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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奇異箱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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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 2

喜宴

「你們回位去吧。我去把伊豆島交給警察。」
不太受歡迎——偶爾被人愛上了卻逃避的片山,並非不能了解脇本所受的打擊。
他在揮動麥克風,似乎已失去常態。
「你認識伊豆島雅代小姐吧。」片山說。脇本的臉色突然轉白。
「你來騷擾我們?好小子!」伊豆島掄著剪刀。
「你是誰?」
「她沒哭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懂。而且,萬一她有甚麼事的話,我也無法忍受的。即使是她先生那邊有事發生,她會傷心的呀。我不希望有事……啊,經理。」
「有事發生啦!」晴美踢倒椅子站起來,追在福爾摩斯後面。
好像是故意大聲講的,片山氣得冒煙。
片山和石津回到大堂時,除晴美和福爾摩斯以外,其他客人都回到宴會廳去了。
「那又怎麼樣?」突然,伊豆島元治大聲叫。片山嚇了一跳,大家都目瞪口呆。
當然被稱「經理」的不是片山。回頭一看,有個表情嚴肅的男人在瞪著他。
福爾摩斯抬頭望澤口,向他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無法接近伊豆島。這時,澤口挺前說:「先生,有你的電話。」
沒出息的保鏢。
片山把伊豆島交給警察。回到喜宴的座位坐下時,已是十分鐘以後的事。
「啊,終於吃飽了!」石津嘆息。「晴美小姐,我們結婚時也用牛排做菜好嗎?」
而且,凡是精英,工作很繁重。不能五點準時下班,回家的路上喝杯酒吃烤雞,回到家就洗澡看電視地結束一天。
「是的。是個美麗的女孩。」脇本嘆息。「我無法忘記她。」
因為晴美見到小坂浩子向他們快步走來。
也有客人從會場跑出來,聚在一起看熱鬧。
此外,被人嫉妒、背後中傷、恐嚇,甚至被狙擊,從白井看來,那樣做一點也不划算。
確實,因著降職的關係,他的表情沒精打采的。他並不太老,但頭髮已白,駝hetubook.com.com著背,一點生氣也沒有。
「可不是。這家人真叫人吃驚。」
「唔……我倒覺得他太偉大了些……」片山曖昧地說。
被按住時,伊豆島乖乖地安靜下來。
「他的傷勢如何?」片山問。
伊豆島在揮動著一把閃銀光的剪刀。
就像有客人馬上要來似的,脇本連椅子也不坐,站著等候。
「我?萬一捱打怎辦?」
「好吧。福爾摩斯,走吧!」晴美說。
「不,不是你的責任。」片山安慰他。「總之,必須讓喜宴順利結束才行。」
「怎可以呢?這是傷人事件。如果有殺意的話,將是殺人未遂事件。不說出來,我可能辦不到哦。」
「來人!把他帶出去——」
「也不是沒道理。發生那種事嘛。」
「甚麼呢?」
「你參加的是公司派對?」
在澤口的引路下,伊豆島東倒西歪地走出了會場。所有人都舒一口氣。
「噓!會被聽見的。」片山說。「他好像醉得很厲害。」
「還沒回來嗎?」片山望著新郎新娘的空位子說。
邁步時,那個「經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心點。覬覦賀禮的錢而藉故徘徊的人,在這種地方常有的。」
「是的。請你向他們說明內情。」
晴美威脅他說:「待會才開始。」
「開玩笑的。」只有晴美處之泰然。「咦?有甚麼——」
「不,我只是來問路的。」片山說。
「澆水在他頭上!」
「拜託了。找個房間甚麼——」
白井和雅代安靜地離開會場。音樂開始飄揚,所有人都鬆一口氣似的專心用餐。
「知道。」片山站起來。晴美和福爾摩斯也跟著片山走到大堂。
「快來人!阻止他們!」雅代喊。
「換作是你,大概歡喜雀躍吧。」
「哥哥,你出去一下如何?」
「牠說很美味。」晴美翻譯福爾摩斯的「舌語」。
聲音四起,亂成一團。
「甚麼事?」
酒店的工作m.hetubook•com.com人員如夢初醒,趕緊把雅代帶走了。
澤口跑回來。
「白井,怎麼啦?」片山跑上前去,白井抬起頭來。
「是?」伊豆島突然挺起胸膛。「畢竟沒有我就不行嗎?好吧。電話在哪兒?」
「當然啦!」脇本瞪大眼說。「我是受委派來當接待的。當然,我知道她的婚禮在最近舉行,但沒想到是同一天,而且在隔壁的房間。」
「遵命。」澤口急急走開。
「怎樣?」晴美問。
「警務人員。」片山稍微敷衍一下。「其實,今天隔壁的宴會廳有喜宴。他們受到恐嚇,所以正在戒備。」
福爾摩斯在津津有味地舔著冷了的牛肉湯。
「呃,他——」脇本為難地欲言又止。
「是嗎?」脇本說。「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的婚禮是今天。」
嘮嘮叨叨的話在持續著。片山望望伊豆島元治,覺得做世人所謂的精英也真辛苦。
「對呀!」石津深表贊同。「待會才開始端上牛排哪。」
「是嗎……」小坂浩子垂下眼睛。
「喂,等等!」片山也連忙站起來,石津跟著——但遲了一點,因他把整片浸過魚汁的麵包塞進嘴巴裡去,嗆得他翻白眼。
「看來會平安結束吧。」片山說。
出到走廊一看,白井和雅代呆立在一旁。
「我去。」石津站起來。「給他兩三記老拳,就會安靜下來的。」
他不是那種為了出頭而把別人踢下台的男人。還有,也不是為了金錢而誘騙富家少女的機靈花|花|公|子。
「很遠嗎?電話擺到這張桌子上好了。」
被甩的人,連舊戀人丈夫的身心安全也擔心,似乎令人覺得太好了些,也許那個關乎脇本的自尊也不定。
「是的。」澤口點點頭。「對了,剛才那位先生是在隔壁的會場當接待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喂,不要!」片山慌忙說。「好吧。我們一起把他帶出去。」
「畢竟不能平安無事地結束啊。」晴美說。
主要的貴賓致詞一遍後,司儀宣佈新郎新娘一同去換裝。
精英也很難為的,作為非精英人士的片山想。
片山望望那個正好坐在可以讓他見到側臉的位置上的岩本——白井的前科長。
「片山,抱歉——」白井說。
「因著這件事,澤口先生可能被追究責任……不,也會影響酒店的聲譽。可以不宣揚出去嗎?」
換上白色禮服的白井,一個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好像十分疲倦似的抱著頭。
小坂浩子遲疑一下,「刑警先生——」
「要走一段路——」
「不愧是酒店的大將。好有辦法。」晴美讚嘆不已。
眼睛是紅的,他哭了。
「好傢伙!」
「抱歉。請到這邊來——」
「痛!」伊豆島縮手,剪刀掉了。片山和石津上前按往伊豆島。
縱使虛空都好,大概大部份的男人都想得到出頭、金錢與美女吧。
伊豆島雅代,看起來不像十八歲,說她十六歲也有人相信,給人的印象是個嬌小可愛的少女。
「總之,先把伊豆島帶去別的地方——」
「專業就是專業。好了,這樣可以暫時安心啦。」
「到這邊來。」小坂浩子說。「我們立刻叫警察來。」
「也好。要不要立刻下訂?」
川著純白婚紗裡的她,嬌滴滴的,全身散發著某種令人讚嘆的魅力。
片山十分了解白井。他的確聰明,也有辦事能力。不過,絕對不是謀略家。
他在口中嘟囔了一陣才開口。
即使片山不說,石津也已率先往宴會廳走去了。
「嗯,現在叫了警察。唉,事情變得嚴重啦。」
儘管片山這樣說,實際上脇本的腳在流血,被澤口攙扶著往休息室走去。
「電話?那又怎樣?我才不怕電話。」伊豆島傲慢地說。
「呃……雅代君,恭喜。」
福爾摩斯m.hetubook.com.com猛然撲向伊豆島。
「拜託了。」白井催促新娘。「來,請人帶路吧。」
他被帶去空房間後,有三個保安員趕來,在旁監視著。
「刑警先生。對不起——」她低聲說。
小坂浩子快步走過來。
「謝謝。我馬上去。」
在那裡扭打著的,是雅代的叔父伊豆島元治及脇本。
「片山……」
「在鎮定情緒?」
「啊!」脇本大叫,按住腿蹲下,血從他的指縫流出來。
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魚骨頭去掉的片山,心想首先不必擔心那個叫脇本的人。
「嗯……怎麼說呢——曾經是戀人吧。也許只有我自己這樣想而已。」脇本有點寂寞地笑。
「不過,那個叫脇本的不是很棒嗎?為了保護以前的女友,挺身而出,甚至受了傷。」
「這傢伙幹甚麼的?」
「已經叫了醫生,大概馬上就到……」澤口臉色鐵青的。「事情演變成這樣,萬分抱歉。」
牛排稍微冷了,但並非不能吃。石津的碟子早已一掃而空——牛排也來不及冷卻。
片山看看新娘子——他以為伊豆島雅代的叔父當眾露出那種醜態,她大概會低下頭去的,不料她正愉快地和白井談笑風生。
「就是這麼回事。我和她約好在銀座碰頭,她很開心地來了,劈頭一句:『我訂婚了。』。然後拼命告訴我一大堆有關她未婚夫的事……當時我因受到刺|激,真想死掉。」
「接下去,我們請新娘的叔父,伊豆島元治先生致祝賀詞。」
聽了脇本的話後,他知道雅代不光是個可愛少女那麼簡單……
「你和雅代小姐是怎樣的關係?」片山問。
「怎樣?警察說了甚麼?」
「不是。是很麻煩的事——」小坂浩子蒼白著臉。
「警方人員剛剛到。」
「很榮幸。」澤口愉快地微笑。
「味道如何?」
「那麼,今天來到她隔壁的房間,是巧合?」
「片山兄。」石津捅捅他。「牛排好像端上來啦。」
一點一點地呷著湯的樣子,hetubook•com.com有點悲哀。
片山轉向晴美他們。
「哦,有甚麼不滿呀?」晴美說。「懂了。他讓你覺得有自卑感,對吧?」
「她還很年輕吧?」
真是大騷動。
司儀好像是專業的,滔滔不絕地說話,反而給人冷淡的感覺。
「住手!你幹甚麼?」
宴會廳的主任澤口過來搭訕。他不是問片山,而是向在椅子上用舌頭忙碌地喝著冷湯的福爾摩斯。
「結果是你被甩了?」
福爾摩斯一直坐在原地目送小坂浩子的背影……
「是的——客人還沒到,但我容易緊張,所以先來這裡。」
「這女孩——等於是我一手養大的!儘管如此——太忘恩負義了!」
白井用囁嚅的聲音說:「她被殺死了。」
「喂!」片山臉都青了。石津紅了臉。福爾摩斯是又黑又白又褐——牠本來的臉色。
腳畔傳來「唰、唰」的怪聲,低頭一看,是福爾摩斯在忙碌地吃著竹莢魚乾。
片山詫異時,福爾摩斯突然抬起臉,然後尖叫一聲,衝出宴會廳。
「放開我!放開我!」
「是嗎?哎,別氣餒了。我這樣問你,也是為慎重起見。」
看樣子,他尚未從那個衝擊中振作起來,片山想。
「甚麼意思?」晴美用吃人的表情瞪著片山。
「一定是借酒澆愁。」
「很重要的事,對方說,只有伊豆島先生可以知道……」
「胡說。幹嘛我要——」
人不可貌相。也許,她是個相當有膽量的女孩吧,片山想。
「這裡交給我們!你們快去吧!」
「沒事沒事!已經沒事了——」
「他喝醉了!」
片山望著並肩坐在喜宴會廳正面的新郎和新娘想。
五十歲開外的男人,赤臉,給人好酒的感覺。他穿著禮服西裝,卻有某種邋遢的感覺。
「那個也是要注意的人物吧。」晴美向片山低語。
「休息室空著。我會叫保安員來在旁看守的。」
「牛排不知端上來了沒有?」石津不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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