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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

「國王萬歲！」農民首領喊道。

「原先說是二十人。」

天開始朦朦亮，的確不應該再說話了。

「它確實是走這條路？」

「噫，」首領驚呼道，「不是斷頭臺，是梯子。」

「那當然。他們是這樣說的。」

等到煙霧消散時，衛兵也消失了。七名衛兵倒在地上，五名衛兵逃走了。農民們奔向馬車。

整個博卡熱地區的道路都是凹下去的，從雅弗內經萊庫斯至帕里尼埃的路更是夾在陡坡之間，而且迂迴曲拆。說它是路不如和圖書說它是溝。這條路從維特雷過來，它曾有幸使德．塞維涅夫人的馬車顛簸不已。左右兩側的籬笆彷彿將路封死了。這是打埋伏的最佳地點。

「它去不了。」

「可不，那麼衛兵呢？」

「它來了！」首領模樣的人說。

「殺掉。」

「我們這是三個村子的人。」

「對。」

「據說是的。」

「管它是十二人還是二十人哩，統統殺掉。」

至於他們等待的那輛死亡之車，它走的是另一條路，已經離這裡兩法里遠了，米歇ｈｔｔｐs://wｗｗ•ｈｅtubｏoｋ•ｃom•ｃｏm爾．弗萊夏曾在朝陽下看見它穿過村莊。

「去不了，去不了，去不了。」

萬槍齊射。

「沒關係，」首領說，「派衛兵護送長梯，這事可疑。再說它是往帕里尼埃方向去的，肯定是為了攀登圖爾格。」

「可別讓它溜了。」

馬車上裝的確實是長梯。

「它要去帕里尼埃？」

突然間，這些埋伏者屏住呼吸，因為他們聽見了車輪和馬匹的聲音。他們從枝葉縫隙中望過去，影影綽綽地看見在凹路上有一輛長長hｔtps://ｗwｗ•hetｕbook.ｃom•cｏm的馬車和護送的騎兵，馬車上還裝著什麼東西，正朝它們駛來。

「可是原先說它是從富熱爾來。」

「是的，」一位窺伺者說，「還有衛兵。」

「那當然。」

「它應該回到魔鬼那裡去。」

「為什麼不呢？」

「對。」

「得燒掉它。」

「據說它在這一帶。」

「把梯子燒掉吧！」農民們喊道。

「十二人。」

「這麼說，它是從維特雷來的。」

「它會從這裡過？」

「多少人？」

兩匹馬受了傷，倒臥在地。趕車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也被打死了，中了流彈。

於是他們燒掉了梯子。

不一刻，馬車和衛兵在拐彎處出現了。

這天早上，米歇爾．弗萊夏經過位於森林中另一處的那第一個村莊，看到由士兵護送的那輛幽靈般的馬車，而在這以前一個小時，有一堆人暗藏在庫萬農河橋尾雅弗內大路兩側的荊棘叢裡。樹枝掩蓋了一切。這些人是農民，都穿著「格里戈」，就是六世紀的布列塔尼國王和十八世紀的農民所穿的毛皮外套。他們都帶著武器，有的是長槍，有的是大斧。拿斧子的人剛剛在林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空地用乾柴和圓木堆了一個火堆，只等點火了。帶長槍的人則聚集在道路兩旁等待。誰要是能看見樹葉後面，就會發現處處都是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和交錯枝條隙縫中露出的、瞄準了的槍。這些人在窺視。所有的槍口都對準大路，它在晨光下泛白。

幽暗中有聲音在悄悄交談：

「這事確實？」

「等他們進入射程吧。」

「注意。」

「管它從富熱爾還是從維特雷來，它是從魔鬼那裡來。」

就在這一天，天亮以前，在朦朧黝黑的森林裡，在從雅弗內去萊庫斯的那段路上，發生了下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