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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墨道兼修奇謀士

作者: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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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計燒棧道.撲朔欺敵誘人信

八 計燒棧道.撲朔欺敵誘人信

張良欣然致謝,倒使項伯覺得很不好意思。
陳餘尚且可得封土,其餘隨軍入關之士,為何不能?即使不能作王作侯,隨便得個什麼封號,也是好的。這種情緒就像傳染病似的,人人都不願離開咸陽。首先是楚軍將領藉故留連不去,接下來,其他各路將領也起而效法。幸虧關中附近一帶糧儲充裕,眾人也不覺有什麼不便。反正咸陽有的是搜掠不盡的珍寶財帛,何不乘機再撈一把?
項伯不解,「山東一帶若有戰亂,劉項又如何得互相協助,整治天下?」
「恐怕並非如此!長此以往,漢王連安身在漢中也難了!」張良語氣中竟不無感慨。
「再說,各路軍中想要歸順大王,卻又暫且未能前來之人,就是大王恩德東揚的傳播者。所謂得人心者得天下,此大王所得之一!」張良看了劉邦一眼,又繼續說:
「若不如此,不能消除三秦戒備之心!」張良說得斬釘截鐵。
張良淡淡一笑,「凡事不可逆天,我只是順天勢而為,無論項王、漢王,亦是如此!」
「封誰為王是項王的事,我不能插嘴!三秦之封,事關重大,項王既然有此一說,我也不必再饒舌了!」
張良緩緩搖頭,「漢王並非不想,而是不能。他出不來,索性燒了棧道,以免他人進入漢中,這也是自然之事。」
相傳當年秦王欲圖巴蜀,苦於入蜀之道隘僻,不能如願,後來聽說蜀王好美女,又有五位力士,力能移山。於是託人傳話蜀王,說有美女欲獻蜀王,請派五位力士前來迎娶。
項羽將手一擺,又說:「只是燒棧道一事,如今卻成了他一大失算!漢王本欲隔絕他人入漢,又意在阻斷他手下散兵逸卒。然而如此一來,也就斷了他北出之途!」項羽又有一絲憐憫惋惜之意,「日後,他若欲圖關中,修復棧道又談何容易?等他窮年累月將棧道修復,早已鬧得國內人人怨憤不堪。漢國地小民稀,又如何負擔得了?到那時,這棧道便是我入漢問罪之徑!」項羽將手往案上一拍,斷然說道,「燒棧道一事,乃漢王似巧實拙之計!他燒棧道,我可東歸。他修棧道,我可以逸待勞。等棧道修復完畢,我當興師問罪,替天行道!」
當時韓王雖也得封,卻被項羽留在楚軍之中,不得返國。如此一來,張良也只能隨韓王留在楚軍中。張良提出如此提議,為的就是讓自己能夠脫離楚營,自由自在。
項羽聽得很專心,等到張良說完,他又思考了片刻,「我此去彭城赴國,漢王會乘機攻略關中否?」
一段話說完也就罷了,項羽偏偏又問:「如不封此三人,又能封誰為王?亞父若有所言,我不敢不從!」
然而,劉邦終究是放火燒了這條棧道。燒棧道的消息傳遍了巴蜀,也傳到了關中。這一把火震驚人們的程度,可比項羽火燒咸陽。
以往,項羽對范增總是禮讓三分,言聽計從。如今這句話,卻把范增堵得火冒三丈,想是項羽做了個西楚霸王,就不聽諫言了。於是范增也老實不客氣的丟了句:
「漢王如此畏龍畏虎,看來漢中之地倒是他安身之處。」項羽頗有調侃之意。
一怒之下,他下令各路諸侯,各歸其國,誰hetubook.com.com也不得藉故滯留關中。人人都知道這位西楚霸王的厲害,誰也不敢招惹他,還是乖乖的各走各路,免得被他當箭靶子來射。
「促其到來?」
劉邦神情奇異,看著張良,「我還是一樣,不管什麼人,都可以到我這裡來,只要有才能,我都放手任用!倘若項羽將天下人都推向我這裡,那就由我來用天下人!子房,」他舒展了一下身子,「我是用天下之材,驅使天下之人,如此而已。」
二月間,天下分封之後,各路諸侯一時卻不願回轉,都留在咸陽一帶。他們還想等些什麼?誰也不肯說。
「項王目前尚未東行,逗留咸陽,說是等我回去,其實卻在觀察大王動靜。」張良換了一種語氣,「燒棧道,是為了明示大王已無北出之志。要不然,項王不會輕易東歸彭城。項王不歸彭城,又不可久留咸陽,為了速戰速決,他勢必對大王相逼。到那時范增百出奇計,恐怕都要指向大王,軍中人心也恐怕更難收拾。」說到這裡,張良稍事停頓,吐出最後一句話:
「大王說得是,徒然等待,恐怕只是坐以待斃!」張良順著劉邦思路說下去,「那麼,不如起而促其到來!」
「天時?」
項羽不能不尊重范增,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理由。項羽認為,秦人只可由秦人治理。雍王章邯無能獨當一面,故須加封翟王董翳,用以牽制。司馬欣為可親可信之人,若再加封於他,則章、董二人不至於坐大,關中之地,便可放心。
「莫非子房指的是關中?」
「子房有所不知。人人稱漢王豁達大度,其實多有心計,只是等閒不便知曉而已。」說完,項羽微微一笑,又突然問:「以子房之見,漢王是否有攻取關中之心?」
「子房!今天請你來,不為別的什麼,只是我想聽你說說,如此下去,將會如何收局?」張良才剛入帳,劉邦劈頭就問。
項羽搖頭,「不,我若東歸彭城,漢王得知此訊,定當試圖北出。」他看著張良,眼神似乎意味深長,「漢王被我封在漢中,這口氣必定難以下嚥,他手下將士也定會慫恿他攻略關中。唯有如此,他方能整治國內!」
張良聽劉邦如此說,知道他已經明白,便放下心來,「大王既有此見,日後北出攻略關中之地,當屬不難。可惜臣不能佐贊軍務,為大王分憂。」
項伯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又說:「我想,如今的分封局面若能維持,那是最好。若是項劉相爭,子房,你我當處身何處?是助劉,還是助項?漢王雖是我姻親,然而我如何能助他?子房是漢王親信,自然也不便相助項王。我看子房必然要替漢王著想,那麼,你倒說說,漢王為何燒了棧道?難道他執意偏居漢中,從此不問外界之事?」
「那麼,又該如何為之?」
「那就是了。眼下三秦兵將,扼守隘口要道,廣布斥候間諜,大王北出之路,又只有棧道一線可用,非但不便用兵,連人馬通行也是困難,又如何談得上收略關中?」
「子房之意,是眼下時機還未到來?」劉邦不覺拈鬚,「時機從何而來?子房且為我一說!」
行到褒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離南郡只有三、四十里的路了,劉邦忍不住,決定再找張良來談一談。
項羽大笑:「他燒了棧道,別人就進不去?」
在正月間分封諸侯時,范增認為,將關中封與三秦不妥。章邯還是個將軍,但司馬欣、董翳兩人,實在沒有封王的資格。
張良抬頭看了看項羽,從容答道:「若山東無戰事,大王又能撫禦各路諸侯,漢王即使有心圖關中,當也不敢貿然進取,冒天下之大不韙。」
張良乘機說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即請項王允許韓王返國?」
「漢王此舉,實出無奈。」張良回答得很平靜。又告訴項伯,劉邦軍中人人思鄉,及不燒棧道,項王不離咸陽,將引致劉項之戰等云云。
當初,項羽只准許劉邦帶三萬軍隊赴國,然而跟隨劉邦的人數,卻增加好幾萬。投靠漢軍的軍隊中,還不乏來自項羽所率的楚軍。因為仰慕漢王劉邦的為人,這些人才不約而同離開他們原先所屬的隊伍,前來投奔。這批人的加入,給漢軍帶來了意外的驚喜。
「然而人心易變,不如地理之勝。何謂地理之勝?四塞之國,易守難攻,便是地理之勝;沃野千里、物產豐富,亦是地理之勝。如今天下地理最勝,在於何處?」說到這裡,張良突然停頓,看著劉邦。
張良微微一笑,只說:「大王果然明見。」
項羽將關中分封給雍王章邯、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這三位秦軍降將的決定,才是真正的一大失策!張良心想,「將關中留與三秦,無疑是留與漢王,然而亞父范增,為何竟無一語相勸?」
帶著憤懣與失望,人人都在心底裡怨恨項羽。受他封賞的人,沒有一個真正滿意,未受封的就更不用說了。而對項羽最為不滿的,就數劉邦漢軍。
張良微笑道:「漢王即使有此心,恐怕亦難以實現。漢王當務之急,在於整治國內,安撫人心,開發資財,以富國用。若是貿然出兵,豈非大大失算?」張良說得十分肯定。
張良只微微點頭,沒有回答。須臾他又一笑,說道:「棧道一燒,三秦戒備之心必然鬆懈,項王自然東歸彭城。等到變亂生起,項王無力西顧,三秦疏於防範,時機到來,大王自可乘機北出,收復關中,然後東臨天下,收攬英雄豪傑!」
「漢中、巴蜀地處偏僻,漢王難以有所作為,何況有三秦扼其北出之徑,更難有出頭之日。漢王出此火燒棧道之策,想是為了全力治其國內。」
過了半晌,項伯才說:「子房之言,甚是有理。我只道子房全心為漢王著想,原來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張良搖了搖頭,「項王若能統御天下,則即使關中歸於漢王,項王又有何損?而項王若在山東一帶疲於討伐反叛,無暇西顧,他又如何管得了漢王?其實,」張良嘆了口氣,「項王若能將關中一帶封與漢王,再與漢王相約,東西互助,整治天下,則天下再無反叛之事,或可圖得數十年太平。」
項伯點頭稱是,「子房,你我如今隨時提醒,規勸項王,勿使有貽誤天下之舉,則天下幸甚,我等幸甚!」
曾為趙相的陳餘,與趙王一同被圍困在鉅鹿之時,他的生死之交張耳卻不來救。鉅鹿解圍後,陳餘一怒之下摔了和*圖*書相印,忿而出走。項羽早就聽聞陳餘大名,對這位未曾謀面的賢能之士極是敬重,又有人把此事告知項羽,於是就以南皮三縣之地封與陳餘,算是對他的額外之賞。
「正是!縱有千辛萬苦,無水到亦難渠成。只要時機一到,便能以輕撥重,轉圖形勢!」
張良不答反問,「大王以為,如此可得關中否?」
劉邦望著張良,一言不發。他的臉色,沉重得像是臉上的肌肉隨時都會黏附不住,掉落下來。
張良笑道:「誠如大王所言,天下自然不難一統!」
又是四月天氣。峰絕太白,雲橫秦嶺。遠望南山頂上積雪未消,腳下蜿蜒小道逶迤出沒,劉邦大軍正緩緩而行。
「山東戰事一發,三秦之地必然受其影響,不過是遲早而已。如若我方不知因其勢而變化之,則三秦加緊防範,對我方北出不利。如此,則是山東之戰亂,雖能滯留項王,使之無暇西顧,卻又使三秦嚴密防我之心加重,豈非我方無得還有失嗎?」
「燒棧道!」劉邦不覺失聲,「這豈非斷絕我軍北出之路?」
項伯替項羽與范增的不愉快十分擔心,然而他也無可奈何,自然要請教張良有何對策。
「項王那裡,從來都只亞父一人說得上,此外,便因項伯你是長輩,他也還聽你的。如今亞父避嫌不言,規勸的責任就非你莫屬。項王如今功蓋天下,氣矜四方,亞父又性急語直,不如等到事過境遷,兩人心緩氣定,你再從中說合。」張良誠懇的建議。
張良只搖頭,不說話。又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漢王軍中將士,思歸之心難禁,只此一事,就足以令漢王為難。他燒棧道,既絕外人,又斷軍中離散之意,想是事出無奈,別無良策。」
張良不理劉邦,又說:「大王目前雖得人心,又有地理之勝,然而尚嫌不足。大王恩德所布,人心所向,尚不足以使天下人如影隨形、紛至沓來;大王所據漢中及巴蜀之地,也尚非關中全境。如今大王欲將地利人和擴而充之,非要等待天時不可!」
「子房的意思我明白。」劉邦沉思,「不過,如此坐等數月,我軍中走失一半人,那時即使時機來到,又有何用?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麼,我該盡早消除三秦提防之心,屆時才便於把握時機,不使有礙?」劉邦聽了興趣大起。
劉邦嘆了口氣道:「子房可知我軍中思鄉心切,已有小小騷動跡象?若是在這僻遠閉塞之地待上幾個月,不等別人攻打,只怕是自家人都要丟散了!」
項伯聽得吃驚,忙問:「項王若離咸陽,漢王將出漢中,豈非又要引致劉項之爭?」
「這正是大王將要收得天下人心的先兆!咸陽分封,項羽舉措失當,使天下豪傑難服。而大王先入關中,與秦人約法三章,簡便而務於寬,使三秦之地人人歸心,便是一分豐厚無比的資業。如今又得天下豪傑仰慕,將來大王一旦出關中而臨天下,不知將有多少英雄豪傑前來大王麾下效命!
看項羽一臉凜然正氣,張良的心情複雜得五味雜陳。
「說得也是。天下諸侯各歸其國,偏偏留韓王一人在此,也不是道理。」項伯思忖道:「明日我去見項王,順便催和-圖-書催此事。」
劉邦陡然一驚。他望向張良,眼神既吃驚又惶恐,然而惶恐過後,是一片明確坦然。劉邦輕輕將手放在桌上,說:
然而,第二天傳來的消息是,韓王繼續跟隨楚軍東去,目的地是楚國都城彭城!
秦滅巴蜀,此後往來頻繁,原來那條緣斜水和褒水而行的褒斜谷道不敷使用,於是架設棧道。
不過,到了四月初,項羽也覺得這樣太不成話。這樣下去,天下諸侯軍眾就像一群蝗蟲,成何體統!項羽可不願看到自己劃定的新秩序變成一場鬧劇。
秦嶺在關中平原以南聳然而起,綿延千里,橫貫東西,截斷關中與巴蜀江漢一帶,古往今來,人們無不視之為畏途。對於外邊的人們來說,出入巴蜀,不啻是比上天還難的。
許多人僅僅把那次分封看作是第一次,因而都猜想著有第二次,也許還有第三次……似乎有些不太公平,有些人得到太多,而有些人則得到太少。這是否可能改變?也許這正是他們等待觀望的理由。
「漢王果然不打算出漢中了?」項羽一見張良,就迫不及待有此一問。
張良默然。過了一會,才說:「這也是漢王一廂情願之見。」
張良笑了笑,「大王此來漢中,可知隨行人眾為何大增?」
「子房果真此刻要走?」劉邦似乎想留下張良,雖然他沒有明白表示。
劉邦一想,也不覺點了點頭,說道:「我軍前鋒,已抵南鄭,蕭何他們已去安排明日入城之禮。我本想請子房陪我一道入城,順便再請教幾件事情。如今看來,話已說畢,也不必再多留你了。」
不過,一路穿行於崎嶇山道,眼前只見無盡群山迎面,耳邊只聞鳥啾猿哀陣陣,作為一軍之主的劉邦,一路上愈想愈不是味道。
「這個,臣與漢王相處多日,倒是尚未覺察到。大王曾與漢王並肩協力抗擊秦兵,想必多有所見?」張良不疾不徐說了幾句。
張良從容一笑,「火燒棧道!」
這場不愉快後,范增自此很少過問事情,項羽也落得自在,大都自作主張、自行處理。
張良這次隨漢軍來,是經過項羽同意的。
張良一邊點頭一邊看著劉邦,口中卻沒有回答。
「原來如此!」項羽聽了十分開心,「漢王決戰無方、統兵無術,這一分細小心眼,倒是不少!」
「正是!促其到來,便是我方順自然之勢而為之。項王此次分封,實已埋下重開戰伐之因。不要多時,山東一帶自會有大小戰亂。項王忙於翦滅身邊戰亂,三秦一帶他卻無暇顧及。這便是自然之勢。」
「子房,就依你之計,火燒棧道!」思考之後,劉邦已了然於心,「這條棧道,不要說北出關中,怕是不但成了我這裡走散之士的通道,還成為項羽騷擾我的通道!不燒棧道,若出不去照樣是出不去,徒然有弊無利。燒了棧道,將來若能出去,照樣出得去,我又何須繫命於此!」
劉邦聽了,情緒似乎稍稍穩定,過了一會,卻又有幾分惱喪的樣子,「如今我身處僻鄉,遠離角逐之地,又如何可言得天下?」
不能說這種想法沒有道理。
「若是揮師北上,即可得關中之地?」
劉邦當即搖搖頭,https://m.hetubook.com.com「不能!」
蜀王派五位力士前往秦國,一路上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夷平險峻。後來到得一地,見有巨蛇滑入山穴,五人好奇心大起,一道上前拔蛇,結果引動山崩,壓在五位力士身上,分別化為五座山嶺,蜀道也由此得通。
劉邦一臉不解,「臣今日在此向大王辭行,日後當於咸陽相見!」
「項王雖然即將東歸彭城,然而三秦依舊戒備非常。此時,大王倘若稍有舉動,項王只需在棧道出口派上一支軍隊即可。如此,大王縱有千軍萬馬,依然難以衝出棧道。時日一久,軍心生變,亂自內起,他可以逸待勞,我則自顧不暇,進又不能,退亦不是,他若乘亂而入,我方無救!」
「正是!」張良接下去,「昔日秦王席捲天下,地理之勝居功厥偉!如今關中仍為天下形勝之地,項王不圖進取,反倒讓與他人。大王有漢中而欲圖關中,不過在指顧之間而已。」
所謂棧道,就是在山崖的一側,鑿出一排排山洞,立起木樁,架起木梁,鋪設木板,以便人馬來往。這是一條奇特的人工道,是當年秦國費了無數人手,歷經漫長時間才修築起來的。如此蜿蜒千里的棧道一旦燒毀,憑漢王劉邦現有的力量,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修復。
「如此,則我軍此來漢中,豈非自蹈死地!」
等到與項伯一談,張良才知范增最近與項羽有些不快。
雖然在名分上,張良是韓王的臣子,但因為項羽說了,張良必須留在自己身邊,張良就成了項羽身邊的要人。張良要隨漢軍同行還得要項羽允准。
司馬欣從前曾經營救項梁出獄,董翳則是在規勸章邯歸降一事上有些作用。但與其將關中之地分封給這三個人,還不如全部封給一位與項羽親近的人。否則,徒生是非,終必為亂。
項羽忙問:「子房為何如此說?」
張良聽了,微微一笑,「依臣之見,不外乎一種結局——天下安危,取決於大王之所為!」
劉邦搖搖頭。
這一路行來,眼前所見,使張良陡地明白了項羽允准他的原因。
「子房的意思是,我若能鎮撫天下,漢王自然不敢反叛?」
無論是誰,看到漢軍軍眾處在如此境地,都會覺得這是一支沒有希望的軍隊,而且還會認為,這支軍隊和它的將領,肯定永遠不會有出息!
「劉項若真能互相照應,則山東一帶不至於有大亂,只會有易於翦除的小亂;但劉項若是相爭相鬥,非但山東一帶,北至幽燕,南至江淮,天下將處處生亂。如今我倆當務之急,在於佐項王行天下之正,率天下之義,使四方無反叛之人。如此,或許劉項之間不至於生爭鬥之心,豈非大好?」
劉邦微笑不語,只等張良繼續往下說。
「大王可知,消除三秦猜防之心,有一極便利之法?」張良突然問。
項羽心中忌諱劉邦,張良原本以為,好歹要費些口舌,項羽才會答應。不料項羽卻十分爽快,同意他陪送漢王劉邦赴國。
張良淡然說道:「這正是臣所說的:處置如何,全在大王一念之間。」
「如今我正為坐困漢中而煩心,子房如何說我指顧之間可得關中?」聽到這裡,劉邦不覺略微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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