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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相當生氣。

「這就可以理解了。」

「是啊。並非單單為轉移注意力而開槍的。如果神田不是因飲下有毒的水而伏下的話，大概也命中他了。」

「這事關乎我兒子的名譽，我不允許別人稱他做強|奸犯！」

「但她為何要把神田……」

「搞得一塌糊塗啦。」她說。

「說有要事商量，把他帶去儲藏室？」

「這個我怎知道？總之，我擔心小夜子的事。」

「這個不可能。」片山說：「因為當事人不知道侵犯自己那三個人的名字。她是初中生，做的是高中生。」

有一段沉默。

這是神田家第二晚的守夜席，不，正確地說是休息室。

「一定是被槍指住了。」

「一模一樣的實例擺在眼前，於是藤田由加利想起自己的過去。」說話的是導演石井一馬，「對於自己有戀人的她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衝擊了。她之所以選擇死，並不出奇啊。」

「是大宅百合子幹的？」

「對了，你的下巴好了嗎？」晴美故意問他。

「必須找到久保山，不是嗎？一是他是否強|暴事件的歹人的事，有必要從當事者口中問出答案，二是再不早點找到他的話，我擔心他被殺了。」

「就是。」片山說：「安東當時是背向兇手的。這點不可思議，他不能求救嗎？」

「等一等。」神田勇之介插口，「你有甚麼證據？說是我兒子有份偷偷跑進醫療保健室，證據在哪裡？」

守夜的氣氛是沉重的。

「關於這次的事件，以及有關它背後的背景事件，是不是應該在大家面前說出來？」旬子說。

「沒有www.ｈｅtｕboｏｋ•coｍ•coｍ——我——」

「目前傳遍全鎮啦。」旬子說：「宇山老師被殺了。」

「她也是那間高校的畢業生，當然結城老師也教過她。從那時起，大概是宇山老師先主動喜歡結城老師的。」

「不懂……完全看不到前景的事件。」片山說，喝了一口涼了的茶，皺皺眉。

「唔——然後知悉神田勇一死去……」

「這裡必須有兩個人在。一個人的話，萬一兇手來狙擊久保山時，怕擋不住。」片山說。

「謝謝。」結城終於露出笑容，走出休息室。

「我們連這女孩的名字也不曉得。因她轉校了。她是中學生，一名偶爾前來練習排球的女生的照片，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的。對你兒子來說，這照片應有相當特殊的意義才是，不然沒有其他可能。」

「那——」

可是，當片山等人走到眾人面前，說出宇山弓江遇害的事，大家都震驚萬分，而聽完金井敦子的話後，大家更加沉默異常。

「好小子，又溜開了？」

「是嗎？」晴美說。

「兇手把那瓶毒藥交給他，安東一看標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然後在那瞬間，兇手繞到他身後刺死他。」

「首先是神田勇一遭毒殺。任何人都有機會在水裡下毒。」晴美回憶著說：「但他同時被槍狙擊呀！」

「甚麼事？」

「的確有理。」晴美點頭，「有鎮裡的人的協助，要找久保山也比較快些。」

旬子的話，叫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你為何接受神田勇之介的錢？」

「普通的寫字樓女郎不會開槍的。」和-圖-書

「不曉得他們為何分手，不過，宇山老師是屬於比較容易厭倦的類型。」

「但，為了甚麼？」

「結城老師受到衝擊了。」金井敦子說：「因為有個時期，他和宇山老師形同未婚夫婦。」

「或者被殺了。」金井敦子插口。

「如果捉到久保山先讓我揍他一拳！」金井敦子說。

「我們在找著。因此必須知道這件事的背景事件真相。」片山重複。

跟著進來的是醫療保健老師金井敦子。

安東和子「咚」地癱坐在地。

「發生事情了嗎？」結城哲也走進來。

守夜席上，只剩下片山和晴美兩個。

「可能性是有的。不過，隨後走進餐廳的是……大宅百合子一個哦。」

「然後刺死他……兇手怕有槍聲發出，於是用刀。」

「可是——」

「因此被殺？那麼說是久保山做的？」

「實習老師？原來如此。」片山點頭。

誰也沒留意到，在門關上以前，福爾摩斯那柔軟的身體穿過隙縫間颯地走出去了。

「關於兇手的事，是否有甚麼頭緒？」片山說。

不，儘管守夜通常並不是開心事，可是連續做兩晚的情形，酒也對飲不少了，氣氛會變得愈來愈熱鬧。

我又不是人。聽見這句話，福爾摩斯可能這樣說。

「甚麼呢？」

和子的臉颯地轉白。

「妳說甚麼？」金井敦子瞪眼。

「總之，現在要找到久保山。」片山說：「希望這鎮上的父老兄弟多多協助。」

「那宗案件？」金井敦子沉思著，「當年宇山老師……二十或二十一吧。這麼算來，那時恰好是大學生。」

「有證ｍ.hｅtｕbｏoｋ.cｏｍ.ｃｏm據嗎？不要隨便想像的好。」神田理直氣壯地說：「這些事不重要，你們的任務不是找出殺我兒子的兇手嗎？假如有空去重提這種陳年舊事，不如趁早去找兇手如何？」

「那她不可能來高校了。」

「福爾摩斯去了哪兒？」晴美東張西望。

「知道啦。好好照顧太太吧！」

「由加利好不幸哪。」水木麗娜喃喃地說。

「不曉得。從剛才起就不見影子。」

「怎麼樣？」金井敦子向神田勇之介露出銳利的眼光。

「起碼是她撿起子彈丟去廁所的，這樣想才合理，對不？」

「拜託大家了。」里井署長說：「這裡好多年沒發生命案了。我們都忙得暈頭轉向啦。」

「但她是大學生，除非有事，不然不會回到高校……」片山說。

不過，仔細一想，大宅百合子不像純粹是神田的「同事」，又不能詳細調查她的身份。

「儘管這樣——」

「那時如果再好好找一找就找得到的，但沒想過她會藏起來，結果就沒再找——」

「奇異的是找不到子彈。雖然徹底找遍了……」

片山想徵求福爾摩斯的「意見」，但四處張望，都不見牠的蹤影。

「在美術館之內，有誰站在那個地方，大家都不以為意。是以兇手把安東帶去那個儲藏室。」

「石津，你也幫幫忙吧！」

突然察覺有人的動靜，但見安東和子手持茶盤站在那裡。

「怎麼回事？」晴美說。

「這個一查就知道了——假設她見到歹人的話……」

「問題就在這裡。看到神田所持的少女照片，可能得悉他是那件事的歹人之一也不定和-圖-書。」

「甚麼？」

「我也這樣想。可是太安靜啦。即使被人用槍指住，只要扣板機就響徹美術館了——換言之，如果兇手是安東放鬆戒備的對象呢？」

「好吧。」片山嘆息，「金井老師。可否請妳在鎮裡的人們面前重複那件事的始末？」

結城哲也臉色凝重地聽他們說話。

「可以的。」金井敦子點頭，「不過——」

神田不敢說得太強硬，因為他被片山他們目擊他做的荒唐事。

「恰好。我正有話向太太請教。」片山說。

神田沉著臉不說話。

「但，為何她的遺書裡沒有留下歹人的名字？」

「因她知道開槍的人和自己有一樣的目的，不是嗎？因此起意庇護，故意哇然大哭……」

「荒謬！我怎會有頭緒。」結城當場否定，「一定是遇到暴徒或強盜了。不幸，真不幸！」

片山拿出少女的照片。

「很難想像是她開槍的哪。」晴美側側頭。

「而且，假如她見到了，一定趕快叫人才是。」晴美說。

片山說明事態後，金井敦子嘆息。

「燒過香了……可以走了吧。」他站起來。

「這是那位受害的少女。金井老師很清楚地確認是她。這照片在你兒子身上哦。」

「久保山良男還沒出現。」旬子說：「現在警方到處搜查著。總之，那件案子叫他們慌了手腳啦。」

「實習老師——大學時，有志教學的女生，不是跑去高校或中學實習麼？可能那段時期有人來過。那間高校常有人來的。」

「慢著。」金井敦子說：「對。有可能。」

「如何呢？但，除非她進去醫療保健室，不然不可能見到和_圖_書歹人，因為歹人是從窗口進出的。」

「容易厭倦不至於被殺吧！」片山說：「我想請教金井敦子，宇山老師和那宗初中生被強|暴事件是否有甚麼關連？」

「我見到了。見到妳和神田先生從酒店出來。」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片山說：「這次宇山弓江小姐的事不用說，而神田勇一、安東和敏兩人的聯繫，就在那件事身上。剩下一個行蹤不明的，就是久保山良男。」

「有可能？」

「我們盡力而為就是。」說話的是宇山弓江的同事佐伯老師。

「是你施壓力的吧。叫人消滅那些腳印，把事情敷衍去。」

「慢著。」片山說：「當時大宅百合子坐在位子上。然後她說哭壞了臉上的化妝，要去洗手間補補妝……可以處置子彈的機會，只有那個時候。」

「是！只要和晴美小姐一起——」

「呃——我在想，不妨喝杯茶甚麼的。」和子說。

「說的也是。那麼，安東和敏被刺殺的時候呢？」

「由我當領隊，」旬子說：「大家分頭去找久保山良男。他一定是自己藏起來了，不然就是被人關了起來——」

「實習生，不會待太久吧？一個月左右？」晴美說。

「換句話說……有『複數』的人狙擊神田？」

「是開槍的人拿走的？」

「就是這麼一回事。開槍的人肯定在外面。就不曉得下毒的人是在裡面還是外面。」

「強盜跑去那間學校拿甚麼？」金井敦子問。

「那件案子？」金井敦子問。

「無論如何，這市鎮雖然不大，相反的，不易為人發現的樹林、古井卻很多。這種地方，只有住在這裡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