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訪問
栗原環視洋房內部。
「是的。」
「那兩位大學生的論文不行嗎？」
「夢想中的畫室。」栗原說，「凡是握過畫筆的人，大概都想過要在這種地方作畫吧！」
「是那個嗎？」
「喵。」
桌子旁邊有為福爾摩斯而做的燒魚，牠把燒魚吃個精光。
面向小湖而建的「白色小屋」，這乃是據迪爾菲的稱呼。玻璃窗有大屋頂的一半那麼大，乃是採光出色的建築物。
「找甚麼？」
車子抵達門前，男人從格子門扉的另一邊走過來。
迪爾菲聽了晴美的話，許久也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除了厲害，晴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有些甚麼要求嗎？」栗原問。
「目前還不曉得。」晴美說，「但可能性是有的。至少，水原悠一的被刺，極有可能是那篇畢業論文的關係。」
迪爾菲好像擁有相當理論性的頭腦。
「這裡是住家？」
「差不多應該看到的了。」
有個像樣的直升機場。
「應該是這條路吧。」
現在，片山等人正前往內野迪爾菲的住家。
當事人充滿了幹勁。片山決定不再說甚麼。
車子在那條旁道上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可以望見宅院的街門。
以畏高的片山來說，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背脊一點也不覺得涼颼颼。大概自己並沒有在空中飛翔的真實感所致。
「這是……」
「原來如此，太……剛才您說甚麼？」
「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別擔心。這裡的片山兄妹和福爾摩斯，即使漠視我這種上司的指
hetubook.com.com導，他們也充滿了追求真實的熱情。」
載著片山一行人，以及機師的直升機相當巨型，飛翔在山間的森林之上。
「那件事容後再說，我預備了小食做午餐。若是可以的話，請先用餐。」
「怎麼說？」
「是。」
午餐有了保證，石津似乎鬆了口氣，愉快地加快車速。
「其實——」迪爾菲自己也喝著咖啡，「難得搜查罪案的幹探們來到這裡，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
——血色從栗原的臉上褪去。
「我怎知道。」
片山等人瞪大了眼。
「課長。」片山說，「我們如此一大班人擁上門去，沒關係嗎？」
說是小食，在大飯廳的桌面上出現的卻是全餐料理，晴美等人十分感動，而石津卻覺得份量方面還不太夠的樣子。
「即使想聯絡他們也辦不到了。」晴美說，「您不曉得吧。那兩個人，杵谷淳子和水原悠一，目前在住院中。」
但總不能在迪爾菲面前吵架。
「迪爾菲女士平時都住在山中嗎？」片山問。
說畢，栗原張大嘴巴看得入神。
吉澤出到建築物後方，打開一道門。
栗原毫不遲疑地答。
「若然如此，請栗原先生務必在此為我作畫。」
「她調查了我的事，得悉我是搜查一課的課長時，嚇了一跳。當然，首要目的是對畫的協商，但也好好調查過你們的事了吧。她還吩咐『福爾摩斯小姐也請賞光』甚麼的。」
大家看著直升機所飛去的方向。
「可是，奇怪了和_圖_書。」栗原歪歪脖子，「不管大學生有甚麼想法，都不會改變已經確定的搜查結果。如果行刺大學生的話，反而只會招來疑惑而已。」
有三米之高的〈內野〉告示牌及路標，不可能看漏。
「空氣看來很好的地方。」晴美看著窗外說。福爾摩斯蜷成一團，躺在她的膝頭上睡覺。
偌大的庭園是以幾何學圖形構成的。
「牠說不敢當。」
「明白。」栗原點點頭，「您的心情是對的。不過，警察局是個非常困難的地方，一旦解決了的案件，若要再度調查的話，必需有相當的證據。」
那房子只是「穿過」而已。
在那裡等候的是一架直升機。
「兩人的說法嚇我一大跳。」迪爾菲接下去，「有關外子被殺事件，他們再次根據各種資料重新調查然後告訴我，被捉的犯人有可能不是真兇。」
「兩、三個月前，有兩名大學生來見我。男生和女生的拍檔，看上去是女生有主導權的樣子。」
「跑了那麼多路，竟然連一間餐廳也沒有，很稀奇哪。」
「有時需要等候，所以有房間。今天沒有其他訪客，我馬上帶路。」
說是「畫室」，其實是一間「屋」。
「我是說，我會全|裸躺在這裡。」
「沒有想像中那麼有氣派呢。」
「我會努力。」栗原施禮。
「外子也有作畫的習慣。」迪爾菲說，「我是完全不懂的，作為畫室，這裡怎麼樣？」
「太好了！」栗原也很興奮，「那樣最符合您的氣質！」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hetubook.com.com。那兩名大學生，當然就是——
聽了晴美的翻譯，迪爾菲笑了。
吉澤看起來和片山同年，筆挺的西裝打扮，符合了祕書這種形象。
吉澤俯視著眼下的山巒說。
「很美！幾乎想現在就馬上拿起畫筆了。」
「她知道我們的事了吧。」
栗原重看手邊的地圖。
她停頓了一下。
「算了，你好好駕駛，別看漏了路標就行了。」
「即使旁人這麼看，但若真兇另有其人的話，畢竟會擔心吧。好不容易捉到其他人頂罪了。」
迪爾菲笑說著，走向那張長椅，以輕如羽毛的動作躺下來。
喝著飯後咖啡時，栗原代表大家回答有關膳食的感想。
「今天也要談那件事。不過，假如她堅持的話，我也算是一名畫家，總不能不提起畫筆的。」
「著陸了。」吉澤說。
片山有點鬧脾氣。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若有必要，拿假期也可以的。」
晴美悄悄對片山說：
「你好，全是驚喜。」
開扉打開時，車子出到一座平房構造的建築物前面。
「可以見到公館了。」吉澤說。
「是栗原先生吧？」
「不，我從這裡帶各位去迪爾菲女士的公館。」吉澤說。
「那麼，希望能刺|激栗原先生的創作靈感。」
「總之，我不認為是偶然，這樣子能認識大家的事，假如真兇另有其人的話，請務必逮捕他。否則外子死也不暝目。」
握著方向盤的石津說。
栗原的話使晴美聽了心花怒放，她撫摸著膝頭上的福爾摩斯說和*圖*書：
「誠如所知，外子內野泰吉在前年被殺了。」迪爾菲說，「兇手很快就捉到了，我在心中也大致上作了斷。可是……」
「這一帶的山林是內野家的產業。」
「厲害。」
「那你怎麼說？」
白亞公館建在剖開森林的廣大佔地之中。
「即使有所要求，他能照樣畫出來嗎？」
「我喜歡那張長椅。」迪爾菲指著一張放在明亮中的古典式長椅，「十七世紀的法國製品，我想以躺著的姿勢讓你畫畫。」
走下直升機後，片山等人跟著吉澤走進白亞的洋房中。
「非常樂意！」石津趕緊說道。
「別擔心。」栗原苦笑，「對方已為我們預備了午餐。」
「住院？」
「啊，是那個路標吧。」
「課長。」片山說，「你真的要畫肖像畫？」
「非常好。」
「她會在附近的公寓過夜。不過，假日她也沒有高爾夫球之類的應酬。周末就回去自己住家。」
「我只是吃驚。萬一他們所說的是正確的話，意味著真兇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我回答了那兩名大學生的問題。其後就沒有他們兩個的聯絡。」
車子往那個路標指示的方向轉彎。
然後，晴美簡扼地說了兩人被刺的來龍去脈。
晴美也目瞪口呆，享受著從高空的眺望。
晴美有點失望的樣子。
然後，飛了半個小時左右，直升機逐漸降下高度。
迪爾菲的說法十分冷靜，卻令人強烈地感覺到她對死者的愛情。
「五間。」晴美瞪眼咋舌。
「那麼，今天的主要目的。」迪爾菲站起和_圖_書來，「我帶各位去畫室。」
吉澤好像在為僱主的事引以為榮。
「當然了。」栗原從前座回過頭來，「因為是那女人親口說『請大家一起來』的。」
車子在一片寂靜的樹林間行駛。
晴美下車後問道。
內野迪爾菲出來迎迓。
「歡迎光臨。」
「遵命！」
「課長。」
真是獨行獨斷！
「那麼，回去吧。」迪爾菲站起來，「啊，當然真正作畫的時候，我是全|裸躺在這裡的。」
片山悄聲嘆息，栗原暫時被這畫室的事佔據了。
「可是，我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找尋著。」
「我是迪爾菲女士的祕書吉澤，正在候駕。」
「我竟然不知道。」迪爾菲自言自語地說，「這表示他們的想法是正確的嗎？」
「驚喜的是我這裡。」迪爾菲微笑，「畫出那麼出色的畫作的，居然是警視廳的搜查一課課長，也許這是某種的緣份呢。」
「〈內野製藥〉不是那業界的老行尊之一嗎？她住在怎樣的豪宅呢？」
「他們被刺了。」
「不，平時她有工作，在市中心擁有五間公寓。」
「請到這邊來。」迪爾菲率先往前，「我也另外為福爾摩斯小姐預備了食物。」
「怎麼說？」
片山很想問他，內野迪爾菲跟甚麼人住在那間「公館」，但想到去到就知道了，於是打消念頭，享受著極少有機會體驗的「空中散步」。
「很開心哪，得到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