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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拜託電視台裡的人幫我叫醫生。可是，已經太遲了……」

課長如此爽快地答應，讓真弓不禁想要更得寸進尺。

「一定是會被殺了的呀！」

「如果真的是莉莉幹的，那要怎麼處置牠？」

「好大的力氣呀！連肋骨都斷了，而且刺穿了心臟。」

「從莉莉到我家以後，一直都是我照顧牠的。」壽子點頭，「因此，我先生一定是不小心才走到莉莉身邊去的。尤其是在牠吃草的時候突然出現在牠眼前，不管是怎麼溫馴的牛，那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我出門工作的時間到了。」

真弓心想——難道牛還會說「喂喂」不成？

「是妳發現的？」

「還好。」壽子點頭，「不過，牠對這種地方還是不適應，所以牠的神經質又犯了。」

「只有今里有嫌疑。」

「哦！他本人怎麼說？」

「怎麼樣啊？」真弓對著矢島問道。

「昨晚我先生把莉莉帶回家以後，牠發了一頓牛脾氣。因為牠一直習慣和我父親在一起，所以當然會覺得有點彆扭。」

江原壽子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

「是呀！」真弓嘆了一口氣。「不論是逮捕哪一個，我的心情都很沉重。」

真弓很難得地（？）深思著，點了點頭……。

「我先生不太清楚莉莉的情形——不，是牛的情形。因為在他把莉莉弄到手以前，他很少wwｗ.ｈｅtｕｂｏok.ｃom•ｃｏｍ看過真的牛，而且，也從來沒有照顧過牛。」

「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時，真弓走出攝影棚。

真弓陷入沉思。

「總之，這一次一定要幫幫忙，妳就包涵我這一次嘛！」

「哦！」

「我想出去取水，所以就把我先生留在這裡，然後自己走出攝影棚。——我拜託附近的人幫我拿水來，可是那個人用杯子端來。」

電視台。乳牛。屍體。——怎麼想也連不在一塊兒。

「這個世界上又沒有給牛用的手銬。」

「我是真心誠意地在讚美妳。」

「怎麼了？」

「那麼，是什麼事？」

矢島聳了聳肩，屈身看著屍體。

「牛原本就不|穿衣服的呀！」真弓說道，「你趕快告訴我們他的死因吧！」

要是今天是真弓被指示如何去辦案的話，也許她心裡會不痛快，可是真弓也是一名刑警，最後還是習慣性地指使起道田來。

「——妳倒是推理得滿精闢的嘛！」淳一邊翻著雜誌邊說。

「所以才把妳先生——」

「多半是這頭牛幹的，」矢島說道：「不要靠近牠會比較安全一點。」

「還沒問。」

壽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我很清楚莉莉的情況，牠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場所來，一定會感到不安的。」

「很遺憾！」真弓說道。

「啊，搞什麼鬼！搜查一課和圖書可沒那個閒工夫幫她介紹別人買牛。你就這麼對她說吧！」

「哦？」

在這種情形之下，不能責怪任何一個人。

「我也是，常常都快瘋了。」

「哦，謝謝。」

真弓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然後——鑽進溫暖的被窩裡睡覺。

「抱歉！」

課長深深一鞠躬，向真弓道歉：

「哦？是嗎？牛會打電話？」

「是的。」

「這一次要去哪一家？」

——真弓知道自己的特別假期又泡湯了，不禁嘆息。

「所以就被踢死了？」

「是呀！……」

「不，是江原壽子，昨晚的——」

「然後呢？」

「是的。——啊，道田？怎麼了？」

「可是，我可是心情沉重吔！」

「可是，如果真的另有兇手的話……」

「你馬上就取笑人家！」

「這麼說來，她是在幫她父親掩飾囉？」

真弓一臉不悅地轉頭看他。——說不定再過一會兒，我還可以讓課長加我的薪水呢！哎呀！這下子全泡湯了。

「難道是表演牛的脫衣秀嗎？」法醫矢島一臉狐疑地望了望四周，說道。

普通人是不會輕易想起「被殺」的。

「說的也是。」

「我把莉莉帶進攝影棚，把牧草放在水桶裡，可是發覺這裡沒有水。」

「真的？其實我也這麼認為。」真弓大言不慚地說道，「可是，頭腦太棒了也不太好吔！」

「所以，和*圖*書我只好自己去取水。」

「後來妳發現妳先生倒地以後，妳怎麼處理？」

「可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牛，所以有一點吃驚。」

「是誰打來的？」

「這不是在作夢吧！」矢島甩了甩頭。「我幻想當我眼睛張開時，是一位性感的美女站在那兒，而不是牛……」

「那麼，問問看吧！就說是例行的問話好了。」

「是的。」

「我並不認為這件事很無聊，我是說真的！」

「喂，真弓小姐——」道田走了過來。「妳的電話。」

矢島站了起來，說：「是跌打損傷死的。」

真弓打了個哈欠，換了便裝正要上床。這時，電話鈴響了。

真弓看著自己一身的便裝打扮，說：

「這個嘛……」矢島稍微想了一下，「空手的話不太可能，如果使用鈍器的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妳到哪裡去取水？」

——真弓走回攝影棚內。

「啊！也對！」

案件發生的現場是在電視台的攝影棚內。棚內的一個角落裡亂七八糟地堆了一堆照相器材和椅子等東西，而莉莉就被栓在那裡。

「正如妳所說的。」道田興奮地說著。「那時候今里剛好不曉得到哪裡去了！」

「都是妳照顧的囉？」

「的確是很精闢。」

「被刑警這麼一問，叫小偷如何回答是好呢？」

「因為她回答問題的時候，態度相當曖昧。而ｈtｔps://ｍ•ｈｅ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且她說江原非常健康，可是根據調查的資料顯示，江原有高血壓、動脈硬化等等一大堆毛病。」

「我今晚還要去別處查一查，你明天早上再打來吧！」

真弓從剛才就一直對課長吼了將近半個鐘頭的時間。

「我一時是這麼想的。」壽子說道。

真弓搔著頭，一個人笑著。——當她笑完的時候，淳一已經不在客廳了。

「妳去取水，一共花掉了多少時間？」

會自己說出這種話的人可真稀奇。——可是，現場的情況的確很特別。

「你認為我的推理怎麼樣？」

「怎麼了？有什麼地方奇怪嗎？」

「牛把主人給殺了……」

「——妳為什麼認為妳先生是被殺的呢？」

壽子沉默了一陣子，答道：

「嗯——頂多只有十分鐘左右。」

「所以就打電話找我？」

「你要出去？」

壽子有點慌亂地說：「那——那是——」她結結巴巴地說，「因為我先生身體一向很強壯。日前，他還很健康地……。所以，我想不會是突然暴斃的……」

「是的，那是……」

「別扯了。——壽子應該會知道真相才對！」

淳一站了起來。

「什麼事？」

壽子微微地低垂著眼光。

「可是，今天要上電視台試鏡，所以只好把牠帶來這裡。而且因為莉莉也很習慣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一起來了。」

「不過……」

「當時hetｕｂｏok•com.ｃｏm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只是……。怎麼樣？如果是很有力氣的人，能不能辦到？」

江原的屍體就在離牠二、三公尺外的地方，仰天倒在地上。

「牛會吃醋的喲！」真弓說道。

「這樣子嗎？那麼，准我一個月的特別假期。」

「好！」

「那麼，莉莉很乖嗎？」

其實，本來也不用發那麼大的脾氣的，可是莉莉的屎——即使是美牛莉莉，拉出來的一樣都是屎——從清除到去除臭味，費了真弓不少時間，所以真弓才會勃然大怒。

淳一是個小偷，當然是「晚間營業」。

「昨晚的牛。」

雖然是命案，可是真弓還是忍不住想笑出來，所以就急忙地轉向一旁，假裝咳嗽。

「即使是被殺——妳認為兇手是莉莉？」

「那麼，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囉？」

真弓眼珠骨碌一轉，瞪著淳一。

課長低頭道歉。

牠時時將頭伸進水桶裡，嚼著牧草。

「一樓。我到車庫去，好不容易才借來一個水桶……。當我拿著水桶回來的時候，我先生已經倒在地上了。」

再怎麼強壯的人也禁不起這一擊。

「對於搜查一課而言，妳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千萬不要太勉強自己，而把身體搞壞了喲！」

「課長以為我們這些部屬做的是什麼工作？！」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還要不要打電話過來？」

「好。不過——真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