書是假設,好嗎?那麼我的客戶就會付掉大約十七萬五千塊美金左右的錢。」
「你的丈夫。」
「荳德。」
「我不知道。」
我幹嘛坐在一間黑暗的電影院裏,和一個已婚婦女手握著手?這是今日的問題。萬一克里夫突然出現,捉到我跟他老婆泡在一起怎麼辦?他會先宰了誰?
「你必須下個決定。」我說。
「聽我說,呃,我寧可談些別的事,好嗎?」
「我能為你服務嗎?先生。」她就在兩呎外的對面跟我說,我看著她,霎時融成一灘水。
「你在擔心誰?」
「不要那麼做,貝勒,這件案件值一大筆錢。」
「你並沒有打擾到我,凱麗,我很高興見到你,但我不要再像這樣偷偷摸摸的,你要不就申請離婚,要不就忘了我。」
電話也響得更頻繁了,和一個附有竊聽器的電話講話,需要莫大的戒慎,也是我每天都在奮戰的事。我不斷地告訴自己在電話被錄音前,必須先有法院簽出的指令,允許這種干預,因為要有法官的同意,所以這裡必有合法的因素在。
「看是要忘了我,還是要申請離婚。」
銀幕上一男一女突然脫起彼此的衣服來,他們跌上床去,枕頭、內衣齊飛,然後他們熱烈地擁抱,床鋪開始搖動。在那對戀人相愛的時候,凱麗把她的手臂滑進我的手臂下,挨近了些。在那一幕結束之前,我們都沒再說話,然後,我才又開始呼吸。
「我們安全嗎?」我問道。
「好,你呢?」
我們付了咖啡的錢走回辦公室,巴曲再檢查了一遍電話,天曉得是為什麼,同樣的小裝置仍黏在那裏頭。
「還好,聽我說,我們得一起決定個日期做寇德醫生的庭外作證,我已經跟他的秘書談過了,十二月十二日如何?當然是在他辦公室裏——早上十點。」
我等了兩天,才打電話跟杜曼說我的委託人不要他的臭錢的可悲消息,我向他透露她最近的舉止也有點奇怪,前一天害怕去審判,隔一天又想要出庭,目前她別想要戰鬥。
「我忘不了的。」
「你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的?」我問道。
除非杜曼還能想到對這案件有莫大興趣的人,否則寇德醫生的庭外作證就是最後一場了。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會在之前費事地打電話來問我這樣是否方便。
前頭的房間仍擺滿了租來的桌子,上頭堆滿了荳德案的文據,營造出正在進行一件真正不朽的大傑作的樣子。
「你常到這裏來?」她說,我笑了出來,她看起來並不緊張,而我則一定是很緊張。
「這裡不行。」她更近地靠過來說,我聞到了一縷她的香水味。她打開櫃子滑開了門,拿出一條十吋長的金鍊讓我看,然後說:「購物中心裡有家戲院,去買一張愛迪墨菲電影的票,中間區,後排,我三十分鐘內到。」
「你停了?」
隔天早上還差五分才九點時,電話鈴響,狄克在他的辦公室裏接聽,然後便跑進我的辦公室。「是杜曼。」他說。
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以忙荳德案來度過假期,距離二月已經不遠了。
這可有莫大的含意。
一個忙碌律師的生活。
「好,我們快要用光話題了。」
「對,我們就把它保留到審判,等到當我們需要把這些小丑耍得團團轉的完美時刻時再用。」
「掙扎求生,不過業務在成長中。律師們其實都在捱餓,如果運氣好的話,就可以賺點錢。」
「你為什麼會擔心我?」
「你快樂嗎?」我用手背觸摸她的面頰問道。她怎麼可能會快樂?
「我會回你電話,杜曼先生,再見。」
「我想我們應該告訴坎伯。」最後我終於說,話說得既況且慢。
「好,那應該不會花太長的時間,一小時五百塊美金,我希望不會。可惡,是不是?」
「謝啦。」
我們這個、那個地閒聊了幾分鐘,然後我說:「猜猜看現在誰想和解了?」
裏頭總共不到五十個人,一些看限制級電影還太小的孩子緊緊相依地坐在前頭,對彼此發出猥褻的吃吃偷笑,其他幾個可憐人則散坐在黑暗中各處,後排全空著。
「多少?」
「說她願意拿十六萬美金,她一直在想,既然他們最高的提議是十五萬,那她覺得只要他們付出比原先想拿出來還多一些,她就算小贏了,她認為自己是個談判高手。我試著解釋事情給她聽,但你也知道她有多固執。」
而且我非常確信這一點:如果宏利會怕到竊聽我電話的地步,那他們就真的隱瞞了黑暗的秘密。儘管擔憂,但我竟也開始憧憬起審判來。
錢應該要拿的,荳德和巴地會淨入他們花也花不完的十幾萬美金,他們的律師則會拿到將近六萬塊,一筆真正的鉅款。然而,錢對荳德夫婦來說,根本毫無意義,他們一直都不曾有錢過,現在也沒夢想致富。荳德只想要在某處留下一份宏利對她兒子做了什麼事的正式紀錄,她要一個聲明她是對的,以及唐尼會死,是宏利害死了他的最後判決。
「哈囉。」我努力掩飾自己的緊張和焦灼說。
「誰?」
我們現在是兄弟了?律師對抗醫生。
「就繼續捱餓,我寧可不談律師。」
卜克和夏琳邀請我和他們家族共進感恩節大餐,他的祖母住在南孟菲斯一棟小屋裏,顯然她已準備了一個禮拜的菜。由於天氣又冷又濕,所以我們整個下午都被迫待在屋裏。至少有五十個人,年齡層自六個月到八十歲,而唯一的一張白人面孔,就是我。我們吃了好幾個小時,男人們圍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看一場接一場的球賽。卜克和我坐在車庫一輛車的引擎蓋上吃胡桃餡餅、喝咖啡,邊交換小道消息邊打冷顫。他很想知道我的愛情生活,我向他保證目前一片空白,事業方面還好。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忙,夏琳想再添個孩子,但懷孕可能是個問題,他從來都不在家。
珠寶店是這屋簷下一百多家店裏的一家,在第一次溜過去時,我看到她在打收銀機。
「那你做得不錯和-圖-書囉?」
「好,杜曼先生,你好嗎?」
「好。克里夫想要個孩子。」
「是啊,但他卻一直都要,變得對性事著迷。」
「讓我們想一想。我們知道,或至少我們以為我們知道杜曼或他的客戶竊聽了我們的電話。竊聽器的事,杜曼當然知道,因為我們剛剛逮到了他。但我們卻沒有辦法確切地證明的確是他裝了這樣東西。」
照倫理道德而言,此刻我應該告訴他錄音機已經打開,給他一個反應的機會。但因為極其明顯的理由,狄克和我早就推翻這個想法。那樣行不通的,夥伴之間還有什麼倫理道德好講。
今天例行的郵件裏有兩項例外,一是天畢沒有寄來片紙隻字,由於太過稀罕,還真是讓人興奮,第二項意外則讓我震驚到必須在辦公室裏大踱方步,以求鎮靜下來。
「我能做什麼?」
「又喝酒了?」
「那也正是我在打的主意。」
「因為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呢?」
「我會跟她說。」
「是啊,呃,無論如何,嘿,貝勒,你知道我的客戶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們可以讓它反過來對我們有利。」我說。
「是啊,我們是用完了。」
「我得走了,」她說。「我的休息時間快到了。很抱歉打擾了你。」
我們鬆開了手,看了一會兒的電影,然後凱麗慢慢轉過身來,倚在肘上。我們兩人的臉僅隔數吋。「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貝勒。」她幾近輕聲細語地說。
「聽我說,貝勒,就算有十億也無法讓那個孩子回來了,你必須開導你的客戶,我想她也想要和解。律師有時就必須像個律師一樣地指揮全局,這個可憐的女人根本就不曉得在審判中會發生什麼事。」
「好。」我們掛上電話,半小時後,狄克就已經坐在我的桌前。
「我寧可不談他。」
「律師的事做得怎麼樣?」
「是嗎?」
「另外有人在聽。」狄克緊張地說。
「那能做什麼?」
「身子是你自己的。」
「他到死也不會承認。」
「我不以為然。」
「瞭解。」我朝狄克眨一下眼睛。
我在距離感恩節一個禮拜前去喝咖啡時,得到了這份報告。
我們好歹也算是存活下來了。我們最好的客戶是杜根,而如果我們能夠以保單的極限兩萬五千美元和解這件案件,那我們就能喘口氣。雖然我不確認為什麼,但我們都希望它能趕上聖誕節,其實狄克和我都沒有花錢的對象。
我們微笑著對視,直到不敢再看下去為止。「只是隨意看看。」我說,希望沒人在注意我們。「你好嗎?」
「那就讓我們申請離婚,明天就可以做,我會幫你擺脫掉這個游手好閒的人,然後我們就能過點快樂的日子。」
「無時無刻不想。」她說,我的心跳為之叫停。
我的膝蓋在走過購物中和-圖-書心時軟弱無力,她知道我會來,並且做好了計畫——電影院、電影、座位和區域。我在一個工作過度的聖誕老人附近喝了杯咖啡,試著想像她會說些什麼,又有什麼想法。為了避免一部看來痛苦的電影,我一直拖到最後一分鐘才買了票。
「我可以拿些什麼東西給你看嗎?這些全都在特價拍賣。」
從現在到聖誕節,她說不定就能賺比我還多的錢。「他准你出來工作?」
「貝勒,我是杜曼,」他親切地說。「你好嗎?」
儘管寒酸且進帳不多,我們的辦公室還是慢慢累積起商業行動的證據,薄薄的檔案堆在這、堆在那,總是放在最明顯的地方,以便偶爾過來造訪的客戶可以看到它們。我手邊有一打法院指定的刑事案件,全都是真正的素行不良或輕微的罪行。狄克則宣稱現在有三十件案件,但那數字好像有點誇張。
「但我們必須小心,否則他們會起疑心。」
「那麼他並沒有——」
「回去後我們再談。」他說。
「我可以。」我說。狄克緊張地撐在我桌上。
「呃,總之不是聯邦調查員。」巴曲以莫大的權威發表高論。
她晚了幾分鐘到,坐在我隔壁,交疊起雙腿來,裙子縮到膝蓋上,讓我沒有辦法不看。
「他叫我停止服避孕藥。」
我們看了一會兒電影。
「對。」
「別做,十六萬美金根本微不足道。」狄克說得像真的一樣,但我卻發現自己在偷笑,其實他一定早算起他能從十六萬分到的數目。「你想他們會付十六萬美元嗎?」他問道。
「如果運氣不好呢?」
「會是誰呢?」巴曲問道。
「我過去也以為是,但我不是,這已經超過了友情,而且我們兩個都很清楚。」
「兩個禮拜以前,我們需要一點額外的收入過聖誕節。」
她的手一指,我們便突然看起一堆適合老妓|女戴的金鍊來。「很好,」我說,聲音只有她聽得見。「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我知道,坎伯認為我們可以拿到鉅額罰款,但你曉得的,依道德倫理,我必須找杜曼試著去和解,那是客戶要的。」
「忙,二月有個大審判。」
「而我們現在就提議用那麼多錢來和解。十七萬五千美金!不用再做庭外作證了,我會在七天內寄支票給你。」
「安全,他今晚跟同事出去了。」
同樣地,我們永遠地無法知曉,而就某種角度來說,那也毫無差別,總之他知道就是了。
「沒有,我們談點別的事吧。」
在底部,營業時間的下面,用委實可愛至極的筆跡寫著:凱麗。沒有訊息,什麼都沒有,只有名字。
我驚詫到反應不過來。
「什麼?」
狄克沒有先問過我,就把他的電話從事務所拿去給巴曲,然後再一起帶去給一個聲稱曾在某個軍事單位支部待過的熟人看。根據那個熟人說,仍藏在我們電話裏的竊聽裝置,和聯邦調查局以及其他執法機關特別愛用的竊聽器完全不像。那是捷克製造的中等品質產品,而且就傳到安置於附近某處的發話器而已,他幾和_圖_書乎能夠斷定那不是由警察或聯邦調查員裝的。
「現在就打電話給她,我會在這裡再等一個鐘頭才出門,打給她。」這個沒有品德的混蛋說不定還接了個傳聲器到電話上,巴不得我趕快打給她,以便他能夠偷聽。
「假如依你所言,那確是如此。」
「我的最愛,真的很好看,但讓我再多看一些好了。」她把鍊子從我手裏拿回去說:「快點再回來啊。」就像個完美的店員。
「很好。」
「我不這麼想。」狄克摘下他厚厚的眼鏡,擦著眼鏡說。
那是個四方形的大信封,手寫著我的名字和地址,裏頭則是張印刷精美的卡片,邀請我參加在當地一家購物中心珠寶店所舉辦的金鍊、手鐲和項鍊的聖誕節前絢爛特賣。不折不扣的垃圾郵件,如果信封上貼的是事先印好的住址條,通常就會被我一扔了事。
至少事務所看起來比以往要忙碌些。在開業幾個月後,我們的每月平均支出是慳吝的一千七百美元,平均總收入是每個月三千兩百美元,所以狄克和我五五拆帳,在扣繳稅款前,理論上要平分的就是一千五百美元。
「我以為你是我的朋友。」
「不曉得,我有種十五萬美元已到極限的感覺,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宏利會拿十五萬美元來和解這件案件,那他們就會丟十六萬美元給我們。
我們的小事務所賣弄地從「收音機室」買了台四十塊美金的錄音機,現在就連接在我的電話上。我們拼了命希望它不會影響到竊聽裝置,巴曲說應該沒有問題。
「愛迪墨菲?」我手執那條鍊子欣賞著說。
「為什麼不?」
現在的問題是,誰在聽?
「但喝的不多。」她想過以後再說。
她靠過來啄吻了我的面頰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我們視而不見她盯著銀幕。
我跟在一對年輕男女的後頭走進去,慢慢踱向凱麗正在為一位顧客服務的長玻璃展示櫃台。我退開幾步,將雙手手肘靠在一個櫃台上,看著裏頭那些厚如溜冰圍繩,光彩奪目的金鍊展示品。店內擠滿了人,六個店員一邊談天解說,一邊從櫃子裏拿出樣品來。
「我怎麼會知道?」我生氣地對他吼道。這個傢伙根本沒資格問這些問題,等他一走,我就要罵狄克讓他介入得這麼深。我瞪住我的夥伴看,但他別開視線,動來動去,等著看有沒有陌生人可供他攻擊。
「的確可惡。」
我倆這才開始慢慢地笑出來。
「對,所以坎伯要怎麼樣?缺乏實證地控告他?更進一步地整治他?」
我走進我的辦公室把門鎖上,一邊等巴曲走掉,一邊打發時間,並從中想出了個絕妙的計策。狄克終於敲了我的門,聲音僅大到夠讓我聽見。
「對不起,我只是在擔心你,如此而已。」
他一點兒也不懷疑,馬上退回他典型的強硬程序,用抬面上的錢會被永遠收回去的老套說話威脅我,以及那將會是場結果悲慘的艱難審判等等。我相信這聽在克利夫蘭那群偷聽者耳中一定十分悅耳,不曉得他們要多久才會聽到這些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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