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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騎士道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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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毒蛇的午睡 2

第三章 毒蛇的午睡

「可是——也許是。不過,這一連串事件,即北村、有惠、梶本被殺事件,很明顯地是英哉的意志在作祟。」
「是為了隱瞞它是新買的啊。」
「有惠用玻璃杯打中她時,她的樣子有點令人打寒顫哦。」
「太單純了。」
「因你知道內衣褲沒有可疑之處,表示你知道可疑的內衣褲是怎麼回事,即是說——」
「一個罷了。並沒有因此知道兇手。」
「那種話傳出去不好聽。」
「唔哼。那個使吊橋掉下去的伎倆,不容易做哪。」
「為了使人看成是用過的關係?」
「晴美,整理一下好不好?」片山說。
福爾摩斯被晴美抱起,從窗口觀景一番後,不知是否看膩了,牠逕自坐在地上閉目沉思。
福爾摩斯不理呆若木雞地旁觀的片山等人,只是一個勁地把內衣褲一條一條地銜來銜去,好像在尋找甚麼似的調查裡裡外外。然後把調查過的隨便丟在一旁。
「那個白衣女子吃力地爬梯子上來,是無從想像的事。」晴美對自己說。
做成房間構造的只是下面兩層。上面那層是普通的空間。
「嗯。不過,我認為那是為了掩飾而說的。」
「嗯。不過……是不是想吃飯團子?」
晴美的聲音,像針一樣刺破了片山夢的泡泡。
「怎麼啦?」石津一頭霧水的樣子。「難道看錯了,是九千八百圓?但不可能那麼貴——」
被晴美一喝,片山不情不願地說:「知道啦。」
「三角關係啊——永江、有惠、紳也。」
「嗯。那個我懂。」
「你幹甚麼呀?」晴美瞪大眼。「你想廉價拍賣內衣褲不成?」
「對不起。」石津嘻嘻笑著撿起一條內褲。「嘿,這是跳樓貨咧。才九百八十大圓。」
「飯團子……三角形的?」
好像不是,片山想——福爾摩斯在想東西。
「為甚麼?」
「有惠嗎?那女的好像被許多人憎恨似的。」
——這裡是找到梶本屍首的樓上的房間。
「對呀。」
「嘩,中庭看得很清楚咧。」石津居然表示感動。
福爾摩斯「喵」地叫了一聲。
「你是說,那個兇手先下手為強?」
「是是。」刑警石津,像隻有斑點的小狗般鈍鈍地跳過來。
霧依然包圍著城堡。不管它看起來像牆壁還是白色帷幕,似乎在這部殺人劇結束之前都不會散去。
「——哥,你呆呆地站在那裡幹甚麼!」
「慢著。我www.hetubook.com.com來吧。女人的抽屜,由女人來看比較清楚。」晴美說著,把衣櫥的抽屜逐個逐個打開來看。
「那麼說,那女人爬上這個窗口來唱歌囉?不是有點奇怪嗎?要唱的話,在下面的房間也可以。」
「我找到捷徑啦。」麻香露出得意的笑臉。
首先他們下到梶本遇害的房間。
「首先說永江好了,他有充分的動機哦。雖然他本人說不會拖到現在才想殺她,但他知道自己不被懷疑時,也許下手也說不定。」
「比這更重要的是誰殺了梶本吧。」
「即是說,兇手不是英哉?若是那樣,英哉去了哪兒?」
「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這內褲是在日本買的啊。」
「那點我也曉得。」片山說。
「那件襯衣怎麼啦?」晴美把它撿起,攤開來看——好像沒有血的污跡。
福爾摩斯輕輕躍起,把頭扎進衣櫥的抽屜中。
這樣反駁也無法反對——反正這裡不是日本的公寓。
「即是永江的前妻囉?」
「咦,福爾摩斯,怎麼啦?」晴美說。
對於有懼貓症的石津而言,委實是災難,但想到萬一使牠掉下去的話,晴美一輩子也不跟他講話時,於是拚命忍受「苦行」。
「試著逼問紳也吧。或許可以掌握甚麼。」
「嗄?呃——我說這條內褲才九百八十大圓……不可以嗎?」石津戰戰兢兢地問。
「對呀!是三角形!」
「是。在裡面搞破壞吧。」
「但那只是英哉本人這樣說而已。還不能完全相信吧。」
現在,片山等人來到瞭望樓的最上部。這裡四圍都是窗子,所以幾乎可以看到來城堡的山道、中庭以及城堡的全景。
「——梶本為何被殺呢?」
「看來沒甚麼可疑之處嘛。」片山歪歪頭。
「對嘛。」晴美點點頭。
「用那種幹勁去整理房子好了。」
「我是在這窗口一帶見到那個白衣女人的。」晴美說。「喏,可以俯視居館那邊的陽台吧。」
「但……」片山不願想像的事。
「那有甚麼不對?」
「可以這樣拜託嗎?」
對。就如走進時光隧道,混進中世紀的歐洲似的感覺——若是沒有兇殺案的話。
「可能是。」晴美說。
「對不起……」不知何故,石津不住地道歉……
「即是——這些內衣褲並沒有實際被使用哪……」
「比你的內褲貴吧。」片山說。「總之,當和*圖*書前之務是再探查這座塔——」
「問題就在這裡啊。」石津似乎覺得不說點甚麼太不像話似地說。「英哉消失在何方?還是被人帶走了——」
「又在想些無聊的事吧!」
「那樣不是太單純了嗎?即是說……英哉的話全是事實,為了報妻子被殺之仇,他要把有關人士格殺勿論……」
把一切牢牢地關起來的厚壁,裡頭可能發生任何事……
「好累。休息一下吧。」
「哥哥。福爾摩斯是不是想做內衣褲的行商?」晴美說。
「讓我看看。」晴美把那條內褲拿過去——價錢的標籤半剝落了,還有一半存留著。上面的確能讀出「¥980」的字。
「不是那個白衣女人嗎?」
「嗯?真的是飯團子?」晴美瞠目。「叫人好生失望——嗄?不是?」
「石津!你為甚麼不早說嘛!」
瞭望樓有三層樓的高度。
「麻香小姐!麻香小姐!」晴美對著下面的房間喊。「奇怪。好像不在。」
「假如她住在這兒的話……」
「喂,在搞甚麼玩意?」片山笑著。「你不需要內衣褲啊。」
「甚麼?」
雖然沒有像下面那樣裝飾,但看來是用作臥室,擺著寬大的牀和衣櫥等。
「好哇。」麻香沒有不悅的表情,她輕輕微笑著,下梯子去了。
被片山和晴美同時注視時,石津心驚膽跳地:「呃——對不起,我是隨便說的——」
「是嘛。」片山說。「總之,能夠把我們關在這裡的,只有住在這裡的人才做得到。」
「咦——麻香小姐跑到哪兒去了?」
「你說甚麼呀?」
「你怎曉得?」
「還有他兒子紳也。可能他知道有惠是怎樣坐上永江妻子的寶座的。」
「內褲——睡袍——襯衣——」飛快地看過一遍後,晴美聳聳肩。「沒啥大不了的發現。只知道這裡有女人待過而已。」
說是趕快,但要從眺望樓穿過那條通往水井的通道,再由水井爬上上面去的事並不容易。
「一定是在發思古之幽情了。」晴美「解說」。
「不要一次講太多好不好?而且,北村的死可能是偶然哦。因為那個時候,北村不一定答應去警局呀。」
「如此一來,可以解開一個謎團啦。」
片山覺得不安。不可能又遇害了吧……
陳舊的、磨薄了的厚木地板,以及石頭堆積而成的四方牆壁。一切都是灰色的,被歲月的塵埃弄髒了。
片山hetubook•com•com苦笑。也許,殺人、陰謀的事才適合這個世界。說來奇妙,他從中找到了樂趣。
「但不一定是紳也殺的哦。而且——對不起,並不排除圭子小姐也是嫌疑者哦。」
不——現在我們可能也在搏鬥著,片山想。
福爾摩斯不答,這回銜了又丟,銜了又放的,一轉眼在地上造了一座內衣褲的山。
片山嘆息。也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從一開始就下結論有甚麼用?」晴美說。
「哥哥也聽到的。他曾說過,假如自己被殺的話,希望我們親手找兇手出來。」晴美說。
「這樣比較好呀。知道太多的話,反而使她的處境危險哦。」晴美推片山一把。「來,開始吧。石津也來。」
「呃——有價錢牌。」
當福爾摩斯「咚」地跳下地時,石津也差點奄奄一息似的。
「是呀。我覺得他不是尋常人物。梶本這名字也不可靠——如果在日本的話,反而很容易查明他的身份。」
「好怪的事。」
片山突然想像自己穿上鎧甲,單手握劍,威風凜凜地殺敵的模樣。
「是嗎?」
「慢著!」晴美說。「石津,剛才你說甚麼?」
「好。就這麼辦。」
「為甚麼?」晴美問。
「不要學我!你是說,英哉被人幹掉了?」
「有甚麼高見?」片山彎身問。福爾摩斯伸出前肢,在地板上移動。「寫甚麼?英文字母A?」
「是開玩笑的場合嗎?房子不整理,會死人嗎?當然是事件的整理比較重要了。」
福爾摩斯「喵」一聲。
「說起來,她並不在下面的房間哪。會不會在下面?」
「他不在乎自己母親變得怎樣,似乎不太能相信哪。」
「這裡肯定有人住過。」片山說。
「是嗎?因為他熟悉這城堡的一切,如果要這樣做的話——」
「真傷腦筋哪。」被叫來的石津說。「以後由誰預備飯食?」
「即是說她又精神病發作,幹掉了他?怎會這樣呢?」片山說。
「同樣的事。」
「哎!你跑到哪兒去了?」
「可不是?這樣等於有惠靜悄悄地繼承了丈夫的財產,對紳也來說,她肯定是個阻礙的人物。」
「殺了英哉——還是——像先前的隱蔽樓梯的陷阱之類,一旦掉進那種洞穴之中,或跌入城壕的泥中的話,首先就找不著啦。」
「她一直在忍耐著。那種類型的人,總有爆發的一天。」片山說。
「是呀。不過……hetubook.com.com」晴美有點嘔氣地噤口不語。怎麼可以被哥哥駁倒!
片山稍微鬆一口氣。決定該做的事時,首先安心下來。
福爾摩斯把頭栽進重疊的內衣褲中,「啪」地抬起頭來。內衣褲從衣櫥飛出來灑滿地。
這才是浪漫中的浪漫世界!
「因此那種時間,有惠才會一個人出走廊嘛。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在走去隔壁房間的期間被殺吧。」
那是福爾摩斯常有的表情。當牠在做推理的時候……
「沒屍體的話,算是舒適的睡房哦。」晴美說。
「對呀。因此,用明顯的意圖被殺的,只有有惠一個哦。」
晴美盤起胳膊,歪歪頭說:「怎樣呢?」
「換句話說,英哉從一開始就企圖把大家孤立在此了。」
「那個不曉得。總之,梶本這個人本身就是個不明來歷的人物。」
「慢著。那麼,梶本為何被殺?還有,白衣女子的事怎麼解釋?」
「你說甚麼?」片山說。
「而且,你們看,標籤尚未完全剝落——一定是在沒察覺下丟進洗衣機洗過一次的。」
「可能是事實哦。因為,殺智美的兇手,應該作出相當的心理準備而來才是。即是殺人,或者被殺的心理準備。」
「不是親生的母子呀。那個並不奇怪。」
「唔……說的也是。」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然後用前肢捅一捅其中一件襯衣。
「不是啦。因著不知道兇手是誰,所以殺死全部人,英哉看上去不會那麼瘋狂吧。」
「不要賣弄你不懂的推理!頭腦用在正經事上!」
「對呀。現在正是機會嘛。大家以為殺人的是英哉!所以,我才擔心英哉的安危的。」
「其他人也有可能連人帶橋掉下去哪。」
石津戰戰兢兢地窺望一下,說:「呃……說不定……」
「難道回到中庭去了?」
「原來如此——喂,福爾摩斯,你幹甚麼?」
福爾摩斯朝上「喵」了一聲。
「有惠確實是在紳也和自己的房間之間遇害的。」
「晴美小姐。」麻香從天花板的下降口探臉出來。
「有惠為何在走廊被殺的事,不是可以理解了麼?因為有惠要去紳也的房間——不,大概從他那裡回去的路上啊。」
「調查一下衣櫥內部。石津,幫幫忙。」
「我走開好嗎?」麻香說。
即便是福爾摩斯,要牠攀上梯子並不容易。因此牠跳上石津的肩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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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想把事情弄複雜的。」
「你是在說自己吧。」片山反唇相譏。「算了。總之,全都不明不白的。」
「總而言之,三年前,永江智美死了。只有那個是事實吧。然後,永江英哉相信那是謀殺。」
「不要檢查他的房間嗎?」石津說。
「大概預算不夠吧。」石津說。
石津也打個響指——只發出輕微磨擦聲。
「好像不是。」晴美歪歪頭。「有沒有貓語翻譯機?」
「怎會呢?」片山啞然。「紳也和有惠是母子哦。」
「可是,為何要殺人呢?」片山自圓其說。「對!如果兇手本來想殺北村或有惠的話……」
「那麼危險的人物,怎會擺在這種房間?應當會嚴密上鎖或做點甚麼措施才是。」
「事件的問題嗎?贊成!」晴美立刻眼睛發亮。
幽禁在塔中的白衣美女,籠罩著怪異氣氛的管家、隱蔽的通道、乘風而來的歌聲……
「問題就在這裡。」
「而且,假如他想殺了大家的話,他會做得這麼悠閒自在嗎?時間拖得愈長,愈有可能有人到城堡來,大家愈有可能逃出這裡呀,不是嗎?」
「不,剛才的表情,是在想食物哪。」石津插嘴。「你看他的臉頰一帶在抽筋,那是想到好吃的拉麵在眼前。當他舌頭伸出時,表示肚餓了——」
「從這個窗口,可以攻擊從山道來的敵人。」麻香說。
「原來如此。」片山盤起雙臂。「永江和有惠的房間在紳也的隔壁哪。」
幹嘛我所遇到的盡是不明究竟的事?
「為何不造樓梯呢?」片山爬到最高一層時,不住抹汗。
片山是男人,卻是浪漫主義者。不管到了多大年紀,都忘不了揮劍救美的夢。
「對。太大意了!」片山敲一下頭。「梶本的房間!不能被人搗亂了——快去快去!」
「片山兄。」石津說。「是否有了戀人?」
「喂,晴美,不必叫她下去——」
「在胡說甚麼呀!」
「但若敵人攻擊時,只要拿掉梯子,把石頭塞滿洞口,就能防守了。所以才有這樣的構造。」神津麻香說。
這裡真的發生過戰爭嗎?片山想。箭雨落在敵人頭上,劍來槍往的——現在自己站在為那種時代而造的地板上,總是相信不來。
「很簡單地就能殺掉大家才是。而他沒有這樣做……」
「又是食物吧!」
「三角形怎麼啦?」
晴美「的」地打個響指。
「不是沒道理。」
「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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