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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騎士道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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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毒蛇的午睡 3

第三章 毒蛇的午睡

「那樣的關係不正常哦。」晴美說。
「反過來,即使我被殺了,她也不會為我哭泣啊。」
「知道啦。」晴美說。「以後讓我來做飯就是了。」
「唔。可是,沒見到哇。」
「沒事吧?」晴美奔上前去。
門倏地打開。石津用力握緊拳頭。
「不過,圭子似乎也無襲擊紳也的理由哪。」
隔了半晌,紳也聳聳肩。
令人惱怒的人也,片山想。可是,他又不能斷言說他講假話。
「嗯,還好……幸好福爾摩斯來救我。」
「是呀。她只是回去隔壁房間而已。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
對石津來說,那些話似乎起不了安慰作用。
「是。」圭子聽話地點點頭,快步離去。
「這是甚麼人的陰謀。」石津說。
「裝糊塗的是圭子那邊廂。」
「總之,先去梶本的房間吧。」
「不要突然停下!」
「不能動粗。」片山說。「自暴自棄時,不知道那種人會做甚麼。石津,你來敲門。」
「喂,沒事吧?」
「是那邊!」晴美頷首。「喏,我被那個戴面罩的男人追的樓梯啊。」
「福爾摩斯好像知道哦。」晴美說。
何等討厭的男人。可是,總不能在此教訓他。
「我想是的。」
「是嗎?不愧是福爾摩斯。」
「老爸每次去歐洲時,都會轉去瑞士。他沒告訴我,是秘書北村說的。為甚麼理由而去呢?於是我去調查——雖然聽說老媽因病入院了,但他們說她的意識還沒恢復,所以不能去看她。後來我查到她在瑞士——老媽入院了,老爸的秘書突然死了。事發時期恰恰好。大致上就察知是怎麼回事了。」
藏在衣櫃後的牆壁,其中一塊堆積的石頭,很明顯地和周圍的分界有裂縫。
「好現實的傢伙。總之,往前移一點吧。」
「多的是——對老爸而言,她是眼中的疙瘩。最近,老爸有了別的女人。這麼一來,有惠是個阻礙。她是不幸的女人,對她無愛無戀的,而和_圖_書她僅僅捉住妻子的頭銜而已。」
石津把兩手的手指弄得「的嗒」響,就像相撲一樣「嘿」一聲抱住衣櫃。
「你說甚麼?請說清楚些,務必聽聽。」
「有東西在裡面咧。」晴美想伸手進去。福爾摩斯「嘎」地叫了。
「紳也他……」
「知道。」
片山想,如果晴美也那麼聽話就好了。
「啊——在哪兒?」
那把尖刀大概刺穿頭顱吧!
「怎麼全都怪到我頭上來了。」片山拉長了臉——確實,從未想過要問梶本住的哪裡。
「——你說我襲擊圭子?」聽了片山的話,紳也瞪大眼。「開甚麼玩笑!」他笑了。
「有惠女士遇害前,在你的房間?」
「真的?」石津雙眼一亮。「好,我來!把這衣櫃移出來就行了吧?要不要看我表演一下特技?」
「那個——」
「甚麼都沒聽見。」紳也搖頭。
「對不起!」
「你好像不怎麼傷心嘛。」
片山的話使紳也臉上的笑容褪去。看來他不敢裝糊塗裝到那個地步。
——晴美臉青青地癱坐在原地。
「是嗎?但櫥架上留著薄薄一層塵埃哦。假如有人來搜過的話,應該留下痕跡才對。」
「喂,福爾摩斯,你的想法呢?」片山喊。福爾摩斯完全不予理會的樣子,快步走開。片山聳聳肩。
「少廢話。只要往前移一點點就可以了。」
「那就查一下好了。」晴美瞪她哥哥。「你是負責人哦!」
「當然。我的品味可沒差到要襲擊圭子哦。」
「有惠女士是從你的房間回去的路上被殺的。沒錯吧?」
「不曉得。哥,你不知道?」
「假如我把頭伸進洞裡去的話……」
「洞穴中一定有古怪。」
「她知道,所以抓住老爸不放。雖然她沒提過那種事,不過,只有那個可能。因為她不是老爸所喜歡的類型嘛。」
「怎麼啦?」
「是圭子!」晴美說。「有事發生了!」
「獲救啦。」片山說。m.hetubook•com.com「那就從這樓梯下去吧。」
「好哇。不過,你可別想拘捕我老媽去領功哦。」紳也已恢復平時的狀態。
「我嚇一跳啊。圭子那妞兒怎麼搞的?突然向我撲過來——」
「不能說得正經點嗎?」片山皺皺眉。「總之,你還是回房去的好。」
「那麼,有惠女士對當時的事——」
衣櫃「咯噠咯噠」地搖擺——晴美喊:「危險!」
「肯定不是腦的重量就是了。」片山說。「對了,這裡——好像是樓梯途中咧。」
「不客氣。」石津鞠躬。片山捅捅他,說:「——到底發生甚麼事?可以說明一下嗎?」
那就輕鬆了。可現實不會如此順利。
「——嚇死了!」石津眨著眼站起來。
「那就和藹親切吧。」石津「咚咚」聲敲門。「對不起。有點事——」
「好危險哪。這個蠻重的哦。石津也可能受傷。」
「好險哪。」
在片山喊之前,石津已衝向前去,但因福爾摩斯從他腳下穿過的關係,他「嘩」一聲停步。
「沒甚麼嘛。我和她又沒有血緣關係。」他回復輕浮的語調。
「不要!你幹甚麼——」
「原來如此——不過,很遺憾的,不是我。假如是我的話,我會在她繼承財產之後殺了她。」
「片山兄。」石津發出可憐的聲音。「以後誰來做飯?」
「是不是好像消失了一樣?仔細一看,只有這個地方的牆壁變薄,被吸入兩邊厚壁的溝槽中。」麻香說。
刀刃在輕微顫抖。
「——那些事,你從哪裡聽來的?」晴美問。
那裡打開一個大洞。
「那是說,事實倒轉?」
石津很快就拿著一枝擀麵包的棒回來。
「這塊石頭可以挪開哦。」晴美說著,用兩手去拉,磚塊大小的石塊磨擦著曳出來了。
「他是不是瘋了?突然襲擊我……」
「嗯。老爸吃安眠藥睡了。老婆偷偷跑出去的話,他不會醒來的。」
「總有辦法的。」晴美和*圖*書安慰他。「萬不得已時,光是麵包火腿和白開水也可以。」
晴美嚇得哇然大叫,跌個四腳朝天。
「不可能的。」晴美搖頭。「一定有甚麼私人的擁有物——例如證件之類的東西的。」
「好像有東西哦。石津,把這衣櫃移出前面看看。」片山說。
石津彎腰,伸手把棒頭伸進洞穴中——在晴美等人的注視下,有甚麼「叭噹」的彈跳聲,尖銳的銀刀從洞穴跳出三十公分之多。
「對了,梶本的房間在哪兒?」
「不行,不能那樣!」
「其實,我是所有事件的元兇。現在正想去自首。哈哈哈。」
從螺旋樓梯下面傳來女人的喊叫聲。
「小心,扎進去看看——低下頭來。」
「咦,那是甚麼?」麻香說。
「可能。」晴美說。「這麼一來,我們不需要從古井出入啦。」
「對。於是我把她推開,大聲喊『你幹甚麼』,託貓的福,她才跑掉。唉,女人歇斯底里起來好可怕啊。」
「喂,石津,你去廚房拿根棍的甚麼來,扎進裡頭看看。」
「嗯——還好。怎麼了嘛,福爾摩斯?」
片山等人衝下樓梯時,已經「決勝負」了。
聽了晴美的話,紳也苦笑。
他所說的一切幾乎跟永江的話一致。
「殺有惠的動機若何?」
「走!」
「有惠囉——她親眼看著老爸吃藥的。」
「嘩,好大的鍋子。」晴美望著掛在牆上的大小鍋子驚嘆。
畢竟看似精明,卻有傻處。說是吃藥,會不會純粹是維他命劑?裝睡是很簡單的事。
說是房間,其實只有起居用的牀鋪和簡單的衣櫃而已。沒有大到需要分頭搜查的地步。
福爾摩斯旁觀那三個進退維谷的人,「喵」了一聲開步走。
「那個——」片山想說知道了,被晴美踢一腳。
「是呀。雖然他的話不能信,不過,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別人聽得見騷鬧的地方侵襲圭子和圖書嗎?」
「福爾摩斯,鼻子擦破啦。」晴美說。
「反正這個家是不正常的。告訴你好嗎?我老媽殺了人咧。」
「紳也?」
那個看上去十分自然的凹陷處,就像牆壁脫落的一部份一樣。可是,當麻香稍微用手動一下時,隨著輕微「咻」的聲響,恰如一扇門大小的石壁張開了大口。
片山撞上他的背。
「破壁而來的。」晴美說。「像扁虱一樣。」
「因為牽連財產的問題呀。」
「偶然發現的哦,瞧——」麻香說著,伸手進牆壁上的石凹處。
「不知道哇。喂,石津——」想到問也沒用的關係吧,片山噤口。
「可能有人拿走了。」
「嗨,我正想去找你們咧。」出來應門的紳也出奇地親切。片山等人呆了,彼此對望。心想,如果他接下去說:
「了不起的裝置。」片山說。
梶本的房間,在廚房的深處。
「嚇人。」片山搖頭。儘管不同母親,他們不是有血緣關係嗎?「回房間了吧。」
衣櫃倒下來了。隨著笨重的「轟」一聲,衣櫃整個「趴」到地面。
「好的。」
「嘩,這個——」片山絕望。
「嘩——」
「又不是罰小孩子。」片山說。「反正有事要問他。先轉去他的房間好了。」
「應該不知道吧。誰也不想被人知道這種事吧——我們很小心的。」
片山等人邁步。
彷彿聽見福爾摩斯在嘆息——是晴美的錯覺嗎?
「豈有此理!懲治他一下吧!」石津說。「不准他吃晚飯是最好的懲罰。」
「原來如此,那人是這樣消失的。換句話說,居館和瞭望樓,是用這個秘密出入口連接的了。」
「永江先生呢?他和有惠女士同房吧?」晴美問。
「福爾摩斯來了,我哇哇大叫,他嚇跑啦。」
「和自己的繼母搞上關係,說不上是太好的品味吧。」
「嘩!」石津嚇得趕快擠到旁邊去。
「有聽見甚麼嗎?慘叫聲,聲音之類——」
「怎樣想?」片山說。「他和圭子和圖書之間的話有出入——」
「然後是你。」
「這道密門的裝置,一定是最近才造的。」麻香說。「若是早就造好的話,萬一被發現時,敵人就攻進來了。」
「怎麼回事?」
「這是——彈簧裝置。」
衣櫃並沒有移向前。正確地說,是上面部份前移。於是乎,衣櫃整個壓到石津身上。
圭子氣喘吁吁地癱坐在樓梯口上。頭髮亂糟糟的。福爾摩斯在舔圭子的手背。
「對你有陰謀又怎樣?喂,看。」片山說。「後面的牆壁。」
「可是——移動時要用能量的。」
「你和有惠女士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了?」片山說。
接著踢地跳上半空,向晴美的臉撲去。
在唯一的舊衣櫃傢俬前面,福爾摩斯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牠叫了一聲,把鼻子插|進牆壁和衣櫃的一點點隙縫間,又回頭叫了一聲。
「快走吧!」晴美猛捶他的背。
怎麼回事?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覷……
沒法子,片山等人離開紳也的房間。
「請問……」圭子好奇地問。「片山先生,你們剛才是從哪兒來的?」
薄薄的塵埃飛揚。
「那是永江英哉造的囉?」
「託你那貓君的福得救了。多謝。」他說。
「這個嗎?」石津罕有地不起勁。「好像很重咧。」
片山勃然大怒。「你想裝糊塗蒙混過關?」
「也許吧。」
「——這裡呀。」
他的想法常以自己為基準。
「是自動門嗎?」石津說。「不知是不是我的體重打開的?」
「我?為何我要……」
是他自己膽怯而已。
「唔。誰是誰非呢?」
福爾摩斯穿過飯廳,走進廚房。
「原來如此。在這邊哪。」
關於這方面的事,他肯定精明又周到。
「那麼,門一開就揍他一拳好嗎?」
福爾摩斯在房內轉來轉去——沿著四方牆壁,鼻子擦著地板那樣子的走法。
「我來。」石津重振精神,把石塊拔|出|來。
「圭子小姐?」
「吃安眠藥?」片山反問:「是誰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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