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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坡上吊之家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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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誰是真兇 手銬的鑰匙

第八章 誰是真兇

手銬的鑰匙

「嗯,聯絡加納,請他們留在高輪警局吧!」
芥川警官只好回頭看著加藤謙三說:
一看到二樓的雙人床,佐川哲也的臉部便出現些微的變化。
「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事實上,在昭和二十二年,也有位叫冬子的女性在那棟空屋的同一個地點上吊自殺,這位冬子就是小雪的母親,但是因為屍體被人發現時已經太晚了,所以冬子全身腐爛,聽說身上還長滿了蛆。所以我在想,小雪是不是希望在同樣的狀況發生之前,能有人發現那顆頭顱——」
「但是,小雪為什麼要把阿敏的無頭屍體帶走呢?阿敏的無頭屍體用棉被套包裹之後,又會被帶到哪裡呢?
一行人在澀谷警局吃過早餐,趕到五反田命案第二現場時,已經六點多了。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雨勢也變小了。
「歡迎之至。您體力真好啊!」
新井刑警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去。金田一耕助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苦笑道:
不料,又有一位刑警走進來說:
真田警官並沒有任何異議。
於是一行人穿過昨晚被勇猛的坂井山關刑警撞破的後門,再經過廚房和車庫間的兩道門,來到車庫裡面。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猜不出是為了什麼。」
「這——這——」
等等力警官轉頭問加藤謙三。
「我可沒有在各位專家面前班、班門弄、弄斧的意思,只不過兇手在分屍,或是割下死者頭顱的時候——」
等等力警官立刻揮揮手,叫一名刑警將阿謙和阿哲帶出去。
「這裡每個人都會開車啊!唯一不會開車的就只有我了,因為我還是見習生,所以目前還在駕訓班學習。」
真田警官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好,我們立刻去郵局查問,若是有人提款,就可以仔細問一問那個人的長相。」
「主任,剛才高輪警局的加納刑警來電說,秋山風太郎和原田雅實將在品川警局一位刑警的陪同下,朝高輪警局出發。我們是請他們直接過來這裡,還是先讓他們留在高輪警局?」
儘管這裡是他們每天集合、練習的場所,然而此時的他卻對這裡一點印象也沒有。
等等力警官提出這樣的建議,三位警官自然也不好再有其他想法。
金田一耕助說完,神色黯然地輕嘆一聲。
「對了,金田一https://m.hetubook.com•com先生有什麼打算呢?」
「兇手的目的應該是想藉此隱瞞死者的身分,或者誤導警方辦案的方向,避免讓自己的身分曝光。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我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這些棉被都裝在兩個大型的棉被套裡面,而且那種棉被套是用深藍色、厚質的麻布製成,可以防水。」
芥川警官接著又把佐川哲也帶進辦公室,讓他看一看擺放在那裡的樂器,只不過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芥川警官咬牙切齒地說,接著,真田警官連忙出來打圓場。
說完,坂井刑警立刻打開唱機的開關,車庫裡頓時充滿震耳欲聾的爵士樂,可是哲也依然沒有出現大夥兒所期待的反應。他那混濁的瞳孔裡,充滿著無奈、迷惘的神情。
「根據高輪警局的描述,他們在轄區的空屋內發現一個男人的頭顱。經調查後,證實被害人是本局轄區內的居民,而被害人的妹妹小雪應該還在這兒,所以高輪警局希望本局能給予適當的保護。」
「芥川警官還不知道這樁命案的整個經過嗎?」
「怎麼可能?你看仔細,這是我們手銬用的鑰匙。」
「阿謙,就你目前所看到的,這房間裡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佐川哲也一看到這些可怕的工具,不禁發出一陣悲鳴,這表示他對可怕的事物依然存有害怕的感覺,但是他好像並不覺得這些東西跟他有什麼關係。
「真田,我們可以準備回去了,後續事項就交給芥川處理,鹽月,你負責把佐川哲也帶回警政署好嗎?」
「金屬片上的琢也,就是法眼琢也先生,他同時也是小雪的親生父親、山內敏男的養父;而天竺浪人就是山內敏男的筆名。」
金田一耕助這才開始說:
「正門和後門各有兩把鑰匙,阿敏和小雪一人一把,若是這兩人不在的話,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進入車庫,進不了車庫自然就不能練習。因此颱風夜之後,團員們都傷透了腦筋,阿哲的憤慨也達到極點。
等等力警官說完,又回頭對三位警官說道。
「沒想到,當本條照相館的三個人扛著照相器材來到醫院坡的空屋時,卻赫然發現掛在大廳中央的風鈴竟是一個人的頭顱,而且那顆頭顱上還吊著天竺浪hetubook.com.com人所寫的和歌金屬片,也就是說,兇手把死者的頭顱當成風鈴掛在天花板上。」
「唉!也難怪你不瞭解整個狀況。我們請真田警官來說明這件事吧!」
加藤謙三看了一眼那七樣工具後,便毫不遲疑地指稱這七樣工具全是這間車庫裡的東西,而且阿敏經常使用這些工具修理建築物故障、破損的部份。另外,沾上血跡的兩條毯子則是二樓雙人床上的東西。
金田一耕助的語氣中隱含一絲落寞,彷彿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似的。
一旁的真田警官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忍不住大吼一聲:
金田一耕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和一下情緒。
「喂!臭小子,這個鼓不是你以前在打的嗎?看到這個鼓沒有讓你想起什麼嗎?」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小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這麼看來,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有小雪了;而且在醫院坡的命案現場,阿敏的頭顱下方也掛著天竺浪人所寫的金屬片。
「兇手一定是用防水被套裝著無頭屍體,或是部份屍體離開這裡。當被害人遇害的時候,屍體本身應該還在淌血,所以兇手才會使用防水的被套來包裹屍體。」
「是的。長官,有可能是兇手乘山內敏男不備的情況下殺害他。況且,這裡正如大家所見,完全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就連二樓也整理得非常潔淨。」
等等力警官和另外三位警官面對媒體時都三緘其口。這時,新井刑警走了過來。
「好吧!那麼這個年輕人就暫時交由本署收押,我們會請精神科醫生為他診斷治療,真田、芥川、鹽月,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但是金田一耕助很快便發現,那不過是年輕人都會有的性衝動罷了。
「原本大家以為兇手犯案的現場是醫院坡,可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兇手似乎先在這兒把死者的腦袋割下之後,再把死者的腦袋帶到醫院坡當風鈴一般掛起來。」
金田一耕助說到這裡,發現等等力警官、三位警官及在場刑警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突然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只好一個勁兒地猛抓頭。
「這麼說來,除了阿敏之外,就只有小雪能夠自由出入車庫嘍?」
「對了,小伙子,誰有這間車庫的鑰匙?」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輕hetubook.com.com舉妄動,如果有人敢任意撞破大門、闖入車庫的話,事後可會倒大楣的。要是惹火阿敏,他絕對會翻臉不認人。」
此時車庫四周的草地已經擠滿了人,其中大部份是大崎警局的警員,從大夥兒無精打采的表情來看,他們大概沒有找著無頭屍體。除此之外,大批的媒體工作人員也已經趕到這裡採訪報導。
「是的。」
他們才一走出門口,新井刑警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大概會自殺吧!」
(手銬是在八月十六日被偷的,那正是由香利在輕井澤遭人綁架的前兩天所發生的事,難道這兩件事真的有關聯?)
這時,金田一耕助回頭看著加藤謙三說:
「我剛才在這片草地上撿到一個奇怪的東西哦!不過,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想必你們也想早一點看看分屍現場吧!那麼,一會兒見。」
「對了,小伙子,你有沒有見過這些工具?」
「小雪會開車嗎?」
「這位就是金田一先生啊!剛才聽到真田兄說,您一開始就參與偵辦這件命案,可真給我相當大的鼓勵呢!只要有您的協助,相信這件命案很快就能偵破的。」
「新井,這件竊盜案和這次的命案究竟有什麼關聯?」
「對、對、對,你剛才說撿到什麼東西?」
「至於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們目前並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那名自稱是小雪的女性,之所以打電話給本條照相館,目的是希望有人能立刻發現那顆頭顱,並且向警局報案,或者她希望其他的團員也知道這件事,進而厚葬死者。」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見見秋山和原田。」
「可是,芥川先生!」
所有人聽到阿謙這麼說,臉上紛紛露出緊張的神色,芥川警官更是激動地說道:
「我——我只會彈吉他。」
金田一耕助再度神色黯然地看著芥川警官,眼中充滿無限傷感的神色。
加藤謙三雖然早就知道這裡掛了一個風鈴,卻不知道抽屜裡有金屬片的事,更別提阿敏還擁有個「天竺浪人」的筆名,還有他會創作和歌的事。所以,當他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顯得相當吃驚。
「喂,小伙子,你會不會打鼓?」
「沒問題。」
鹽月警官對任何人都非常謙恭有禮。
「兇手為什麼要做這麼麻煩的事呢?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和圖書把無頭屍體從這裡運走呢?」
「芥川兄的意思是,這裡有可能不是兇手犯案的現場?」
金田一耕助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指指自己滿是頭皮屑的腦袋,一副得意的樣子。
但是金田一耕助卻另有看法。畢竟想在擁有一身蠻力的阿敏手上戴上手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她又為什麼不把無頭屍體棄置在這裡,而非要把它帶到別的地方去?如果她是想埋葬屍體的話,應該會希望死者死後也能留個全屍,為什麼偏偏把無頭屍體藏起來?」
於是他下樓去問阿謙,結果阿謙表示:「阿敏應該有一本郵局存款簿,只是他的存款、提款都是由小雪一手包辦。」
「我在車庫附近撿到這個東西。」
「事實上,高輪台町的本條照相館在昨天晚上十點半左右,曾接到一位自稱是小雪的女性打來的電話,請他們立刻到醫院坡的空屋拍照。
「可是,這種東西怎麼會在這裡呢?」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說明吧!在此之前,是不是麻煩哪位先生將這兩名證人帶到樓下以便保護呢?」
聽到等等力警官提出的問題,阿謙連忙指著壁櫥回答:
金田一耕助幽幽地看了一眼掛在壁龕附近的風鈴,繼續說道:
「再怎麼放蕩不羈的爵士樂玩家,也不至於連一點存款都沒有吧?」
「這是車庫的鑰匙嗎?」
「不,金田一先生,就麻煩你說明一下,你可是和這件命案最有關係的人。真田,你覺得呢?」
當大家看到卡車裡七樣駭人的工具時,全都啞然失聲,當然,他們也不忘觀察佐川哲也面對這些工具時的反應。
「被害人山內敏男不是一個大力士嗎?這樣的大力士會遭人殺害,實在是一件令人難以想像的事。如果阿敏手上戴著手銬的話,恐怕又得另當別論了。兇手可能是在這種情況下追殺山內敏男的。」
「哼!真是沒用。坂井,既然如此,我們就讓這小子聽聽爵士樂吧!」
新井刑警說著,便把手掌中的小鑰匙亮給大家看。
金田一耕助隨即問道:
他一臉木然地凝視著風鈴,當芥川警官指著小抽屜裡的兩種金屬片時。金田一耕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在場的每個人都不解地望著他。
「可以這麼說。但如你所見,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正常,所以我們把他帶來命案第二現場,試和圖書試看能不能讓他恢復一些記憶。不過有件事想拜託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警官,我撿到——」
「警官,想要從這裡搜出無頭屍體,就好比是緣木求魚一樣。你看,這一片草地那麼平坦,如果兇手曾在這裡挖掘過的話,一定會留下非常明顯的痕跡。再說,兇手擁有交通工具,說不定會用它運走屍體。對了,金田一先生!」
芥川警官先前還批評過金田一耕助,現在卻一反常態地巴結起他來了。
「我會努力動動我的腦袋,才不辜負各位對我的期望,也希望各位多多指教。」
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企圖改善說話結巴的毛病。
「金田一先生,上個月十六日,碑文谷警局轄區內的派出所曾經報告有一副手銬被盜,而且那名小偷很不尋常,當時手銬旁邊有一把手槍,他不偷手槍,反而偷手銬。」
「金田一先生,你認為小雪下一步會怎麼做?」
「對了,鹽月兄,坐在那邊的人是嫌疑犯嗎?」
真田警官沒有異議。
「金田一先生,你認為這個金屬片有什麼重大意義嗎?」
「喂,別那麼凶嘛!這個人可是本警局重要的人證啊!你這樣又吼又罵的,當心適得其反。」
金田一耕助喘著氣說:
寒暄完畢之後,芥介警官立刻把焦點從金田一耕助身上轉向佐川哲也。
當芥川警官指出掛在天花板上、有燒焦痕跡的風鈴,和吊在風鈴下面琢也親筆寫的金屬片時,金田一耕助根本無法抑制全身的戰慄。
「剛才我已經說過,我們知道被害人的身分,小雪也知道這棟房子勢必會被搜查,一經搜查,就不難知道這裡是分屍頭顱的現場。那麼,小雪為什麼不把阿敏的無頭屍體棄置在這裡呢?或者說,她為什麼不在那裡把死者頭顱切下來,難道只是因為那裡沒有這些工具,因此兇手才把死者帶回這裡肢解,再把頭顱帶回空屋去?
「哼!這隻老狐狸,你再怎麼偽裝,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好的,那麼長官,我帶各位去二樓吧!」
這時候,坂井刑警忽然說他在二樓並沒有找到存摺和印鑒。
「這傢伙究竟撿到什麼東西呢?唉!算了,咱們先去現場看一下吧!對了,那個年輕人也一塊兒去。」
新井刑警朝金田一耕助擠擠眼,然後笑著說:
「因為我是東北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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