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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殺人展覽會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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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殺人展覽會 1

第二部 殺人展覽會

「別說那個。觀察結果呢?」
「應該是吧。啊,我把坪內的地址告訴你好嗎?」
「他的畫很特殊哪。」
「科長先生怎樣了?」晚飯時,晴美問。
小房間裡有來客用的椅子,以及主人的桌椅。此外幾乎空無一物。
「真的——石津,怎麼啦?」
「他們見到繩子從地下露出來,想到可能有甚麼埋在下面。反正他們有時間又有氣力,就把它挖出來了。」
坐在門口的女子把他引進裡頭,等了好久,宇佐見才出現——有印象的男人。
「那個專門畫月曆的畫家呀。」根本說。
「甚麼意思?」片山瞪著他。
「也不是知道……」片山歪歪頭。確實在哪兒見過似的……
「我是跟石津去的,又不是跟你。」
「別勉強自己,坦白說出來的好。」
「說是豐|滿的肉體如何?」南田說:「令人想起雷諾瓦的畫,不是嗎?」
「不是——喂,晴美,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對!」片山喊——是她!在「Z畫廊」見到的「殺人場面」那幅畫中的女人……那女子也是胸部被刺而死……
「那種題材很刺|激吧。不過,特殊的東西有流行價值嘛。他的畫賣得好價錢哦。」
「狀態相當不錯嘛。」根本刑警俯視著屍體說:「因為片山也處之泰然。」
從裡頭那道門進去時,發現那裡跟小房間完全不同,是個舒適的有酒櫃式地方。
他想威脅栗原說,如果不接受他的辭職,他就揭穿這件事。他覺得這會奏效的。
「片山在嗎?叫他馬上趕去現場。」
片山吃驚,問:「有人買嗎?」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過,栗原先生以前只會工作,是一種怎樣的心境變化呢?」
「是嗎……想不起來,在哪兒呢……這張臉……這裸體……」
片山說明內情後,宇佐見深感興趣,雙眼發光。
「哥,不舒服?」晴美說。
「不是啦。」
「說起來,居然在這種地方被發現呀。不是埋得很深麼?」片山問根本。
「總之,完事後想回去,發動引擎時,車軸被某個東西勾住了。下來一看,有條繩子之類的東西纏住車軸,直直的——多半是兇手埋屍時,沒察覺繩子太長,從地面露出一點了。它被捲進車軸裡面。」
「對呀。說不定有人認識她並報上姓名。」根本點點頭。
「對了。其實我是來接你的。」
「嘿,好事之徒。」
就是那天在咖啡室遇見今村亞紀時,跟坪內約好碰頭的那個禿頭的人。
「多管閒事。」片山說。
「好像沒有。」
「你比上次見面時更年輕了。這樣下去,必須上幼稚園啦。」
「嗯……他的辦公室在這裡。」東主找出名片。「坪內是宇佐見一手捧紅的。」
片山為難地望望女人的屍體——好像在哪兒見過的樣子。
「因為綑得相當仔細,而且泥土是乾的。最近沒下雨,空氣也乾燥。」南田說:「相當好看的女人,不是嗎?」
「那麼你怎會知道她的裸體?」
「有趣有趣!哎——可能有點不莊重,卻是奇妙的巧合啊。」
「嗯,掛在這裡時,有兩三個人談過。我介紹宇佐見給他們了。」
栗原聽到一定會和圖書更加消沉了。
「那幅畫已經賣了嗎?」
「不,賣價談不妥,送回坪內家裡去了。」
「求之不得。」
「宇佐見嗎?」
「他畫的東西相當怪異哪。」
「聽說他的小孩以為那是『惡棍浣熊』(卡通片人物)的畫,所以想要。」
「那種玩意很流行嘛。你有女性過敏症,大概不會懂的。」
「胡說,你有給我零用錢嗎?」片山反駁。
宇佐見笑一笑,說:「其實,是我建議他走那條路線的。」
「這裸體?哥哥,你瞞住我,跑去享受土耳其浴呀!」
「有啥關係?死人不能復生。」
「不,不是——那幅畫我買了。要不要看?」
然後,他再一次凝視那個被施暴的女子——似曾見過的臉。頭髮凌亂,嘴唇破裂流血……換作普通狀態的話……
「女人全|裸被刺殺後埋起來的樣子。屍體相當可怕。片山兄,有拿著甦醒藥嗎?」
「好——我做了一件壞事,覺得有點內疚。」
「坪內先生?」畫廊的主人回答片山的問題。「只要去找畫商宇佐見,大概就知道他在哪裡了。」
「這麼說,是你的意見囉?」
拉開窗簾的話,大概很明亮,但厚重的窗簾一直關著,擋住光線。
「不會吧?也許現在又幹勁十足地畫別的了。」
「不想跟你這種不懂藝術的人談話。」南田嗤之以鼻。
「其他傷口呢?」
「接我?」
宇佐見露出有點戒備的神情,說:「那不是被禁制的作品吧!」
「會不會從此停筆作畫?」
「兇手一定是以為發現時,已經無法辨認臉孔了。」
「誰曉得?https://m•hetubook.com.com總比一天到晚聽巴哈的音樂好吧。」
宇佐見找找桌面,拿出便條紙,快速地寫下地址。
「明顯的恭維話不說的好。喂,找我有事?我正要為命案而出去了。」
「一對年輕男女,坐車來到這裡,在車內翻雲覆雨。」
「是嗎?那就走吧。」
「他一定會血壓上升,突然暴斃!」
「沒有,他們說可以成為朋友之間談話的話題,不知多高興咧。」
「多謝。」
「啊,科長先生,那天……呃……」
「弄成赤|裸裸的,大概不想讓人知悉身份吧。」片山說。
「對呀!福爾摩斯也認得!」片山蹲下身去。「是誰呢?在哪兒見過……」
「哦……」
晴美記下來,掛線,對片山說:「他說有命案。好像蠻有精神的嘛。」
「不認識呀。」
「要買他的畫?」
「命案?」
「這張臉,不妨拍照登在報紙上哪。」南田說。
片山覺得有點不是味兒。
「是嗎?關於畫中模特兒的事,只要問他就懂了吧。」
「福爾摩斯說帶牠去啊。」晴美說:「最近沒甚麼命案發生,怪無聊的。我也去如何?」
「這麼悠哉游哉的,可以嗎?」
「這幅畫哦。」宇佐見走到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前。「題目叫『強|暴之後』。怎樣?是不是像看到現場一樣?」
「沒法啦。科長的畫實在太差勁。」片山說。
「不,這裡可以了。我想請教一下,有關坪內先生在『Z畫廊』展出的那幅女人被殺的畫……」
「哦,那幅畫呀。嗯,有個帶孩子來的人想要……」
「不,不是。其實嘛……」
www.hetubook.com.com看到屍體,大概嚇死了吧。」
片山覺得無法了解現代年輕人的想法。
「然後?」
福爾摩斯走到屍體旁邊,轉向片山,「喵」地叫了一聲。
「算了算了。你這人與眾不同的,女人為何要看殺人現場?」
「嗯。兇案現場是我們警署的管轄地區。」
「Z畫廊」已經在舉行別的畫家的個展。
「晴美小姐!你還是那麼漂亮!」
片山道了謝,正要離開時,突然想起而問:「呃——栗原那個人的畫,有人想買嗎?」
「如果由我當模特兒讓他畫裸體畫,會不會使他提起精神來?」
說起畫商的辦公室,片山以為必是寬敞明亮、掛滿各種書畫的地方,豈知卻是一間有點暗沉沉的房間。
「一有命案發生科長就心情大好。一點也沒變。」片山苦笑。「吃了這碗茶泡飯才去好了。」
「嗨,我是栗原——」
「嗯……好像失去人生的意義似的。」片山說:「添飯。」
「一刀刺中乳|房之間,血流兩腋——大概掙扎了一段時間才死去吧。」
從那幅畫來推測,大概不是令人看了覺得舒服的東西,但可能成為某種線索也說不定,片山想。
「那種富破壞力的聲響,一定是石津。」
從「Z畫廊」回來之後,一星期過去了。
「石津可能因刺|激而死咧——噢,電話。」晴美接聽。
「你說的『流血的早晨』,就是那幅殺人的——」
「我——沒有過敏呀。」片山柔弱地反駁。
對於一再的強詞奪理,片山永遠輸給妹妹。他聳聳肩說:「隨便你。」
「這個——我想他大概在家的。」
好過份的刑警和-圖-書。這時,有人「咚咚咚」地敲門。
稍微離開汽車公路不遠的樹林中,通常暗黝黝的,現在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變得亮如白晝。
開門後,對晴美一片癡心的目黑警署年輕刑警石津的高大身體,擋住眾人視線站在那裡。
「那幅『流血的早晨』,成績在這幅之上。」宇佐見說。
「年約廿五歲左右。」根本做紀錄。「圓臉,長髮……稍微肥胖……」
「被殺兩星期了吧。」南田驗屍官站起來說。
「他帶來給我的畫有很多種。大致上他很有才華,卻沒有強烈的表現。只有一張確實生動又有魄力。當時我叫他走這條路線看看,一下子就有了口碑。」
有好事者把那種殺戮的畫掛在客廳嗎?
「片山先生嗎?久候了。請。」
福爾摩斯「喵」地叫了一聲。石津慌忙衝出走廊。他雖然人高馬大,卻有懼貓症。
「可是,這是工作哇。」
「莫非也是殺人的畫?」
「找到女人的全|裸屍體。」
晴美也戰戰兢兢地窺望了一下,說:「還蠻年輕的。真不幸!」
「是的。我告訴坪內,那幅畫絕對不要低價出售。因著這宗命案,那幅畫的價值將提高四倍!」宇佐見笑瞇瞇地說。
「咦,有啥不好?福爾摩斯也是女人呀。」
片山瞠目——那個女人,肯定就是今村亞紀本人。
片山即刻想移開視線,他覺得沉痛。
跟那幅殺人的畫一樣,仿如看照片般精密的畫工,畫的是衣服被撕裂,露出乳|房及下身的年輕女子,雙眼虛空地靠著牆壁的情形。
——片山想著能不能用這番話,跟交給栗原保管的辭職信作交換,邊想邊離開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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