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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頭條新聞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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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 3

運動會

「現在說了出去,可能會使搜查時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哦。」石津說。
「好的。」敏江站起來,有點遲疑。
「謀取遺產囉。」
「死因是甚麼?」片山說。
「怎麼說?」
福爾摩斯用前肢在地面畫了兩條線。
「進去裡面!」山口用腳踢開其中一道門,把敏江推進去。「聽話一陣子吧!」
房間微暗,是甚麼房間?敏江不知道。
「不,不要緊。」
他出到櫥櫃外面,關起櫃門。
「沒關係啦。誰會偷吃剩的便當?」
「被刀鋒很薄的刀甚麼的刺倒,一定是。」
「感覺如何?」山口咧嘴而笑。
「先前說,就是他被刺後還跑來跑去地追球囉。」
對方一股勁地往前走,敏江只好快步跟著。離開了運動場,往校舍的建築物走去。
「你……」
「嗨,貓君也在一塊?正好了。」
「嗯……」片山沉下臉。「可是,那等於告發吉田兄是兇手了。」
「我知道動機何在。你們想奪走我的假期,讓我早死,是陰謀。」他一臉嚴肅地說。
「出聲就割下去啦——我叫山口,你知道吧。來,走!」
栗原看著吉田:「你怎樣想?」
「對。其中一個被打暈了。還有一個是誰?」
「大町?為甚麼?」
敏江的下腹捱揍,呻|吟著蹲下去,眼前發黑。她倒在冰冷的地面,臉頰觸地,自此被黑暗吞噬掉。
吉田走過來。俯視後,一時絕語。
吉田呆了一瞬。
吉田嚴肅起來,把刑警拉到別處。
「不太可能吧。如果是在運動場時被刺的話,有其他人的眼目,不可能……」
「尖銳的刀——是薄刃的匕首吧。死去沒多久。」
有事發生了——而且相當重大。
「那個也很難吧。」石津歪歪頭。
「怎麼一回事?」回到自己的位子後,片山說。
「回去如何?沒啥關係的。」
南田搖搖頭。
「沒問題。」栗原說。「大家回位子吧。喂,南田來了告訴我。」
「刑警暈倒了?」
「唔。被毆了,運動衫也被脫掉。恐怕是——」
石津和晴美面面相覷。
「發生甚麼事呢?」晴美望著司令台方面說。
「這樣子,椅子就不能動了。」山口滿意地說。「你在這裡加油吧。現在我要出去,關起房門,然後,把周圍的空隙完全用膠紙封住。櫥櫃很小,空氣撐不久哦。」
「那也很怪呀。」片山說。「如果剩下一個不倒翁的話https://m.hetubook.com.com,工作人員不可能不知道的。」
大町的屍體被擺放在運動場一角的陰暗處,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是的。我以為是叫我做威風一點的事,不倒翁嘛,對不起祖宗十八代……」
「總不能瞞住他吧。」
「敏江,你回去。」
左邊腋下的襯衣滲出紅色的血跡。襯衣被割開一公分左右的細痕。
就這時候,有聲音喊:「警部。」
福爾摩斯往石津靠過去,怕貓的石津跳起來喊:「停!停!」
「可是,出血不是太少了嗎?」
「有點意外……」
「真是山口幹的囉?」
運動場上,正在進行著二人三足比賽,十分熱鬧。有的參加組別跌倒地上,有的絲毫沒前進,也有的彷若情侶般順利地往前。
「不是!萬一是殺錯人的話,可能我也變成犧牲者啊。」
「肯定是他。懂嗎?一切小心為上。」根本輕拍片山的肩膀說。
「戴上不倒翁後,最初是排成一行的,跑完後已很混亂,其中哪一個是大町的不倒翁,很難分辨出來吧。」
「獲救了——這樣子,晴美小姐才能得到幸福哪。」
「應該沒有甚麼……」
「發現甚麼?」片山彎下身去,把死者緊靠身體而放的左手拉開一些。
「你不知道?我家有耶穌基督使用過的牙刷哪。」
山口走近敏江,把臉湊得很近。
「沒有留下的。肯定沒有。」那名刑警斷言。
「不。」男人停步,轉過身來。「受傷的是夫人你哪。」
「科長!」片山喊。「是被刺的,瞧!」
這種開玩笑的做法,對南田來說,等於是調劑工作壓力的伴奏。他一邊說笑一邊檢查屍體。
然後用他帶來的膠紙,把櫃門的周圍緊緊封住。
「哦——我懂了。喂,石津。」
敏江點一下頭。
栗原一喝之下,兩名刑警連忙衝出去。
「的確很奇妙。」片山點頭。「因為不可能是被刺以後進入不倒翁的。這麼一來,就是入場前在運動場時,或是退場後的其中一個可能了。」
正在怔怔地望著運動場時,有把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是吉田警部的夫人吧。」
「嗄!不,沒有哇。」敏江擠出笑臉。
「喂,在發甚麼呆?」吉田說。
「剛才,你說甚麼?」
「科長。」追上來和圖書的是司令台的工作人員。「總監問要不要終止運動會?」
「是嗎?兇手見到大町戴上那個後,悄悄從背後接近,然後敲他。大町以為有人叫他,把不倒翁舉起來露臉的。」
「情形有點古怪呀。大家慌裡慌張得很的。」
南田驗屍官如往常一樣,帶著一副永遠睡不夠的臉走過來。
「那個還不清楚。現在正要去看。你也來吧。」
「可能搞錯了,因為大家都戴同樣的不倒翁。」有一把聲音響起。
「啊,外子受傷了?」
「你想說不是?很遺憾,那是事實。吉田並沒把我發高熱的太太送去醫院,而是帶她去警局了。他勉強她錄下口供,第二天才送她進院,但已太遲……」山口的聲音顫抖。「他是殺人兇手!懂嗎?我想親手宰了他——不過,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他的。」
「是。」敏江跟在男人後面走。「外子在甚麼地方?他——」
敏江拚命扭動身體。
「怎樣?當場死亡嗎?」片山問。
「不曉得……不過,若是山口那傢伙幹的話,他狙擊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不會殺大町吧?」
「晴美!你丟下行李而來?」片山說。
「讓你早死,我們得到甚麼好處?」
「慢著慢著。」輪到晴美出場了。「從兇手那邊來看,不是也有優勢嗎?由於屍體不會馬上被發現,他有時間逃跑……」
廣播的聲音在稍微喧鬧的運動場響起。
「我不敢說完全不可能。因薄刃割傷的關係,拔出刀時傷口幾乎合起來。可是傷口畢竟太小了。大概是用甚麼擋住,不讓血流出吧。」
「甚麼也不能說。要視實際出血有多少而定。」南田說。
「移動時,空氣更快沒有啦。」山口笑著喊,走出了儲物室。
「取而代之,我要讓他嘗到和我一樣的滋味。」
敏江企圖移動身子,這才察覺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兩手被繞到椅背綁住,兩腿也齊齊被綁在椅子腳上。
「大町死了。」
「對話飛躍得太快了。」片山啼笑皆非。
「噢,一下子而已,行李就這樣擺著好了。」男人說。
是當工作人員的部下刑警。
「怎麼,又叫我出場比賽?別任意指使前輩好不好?」
敏江看著丈夫所走去的方向,看來他完全沒有回來的跡象。
「山口幹的?」
「即是說……缺了兩位囉。」
「我是。」
片山不得不承認栗原的想法獨特。
山口把和-圖-書敏江連同椅子一起推進那個櫥櫃裡,然後用繩子把椅子綁在櫥櫃中的釘子上。
「現在趕快去看看!」
「有可能。」栗原點頭。「怎麼,你不是目黑警署的——」
片山遇到栗原,走到後面來。
「可以嗎?」片山邊走邊說。「會不會是山口……」
敏江在削蘋果皮。
「好像是被刺的。」栗原說。南田絲毫沒有驚奇的樣子。
「但是怎麼回事?」石津說。「大町刑警到底是何時遇刺的?」
「大町——」
晴美探臉出來看屍體,因她遇過各種命案,所以一點也不怕。
「為甚麼這樣問?」
「那就好……」吉田喝茶。「搞甚麼呢?從剛才起就沒有新的比賽項目進行。」
「好像交通警察咧。」晴美笑了。
栗原也彎身窺望。
片山說:「科長,假設是山口做的——」
「那個我也懂。」
「唔。」片山盤起胳膊。「那豈不是完全不可能了?」
「你醒了?」山口說。
「我知。不過……」
南田眨眨眼:「你是不是受到那位貓君的影響?想法愈來愈獨特啦。」
「你做的有點太過份了。」
「片山呀。來得正好。大町死了。」
「應不應該告訴科長呢?」
「到底怎麼啦?是太緊張,引起心臟麻痺?」
「對呀。問題是大町刑警究竟是因三角糾紛被殺的,還是山口以為他是吉田警部而殺錯了人?」
「警部叫你過去一趟。」
「這裡就是儲物室哦。」山口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石津突然瞠目大叫:「不好啦!」
「好。那你也知道你丈夫殺了我的太太囉?」
「對!你偶爾也說出好的意見咧。」
「奇妙的故事。」栗原喃喃說著。「進去不倒翁才死掉?」
敏江瞪大了眼。
並非他對部下冷漠。他是道道地地的警員,處理案件時,可以做到鐵面無私的地步。
她被綁得很緊,並不容易解開,嘴巴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啊,他來了。」刑警說。
「科長!發生甚麼事?」
「是!」
「你也出場了?那麼說,出場時,大町沒甚麼事了。」
晴美從自己的位子眺望他們交談的全部過程。她見到敏江回去後「咚」地坐下,整個人陷入恍惚狀態的樣子。
回頭一看,有個穿白色運動服的男子站在那裡。
「不。他們說人數不夠,我和他一起出場的。」
「對不起,是我多嘴。」石津搔搔頭。
「我去看看hetubook.com.com。」
敏江帶著恐懼的眼神回望山口,山口連同椅子拉著她走到房間深處。裡頭有個櫥櫃,房間好像是在樓梯下面,天花板斜斜的,站起來時頭可碰到。
「大町死了。」栗原重複。
裡頭傳來移動的聲響。
「唷,是嗎?」
「那些都不重要。剛才吉田兄也是說,『人數不夠,所以參加不倒翁競走』哦。」
「大町怎麼啦?」她問。
「不曉得。假如是山口幹的,他一定還在運動場的附近,他的目標應該是吉田才對。」
兩名刑警沒把握地互相對望。
「醫務室。」
「唔,也可以那麼說吧。」
「不曉得。正在傳呼南田到來。」
「二——二怎麼啦?」
「唔。這麼一來,他等於是在走出運動場之前被幹掉的。如果是出場之後的話,所有人都見到,不可能下手。」
栗原的語調完全不變地說出噩耗,片山大吃一驚。
「沒用的。就看你丈夫先找到你,還是你先窒息死去了。」山口輕笑著。「再見啦。」
「有沒有可能在被刺之後出去比賽?」
「只有我們知道也不壞嘛。」晴美好像改變了主意。「現在我們知道他們的三角關係,一下子就可解開大町被殺的謎團!」
吉田他們邁步後,石津離遠跟著。
敏江張開眼睛。
誰也不認為是福爾摩斯受片山的影響。片山自然覺得沒趣,但事實如此,欲辯無言。
「知道。但……是被殺的嗎?」
這種時候,科長一點也沒露出沉重的表情。本來若是部下的刑警死了——縱使不是被殺的——多少都會表情沉重才是,但栗原例外。
「是不是疲倦了?」
片山點一點頭。
大概聽見大町的名字吧,敏江走了過來。
片山也伸長脖子去看,見到有人在招待者席和司令台之間忙碌地跑來跑去,看來事情並不尋常。片山站起來。
「呃——請問去甚麼地方呀?」敏江問。
「我說大町那件事——」
一瞬間,敏江的手被他扭去背後,從背後被緊緊抱住,冰冷的刀口貼住她的喉嚨。
片山聳聳肩。他不是這個妹妹的敵手。
「可以嗎?科長。」吉田說。「運動會繼續進行?」
「哦,三角關係呀。那個怎麼啦?」
「兇手逃跑了?」
敏江用兩手捂著嘴巴,吞下悲鳴。吉田摟住她的肩。
兩人在無人的走廊上前進。遠處傳來運動場的歡呼。
「也是道理。」栗原轉向工作人員。「怎樣?有沒有不倒翁留下?」
「所以腋下被刺呀。」片山說和圖書。「他一定是兩手高高把不倒翁舉起了。」
敏江點點頭,步伐蹣跚地回去自己的位子。吉田立刻回復警員的臉孔問:「在哪兒?」
「唔……」
「知道就早點講嘛——出血太少了。」
「瞧。是刺傷。」栗原說。「吉田,你有留意到甚麼嗎?」
福爾摩斯在大町的屍首周圍走來走去,來到身體的左邊地方時,牠把鼻尖插|進死者的腋下,抬眼望片山。
「偶爾嗎?」
「好極啦,甚麼也沒被偷。」晴美坐下來。「剛才你說了甚麼?」
「呃……」
「到底發生甚麼事?」
「如果騷亂起來,他就跑了。若是山口的把戲,那更不能停止運動會了。」
「你回去吧。直接回家好了,知道嗎?」
刑警說:「大町死了。」
「你是資產家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栗原向發現屍體的刑警問:「在發現不倒翁的地點有甚麼掉落?手帕或毛巾之類——」
「我想是的,當時全體都戴上那個的關係!幾乎誰也看不見誰了。」
「怎麼啦?錢包不見了?」
「嗯……有點。」
「是……」
「嗯……那麼一來,是在哪兒被幹掉的呢?」栗原歪歪頭。
「這邊。」
「久候了。由於發生技術上的錯誤,進度延遲了,我們深感抱歉。接下來的項目是——」
「嗯,說的也是。」片山點點頭。
下腹劇痛——怎麼回事?
「被刺後,當事人沒察覺傷口,走到很遠才死去的情節,經常出現在推理小說中。走路的話是有可能,不過出去比賽就太勉強了吧。不管傷口多小,都會流血的。」
對晴美來說,再忍耐下去未免太殘酷了。行李不可能被偷的!晴美決定以事件為重。她站起來,只是從手提袋中把錢包拿出來。
「大町……」
「有可能出那麼少量的血嗎?」
「喂,片山。」根本刑警走過來。「剛才在學校外面的草叢裡,發現一名刑警暈倒了。」
「當時嚇呆了。」
「別說傻話。」栗原即刻說。「死因還不知道,沒必要因此終止。繼續!」
「看來是他了。說不定還混在這些人群中——甚麼?」
「是因人數不夠,你才被人叫出去的吧。」
福爾摩斯倏然起身,跟在片山後面走,晴美也想跟著去的,但又不能丟下全部行李不理。她煩躁地伸長脖子,用眼睛追蹤片山。
「退場之後囉。」
警察局舉行運動會,以往通常是使用警察學校的運動場,但因那裡目前恰好在維修中,於是今年便借用附近的中學開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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