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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1.在海上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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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巨劍號輕巡航艦 七 航海就是下賭注

第二章 巨劍號輕巡航艦

七 航海就是下賭注

至於法國巡航隊,這是康卡爾艦隊,在杜歇船長的指揮下後來赫赫有名,萊吉尼奧稱這位船長為「杜歇老爹」
舵手是主人。他怎麼做,怎麼說,都應該由著他。
風終於吹散了下面的霧氣,使船偏離航道,朝曼吉埃礁駛去。
何況舵手們向來寡言少語。拉維厄維爾走開了。
「這邊是觸礁,那邊是打仗。我們兩邊都中了彩。」
在這兩條光帶前有黑影,筆直的、一動不動的黑影。
拂曉的光線很弱,還殘留著一點夜色。黑暗甚至可以維持很久,因為它來自雲層,雲層很厚,很高,也很深,像拱頂一樣結實。
和-圖-書維厄維爾豪邁地笑著說:
但是,沒有風暴,而是像舵手所說,起了波浪。在狂風的抽打下,海水在海底尖石上滾動,洶湧無比。
拉維尼維爾在險境中仍然是樂天派,他走近格拉誇爾說:
在西邊,在被月光照射的天空下,矗立著三塊高聳的岩石,像是凱爾特人的糙石巨柱。
除了大霧還有湧浪。
形勢危急。在大炮肆虐的時候,船已不知不覺地偏離了航道,不是駛向聖馬洛,而是駛向格朗維爾。即使它能升帆航行,曼吉埃礁也擋住了去澤西島的歸路,法國艦隊又使它無法到達法國海岸。
面對礁石,這條船的船體已經被穿破,帆繩索具已經脫散,桅杆的根基已經鬆動;面對戰鬥,船上的三十門大地中二十一門已經損壞,最好的炮手也已死去。
雲層和-圖-書整夜與海浪為伍,現在終於低低垂下,遮蓋了地平線,像大衣一樣罩在大海上。四處是濃霧。即使對完好無損的航船而言,形勢也十分險峻。
船疲憊已極,破敗不堪,幾乎不再聽從舵手指揮。與其說它在行駛,不如說它在漂流,而且它被海浪鞭打,聽任海浪為所欲為。
「我們現在在哪裡,舵手?」
滯留在海浪上的霧幕裂開了,在黃昏般的朦朧中,暗中起伏的波濤一望無際,於是人們看到了下面的景象。
在礁石上被粉碎或在戰鬥中被消滅。這一個敵人還不夠,又加上另一個敵人。
身後是十分險惡的曼吉埃礁,前面是法國巡航隊。西邊是深淵,東邊是屠殺。人們處於海難與戰爭之間。
「在天主的旨意裡。」
突然間,大海出現了。
天空彷彿頂著一個雲層的蓋子,和圖書但是雲和海不再相連。東方發白,那是太陽在升起,西方也發白,那是月亮在沉落。這兩個白色相互對視,在天邊形成兩條窄窄的淡色光帶,中間是陰暗的大海和黑暗的天空。
「有風就有浪。」
這艘巡航艦的前途又當如何呢?
既無笑容,也無愁容,水手就是這樣。格拉誇爾的回答有一層惴惴不安的含意。一條漏水的船遇上海浪就會很快沉沒。格拉誇爾說這句預言時稍稍皺起眉頭。在大炮和炮手那場災難以後,拉維厄維爾的輕鬆快活的話也許說的太早了。海上總有什麼東西會帶來噩運。大海是詭祕的,你永遠不知道它在做什麼。千萬要警惕。
面對逆境泰然自若,這是海上指揮員的習慣。
那三塊岩石是礁石,那八艘帆船是艦隊。
大海開始咆哮。風暴並不迫在眉睫,恰恰相反,暴風的聲和_圖_書音似乎在地平線上越來越弱,狂風在朝北移動,但是海浪滔天,這說明海底情況不妙。如此破損的船無力抵禦震撼,大浪會致它於死地。
人們利用時間減輕船的重量,清理大炮造成的破壞,將拆散的大炮、斷裂的炮身、扭曲或脫釘的肋骨、破碎的木片或鐵片,統統扔進海裡。人們打開了舷門,讓屍體和用蓋艙帆布包裹的破碎肢體從木板上滑進海裡。
「怎麼樣,舵手,風暴這下失算了。想打噴嚏也沒有成功。我們會擺脫困境的。會有順風的,肯定。」
他向舵手提的問題,視野給了他回答。
險惡的曼吉埃礁,當時比今日更尖利可怕,因為這個深淵上的好幾個堡壘今天都被海水的不停衝擊削平了,礁石的形狀也在改變。海浪被稱作lames是有道理的,因為每一個潮汐都像在拉鋸。就當時而言,觸到曼吉埃礁必定粉身碎骨。www.hetubook•com•com
格拉誇爾在舵位上,若有所思。
大海從來不立刻說它要什麼。深淵中無奇不有,甚至也有刁鑽。幾乎可以說大海自有其程序,它前進又後退,肯定又否定,醞釀風暴又取消,允諾深淵又悔約食言,威脅北方又打擊南方。整整一夜,巨劍號處於濃霧之中,以為風暴將至。大海卻背棄前言,但是卻是以一種殘暴的方式。它策劃的是風暴,實現的卻是礁石。這仍然是海難,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罷了。
格拉誇爾嚴肅地回答:
在東邊,在清晨蒼白的地平線上,矗立著八艘帆船,它們排列整齊,可怕地相互隔開。
拉維厄維爾感到應該嚴肅起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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