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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從戰國到一統天下(上)

作者:王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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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襄公立國 周幽王烽火娛褒姒 秦襄公勤王封諸侯

第二回 襄公立國

周幽王烽火娛褒姒 秦襄公勤王封諸侯

周幽王本來就是一位昏庸之王,他寵信了一位貪財圖利而又善於逢迎、能說會道的大臣主持朝政,導致民怨鼎沸。後來,褒國進獻了一位美女褒姒,周幽王非常寵愛,對她的話是言聽計從。周幽王廢掉王后申后和太子宜臼,立褒姒做王后,並且立褒姒的兒子伯服為太子。太子宜臼被廢,只好和其母逃回申國。
周天子被「國人」趕出京城,客死於流亡之地。天子的顏面掃地,權威盡失,這是西周王朝衰落的開始。
第二位導致西周衰亡的周天子是誰呢?是周宣王。
所以,對於秦國來說,襄公立國是秦國興盛發達的重要一步,也是它日後統一中國的關鍵一步。秦襄公銳意進取,一生致力於奪取西戎之地,最終戰死在與西戎作戰的戰場,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對於逐步崛起的秦國來說,他無疑是第一座巍巍豐碑。
褒姒雖然美豔絕倫,卻是位冷美人,特別嚴肅,不愛笑。幽王想盡了一切辦法,希望博得褒姒一笑,但始終未能成功。黔驢技窮的幽王竟然下令:點燃烽火臺。烽火臺本是國都鎬京遇險時緊急徵召天下諸侯勤王的標誌,烽火一起,說明國都有警,各地諸侯會紛紛率兵前來救駕。但是,當各地勤王的諸侯趕至京城時,卻看不到敵兵。褒姒看到各地諸侯心急火燎地奔到京城城外,又見不到敵兵的尷尬情景,放聲大笑。褒姒一笑,幽王開心極了,很有成就感。然而,各地趕來的諸侯卻滿腔怒火,因為鎬京並無兇險,也沒有外敵來犯,幽王舉烽火不過是為了博得美人莞爾一笑。但是,大家敢怒而不敢言。幽王的昏庸並沒有到此為止,由於當時沒有其他的娛樂項目,於是「數舉烽火」便一發而不可收。
在這種情況之下,國內是沒有人敢講話了。不過,三年以後,https://m•hetubook.com.com也就是西元前八四一年,忍無可忍的「國人」,「乃相與畔,襲厲王,厲王出奔於彘」。周厲王從鎬京(今陝西西安)出逃,流竄到了彘(今山西霍縣)。
這位率兵勤王之人是誰呢?
所以,後來幽王再舉烽火,各地諸侯都不再趕來救援。這就是中國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周幽王大玩「狼來了」的遊戲,終於自食惡果,就是這一「點」一「笑」,美人沒了,江山沒了,自己的性命也玩完了。
秦襄公抓住了這次歷史機遇,勤王作戰非常有力,立下了赫赫戰功。平王東遷的時候,為了報答秦襄公的救援,第一次封秦襄公為諸侯,並把自己現在守不住、將來也管不了的岐山以西的大片土地(西戎之地)賞給了秦襄公。平王對秦襄公說:犬戎不講道義,屢屢侵奪我岐、豐之地。如果秦能攻佔其地,驅逐犬戎,就把岐、豐之地封給你們,並且賜予秦襄公爵位。
周厲王從鎬京出逃時,他的太子靜藏在召穆公家裡,「國人聞之,乃圍之」。最後,召穆公沒有辦法,「乃以其子代王太子,太子竟得脫」。
大國的崛起無不有一定的歷史機遇,抓住者盛,失去者衰。而秦襄公抓住了。
西周初年,周王室擁有「西六師」、「成周八師」、「殷八師」等大量軍隊,周天子的軍力遠遠強於諸侯,這是周天子號令天下諸侯的軍事保證。但是,到宣王時期,周天子的兵力損失極大,已經嚴重不足。大臣勸諫周宣王舉行天子籍田助耕的禮儀,這雖然只是一種形式,卻需要各國諸侯齊至,正是強化權威的有利時機。然而,周宣王不聽勸諫。曾經有所作為的宣王沒能擔當起重振周室的和圖書大任,反而因不聽勸諫而使兵力大大削弱,失去了號令諸侯的軍事保證。
西周王朝的逐漸衰亡為秦始皇家族走向歷史舞臺創造了一個歷史機遇,尤其是當西周最後一個天子周幽王烽火戲諸侯、視國家大政如同兒戲的時候,大部分諸侯對周王朝喪失了信心,沒有勤王,導致周幽王最終兵敗被殺,西周滅亡。但當時秦人審時度勢,奮起勤王,之後又親率大軍護送周幽王的兒子周平王東遷,建立了東周。
秦襄公這次勤王得到了兩樣珍貴的禮物:一是立國封侯,二是經營西戎。
他就是秦國的第六位國君秦襄公。秦襄公這一次勤王很了不得,因為這是秦國在崛起之路上非常重要的一步。這次勤王至少說明秦襄公具備兩點政治素質,第一,他有政治眼光,他知道,這是一個歷史機遇。第二,他有政治魄力,敢於帶兵救駕,因為他明白,要想得到封賞,必須討好周天子,所以別人不去救我去救,別人不來我來,別人不打我打,而且他這一次打得還很有力。
周厲王的失誤有兩點:一是與民爭利,二是壓制言論。
又過了十四年(前八二八),周厲王死於流放地,太子靜被擁立為周宣王,召穆公、周定公交還政權。
周代社會非常重視名分。秦人在此之前只是個卿士,並無資格與關東諸侯平起平坐,更談不上稱霸天下、統一全國了。秦人自襄公起,有了諸侯的名分,這是秦國最終統一天下的基礎。所以,在秦國的發展史上,秦襄公是第一位有巨大貢獻的君王。
而周厲王控制言論,在短期之內產生兩種結果:
申后的太子被廢,這使申后的父親申侯十分惱火,便聯合繒國與犬戎,攻滅幽王。幽王被殺之後,諸侯與申侯共同立幽王原來的太子宜臼繼位,https://m.hetubook•com•com史稱周平王。平王繼位之後,犬戎時時刻刻威脅著鎬京。周平王沒有充足的兵力保衛鎬京,只好遠離犬戎。西元前七七〇年,他將周王朝的都城遷到雒邑。這一年,在中國歷史上是東周的開始。
這件事其實是和一位女人有關,她就是美女褒姒。
第一位就是周厲王。
秦襄公雖然獲得了攻佔西戎的賞賜,但是,秦襄公直至戰死疆場都沒能佔領西戎。所以,他並沒有從周平王的封賞中得到任何實惠。
周厲王逃亡之後,由大臣召穆公、周定公主持政事,史稱「共和行政」。這一年(共和元年,即西元前八四一年)成為中國歷史有確切紀年的開始。
這就好比賞給你一套房子,房產證也給你了,不過,房子裡目前有別人住著。但是,這個「證」非常重要,它證明這套房子從法律上講是屬於你的。至於何時收回,那只是時間問題。
秦人獲得封邑,是秦始皇家族走向政治舞臺的第一步。但是自此之後,秦始皇家族一直沒有太大的作為,直到西周王朝走向窮途末路之時,秦始皇家族才抓住了一個歷史機遇,為其發展奠定了基石。那麼這個歷史機遇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秦始皇家族又是如何把握這個歷史機遇的呢?
有位大臣勸周幽王,烽火臺是救急用的,這個玩笑開不得。大王如此戲弄諸侯,真有急事,諸侯又認為大王在戲弄他們,不派兵相救,那會怎麼樣呢?但是,周幽王此時像著了迷一樣,為了博得褒姒一笑,根本聽不進忠言勸告。
周幽王是怎樣摧毀了西周的呢?
周宣王登基後,採納大臣召穆公等人的意見,整頓朝政,曾經出現一度中興的局面。但是,宣王晚年,連續用兵失利,先是敗於姜氏之戎,後來,又在南征中損失了「南國之師」,軍力受到重創,再次陷入危機。
曾經號令天下諸侯的西周被滅於犬戎之手。西元前七七一年,申侯聯合繒侯、犬戎,對西周都城鎬京發動突然襲擊。周幽王見勢不妙,立即點燃烽火,希望諸侯能夠率兵保衛京城。但是和圖書,看到鎬京的烽火,卻鮮有諸侯率兵勤王。結果,西周都城被犬戎攻破,幽王逃到驪山被殺,鎬京的財寶與美女褒姒都被掠走。西周王朝宣告滅亡。
第三位導致西周滅亡的周天子是誰呢?是周幽王。
我們用較多篇幅來講述西周的亡國,是想說明一個觀點:西周的亡國給秦國崛起創造了一個歷史契機,秦襄公抓住了這個歷史機遇,使秦國走上了一條振興之道。
周平王東遷雒邑(今河南雒陽)之後,周王室的力量更加衰落。東周時代,天下的諸侯相繼稱霸,這些霸主成為天下真正的主宰者,這就是孔子說的「禮樂征伐自諸侯出」的時代。即西元前七七〇年,歷史由此進入了春秋時期。
先說立國封侯。秦襄公由於率兵勤王被正式封為諸侯,可以和原來的諸侯國開始互派使者。周初分封諸侯沒有秦,所以,秦人在秦襄公正式被封侯之前的政治地位十分低下,與已經封侯多年的齊、楚、燕等國根本不能平起平坐。秦襄公的立國封侯使秦國獲得了一筆重要的政治資本——能與原來的諸侯國勢力均衡了。
這兩個問題和西周王朝的衰敗密切相關。西周王朝西元前十一世紀武王伐紂建國,一直到周幽王時期亡國。秦國由卿大夫被提拔為諸侯,恰恰伴隨的是這場變化——周天子的地位在逐步下降,西周的王制在走向衰落。這一過程很漫長,期間,有三位周王應當負不可推卸的責任。
周厲王在位時期,不准「國人」利用山林和水面hetubook.com.com,把這些生產工具收歸國有。結果嚴重損害了「國人」的利益,引發了「國人」的強烈不滿。
一是「其謗鮮矣」,二是「諸侯不朝」。周厲王本人還沾沾自喜地對他的大臣召公說:我能禁止他人說我的壞話了!他手下的大臣召穆公對厲王進諫說:堵住百姓的嘴不讓他說話,比堵住河水不讓它流淌的危害還要大。堵住河水不讓它流,最終會導致決堤,會傷害很多人,堵住百姓的嘴不讓他們說話,何嘗不是這樣呢?有朝一日也會決堤的,恐怕那時悔改也來不及了。但是,周厲王還欣欣然地沉浸在短期政治高壓的效果中,對召穆公的諫言充耳不聞。
再說經營西戎。西戎是中國古代西部一個族群,他們佔據了大片土地。殺死周幽王的犬戎即屬於這一族群。當時西戎的勢力很大,周平王為了躲避西戎的侵擾,不得不離開自己的發祥地遷到雒邑避難。雖然周平王將西戎之地封給了秦襄公,但實際上,統治這一地方的仍是西戎。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周平王的這一賞賜只是一紙空文,但是,這一紙空文對秦國來說卻意義非凡,它使秦國獲得了攻佔西戎大片土地的合法性。秦國從此可以公開打著「尊王攘夷」的旗號,大張旗鼓地攻取西戎之地,建立起以關中為中心的根據地。
周天子自立國之初就擁有號令諸侯的權力,如果諸侯不聽從周天子的號令,周天子可以進行征伐。因此,孔子說:「天下有道,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為什麼周幽王點燃烽火竟無人勤王呢?
面對「國人」的憤懣,周厲王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派了大量特工監視「國人」,誰敢在背後議論,殺之無赦。這導致「國人」見面不敢打招呼,在路上碰見了熟人也只能交換眼色,可見「白色恐怖」的嚴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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